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千山-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路上你就跟我说他了，你是不知道你那语气跟我……妻子很像。”鸾鸟的声音低了下去。
　　　　“会觉得很奇怪吗？”
　　　　“海内外那么广阔，有什么事都不值得稀奇，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分什么雌雄狐狼的。”
　　　　九尾狐跟喘气似的笑了两声，“我父母也是异族。”
　　　　“……”感情还是家传，鸾鸟问他：“你喜欢他什么？”
　　　　“很多吧，我也说不清楚，就和他在一起很舒服，想一直粘着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我烦，毕竟我以前的表现还不如他族里的母狼，可能就跟只幼崽一样。”九尾狐说的断断续续，声音也小的只能让两人听清楚。
　　　　“哪能啊！没能耐的幼崽还能化形？那我可得好好巴结你。”鸾鸟打趣道。
　　　　“我倒情愿做只普通的狐狸，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用。”九尾狐想了想又说：“我这样是不是更能配得上他些。”
　　　　“怎么着？配不上就不喜欢了？”
　　　　“那可不行，得喜欢着的。”九尾狐感觉浑身疼痛僵硬，想换个姿势又动不了，“我什么时候能动啊？这样子也太难受了。”
　　　　“忍着吧，还得些日子发疯难受呢。”





第31章　第31章
　　　　鸾鸟说的一点都没错，先前的折磨都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接下来的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的，浑身发痛，脑子也不清醒。
　　　　九尾狐能感觉得到自己在无区别释放术法，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鸾鸟也被他波及了许多。
　　　　确实鸾鸟能清楚感觉到自己中了许多术法，不是感知，而是九尾狐实在是释放了太多，比如现在的九尾狐在他眼里不是狐狸而是一只猫。
　　　　整个过程对九尾狐来说就像是拆开重组了一样，明明哪里都不舒服，却又能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像是力量被打压却又有更强大的力量要涌出来。
　　　　“你休息会，我去给你找些吃的。”鸾鸟说。
　　　　九尾狐现在相比之前已经稳定了下来，只要多休息一会儿就能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妖和人之间的样貌转换则需要九尾狐练习一段时间才能控制住。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好像在你身上下了不少的东西，我自己都中招了，现在没办法给你解开，你得等我恢复好了才行。”九尾狐说话跟出气一样。
　　　　“行，你睡吧，我待会就回来了。”
　　　　然而鸾鸟回来之后并没有在山洞里见到九尾狐，他知道九尾狐现在是动不了的，所以他现在只有遭遇意外这一种可能。
　　　　鸾鸟快要疯了，他本来想回来以后好好睡一觉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上一次还是在青丘山，最近一直在连轴转，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可是他没办法，他只能去找九尾狐。
　　　　鸾鸟感觉自己真的快要疯了！九尾狐的气味传到一处村子里就没了，这个村子就是他们先前路过的那处村庄。
　　　　村子！有人的村子！
　　　　村子里到处都是人，洗衣服的，做饭的，挑水的，还有在村子里随意奔跑的孩童。
　　　　鸾鸟顺着味道找到了九尾狐，就有附近的房子里，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味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先前的那个猎户。
　　　　　这都是什么缘分，究竟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九尾狐运气不好。
　　　　应该是自己运气太差了，毕竟九尾狐在里面躺的好好的呢，身上也换了些衣服，他还能看见那男人在喂他吃东西，吃东西不算怪，饿疯了九尾狐吃人估计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躺在那里被人喂就很怪，特别怪，估计是快饿死了。
　　　　这几天鸾鸟怕他发疯往石块上撞就一直在照顾他，没有时间出去给他找吃的，现在的九尾狐。就像个濒死之人，虚弱而且没用。
