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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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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秋娥招呼他坐在琼花下,拉着他的手开始絮絮叨叨,不过是些日常琐事,南宫齐却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另一边,头疼不已的姚珉之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了开着自己房间门,跪在正中央的姚青页。
  “青页,你这是做什么?”
  姚青页的母亲秦连雪从屋后走出来解释道:“他醒了之后,不是不肯乖乖养伤,非要往外跑吗?你禁了他的足,他恢复了精神后,就一直跪在这里。”
  姚青页抬头看着姚珉之,目光坚决,说道:“青页此跪,一是自罚,二是求父亲放行。青页有两条理由必须走,其一,诛魔斩妖,是玄门中人的责任;其二,三哥为救青页遇险,生死不明,青页与他情同手足,于情于理,都应将其救出寻回。青页自知性子鲁莽,父母也是怕我闯祸出事,我答应父母,只寻人,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一定全身而退。”他难得正经。
  秦连雪望向姚珉之,目光中频频示意。姚珉之看着他衣服下露出来的一角染血的纱布,说道:“哼!自知鲁莽,还执意冒险,真不知天高地厚,你这次修为还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爱跪就跪着吧!我只当眼不见心静。”说完关上门,和秦连雪离去。
  姚青页听见外面脚步声渐远,心中难过,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迈开发麻的双腿,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琴和剑,拿起浮光剑拔出一截,叹道:“浮光掠影,我该如何?”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刻站直了身子。他的房间门上、窗户上都有姚珉之贴的符纸,设下结界,禁止特定的人通行,那个人也无法用自身灵力损坏符纸,符纸书写的时候混入了姚青页的血,所以他无法自由出入。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受着伤,浮光剑来不及擦洗,上面有南宫意的血,包含了他的一丁点灵力,说不定能将其破坏。
  姚青页抽出整把浮光剑,将灵气注入其中,果然剑上的灵气里出现了略微不同的一点,他将那一丁点灵气聚集在剑尖,运起剑诀,凝神静气,两眼一睁,剑指窗户,大喝一声:“破!”
  窗户上的符纸碎成了几片,在剑气之下,窗户被推开了。
  姚青页快速背起掠影琴,翻窗而出,左右看看,御剑飞起,随后愣住了。
  姚珉之御着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量力而行,尽力而为,一言九鼎。”
  姚青页咬着牙,没说话,拱手弯腰,继续向前飞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像我呢?”姚珉之看着夜空中的小点越来越小,叹气。果然最难的,还是向夫人解释吧……

☆、寻踪(二)

  鹰钩崖已经被各大门派反复搜寻过,可是姚青页还是来了。他低着头,在地上反复检查。
  “咦?这是什么?”姚青页看见地上有一小片亮白,脏兮兮的,极易和土地混在一起,他蹲下来,用手指抠出来。看着手里的东西,他僵在了当场。这是琼华门头冠上镶的羊脂玉,而且,这是南宫意的,别人可能认不出来,姚青页却认得清清楚楚,因为上面靠近边缘有一点破碎的瑕疵,还是姚青页当年贪玩磕伤的。
  “三……三哥不会……呸!”想到不好的结果,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坐在发现羊脂玉的地上,开始打坐,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残留的气息,修道之人,尤其是同门的气息是相似的,他本来也不指望能发现什么,但渐渐地他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似曾相识,却不属于灵修之人。
  似曾相识?他忽然双眼一睁,一些片段迅速涌了上来。
  过了一个时辰,多次拍门无果后,姚青页踢开了洛阳城朱砂阁的大门,只见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各种杂物丢了一地,还有腐烂的味道,他来到二楼,站在栏杆上望向自己和南宫意走过的街口,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种气息,属于魔修。魔修大多数不会御剑,也不一定会使用符兽,那他们只能选择在地上的交通方式,因此应该在鹰钩崖为中心的城镇寻找。
  说不定这种气息的痕迹能帮上忙。
  “请问你见过画上的人吗?”
