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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与娇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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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眸姜桓怒道:“住口!”
姜桓直接疯了,吼道:“滚开!你敢伤他,我杀了你!”
血眸姜桓:“好啊,有本事自绝!”
手掌松开,刀锋转动。
姜桓发疯似得扬刀,毫不留情地朝自己捅去。
风越辞翻手击他手腕,令长刀落地,却是再难支撑,身形晃了晃,往地上倒去。
姜桓飞快地抱住他,眼眶通红,手足无措地捂他伤口,拿出了满地灵丹草药,生平第一次害怕到了极点,不停地唤他:“阿越,求求你,阿越,阿越……”
滚烫的泪水溅在掌心。
风越辞轻声道:“望庭,为何流泪了。”
姜桓无声无息间泪流满面,痛到极致已发不出嘶喊,声带哽咽道:“我以为,我已经强到能够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寻了你六千年,爱了你六千年,我想要给你最好的一切。”
姜桓周身灵力紊乱暴动,死死攥着地面:“我真的好恨……好恨!”
周围宫殿在强大的灵力下一寸寸化为粉末,却无法排解他心中的悲伤与绝望。
六千多年,两百多万个日日夜夜,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度过。
穿越轮回,走遍万界,终于等到一场邂逅,等到一份回应,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伤他挚爱最深的,原来是他自己。
再多的灵丹草药也治不好伤口,地面被血迹染红,风越辞的身体原本便已是强弩之末,如今终于到了尽头。
骆冰莹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说不清的复杂。
元君蓦地转身,一掌扇了过去。
骆冰莹挡住他道:“你也够了,这么多年,当天道眼瞎么?”
姜桓紧紧搂着风越辞,贴着他冰凉的脸,两道意识仍在争斗,眼中又泛起血色,却低低笑了起来,语气说不出的森冷,“好啊,好一个天道,好一出算计。”
风越辞抬手碰他,气息越来越弱,然濒死之际,目光仍如最初般清澄宁静,轻声道:“望庭,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死的。”
姜桓握住他的手,仍是在笑,笑得叫人毛骨悚然,喃喃道:“阿越别怕,你若离去,我让整个魔王之境为你陪葬,你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风越辞已无力气,双目合拢,手臂垂落,再无应声。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哭喊:“道君!”
所有人尽皆跪下,个个痛哭失声,掩面而泣。
林烟岚拽着林冬灵,踉跄着扑过去,李眠溪跟着冲过去,想要探一探风越辞的鼻息,都被姜桓周身气劲震开,无法靠近。
季时妍挥剑指着姜桓,嘴唇颤抖着问:“你方才,你方才叫他什么?道君是谁,他究竟是不是……”
就在众人悲伤难抑,心神失守之时,隐君悄无声息地来到吴一岸身前。
夜幕笼罩,群星黯淡,一轮明月自天边缓缓升起,月华流泻,明亮而皎洁。
吴一岸定定望着隐君,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死亡从来不是离去。时候已至,我们也该醒来,恭迎陛下。”
隐君摘下了面具,竟露出了与吴一岸一模一样的面容,他冲吴一岸抬起手。
吴一岸心有所感,亦抬起手来,与他掌心相碰。
刹那间光芒冲天。
吴双涯最先发现这边变故,惊道:“兄长!”
隐君化作一道虚影,进入了吴一岸的体内,两者合二为一。
“原来如此,我分裂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吴一岸眼中光芒流转,先前的严肃刻板尽皆褪去,而多了几分莫测之意。
他并未搭理吴双涯,掌心虚空一握,握住了一面圆镜,将之抛上天空。
圆镜泛着淡淡银光,镜面照出若隐若现的大门。
“阴魔听令,归无生境!”
季时妍正在质问姜桓,闻言僵住,抬头看向上方,未有犹豫,身影一闪便化作光点直冲天际。
“梦魔听令,归无常境!”
林烟岚俯身,摸了摸林冬灵的脸颊,随即化作光点跟随而上。
“幻魔听令,归无相境!”
