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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与半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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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为了找个人陪他。
  这一晚上,两人都没有睡着。
  岑深知道桓乐没睡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表情沉静; 不知在想什么。桓乐也知道岑深醒着,尽管他闭着眼睛; 可呼吸骗不了人。
  临到天亮时,岑深终于抵不过困意; 睡着了。
  桓乐这才小心翼翼地侧过身; 看着岑深的睡颜发呆。看着看着,他充斥着纷杂思绪的脑海渐渐平息下来,目光被眼前的人吸引,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就轻轻的,亲了一口。
  岑深的睫毛动了动; 但也只是动了动。
  待到他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厨房里热着粥; 但做粥的人打工去了,只有一只好吃懒做的龟趴在游廊上晒太阳。
  “哟; 小深深,第一晚感觉怎么样啊?”这只龟还很嘴欠。
  岑深没理他,喝了粥径自去工作室; 继续手头的研究。
  钻研了好几天,岑深对绘制柳七的元力回转纹路还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但他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是在攀登一座很高很高的山峰,便不能急着出成果。
  他把小绣球暂时放了一放,转而搜集了所有关于阵法的基础知识,从头来过。庆幸的是,吴崇安在这方面是绝对的专家。
  他的手稿,单论价值绝对比不上小绣球,但它的普世意义却比小绣球更大。
  岑深一旦投入研究,便又陷入了忘我的状态,什么都顾不上了。
  阿贵无趣的撇撇嘴,等啊等,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终于把桓乐给等回来了。今天是桓乐在花店打工的最后一天,他早早地回了家,顺道还给岑深带了两个肉饼。
  扣掉买肉饼的钱,他把自己这一周来赚到的所有工资,全部交给了岑深。
  岑深不要,给他推回去。
  桓乐又推到他面前:“我就想给你。况且我住在这儿,你也没问我要过钱,是不是?”
  岑深犟不过他,权当这钱是他给的房租,收进了抽屉里,等以后每天在鞋柜上给他放五十块就好了。
  反正也没几个钱。
  结束兼职的桓乐又进入了无业游民的状态,因为时间还早,他也不急着去做饭,干脆拿了支记号笔在玻璃墙上写字。
  他不是单纯地在涂抹,而是把所有记忆中有关的人都记录了下来,列清关系,然后试图推导出最后的真相。
  当你发现你可能身处于一个假象时,桓乐的选择是在假象中寻求真实。
  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它不会骗你。
  “这样有用吗?”阿贵问。
  “当然。”桓乐在最后写下一个大大的平儿的名字,并打了一个圈,道:“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物都存在欺骗性,包括你的大脑。你不能把脑袋剖开,就只能把东西从脑袋里拿出来。”
  宋梨、夫子、平儿,包括桓乐自己,这四个看似没有什么特殊关联的人,在同一个时间段出现在一个特殊的场所,这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巧合。
  哪怕真的是巧合,这个巧合里也一定拥有某种必然,也就是说——这几个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性,这种关系性导致他们聚集到一起。
  现在看来,最明显的关系性就是这些人都认识桓乐。
  桓乐摸着下巴,微微眯起眼来。他对自己的记忆进行第一次推翻时,曾得出了一个模糊的结论——因为宋梨和夫子都与青山村有关,所以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可现在桓乐二次推翻了自己的记忆,平儿出现,他与青山村并无关系。硬要说的话,桓府的每个人都知道夫子的存在,平儿应该也听过疯书生的事情,但这种关系性都太脆弱。
  一定有什么,是桓乐没有注意到的。
  其实在平儿出现之前,这件事情还并不算特别复杂。宋梨邀请桓乐同去鬼宴的理由是站得住脚的,那这个故事里只出现了夫子一个变数。
  但平儿一出现,变数就变成了两个。这里的一加一,可绝不仅仅等于二。
  思及此,桓乐又把目光落在写得最大的“平儿”二字上。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宴上?
