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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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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琛盯着牌子上的‘樱’字,僵持半晌,终于还是接下牌子
“谢谢你,远之。”
出了枢密院,陆琛吐了一口气,想要把什么浊气排出。他看了看手中的牌子,把它收到了袖口里。
没有巡宫之事,明后日自己又要出差,自然不用再去办公,派人去找叶纪对方也正在忙,可是此时回家就要面对那个老骗子,陆琛内心又不太愿意,只好在街上溜达,一不留神就溜达到了廉乐巷。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巷口找了一间茶馆坐在里面,望着街道出神。
去协助北边实在出乎他的意料,现在看来樱远之是妥协了?还是这是帝君的意思?他不太明白。而且为什么把自己派出去公干。执金吾只负责都城安全,这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惯例,即使自己和樱远之私下有往来,外派执金吾也实在说不过去。不巡宫自己就没有办法调查廉乐巷出现异光一事,自己的报告里应该提及了此事,樱远之却丝毫没有在意,这是为什么呢?
忽然几个幼童嬉闹着从巷中跑出,陆琛不由一愣。都城内除了那些有家学的大户人家外,几乎所有的有头脸的父母都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廉乐巷来开蒙读书,自己曾经也来过一段时间。那时自己还是一个狗都嫌的调皮小儿,上课只知睡觉吵闹,经常带回去的先生责怪的评语,然后就被父亲拘在书房里抄书,他不爱抄书,趁着大人不在,上蹿下跳,有一次好奇甚至把父亲书桌上的一盆花草啃了一半,气得父亲要抓他过来打板子,母亲连忙拦住,又怕他吃出什么毛病,让他吃了好多韭菜,他撒娇说不喜欢韭菜的味道,莲姨就把韭菜做成韭菜馅的饺子。莲姨是他家的厨娘,做菜最是好吃,自己已经多年没有吃到了。
陆琛忽然想到家中那个老骗子做的饭菜,也很有滋味。
“唉。”
自己已经多年不回忆往事,大概是见到父亲的故人,才会这般触景伤情。他付了钱,慢慢朝巷子深处踱步。
廉乐巷位于老城区,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两边均是碧瓦灰檐,柳门竹巷,偶有几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人从旁经过,陆琛摸了摸古砖上的青苔,神情恍惚地看着一个紧闭的院门,又继而往前走,一只鸟扑棱着翅膀不知从哪个院子里飞出来,陆琛抽了抽鼻子,若有所思。
在巷子转了一会儿他就离去,离去之前还在巷口买了一串糖葫芦。
一进院门陆琛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桌上果然摆好了饭菜
“今天我去了一趟集市,买了些菜回来。”
“你不怕再有杀手潜伏在附近吗?”
沈伋川楞了一下,苦笑道“我的忠仆没有回来,昨日也没有人找到这里,他们想必都死了吧。”
唔,没死,都被自己关起来了而已,陆琛心想。又忽然好奇起来,那些乌鸦身上的毒沈伋川是否知情?若不知情他是否忍心用三千人的心智换回自己活命?若知情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竟然让三千人甘愿为他牺牲至此。他想起那只乌鸦临死前的眼神,到底他们为什么拼死把沈伋川送到自己这里来呢?
“我明日起要去北边公干,你可自便。”
“我自然跟着小公子。”
“哦?我要去的可是北边,你不怕你叔父再次发现你的行踪。”
“不怕,”沈伋川凛然,“我说了要给小公子当牛做马,怎能贪生怕死,再说小公子武艺高强,一定会保护我的。”
“你怎么知道我武艺高强?”
“小公子昨日说的护我周全难道是框我的不成?”看见陆琛张口结舌的样子,沈伋川奸计得逞的笑道“小公子有很多武学书,墙上挂有佩剑,自然有武功傍身。”
陆琛诽腹,这个老骗子花样还挺多
“你身上还有伤,可受得住?”
