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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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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流尘举着灯笼,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里,给桌上趴着的黑子盖上薄被,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几个小孩子的病情,然后回到屋里,点上灯,把蘑菇放在桌上,翻开了桌上的《五瘟谱》,比对着。
  黝黑的夜色里,忽然传来了振翅声,一个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的影子扑到了聂流尘的书案上。是一只纯黑色的鸽子,猛地一看像一只乌鸦一样,眼睛在灯光下蓝幽幽的,蹲在那里,歪着头看着他。
  聂流尘看了鸽子一眼,发现它的腿上没有绑任何东西,他眸色一沉,站起来,走了出去。他站在院子里,四处张望,借着月光,看到不远处屋檐上坐着一个人,他坐在最边缘,两条腿垂着,手里拿着什么,看到聂流尘看过来,伸手对他做出一个举杯的动作。
  宗无玄穿着星河门璀璨的修士服,头发在脑后随意绑着,没戴发冠,月色映出他柔和的五官,由于太过清秀,甚至难辨男女,他左手抱一个青花瓷酒壶,右手持一个青白釉酒杯,旁边还放了一个酒杯,那只黑鸽子飞过来,蹲在他的肩膀上。
  “流尘,你可算回来了,等你好久了,要不要喝一杯?”黑衣男子笑着转脸看身后满脸疑惑的聂流尘,他的笑容很灿烂,但却不会给人太过殷勤的虚伪感,光看着就让人觉得亲切,他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聂流尘在他身边坐下,接过酒,一饮而尽,问道:“安悦,你来做什么?”
  宗无玄自顾自地喝着酒,道:“有事路过啊。”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刚从冀州回来,听说这边闹了瘟疫,就先来看看星河门要不要派丹修过来。我带回来那边的一种石炭,大小适合放进手炉,一小块能烧上好久,交给高远了,玥港这大冷天的,你应该需要这个。我不像你这么幸运,出个门还有人陪着,怕跌倒就搂着,怕委屈就护着,只能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了。”
  “谢谢。”得知自己和南宫意的关系为他所知,聂流尘眉头还是微微锁了起来。
  宗无玄又笑了起来,脸上一片明媚,他伸手勾住聂流尘的肩膀,又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可是喝多了,说错话不要怪我。我可真看不出来,这样的人都肯追着你走,人倒真是不错,长相人品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可惜应该不太会说漂亮话哄人,跟这样的人一块,流尘你真不会不习惯吗?流尘,你好像不讨厌他啊……你这是欲擒故纵吗?”他的脸低下去,看着拽住自己领子的手。
  聂流尘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但没有推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宗无玄放开环住他的手,扫了一眼他,疑惑道:“怎么一说他你就生气?我只是思念你了,来看你一眼,然后看你们一起嫉妒了,不行吗?”
  聂流尘紧皱起眉头,片刻后说道:“你嫉妒什么?我跟他在一起……另有目的。”
  宗无玄一挑眉,说道:“好吧。其实你要另有目的也不用跟南宫意……算了,我说了只是来看看你,看看我家流尘是怎么‘医者父母心’地来救人的。”
  聂流尘眼睛一眯,说道:“你这语气可不对,还真是喝多了。”
  宗无玄嘴角露出一点阴鸷的笑容,说道:“是喝了不少,但我主要是觉得这里满城人都该死,你偏偏要来救,不高兴了。”
  聂流尘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他放开了对方的衣襟,说道:“你的仇已经报了,还想做什么?”
  听到这句话,宗无玄的表情一下子凶狠起来,他恶狠狠地盯着远方,说道:“谁说报了?斩草除根没听说过吗?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心肠,居然连那个姓项的小姑娘都愿意带在身边,还当成亲妹妹对待。”
  聂流尘不悦地说道:“别提罄染,与她无关。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说实话,这次瘟疫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宗无玄眼睛继续望向远方,说道:“没有。”
  聂流尘叹气道:“没有就好,这可是全城百姓的命,别太胡闹了,要不连我都饶不了你。”
  宗无玄抚摸着肩膀上的鸽子,说道:“对了,关于那个南宫意啊,我查到了一些相当有趣的事情,不过,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要不当时怎么敢去琼华门单刀赴会呢?如果我哪天死了,他们清理我遗物一定会发现,呸,什么名门正道的中流砥柱,一样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聂流尘眼睛微眯了一下,说道:“那也不是南宫意的错,这个人你别动。”
  宗无玄斜眼看他,手肘又搭上了他的肩膀,一抬下巴,说道:“哎,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真看上他了?”