  最合理的解释是,因为桓乐没有归家,所以平儿被娘支使出来找他。这样的情况以前经常出现,而桓乐在赴宴之前,先去了趟百花楼取酒,这一来一回的时间,足够平儿找到他,并尾随他一块儿进入鬼宴。
  以平儿的能力,找到他并不是难事。
  他也许是出于好奇,所以跟着进去看了看。这是桓乐想了一晚上之后,想出来的最好的解释。
  至于夫子,他与夫子当晚确实有约。可鬼宴的诱惑力太大了,于是他用法术通知夫子,临时取消了约定。
  夫子应当是接收到他的信息了,作为施法者的桓乐能够感受得到。而夫子也是极少数明确知道妖怪存在的人类之一,桓乐有时也会因为朱雀台的事情临时耽搁,这并不奇怪。
  夫子会出现在鬼宴上,会是因为来找自己的缘故么?
  桓乐尽可能的将所有人的线索都引向同一个点,找出共通之处,但平儿的理由还好说,夫子的就有些勉强了——因为鬼宴开始时,城门早就关了。
  除非夫子一早就在城内,可他来城里做什么呢?
  后来的那个假冒者又是谁?
  或者掉进井里的那个才是冒牌货,他穿了夫子的衣服?
  桓乐的脑海里忽然又提出了这个新的疑问,对啊,谁说掉下去的一定是夫子呢?既然存在两个夫子,那谁能说得清到底哪一个是假的。
  可新疑问的出现,让这件事越变越复杂。
  桓乐双手抱臂,在玻璃墙前来回踱步,时而蹙眉,时而又在玻璃墙上添点新东西。一个小时过去,那豪放的笔迹铺满了半面玻璃。
  “平儿……爱吃烧饼?”岑深站到他身侧,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略显无语。
  “说不定他们都喜欢吃烧饼呢?至少夫子不讨厌。”桓乐振振有词。
  岑深忽然开始怀疑桓乐的智商,这时桓乐又看着他认真地说:“我爱吃羊腿,大草原上的烤羊腿特别好吃。”
  岑深并不想知道。
  桓乐又点了点玻璃上的另外几个被圈出来的小字,“你看这儿,红衿院。宋梨一介穷书生,孤身一人住在长安城,做不了夫子,他只能卖字为生。红衿院的红姨是个好人,她请宋梨写过字。那次红衿院闹妖,我跟大理寺的人前去处理,平儿虽未去,可最后那个凶手落到了他手上。而夫子和匠师协会的柳会长,曾不止一次地去过这个地方。”
  “柳会长……”岑深蹙眉,这样一来,似乎所有人都可以被关联上了。桓乐说过鬼宴之中如果有人想要向他寻仇,并不奇怪,如果这事儿正与红衿院的闹妖事件有关,那也说得过去,毕竟桓乐曾参与其中。
  桓乐道:“时间也对得上。红衿院闹妖的事儿发生在贞观十六年,而鬼宴在贞观十七年。只有一点,这件事虽然能把所有人都关联起来,可跟那件事有直接关联的只有我跟平儿,把它作为关联的点还有些牵强。”
  桓乐不断地提出新的设想,又不断的推翻。有的是因为时间对不上,有的是地点有问题,总而言之,就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关系性。
  就岑深而言,他更倾向于红衿院那一个。因为那是唯一一个把匠师协会牵扯进去的猜想,这样一来,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就都可以连到一条线上。
  思及此,岑深问:“匠师协会出现和消失的时间?”
  桓乐:“贞观十年,贞观二十年,恰好十个年头。”
  闻言,岑深在心里排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表。
  贞观十年,匠师协会出现。
  贞观十六年,红衿院闹妖。
  贞观十七年,中元节,宋梨、平儿、桓乐、“夫子”出现在鬼宴上,“夫子”坠井而亡。
  贞观二十年,柳会长死亡,匠师协会忽然消失。
  “贞观……几年?你到这儿来的时候,是几年?”岑深问。
  “二十三年。”桓乐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望向玻璃墙,准确地找到某处,喃喃道:“三年前,夫子把核给了我,那正好是匠师协会消失的那一年。假设、假设柳七就是柳会长,他没有死呢?”
  岑深也领会到了桓乐的意思,他们其实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小绣球和它的核,是分隔在两个时空的。
  要么,是柳七去往大唐时,不甚将小绣球遗落在了现代。
  要么,是柳七回到现代时,不甚将核落在了大唐。
  桓乐看着岑深:“你是匠师,你觉得遗落哪个东西的可能性更高?”
