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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除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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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她抓挠的心烦,正想一脚踹在她的身上,却忽然想起了村长对自己说过的话,硬生生地住了手。
他强忍着不快抓住了妇人乱舞的手臂,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她道:“好了好了,别闹了,是我造的孽,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行了吧?”
听到这示软的话语,妇人挥舞的手臂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妇人一停下,男人便大大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劝她道:“……所以,我们现在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你怎么又不愿意了呢?只要他消失了,一切都会回到原来不是吗?”
见妇人被他说的怔愣,男人继续再接再厉地游说:“而且我们也不逼他,你忘了村长给我们是怎么说的了吗?他自己到时候不愿意,谁也不能强迫他的。”
妇人下意识地喃喃重复了一遍:“他自己愿意……”
“对啊,不然这些天干嘛吃饱了撑的对他好,我们费了这么多天心思,你可别……”
男人还在继续劝说,然而妇人的记忆却顺着他的话跑回了被村长叫去的那一天。
那一天,村长旁那像毒蛇一样的青年慢悠悠地笑着对她道:“……只要,你儿子他肯牺牲自己死在祭台上,那么一切的问题……便都能解决了。”
☆、一家三口
灵魂是什么?
是这世间最纯粹、无垢的一种物质,它像是一种原子,没有印记,任何人都无法永久占有它,因为在人死后灵魂又会踏上新的征程,和别的灵魂纠缠在一起,最终又注入新的人体内。
而占有灵魂时间越短的人,他的灵魂也就越纯洁无暇,甚至不需要经过净化就能自行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就比如那个孩子……
·
自从一家人的关系改善后,男孩只觉得自己每天都像泡在蜜罐里一样快乐。
未来太无常了,他不愿去想遥远的未来如何,只想抓住眼前这微小的幸福。
然而幸福总是短暂的,不幸却永远来的比它想象的要快。
那天男人和妇人一直谈话谈到了深夜,第二天两人再从屋里出来时,妇人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犹豫和不安。
即使偶尔在看到孩子的笑脸时感到了心痛,她也会强硬地别过脸去,扼杀住自己一切不该有的想法。
又过了几个月,在好心情和好伙食的滋养下,男孩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孱弱了,看起来活泼又健康。
这期间村长身边的那个青年也来了好几次,仿佛生怕这对夫妻反悔似的,他一次次用话敲打他们两个,提醒着他们祭祀的日程。
终于,青年最后一次来到了妇人家中,在惯常的客套和承诺之后,他切入了正题:“后天就是祭祀的日子了,你们也是时候……该给他做做功课了。”
话末,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妇人,道:“这件事非同寻常,要做就得一做到底,我可不希望现场出现任何意外。你们明白吗?”
听着青年的话,男人不住地点头哈腰,许诺这事他一定会办好,而妇人自始至终都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块石头,再不见半分悲喜。
像是天也无情,第二天的时间过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不一会就到了傍晚,男孩从外面玩耍回来,埋头吃着妇人给他准备的最后一顿晚饭。
男孩许是饿得狠了,吃的很急,而今天的饭菜也确实比以往更加丰富美味。
他吃饭的时候,妇人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那小脸上的满足表情让她一阵恍惚。
她忍不住伸出手擦去他嘴角的饭粒,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劝道:“乖,吃慢点,不着急,吃完了还有。”
男孩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依旧吃的很快,好几次还差点把自己呛住。
妇人不知怎地生起气来,她一把抓住男孩瘦弱的胳膊,拼命往他身上捶了一下:“我说了让你吃慢点!你没听到吗!”