  聂流尘冷冷地回答:“没有,只不过这个人我自己对付就行。”
  宗无玄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就好,我还真挺担心流尘你喜欢上这么个人,啧,想想就辛苦,一辈子见不得光吗?我声明啊,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嫉妒。”
  聂流尘道:“不会。”
  宗无玄说道:“不会什么?不会喜欢上,还是不会一辈子见不得光?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你真和他一起,怕是只会委屈自己,不会委屈他,所以啊,我诚心奉劝你,离他远一点。你要真的另有所图,我倒放心了。”
  聂流尘表情稍霁,看着头顶一片黑暗的天空,说道:“我知道的,谢谢。”
  宗无玄想倒酒,发现酒已经倒空了,他放下酒杯,撑着脸道:“流尘,可惜现在天太晚了,要不好想听你吹笛子啊。”
  聂流尘笑笑,看着他说道:“你还不知道吗?我的笛子不是随便吹的,不过你要真想听也可以,下次吧。”
  宗无玄也笑了,说道:“好,我们说点别的吧,我现在就只想问你要那样东西。”
  聂流尘道:“你要丹药,我一定想尽办法弄来,想要法器,我也会尽力借来,但那个东西只是个传说罢了,而且那个东西极其危险,你到底要来做什么?”
  宗无玄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就不能帮我吗?”
  聂流尘把脸偏向一边,说道:“我真没办法。”
  宗无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聂流尘也叹气,说道:“你别太胡闹,如果真的做得太过,我怕你引火自焚。”
  宗无玄咬牙说道:“那东西我必须拿到。不说了,这里风大,赶紧回去吧。”他站了起来。
  一道蓝色的光芒闪过,宗无玄踏上自己的逝水剑,御剑离开,黑色的鸽子跟着他飞去,两片黑色羽毛在聂流尘面前悄然落下,化成一丝黑烟。
  “宗安悦……”聂流尘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手指动了动,皱起了眉头。
  

☆、桑田(二)

  第二天,一行人聚集在蛇祖门的院子里,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里面那个院子放了一块木板,上面停放了一具人的尸首。
  说是人,但已经几乎看不出是个人的样子,那个人赤身裸体,皮肤呈现黑色,五官模糊成一团,周身溃烂,几乎没一块好肉,而且散发出一阵阵恶臭。在场有几个灵修一见这样子,直接出去吐了,后来又有几个闻到气味,又争先恐后地出去吐了。
  聂流尘脸上包着湿手巾,对邵成秋说道:“邵长老,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具尸体是死前被人从口鼻灌入毒水,但还是保持着他的性命,让毒渗透他每一寸血脉,这样的毒尸,不仅身带剧毒,而且怨气很重,招魂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他以前是一个卸甲归田的士兵,是在瘟疫爆发前被人偷袭,做成毒尸,然后投入井中的,但杀他的人全程戴着面具,他也不知道是谁。”
  邵成秋弯腰,又把尸体看了一遍,说道:“那聂先生之前的推测应该是对的。”
  聂流尘点头道:“冬天一般疫病不容易流行。有人把毒尸投入城里的水井中,喝了这种水,身体会变差,瘟疫更容易流行,那城东的水井平时少人用,也无人注意,但地下水脉是相通的,毒液会蔓延,不过,我今天去检查了好几个水井,水已经基本干净了,接下来,就专心找药对付疫病就行了。”
  邵成秋站起来,说道:“聂先生真是有心了,我看你眼下青黑,定是疲劳所致。自己也要多注意啊。”
  聂流尘笑了一下,说道:“感谢关心,在下只是尽力而为而已,只是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还是要好好调查。”
  邵成秋点头,说道:“我这边做了一个药方,应该是有效的,聂先生看看。”他递过来一张纸。