“小公子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小公子。”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吧。”
晚上两人各自收拾行李,不过说是各自,沈伋川唯一的财物那件云绸的袍子已经被血染得不成样子,只好由陆琛准备两个人的东西,这一穷二白之人又在旁边撺掇着陆琛带上炊具,路上可以解决餐饮,一来二去那包裹比预料中的重了不少。沈伋川在旁边保证一路上他来背这些行李。陆琛根本不想理他,只盼着把这老骗子的话套到就暴打他一顿。
一夜无事。
第二日,陆琛本应该去吟啸楼领取马匹,但是考虑到带着一个沈伋川,他只好自己去马场租了两匹马。出城门时陆琛递过自己的腰牌,守城人查过后又看着沈伋川
“这位……”
“这是我的仆役,难道我的人还需要查吗?”陆琛冷声道
“下官不敢,”守城人连忙低头,想到这是出城又不是进城,大人愿意带谁出去就带谁出去,出了城门发生什么事都和自己无关,何必得罪这位陆大人,一咬牙终于让出路来:
“下官恭送陆大人。”
陆琛和沈伋川一前一后出了城门,而扬粤城朱红色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
第5章 跟踪乌鸦
虽然出了城门,但城郊并未显得荒僻,有一些临近村子的农户没有通商许可,只能在沿途支个棚子卖些土特产贴补家用,陆琛买了一些干粮放在行李中
“晚上我们要露宿山林间吗?”
“不是。”
“那为何需要储备干粮?”
陆琛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
“你一会儿不想吃我的干粮,我也不会勉强你。”
沈伋川不再多言。
“我的父亲是一个怎么的人,在你看来。”
沈伋川没有想到陆琛会主动找自己搭话,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说
“恩公是大慈大悲之人。”
“除此之外呢?”
沈伋川想了想
“刀子嘴豆腐心。”
本想试探他是否真的与陆节认识,沈伋川这样一说,陆琛却不知道怎么往下面接了。陆节其实并没有在他的脑海中留下过很丰富的印象,他活着时公务繁忙,三天两头不在家,在家自己就要被罚,时常与父亲哭闹,每次父亲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私底下却会吩咐下人给自己准备夜宵,这样看来的确很符合沈伋川的描述。而其他的都在那一年戛然而止,每当听见底下的人抱怨自己是个‘活阎王’时,他会想象陆节是否也这样被戏称过,甚至他比自己更恐怖,手下连打趣他都不敢。
“你父亲一定很爱你。”沈伋川轻声在一边说道。
陆琛警觉的看着他。
“我父亲告诉过你什么?”
“你父亲说,”沈伋川狡黠地笑了笑“他有一个比我小的儿子,若有机会我们两个认识,一定要让小公子唤我一声兄长。”
“你……”陆琛气结,沈伋川大笑。
“你哪一年重遇我父亲的?”
“永和十六年。”
是那一年。
“在哪儿遇见的?”
“南北交界处的安庆府境内。”
陆琛皱眉,又是这个地方。南北交界处历来是敏感地带,除了政治军事上的原因,就是因为南北两边治理乌鸦的办法并不相同。南朝樱氏遵照古训,一直对乌鸦严防死守,严格把控乌鸦的栖息地,禁止鸦人出现在人类活动的范围,专门成立了吟啸楼来管理相关事务,乌鸦被限制了自由,自然想报复人类,所以人和鸦的矛盾比较尖锐。而北国不同,以前尚且举办过什么交流会,但后来渐渐放宽了对乌鸦的管制,允许人鸦与人类少量往来,拆鸦也变为民间自发组织的活动,虽然关系上是缓和了不少,不过的确出现了例如鸦患之类的问题。南朝的拆鸦人除非朝廷指派很少会出现在边境地区,以防引起误会。所以父亲是因为公务才到那的吗?
“你见他时,他是独自一人吗?”
“不是。”
“还有谁?”
“几个小厮。”
几个小厮?陆琛更疑惑了,父亲公干从来不带仆役,为什么会有几个小厮呢?陆琛冥思苦想,沈伋川也不再言语。两人速度不慢,终于在太阳落山以前赶到了驿站。
不愧是距离都城最近的驿站,从外观上看简直比吟啸楼强上百倍,而进去之后更是眼花缭乱,大厅里塞满了各色人等,甚至有人直接打地铺睡在楼梯间,沈伋川看见几个短衫打扮明显不是官员的普通人在一旁高喊怎么还不上菜都等了两个小时了,不由露出疑惑
“这附近没有客栈,又是唯一一条通往都城的路,因此这个驿站也招待普通人。”陆琛在一旁解释。
沈伋川立马拍马屁道“小公子真是有先见之名。”
陆琛招来一个店小二,那小二忙得脚不沾地,被人拦下还满脸不乐意,可是一瞧见陆琛手上拿的那个牌子,立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腰都快弯到地上去了,笑得眼睛都看不见
“两位这边请,小店刚刚好还留有一间上房,两位要是不嫌弃就委屈一下,小人给您备下新的寝具用品,一定……”
“不用送餐了。”
陆琛打断了小二的话,瞧都没有瞧一眼,大步朝楼上走去。
那小二还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大人物,可怜巴巴的站在后面,沈伋川看不过,只好吩咐他
“送些热水上来。”
“是,大人稍等!”
