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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游戏的隐藏BOSS总在秀恩爱-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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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谨脸色一沉,把猫揪了过来。
  布偶依依不舍地扑腾着爪子,又委屈地对郁谨喊:“妈妈!”
  丁鹤斟酌了一下,问:“这是你儿子?”
  郁谨脸色更沉:“不是。”
  “它看起来很亲人。”
  郁谨冷酷无情:“它傻。”
  过山车一路顺畅,开到终点,两个人解开安全带下车。
  管理猫打了个呵欠,看到两个人带着只猫下来,小鱼干差点掉到地上。
  “盖章吧。”丁鹤把两个人的册子递过去。
  管理猫唯唯诺诺地在两个册子上盖上章,又抠抠搜搜地掏出一盒小黄鱼,递给郁谨:“你吃吗?”
  郁谨:“不吃。”
  管理猫又看看丁鹤。
  丁鹤道:“谢谢,我也不太喜欢吃鱼干。不过,要是有巧克力味的,我想会很吸引人。”
  管理猫又掏出一罐子糖果,塞到郁谨手里:“送你了。”
  郁谨本不想收,丁鹤伸手拦住他:“拿着吧。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帮你拿着?”
  郁谨盯着他看了几秒,把糖罐子塞进他手里。
  丁鹤随意地把糖罐子装起来,问他:“接下来去鬼屋?”
  郁谨满不在乎地点点头,突然转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刚刚那个过山车是不是问了你很多问题?”
  “是啊,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它问的太多了?”
  丁鹤眼睛眯了一下,很快弯成笑眼:“是有点多,但是,这里本来就很不正常。”
  耳边的夜风突然增强,冷冷地刺过脸颊。
  “我不喜欢这种问话方式,很像审问。同时,我也不喜欢提问者一直待在幕后。”郁谨干脆地道,“我觉得他有的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风力似乎更大了,几乎湮没了他的声音。
  郁谨不为所动。
  丁鹤含笑点头:“确实烦人,问的太详细了。不过问都问完了,要不然,我们把制定程序的人揍一顿?”
  风吹得人脸有点疼。
  “算了,不用。”郁谨垂下头,把手缩进袖子里:“冷。”
  “该把猫带上的,可以当个移动暖炉。”丁鹤大度地把衣兜让了出来,“现在的话,可以放在我兜里。我的兜挺大的。”
  “那你呢?”
  “我没那么怕冷。”丁鹤抓住他的手,塞进自己兜里,“好了,不用客气了,取个暖而已。”
  “你手指很凉。”郁谨在他要把手抽出去的时候,反手抓住他的手,“取个暖而已,不用逞强。”
  丁鹤也就不再推脱。
  衣兜虽然不小,但两个成年男性的手放进去,还是稍有点拥挤,丁鹤的掌心贴着郁谨的手背,手指从指缝间弯扣下去。
  郁谨瞅了鼓鼓囊囊的衣兜一眼。刚刚装耳机的时候一点异样看不出来,现在放两只手就这么明显了。
  但他并不介意这种谎言。
  他的掌心有些发烫。
  其实他一点也不怕冷,甚至平常体温都比丁鹤的要高。
  他开始没话找话:“我想吃糖。”
  丁鹤把手抽出去,拧开罐子:“你想要哪种?”
  郁谨紧紧盯着他的动作:“都可以,你随便给我一颗。”
  虽然这么说,他的眼神却一点不像“随便”。
  丁鹤也把手伸进罐子里,随手搅了一下,拿出一颗:“这颗怎么样?”
