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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游戏的隐藏BOSS总在秀恩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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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墙与玩偶的残骸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并没有做兔子玩偶的打扮,露出那张让郁谨无比熟悉的脸。
第49章 捉住坏孩子(十九)
“玛丽和安娜以前都很喜欢你,你这样做,她们会很伤心。”
“丁鹤”站在废墟中,对着郁谨微笑。他漆黑的眼睛像是撒满星星的夜空,闪烁着隐秘的光芒,所有人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会有片刻的失神。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泰迪熊应和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抬起残缺不全的爪子。
他轻松而闲适地站着,手中拿着一张兔子脸的面具,指尖轻轻在面具表面敲打着,没有因玩偶们的覆灭而有丝毫的愤怒或紧张。
他的声音带着宠溺:“我知道你爱玩,但玩够了总要回家。先回家吧,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
郁谨摇摇头,声音坚定而透露着悲伤:“你永远不会放我出去。”
“丁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他很快放缓了语调,用更温柔的声音说:“怎么会呢,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
他说到一半,就听到一声枪响,莫鸿鹄双目赤红:“快杀了他,游戏就结束了!”
原本瞄准着“丁鹤”头部的子弹,擦着他的鬓角射入后方的墙壁。
“丁鹤”的语调没有大的起伏:“你可以说出来,我会去改。这个机会,你总应该给我吧。”
他的声音真诚恳切,眼神深情缱绻,让人不由自主地去信任。
郁谨不为所动。
莫鸿鹄和廖安平在旁边使出浑身解数,却连他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只能干着急。
“丁鹤”看向在一边努力的玩家们,像在看一群无力挣扎的蝼蚁:“如果你想让这些人走,我可以放过他们。如果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我们也可以换个生活方式。甚至你想重新开始,我也可以陪着你。”
但郁谨的反应告诉他,他没有机会了。
郁谨的指尖已经冒起火花,似乎只要他再阻拦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既然你一定要走,那就……”他看郁谨打定主意要离开,眼神诡异地亮起来,“亲手杀了我吧。”
原本安分地躺在地上的玩偶们又缓慢站了起来,把莫鸿鹄等人团团围住。几个人身上爬满了破烂的玩偶,又甩不掉,只能无力地挣扎。
“只有你能杀掉我。如果你真的要离开,就先杀了我吧。”
“丁鹤”张开双臂,眼神迷恋,语调痛苦中透露着愉悦:“杀了我,你就解脱了,我就永远没办法纠缠你了。”
郁谨面色紧绷:“你不需要这么做。”
“那就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的身边,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这些人我会处理。”他循循善诱,“只要你回来了,我们的关系就和以前一样,这一切我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郁谨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烧死。
但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不断地去想,如果站在他面前的真的是丁鹤该怎么办。
“丁鹤”似乎知道他狠不下心,笑容越发灿烂。
他的周身突然燃起火焰,整个人被旺盛的火势所包围。
郁谨瞳孔骤然紧缩,痛苦的回忆又涌上脑海。
