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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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她交游广阔，二则谁都知道这是天子宠臣，自然上赶着巴结，到后来竟是在府里的空地
上摆起了流水席。
　　方回两口子帮着她招呼着男宾女眷的。展凤过来的时候，方夫人有些不自然。
　　对展凤，她心头有些不舒坦，白白被她分去了一半家产做嫁妆，到底是意难平。如果是分给
这个战功卓著的将军弟弟也就罢了，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
　　展凤跟在方文清身边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不大不小的收拾了她两次。这还是看在她是方文
清侄儿媳妇的份上，不然出手不会这么轻。
　　所以现在再见到，多少有些不自然。
　　“方夫人，小霁还未娶亲，还要你这个嫂嫂多照看了。”
　　“好说，我自家小叔子，自当照看。肖夫人请进”
　　直到晚间，一众人等才各自散去，有些喝醉了的就直接留宿客房。
　　云霁同展凤坐在房顶上看星星，一抬头就能看到巍峨的皇城。
　　“这地儿技的可真好，近得不能再近了。怎么就刚好有这么一栋宅子空出来呢？”展凤玩笑
的说。
　　　　“管他是谁的，皇帝要人能不给么。我这算是被圈养起来了。”云霁自嘲。
　　　　“哈哈，照你这么说，这满京城的权贵，哪个不是被圈养起来的。咦，你的客人来了，还不只一个。
　　　　云霁也看到了，坐小轿来的是刘香，另一边慢慢走来的是杜生生。这两人倒是不约而同，都
这个时辰来。杜生生怀里还抱了一摊子酒。
　　两人在大门口碰到，相视一笑，客客气气的互相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起走进来。
　　展凤跃下去，叫了管家安排菜，这个时刻正好吃宵夜
　　“是。”方昌恭恭敬敬的下去了，候爷说了，要当这位是老夫人一般的看待。
　　云霁给刘香介绍，“这位是彩晖班的班主。”
　　刘香撇嘴，“杜老板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
　　“他还是我的先生，我跟他登台唱过戏的。”
　　“哦，原来如此。杜先生，久仰了”
　　杜生生拱拱手，“在下对刘姑娘也是久闻大名了。”
　　云霁伸手接过杜生生手里的酒，排开封泥穗穗，“嗯，好酒　　”在场四人酒量都不小，于是
满上。刘香和杜生生对吃喝玩乐一类很有共同话题。
　　云霁问刘香，“我封候，你送我什么啊？”
　　刘香美目流转，“我把自个儿进你怎样？”
　　云霁看着她，“你消息挺灵通的嘛。”和谈之后，两国互派使臣，西陵来的果然就是呼延
浩，听说是自己争取的。不过，这消息也才刚传过来，她还是喝酒的时候听客人说的。现在她只
有爵位，没有实职，这些消息听不到。
　　杜生生挑挑眉，在旁边小口喝着酒。
　　晨凤却看着云霁，“厄，如果你真的要这么过下去，的确需要一个女人装点门面。”只是这
个女人出身青楼，有点不妥。想嫁给兰陵将军的女子从这里排到城门恐怕都不止。但是，找良家
妇女，恐怕对方不甘只做装饰。说起来，这个长袖善舞的刘香倒是挺适合的人选。
　　这些云霁也想到了，只是她不知道李谪是不是真的接受她的方式了。
　　“你那么怕他干嘛，人家自请前来，显见得对你是余情未了啊。”
　　刘香摇头，不欲多说，“如果你实在为难的话。。。　”
　　云霁指指她，“以退为进，激我呢是吧。你放心，只要我。。。　这京城我绝对横着走，我怕
他个西陵人作甚。”
　　杜生生责怪的看她一眼，“就是没有什么，你几时又怕过事。别这么想自己。”他从云霁口
型看出没出声的几个字是‘乖乖让人关着’。
　　云霁看他难得彰显的怒气，乖乖点头，“我知道了，杜先生。”她不会妄自非薄的。
　　刘香稀奇的看一眼杜生生，方才她以为也就是跟着学过唱戏而己，看着样子，这人不简单
啊。
　　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云霁的酒杯，“你也喝了不少了，更深露重的，你能喝，人刘小姐可不能
奉陪了。杜先生，刘小姐今夜就留在方府吧，我已经让人去收拾厢房了。”