二层也没有好多少,走道里都睡得有人,不过往里走就清净不少,陆琛带着他进了一间房。
“小公子倒是对这里熟悉得很。”
沈伋川看了看房间的环境,觉得待遇上佳。
“不熟悉,我从来没有来过。”
“那……”
“听人提起过罢了。”
小二殷勤的把热水送到房间,两人舀了一点洗手。
“小公子的令牌真是十分管用,不仅能在这脚不沾地的小店里找到一间这么好的屋子,那小二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还亲自给我们打水。”
“他不做难道你去做吗?”
“哈哈,小公子若是需要,我自然不会推辞,我只是感慨那令牌的主人一定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陆琛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沈伋川自顾自地说下去
“只要看见这个令牌,就会给令牌的持有者行方便,这世上居然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陆琛不愿谈论这个话题,只把干粮拿出来递给沈伋川
“吃吧,免费的晚餐。”
沈伋川察觉陆琛心情不好,只好自己默默地咀嚼着硬邦邦的窝窝头,一边硬生生的往嗓子里噎一边盘算明天开始一定要自己煮食。他观察了一下陆琛,对方倒是吃得十分习惯,想到他家里干净的像土地庙里的灶台,沈伋川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见我父亲时,他穿的什么衣服?颜色?样式?”陆琛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吓人一跳,沈伋川顺嘴的说
“黑色长袍。”
陆琛打量了沈伋川几下,看得人心里发虚
“你倒是记得清楚。”
“恩公的形象在我心里存了十几年,从不敢忘记。”沈伋川一脸坦然。
陆琛没有反驳他,只在心里想这人没有说实话。
先不说他能不能脱口而出十几年前偶遇的一个人穿了什么样的衣服,这一路上自己都在回忆永和十六年,父亲有没有去边界出差。好像是有那么一次,父亲几天没有回家,母亲忧心忡忡。是那一次吗?他总觉得那次父亲去的不是什么安庆府呢?而且父亲很少穿黑色的衣服,母亲嫌暗沉,多给他置办蓝色灰色一类的,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几乎没有黑色长袍。
沈伋川难道没有见过父亲?可是那枚玉佩确实做不得假。那父亲就是穿着不是他的衣服去了一个没有告诉别人的地方?是谁错了?
吃完饭后,伋川递给陆琛两颗糖,陆琛惊讶的看着他
“饭后甜点。”
陆琛无语地看着他,终于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恩,还挺甜。
到了就寝的时间,陆琛没有和沈伋川争谁睡榻谁睡床,两个心思各异的人躺在同一个房间,气氛诡异。
陆琛闭着眼回忆刚才沈伋川说话的神情,他有一种感觉,沈伋川知道自己的令牌是谁的。令牌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樱’字,是皇室专用的通行牌,皇室中人人手一个,说特殊其实也分不出谁是谁的,就算是他那个骗人的身份能认出来是御用也不稀奇。可是沈伋川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这个令牌是三皇子给你的吧。’陆琛头疼,自己就像一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贼,这人嘴里谎话连篇还企图从自己这里套话,实在不好对付。
陆琛心里想着事情,睡得就不□□稳,他梦见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成千上万只乌鸦冲自己飞过来,啄食自己的血肉,那些翅膀扇出来的风清晰的扑在他的脸上
“你……你做什么。”陆琛从梦里惊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沈伋川一张大脸凑在自己眼皮底下,那张脸和梦里的乌鸦简直不相上下。他迷迷糊糊地往后退了退,才发现这人大半个身子都倒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
沈伋川用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指了指耳朵。陆琛用眼睛瞪着他,无可奈何的运气听了听。
‘噗’,‘噗’,‘噗’
是乌鸦!