  打定了主意,姚青页就开始了寻找,他相信以南宫意的外形,应该是比较惹人注目的,他拿着画像询问路人,尤其是酒家和客栈。但现在已经是第三个镇子了,一无所获。
  晨光里,正当姚青页蔫蔫地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忽然感受到了那个气息,没错,魔修的气息。他立刻抽剑出鞘,追了上去,远远看见树荫下站了个红衣人,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魔修之气便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他决定先试探一下,便运起浮光剑,直挺挺朝那个人刺去。
  那个人吓了一跳,后退一步。一道火光燃起,浮光“当”一下撞了一个东西,等姚青页看清浮光的对手,愣了。
  浮光剑,和烛炎宗的向日轮,对峙在半空中,散发着一青一红的光芒,较着劲,纹丝不动。
  “干什么干什么……啊咧,怎么又是你?上次突然蹦出来拦路,这次居然直接动起手来了。”
  那个人气急败坏地从树荫下走出来。烛炎宗红色的修士服下摆边缘是金黄的渐变,布料里面混了金线,熠熠生辉,衣襟上绣有火焰纹理,连头冠都是一朵火苗的形状,所以之前烛炎宗的门人一直被姚青页戏称为“人形火把”。现在,一个人形火把正在向他冲过来,一身摇曳的修士服在朝阳下像一团燃烧的烈焰一样晃眼,来人个子挺高的,但脸很圆很圆,跟个包子似的,五官清秀柔和,与这身张狂的打扮格格不入。姚青页看了半天,才想起这是洛阳城给他指朱砂阁的娃娃脸小修士。姚青页还是有些戒备的,毕竟由于修习心法的关系,烛炎宗的人,脾气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点暴躁。
  “对不起。”他赶紧收了浮光,对方瞪了他一眼,把向日轮也收了回来。
  娃娃脸修士嘟囔着:“上次师兄就说了,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
  姚青页一听可不乐意了,在一大家子人的谆谆教诲下,他平时表现也足够好了,也不管自己先冲撞人家的事实,撇撇嘴道:“下次告诉你师兄说背后语人是非也是没礼貌。”
  小修士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嘴巴一瘪道:“我家师兄躺在床上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你好意思指责他吗?”
  姚青页赶紧开始了新一轮的道歉。接着他向小修士解释了一番朱砂阁丹药的事情。
  “啊,这个,不会吧……”小修士手中的丹药“啪”一下掉在地上。
  “没事别怕,看起来应该没下毒下蛊之类的。”
  小修士搔搔头,抱了抱拳道:“感谢同修告知,在下烛炎宗夏宁连。”
  怎么跟个小姑娘的名字似的。姚青页腹诽着,也抱拳:“琼华门姚青页。”
  夏宁连问道:“掌门让我在此查找线索,不知青页兄,对了,未请教你是兄还是弟啊?”
  姚青页比他大两个月,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兄”的称呼。他拿出一幅画,说:“乘风门围剿中,我三哥失踪了,喏,他长这样,你可否见过?”
  夏宁连接了画像,惊道:“咦?这不是外甥女婿吗?不对,像又不像……”
  什么什么什么?姚青页脑袋嗡一下炸开了,夏宁连?夏宁连!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那个……莫茹欣是你什么人?”
  夏宁连疑惑地反问:“你认识我外甥女?”
  姚青页手抖,没跑了。一年前,他和南宫家两兄弟陪丁夫人吃饭,南宫齐笑眯眯地边给丁夫人夹菜边说自家小舅舅如何早慧,勇夺当年玄门某某某榜首,姚青页还暗自嘲笑你舅舅得几岁啊,还早慧。
  夏宁连看了半天,忽然道:“原来你三哥就是南宫意啊,我想起来了,在方家他还跟我介绍你来着。”
  姚青页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南宫意用他的冷脸介绍说这是大哥的小舅,他回了一句小舅子看着好小哦,他怎么没想到莫茹欣的弟弟怎么可能姓夏,原来人家是小——舅——舅,而且居然比外甥女还小这么多。夏宛灼宗主,我佩服你的爹娘。
  在姚青页六神无主的时候,夏宁连靠过来,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问道:“青页兄,怎么了?”
  姚青页暗自高兴,还好是个没搞清楚辈分状况的。他把自己的计划给夏宁连说了一遍,夏宁连表示也要和他同路,算有个照应。
  两人约定分别在小镇上打听,然后午时在小镇北边的饭馆会合。
  经过一轮无收获的询问后,午时,姚青页在饭馆里唉声叹气,却左等右等不见夏宁连,只能离了饭馆,出去寻找。真是的,一个还没找到,又丢了一个。
  找了小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小摊前找到夏宁连,他还在打听。姚青页上去一拍,问道:“都不知道时间的么?”