吴双涯紧紧攥住李眠溪的胳膊,不知该说什么,只慌乱地摇头。
李眠溪轻柔而坚定地拂去了他的手,义无反顾地化作光点,消失在他眼前。
吴双涯红了眼眶,又焦急地转向吴一岸。
吴一岸却是看着姜桓,道:“当年你不顾我劝阻,非要集齐陛下信物,你自以为无所不能,便肆意妄为,将陛下一番心血抛在脑后。而今你亲手葬送所爱之人的性命,姜帝,你可曾明了自己有多傲慢。”
随着他话音落下,圆镜光芒洒落,风越辞的身影无声消散。
姜桓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一字一句道:“将、他、还、给、我!”
吴一岸道:“我为天魔,归无灭境。容我提醒你一句,道君不是你的,他是我们的……魔王陛下。”
百家诸人听得瑟瑟发抖,从四魔将之名到这一声“陛下”,简直吓傻了,眼泪鼻涕糊在脸上,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
先前学宫的无名学子是姜帝,就罢了。
他们看着长大的季大小姐、林大小姐、李三公子、吴大公子是四魔将,也罢了。
结果眼下告诉他们,清徽道君竟然是消失数千年的魔王陛下……开什么玩笑啊!
他们是不是还在做梦,是不是一觉醒来,道君没死,什么都没发生?
赶紧醒来,赶紧醒来吧!
所有人都要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搞疯了。
唯独骆冰莹面上露出恍然之色,喃喃自语道:“原来他不是魔王下属,原来他竟然是……”
姜桓站起身,瞳孔时而漆黑,时而血红,离他近些的像是被厄住喉咙,被杀气压得五脏俱焚,慌忙吐着血跑开,颤抖着不敢看他。
姜桓张开手,长刀飞起落回他掌中,他道:“我说,将阿越还给我!”
吴一岸身形微晃,化作光点冲上天边,道:“那你便等着吧,你们都可以等着,很快,陛下便会归来。”
四道光点齐齐冲入圆镜中,圆镜照耀处,四无奇境的大门缓缓开启。
“姜帝,我劝你不要再妄动,否则永生永世,你都别想再见到陛下了。”
姜桓攥着刀柄,追上去的身影顿住,又落回地面。
血眸姜桓道:“滚开!阻止他们!不能让他归来!”
姜桓掷刀入地,形成一道结界,笼罩上方之门。
他忽然狠狠拍向自己眉心,任意识沉落,去寻血眸姜桓,含着滔天怒火道:“你滚!弄不死你,我没脸再见阿越!”
“我就是你!”
“那我就杀了自己!”
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阿越之人,包括他自己。
第80章 魔王
意识海中; 两道身影正在交战; 样貌、身法、招式俱是一模一样; 几乎没有差别。
唯有血眸与金色锁链能够区分一二。
“封印已破,你的记忆差不多也该融合完整,那你便该知晓; 我就是你; 这样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滚!”
姜桓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眼前所见全是风越辞的血。
他曾说过无数次,要保护他的阿越; 而今却是他亲手捅下了那一刀。
这个事实令他发狂发疯。
他无法原谅任何人,更无法原谅自己。
血眸姜桓:“杀了我,就是杀了你自己。我知道你不怕死; 但你不想再见到你的阿越了么?”
姜桓:“就算再也见不到他; 我也不会再给你伤他的机会!”
他知晓血眸姜桓在打什么主意。
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的确是一个人; 因为他们是同一个神魂。
但他们又不是一个人,因为他们的意识人格截然不同。
天魔有句话讲得不错,姜帝一生自以为无所不能; 所以肆意妄为; 打破了无数规则; 而他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便是融合天道。
天上碧空境,天阶引百城。
当年魔王消失,登上碧空境的天阶也跟着消失不见; 世人皆以为,是魔王毁去了天阶。
实则不是,真正隐去天阶的是碧空境下第一城中的魔王后裔,重陵城主。
重陵城主身有魔王血脉,最早察觉了碧空境中的变化,为了稳固魔王的地位,为了保护魔王的存在,便擅自隐去了天阶,不让任何人再前往碧空境。
但重陵城一战,姜帝赢了,天阶显现,他由此登上了碧空境。
姜帝修为本已至巅峰,而登上碧空境的那一刻,水到渠成进入了“帝王境”,也是在那时,他察觉到天道的存在,也知晓了叶无越真正的身份,是魔王。
魔王是魔王之境的创造者,而天道是魔王之境运转的核心。
倘若用地球上的通俗语来解释各方关系——魔王之境是大型游戏世界,魔王是策划加程序员,天道是游戏运转的智脑,本土人是NPC,穿越者无疑便是玩家。
智脑运转成熟,程序员撒手不管,于是玩家打败NPC,通关了——可事实上,远没有如此简单。
天道是代码,是规则,是数据,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它本身没有生命,没有意识。
但它可以被融合。
融合天道者,便能成为活着的,有意识的新天道,成为魔王之境真正的主宰,可以做到任何想做之事。
姜帝对成为主宰不感兴趣,但他从始至终都有一个执念——他要找到叶无越。
那时他已用尽所有办法,都找不到无越的踪迹。
而碧空境中,可以感悟融合天道。
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他知晓,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天道中肯定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能轻易融合。
否则叶无越不会让他毁去碧空境。
可姜帝又怕过什么?
