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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叽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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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听她述说起往事,正屏息凝神,侧耳静听,不想那仙子却突然闭了口,神色惑然,继而莞尔道:“罢,本想与你细细说一说,聊聊天解解闷,现在是不成了。小赵,不是本仙子自吹自擂,我那儿子,可比他爹要好得多,你真不必拘泥于身份之别,就看看那孩子能不能令你动心——”
仙子这话也未曾结束,她已然化作一道蓝光,投向远方无影无踪,妖尊仍在温水中呆楞,不意身后猛然一声落水的巨响,他堪堪转身,只见一道黑影向他急蹿而来,转眼间,他便整个被拥得死紧,那怀抱较他身处的温水更加滚烫了几分。
“你……你没事吧?”
略颤的声音饱含焦虑,少年的力道沉重得令人难以挣脱,妖尊心内暗叹,分明是天壤之别,无论身份亦或最肤浅的相貌,没有一样堪称般配,纵然自己动心又如何,放肆到底难道不是害人害己吗?
心念至此,妖尊平静道:“世子,请放开我,若旁者窥探后口无遮挡,你岂不是又多了个落人口实的话柄?”
少年却并不曾松手,埋首于妖尊的肩窝,闷声道:“你虚了一夜,怎么不在屋中好好歇息?纵使要出来散心,也留个话不是,白白让我担心。”
少年的火热让妖尊委实难以招架,他只觉全身都若文火炖煮,鲜有疼痛,头脑却是晕晕乎乎,沉默片刻,方才问道:“世子如何得知我在此处?”
“你身上有我的印记,我哪能不知?”少年这才把头抬起来,笑对妖尊,“原来你是闷得慌了,自己觅到这灼泉来沐浴净身。也不知这号称仙泉的福地之水,有没有提升仙修的用处,要有的话,我们天天来这泡着。”
妖尊摇头叹气:“容我敬谢不敏,我只怕在这里泡久了,一池仙水就要变作鸡汤了,到时候你们丹穴山上的高贵凤凰不得把我啄死?”
“哈,凤凰与鸡,又能有多大的不同?”少年显是被逗笑了,他凝视着妖尊,笑意却渐渐从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梦如幻的迷离,形状姣好的双唇微张,口中喃喃似自语,“你恢复了人身,这个样子,好美……”
“小朗……”妖尊不禁又以故称唤起少年,莫名一阵心悸,同时又感啼笑皆非,他自觉无论打哪个角度来说,与“美”这一评价都可谓是八杆子打不着边,偏偏少年目不转睛的视线犹如捕鸟的罗网,他只无奈地道了一声,却怎么也扯不出下面的话语。
少年的双手搭上妖尊的肩头,摄魂般定定地凝入妖尊的眼眸深处,缓缓地近前,在妖尊恍惚失神,甚至没有意识到何事发生之时,这一仙一妖,一凤凰一走地鸡亲吻在一起。
等到妖尊后知后觉地发现,原先少年入池之时那一身盛装早已在他们唇舌缠绵之际不翼而飞,他们在池中成了“赤诚”相对的状况时,两只禽鸟的心跳声已经足以令他们自己震耳欲聋了。
第九章
少年意犹未尽,长吻终了,两人分开稍许,他又再次倾前,舔舐着妖尊微开未拢的唇舌,似啜甘霖蜜露,陶醉不已地喃喃道:“你好甜……”
妖尊既为少年此刻惊心动魄的美艳而震慑,又无地自容于遭一只比自己年幼的鸟非礼而服服帖帖,甚至还有那么些许乐在其中,少年的话语让他得以恢复些许神智,他往后退了半步,苦笑道:“你未成人形前,与我共浴时还懂得非礼勿视,现在是愈发放肆了。”
“那怎么好比?”少年不肯轻易放过妖尊,又两臂一张将他揽入怀中,熠熠生辉的双眸闪着水润光泽,妖尊低头垂目,避开这似日耀热烈,又堪比月笼温柔的眼光,却不想恰好将眉间尽露。
少年修为受制,未复人身时,心性自也跟着减龄,他几乎是凭借本能赖上了妖尊,只觉妖尊成熟强大而仁厚温和,且又真心喜爱他那幼稚可笑的挫样,还愿意接受那对凤凰族而言订立终生比翼盟约的羽毛仙印,若说他是一厢情愿,全然未曾顾及妖尊的情感,毫不为过。
如今又见这大公鸡所成的妖,威武雄姿之外,这赤身裸1体的尴尬腼腆,竟是别有一番异样风情,生生透出一丝媚态,他血气方刚,哪里忍受得住,低头便在妖尊额前啄下,臂上更加了气力,将两具身躯贴得密不透风,一手揽扶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探入妖尊脑后发丛中,如饥似渴地再一次吸吮上妖尊的唇。
啜饮琼露同时,少年贴于妖尊后背的手无师自通地上下游弋抚弄,掌心感受着火热紧实肌肤直跳入头脑的触感,就像由指尖蔓延而起的烈焰,一发不可收拾,熊熊燃烧至久旱的心田——
少年渴盼甘霖,而仅是唇舌间的滋润已是远远不够,他倾身向妖尊,在氤氲的池水中,摩挲上妖尊的腿间,才刚得寸进尺了那么一分,不幸怀中的妖尊惊呼一声,如梦初醒般地将少年挣开,踉跄着倒退两步。
“小朗!”妖尊不自觉地擦拭着红似鸡冠的嘴唇,两颊各自涌起一片灿烂的火烧云,祸殃双耳,他自以为怒焰冲天,雄姿勃发,坚拒与申饬之意从略略发颤而掷地有声的叫名中表露无遗,却不知在那初尝甜甘的少年眼中,他这红彤彤、光溜溜的模样,加上恢复人身后微微散发的妖气,混杂着体内凤凰仙印呼应主人的点点仙息,他简直就是天上人间极品美味的……“食物”,色香味俱全,每一个举手抬足,表情神态,乃至那声“小朗”,对少年的诱惑,无异于珍肴对饿汉,不食指大动、垂涎三……不,八尺才是怪事。
少年专注异常的眼神和轻舐嘴唇的小舌自然引起妖尊的警觉,他不由又退后一步,只觉头皮发麻,遍体鸡皮疙瘩。
他并非对少年这展露赤诚的白皙修长之身全无所感,在下界凡间为妖的岁月悠长,哪能保住“童子鸡”的清白,只是妖尊不屑旁门左道的修炼方法,走的是登堂入室之大道,虽说是妖之修行,却讲究清心寡欲、节宣欲念,生平曾尝云雨之乐,倒是未试过动情。
现下这凤凰世子尽管外形已与那“叽叽”叫的小灰毛球迥然不同,然那份带点傻气的痴黏却如出一辙,妖尊本就心存爱怜,又经少年勇往无前举动和护体仙印两相夹击的催发,那与生俱来的爱念情望又怎么是修炼可压抑得住?