  夏宁连蓦然回首,惊道:“啊?午时了吗?”
  姚青页无语,说道:“都快未时了好不?走吧,去饭馆吃饭去。”
  夏宁连点点头,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弱弱地指着东方道:“那不才是北边吗?”
  姚青页心里咆哮:这样的东西也敢放出来单独遛,不怕这把火走着走着就自己掉水里灭掉了吗?夏宛灼宗主,我佩服你的勇气。
  但很快他心里就平静下来了,他想起来五年前自己跟琼华门人出去降服骨煞,结果自己算错了时间,还走错了路,跑到岔道上被魔物伏击了,幸好南宫兄弟及时赶到。最后南宫意背着他,南宫齐背着他的琴和剑,谁都没有指责他。直到现在,姚珉之还是说,出门还是跟着你三哥吧,有人照顾。说起来前几天在洛阳城里南宫意还满大街找他来着,原来身边有个需要时时照顾的人这么心累,姚青页鼻子忽然一酸,三哥,我好想你啊。
  他这边揉着鼻子思绪万千,那边夏宁连却完全没注意到,他自言自语道:“刚才那个摊主说啊,前几天经过一队人马,有两辆马车,捂得严严实实的,但风吹起窗帘一角,看到一位闭目的黑衣公子,从没见过长这么俊的。”
  姚青页立刻停下脚步,问道:“往哪里去了?”
  夏宁连一愣,讷讷道:“我没问……”
  姚青页心语:三哥,我还是比他好一点的,对不对?对不对!

☆、缠丝(一)

  乘风门的惩戒室内,爆发出一阵怒喝,大门轰地打开,穆千幽愤然甩袖而出,她一边走一边恨恨道:“好,南宫轩,果然是你,我宰了你儿子祭旗!”
  缪姝在后面拉着她,说道:“千千,你冷静一下,咱们还没问完……”
  穆千幽把她的手一甩,道:“问什么问?我没心情问了!”
  缪姝心中着急,只能一路跟着她。
  客房里,聂流尘给南宫意换了新的药,对方还是瞪着一对什么也看不见的死鱼眼不理他。聂流尘心中长叹,想着不理就不理吧。他今天没有穿乘风门的修士服,一身黑袍。
  忽然门直接塌了下来,姿容艳丽的女子站在倒塌的门后,活像一尊罗刹。
  聂流尘惊在原地,南宫意看不见的眼睛也微闪了一下。
  “千千,你问完了?”
  “对。罪魁祸首和我们想的一样,然后下毒的就是那个怨灵。”穆千幽一步步走进来,瞳仁开始逐渐变红,被挡在袖子下的手一张一合。
  “你想做什么?”聂流尘向前走了一步,他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
  “做什么,不是早告诉你了吗?让开!”穆千幽眼睛已经完成变红,她伸出干瘦如鬼的手,指尖一动,床上的南宫意被看不见的丝线提了起来。他感觉身上每一个关节都像被穿上了丝线,完全被人扯着动作,头顶上更是仿佛有细小而冰冷的针钻了进去。
  聂流尘右手掐在左手的掌心里,看着被悬吊起来的南宫意,忽然感到这些丝线就像系在自己身上的,他亲眼见过被这样吊着的人最后的结局。前晚在屋檐上那个没有思考完全的问题,猝不及防地马上就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一方是穆千幽,一方是南宫意,他应该怎么办?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
  他的身体很诚实地出手了,一把湛蓝的铁骨扇从袖间飞出,直接拍到穆千幽手上。穆千幽原本看南宫意半废人一个,没多做防备,一下子被拍得虎口出血,向后退去,南宫意身上的束缚一下子解开了,掉了下来,聂流尘上前接住他,又回身扔给穆千幽一个瓶子,从床榻边上的窗户跳了出去。
  “流尘哥哥……”穆千幽拿着那瓶子,捂着手,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开的窗户,眼睛里面的红色褪去一点,忽然又全涌上来。她不顾手上的伤口开始发黑,对着窗户大声命令道:“截住他。”
  只是她在怒极之时,命令太过言简意赅,一时间门人面面相觑,截住谁?
