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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妖与半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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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岑深打开手机察看对方发来的定位,定位就在附近,可他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目标。
  这时,坐在地铁口摆摊贴膜的一个小年轻叫住了他:“喂,你在找我吗?”
  岑深回头,第一眼便看到了对方异常惹眼的粉色短发和金属耳环,略显迟疑地问:“迦林德勒斗士?”
  “嘿,那就是我。”粉色头发应得爽快。
  “你在这里……”
  “贴膜啊,没看见吗?祖传贴膜,十五一张,要贴吗?”
  “哇……”桓乐站到了贴膜摊前,双手撑在大腿上,好奇地看着他的粉色头发,问:“贴膜是什么?”
  “给手机加个防护罩呗,你有手机吗?贴一个?”
  “我没手机。”
  “哇……”这回轮到粉色头发表示惊叹了:“你哪个山沟沟里来的,连手机都没有?”
  桓乐微微一笑,可不会把秘密告诉他。
  粉色头发也不追问,目光扫过他束起的长发,挑眉不语。
  切,奇奇怪怪的人。
  “就是你找我?什么事啊?”粉色头发转而看向岑深,就着地铁口的灯光,眯着眼打量他。岑深过于冷冽的气场让他觉得此人不简单,不过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到匠师界哪儿还有这号人物。
  “你是匠师?”岑深蹙眉。
  “如假包换。”
  “好。”
  岑深没有废话,也不以年龄、外表去评判一个人的能力,干脆利落地把阵法图给他看。粉色头发盯着图纸研究了半天,又是查手机又是放到灯光下细看,手指顺着阵法的纹路反复勾勒,好半天之后,说——
  “这玩意儿根本看不懂啊。”
  靠在路灯柱上的桓乐差点没滑倒在地,瞪大了眼睛问:“那你看那么久?”
  粉色头发:“我不得研究一下嘛!”
  “算了。”岑深收回图纸,对粉色头发微微点头:“打扰。”
  说罢,他转身欲走,粉色头发却又叫住他,道:“嗳,你要真想找个大师问问,去妖怪论坛上找那个C啊,那可是大师级别的了。你要是合他眼缘,说不定他就会回你呢。”
  岑深蓦地顿住,他回头看了一眼粉色头发,却没说什么。
  C,就是岑深的首字母。
  原来他这样的,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师了么。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桓乐见他脸色不好,似乎比平日里更显病色。仔细一想,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了,这一天里岑深就吃了一个三明治。
  “没有。”岑深只是有点累了。
  桓乐却不信,仗着自己年轻力气大,硬是拉着岑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说:“那我累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走。”
  岑深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力气去反抗桓乐,也不想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春日的晚风里,桓乐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心里的好奇攀升至顶点——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会失望吗?
  会因为发现自己独自一人走在匠师这条路上而感觉孤单吗?
  夫子说,孤独也是一种修行。
  桓乐问他,修了可以成仙吗?不能他就不修,他还约了好友去西山打猎。
  然后他被夫子拿着水瓢打了一顿。
  往事历历在目,疼痛犹在。他望着岑深的目光里,也不由露出几丝怜惜,而后他忽然灵光乍现:“我想到我可以叫你什么了,我可以叫你阿岑!”
  岑深无语地转过头看他,忽的一阵风来,少年飘扬的长发——糊了他一脸。


第9章 阿岑
  桓乐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人嫌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觉得有点委屈。
  岑深不让他叫他“阿岑”,他就偏要叫。
  从理论上来说,他是大唐人,大唐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他可比岑深大多了。不是“小岑”,而是“阿岑”,已经非常棒了。
  亲昵之中透着一股关爱。
  岑深最终放弃了挣扎,因为桓乐被红线绑过两次后,已经对这招免疫了。他甚至能主动伸手,问:“你要绑我吗阿岑?”
  岑深忽然就失去了绑他的兴趣,你滚吧,爱咋咋地。
  翌日,睡得四仰八叉的桓乐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扑通一声震得阿贵的水缸都颤了颤。岑深平静地走过他,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地上的可疑生物,冷漠得伤人。
  桓乐抱着被子呆坐了一会儿,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恍恍惚惚想起来自己在哪儿。一回头看见坐在工作台前的岑深,一骨碌爬起来,跑过去问:“阿岑,我们今天还出门吗?”