　　　　鸾鸟不指望他能发现自己，他化了人形老实安静的待在柴房里，他人形坚持的还蛮久的，估计是跟九尾狐的一些术法有关。
　　　　鸾鸟掀开衣袖揉了揉胳膊，那里还有九尾狐咬伤的痕迹，血到现在还有些滋滋的往外转，狐狸牙真尖，他打算好好留着这伤口，得给九尾狐看看，他疯了时都什么破脾气。
　　　　鸾鸟听力不错能听到猎人对九尾狐说话：“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待在那里，身上没伤怎么还这么虚弱，身边也没人照看，腰上就裹了个狐狸皮，什么也不穿，像你晚上那样，估计你在那里再待几天就能给你冻坏了，吃了药就好好躺着吧，好好睡一觉，过几天休息好了已经没事了，明天再给你请个郎中过来看看。”
　　　　男人能瞧见九尾狐眼里的防备，没多打听，看他不说话就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的，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他们这儿地没有，估计是京城里出来不小心受了伤，生病了，一个人躺着那洞里什么都没有，冷清清的看着怪可怜的，他上山打猎，看到了才给搬了回来。
　　　　九尾狐躺在床上是一肚子疑虑烦闷，他不知道妖族里的那些禁忌为什么都被打破了，这个人竟然能看到自己的人形，他是搞不清楚自己给自己下了什么术法，可这到底多少跟术法有些关系，可是再怎么有关系，他也不该能看到自己的人形，自己也不该能坚持人形到现在。
　　　　也不知道鸾鸟什么时候才能找过来，得快点走吧，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冒险了，万一他什么时候法术失效，那人把自己当做一只狐狸宰了，不就惨了。
　　　　鸾鸟并没有让他失望，男人走远的时候鸾鸟就趁机溜了进来。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鸾鸟问他。
　　　　“你问我？我都睡过去了我知道什么？我自己稀里糊涂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儿了，你快点带我走。”九尾狐小声说。
　　　　“你躺着呗，躺山洞里哪有这舒服呀，这儿还有床呢，你瞧瞧这被子多软多舒服。”
　　　　“那你把我搬走，你自己躺着。”九尾狐白了他一眼。
　　　　鸾鸟岔了话题问：“你这样子是怎么维持的？我也是被你施了术法吧？”
　　　　“咱们能走了之后再讨论这个话题吗？”
　　　　“他又看不到你那狐狸样，你留在这儿说话也没有什么，快点说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没你清醒，我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才对。”
　　　　“对什么对！你们狐狸的事我能懂什么？”
　　　　九尾狐放弃跟他商议离开的事了，“我之前试过，我做不到，但是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能行了。”
　　　　“因为化形所以能力更强了吗？”
　　　　“不可能的，我父亲之前没有做到过，他也跟我强调过术法在这方面没有可行性，所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我施法的根源。”
　　　　鸾鸟低下头想了会又抬头看他说：“你感觉鸾鸟和凤凰是差了多少？”
　　　　“你什么意思？”
　　　　鸾鸟抬起胳膊冲着他说：“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咬的，应该被你吸去不少血。”
　　　　“……”
　　　　九尾狐不想承认，但不得不开口说：“可能跟你是有些关系吧。”
　　　　“那你这样算不算很厉害？”
　　　　“算了，”九尾狐说：“你能不能先带我走啊？”
　　　　“那你要不把法术再加强一些呗，这样对你也没什么害处是吧？多练练手吧，这里人多正好。”
　　　　“我想回家。”
　　　　“我胳膊被你咬的好疼啊。”鸾鸟抱着手臂做疼痛状。
　　　　“……”
　　　　“还在流血啊！这珍贵的凤凰血！能加强狐族术法的了不起的凤凰血啊！”
　　　　“……”
　　　　九尾狐原本的愧疚和感谢被他给吼没了，九尾狐没说话就躺在那看他抱着胳膊哎呦喂的瞎叫。
　　　　鸾鸟嚎了半天看他没反应才慢慢的正经起来，“抱着你的话太显眼了，你信不信刚出门走几步就会被人瞧见？两外地人突然出现在这个村子里，长得还这么俊。”
　　　　“我不喜欢这里。”九尾狐突然说。
　　　　鸾鸟愣了一下说：“”我也不喜欢，全是血的味道，”鸾鸟看他，“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留在这里会比在山洞里要好一些。”
　　　　九尾狐没力气的看他。