  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聂流尘拉着南宫意从屋檐上跑过,跳到另一间房间里,他从桌上把猫赶开,从上面拿了一样东西,往南宫意手里一塞,然后开门,抱着南宫意从走廊跳了下去。
  南宫意眼睛看不见,而且有点晕乎,只觉得跑得磕磕绊绊,伤口被牵扯到,又开始疼痛,后来听到一声猫叫,手里被塞进一样东西,他用手指感受了一下,摸到了云遥剑鞘古朴的纹路,想开口问又实在无暇。
  过了一会儿,南宫意觉得自己被人扶着坠落,又跑了一段后,被摔在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上,耳畔响起了一声马嘶。聂流尘在他身后扶他上马,然后自己也上去,一提缰绳,鞭子往马屁股上一挥。马吃痛,疯狂往外窜去,一下子跑出了乘风门。
  “快啊,给我追回来!”穆千幽催促着刚刚反应过来,纷纷去牵马的门人。
  “千千,师兄骑走的可是黑锋,追不上的……”缪姝边拼命安抚边提醒她。
  “那就派蛊虫追!飞尸也行!该死,御剑都不行吗?”
  缪姝摇头,说:“师兄不想让人追上的话,蛊虫一定找不到他的,飞尸、御剑……太明显了,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穆千幽咬着手指,恨恨地盯着前面的青空。缪姝推推她:“你的手……”
  由于生气的时候气血流动加速,穆千幽虎口的一小片黑色已经扩散到了整个小臂,她拿起聂流尘扔下的瓶子,咬开瓶塞喝了一口,剩下的往手上胡乱倒,边倒边骂:“混蛋!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倒着骂着,她忽然不倒了,也不骂了,回头看着缪姝道:“你说流尘哥哥还回来吗?”说着竟落下眼泪来。
  缪姝慌了,赶紧抱着拍拍她,说:“一定会回来的。”
  穆千幽哭得更凶了。
  聂流尘回头看着后面的一片建筑远去,又低头查看南宫意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留记号什么的。他调转马头,离开官道跑进了林间的小路,边跑还边往后面撒药粉,撒完之后,手放在南宫意腰上固定住他。靠得近了,南宫意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和记忆中一样。
  南宫意听着耳畔的风声沉默半天,终于开口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聂流尘道:“她要杀你。”
  南宫意冷冷地说道:“反正你们后面也会杀我,你不是还说要把我脸割下来喂狗吗?”
  聂流尘哭笑不得,这人记性还真是好,这种时候还记得提这一茬,他一边小心躲避着林中的障碍,一边加快了马的步伐。
  很久之后,身后没有传来追击的马蹄声,聂流尘又说道:“我们家又不养狗,只养猫。”
  南宫意一口血都要喷出来了,他正了正身体,离后面的人远一些,问道:“刚才那是踏雪吗?”
  聂流尘沉默半晌,才想起那声猫叫,道:“是的,当时挂在崖壁上,瞎了一只眼睛,幸好性命无虞,不过现在也老了,毛都开始掉了。”
  南宫意低下头,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为什么救我?”虽然他心里觉得对方可能有别的企图。
  聂流尘很久没有说话,南宫意一直侧着脸等着答案,等不到回答又侧过去了一点,聂流尘低下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南宫意线条完美的侧脸,宛如精心雕刻的美玉,他叹道:“因为我没你幸运。”
  “什么意思?”南宫意大半个身体都偏了过来,肩膀几乎顶在他胸膛上。
  “你忘记的,我都记得。”
  南宫意又把身体转过去,反问道:“迟早会想起来的不是吗?”然后又问:“你这样带着我跑了,被她抓到,会不会杀了你?”
  “有可能。”聂流尘没有骗他,穆千幽没有无理由伤害过门人,但如果是自己这种级别的错误,她万一犯起病来真的不好说。
  “那你还回去吗?”
  聂流尘一笑,道:“那里是我的家,怎么不回去?”