正如天魔所言,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的事情。
他在碧空境中与天道建起联系后,才毁了碧空境,又在原处重建了九重天阙。
九重天阙是为了叶无越而建,选在同一个地方,是因他固执地想保留一点无越的影子,同时也是为了继续融合天道,寻找无越的下落。
姜帝成功了,也失败了。
天道运行,试图抹去他过往的一切,他与其争斗,活生生地分裂了神魂。
于是造就了两个自己。
一个是本我,一个则是本我的反面——天道化身,血眸姜帝。
姜帝有多爱叶无越,血眸姜帝就有多恨叶无越——因为这个世界根本不是魔王之境,而是魔王之“镜”。
世人都理解错了。
非“境”为“镜”,镜子的镜。
镜有里外,镜生两面。
他们所在之地是世界正面,而天道既是规则,同时也是锁,它锁住了世界反面。
这把锁被世界反面的力量侵蚀,已出现裂痕,摇摇欲坠,而姜帝的融合,令那把锁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所以,锁变成了血眸姜帝。
血眸姜帝身上留存着金色锁链,那是魔王之力,魔王费尽心血,耗尽修为镇压着世界反面,以至于令自己油尽灯枯。
倘若锁是死的,没有自己的意识,便不会挣扎。
但如今的锁,是血眸姜帝,他想要得到自由,想要释放世界反面,只有一个办法——彻底杀了魔王。
姜帝终于知晓了一切,知晓了他的任意妄为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终于寻到了他心心念念之人的下落。
叶无越还活着,在无尽的轮回里等着他。
多少年了,沉暗无光的的世界里颤巍巍地开出了一朵花。
姜帝封印了血眸姜帝。
他手捧着那点微弱的星火,想尽办法打开了轮回世界的大门,毫不犹豫地追随而去。
对他来讲,世间一切都比不上叶无越重要。
——哪怕世界毁灭,他也只想再见他一面。
记忆融合,姜桓闭了闭眼睛。
血眸姜桓勾唇笑道:“其实我们想法是一样的,我也想再见他一面。”
姜桓冷着脸,一掌扇了过去。
这一掌含怒而出,血眸姜桓的身影都似被打散,同时,姜桓自己的身影,也黯淡了几分。
姜桓一拳又揍了过去,冷冷道:“你不是我,你只是个没被回收完的垃圾。我永远不会伤害他一分一毫!”
“你是因为爱他,可我是你的反面啊,我自然是为了杀他!”血眸姜桓神色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痴迷,喃喃道:“他可真美啊,你不觉得他死去的模样比活着的时候更美么?”
姜桓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将之劈散。
血眸姜桓身影重聚,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你是个疯子,我是你,所以我也是个疯子。姜帝啊姜帝,你如此强大,杀得了天底下任何一个人,唯独——杀不了自己!”
若能将自己的反面除去,姜帝早就动手了,何必选择封印呢。
“四时花都和晋阳城,当年那些城池是如何覆灭的?想必你也记起来了。”血眸姜桓摇头大笑,漠然道:“人总是这样,喜欢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所谓的山鬼,根本就是他们的反面,真正覆灭城池的,其实是他们自己!”
“他们无法战胜自己,而你,也做不到!”