　　　　“你在这里还有衣服穿，睡得也比山洞里舒服，吃喝不愁，他还给你请郎中，这些我都不会。”
　　　　九尾狐瞧着鸾鸟身上自带的五彩衣服感觉有些扎眼，“我在这儿休息，那你呢？”
　　　　“看些你呀，你可是我值得托付性命朋友。”
　　　　“你不怕吗？”
　　　　“怕什么，他会沙人吗？”鸾鸟想了想又说：“还是说他能比我飞的还高。”
　　　九尾狐不想理他了，闭了眼不再说话，又昏昏沉沉的想睡，“你注意安全。”
　　　　“你睡吧，我待会儿出去，不走远就在后面那屋。”
　　　　鸾鸟着一天都在跟猎户斗志斗勇，他进柴房鸾鸟就躲起来，他出柴房鸾鸟才出来，等猎户走远了就进屋里查看九尾狐的情况。
　　　　“你比昨天好多了呀，这郎中还挺有用的。”鸾鸟坐在床边。
　　　　“我感觉我有力气了，嗯，可以走了。”九尾狐说话也有力气了些。
　　　　“你要有力气，你自己早就站起来走了。”
　　　　“我今天差点变回原形了，差点被他瞧见。”
　　　　鸾鸟猛的看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又施了道术法，我现在可以用术法了。”
　　　　“术法可以帮你走路吗？”鸾鸟问。
　　　　“……”
　　　　不能。
　　　　“他煮的粥好难吃，我不喜欢吃米。”九尾狐有点委屈。
　　　　鸾鸟看着他，从怀里取出了用荷叶包好的烤鸡，“你张嘴，我喂你。”
　　　　鸾鸟撕下鸡肉一片片的往他嘴里塞，“还是肉好吃，嘴里一直都没味道，之前感觉跟咽了土一样。”
　　　　“我这还是头一次捕猎烤肉，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肉，不荤腥吗？”
　　　　“我感觉你们的竹食简直就是猪食。”
　　　　“你再多说一句。就接着吃米吧。”鸾鸟停下手上的动作。
　　　　“竹食多清雅呀。”
　　　　鸾鸟没再搭理他，这不要脸的狐狸。
　　　　九尾狐浑身上下也就嘴巴能动的利索了，张口闭口间就给吃完了。
　　　　“他们每天活着也挺不容易的。”鸾鸟突然开口。
　　　“？？？”
　　　　“我早上听见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人说什么税银又涨了，稻米小麦的收价好像也比往年低了，家里丫娃子去书堂的学费也高了，街上的肉菜也涨价了。”
　　　　“？？？”
　　　　“捕猎的生计也不大行了，现在的动物都贼精。”
　　　　“？？？”
　　　　“家里的汉子还喜欢喝酒，自己酿的酒不喝，非去城里喝花酒，不知道是去找哪个狐……妖媚子。”
　　　　“……”
　　　　“听说这家的猎户，就是因为银钱挣的不多，他媳妇带着儿子不知跑谁家给人当妾去了。”
　　　　“……”
　　　　“听说还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是给你下了什么蛊吗？”九尾狐问他，感觉他莫名其妙。
　　　　鸾鸟看了他一眼，“我就感觉这些人也挺不容易的。”
　　　　“你看看我吧，我也不容易，你再看看你自己，你也没好过到哪儿去。”
　　　　“你说都怎么不容易，他们怎么就盯着我们不放了呢？”
　　　　“鸾鸟。”
　　　　“干嘛？”
　　　　“我头一次发现你这妖挺天真的。”九尾狐说：“人有好人妖有好妖，有害人的妖有自相残杀的妖，同样的有害人的人也有杀妖的人，他们有意识也好无意识也罢，总归是带来伤害了，说到底，人和妖都是有私欲的。”
　　　　“不能好好相处吗？”
　　　　“不可能。”九尾狐看他，“哪怕他们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他，他们也会害怕会提防，恐惧会让他们做出没天理的事。”
　　　　鸾鸟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明天休息好了我们就走吧，我想我儿子了。”
　　　　“同甘共苦这么多天，我还比不过你儿子。”
　　　　“废话！我跟你同甘共苦这么多天我也比不过白狼。”
　　　　谁还没有个心尖尖上的人呐。





第32章　第32章
　　　　第二天九尾狐的情况好了很多，能下地走了，虽然走的很慢，两个人磨磨蹭蹭的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没几天九尾狐的身体就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像以前一样灵活，在人形和狐形之间也能自由转换。
　　　　九尾狐身体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变成狐狸在大地上自由的奔跑，一路上腿不停地想要往家跑。
　　　　“休息会呗，我累了。”鸾鸟说。
　　　　“我休息够了，我还能跑。”九尾狐完全不想停下来。
　　　　“你有四条腿，我就俩鸟膀子。”
　　　　“你不想早点见你儿子？”
　　　　“你就直说吧。”鸾鸟速度慢了下来，“你是不是想白狼了？”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不想走了，歇着吧。”