但他却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控制着火势越来越强,脑中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杀了他,我就自由了”“他只是个变态,死不足惜”“快点杀了他,时间来不及了”。
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想这么做。
“你果然想离开我……”“丁鹤”喃喃自语。
火焰几乎将他整个人所吞没。他定定地看着郁谨,问:“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郁谨身体颤抖,拼命想要摇头,但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越燃越高。
记忆中的画面不断在他脑中重演,他面色惨白,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只能低声喃喃:“你别这么做,我不想杀你。”
“丁鹤”摇摇头,自嘲地笑笑:“你果然想杀了我。那……”
他抬手戴上兔子面具,声音有些发闷:“那你最后再叫我一声兔子哥哥吧。”
郁谨看着那张被刻意画出笑脸的兔子脸,呼吸一窒,仿佛置身火海的就是自己。
杜汀蒙住他的眼睛,从莫鸿鹄手里夺过枪,干脆利落地一枪开向火中的人。
兔子被一枪击中,跪倒在地,整个人被火焰吞噬。
随着兔子的死亡,整个孤儿院开始震动,墙壁位移重组,回归到几年后的状态。
原本扒在莫鸿鹄等人身上的玩偶也纷纷落地,融化消失。
他们又回到了晚会的大厅,四面墙壁上都写满血字,现在血液已经干涸,空气里飘荡着浓烈的铁锈味。小推车和损坏的闹钟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企鹅和其他的大型玩偶都不知所终。
唯一的不同是,原本封锁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杜汀终于放下蒙着郁谨眼睛的手,温柔地帮他擦着眼泪:“没事,都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
郁谨的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他扒着杜汀的肩,身子不停颤抖,第一次真正显露出恐惧。
“你什么都没做,这些都跟你没关系。睡一觉起来,就把这些事忘了吧。”杜汀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别哭了,再哭眼睛要难受了。”
郁谨无助地抓着他的衣服,喉咙泄出压抑的呜咽声,像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鸟。
杜汀揉了揉他的头发,耐心地安抚着。
他默默哭了一会,身体逐渐放松,深呼吸了几次,竭力抑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你不要做傻事,我不会这么想。”
他一连说了好几遍,明显是真的被吓到了。杜汀只能哭笑不得地道:“我怎么会做傻事。我舍不得让你伤心。”
郁谨闷闷地应了一声,又靠着他的肩闭了会眼,才完全冷静下来。
莫鸿鹄等人因为倒计时的原因,已经先行离开了游戏现场,空荡荡的孤儿院只剩他们两个人。
“哭完了?”杜汀看他平静下来,调侃道,“真的是个小哭包啊。”
郁谨瞪了他一眼。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鼻音,但语气总归恢复了正常:“好了。我们走吧。”
顺便嘱咐了一句:“不许笑。”
似乎想和之前痛哭的自己划清界限。
杜汀自觉地不再提这个话题,牵起他的手:“那走吧。别揉眼睛。”
习惯性去揉眼睛的郁谨:“……你管的太多了。”
“一会眼睛要肿了,等下出去敷一敷。”杜汀带他走到停车场,帮他打开车门,做了个绅士的手势,“累了吧,先休息一会。”
郁谨坐进车里,疲惫地靠着椅背。杜汀递给他抱枕,让他垫着后腰。
车内响起了舒缓的钢琴曲。
夜色已经降临,车向着山下驶去。公路两侧
郁谨疲倦地闭上眼,开始回忆刚刚发生过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情绪波动。也许因为这具身体格外多愁善感,也许是那段剧情恰巧和他最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所重叠。
他其实很不愿意这样露怯。理想中的他,应该毫不犹豫地把兔子击杀,傲慢地从对方身体上踏过去。
但他一看到那张脸,就忍不住心软。
“吃糖吗?”杜汀一边开车,一边翻出一把牛轧糖。
郁谨含糊地应了一声,睁开眼,去接糖果。
他的手指蓦地顿住,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杜汀侧头看来:“太晚了不想吃糖了?”
