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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颜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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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克朝地面啐了口血沫,他鼻子喷着粗气,怒而起身向丁穆撞去。
咚的一声两个人都摔倒在地。
“娘的你个小王八羔子,敢动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木染尖叫一声就要扑上去。
“甲初。”韩衡大吼道。
甲初扑上去将木染牢牢按在椅子上。
“韩衡!你到底站哪边的!”木染朝着韩衡怒目而视。
“让他们说完。”韩衡眯起眼。
“要不是为了这个阴阳怪气的娘娘腔,你能丢下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你他娘的轻描淡写一句解释就够了吗?”
“那你杀了我!我把命给你!够换吗?”丁穆一把掀翻骑在他身上的贡克,两眼赤红地爆吼道。
“王八蛋!丁穆的命是我的!”木染挣不脱甲初铁钳一般的手,只能徒劳地坐在椅子里虚弱地喘气,胸口激烈起伏。
“老子现在就宰了你!”贡克怒发冲冠地抬头朝韩衡大叫:“给我解开!解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他脖子尽力向上抬,直至抵住丁穆的额头,丁穆没有推让,两人的额头避无可避地撞在一起,“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欠我的多了去了!要你一条命算便宜你。”
“我现在还不能死,再过两年,再过两年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丁穆疲倦道,他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贡克晒成古铜色的脖子上。
贡克瞳仁紧紧一缩。
轻轻一下,匕首割断了贡克身上的绳子。
“或者你现在就要我的命。”丁穆舔了舔嘴唇,犹豫片刻,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木染。
“不行,不行,不行……!”木染尖叫起来,甲初差点按他不住,木染疯狂挣扎,朝韩衡怒吼:“韩衡!让你的人让开!不然我会把你想的那些,都说出来!”
韩衡眼睑一跳,暗暗回想当着木染的眼睛,他有没有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然而一个人最难以把握的,就是他的思维,大脑有自己的活动方式,也许他的潜意识真的泄露过什么……
就在此刻,绳索已经从贡克身上抖落,他接过森寒的匕首,把刀刃死死按在丁穆的脖子上,那把匕首相当锋利,一瞬间就割破皮肉沾上了丁穆的血。
丁穆昂头挺胸,神色如同韩衡第一次见他那样,高傲冷淡。
“韩衡!阻止他!”木染肩膀被甲初按着,脚朝韩衡的方向拼命踹,但踹不到他,绝望渐渐爬上他的脸。
“你以为你的来历不会为人忌惮吗?韩衡!”
甲初讶然低头,又茫然地看了韩衡一眼。
此刻,贡克把匕首向上一抛,稳稳倒抓住刀柄,刀锋对准丁穆的胸膛。他睨起的双眼陡然睁大,“我现在就要!”
木染紧紧闭上了眼,一瞬间他耳朵听不到声音,半晌,他茫然地张开充满惊恐地眸子,这种情绪极少出现在他的脸上。
贡克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站起身,一只手伸出递给丁穆。
那把匕首扎在丁穆身体外侧,贴着他的外袍。
丁穆起身,牵扯起衣袍,无奈地看了一眼袍子上割破的那道破口。
“叫你家小媳妇儿给你补。”贡克撇撇嘴,一面抓住受伤的右边胳膊,疼得直咧嘴,“大夫呢?借个大夫给我用用。”
“没有大夫,等回去以后再让郎大夫帮你包扎。”韩衡道。
“刚才都有的。”贡克指了指甲初的肩膀。
“刚才有,现在没有了。”韩衡眉一扬,“带你过来是来请教事情,不是来闹事的。现在,你们的秘密该告诉我了。”韩衡转过脸看木染,罕见的坚毅照亮了他整张脸,“我的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谁,将来又能做什么。”
木染沉默着咬牙切齿看了韩衡一会,才叫来下人,吩咐布置茶水到雅室。
四人两前两后地往楼上雅室走,走在韩衡身侧的木染沙哑嗓子道:“要是丁穆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韩衡耸耸肩,“你已经不会放过我很多次了,”他勾唇一笑,眯起漂亮的桃花眼,“你不觉得贡克是只不怎么会咬人的纸老虎吗?”