山鬼的出现,是因姜帝登临碧空境前,锁上便已出现了裂痕。
四魔将的幻境中,四时花都与晋阳城皆毁于山鬼之手,当日风越辞猜测,山鬼能够附于人影中,是以从未被发现。
实则,附身花都都主与吴千桐的山鬼,根本就是他们自己的反面,又怎会被旁人发现异常?
史书记载:牢山八十一山鬼覆灭数百座城池,最终被姜帝一一斩杀。
姜帝自然能杀了他们,因为那时,他已融合了天道。
姜桓扬刀斩落,不顾被殃及的自己,一心要杀了天道化身。
血眸姜桓被他打得神魂飘散,但始终不曾泯灭。
这时,金色锁链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飞扬缠绕,而原本出现的裂痕被一一抚去,紧紧禁锢了血眸姜桓。
“回来了,我的魔王陛下啊,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血眸姜桓被锁链灼伤,低笑着阖上了眼睛,往意识海中坠落。
姜桓意识瞬间归位,方才打得毫不留情,这会神魂颤动,忍不住呕出几口血来。
他顾不得伤势,抹去血,立即抬头看去。
夜幕笼罩,群星尽出,一轮弯月悬于中天,流泻如水的月华,静谧而皎洁,孤高而冷清。
弯月旁,圆镜照,映出四无奇境的门,说是大门,却只能瞧见莹白的门框。
圆镜晃动,转瞬落地,四道光点从中浮现,化作四道人影,跌倒在地,却齐齐盯着空中。
门翻转侧旋,盖在弯月之上,于夜空中隐去。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叫,随即便是针落可闻的寂静,只见弯月之上躺着一道沉睡的身影,美得不似人间生灵。
雪衣无尘,广袖长袍,遥遥可见其上古老而华美的纹路,银华流转。
他躺在弯月之上,比月色无暇。
姜桓喃喃道:“阿越……”
低低的呼唤中,魔王终于睁开了双眼。
他从弯月中起身,银白衣扬,乌发垂膝,脚踏虚空而下,一步一天阶。
秋去冬至,空中不知何时落下纷纷扬扬的大雪,空灵纯粹,洁白无垢,像是要为他洗净尘世的污浊,还他一方净土。
山川,树木,宫殿,一切都被雪色与月华掩盖。
这天地从未如此干净过。
季时妍喜极而泣,林烟岚温柔含笑,李眠溪眼眶发红,吴一岸松了口气。
四魔将站在一处,恭恭敬敬拜倒,齐声道:“恭迎陛下归来——”
百家诸人愣愣的,下意识跟着他们,瞬间拜倒了一地,心悦诚服道:“恭迎魔王陛下归来——”
唯独姜桓站着,定定地望着天阶走下的人影。
眉目静远高彻,面容无悲无喜,风越辞原本的容色已是极致的美,而今更是超脱了人间生灵的界限,更像是一尊供人叩拜的神灵。
他瞳孔染上霜雪之色,浅浅淡淡,而眉心之上的玄妙印记,叫人神魂皆颤。
从他身上,好似再也寻不到清徽道君的温柔,只余七情寂灭的冰冷。
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从仰慕变得恭敬,升不起半分亵渎念头。
唯独姜桓看他,仍如从前。
姜桓左右看了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青伞,走了过去。
当风越辞迈下最后一道天阶时,青伞恰好遮在了他上方,挡去了风雪。
姜桓撑着伞看他,眼神专注,一眨不眨。
风越辞抬手,一点点拂去了他眉梢上的雪花。
姜桓扬起笑容,眼中却泛起湿意,低声道:“阿越,你醒了。”
第81章 云散
魔王是什么模样?