一股寒意爬上郁谨的后背。
杜汀脸上专门参加舞会的面具,现在已经被一张兔子面具所取代,夸张的三瓣嘴呈现出一种天然的笑意。
第50章 捉住坏孩子(二十)
但是一眨眼,杜汀脸上的面具又恢复了正常。
郁谨的手指停顿了一瞬,若无其事地捡起一枚牛轧糖,塞进嘴里:“太甜了,有点渴。”
杜汀又翻出一瓶水,帮他拧开瓶盖。
“你看着点路,别撞了。”郁谨不放心地叮嘱。
夜深了,公路上灯光并不明亮,两旁的大树在道路上投下几道张牙舞爪的阴影。
“没事,我车技很好。”杜汀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很快我们就能下山了。”
绕了没多久,道路越来越开阔,也渐渐能看见远处点着灯火的楼房了。
郁谨一直靠着窗,出神地看着窗外。
道路两旁的树木没有经过修剪,天然长出各种奇怪的形状,投在地上的影子也处处透着诡异。
他无聊地描画着影子的形状,突然目光一顿。
树的影子看起来就像一只高而瘦削的兔子,自然地向他张开手臂。
每一棵树的影子都是如此,兔子们摆着不同的姿势,向车包围过来。
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却发现树上不知什么时候挂满了兔子面具,兔子脸在风中咧开笑容。
他轻轻啧了一声,把视线移向正前方,调整了一下呼吸。
但他的目光马上被道路尽头的景象所吸引。
车很快就要到达山脚,拦在他们面前的是那些高大柱子一样的树木,不同的是,能隐约看出一个门一样的轮廓,现在门正徐徐打开。
这些树就像栏杆一样,组成了一个真正的笼子。
他没有想到这些柱子会长到正路上,也没有想到,一只兔子玩偶会站在门口。
兔子安安静静地站在道路中央,张开手臂,一副要拥抱他的样子。
杜汀猛踩油门,直接从兔子身上冲了过去。
虚影一样的兔子被碾碎的同时发出一声轻笑,身体化作一道白光笼罩了他们。
远处山腰上的孤儿院,突然发生一场爆炸,整座建筑物淹没在火海里,整个森林都像被撕碎的画布一样变得支离破碎。
——
郁谨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无力吐槽这个熟悉的镜头,就听到丁鹤欣喜的声音:“你醒了?”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环顾四周。他现在应该在医院的病房里,自己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丁鹤坐在病床边,神色有些憔悴。
他的头隐隐作痛,记忆如潮水般向脑海中涌来。
他按着太阳穴,勉强整理着脑海里的信息,声音有些沙哑:“我……我醒了。”
丁鹤看他痛苦的样子,先安慰道:“慢慢想吧,不急在这一刻。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你……没死?”郁谨艰难地寻找着自己的声音,“你来找我了?”
他在纷乱的记忆中整理出自己的处境。
他现在应该在一家精神病院。
“我没死。”丁鹤抓住他的手,温暖的掌心覆盖着他的手背,忍不住笑他,“我们都活得很好。”
郁谨专注地看了他几秒,歪头想了想:“我想吃水果,你帮我削个苹果吧。”
他很想把事情的经过整理清楚,但是这副身体的脑子明显不太好,记忆缺失且混乱。
他看起来总归身体没什么问题。丁鹤松了口气,乐颠颠地给他削苹果,说话轻声细语,怕声音大点就把他身子震碎:“还想要什么?要喝水吗?”
“我现在脑子有点乱,你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吗?”郁谨把头埋进掌心,自己抹了把脸,“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丁鹤没急着说,先把他身体的问题问了个遍,才悠悠然地一边给他喂苹果一边开口:“你因为遗传和成长环境的原因,分裂出了不同人格。”
郁谨抿抿唇。他一直以为自己小时候是被拐去孤儿院。但仔细回忆起来,那可能不是孤儿院,而是精神病院。
“我‘死亡’的消息更是给你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你的精神情况变得更加差。你分裂出了一个以我为原型的人格,这个人格开始经常性占领你的身体,和你的主人格通过文字进行交流,营造出我的‘冤魂’向你求救,希望你帮我报仇的假象。这个人格,就是你之前见到的那只兔子玩偶。”
郁谨有些赧颜。这就说明,那只黏黏糊糊的兔子其实是他想象中的丁鹤。
所有他和兔子的甜蜜的回忆,都是他自己伪造的,是他需要那只兔子。
“你坚信这个人格就是我,并且开始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以求复活我。无奈之下,你的家人把你送到了精神病院,寻求治疗。”
丁鹤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世界闻名。但相关案例在国际上都极为罕见,更不要说治愈了。你要知道,他们对你本身的兴趣,比治愈你的愿望要强烈许多,开始使用各种没有得到足够验证的治疗手段刺激你。”
实际上就是把他当成实验品。
“我不知道你后来分裂的那些人格是不是他们刺激出来的,总之你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丁鹤淡淡道,“他们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想办法让你的那些人格在同一个空间中出现,并引导他们进行整合或者厮杀。你知道一部叫《致命ID》的电影吗?和那有些像。”