陆琛和沈伋川对视了一眼,听这个声音至少有一千只乌鸦正从他们的上方飞过,像夜行的士兵井然有序悄无声息。直到羽翼挥舞声音渐渐远去,两人才意识到靠得太近,陆琛连忙打掉他的手,沈伋川倒只是笑了笑,站到床边。
陆琛没有犹豫,抓起剑就往外跳,跳出来才发现沈伋川也跟着自己,一脸‘小公子去哪我就去哪儿的样子’陆琛不想和他计较,任由他跟着自己尾随那些乌鸦而去。沈伋川身手看上去不错,跟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勉强,果然这个老骗子曾经习过武。
一路跟着那些乌鸦,发现它们即使路过村镇也不做停留,直到太阳快出来时才在一个山谷前停下修整,沈伋川和陆琛就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难道它们要进这个山谷?这个山谷十分隐蔽,若不是跟着这群乌鸦,陆琛根本找不到这里,而且一路跟来了无人烟,这里是那群乌鸦的巢穴吗?
等了一会儿,那些乌鸦果然朝着山谷飞去,山谷入口狭隘,呈环形,易守难攻,为了不引起注意,二人并没有紧紧尾随,而是等那些乌鸦进去差不多后才悄悄溜了进去,陆琛看着最后几只乌鸦消失在谷口,脚尖一点跃跳了几下,攀到高处的一棵树上。
而令人诧异的是,林间居然连一根鸟毛都没有,寂静无声。
这怎么可能!自己亲眼看见那群乌鸦飞了进来,怎么可能就不见了。陆琛惊异地环顾四周,回应他的只有微风拂过树梢时轻微的摇晃,整个山谷安静的就像只有自己和旁边的沈伋川。
太诡异了!那些鸟呢?陆琛看了一眼沈伋川,对方也一脸凝重。
“先下去。”
陆琛茫然地被拽到了山谷的底端,正前方有一条小路,小路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而起点就在两人脚下。沈伋川正准备迈步,却被陆琛拽住。陆琛摇了摇头
“恐怕有埋伏。”
这一路上自己没有看见一条小路,连砍柴打猎都不会来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条小道呢?沈伋川却俯身在他耳边说
“总比坐着等死好。”
说着就不理会陆琛,自顾自的往前走。
这人!陆琛实在受不了这种没组织没纪律的人,但是又怕两个人分头行动会有危险,只好无奈跟上。
这小道虽然古怪,却算有惊无险,像在野外散步。只是过于安静,除了风声,连鸟叫都听不到,更别提看见别的什么走兽,陆琛甚至觉得这个山谷里连蚊子都没有。走了几百步,眼前就开阔起来,不一会一座村落出现在两人面前。
第6章 真实身份
陆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沈伋川那种‘这是肯定的啊你为什么那么惊讶’的表情让他更是不爽。
“这种深山老林出现一个村子难道不吃惊吗?”
“小公子,咱们刚才走的那条路明显是有人修出来的,若里面没有人住修路有什么用呢?那条路只修到谷口,说明里面的人习惯离群索居,自然要住在深山老林的。”
说的很有道理,陆琛勉强接受。
“只是这个村子的人都去哪里了呢?”陆琛好奇
“有人。”
“什么?”
“村子有人住,有些房顶有烟熏过的痕迹,你看这里,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
“那……”
“他们躲起来了。”
“因为乌鸦吗?”
沈伋川摇头,朝村子里面走去,也不知是‘不是’还是‘不知’,陆琛跟上。村子很小,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头,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陆琛想回头,沈伋川突然拉了他一把,一根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
“谁?”陆琛抽出剑来,厉声问道,没有人回答他。沈伋川手搭在他的背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从房舍间隔处竟然冒出了几十个人影,应该是此处村民,只是此时黑夜还未褪去,晨光还未破晓,他们的脸在灰蓝的天色下影影绰绰,衣服都破破烂烂,如鬼魅一般,手上似乎都拿着农具以作防备。
陆琛不知该该如何是好,如果是一群乌鸦要杀要剐自己不会犹豫,可是这是一群普通百姓,自己怎么动手?他正犹豫着,沈伋川却走上前去,朗声道:
“各位兄台,我和我家公子不小心迷路至此,无意冒犯,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了我们。”
陆琛听了觉得这话是最好的解释,那群乌鸦可以等出去后再悄悄潜进来调查,不能伤及无辜,于是收起剑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那些村民却无动于衷,挪动步子缓慢向他们靠近,陆琛皱眉,沈伋川又开口
“若各位需要钱财,我家公子不会吝啬,还望各位留一条生路给我们。”
清晨的天亮得格外快,眨一眨眼,就比上一刻清楚两分,太阳马上就要从云后蹦出来,那些人离得也近些,陆琛此时已经能看清他们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古怪,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就听见沈伋川声音一变
“不好!”