　　　鸾鸟落地，　“你这都什么毛病？”
　　　　“我打算让他回盂山，我没资格把他留在这儿，他也不应该留在这儿。”
　　　　“你们这些小孩子就喜欢瞎折腾，顾虑这么多做什么？”
　　　　“我没办法不考虑那么多，他走了还有后路，他要留下来就没有后路可以走。”
　　　　九尾狐和鸾鸟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九尾狐低着头想了很久后抬头问他：“你想让她无辜的离开吗？”
　　　　鸾鸟愣了一下，“不然呢？我有的选吗？”
　　　　“你感觉我怎么样？”九尾狐问。
　　　　“你想干嘛？我告诉你狐鸟殊途啊！”
　　　　九尾狐忍下，“你感觉我的能力作为报复的工具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九尾狐说，“我不想让他们白白送死，我想报复，害了他的人我一个都不想留，你呢？”
　　　　“你得让我想想，我还有个儿子，我不能妻子没了，还把我俩的孩子给丢了。”
　　　　“我知道，我就问问，我也没想好该怎么去做。”
　　　　两个人这样沉默了一路，脑子里都在会飞速思考，直到快到青丘的前一夜。
　　　　“你带我一个，但我俩要说好，你得给我些时间把我儿子安置好，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他。”
　　　　“当然，交给凤凰怎么样？”
　　　　“凤凰？”鸾鸟微惊。
　　　　“嗯，按理说让狐狸照顾我也很放心，但是毕竟生活习性不一样，”九尾狐说：“所以让凤凰照顾他你觉得怎么样？”
　　　　“你知道哪有凤凰？”
　　　　“我以为你比我清楚。”九尾狐说。
　　　　“不清楚，凤凰都要躲着人，比我们还要避世。”
　　　　“我父亲给我说过不少山山海海的事，差不多都能记得住，你若决定好了，我们回去过段时间便去找凤凰。”
　　　　“得去多久？”
　　　　“完事了就回来。”
　　　　鸾鸟过了会儿又说：“凤凰乐意帮我带孩子吗？”
　　　　“怎么不乐意呀？你自己就是同情心泛滥的鸟，我估摸凤凰比你还严重。”
　　　　“那他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求他呀！”





第33章　第33章
　　　　回到青丘后，鸾鸟就抱着他的儿子钻到了无人知晓的角落，所有的一切他都要跟他儿子说。
　　　　白狼这次没有避开九尾狐，他们就那样站着保持些许距离紧紧地盯着对方。
　　　　“走吧，我们好好聊聊。”九尾狐说完就朝着山上奔去。
　　　　白狼跟在他身后紧紧的看着他奔跑的白色身影，九条尾巴在空中一摇一摆将他的身影遮挡的很严实，看的并不清楚。
　　　　两人到了山顶刚站稳脚步九尾狐就开口说：“你能够感觉到我跟之前不一样了吧。”
　　　　当然能感觉得到，白狼一直在等他回来，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的变化了。
　　　　白狼没说话九尾狐也并不在等他的回答。
　　　　“你回去吧，”九尾狐说：“我一直在想你留在青丘是为了什么呢？这里不是你的家，是不是你梦想的地方，你早就想养好身体后就回盂山的。”
　　　　“可是后来青丘遭遇变故，你也就没说这事，所以换我来帮你说出口，你早就该走了。”
　　　　“我不能走。”白狼声音带着轻微颤抖。
　　　　“你要走！”九尾狐看他，“你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可我不是，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着你父亲，想着报仇雪恨，所以这就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不走！”
　　　　九尾狐没理他，“盂山不要了？就待在这个狐狸窝吗？”
　　　　“白狼，你清醒一点，青丘山不需要狼有狐狸就够了，现在的我也能够好好保护大家了。”
　　　　“你看，没你在的时候，我什么事都能好好的处理，再怎么难受的事都过去了，你在的时候我能熬过去，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熬过去。”
　　　　“你不能……”
　　　　“我能！我有你没你都是一样的，过往族人逝世也好，今日我幻化人形也好，你看，我没有你的时候都好好的。”
　　　　“白狼我不需要你了，需要你的是盂山。”
　　　　“等你想好了便走吧，我和鸾鸟还有事处理就不招待你了，你随意。”
　　　　九尾狐强撑着自己把想说的话全部抖了出来就要离开，他怕白狼不走，他怕这些话不足以让白狼心寒离开，可更狠的话他也说不出来了。
　　　　白狼始终是把自己当做一个需要被好好照顾的幼崽，他有从别的角度看过他吗？被狐狸惦记着的狼估计在思量远方的砻蛭，自己是狐王，不会是狼后也不该是狼后。