男孩被她一把推搡在地,好不容易才扶稳爬了起来,却明显是被这一下给吓到了,满眼惊俱地看着妇人,不敢再动分毫。
看到男神胆战心惊的模样,妇人猛地反应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像是被什么狠狠扎了心,整个人都懵了。
良久,一股难言的心酸渐渐涌上了她的心头,她掩饰般地低下头去,不受控制地流起了眼泪。
看到她哭,男孩马上就慌了,他顾不上自己的背还疼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妇人的面前,伸手就去擦她的眼泪,不停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听话,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好不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闻言妇人更觉得难受,她一把抱住了男孩,伏在他的肩头哭的越发用力。
她哭的是那么痛,那么痛……仿佛想要把数月来所有的艰辛与不忍都释放出去。
在她痛哭的时候,男孩就一直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一遍又一遍地用幼小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妇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她胡乱地抹了下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男孩道:“今晚我们不要睡那么早了,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看她不哭了,男孩也放下了心,高兴地应道。
于是两人拉着手穿过大门,一起走进了家附近的竹林里。
正是初夏,外面清风阵阵,掀起竹叶也沙沙作响,母子两人一前一后在竹林里漫步聊天,透过竹子的缝隙,他们看到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为整个竹林都染上了银色的光辉。
很多年以后,男孩都没有再看到过那么亮的月色,那晚的月亮就如同一摊盈盈化开的白翡翠,一点点地融化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这一晚,等男孩睡下后,妇人看着他安然的睡颜,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爆发,冲进了隔间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前脚刚走的时候,男孩就睁开了眼。
他本想进去隔间哄她开心,却在推门的前一秒停下了脚步。
他的手犹豫地摸上了门扉,但怎么也没有勇气把它打开,最终他只默默地坐了下来,隔着门和里面的妇人相对。
一晚上,男孩都静静地守在门外,听着妇人的呜咽哭声一声声地传来,他失神地望着远处的月亮,平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
第二天,男孩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了华丽的礼服,还上了一些妆,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金童,将尊贵与调皮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就连男孩的父亲进门时也忍不住惊叹,竟是第一次注意到家里脏兮兮的小老鼠原来这么好看。
不过他很快就拉下了脸,趁着众人簇拥在南海周围,他拽着妇人去了偏角道:“我说你到底跟他说了没有?他看上去怎么那么开心啊?”
“没有……”妇人仓皇地摇了摇头,彻夜的哭泣让她看起来十分憔悴,“我说不出口……”
一听这话男人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拧着眉头道:“你没说?那他一会过去闹不愿意怎么办?我昨天让你跟他在一起呆了那么久,你现在告诉我你没说?你什么意思啊你?!”
男人的语气是一贯的暴躁,这让妇人也有些火大,她对于这个丈夫的愤恨并不比对男孩的小,于是当即就冷了脸,一把推开男人道:“我就是没说,你要说你自己去说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我说?”
“我说他肯定就跑了!你是不是傻!”男人又毫不留情地把她拉了回来,“只有你跟他关系好,你不去说谁说?他可不把我当父亲!”
“呸!你他妈还有脸说了!”妇人拼命挣开他的桎梏,一字字地控诉道,“他不把你当父亲,那你有负过父亲的责任吗?!啊,你说,他凭什么认你这么个东西当父亲?!你是不是都忘了,他是你跟谁生下来的了——”
话还没说完,“啪——”地一声,男人的手就狠狠地抡上妇人的脸,他张口便用粗俗不堪的话语骂道:“你说够了没!我看我就是平时太给你脸了,你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突如其来的巴掌让妇人彻底愣住,半天后她反应了过来,疯了一样回击了回去:“你打我!你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我今天就要跟你拼了——”
两人疯狂地扭打在了一起,刚开始还是妇人占据了上风,然而没过多久男人就习惯了她的攻击,于是逐渐变成了他单方面地虐打妇人。
两人正打得热火朝天,屋内的神官们却是注意到了动静,带着男孩匆匆忙忙过来劝架。
不知为何,在一撞到男孩清澈如水的目光时,男人不由得愣住了,于是讪讪住了手。
男孩慌忙过去把头破血流的妇人扶了起来,哀声询问她的情况。
妇人此刻心如死灰,无论男孩怎么跟她说话她都充耳不闻,她有些呆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却发现他正拼命地朝自己使眼色。
意识到扶着自己的是男孩时,妇人忍不住一个激灵,往日种种都在她的心头漂浮而过。
她忽然想起,在男孩出生以前,她和丈夫,也是伉俪情深的。
曾经她也是在村中闻名一时的美人,并不比她那嫁出去的妹妹差。
然而自从男孩出生后,为了照顾他和丈夫,她的双手日益粗糙,她的皮肤日益松弛,她的双眼日益无神,她的腰肢也日益粗壮……
而到了今天,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些什么了。
她突然紧紧握住了男孩的手,力气大地仿佛是想要钳住他不让他逃跑一般,就这么带着他开始了仪式。
而直到整个仪式结束为止,她都死死守在男孩的身边。
在最后前往祭台时,她如同疯魔了一般俯身在男孩的耳边不停地喃喃:“你不要逃……不要逃……知道吗?你不能逃。”
“嗯。”男孩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回握住了妇人的手,平静道:“我不会逃的,绝对不会逃。如您所愿,我就在这儿……一直都会在这儿。”
听了他的话,妇人愣怔了一下,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徐徐滚过,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男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你难道……早、早就……”
她突然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明明是艳阳天,她却抖的仿佛身处三寒天一样。
“昨天的白身鱼很好吃,如果可以的话——”男孩见她发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真的好想再吃一次呢。”
祭台已经近在眼前了,他的手被村集会的那个青年接过,两人一起慢慢地往祭台走去。
他跟着青年朝着祭台迈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妇人,见对方还站在原地发呆,他忽地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灿烂,仿佛想要把最后的笑容传递给她。
这笑容让妇人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带男孩出去踏青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管她叫“母亲”的。
他就这么笑着,跟妇人说出了最后的道别语:“……一直以来,都受您照顾了。”
——“谢谢。”
☆、隐之里
我还……活着吗?