没人讲得清。
姜帝至少有史书记载的桩桩件件大小之事; 还能找到几分影子; 魔王就只有虚无缥缈的传说了。
世人了解清徽道君; 却对魔王一无所知。
所以他们敬畏,惶恐,茫然无措。
姜桓却不然。
在他心里; 无论风越辞变成什么模样; 都是他的阿越。
漫天白雪无声无息地飘落; 四野空茫一片,夜空中明月高悬; 皎皎无匹。
众人皆拜倒在地。
风越辞的手拂过姜桓眉梢。
姜桓紧紧盯着他,倏地握住他手置于唇边,急切地吻着; 触碰到冰冷的温度; 才有几分真实感。
风越辞回来了。
姜桓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垮,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他的阿越没死; 他的阿越回来了。
真好,真好,太好了。
风吹起曳地衣摆; 撩动乌墨长发; 银白外纱飘飘荡荡; 洁净不染烟尘。
风越辞目光淡静,不言不语。
姜桓受不了这静默,倾身便想去抱他,却在刹那之间; 风越辞手掌翻转,一指点他眉心。
寒意涌入,神魂皆颤。
青伞随之坠地,贱起细碎的雪花。
姜桓动作顿住,僵在原地,没有丝毫反抗,眼中情意亦半分不减,语气温柔极了,道:“阿越要杀我么?”
不等风越辞回答,他掌心显出长刀,直接放在了风越辞手中,指着自己道:“不必如此麻烦,来,就是这个位置,阿越也刺我一刀,也让我尝一尝你所受的痛楚。”
远处姜家人看着这一幕,恐惧胜过了敬畏,姜家家主急声喊道:“陛下,不……”
姜桓道:“闭嘴!”
姜家家主焦急不已,姜家兄妹连忙拽了拽父亲。
众人低垂着头,屏气敛息,全当自己不存在。
风越辞未接刀,道:“我为何要杀你?”
姜桓只看着他被刀锋穿过的地方,道:“阿越,疼不疼?”
风越辞道:“不疼。”
姜桓攥紧双拳,眼中泛起血色,分不清是情绪上涌,还是另一道意识在苏醒,他忽然长刀一转,对准了自己,却被风越辞一手挡住。
姜桓道:“我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到头来却亲手伤了你,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到头来却险些害死你!我真的……恨死我自己了!”
倘若风越辞不是魔王,便会在那一刀下身死道消!
姜桓仅是想到这种后果,就怕得浑身发抖。
哪怕捅自己十刀,都难消他心头之恨。
风越辞劈落他手中之刀,眼中终于泛起几分波澜,轻声唤道:“望庭。”
姜桓听到这一声与寻常别无二致的“望庭”,才从发疯的边缘走了回来。
风越辞抵他眉心的手轻抚了下他额头,道:“望庭,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姜桓呼吸一窒,攥紧的掌心有血滴落。
他向来讨厌人哭,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痛彻心扉情难自禁便罢,倘若做错了事还要哭,本身就是用眼泪来博取同情,为自己开脱。
姜桓不屑如此。
他可以偿还,可以自责,可以做任何事,但凡能够流血,便不会再流泪。
掌心被抠出血痕,血溅在雪地里,染红了脚下,姜桓看着风越辞,喃喃道:“阿越,我还以为你不愿再理我了,我还以为你……”
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风越辞淡淡道:“你曾言,见花念我,望月常思。花月能长存,自是心心念念,又如何舍下?望庭,我为你动心动情,从未变过。”
姜桓心上有一朵花,随着那一刀枯萎凋零,而今却如遇甘霖,重新绽开。
长刀落地。
姜桓眼中的光芒亮起,甚至比原先更甚,但他扬起笑容,正想说什么,血色却完全覆盖了眼眸。
血眸姜桓瞬间占据了主导权,盯着风越辞,笑了起来,道:“你爱他,便是爱我。魔王陛下啊,你竟然会爱一个人,你竟然会爱我。”
姜桓压下他,狂怒道:“滚开!阿越爱的是我!不是你这个垃圾!”
血眸姜桓道:“我们是同一个人,爱你就是爱我。魔王陛下啊,你知道自己有多美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你死去时的模样了。”
“我、说、滚、开!”
“抱歉啊,我、滚、不、了!”
两道意识互相撕扯对方,又在意识海中打成一团,因风越辞的归来,金色锁链光芒大盛,死死镇压着血眸姜桓,姜桓很快占据了上风,也不管与天道化身性命相连,下手揍得要多狠有多狠。
风越辞道:“望庭,让他出来。”
姜桓气疯了,道:“阿越,你是我的!”
风越辞道:“你的。我有话问他。”
血眸姜桓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告诉你也无妨,如今我是世界正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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