  郁谨花了半秒时间打量那颗糖,一把抢过糖,解开糖纸塞进嘴里:“可以。”
  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平常最偏爱的那一种糖。
  丁鹤像是还记得他喜欢哪一种一样,千挑万选选出一颗。
  “好吃吗?”丁鹤柔声问。
  郁谨“嗯”了一声,他眼神柔和了许多,也找了颗一样的。
  风力也变得柔和起来。
  下一站是鬼屋。
  鬼屋所设定的背景是,废弃医院。
  两个人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第149章 黑猫游乐场(六)
  鬼屋内光线暗淡,入口处的灯光是那种幽幽的绿色,像是僵尸的尸液点燃的颜色。
  整个鬼屋的造型模仿的是医院的某一层的构造,目之所及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和一列病房。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推车轮滚动的声音,逐渐向他们靠近。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推着一辆推车向他们走来。车上盖着一张白布,白布下有一个明显的隆起,白布外还露着一双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
  穿白大褂的人正不断向他们接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响,一下一下,像是在他们脑内敲钉子。
  医院工作的人,本不应该穿着这样的高跟鞋。
  郁谨低头一看,才发现,车的下端空落落的,那个推着车的人,竟没有脚。
  那走路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丁鹤指了指头顶,又封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们头顶的天花板并不是水泥或砖块,而是一面玻璃,他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和丁鹤的倒影。
  他不由得呼吸一滞。
  他看到的是一条巨大的、黑色的蛇,正盘在他身上,从脚踝,到脖颈,蛇信子就在他耳朵边吐。
  如果不是蛇的身体在时不时移动,简直就像他穿的衣服。
  但丁鹤叫他看的明显不是这个。
  丁鹤似乎对于自己的倒影变成了蛇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识,指着更远的方向,那个推车的人的倒影。
  在镜面里,推车的变成了另一个人,看鞋的样式,就是原本躺在推车上的人。
  她缓慢而稳重地推着车,鞋跟敲击在镜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从郁谨的角度,只能看到腰以下的部位。在腰的地方,有一个血淋淋的缺口,并不规整,像是某种意外造成的。
  丁鹤指指旁边的病房,示意他先躲一下。
  郁谨点点头,跟着他往旁边走。
  推车的女人却眨眼闪现到他们面前的位置,揭开车上的白布,笑吟吟地问:“我的腿好看吗?”
  摆在车上的,就是倒影里的那双腿。
  “它很好看,对吗?”女人爱怜地抚摸着自己的断腿,“它曾经穿着昂贵的舞鞋,站在最闪亮的舞台上。”
  她的腿修长、洁白,肌肉紧实,线条有力,就像一对工艺品。
  “可是现在它不能了。”
  女人轻轻叹息一声,贪婪而迷醉地看着他:“很可惜,对吧?”
  “你的腿也很好看,愿意把它送给我吗?”
  郁谨感到有双手抓着自己的脚,把他往下拉。
  他不动声色地踩了下去。
  与此同时,丁鹤突然把他抱到病房里,反锁上门,把女人的声音挡在外面。
  女人开始敲门,一边敲门,一边喊:“你的腿真美,送给我好吗?”
  “过段时间她就能打开门。”郁谨熟练地抱住丁鹤的脖子,冷静道。
  “这里应该有暗道。”丁鹤把他放下来,不慌不忙地检查着病房内的摆设,“刚刚没受伤吧?”
  郁谨心里失落了一下,摇摇头,也跟着他检查病房。
  就这点把戏,还吓不到他。
  但他觉得丁鹤还是太讲礼貌了。
  这种时候就应该借着他被针对,一直抱着他。
  病房内有一张床,上面应该也躺着一个人,现在从头到脚都盖着白色被子。
  这是一种毫无杂质的白色,不像普通的杯子,偶尔会有污渍,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
  郁谨准备掀开被子。
  “我曾拥有人人称赞的脸和令人羡慕的身材。”女人的声音又从他们头顶响起。
  天花板上的镜面里,映着一双修长而漂亮的腿,穿着红色的高跟鞋。
  那双腿就站在病床前。
  “你也觉得很美,对不对?”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掀开被子,露出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郁谨。
  她轻轻叹息一声:“可惜这些都没有了,你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吗?”
  她自顾自地揭开口罩,露出血淋淋的、没有下巴的下半张脸,和吊在外面的舌头与零落的牙齿。
  她说话的时候,黏腻的口水就不停往下滴。
  “你的脸真漂亮,送给我好吗?”