  聂流尘看了看,皱眉道:“这个药方好是好,但里面有龙涎香之类的名贵药材,买都难买到,就算有货,也不是一般百姓能买得起的,如何推广呢?我看这个可以换成……”他一口气报了几个药草的名字,多半有毒。
  邵成秋说道:“毒草入药,有危险啊。”
  聂流尘笑道:“我配完药,会自己先服用,没问题再给病人喝。”
  两人一人一句地讨论着,琼华门的丹修也不时说上几句。
  邵成秋说是长老,但除了头发是白的,脸完全是盛年男子的模样,面若冠玉,眼如寒星,再兼之身姿高大挺拔,拂尘在手臂上搭着,整个人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仙人下凡的感觉,只可惜说话时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太难亲近了一点。
  南宫意很少在心中仔细品评别人的相貌,可他现在上看下看,长相不便评说,邵成秋的风华气度极其出众,可以说毫无悬念地凌驾于自己之上,他忽然有种紧张的感觉。
  邵成秋称赞了聂流尘一句,聂流尘面露微笑,两人相谈甚欢。南宫意在旁边站着听,看聂流尘笑了,他便把脸偏到一边,正好脚下爬过一只小蝎子,他立刻抬脚踩了下去,非常用力地碾了碾。
  “我的蝎子……”项罄染在旁边小声说道,她蹲在地上,抬起头,泫然欲泣:“好不容易训练得会摇尾巴跳舞了……”她的声音很小,应该也知道不能打扰大人说话。
  “你——赔——我——的——蝎——子——”项罄染就这么抬着头,一个字一个字地比着嘴型。
  “等——下——再——说——”南宫意无奈地也比着嘴型,和她大眼瞪小眼。
  “所以说,我们这几天研究一下药方,也请琼华门那边对尸体失踪的事情做一些调查,可以吗,南宫少爷?南宫少爷……你在干嘛呢?”
  被项罄染拉扯着衣袖的南宫意回头,看到所有人都在诧异又认真地盯着他。
  “啊?流……聂先生,尸体走失的事情琼华门来负责,没问题。那个……罄染只是觉得我腰上的玉佩好看。”南宫意连忙拍掉旁边项罄染的小爪子。
  琼华门丹修被昨晚的事情震慑,已经不敢再多嘴了,说道:“三少爷,那我们……回去?”
  南宫意说道:“关于毒尸的来源,我还有问题,你们先回去吧。”
  蜀山和琼华的门人都走远后,院子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你赔我蝎子!”项罄染哭成一团。
  聂流尘给了南宫意一个“你摊上大事了自己看着办吧我管不了”的眼神。
  南宫意不安地问道:“那个小蝎子……很贵重吗?”
  聂流尘一摊手,说道:“玥港现在能去玩的地方都没开门,小孩子嘛,又没人陪她,我们打扫的时候扫出一窝蝎子,她挑了最大那只,用来训练着玩。别看那只蝎子这么点大,罄染可是用绣花针认认真真在它背上刻上了蛊咒的。”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带一个小不点来?南宫意哀怨地看了聂流尘一眼,对方同样回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又不让我玩屋里的东西……呜哇,小蝎子,你死的好惨啊!”项罄染哭得几乎滚到地上了,看起来甚是可怜,南宫意扶着额头,聂流尘嘴角抽动着。
  两刻钟后,在角落蹲着挖土的南宫意站了起来,揉揉有点发酸的腰肢,项罄染欢欢喜喜地捏着一只比原来大两倍的蝎子放在地上玩,还甜甜地说了一句“意哥哥,你真好”。
  聂流尘递过去一方湿帕,笑道:“没人告诉过你,蛇祖门的东西都是不能随便乱动的吗?”
  南宫意接过帕子擦着手,说道:“听说过,不过以前在青竹居住哪来这么多禁忌?”
  聂流尘说道:“其实是有的,不过我隔几天在青竹居附近撒药粉,蛊兽过不去而已。”
  南宫意一笑,说道:“想把那句话给你。”
  “什么?”聂流尘疑惑道。
  “你真好。”南宫意笑着看过来。
  正蹲在地上训练蝎子的项罄染忽然觉得好冷,她四处看看,困惑地带着小蝎子走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很久,聂流尘问道:“那个……尸体出走的事情,你怎么看?”