男孩睁开眼睛,一股锥心的疼痛忽然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仿佛无数匹野马从他的身上踩踏而过,骨也断了,筋也折了,他恨不得用大喊来释放自己的痛苦,却发现他已经吐不出半点成形的话语了。
因为他的喉咙上,正插着一把匕首。
这让他只能发出无比难听的“嘶嘶”声,仿佛刀在玻璃上划过,与他以往清脆悦耳的嗓音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是很快,就连这声音他也发不出了。
他浑身仅存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了。
许是死到临头了,男孩开始感到了无穷的疲惫与心累朝他袭来,尽管睁着眼睛,他却连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心思去看了。
“我就快要死了吧……”他难过地心想。
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并不怕痛,但一直努力坚持到了今天的他还是希望,最后可以没有任何痛苦地死去……
只是这样微小的愿望,在现在看来,也已经是奢望了。
然而不论过去了多久,他的眼睛也闭闭合合了无数回,他却始终保持着这种性命垂危的状态,怎么也咽不了最后一口气。
痛疼始终刺激着男孩,他没办法睡觉,周围的景色便如同强迫般进入了他的视野。
眼前满是朦胧的黑雾,它和一种粘稠的白色搅在一起,那颜色就如同被冻死的死人脸,谁看了都不免犯恶心。
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声音,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阳光。
静谧萧瑟地就如同一座年久失修的坟场。
等等……坟场?
男孩总算回过一丝神来,也就是这时他才意识到了——
这里不是莲台野。
也不是他那个饱经沧桑的家。
准确来说,这里不是世间任何一个地方。
这里……是哪儿?
男孩猛地睁大了眼,之前发生的事情忽然如潮水一般在他的脑中涌过,他依稀记得妇人大叫了一声朝着青年冲了过去,把青年撞到在地,又死命地抱住了丈夫的腿,让自己快逃……
可是,他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他甚至都来不及站起,那青年就已经一把拎起了他。
同时丈夫也被妇人这一下给彻底搞火了,大骂着“贱人”把她踩倒在了地上……
再后来……
穿破喉咙的痛感还在时时刻刻折磨着男孩,提醒着他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了保全妇人,他选择接过了青年手中的匕首,颤抖着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也许是力度没有掌握好,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压过了一切,利刃最后终究是刺偏了,这也导致了他没有即死,就这样奄息了好久。
正在他为了眼前的一切不寻常而惊惧的时候,他忽然对上了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稀疏的毛发,空洞的眼眶,干枯地如同石灰的皮肤,以及在那皮肤下露出的斑驳的人骨,无一不在体现这是一个死了好久的人。
大约是因为死的实在太久,时间几乎已经把他雕琢成了一个静物。
最重要的是,他只有一个头,从脖子往下都是累累白骨,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男孩身上,那些骨头就像蜘蛛张开的网一样把男孩紧紧锢住。
男孩和他就这样静静地四目相对,他死死睁着双眼,被吓得精神都涣散了,不停地在内心闪过同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吧!?这不是真的吧!??