  “她和你这么亲昵,可是你的妻子?”南宫意头抬了一下。
  “我的妻子早就没了。”聂流尘这句话里不带任何语气,但南宫意感觉到刚才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下,马的速度慢了一些下来。
  “哦?”他把手中的云遥握得更紧了。
  “你看不出来我和盈眉的关系么?我的未婚妻,早就被你们这些灵修杀了。”聂流尘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波澜,穆兰荫说过,想让他把柳盈眉娶回家,并告诉他,十六岁再做回答。
  南宫意低下了头,他心里知道,当年蛇祖门被灭门,南宫家肯定逃不了干系。很久之后,他问道:“我们去哪里?”
  聂流尘说:“六个时辰后障目决就自己解开了,找一家客栈给你料理伤口,然后我就回去,放心,我会把你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安全而且足够远。他们走走停停,跑了大半天,聂流尘故意绕了远路,现在已经天黑了,远处的乌云压顶的夜空下,出现了点点灯火。
  南宫意不再说话了,抱紧了云遥剑。看见云遥剑,聂流尘眼皮跳了一下,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走得太匆忙,身上除了铁骨扇没有任何像样的武器,如果等下南宫意恢复灵力突然发难,真不一定打得过。他松开南宫意腰上的手,伸进怀里,摸到了一个东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额……南宫少爷,你有钱吗?”
  南宫意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说呢?”
  聂流尘扶额道:“我跑太急,没有带钱。怎么住店啊?好像还要下雨了。”
  南宫意冷哼:“丹药有吧?你不是可以拿丹药去卖吗?”
  聂流尘无语道:“你是说像路边卖艺的那样卖吗?现在是晚上……不对,就我这样的长相打扮去做这种事情像话吗?”
  “你自己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南宫意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俊朗的聂流尘一身华贵的玄袍,站在在路边喊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心中不由莞尔。然后他自己愣住了,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上翘了一下。
  聂流尘还没有察觉到身前的人的异样,他一边专心骑马,一边念叨:“还不如你这样好看的小瞎子在路边讨饭来钱快。”障目决会把整个瞳仁都变成灰白色。
  又跑了一段,聂流尘估摸着后面的人已经追不上来了,又看到南宫意衣服上血迹越来越大,就停下了马。将南宫意扶下来,把他放在一片草坪上,简单料理了一下伤口。
  “你待在这,那边有水声,我去打水。”聂流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南宫意还沉浸在自己居然能做出笑的表情这件事情里,果然随着蚀心咒的淡化,记忆的恢复,这一切就会回来吗?他将手按在自己的嘴唇上,认真思考。
  忽然间,一曲带有灵力的古琴破阵音传来,南宫意“噌”一下站了起来,额头撞了一下树干。这首名为《入阵曲》的古琴曲调他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是琼华门琴修最主要的课程之一。从刚才来看,这首曲子弹得清透空灵,那个人一定是用的柳木琴,且速度比一般琴修快,可以证明这个人性子比较急,不惜大量消耗灵力也要先发制人。这些综合到一起,南宫意想到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副门主的未婚妻,后面会有交待……

☆、缠丝(二)

  傍晚时分姚青页和夏宁连来到一间客栈,拿出画像让店小二辨认。店小二看到画像,差点哭出来,点头说见过,然后又指着画像中人的额头道:“没这颗朱砂痣。”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他们去哪了?”姚青页卷起画像。
  “这个就不知道了。”店小二犹豫道。
  不过至少知道方向对了,两人决定先住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往前走。
  夏宁连说去镇子边上的树林里练习新学的心法,然后一直没回来。看看天好像要下雨了,姚青页离开客栈一边抱怨一边寻找,远远感应到魔修的气息,以为是丹药还没扔干净的夏宁连,就匆匆忙忙赶来了。可是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个玄袍男子正在打水,身上魔气很重。
  “总算让我逮到了一个,说!知不知道鹰钩崖的事情,别逼我严刑拷打!”姚青页盯着被掠影琴的破阵音逼得后退几步的聂流尘,面露杀气。
  聂流尘目光落在姚青页发冠上的羊脂玉上面,皱起眉,现在这个情况相当麻烦。以往隐藏魔修的气息对他而言相当容易,可是他实在没算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琼华门的修士,就没多注意,眼前这个修士看起来修为相当不低,对付起来怕是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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