  南宫意摇头道:“只能去新坟守着了。”
  聂流尘道:“好,你们对毒化引起的尸变不够了解,到时候带上我一起。”
  南宫意点点头,又问道:“屋里那些孩子是?”
  聂流尘摇头叹气说道:“都是一些流浪儿。我是来给人治病的,住客栈不方便,这间房子的主人原本是一对当大夫的夫妻,后面那间房子是装药的仓库,后来那对夫妻在洪水中淹死了,他们的哥嫂就把这房子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给我了,我住进来之后才知道那个唯一没有病倒的黑子就是原来主人的孩子,父母双亡后流落街头,和那些流浪儿混在一起,一直在照顾生病的同伴,我就一并给带回来了。”
  南宫意道:“你倒真是医者父母心。”
  聂流尘道:“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师傅教的怎么敢忘记呢?”他忽然低下头,脸上涌上一片失落。
  想起穆兰荫的容颜,南宫意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道:“治疗可有进展?”
  聂流尘摇头道:“吊着一口气呢,不过幸好没有恶化。不说了,我去配药了。你们如果要去查尸变的事情,记得叫上我。”
  南宫意问道:“东西不能乱碰,敲门总可以吧?”
  聂流尘笑笑,回头说道:“我傍晚去客栈找你。”
  傍晚时分,客栈空旷的膳厅里,琼华门人很自觉地让到一边的桌上吃饭,不时偷瞄在中间桌上安稳坐着的聂流尘。蜀山门人从楼上下来,很客气地向聂流尘打了招呼,然后走到琼华门人身边坐好。
  琼华门人悄声问道:“你们怎么对他这么客气?”
  蜀山门人道:“他医术挺好的,邵成秋长老很欣赏他。”
  南宫意正好下楼,把这句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皱皱眉,走到聂流尘身边坐下,说道:“这么早就来了?”
  聂流尘点头,说道:“我刚才把药方给门人了,反正待在那里也无事可做,便过来了。”
  南宫意微笑道:“还早,不能现在出去,你吃饭了吗?”对方摇头。
  “那就先吃点吧。”南宫意说完,猛一回头,一群伸长耳朵偷听的琼华门人又开始端端正正地吃饭。
  聂流尘轻咳一声,低声道:“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
  “好。”南宫意笑笑,忽然,他的笑容僵硬了,说道:“对不起。”
  “怎么了?”聂流尘被吓了一跳。
  南宫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连你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聂流尘松了一口气,说道:“听你的啊,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南宫意摇头道:“你说,不要报香菇炖鸡、红烧狮子头那种我喜欢吃的。”
  聂流尘想了很久,说道:“随便吧,现在是瘟疫时期,食材不一定充足,我想吃鱼,有什么鱼就吃什么,此外喜欢吃素,口味和你一样,清淡。”
  他没说错,这种时候,客栈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鱼只有鲫鱼。
  “鲫鱼也好,可惜多刺。”聂流尘感慨着。
  南宫意看了他一眼,夹了一块鱼肉进碗里,专心挑刺。挑完之后,他把鱼肉夹起来想往对面递,聂流尘注意到他的动作,抬脸看琼华门的人没有看到,马上伸出筷子,把他的筷子按了回去。
  聂流尘对他摇摇头,南宫意看他神色正经,便不再勉强。
  “谢——谢——”聂流尘比了个嘴型,南宫意忍不住笑出来,和偷偷摸摸说话的项罄染真是太像了。
  觉得桌上气氛不太对,聂流尘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尸体的事情,怎么样了?”
  南宫意道:“我今天去查过了,能问到的一共有九户人家尸体丢失,你猜的很对,九户人家几乎都分布在城东,应该是水源被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聂流尘想了想,问道:“那这两天的逝者安葬在何处,可调查好了?”
  南宫意点头道:“自然。”
  听到那边的南宫意和聂流尘交谈无比正常,一拨偷听的人也便觉得无趣了,一排立着的耳朵都收了回去。
  等众人吃完,店小二收拾好了桌上的狼藉,几个人走了进来,是邵成秋和几个蜀山弟子。聂流尘和南宫意赶紧起身行礼,邵成秋伸手止住他们,在他们这一桌坐下。
  “聂先生,你配制的药粉我已经撒到城里各个水井里了,刚才我用诸多方法检查了一遍,应该没又问题。”邵成秋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聂流尘点头笑道:“好,有劳了。”南宫意皱着眉头想,原来对着一张没有表情的大冷脸说话是这种感觉啊,说实话……不太好,他突然很同情以前在他面前还能嘻嘻哈哈的姚青页,可是聂流尘对这一张冷脸笑得也很自然啊。
  邵成秋又问道:“为何聂先生不自己去呢?”