  岑深:“是我,不是我们。”
  桓乐:“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件事跟我也有关系,而且我还射了你一箭,我得跟你去。”
  这个“射了你一箭”怎么怪怪的?
  岑深无奈:“我今天不出门。”
  桓乐这才在椅子上坐下,问:“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我认识的和能找到的匠师就这么多啊。
  岑深面无表情的无视了桓乐的问题,打开电脑登录妖怪论坛,所用账号正是粉色头发说的那个“C”。
  如果现实生活中找不到人帮忙,那么他就必须要求助网络了。可网络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那可是柳七留下的阵法图,越是珍贵、越是拥有危险性的东西,就越会引来麻烦。
  这时,一个名字进入了他的视线——傅西棠。
  住在北街的傅先生,是跟鬼匠柳七齐名的人物,甚至于他的整体造诣还在柳七之上。柳七技艺高超,但他好走极端,名声不好。傅先生却是一代大妖,声望极高,而中国跨入新世纪以来最成功也最出色的一件法器,正是他亲自设计的那辆北国专列。
  如果有傅先生帮忙,柳七的阵法图或许可以补全。但这种云端之上的人物,岂是岑深这种小妖能够轻易接触得到的?
  更何况,这一位几十年前就出了国,至今未归。
  最有希望的一条捷径被堵死了,其他的路还走得通吗?
  岑深将图纸扫描到电脑里,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他还在犹豫,这样做是否妥当,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桓乐时,又有了别的思量。
  桓乐的家人还在等他回去吧。
  “想回家吗?”他忽然问。
  “当然想啊。”桓乐点点头,又道:“等到你把小绣球修好了,就能回去了吧?对了,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大唐可好玩了,东西二市一百零八坊,什么都有。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动不动就下跪,你来玩儿,我带你七天周游长安城!”
  少年高昂的兴致特别有感染力,让岑深也不由想象了一下那样欢乐的画面,不过他还是摇头,道:“我不去,你自己走。”
  桓乐想了想,答:“那我会回来看你的。”
  岑深:“你是不是傻啊?”
  我来看你你居然说我傻???
  桓乐转身就走,表情委屈,但是走得气势汹汹。兀自走出工作室,穿过游廊,走过青石板,打开大门。
  “哟,乐乐今天这么早啊。”隔壁的王奶奶正好从菜市场回来,笑着跟桓乐打招呼。
  “早啊。”桓乐扬手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又回去了。
  他再次走过青石板、穿过游廊,气势汹汹地走进工作室,对着岑深的背影宣布:“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岑深:“…………”
  你走了有十秒钟吗?拜托你走远一点好吗?
  “哈哈哈哈哈哈……”阿贵在水缸里发出一阵爆笑,他真是看得太乐了,自从这个桓乐的少侠来了以后,生活充满了欢乐。
  桓乐,欢乐,这名字起得真好。
  “乐乐少侠,我看好你。记得以后回了大唐,多带点珠宝首饰过来,你家肯定很有钱对不对?随随便便装满一个首饰盒就好了,你拿过来,我们就能换一个大房子了!”阿贵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忽悠。
  “大房子有多大?”桓乐倒是真上心了。
  “三四百平吧,大别野呢。”
  “才三四百?!”
  桓乐吃惊地回头去看岑深,又转过来看阿贵,对于现代的房产愈发看不明白了。三四百只有他家一个小院子那么大,但是听阿贵的语气,这在现代已经很大很大了。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那我多带点。”
  娘亲有很多首饰,大姐也有,只要他卖个乖,求她们赏点就成了。
  岑深看着他俩跟个大傻子似的做白日梦就觉得脑壳疼,打开抽屉摸出十块钱来丢向桓乐:“去买瓶酱油。”
  桓乐眼疾手快地接住:“酱油我知道!”
  “那还不去?”