　　刘香跟着丫鬟去了，杜生生缓下脚步，云霁赶紧凑过去，“先生？”
　　“这个刘香，之前你跟她交好，我也让人查过她的底细，没查出什幺来。不过，你确信她不
是西陵的细作？”
　　云霁点头，“她若是，当日在我军帐中早就暴露了。我放她在身边，也是不会大意的。放心
吧，她此时就只是一个曾为人所迫的女子。如果将来起了变化，那也是将来的事。此际她既然求
援，朋友一场，我自然不会拒绝。”
　　杜生生看她心里有数，也就不再说别的，“只是皇上时常过来，如果西陵人来行刺，还是要
防的。”
　　云霁笑了，在李谪同她面前行刺，那得是霍达那样的人才敢来吧。嗯，霍达，也不是没有可
能。如果李谪真‘驾崩’了，李凛显然要好对付的多。到时候她打这么多年的仗打回来的优势全
没了。纳真那小子的确此李凛厉害，还有个宗烨虎视眈眈的。
　　这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费了心的，富贵而不外露，清雅韵于其中。门上提着‘梨花院落溶溶
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的对联。
　　　　“杜先生，这里以前是谁的府邸啊，看着气派，非得是国公以上的人才有资格住的。”
　　　　杜生生笑道，“这里啊，这里是当年应帝第三子洛王李宏在京的王府。后来，爵位代降一
等，他的子孙都在封地，且失了王爵，这里就被朝廷收回了。不过，你只占了一半，如果都给
你，御史肯定是要弹勤你的。”
　　　　“哦，原来是曾经的洛王府啊。”洛王李宏在史书上向有贤名，在应帝退位后辅佐昭帝可谓
是鞠躬尽瘁。
　　云霁安安心心的回去睡觉，府里留了这么多客，万岁爷肯定是不可能今日跑来的。嗯，他给
她找的这座府邸，也算是很不错了。
　　今日到贺的人从皇长子一下，百官都末了，招呼起来还是挺辛苦的，她打个哈欠睡觉。
　　第二天刚打开大门，宫里的马车就把早早晚晚送回来了，还有一辆马车专门装她们进宫得的
各种赏喝。皇帝虽然没有给封号，但各宫还是卯足了劲的进了不少见面礼。两个丫头到了宫里发
现云霁不见了就吵着要回来，太后说她很忙，让她们再呆几日。只是刚呆了这一日，两人就吵着
要回家找爹爹’。没奈何，一大早就喜马车进回来了。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域
　　　　“哇，好大哦。”
　　　　云霁还没怎么睡醒就被两个并奋的小丫头吵起来了。
　　　　“跟皇宫比可小多了。”
　　　　“那又不是我们家。”两丫头站在脚踏上，振振有词的说。不但有自己的房间，还有自己的
院子，还有好多好多玩具。
　　云霁点头，“没错，这里才是我们的新家。”
　　候府一连热闹了小半个月，到后来，云霁在江湖上那些朋友也都来道贺。所以，李谪直等了
这小半月才有机会摸出来。
　　面对早早晚晚的抱怨，他只能说自己在忙。
　　“都不着家。”两姐妹嘟囔。
　　好容易哄走了两个女儿，李谪盯着云霁，云霁摸摸脑袋，“皇上，您受委屈了。”
　　　　“哼！”
　　　　云霁看他眼眶下一团青黑，估计是这十来日忙的。之前堆了不少折子，然后还有理清朝中的
局势，该打压的打压，该平衡的平衡。
　　云霁每日里就带着女儿在京城的各处景点流连，早早晚晚是头回到京城，看什么都很稀罕。
她又是个闹领俸禄的，反正没事，又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便每日安排下去处，带着府中佣仆到处
郊游。总之一句话，看好看的，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两丫头觉得好极了，美中不足就是父皇在
那个黄圈圈里忙，都没有时间回家。
　　所以就造成今日一个忙得要死，一个闲得要死的局面出现。
　　厄，这又不怪我，你括该不过这话云霁还是没敢说出来刺激李谪。
　　只是觉得奇怪，既然累得都不想动弹了，跑出来干嘛。明儿不到四更就得起呢。
　　快到四更的时候，段康在外头叫起，把云霁都叫醒了，李谪还兀自沉睡着。
　　没奈何，云霁只得推他两下，“皇上，该上朝了。”
　　李谪这才醒过来，“好像才刚躺下呢。”坐起身子，“嗯，不过这一觉睡得还挺好。”
　　云霁瞅瞅，的确精神多了。
　　“那你回头告诉早早晚晚，我又到那个黄圈圈里头去忙去了。”
　　“嗯。”