  岑深斩钉截铁:“是核。核的存在,只是为了提供能源,真正引发时空回溯效果的是小绣球本身。所以小绣球在哪里,柳七就在哪里。”
  柳会长突然逝世,但桓乐并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所以并不能确定他就一定死了。而他的死亡时间与桓乐拿到核的时间高度重合,这就代表——
  “柳七有八成可能就是这个柳会长。”桓乐豁然开朗,思绪飞快转动,快如时光回溯,“而把核交给我的那个夫子必定与他有关系,如果他是假的,凭堂堂鬼匠的才能,将他伪装成夫子的模样不是轻而易举?”
  语毕,桓乐和岑深对视一眼,短暂的停滞后,两人齐齐望向了鬼鬼祟祟想要逃跑的阿贵。桓乐大步过去将它抓住,提到眼前,“阿贵啊,你说,柳七是不是回到现代了?他在哪儿?不周山?”


第32章 大道至简
  “柳七他已经死了; 真的死了!我亲眼看见的!”阿贵扑棱着小短腿,余光瞥见桓乐召来宝刀的手; 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桓乐可不敢轻信他的鬼话; 刷的一声拔出刀来敲了敲他的龟壳,道:“老实交代啊,不然今晚喝甲鱼汤。”
  说罢,桓乐看了眼墙上的钟; 惊讶道:“这都快五点了。”
  阿贵被他这做作的语气气死,“我早说过柳七已经死了; 我又没骗人!”
  岑深走上前来:“他把小绣球交给我的时候,确实告诉过我; 柳七已经死了。”
  “你看吧?”
  “可你没告诉我; 柳七是从大唐回来之后才死的。更没告诉我,他在大唐经历了什么。”
  阿贵很头痛:“我跟柳七真的不熟,我们一点都不熟,这种事他怎么会告诉我呢?吴崇安都比我跟他熟,我他妈就从来没有去过不周山!”
  “嗯?”岑深微微眯起眼; 语气微沉:“你没有去过不周山?”
  阿贵哑然,他最初可是告诉岑深他是从不周山爬出来的; 他赶忙补救:“没有没有没有你一定记错了!对、记错了……”
  “记错了?”岑深的语气越来越危险。
  阿贵头皮发麻,仿佛预见了自己被放在锅里咕嘟咕嘟煮汤的未来; 登时顾不上许多了,赶紧交代:“我确实碰到过柳七,就在他从大唐回来的时候。因为他把核遗落在了大唐; 所以时空回溯发生了问题,他原本是要直接回到不周山的,可却掉到了西北的深山里,差点没把我砸死。”
  阿贵开了个玩笑想活跃气氛,可桓乐依旧在磨刀,于是赶紧硬着头皮继续讲:“我跟他相处了只有七天,七天之后他就死了,我亲眼看见他变成了一棵枯木。”
  “七天就死了?”桓乐一脸不信。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这老胳膊老腿还能翻天不成?”阿贵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过他死得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他看起来明明还不老,身上虽然有伤,但那应该是时空回溯时留下的,并不致命,可他就是死了。哦,他死得还挺开心的。”
  桓乐和岑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不确信。
  活了几千年的老乌龟满口谎话,他的话最不可信,但都到这时候了,而且桓乐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还要继续说谎吗?
  就算是说谎,也不至于说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
  桓乐问:“那这七天里,他做了什么事情?”
  阿贵答得爽快:“他在地上画图,就跟小深深一样,好像在研究什么。除此之外他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对了,他一直在说话,有时是喃喃自语,有时也跟我说几句,有关于小绣球的事情我就是这么知道的。”
  “吴崇安呢?你一早就知道他,对不对?”岑深目光锐利。
  “是是是,可我不知道隔壁住的就是他啊,我只听柳七提过而已。”阿贵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那应该是第三天晚上,柳七提起了一些旧事,其中就有吴崇安的名字。
  但那些事都杂七杂八的,听着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碎碎念。
  阿贵便道:“吴崇安和柳七认识也不奇怪吧?一个是匠师协会的会长,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鬼匠,不认识才比较奇怪呢。至于柳七为什么告诉我,因为方圆百里只有我一个活物啊!那可是西北的深山,除了小深深你个不怕死还特别闲的,还有谁会去那里?”