  “那我走啦。”
  酱油少年高高兴兴地去打酱油了,岑深看向阿贵,问:“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阿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伸出爪子扣着水缸玻璃,说:“那你保证不会打我啊。”
  “不保证。”
  “……那你打轻一点啊。”
  岑深瞬间失去了大乌龟的兴趣,又转头看论坛去。
  阿贵连忙挽回:“别啊别啊,你看着我我跟你说话呢!”
  岑深:“说。”
  阿贵欲哭无泪,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老妖怪的尊严都没有了。
  “我是知道一点小绣球的用途,但我发誓我只知道它能穿越时空这么一个大概而已,也并不知道它会直接引起时空乱流那么危险,柳七用了它那么多次,我以为是安全的。否则我根本不会让你去试啊,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在西安根本爬都爬不回来!”
  这最后一句倒是真的,让阿贵以自己的脚程往回爬,恐怕等岑深的尸体化成灰都爬不到北京。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岑深问。
  “那当然是因为、因为……我怕你追问啊。我为什么会知道它的用途,我跟柳七究竟有什么关系,你不想知道吗?”阿贵急得涨红了脸,虽然他皮肤太黑以至于完全看不出来。
  岑深愣住,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他微微蹙眉,道:“我从没逼问过你。”
  阿贵身上有很多谜团,岑深心知肚明。可他不喜欢别人入侵他的世界,以己度人之下,也从不愿意去打探别人的隐私。
  对阿贵是这样,对桓乐也是这样。
  他捡到阿贵已经十年了,从没有多问过一句,但他以为有些事不必知道,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阿贵看他的脸色,心道糟糕,连忙又解释道:“对我来说,你比小绣球更重要,真的!我这次绝对绝对没有骗人,你可千万别乱想啊!”
  “我想什么?”岑深平静反问。
  可他越平静,阿贵心里就越忐忑。岑深的心思真的太难猜了,而他更害怕自己的解释会伤到他。
  阿贵迟迟没有回答,工作室里再度陷入沉默。
  岑深看着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又转回去继续钻研阵法图。他决定了,把这个残缺的阵法图遮去最重要的法力回转阵纹,再放到网上,这样就能在最大程度避免阵法图落入心思不正之人手上。
  反正,他只想要知道跟这个阵法图有关的资料而已,有印象的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阿贵苦恼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哪怕岑深顺着他的话追问下去,他也有话可讲,好过现在一筹莫展。
  工作室的气氛不可避免的走向沉凝,为此,阿贵万分期待着大唐少年的归来。可令人奇怪的是,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桓乐还没有回来。
  便利店就在胡同口不远处,以桓乐的脚程,十分钟就可以走一个来回。
  “桓乐怎么还没回来?”阿贵说。
  岑深没反应。
  “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阿贵继续说。
  岑深依旧没反应。
  阿贵寻思着桓乐身手不差,又生长在天地元力极其充沛的唐朝,法力高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可又一个小时过去,桓乐依旧没回来。
  “啊!”阿贵探出水面,清了清嗓子:“我们亲爱的大唐少年乐乐,他不会在二十一世纪的胡同里迷路了吧!可怜的乐乐,他甚至没有手机!”
  岑深:“……”
  “不行,我还是去找找吧。”说着,阿贵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水缸里爬出来,然后再慢吞吞、慢吞吞地往外爬,一边爬一边给自己鼓劲:“没关系,天黑之前我一定可以爬出大门的。”
  岑深默默地看他爬了十分钟,最终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把他丢回了水缸。
  “扑通”一声,阿贵入水。
  又“砰”的一声,岑深出门了。


第10章 宝塔山
  岑深找到桓乐的时候,他正在路边跟人下象棋,对面坐着一位老大爷,旁边还围了一圈老大爷。
  隔壁王奶奶的老伴李大爷,也在其中。
  这里是一家沿街的电瓶车修理铺,象棋摊支在一棵大树下面,你一言、我一语,盘着核桃的、打着折扇的,特别热闹。
  “大爷、大爷您不能悔棋啊,此非君子所为也!”桓乐一本正经地跟对面的白头发大爷掰扯,嘴角却带着笑意,少年神采飞扬的样子特别讨喜。
  特别是讨老人家的喜欢。
  围观大爷们立刻对白头发大爷进行了一叠声的批判,白头发大爷吹胡子瞪眼的,可又实在想赢,瞅着桓乐说:“你这小后生,让让我嘛!”