“整合的地点就是那个孤儿院。他们认为我的事对你的影响很大,因此他们以此为主题塑造了一个平台。你在那里见到的每一个人,除了我——也就是‘杜汀’,都是你的人格。你将那些人格都认作是迫害我的凶手,通过对他们的惩罚将他们整合。但你每次整合最终都失败了,因为那个以我为原型的人格,一直都不肯消失,你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重演那场游戏。而我的任务,就是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来协助你完成这个过程。他们之所以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就因为我是一个外来者。”
他为难地笑笑:“因为我如果在整合完成前就告诉你实情,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我不敢说。我也不能让你看见我的脸,因为我其实并不是你人格中的一员。”
他说完了,就紧张地看着郁谨,怕他受了什么刺激病情复发。
郁谨低下头,小口地啃苹果,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没死就好。”
他差点就冲动说出口:如果早知道你没死,我也许不会这样。
丁鹤却仿佛能看到他心里所想,怅然地道:“如果我当时知道你会这样,一定会早点来找你。我还以为,你一直没找我,是把我忘了。”
他说到后面有些苦涩。小孩子的承诺有几句是能信的呢?回去第一天也许还会念念不忘,过几天见到新鲜东西,早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他当时确实挺喜欢这个漂亮弟弟的。
郁谨啃苹果的样子异常乖巧安静,像只收起爪子的猫:“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本来就学的这方面的专业,来医院实习,没想到遇到你。”丁鹤眼神暗了暗,但他飞快地扬起一个笑容,转移话题,“苹果好吃吗?还要吗?”
郁谨本来不怎么喜欢苹果,将就着啃完,摇摇头:“我想出院。”
丁鹤帮他擦好嘴,起身要去和医生商量:“我去问问他们。不过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没事后我们就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郁谨心里一暖,他不由露出微笑,催促他早去早回。
丁鹤嘴唇在他脸颊轻轻点了一下:“我马上回来。”
丁鹤刚走到门口,就看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走来,惊诧地看着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第51章 捉住坏孩子(二十一)
中年男子打量着他们,厉声发问:“你们这样子,是想去哪里?”
“出院。”丁鹤道。
“出院?”中年男子皱起眉,怂怂鼻头,满脸不认同,“出什么院?快回去休息。”
郁谨望望窗外,确定现在是白天。
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让他觉得很熟悉,像是那个胖乎乎的企鹅爱德华。
“我记得,如果确认治疗成功,应该就可以出院。”丁鹤平静地陈述。
中年男子揉了揉鼻梁,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谁说的?跟家属联系过吗?先休息,我去准备一下,帮你们确认。”
他虽然在笑,语气却咄咄逼人,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郁谨不由得有些犯恶心。
丁鹤点点头,问:“那怎么确认?”
“你们先等着,一会有人带你们去做测试。”中年男子细长的眉眼眯起,怪异地看了他们几眼,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房门。
丁鹤试了试,不出意外上锁了。
郁谨望着窗外。窗子有特殊的栏杆挡着,大概是怕有精神病人不受控制,从窗台跳下。
与其说是精神病院,不如说这里是一间监狱,给人一种极为压抑的感觉。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房间比较明亮整洁,床也挺舒服的,还没有奇奇怪怪的狱友在旁边扰乱心情。
床头所靠着的墙壁突然传来剧烈的捶墙声,一个男性一边傻笑一边含糊不清的高声大喊。
郁谨嘴角抽了抽,收回了之前的看法。
丁鹤坐回床边,把他揽进怀里:“旁边的病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过应该很快会有人去处理他。”
果然,男性大喊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像是被什么人控制住手脚,只能不满地骂着脏话。
郁谨道:“这声音有点像李蒙。”
丁鹤瞅了他一眼:“子人格的产生总是和一定的经历有关,很可能会以身边某个人的形象出现。”
而他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久。
旁边房的病人一直在鬼吼鬼叫,烦得郁谨差点要去隔壁把他的嘴封上。
不知道以前的他是怎么忍下来的,现在他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而那个中年男子所说的人也一直没有来。
他无聊地扯着宽大的病号服袖口:“他们会让我出院吗?如果不让的话,我们是不是要越狱?”