　　李谪走了，不过当日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太后。她说她想孙女了，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
要求跟着云霁一道踏青去。
　　云霁看着刻意没穿宫装的太后，嗯，看着就像公候之家的老夫人，只是气质好多了。肯定是
这几日着人打听早早晚晚的去向心动了。可是带个太后出去闲晃荡，这合适么？这个安全问题能
保证么？
　　儿子刚走，老娘就来了。看太后那是一脸的兴奋啊，正听早早晚晚连比带划的给她讲着这几
日的行程。
　　　　“小霁，我们今天去哪里啊？”何大美人心情甚好的问。
　　　　“皇祖母，昨天就说好的，今天去游湖。”
　　　　“乖啊，出了那个黄圈圈，就叫祖母就好了。不然别人都知道是我偷跑出来玩了。这么多年
了，这还是头一回呢。”
　　头一回啊，难怪了。看您那兴奋劲跟早早晚晚有得一比。
　　可是带上太后出门，毕竟非同凡响，虽然府里也有高手，但还是再加重保险比较好。李谪这
才出门不久，肯定还没有下朝呢。
　　　　“方昌，叫人给段总管带话去，就说太后跟着我们去游湖了。”

60

太后跟小孩子特别玩得来，云霁只庆幸萧三通回家去了，不然又多一个需要看护的对象。
　　“小霁，你就没有过当小孩的时候吧？”何未央坐在贵妃椅上问云霁。她们是包了画舫游
湖。何未央一路解答着早早晚晚的‘这是什么’'　做什么的’这类的疑问，一边观察着云霁。见
她一直在留意着过往人等，就没有一刻敢放松的。
　　云霁当然是从早早晚晚这么大的小孩长成大人的。不过，何未央说的是没有过她们这样天真
单纯的幸福。
　　　　“知道自己是捡回来的，当然不敢放肆，大人让做什么都加倍做好。”云霁回忆了一下，好像
的确是这样。
　　　　“可怜的孩子”何未央爱怜的看着她，“你怎么就没被我捡到。这么漂亮的娃娃，我一定对
你好得不得了。”
　　云霁想了一下，每天被洗得香喷喷，打扮得漂漂亮亮给太后当娃娃的日子，讶然失笑。这个
活好像也不适合她。
　　　　“来，早早晚晚的舱房里睡了，你就当自己还是个孩子好了。来，躺下”何未央拍拍旁
边，云霁本来是倚着船舷站着，有点犹豫。
　　　　“叫你过来就过来　　”
　　　　云霁过去躺下。
　　　　“就这么躺着，看天上的流云飞鸟，你是出来玩的，别崩那么紧　　”
　　　　云霁没办法放松，毕竟身边是太后，万一出点啥事怎么办。
　　　　“叫你看流云飞乌，你一直竖起耳朵注意这四周动静做什么。真是劳碌命，不会享福你
不是让人去告诉我儿子了吗，要他干什么吃的，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个时候就是体现他
用处的时候。我算是知道你干嘛不肯进宫了，你对他压根无所求。”
　　云霁只能笑笑，她其实挺喜欢跟太后相处的。虽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慈爱，但她能一眼看穿
事情的实质，给你指点指点迷律。
　　　　“我这么多年，就在宫里看流云，看飞鸟，后宫的女人苦啊，也难怪你不肯。”她看看旁边
靠近的船，云霁早看到了，是来了一队穿便衣的大内侍卫。看来李谪有事不过来了。
　　太后手里本来拿着把精巧的折扇，看到过来躬身行礼的侍卫们，啪的一声拍在了贵妃椅上，
恨声道：“榆木脑袋　　”说完起身进了舱房，云霁赶紧先她一步起来，然后让侍卫们四散在画舫
各处守着。
　　　　“老夫人”她跟着进去。
　　　　何未央还没解气，“居然就派一队侍卫过来就是。”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皇上事多，再说有了这些高手，即便真有什么，臣应该也能带着太后跟孩子全身而退的。
　　　　“谁跟你说这个，你对他无所求，他居然也就当真觉得你能应付连面都不露。我怎么会有这
样的蠢儿子”
　　　　“可是，如果皇上因为这个是出宫来的话，那对国事岂不是不负责任。”
　　　　“又不是要他日日如此，国事国事，那是处理得完的么。”
　　　　“现在皇上恐怕真的抽不出身来。”虽然无法再参与朝政，但云霁的政治敏感告诉她，这个
时候李谪恐怕真是忙的飞起来那种忙法。刚收服了西陵，接下里还有一系列的事，然后储位之争
又开始冒头，再就是炎夏地大物博，就没哪天能全境消停的。
　　　　“你们两个，其实倒也挺配的。先皇在的时候，如果敢把我一个人丢着，自己忙活去了，我