“方才他才咬了你的手下。”
“兔子逼急了也咬人,看见你的小丁丁他太激动了控制不住自己。还有,甲初不是我的手下,他是庄灵派给我的暗卫。所以接下来你们要告诉我的事情,我不会让他听。”
木染冷笑一声,“庄岐书是你的枕边人,只要你知道了,他早晚会知道。”
韩衡没有说话。他知道接下来丁穆和贡克可能会说出一个惊人的秘密,但他不敢肯定会不会告诉庄灵。他相信庄灵会为他好也会保护他,同时,他也知道庄灵瞒着他一些事情。即使是为他好,韩衡也不想被蒙在鼓里,这感觉很不好,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弄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算真的尘埃落定了,明天可以过上健□□活!
第60章 六十
“你坐那边。”即使贡克和丁穆已然握手言和,木染也丝毫不肯放松,戒备的眼神锋利如同刀刃,直指贡克。
贡克指腹擦过冷冰冰的鼻尖,二话不说在韩衡旁边坐下,他脑袋低垂,双手按在膝上,仿佛陷入了沉思。
“这次我们可以毫无遮掩地坦诚相见了吧?我们既是生意伙伴,在情报上又互相需要,早就应该好好谈谈。”韩衡诚恳地望向木染,尽量不想作为裴加在现代的生活。
“像你这种把利用说得这么光鲜亮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木染讽刺道。
韩衡耸耸肩,“人心和感情不见得就比利用稳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开始就认出来这孩子了,也知道他们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吧?”韩衡锐利的眼神扫过丁穆,下巴朝他的方向点了点,“丁穆的能力是什么?”
“我不是小孩。”贡克不满地叫道。
“嗯,小孩一般不会和人滚在地上打架。”
贡克不甘心地闭上嘴,狠瞪了丁穆一眼。
丁穆则一脸平静,就像早已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
“从哪儿说起呢?”韩衡想了想,“就从你们俩打架的原因开始说,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顿了顿,韩衡又朝木染说:“你第一次见到贡克时,就认出来他了,还提过一句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那么,应该在哪里?”
贡克扫了木染一眼,厌烦地耸眉,“我不认识他。”
“你说明帝派人追杀他时,他单打独斗解决了数十个武功高强的大梁暗卫,这件事,你是听丁穆说的?”
要说的话在木染喉头噎了一下,又被他吞回去,他干巴巴地点头,“是,我听丁穆讲的。”
韩衡眸光流转,一边嘴角微微勾起,“我希望今天你跟我,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不是,我们没必要坐在这里。”
贡克道:“你指望一个开歌舞坊的老鸨说真话?”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说什么?”木染登时炸了,被丁穆不动声色一把按回去。
“我来说。”丁穆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贡克。
这三个人里,数贡克最没有心眼也最容易冲动,无论和谁说话,韩衡眼角余光都偷偷留意着贡克的细微反应,仔细看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事。
“我们认识的时候,在一个秘密训练点,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只是那里有吃的,当时有人专门搜集有特殊能力的孩子,然后聚集在一起,每天接受训练。贡克和我一个营房,我们很要好。”丁穆眼睫微弱的闪动几乎难以明辨。
“你们后来离开了那里?”韩衡问。
“我十三岁时,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突然袭击了训练点。那个训练点在十分荒僻的群山之中,如果没有地图详细的标注,即便是我,现在也没办法再找到那里。”
“贡克被大梁暗卫袭击就是在那时候?”也可能不是,因为丁穆所说,袭击训练点的人,是一群身份没有查实的人。
“不是,是一次练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因为动静太大,被暗卫盯上了。”
韩衡理解地点了点头,贡克一旦攻击人,如同雷击,动静必然大。加上他莽撞的个性,很容易引起注意。他又问:“你们离开那个训练点出去过?”
丁穆看出韩衡想问什么,答道:“离开那里之前,我从来没有出去过。他不一样,他所在的那个小队,一个月一般出去两三次,采买训练点需要的物资。”
“所以贡克,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你要去那里?”贡克厌恶地说,“那儿现在已经成了乱葬岗,山里的东西都被付之一炬,我没有回去过,你也别想让我带路,那段时光是一场噩梦,这辈子我再也不想复习一遍。”
“那木染呢?你是听丁穆提起过贡克这个人?”