　　　　真是羞耻的紧，王的位置还没被认呢，就开始肖想别人的后了。
　　　　“疼吗？”九尾狐还没有多远就听见白狼在身后问他。
　　　　“疼。”九尾狐说：“疼不疼你不是也很清楚的吗？”
　　　　“我没有陪着你。”
　　　　“你陪着我还是一样会疼。”
　　　　白狼没再说话，九尾狐听身后没了动静就离开了。
　　　　九尾狐回到了自己的狐狸洞，第一眼就看到它的变化，变大了，更光亮柔软了，地上铺了很多的干草毛皮，看上去就软乎乎的。
　　　　不用问别人就知道这肯定是白狼做的，更何况这里还充斥着白狼的味道。
　　　　鸾鸟还没带着他儿子回来，黑狐倒是先来了，不愧是老狐狸了，他对九尾狐的变化也是瞧得一清二楚的，老黑狐忠心耿耿的表示狐王没了，你就是新狐王，天道认你，我们也认你。
　　　　九尾狐感觉自己心里暖乎乎的，哪怕是白狼走了，青丘山的这窝狐狸始终都是他的家人。
　　　　知道快天黑鸾鸟才着他儿子回来，小鸾鸟闷闷的，鸾鸟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九尾狐看了一眼便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也没再问，递了些吃的过去给他们留了些地方就转身睡了。
　　　　小鸾鸟到底还是小，迷迷糊糊的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却又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不高兴，但是吃的能把他这些不高兴冲淡七七八八。
　　　　鸾鸟看着小鸾鸟，九尾狐看着鸾鸟。
　　　　“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他，就算了吧，当我没说过之前的话。”九尾狐说。
　　　　鸾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以为你睡了呢。”
　　　　“睡不着，他精神倒是挺好的。”小鸾鸟在旁边吃东西发出些声音。
　　　　“他刚出生没多久，外面的事我也不乐意告诉他，就这样挺好的。”
　　　　小鸾鸟衔了颗果子放在鸾鸟身边。
　　　　“他母亲没了还有你呢，你这个父亲还在，他到底不是孤零零的。”
　　　　“我总怕亏欠了他。”
　　　　九尾狐做起说：“小鸾鸟吃了我青丘的粮，也算是青丘的半个妖，也算是我半个儿子，勉勉强强我也能算是他干爹，这个身份你给不给？”
　　　　“想要儿子，你自己生去。”
　　　　“那我也生不出来呀，母亲没了，少的那部分干爹给填上行不行？”九尾狐伸爪子碰了碰小鸾鸟，小鸾鸟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衔了颗果子给九尾狐。
　　　　九尾狐被他逗笑了，“我看行。”
　　　　鸾鸟也笑了笑，“我儿子说行就行吧。”
　　　　“你陪着他吧，我干儿子那么可爱不能没爹疼。”
　　　　“我儿子说他干爹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也得有人疼，正好他爹将就能疼疼你。”
　　　　鸾鸟坚持要和九尾狐一起，所以这几天九尾狐一直都在给他们父子两个腾地方，自己一个人瞎逛，不去打扰他们俩。
　　　　忽然要离开这个从小长到的地方他居然有点舍不得，九尾狐心里安慰自己，速战速决快去快回，用不了多久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白狼还是没走，虽然他不在避着九尾狐，却也不会成天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狐狸们也没有因为九尾狐的变化而改变和他的相处方式。
　　　　十天是鸾鸟给自己定的期限，十天之后，他们就去了南禺山，这里的凤凰没什么架子，在山门口喊了几声就见着了。
　　　　但是对于小鸾鸟，凤凰有些不好答应下来，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凤凰还照看着鹓雏，鹓雏的性子倒是蛮霸道，占有欲极强，像是知道他们来是要做什么似的，对着小鸾鸟也没什么好态度，凤凰很为难，鸾鸟也不大放心，便也就走了。
　　　　之后就去了第二个地方丹穴山，相比之下，这里要冷清许多，住在这里的凤凰像是并不想理他们，他们在山下呆了有三天才见着人。
　　　　九尾狐和鸾鸟见着他们就有些震惊，因为这两只凤凰都能幻化人形，按照寻常来说是一族里只能有一只妖怪化形。
　　　　他们有求于人也不好打听这些，掩下疑惑表明了来历，凤很不乐意，对他们也颇为嫌弃，凰却很开心，也很喜欢小鸾鸟。
　　　　看见凰喜欢，凤也只能答应了。
　　　　鸾鸟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小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