  她从床上坐起来,向郁谨伸出手。
  郁谨冷眼看着,准备她一过来就放火烧病房。
  “走这边。”千钧一发之际,丁鹤终于打开了暗门,扣住他的肩,把他往暗门带。
  郁谨本来没准备走,思考了半秒,还是半靠在他身上,任他把自己半拖半抱到暗门内,关上门。
  女人的声音被挡在了暗门之外。
  郁谨仍旧半靠在丁鹤身上,左臂环住他的腰,右臂揽着他的脖子,额头还抵在他肩上:“谢谢。”
  “没事。”丁鹤笑着道,“她似乎对你很感兴趣,看来你要格外小心一点了。”
  郁谨点点头,把头埋得更深,鼻尖几乎碰到了他颈侧的皮肤。
  丁鹤就直挺挺地站着,既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抱住他。他在确认安全之后,就放开了抱着郁谨的手,整个人像棵树一样让对方抱着。
  这样冷淡的态度让郁谨觉得有些慌张。他知道现在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过于亲昵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想放手。
  之前丁鹤腻着他的时候,他对这种亲密接触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甚至偶尔还会有些嫌弃。
  可是现在丁鹤不主动了,他又觉得适应不了。
  在一起这么久,他习惯了丁鹤把什么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他觉得鼻尖有些发酸,肩膀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丁鹤感到他肩膀的颤抖,突然又抬起手,拍拍他的后背,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好了好了,不怕,都是假的。嗯,假的。”
  哄小孩的语气倒是和以前如出一辙。
  丁鹤哭笑不得,半带玩笑地道:“没想到你会这么害怕。我记得你玩过山车的时候,并不害怕。”
  郁谨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觉得恶心。”
  “确实很恶心。”丁鹤真诚回答,“我也挺讨厌这种东西。”
  两个人把这个姿势维持了几分钟,郁谨不好再赖在他身上,平静地松开手:“我们继续走吧。”
  丁鹤也笑着松开手,整个动作客气而疏离。
  郁谨心里一刺,看他的笑也看得不开心。
  “你觉得害怕也没关系,可以躲在我身后。”丁鹤在他转身去找线索的时候,轻声道,“无论什么时候,遇见的是什么,都可以。”


第150章 黑猫游乐场(七)
  他这句话,用的是安慰的语气。郁谨本以为自己会开心,没想到鼻头更酸了,压抑而酸楚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这样的话,丁鹤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从最初的感动,到后面的习以为常。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这种话语而有任何感情波动。
  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丁鹤还对他有印象吧?
  可是就算有印象,面前的这个,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挫败。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和现在的丁鹤相处。
  丁鹤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听他压低嗓音道:“她快来了,我们走吧。”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现在脸色不太好?”丁鹤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我没事。”温热的体温从手腕传到身体,他甩开丁鹤的手,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早点离开这里,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丁鹤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着他往前走。
  郁谨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环境上。
  离开了那种紧张的分为,他们反而能够静下心来观察。
  这个房间和刚刚那个几乎一样,只是病床上没有躺人。床头有个牌子,写着病人的姓名和病症。
  “刚刚那个床上是不是也有?”
  “好像也有,只不过名字不同。”丁鹤沉吟片刻,“我记得姓是一样的。”
  入院时间和病症都相同,只是两个人的名字差了个字。
  应该是姐妹。
  郁谨一掀被子,就有血从被子里流出来。
  被罩里装的不是棉花,而是血。
  被罩的材料很轻薄,他一动,就破开一个小口,随着他抖动的姿势撕裂成大的裂缝。
  血立刻就流了满床,还有一部分沾在他手上。
  一张照片掉了出来。
  郁谨脸上写着嫌恶,捡起照片,擦擦手上的血:“我去洗个手。”
  丁鹤把照片接过来:“好。”
  他们打开房门的时候,那个女人早就不知所踪,整个鬼屋寂静万分,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郁谨不由得脚步都放轻了。
  但是他每走一步,周围的房门仍像被他的脚步声震动,重重关上。
  墙上的挂饰也一个接一个落地,溅起一堆碎玻璃渣。
  郁谨一脚踩在碎玻璃上,顺便碾了碾。
  旁边的挂画改成摇摇摆摆,又不敢掉下来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可怜。
  郁谨耳边恢复了清静,后面的一大段路都没听到噪音。
  “嘶”。
  就是在这种安静而诡异的环境里,他的耳边突然响起蛇吐信子的声音,冰冷的舌头仿佛正在舔他的耳根。
  他扭头一看,却只看到丁鹤的侧脸。
  丁鹤离他十多厘米的距离,说是疏远,走路幅度大点就能碰到手,说是亲密,又实在隔着一大段距离。
  丁鹤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弯了弯眉眼:“有什么事吗?”