尸体突然张开了嘴巴,他的嘴里有着不似人类的獠牙,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空朝着男孩的脖子咬下!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男孩拼命朝着旁边躲去,只可惜他并没躲开多少,仍被尸体狠狠啃了一口,霎时间血肉模糊。
他疼的浑身都在乱颤,挣扎地爬着扑出去了几下,却因为体力不足很快就又摔倒在地。
怎么会这么痛!怎么会这么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还没想明白这些事,身后那属于死人的恶臭味又一次贴近了他。
要被这东西活活咬死的话,还不如自杀算了……
他忽然下定了决心,拼着全身力气把匕首拔了下来。
鲜血立刻喷射而出,又一次浸湿了他那早就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
不过,他还是没有死。
不知为什么,这个地方的时间似乎特别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的无限长,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受了致命伤,却怎么也死不了的原因。
没有办法一死百了,就只能活着生生受罪。
男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绝望极了,要是这样都死不了的话,就算再刺自己心脏一刀都没用吧?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惩罚他,他生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
尸体很快又在他的肩膀上啃下一口,一种即将被生吞活剥的恐惧席卷了男孩,因为怎么也站不起来,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前爬。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就这么死了……我不要,我不要……
男孩原本已经是万念俱灰了,然而对身后那东西的恐惧和厌恶却反而让他有了求生的执念,这执念大过了一切,他竟是不想死了。
周围的浓雾使他看不清道路,男孩只能没有方向地乱摸。
恍恍惚惚之间,他感到刚才的尸体似乎啃上了他的脚趾,正在一点点地把他撕碎。
男孩怕的近乎疯掉了,他完全不敢回头去看那幅场景,他已经不能想象,自己现在在旁人眼里,究竟成了个什么样子……
也许,已经只是一个人形的肉块了……
再往前爬了一段,男孩似乎听到了怪物牙齿摩擦在自己骨头上的声音,这声音快要把他彻底逼疯了,于是更加拼命地往前挪动。
忽然,他感觉到前面似乎有光照传来,那温暖无比的光芒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
男孩看不到那是什么东西,他的眼前已经被血糊了一片,只是凭着一股本能往光传来的方向爬去。
不知又爬了多久,男孩终于感受到了一股轻飘飘的触感,轻到覆遍他的全身他都感觉不到疼痛,他死命地抱住那个东西,从残破的喉咙里发出任谁也听不懂的、溃不成形的声音——
“救、救救我……”他说,“我……我不想死……”
·
那一天对于空白来说,大概是一个有点倒霉的日子。
原本,它只是一个没有多少自我意识的妖怪,状态既不像清醒也不像沉睡,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隐之里飘荡了几百年。
它是隐之里的王,在这里,没有任何生物敢随意接近它。
然而那天,它却被一个小家伙硬生生地给“吵醒”了。
它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只能感觉到有什么抱住了自己就不肯撒手,还一直“咕噜咕噜”地发出声音。
它不太能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只下意识地打散了自己的身体,从小东西的身上穿了过去。
然而这好像帮到了他,小家伙一下子变得更加活跃,没过一会又抱着它不走了。
空白:“……”
它突然变得不知如何是好,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叫做无奈,不过对于当时的空白来说,它是没有这种感情的。
它就像一个单细胞生物,思维既简单又让人出乎意料。
当它发现小家伙抱着自己就特别安静时,它干脆卷曲了起来,紧紧地裹住了他,想着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再吵闹了吧。
然而令它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几个时辰,小家伙又开始在它的怀里活蹦乱跳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空白终于崩溃了,它此时恨不得长出一对眼睛来,好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男孩并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之中抱住的是什么,他只觉得那东西好像在冬日阳光下晒过的被子,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那跟在他后面的尸体似乎很忌惮这个东西,它本是穷追不舍地跟着男孩过来的,结果一见这个东西就转头离开了。
不仅如此,男孩一触上这个东西,身上的伤便开始慢慢痊愈了起来,甚至连被尸体啃掉的部分都渐渐回到了原样。
最神奇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都没那么饿了。
于是他贪恋地抱着空白不肯撒手,不管它怎么变换形状,他都紧紧地跟上,大有一副死也要跟它死在一起的架势。
可能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空白没有再试图跑,而是温柔地裹住了他,给他治疗起了伤。
空白的治愈力非同凡响,没过多久男孩就觉得自己几乎已经不疼了,就是衣服还破破烂烂的。
他穿的还是祭祀时村人为他准备的礼服,很厚,他干脆把外面的都脱掉,只留下内里的短襦袢。
没了沉重的负担,男孩兴奋地在空白身上攀上攀下,不断地向它提出问题:
“你看得到我吗?”
“你会说话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你叫什么名字?”
然而这些问题空白一个都回答不了,他甚至不能理解这些问题的意义。
它只觉得这小家伙十分奇怪,和它见过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一点都不怕它,活泼地简直不像话。
“为什么我一碰你,就不疼了,肚子也不饿了?”男孩仍旧兴致勃勃地问空白,毫不在意它有没有回应。
这最后一个问题空白总算听懂了一些,“不疼”和“不饿”因为已经听隐之里的妖怪们说了太多次,它多少也记住了。
然而令它疑惑的是,隐之里的妖怪们不疼也会出去打架,不饿也会出去□□,从来没有妖怪能因为这两点就这么开心的。
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这样,空白在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类有了兴趣。
☆、空白
这之后,空白陪着男孩度过了一段很长的快乐时光。
虽然对于空白来说,它其实并不能分辨出自己快乐还是不快乐,硬要说的话,它在遇到男孩以后,很久都没有像以前那样沉睡不醒了。
男孩显然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尽管已经落到了这幅田地,他却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似的,对这前所未闻的奇异世界充满了热枕。
最初的时候,还是空白在前面飘荡,他在后面紧紧贴着空白走,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他在前面开路,空白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了。
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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