木染一脸意外,脖子僵硬地犹豫着要不要点头,他想起韩衡刚刚的提醒,看来那不是一句废话,在这儿等着呢。
“他也是那个训练点里的人,我说过,那个点搜集了不少有特殊能力的人。”
“是小孩。”韩衡提醒道,“那时候木染应该比你们俩要大不少岁吧?”
“嗯,所以他不是被训练的人,而是来训练我们的。”
贡克立刻反驳道:“不可能,要是见过这么花枝招展的男人,我一定记得。”
丁穆没有理会贡克的话,继续道:“我和贡克分属不同小队,每天的训练内容都不一样,我们那一队,曾经接受过精神力训练,那时候我认识的木染,他是夫子。”
“别把我叫得这么老。”木染不满地蹙眉,说着反对的话,却满脸撒娇一般的风情。
贡克和韩衡都忍不住心神一荡,相较之下,丁穆早已习惯了,依然用平静的语调讲述:“木染的身份是个秘密,逃走之前,我没有见过他的脸,每一次来见我们,他都戴着面纱。”
“够骚。”贡克咂嘴冷嘲道,故作风流地摩挲下巴,神态却与仍带着稚嫩的脸孔全不相符,“你就是看上了他的屁股才丢下我跑的吧?”
“贡克。”一丝裂纹出现在丁穆平静的面容上,他捏起拳头,“从前我和他是师徒关系,现在是主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不要再胡说。”
贡克脖子一扬,嚣张地舒展开两道眉毛,“我就说了,你想拿我怎么样?你已经害死过我一次,怎么着?还想再来一次啊?做兄弟做到你这个份儿上,算我输了,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眼看要谈崩,韩衡打圆场道:“你们不是握手言和了吗?还是你想再揍他一次?要揍就出去揍,这里地方小,别砸坏东西,你也没钱赔吧?”
贡克冷哼着扭过脸去。
“你们是从训练地点逃出来之后,才结为主仆的?”韩衡看着丁穆。
丁穆垂下眼,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说?”韩衡扭头看木染。
“什么怎么说?他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木染揪着身上衣袍,老大不高兴地撇着嘴。
韩衡想了一会,问:“宁王知道多少?训练点的事儿他知道吗?”
“是他在我们离开训练点后,到达的第一个城镇上找到的我们俩,你觉得他知道多少?”木染冷冷反问。
如果宁王是皇帝的亲哥,真心腹,恰好在训练点破灭时,找到的木染他们俩,就真不好说是巧合。但仅凭这些,依然无法判断他知道多少,北朔皇帝又知道多少。
韩衡想起个事,又道:“训练点里一共有多少人?除了你们应该还有别的,其他人去哪儿了,就你们两个逃出来了吗?”
丁穆沉吟片刻,回忆道:“至少有一百三十余人,分成十二个小队,训练点被攻袭那天晚上十分突然,有五个小队都不在营地。平时我们在训练点里不允许闲聊,只能叫代号。贡克的代号是野狼,我是猫鼬,木染没有代号。”
“木染,你教他们课程,是谁请你去的?”只要找出雇用木染的人,那自然就知道训练点是谁在背后操控。
然而,木染的回答却让韩衡更搞不懂了。
“是一个金水的女子,叫丹朱,不过应该是化名。她来找我时,看得出做了妆扮,应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打扮成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人。”
“那你就跟着去了?”贡克拔高音量,一脸“你哄傻逼玩儿呢”。
“有钱啊,两年她付给我一万两黄金。那时候我在帮人打理一间胭脂铺,一年铺子能赚不到百两白银,到我手里的也就是不足二十两银子。”木染边说边一眼一眼看丁穆,怕从丁穆脸上看见嫌弃的表情,好在丁穆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送上门的钱不要,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那你们呢?都是什么人找到的你们?”韩衡问贡克和丁穆。
“我去的时候只有三岁,想得起来个卵。”
“那时我也很小,只有五岁。而且来找我父亲的人没有什么特别,那之后我想在营地找出带我去的人,却没有找到。久而久之,我也忘了他什么样子。不过当时,他身上有一块腰牌,我印象很深,上面有一只凶狠的鹰。”
贡克一脸茫然,“有吗?”