身体先于行动,陆琛立刻攥着人向后跑去,第一缕晨光刺在他的眼睛上,使他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沈伋川用力甩了甩胳膊,下一秒就看见成群的乌鸦朝自己压过来。有几只已经掉在了地上,陆琛来不及抽剑,只好抖了抖肩膀,几张符咒从胸口飞出,朝那些乌鸦飞去,那些乌鸦见到有东西飞过来,确实挣扎了一番,陆琛抓紧时间和沈伋川朝林子中跑去。
还没有跑几步,那些乌鸦居然追了过来。
“怎么可能?”陆琛大惊,连忙拔剑迎上,剑锋一挑,飞得最快的几只就被挑落,陆琛本想把沈伋川护在身后,谁知这厮不知从哪里拔出两把匕首,眼疾手快的飞掷了出去,刺中目标后还飞了回来。
乌鸦越来越多,陆琛来不及质疑,只能与他并肩作战。陆琛的剑使得极快,动作并不花哨,只一个剪腕花舞得风生水起,在身体两侧划出屏障,乌鸦竟难以近身,他口中念念有词,剑风中逐渐带有异光,乌鸦碰到皆惨叫掉落。而那边沈伋川也毫不露怯,他步疾眼快,滑步上前,双刃上挑,缠颈刺喉,手起刀落,数只乌鸦便尸首分家。两人配合默契,脚下渐渐堆满尸体。
陆琛专注前方,却听见耳边呼啸而过,几只扁毛畜生从他身后偷袭,被沈伋川的双旋匕首击中,陆琛偏头看了一眼,沈伋川得意洋洋,陆琛暗骂风骚,却抓住时机,身子逐渐往后退,背身一跃,脚蹬在身后的树干上借力飞到半空,剑身同时横在胸前,双臂一展,利刃抛出大半个弧线,口中大喝一声,光圈源源不断的从剑尖外扩,所到之地片羽不留。沈伋川见状连忙向前躲,从后面涌上来的乌鸦见势不妙纷纷后退,冲着二人嘎嘎乱叫一通,飞回村庄不见踪影。
两人凭单薄之力对抗百余只乌鸦,此时已是力竭,并不恋战,向密林深处跑去。直到爬到半山腰一处水潭,确认没有乌鸦再追过来,两人才瘫在水潭边长吁一口气。
陆琛身心疲惫,脑子乱糟糟的,比起沈伋川一双匕首,他更疑惑自己的符咒居然不管用处。那些符咒并不是卫尉署提供的普通玩意儿,而是陆家家传,名为捆鸦绳,只要碰到,乌鸦就像被绳子绑住一般再不能动弹,可是刚才那些乌鸦居然毫不受影响。
“这些不是普通的乌鸦。”
沈伋川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懒洋洋地在旁边说道
“怎么?”
“他们是觉。”
“觉?怎么可能?只有……”
“只有人才能变成觉。”沈伋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陆琛恍然大悟
“你是说,那些乌鸦是,人?”
“以前是人。”沈伋川纠正道。
‘觉’不是鬼魂或者妖怪,而是一种气,人死后有强烈的愿望还没有实现,这种执念就会化为‘觉’留在人间,逢魔时会短暂变回自己生前的样子。陆琛回忆了一下最开始看见那些村民的怪异感觉,确实不是活人,可是
“可是为什么‘觉’会是乌鸦的形态呢?”
“可能是‘觉’寄居在这些乌鸦上,也可能是这些人的‘觉’就是乌鸦。”沈伋川似是而非的回答。
“‘觉’是乌鸦?”陆琛思索着这句话,“是因为他们生前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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