一定不让他好过的。”忆起往日，何未央美丽的脸上泛出柔和的光泽和淡淡红晕。
　　云霁见她陷入沉思里，找了宫女进来伺候，自己去旁边看看早早晚晚醒了没有。她们今日是
特地慕名来吃着湖上的烧鱼的。鱼没什么特殊，就是河里自己钓的，云霁动的手，但是师傅烧的
手艺是一绝，连何未央都赞了一句‘好吃’。早早晚晚更是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说是不回去了。
　　不回去，怎么可能。这样子担惊受怕的，云霁可不干。太后在这画舫上过夜，这是多大的事
啊。
　　何未央抱怨：“你就是没把我当一家人。”
　　云霁没吭声，以至于等着她接话的何未央道：“那么精明干什么，你就怕随口回一句哪里
’我就赖上你了。”
　　云霁没聊错，何未央的确是想跟着她回候府，没打算回宫，可是云霁就是一径笑着不表态，
她也说不出这话来。
　　只是，想着她方才在船上说起先帝的模样来，云霁心头软了一下，李谪九岁丧父，那个时候
太后也就三十的样子吧。
　　　　“如果您不嫌弃，请去尝一尝候府厨子的手艺。”
　　　　何未央昂着头，“这个时候才开口请我，晚了，不去了。”
　　　　早早晚晚一人拉一只她的袖子，“走嘛，祖母，我们一道回家，父皇很晚才回来。”
　　　　宝贝孙女开口了，何未央这才一副很勉强的样子上马车，云霁亲自在外头驾车，想着太后说
起先帝的样子，还有在太庙时看到那些帝王画像的惊恐。
　　　　“吁　　”有人从马车前横穿过去，云霁勒住马，可是马却受惊了。暗中跟着的大批侍卫赶
紧过来，云霁一边沉稳的继续控马，一边说：“左边楼上，第三间屋子。”
　　只是方才那个人马不至于受这么大的惊吓，是有人以暗器击中马臀。
　　有侍卫上来跟云霁换手，她把缰绳交付，然后进去马车里，这车减震做得很好，但两个小姑
娘还是有点东倒西歪的。何未央则被身边的女官扶住了，自己又想去拉两个孩子。
　　云霁略一犹豫，何未央冲她点点头，她上前抱起两个孩子，从快速奔驰的马车上施展轻功跃
下，把孩子交给侍卫，然后又跃上马车。
　　正要侍卫想如法炮制带太后下去，怎奈马儿越跑越快，他的轻功不足以办到。
　　云霁过去把人接过来，衡量了一下，扶住太后的腰，再度跳下。
　　侍卫抱着早早晚晚过来，云霁问她们，“吓着没有？”
　　“能不吓着么，就是我这心现在还在砰砰砰的加快跳着呢。”太后这辈子还没这么惊险过。
　　云霁打发人去看街上的民众有没有受伤，得知有五人被马踢到，或是被马车撞到，便让赶紧
进去看大夫。
　　　　“方昌”
　　　　“候爷，小的在。您快带老夫人同二位小姐回去压压惊，这里小的会处理好的。”
　　　　“嗯，交给你了，不可以势压人，做好赔付的事。”
　　　　“定不让候爷声名受损。”
　　　　云霁用眼示意侍卫，去看看暗算马的人捉到没有，然后请太后带着早早晚晚坐进方昌找来的
轿子。
　　　　“臣失职了，让太后受惊。”
　　　　何未央摆手，“你说有人暗算马，会是什么人？”
　　　　“不好说，还是等人捉到再说。”
　　　　何未央挑眉，是不好说，还是不说好。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去好了。
　　　　云霁跟着轿子走，听到旁边传来说话的声音，“知不知道，这就是兰陵将军，也就是刚受封
的兰陵候。刚才那两下真是漂亮。那两个是他的女儿，那个美丽的老夫人却不知是谁了？”
　　云霁好笑，这么惊险的事，到了路人眼里，注意到的就是这样。
　　到了方府，那受惊的一大两小已经没什么事了。太后虽然没直接遇到孤这种事，但大风大浪
见多了，恢复的块。小孩子无知者无畏，虽然一开始有点吓到，过了就忘了，还觉得方才挺刺
激，跟大冒险一样。结果，担惊受怕的还是云霁一个人而己。
　　我还真是劳碌命不成，看那一大两小又开开心心玩在一处了，云霁摇头出去。本来还打算安
慰她们一番的。
　　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刘香没有出来，早早晚晚奇怪的问：“香香姨呢？”
　　云霁想了一下，可能是知道太后在这里，不敢出来。
　　于是让人把饭菜给她进回屋去。
　　“谁啊？”太后问。
　　“哦，一个借助在这里的朋友，回头跟您细说。”云霁把筷箸摆好。
　　“现在说吧，既然是朋友，就请出来一起吃放吧。”
　　刘香曾栖身青楼，但云霁一向想，太后也不是一般女子，于是让人把她请了出来。趁这个时