“这个我知道!”木染脸一亮,“那个我也有,我还带出来了!”
韩衡心猛地一跳,“快拿出来。”
“不在这里,我把它交到藏宝阁了。”
“藏宝阁?”什么玩意儿,游戏吗……裴加玩儿过一款网游里有这个,他想了想,“是不是能帮人保管东西?”
“对,而且绝对保密,他们不会过问你放进自己的保密箱里的是什么,也不会开箱看,更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让他们保管的是什么。”
“……牛。”韩衡叹为观止地咽了咽口水。
贡克疑惑地紧皱眉头一头雾水地转动脑袋,从左挨个看到右,“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饿了吧?这些点心都归你。”韩衡把面前的点心碟子推到贡克面前,兴致勃勃地继续问木染,“什么时候能把腰牌拿回来?”
“随时可以。不过需要提前一天送信到东西车马行,他们会派人到府上来接。”木染道,“我今天就可以送信过去,”
“那就明天,你明天去把腰牌取回来。不……”这个藏宝阁真的能绝对保密吗?韩衡忍不住有点怀疑,即使有人能想到托管的点子,也未必就像现代的托管那么先进,总有人能看见什么人进出,只要用这个地方存东西的人达到一定数量,比如说有十个人都在那里存东西,难保这些人不会说出去。
想到这儿,韩衡问:“在这个地方存东西的人多吗?”
“不多。很少有人见过老板的真面目。”木染迟疑地看了会韩衡,终于一咬牙,“那个老板,和你是一个地方来的。”
怪不得!
韩衡差点跳起来,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托管在现代很实用,每个人拥有的东西太多,隐私观念也越来越强,但放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东西贵重或是不想让人知道,直接藏在家里不就行了?而且这里通信往来仍然是靠人送,没有即时通讯,无论做什么都容易被人看见,即使有藏宝阁,但客人少的话,就很容易被人留意到。
“你明天去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他一次只会接一个人去,一定是这件物品的主人。”
“无论过多久他们都能记得清主人长什么样子?”韩衡怀疑道。
“藏宝阁至今才不过二十年,而且谁替你存东西,他手里就有你的画像。那画像我看过,很像……就算一般人看见,也能凭借画像认出人。”
韩衡眼珠转了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每当韩衡烦躁时,就忍不住做出这个动作。
“东西你不要取出来,把腰牌上的图拓下来。”
“这没问题。”木染松了口气,旋即又紧张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先说好,我不想蹚任何浑水,今天告诉你这些,全是为了我家……”他飞快瞟一眼贡克,一丝厌恶闪过眼底,“为了丁穆。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但不要拉我下水。”
没等韩衡回答。
丁穆抬起眼,冰冷刺骨的嗓音说:“楼主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吗?”俨然他不是个比木染年纪还小的青年,而是个心有城府的成熟男人。
这训练点出来的人都早熟是不是?好像也不是。韩衡边想边看了一眼贡克,他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点心,就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
贡克反应灵敏,一发现有人看他,立刻伸长脖子把食物吞下去。
“看我干什么?我没什么好告诉你的。”
韩衡不着急,他不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线要一点一点捋。
“你能不能什么时候,把我介绍给藏宝阁的老板?”韩衡朝木染说。
“他轻易不见生人。”
“如果说我也有东西要交给他保管呢?”
“出入藏宝阁的人通常都是达官贵人,要不是他曾经是我的……”木染飞快略过那两个字,“一般人想把东西交到那里都很难,而且知道这个地方存在的人也很少。通常,是他们找上门去。”
“他有这么广阔深入的关系网?”韩衡对这个和自己一个地方来的人更加好奇了。能做到这份儿上,他必然要掌握很多机密,韩衡感兴趣的是,他是怎么得到这些机密的。或者说,他并不是一个人?