  “不让,不让!”李大爷立刻打岔,伸手拍拍桓乐的肩:“乐乐来,把他杀个片甲不留!”
  “好嘞。”桓乐捋起袖子,立刻杀得白头发大爷捂着心口一脸沉痛。
  岑深双手插兜看了一会儿,正想离开,一个稍年轻些的男人就拎着一袋子肉饼过来分给大家吃。
  “乐乐来,你赢得最多,挑个大的!”李大爷看着桓乐的眼神满是慈爱,其他人也不遑多让,看着喜欢极了。
  桓乐最终拿了一个,正要吃,余光就瞥见了正往回走的岑深。
  “阿岑!”他立刻抱歉地跟几位大爷说再见,而后快步追上去。岑深倒也没刻意躲,继续不疾不徐地走着。
  “阿岑你是来找我的吗?”桓乐问。
  “不是。”岑深答。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出来很久了?”
  “不记得。”
  桓乐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从太阳的位置来看,他应该出来至少一个时辰了。思及此,他把手里的肉饼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岑深。
  “我赢来的,给你。”
  “不用。”
  “我掰都掰开了,再合上去就不好吃了。”
  “???”
  岑深最终还是被硬塞了半块肉饼,香喷喷的,味道不错。最重要的是他身边还有桓乐,桓乐这个人哪怕吃到不好吃的东西,都绝不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更别说是本来就很美味的肉饼。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特别开胃。
  “这饼的味道很像我娘做的。”桓乐忽然道。
  “你娘?”岑深看过去。
  桓乐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仔细回味着,说:“我娘做菜可难吃了,只有肉饼做得还不错。小时候全家就我一个还未化形,我娘就丢肉饼逗我。爹爹也是,连平儿、大姐和二哥都这样,他们以为逗狗呢。”
  岑深:“……你不是狗吗?”
  桓乐:“当然是,可我是妖啊。我今天从林大爷那儿学到一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岑深忽然福至心灵:“你也拿肉饼丢你侄子侄女了吗?”
  桓乐咧嘴一笑:“阿岑真聪明,但我只丢了小侄子。”
  岑深对此无力吐槽,爱咋咋地吧。不过他也因此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有一次他化作原形变不回来了,恰好遇到两个人类小孩子。
  那俩小孩倒也心善,把手里的一个苹果戳在了他背上,说:“小刺猬乖乖,我们把苹果分给你吃。”
  岑深很想告诉他们——动画片里虽然是这样演的,但不是所有刺猬都喜欢吃苹果。而且那苹果太大了,背着很重的。
  算了,不去想了。
  岑深擦去嘴角一点油渍,走着走着,便觉得今天这趟回家路走得格外漫长。原因无他,平常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走,独来独往,心无旁骛。
  可今天有桓乐在,他熟稔而大方地跟路过的人打着招呼,最神奇的是,这里的每个人好像都认识他,他也都认识对方。
  “你认识?”岑深忍不住问。
  “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啊。”桓乐解释道:“我去王奶奶家看电视的时候,每次都会碰到好多人,还有前边刚搬来的那位先生,我帮他搬过东西。”
  前面有新搬来的住户吗?
  岑深觉得特地出来找他的自己有点傻,这样的桓乐,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都不会迷路的。
  “对了。”桓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们都叫你糖球儿,糖球儿是什么,是吃的吗?”
  “你再说一遍???”岑深倏然怔住。
  “糖球儿。”
  “……”
  岑深简直一头雾水,糖球儿?什么糖球儿?他跟所谓的糖球儿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要这么叫他?
  桓乐继续说:“大家都认识你呢,特别是隔壁的王奶奶,她还夸你是个好孩子。”
  岑深对此深表怀疑,可桓乐的表情如此认真,不像是在拿他寻开心。难道大家都认识他吗?还给他起了……糖球儿这么不贴合实际的名字?