  岑深:“……”
  桓乐:“那你怎么会在那里?”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阿贵眼珠子一转,语调拉长,可他刚说了半句就被岑深打断了。
  “废话就不要说了。”岑深跟他相处了那么多年,哪还看不出他这江湖骗子的独特气场。他眼珠子一转,岑深就知道他又要开始忽悠了。
  “嘿嘿。”阿贵讪讪,“总而言之,柳七死了,我就捡了他的小绣球,后来就遇到你了。我看你跟柳七一样,也总在地上画来画去,所以就把小绣球给了你。或许有朝一日,你能把它修好。”
  “你这是在押宝?”桓乐挑眉。
  阿贵不予置否,事实上他除了把宝压在岑深身上,别无选择。他刚才也说了,方圆百里,不,甚至可能五百里之内,他都找不到第二个匠师。
  若是靠他自己爬出去,那得花多少年?
  岑深是他唯一的选择,于是他抓住了。
  阿贵道:“我真的不知道柳七在回溯时空的时候经历了什么,柳七那几天神神叨叨的,说话颠三倒四,我只猜到核可能在长安而已。”
  岑深蹙眉:“他究竟说了什么?”
  “时隔那么多年了,我哪儿还记得啊。”
  “想。”
  岑深简简单单一个字,冷酷无情。
  阿贵哭唧唧,桓乐却在旁边幸灾乐祸,还用刀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说:“你就在这个圈里想,想不出来就不准走。”
  阿贵求助似地看向岑深,可岑深无动于衷。没想到啊,没想到,十年友谊,抵不过一只小狼狗。
  “你们沆瀣一气!”
  “狼狈为奸!”
  “助纣为虐!”
  “gay里gay气!”
  阿贵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成语全喊完了,换来岑深冷冷一眼,“晚饭也不用给他吃了。”
  “得令!”桓乐很开心。
  阿贵很忧愁,他真的没说假话,而且也是真的不记得柳七说过什么了。时隔多年,记忆已经相当模糊,就连吴崇安这个名字也是见到隔壁的白骨之后才想起来的。
  让阿贵把柳七说的所有话都想起来,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不过……柳七提吴崇安干什么?
  阿贵歪着脑袋仔细想着,从日落一直想到明月高悬,整只龟像石化了一样,动都不动。
  桓乐在他身边走过来、走过去,末了,小声跟岑深八卦,“阿岑,他不会真石化了吧?”
  岑深低头画着图,“他只是动作缓慢。”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桓乐对于岑深的笃定有些惊奇,岑深便道:“他只会有所隐瞒,不会说谎。”
  关于这一点,岑深还是很肯定的,否则他不会把阿贵留在身边。时至今日,他也算看出来了,阿贵真正想隐瞒的只是他自己的过去。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北的深山里,为什么指引岑深走上修复小绣球之路,真正的原因都在“过去”二字里。
  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事情,岑深能够理解。
  “啊!我想起来了!”阿贵蓦地发出一声惊呼,喜出望外地看向两人,“柳七就是在说阵法图的事情啊,他在地上反复画一个阵法图,嘴里念念有词的。这个不对、那个不好,如果放到今天来说,那他碎碎念的主旨就是——恕我直言,匠师界的各位都是垃圾。”
  岑深:“……他提到傅先生了?”
  阿贵想了想,说:“没有啊,不是有那么一个说法吗,王不见王?”
  “那吴崇安呢?”桓乐紧接着问。
  “这是在后来,他画着画着,忽然说——吴崇安的想法倒是有点意思。”阿贵说着,和桓乐齐齐看向了岑深。
  岑深在思索。
  吴崇安虽然贵为匠师协会的会长,可在当时的匠师界,并不是造诣最高的人。除了柳七和傅先生,还有几位大师比他的造诣更高。
  可柳七为何独独说他的想法有意思?还是在画阵法图的过程中,这个想法跟阵法图有关么?
  或者说,跟小绣球的阵法图有关么?
  岑深问:“你还记得他画的阵法图长什么样子吗?”