  郁谨转过头平视前方:“没事。”
  医院的卫生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最里面的隔间有人在敲门。
  郁谨并不搭理,冷漠淡定地打开水龙头。
  他刚打开水龙头,丁鹤的手就同时伸过来,和他的手碰到一起。
  他的手瞬间弹开,又强行伸了回去。
  “冬天水冷,我试一下。”丁鹤镇定自若地试了一下水温,帮他把袖子挽起来,“别沾到水了,到时候吹风会很冷。”
  郁谨低头注视着他的动作,一声不吭地任他动作。
  丁鹤帮他挽好袖子,恍惚了一下,歉意笑道:“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他很快把手缩了回去,又看着镜子:“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你当然熟悉,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强行帮我洗手的吗?
  郁谨抿抿唇,没看镜子里两人的倒影。
  “啊,对,我们不久前还刚洗过手。”
  郁谨突然想把冷水泼到他脸上。
  这种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你的手很好看,”丁鹤轻声道,“像是月光熔铸出来的。你是会弹钢琴吗?”
  他的手臂从郁谨身后绕到胸前,轻轻抓握住他的手:“不过这里没洗干净。”
  温热的吐息扫在郁谨的颈后,让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正在哪里。
  “我帮你。”
  画面开始和他记忆里的那一刻重合,他仿佛回到了覃慎的那个世界。
  如果能够回去,就好了。
  三道红手掌印“啪”地按在镜子上,用力之大甚至拍碎镜面。
  血手印还在按,节奏和隔间里拍门那个人的一致。
  郁谨如梦初醒,抽出自己的手,看向镜子。
  镜子里他的脸变得支离破碎,而丁鹤……他依旧没看到丁鹤,只看到了一条模模糊糊的蛇影。
  血沿着镜子的裂隙流下,最后滴在洗手池里。
  丁鹤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还是很快掩盖下去,拿出那张照片,洗干净了,问:“去看看隔间?”
  郁谨点点头,他就直接走到隔间旁,拉开隔间的门。
  里面的拍门声瞬间停止了。
  里面的是一个男人,被什么东西从中间撕开,伤口并不规整。
  他的身旁,躺着一把钥匙,下面是一行血字。
  丁鹤收起钥匙,又把洗好的照片展示给郁谨:“是一张三个人的合照。看衣服是两女一男。”
  三个人很亲昵,但是其中一个女性的脸被涂掉了。
  照片的背面写着字:我要杀了她。
  “她们穿的是一样的衣服。是双胞胎?”
  “男性就是这个人。他们是什么关系?”