  聂流尘摇摇头,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指指眼下一小片若有若无的青黑,这一切都在向世人昭告他魔修的身份,他怕别人不信,也不想给自己惹来质疑。
  南宫意眉头皱的更紧了,邵成秋则说道:“在下相当佩服聂先生,请勿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
  聂流尘笑了一下,说道:“晚辈真是太荣幸了。”
  邵成秋说道:“家师一辈年轻的时候,曾经有幸见过聂先生的师祖,所以作为蜀山这代长老,我们对魔修并不抱有很大的敌意。”
  聂流尘一听,微微楞了一下,然后认真地问道:“邵长老的师傅觉得师祖是什么样的人呢?”
  邵成秋思考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如果非要形容,非黑非白,但是光明磊落。”
  聂流尘浅浅一笑,点头说道:“是了。”又补充道:“照我想来,蛇祖门的师祖也该是这样的。”南宫意看了一眼聂流尘,发现他的表情满满的都是欣喜。虽然知道这欣喜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被正道认同,但南宫意忽然觉得更紧张了。
  夜幕降临,邵成秋起身告辞上楼,南宫意对聂流尘说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城外的一处乱葬岗,分三路人马埋伏在三个新坟处。聂流尘和南宫意一队共有五个人,他们埋伏了将近一个时辰,土里没有任何动静。
  “有没有可能这个坟没问题啊?”一个琼华门人问道,他腿都麻了。
  “有可能,毕竟我没能亲自检查尸首。”聂流尘说道,他搓了搓手,往上面呼了一口气。他旁边的南宫意看到了,便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来,覆在聂流尘手上,手套的材质非丝绸也非棉麻,但是入手能感觉到一阵凉意。
  聂流尘转过脸来,用眼神示意他放开,南宫意摇摇头。
  事情发生只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林中忽然涌出来一阵黑气,贴着地面迅速蔓延,黑气里面又亮起一阵白光,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短暂地失明了。南宫意只觉得身体好像被卷进了漩涡里,他只能把手收紧,紧紧握住掌心中的一片凉意。
  远处树上原本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他一直抱着手臂冷眼旁观着,一见黑气和白光,也是一惊,手垂下来,自言自语道:“居然自己出来了。”他转身欲逃跑,但刚迈出步子,白光已经把他裹了进去。
  

☆、桑田(三)

  当南宫意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牵着聂流尘,站在小树林的另一端,四周没有其他人。
  南宫意对身边还在揉眼睛的聂流尘说道:“莫非是传送大阵?”
  聂流尘道:“是传送阵,有阴气,肯定有魔修,可是这种级别的阴气……不对,千千应该还在闭关,而且她应该也做不到,难道是阴脉外泄?”
  南宫意道:“你我都没有受伤,对方应该不是想伤害我们,只是想把我们支开。”
  聂流尘道:“赶紧把大家找回来。”他话音刚落,小树林外围便亮起了两个信号烟火,一青一白,分别代表琼华和蜀山。
  不一会儿,所有人便聚集在了一起,大家都只是轻微擦伤,清点了一下,发现少了一个人。
  “救命啊……是禺疆,是禺疆!”付元琦惊慌失措地从树林里跑出来。
  “禺疆?”南宫意心中一惊,传说中的瘟神?
  聂流尘皱起眉头,说道:“你可看清楚了?”
  付元琦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缓了很久,说道:“我刚才被甩出去,撞在树上,结果从树丛中间看到一个怪物,上半身是个人,脸看不清,下半身是一团摆动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鱼尾,反正不是个人,然后有死人从坟里爬出来,他抓着死人,在黑气里消失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很久之后,南宫意道:“我们要查一下,如果真是禺疆,目前的人手可不够。”
  一直若有所思的聂流尘摇摇头,说道:“禺疆除了瘟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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