  阿贵摇头:“这我就真不记得了,顶多、顶多是再看到的时候,会有点眼熟吧。”
  岑深随即给桓乐使了一个眼色,桓乐便立刻把工作台上的阵法图拿过来给阿贵看。阿贵仔细看过,越看越觉得眼熟,但又不敢确定。
  普天之下的阵法图,都有相似之处。他如果被先入为主的观念所影响,从而产生了“两者之间存在相似”的观点,也有可能。
  “这是小绣球的阵法图?”阿贵问。
  “嗯。”岑深答。
  “像是感觉有点像,但应该有不一样的地方,我记得那个阵法图没有这个那么复杂。”阿贵顿了顿,又说:“而且柳七最后可是把小绣球随手扔在一边了,否则也不可能被我捡到。他如果在临死前还反复画小绣球的阵法图,那为什么还随便扔?不合逻辑啊。”
  桓乐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你想判断一个人做的事合不合逻辑,得先了解这是个什么人。”
  阿贵反问:“那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桓乐摊手,“我又不认识他。不过,如果柳七真的是那个柳会长,按照夫子的话来说,他是一个十分醉心于匠师事业、为了心中的理想可以不顾一切的……狂人?”
  阿贵补充:“不择手段、不分善恶、不计后果,世间一切在他眼里都是无用的沙子。这个疯子七天里根本就没吃饭,也没休息,死的时候还在笑,特渗人。”
  说着说着,阿贵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记得他说过一句特别神叨叨的话,所以我一度以为他被下了降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说,我明白了。我多嘴问了他一句你明白什么了,他回答说是‘神明的真相’,然后他就死了,你们说我意外不意外?我他妈丈二乌龟摸不着头脑。”
  桓乐回答他:“因为你笨啊。”
  阿贵白眼翻到天上,桓乐则双手抱臂,又高人风范地踱起步来,慢悠悠道:“柳七一生的追求是什么?是造出一件神器。神器和神明不都有一个神字么?”
  “那又能代表什么?造出神器就能窥破天道了?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出现过神器。”阿贵对此嗤之以鼻。
  桓乐看向岑深,岑深脸色凝重,“不一定。柳七能够用小绣球穿越时空,就证明小绣球已经成功了。从它的功能来看,它确实可以算是一件神器。”
  阿贵懵逼:“那有什么不一定的?难道柳七真的成神了?”
  “这就需要大胆假设了。”桓乐笑盈盈的,举起一只手,伸出食指,道:“大胆假设、大胆论证,世界因你而精彩。”
  阿贵:精彩你妹。
  “还有种解释。”岑深今天的话也多了起来,“他不断地画阵法图,是在进行改良。”
  桓乐琢磨着,“化繁为简?”
  岑深沉吟:“大道至简。”
  “你们这越说越离谱了啊。”阿贵被他们说得眼皮直跳,“他最后可是把图画完了的,还笑了,那代表他成功了啊。那他岂不是真要成神了,可他成神了怎么还会死?有毛病吗?啊?他有毛病吗?”
  话音落下,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三人面面相觑,又各自陷入沉思。但这么耗费脑力的事情不适合阿贵,他干脆放弃了,一脸痴呆样的看着岑深和桓乐,坐等答案。
  良久,岑深答:“有一种解释——因为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桓乐点头:“对,他的目标不就是造出一件神器么?也许之前的小绣球还不是完全版的神器,他又改良了,所以最终完成了。”
  岑深默认了这种说法,阿贵只觉得这两个人在说书,而桓乐眼珠子一转,紧接着又抛出一个更让他惊愕的猜想——
  “也许最终的成品不是小绣球,是他自己呢?他自己成神了呀。”


第33章 青春啊
  阿贵觉得桓乐的猜想太过玄乎; 活在这个猜想里的柳七,简直就是个活体神经病。
  因为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达成了; 就可以去死了;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在这个神明都已经消亡的年代,柳七如果真的成了神,他就是唯一的了呀!多牛逼!
  “神的境界,岂是你这种凡龟能理解的呢?”桓乐一句话堵住了阿贵滔滔不绝的疑问; 他背着手,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疯子柳七; 说:“也许是神明的真相太坑爹,他觉得没意思了; 就死了呗。对于柳七这样的人来说; 这世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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