候，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哦，这么回事啊，这个女人有意思有性格。”
　　　　不出云霁所料，这两女人说话还挺投机。
　　　　刘香一开始挺拘束的，毕竟眼前的人是当今太后，虽然有云霁一再保证太后不是等闲女子，
还是不敢放肆。但禁不住两个女人越说越投机，最后也有些忘形了。说到激动处，还拿手拍了下
巴掌。
　　太后叹道：“你看，我多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一人哪，只有我那儿媳妇，成天跟我拘谨着。
一点都放不开。”
　　刘香警觉，她刚才好像把当今的太后当好姐妹海聊了。好像不太好啊。眼见太后还聊光甚浓
的样子，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云霁从外头走进来，笑笑，姐姐，你才发现你刚才忘形了啊。
　　早早晚晚凑在一边当听故事一样听两个惊世骇俗的女人在那里聊天。
　　“好了，你们跟香香姨去睡觉觉了。”
　　刘香这才解了围，带两个孩子去睡觉。
　　云霁坐下来，“太后，臣进您回宫吧。”
　　何未央把身子往躺椅上一靠，“不回去，早早晚晚叫我同她们一起住。”
　　　　“太后，您不回宫？”
　　　　“回啊，只是我也可以在这里同孙女一起住着吧。那当皇帝的都天天出来睡，太后不也可以。
　　　　面对胡搅蛮缠的太后，云霁有点傻眼。您是故意来整我的吧？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就在这个时候，李谪进来了。看到他娘在这里，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这里？”
　　　　太后直接拿起旁边的点心碟子就给他砸了过去，老娘厚着脸皮在这赖着，是为了谁啊。
　　　　李谪避开他娘的暗器，走过来。
　　　　“下午怎么回事？”他问云霁，一脸的严肃。何未央简直想仰天长啸，这就是我生出来的儿
子。说他榆木脑袋都是抬举他了。
　　他娘他老婆他女儿受惊了，没说温情款款的问一问，直接就审案子。
　　云霁倒没觉得奇怪，“有人暗算我们的马，可是没捉到人。”
　　何未央站起来，这两个人也是绝配，既然他们自己觉得这样过挺好，她也不多事了。
　　　　“我睡哪？'”
　　　　云霁一愣，还真打算住这啊。她看看李谪，李谪总算回过点味来，“哦，那小霁，你给母后
安排一下吧。”
















　　　　　　　　　　





61

　云霁便把太后安置到了通常给长辈的院子。和李谪一起进了她过去，自有带来的贴身宫女替
她收拾。云霁这才看到她还带来了几口大箱子，打开来，常用的东西一应俱全。这是有备而来
啊。
　　可是，李谪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时常晚来早走的云霁倒不担心被外人撞见。这太后在臣子家
住着，这说得过去么？
　　太后悠哉的喝着茶水，你都能这个样子跟皇帝过日子，带着我这婆婆一起过怎么了。
　　“那母后，虽然今天没出什么事，您也早点歇着吧。”李谪对太后的意图心领神会后，便拉着
云霁走了，“走，看看早早晚晚去。”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也知道她有时候还有点童心未泯的了，你就哄着她吧，她玩够了自然就回去了。”
　　　　“那宫里没了太后行啊？”
　　　　“行，反正她一天到晚也不干正事。就算被人知道了，她一贯任性，大臣们嘴都说干了，她
理会过么？倒是你，今天惊马伤了路人，明儿御史一准参你。”
　　　　“我怕他们啊，说他们的去。反正我现在也不上朝，也不做什么。”
　　　　李谪看着她，“行啊，近墨者黑，母后才来一天呢。”
　　　　“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上朝还打呼呢。”
　　　　李谪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所以你们俩投机啊。”
　　　　云霁猝不及防的，被他捏了个正着。
　　　　“嘻嘻”
　　　　早早晚晚早就看到他们一起走过来了，正穿着寝衣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