“越狱”这个词说起来有些刺激,丁鹤忍不住扬起嘴角:“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大概率不会放我们走。我觉得我们还是自己走吧。”
这个回答正合郁谨的心意。他干净利落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准备开溜。
正门被锁上了,强行打开很可能打草惊蛇。
所以他准备跳窗。
丁鹤及时阻止:“这里是三楼。”
“我死不掉。”
“但会残疾。”
郁谨想想还是算了。
在主神空间待了这么久,死恰恰是他最不怕的东西。相比而言,断胳膊断腿反而比较可怕。
“病房内有监控,无论我们从哪里走,他们都会知道。”
所以丁鹤的意思就是,大大方方地从正门走。
反正也不是打不过。只不过如果这个世界是没有怪力乱神的世界,可能引发不好的社会影响。
郁谨穿着过大的拖鞋,挽起过长的衣袖,问:“我没有衣服换吗?”
他的身材明显过于消瘦,标准尺码的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过于宽大,走起路来空荡荡的,四面八方都往里面灌风。
“暂时没有。”丁鹤眨眨眼,“穿我的吗?”
郁谨看看自己细细的手腕,跟对方对比了一下,立刻把这个想法扔到脑后。
就他这个比对方小一圈的身材,换了也是白搭。
他也不明白了,为什么同样都是吃饱饭长大的,他就是会比相同身高的人瘦一圈。
“我是不是太瘦了?”他撩了一下长发,随便拿皮筋绑了一下,抬手的时候本就松的袖子一路滑到手肘,露出格外纤细的手臂。
丁鹤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心领神会:“是太瘦了,改天我给你换个菜谱,养养身体。”
他顿了顿,道:“但是你不能挑食。”
郁谨皱了皱眉,明显表达出嫌弃:“我不是挑食,是——吃不下去。”
“你再挑食下去,无论其他方面多努力,都很难出成果。”丁鹤残忍地揭露现实,“乖,我会想办法把菜做得好吃一点。”
郁谨又想起了他把自己不爱吃的菜剁碎搓进丸子里的行为,对此表示严厉谴责:“你瞎做我就绝食。”
丁鹤点点头:“我会想办法喂饱你。”
郁谨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好像在酝酿什么奇怪的阴谋,警惕问:“什么办法?”
“用勺子喂啊。”丁鹤理所当然地道,“你到时候饿得浑身瘫软,又不能吃太刺激的东西,我当然只能喂点流食了。”
敢情想让他就这么饿着,饿得不行了当然没力气反抗。
郁谨脸有点黑。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答案。
“你有什么其他办法吗?”丁鹤眼中闪着促狭的笑意,“其实我也想用其他方法,比如嚼碎了用Z……”
郁谨抽出一把短刀,一刀劈向房门,结束了这个话题。
丁鹤识趣地停止发言。
这把刀是在其他世界收集到的,真正当得起“削铁如泥”四个字。它在原主人手中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利器,到郁谨手里却只能随便砍点东西了。
刀因为没能见到自己喜欢的新鲜血液而郁郁寡欢,连铮鸣都懒得发出。
门上被划出一个可供成年人通过的大洞,向着外面倒去。
郁谨正想出门,突然被一把枪对准了额头,冰冷的枪口带着硝烟的味道。
莫鸿鹄站在门外,穿着和他一样的病号服,嘴角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用一种咏叹的语调道:“终于找到你了,叛徒。”
他露出愤恨而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郁谨是杀他至亲的敌人。
莫鸿鹄缓缓扣动扳机:“为了M103的荣耀。”
“嘭”的一声,几道彩纸从枪口射出,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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