“这我不清楚,我对他的了解也不算深。”木染叹息着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要不是我长得如花似玉,他不想断了和我的这份儿联系,恐怕也不会告诉我他做的这笔生意。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想知道藏宝阁的存在,就算不存到他那里,我也找得到人代为保管。”
“那是,你这么风骚,恩客肯定遍布天下。”贡克边大嚼龙须酥,边大大咧咧地说。
木染飞了娇媚入骨的眼神去看丁穆,那木头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气红了眼。亏他还怕丁穆吃醋,说话诸多留意,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这时候,丁穆却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贡克,“当年是我对不住你,虽然已经过去了,但算我这辈子都欠你一条命。不过这事跟楼主没关系,你小心些说话,否则,一码归一码。”
贡克脸立马涨红,还要回嘴,丁穆却已经下了逐客令。
“韩公子,你想知道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了,天色已晚,再说下去,小王爷恐怕会找到听鸿楼来。”丁穆顿了顿,看向门边,“你的人还是不放心我们,出门在外,还是别让家里人担心。”
一听这话,韩衡立刻走出门去,左右张望一番,没人。
他眉头一皱,往房顶上看了一眼。
甲初正要下来。
韩衡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摸着鼻子低下头,没好意思看他,只沉声喝道:“下来,说了多少遍,有门就走门。”
甲初做了十多年暗卫,即使韩衡说过,他也照样从屋顶上走,经常叫他出来的时候就翻窗户,让人哭笑不得。
从听鸿楼出去,贡克一路都在嘀咕,说是好兄弟,丁穆却不肯留他在听鸿楼,显然是重色轻友。
韩衡揣着袖子兀自闭目养神,这一天可真够呛,他头有点大,需要好好泡个花瓣澡。韩衡摸了摸手背上粗糙起来的皮肤,自怜地叹了口气。而且出乎他意料的疲惫席卷而来,让他在马车上就盹了过去。
醒来时犹自心有余悸,贡克居然规规矩矩坐在马车角落里,从听鸿楼打包的龙须酥他刚吃完最后一口,见韩衡张开眼睛看他,飞快伸长脖子吞了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
“我又不抢你的,怂逼!”韩衡一甩袖子下了车。
贡克拍干净前襟沾的白|粉,亦步亦趋跟着韩衡,“今晚我睡哪里?”
“随便你。”
“你不看着我?”
韩衡白了他一眼,“我看着你干什么,你天仙啊?”
“你不怕我逃跑吗?”贡克皱了皱眉。
“有病!”韩衡低骂一句,示意迎上来的宋三把贡克带下去安顿。
贡克不信任地盯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宋三,压低声音道:“你要是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事来,就得好吃好喝伺候着,告诉你,老子不是随便的人。”
这少年虎头虎脑,看起来比丁穆老实,就是有时候太傻了点。
韩衡挥挥手,“要吃什么跟他说,我又不管厨房。”
话音刚落,贡克就拽着宋三朝东走。
“公子,不是那边。”宋三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哦哦,这边这边,快点儿,跟上啊,告诉你我今晚要吃大鸡腿。”
韩衡仿佛看见了贡克高高扬起的狗尾巴,还不停晃悠。
第61章 六十一
累了一天,韩衡只觉得困,肚子饿得不明显。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在床上就睡。被人摇醒起来喝药也没让韩衡彻底清醒过来,平时喝完药总要吃点甜嘴巴的蜜饯,今天蜜饯都不想吃地就倒回去。
韩衡觉得,再不让他好好睡一觉,他就要断气了。
一直睡到庄灵回来,韩衡隐约察觉到屋里有人,却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眼的力气,他困得要晕过去。
庄灵收拾妥当,坐在床沿上端详韩衡包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手指不知怎的,几乎有自己的意识就摸到韩衡嘴皮上去,将那两片柔软红润的唇瓣挟在指尖好一番揉搓,直至那里显出红嫩欲滴的光亮色泽,才俯身轻轻含住,舔|弄吮吻一番。
“唔……”韩衡一皱眉,什么湿软柔滑的东西钻进了嘴里,纠缠住他的唇舌,他脑子是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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