  这对岑深来说,太过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地向四周望去,仿佛路过的人们嘴中下一刻就会吐出“糖球儿”这个名字来。他们看起来陌生,又熟悉,而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此刻取得了微妙的平衡。
  “我闻到竹笋炒肉的味道了。”桓乐面朝着西边深吸一口气,异常灵敏的嗅觉总是能让他第一时间捕获到空气中流窜的各种味道。香的、臭的;浓的、淡的,尽是些不起眼但特别朴实的味道。
  他双眸微亮:“该吃午饭了,所以现在大约是北京时间十一点半,对不对?”
  岑深知道他问的是这种说法对不对,桓乐可是花了了很久,才把计算时间的习惯从“时辰”改到了“北京时间”。
  “嗯。”岑深敷衍地应着,继续往回走。
  “你还没告诉我关于糖球儿的事呢。”桓乐又小跑着追上去,他觉得“糖球儿”一定是岑深的小名,因为它听起来很可爱,甜甜的,所以这就是一个爱称,就像他娘总爱叫他“小崽子”一样。
  岑深不答,这让桓乐有些狐疑,是不是自己问错了。这时,他却又忽然在家门口停下来,回头对桓乐说:“我也不知道。”
  说着我也不知道的岑深,表情里有一丝罕见的困惑。
  困惑着的岑深,做了桓乐来到现代之后的第二顿饭。
  肥美鲜嫩的红烧鱼被装在鱼状的瓷盘里,胖嘟嘟的身体正好占了大半个盘子,色泽红亮。岑深再转身打开灶上的另一口锅,浓郁的肉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另一道菜是土豆炖肉,上好的五花肉被精准地切成方方正正的形状,小火慢炖之后,每一块肉都显得油光锃亮,且格外的憨态可掬。擅长伪装成肉类的土豆也被炖得足够熟烂,不至于化在汤汁里,可又入口即化。
  桓乐趴在厨房窗口的玻璃上往里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可惜岑深就是不让他进去。至于还有一道时蔬,就被他刻意忽略了。
  “少侠你在干什么?”阿贵在他脚边仰望。
  “在看肉。”桓乐爱吃肉,尤其爱五花肉,五花肉里住着他的灵魂。
  阿贵摇摇头,也不知心里在感叹着什么,一步三摇头地走了。当桓乐低头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努力扬起爪子,慢吞吞地掀开厨房门上一个洞口的门帘。
  桓乐这时才发现,门上尽然还有一扇紧挨地面的小门,看着像是专门给阿贵走的。
  阿贵钻进去了,桓乐蹲在地上好奇地看着这个小门,闻着从这个门里传出来的浓郁香味,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
  “吱呀——”门忽然开了,桓乐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岑深嫌弃的视线。
  虽然他是面无表情,但桓乐还是看出了嫌弃。
  “进来吧。”岑深让开路来,桓乐哪还管什么嫌弃不嫌弃,快步跑到餐桌旁,绕着餐桌跑了一圈,然后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饭。
  阿贵有自己专用的放在地上的小碗,里头装着各种鱼、虾、贝类的混合食物,是岑深专门调过的味道,好吃易消化,适合老年妖食用。
  “阿岑不来吃吗?”桓乐盛好饭,一回头却发现岑深又不在了。
  “他吃得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天的快要成仙了。”阿贵说着,仰起脖子看到桓乐手里那碗饭量较少的饭,心里已经有了思量。继续说:“你这是给他盛的吧,夹两块五花肉,再放点蔬菜端过去给他,他不吃你就喂他吃。”
  桓乐迟疑,他觉得如果自己这么做,恐怕会被扔出来。
  阿贵还在继续怂恿:“大夫说了,他这身体营养不良,得好好养着。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都没人能管他,可不还有你么?你每天吃他的,住他的,不得为了他的健康牺牲一下?”
  这话,正好戳中桓乐的软肋。他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绝不能说是岑深的过错,相反,如果他遇到的不是岑深,恐怕境遇会糟糕得多。
  换个角度想,如果是一个现代人阴差阳错回到了大唐,那他现在可能已经被关在朱雀台的大牢里了。
  思及此,他立刻往碗里夹了几块看起来卖相最好的五花肉。
  阿贵连忙提醒:“两三块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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