  郁谨几乎在看到幸存的那个女性的表情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应该是恋爱的关系。
  这个女人的眼里,不仅有喜悦,还有嫉妒。她嫉妒的,就是另一个女性。
  他觉得他们之前去的那个病房,应该还有一张照片。
  两个人先用钥匙打开抽屉,找到一本相册。相册里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他们手中的这张,还有一张,就在最先的病房里。
  这张照片和另一张一模一样,只不过被涂掉的是另一个女生。
  背后同样写着“我要杀了她”。
  两人把照片都插进相册里,一张信掉了出来。
  信应该是卫生间里那个男人写的,讲的是他和一对双胞胎的故事。他们都是剧团的人,经常一起表演,渐渐地都熟悉了起来。
  身为双胞胎的姐妹爱上了同一个人,于是她们决定把从小到大都和自己分享宠爱的姐妹杀死,却没有想到,对方也想杀掉自己。
  在这件事上,她们一如既往地有默契。
  两个人都在舞台上设计了机关,企图制造出姐妹的“意外死亡”,却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她们在死后,仍旧互相嫉妒,甚至把死里逃生的男主角分成了两半。
  最狗血的是,男主角竟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他说自己逐渐不再能分清两个人,甚至骗自己说,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他不是同时爱上两个人,而是,爱着同一个人的方方面。他到死也没在两个人间做出决定。
  也活该被撕成两截了。
  地面上的,和天花板上的,就是这对双胞胎。
  她们的那些话,其实不一定是对郁谨说的,还有可能是面对着彼此。
  这个鬼屋居然还有剧情。
  “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应该分不出来吧?”丁鹤摇头,“人与人总是不一样的。”
  郁谨静静看着他。
  人与人总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同一个人,也并不总是一样。
  “说出来有些好笑,你就当笑话来听吧,别当真。”丁鹤合上相册,半眯起眼,笑着道,“人与人之间好像真的存在某种感应。昨天我好像梦见你了。”
  “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见我住在很高的高楼上,就是打开窗户全是云的那种地方。你是我养的一只猫——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你是一只猫,但我确实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就是那只猫,你的毛很长很厚,毛色就像那只耳机上的一样,我猜你是布偶吧。我们的生活很平静,可是有一天,我睡醒就找不到你了,只看到窗子打开着。所以我觉得,你是跳出去了吧。”
  “可是我们住的地方很高,你又一直生活在屋里,都没怎么出过门,我怕你从窗户上跳出去摔死,又怕你找不到东西吃饿着。附近的野猫也多,最喜欢欺负家猫了。我找了你很久,却怎么都找不到。等我回家的时候,我就醒了,发现我连猫都没有。”
  “可是人怎么会和猫弄混?种族都不一样。”他叹了声气,直直地望向郁谨,“可我还是觉得你很熟悉。你也觉得,我有些眼熟,很像某个人吗?”
  郁谨一下子有些绷不住表情。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还正常,只知道一种冰冷海水般的恐惧逐渐淹没了他。
  不该是这样的。
  你应该就是他。
  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他们还开开心心地在讨论猫的终身大事,一眨眼丁鹤就不见了。
  就算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现在的丁鹤总归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现在的丁鹤和以前越像,就越让他觉得难过。
  那些细微的差别在相似的面孔上显得格外突兀和眨眼,在他就要沉迷的时候,突然提醒他,这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就像是瓷器上一个细小的缺口,平常的时候看不出来,一旦当收藏家开始仔细鉴赏的时候,变得格外扎眼。
  他想要那个完整的回来。
  如果不是那个破盒子根本不会有这么多意外。
  又是主神。
  是主神在警告他们。
  郁谨习惯了不把情绪表现出来,所以他只是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眨眨眼,去想无关紧要的事,把自己从情绪中抽离出来:“不……”
  “小心,她好像来了。”丁鹤突然拉住他,往床底下躲。
  他们触发了关键道具,那对双胞胎理应来追他们。
  郁谨虽然没注意到脚步声,却还是跟着他缩到床底下。
  床底下并不狭窄,高度和宽度都足够两个人坐着,只是有点脏,他们钻进去的时候动静太大,扬起不少灰尘。
  郁谨钻进去的时候,就皱起眉,咳嗽几声,手在空气里挥了挥。
  丁鹤勾着他的肩,把他的脸掰向自己,轻轻吻上去。
  嘴唇上柔软而温暖的触感不断加深,像是柔滑的奶油融化在唇齿间。
  郁谨惊了一下,没有立刻推开他。
  蛋糕外层的奶油逐渐化开,到了后面,剩下的就是单调乏味的蛋糕胚,磨得嘴唇有些生疼。
  他尝试着咬下去,细细啃噬,解决有些噎人的蛋糕胚。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哒、哒、哒。
  仍旧徘徊在耳畔。
  “嘘,别出声。”
  丁鹤双手捂住他的耳朵,间或漏出几句笑声。
  高跟鞋的声音小了,他的脑内突然充斥着嘈杂的嗡鸣,只有那几声笑格外清楚。
  仿佛有什么东西准备破土发芽。
  那个女人并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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