只不过与少年不同,妖尊心中到底明白万一他真和这世子干出点啥来,那就算逆天违众,以浊玷清,只怕就不是修为归零可以了解,他老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个问题,而这本就不受凤凰族待见的小世子,也不晓得会遭何天谴。
再利令智昏,妖尊也不能做这害人害己的事,他见世子身上的仙气愈发激烈,几成铺天盖地之势,表情也愈发不对,暗中一咬牙,勉强挤出丝笑容,边退边不抱希望地叫:“龙女前辈!您还在不?”
他话音未落,只觉眼前一花,少年竟已到他跟前,举止神态不似天生高贵优雅的凤鸟,倒像俯冲扑食的凶残鹰隼,妖尊被他一揽一带,只觉头晕目眩,回神过来,俩已是不在那温泉池中。
他身下是微凉柔软、清香扑鼻的红褥绣被,视线及处是少年小朗那出尘脱俗的容颜,那对不负火凤凰之名的双眸内尽是饥渴,仿佛下一刻便恨不得将妖尊剥皮下肚。
妖尊心下绝望,知道此番在劫难逃,不是给这仙鸟红烧便是白切,总要成为世子的盘中荤菜,偏生这无处可逃的情绪倒把他体内的邪火也勾动,搅起与少年共游巫山齐享鱼水的念头,料不到自己是这般寡廉鲜耻,他少见地露出了软弱的神情。
这份稀罕,却又成了往小凤凰火上浇油,少年再无顾忌,悠悠一声喟叹道:“你总是我的了……”
少年贴身俯首便轻噬咬向妖尊的喉结处,妖尊不由周身一颤,勉强收拾破碎不堪的神智,从牙缝间挤出话语来:“你,你是要我雌伏于你,怎就一点都……都不顾及我的想法?”
不舍地舔着妖尊火烫的肌肤,少年含糊道:“你收我仙印之时难道不是心甘情愿?还要我如何顾及?”
“我……小朗,你我都是……”
“雄鸟?”少年眼神一闪,恍然大悟地哂笑,“司晨大人如欲振雄风,小仙甘愿雌伏啊。”
少年坦坦荡荡,侧身贴着妖尊躺下,眼中欢喜盎然,无尽期盼之意,倒把妖尊噎得个脸红耳热,无言以对,他自来内敛端方,哪像违悖常理的小世子做得出这般邀欢请淫的事,何况他脑中,总还记得那只可爱的小雏鸟,于是便更下不得手了。
等了又等,只等到妖尊翻身坐起,似要离去,少年怎肯将他放过,猛伸手一拽,重把妖尊压在身下,撇嘴笑道:“你不来,就莫怪我了。”
话音落,他却是不再客气,未等妖尊有何反应,张嘴便含住妖尊左胸米粒大小的红茱萸,连吸带咬,引得妖尊战栗不已。
妖尊用尽气力方能止住几要脱口而出的叫唤,混混沌沌的头脑中,只觉这少年怕是身经百战,稍做放纵,便撩拨得他难以自抑。
他不知自己与那世子虽是仙妖云泥,但仙印之力非同一般,他既自愿领受仙印,那便是名正言顺的凤凰伴侣,如今这俩床笫之上的干柴烈火,可有一半是仙印之功,别说他本是妖,妖性中自有贪淫一面,纵是换了千年潜心修行的仙,同样无力抗拒。
少年见妖尊眼角渗出了点滴清泪,尽管并不晓得身下之妖心中的翻江倒海,但那无语凝噎之状足令他爱怜至心疼如绞,他放过那粒湿润妖艳的小红果,转而舔掉妖尊的泪,附着妖尊的耳,喃喃道:“我不负你,他日我若为王,你便是后……若你不乐意,我就随你逍遥人间,总归,你我得一起的。”
妖尊不语,转开头去,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只待大火燎原,水乳交融罢……
第十章
少年指尖如炬,一路轻抚,一路熨烫妖尊蜜色肌肤,身下那禽鸟只觉体肤如燃,烈焰深入体表,直达血脉,少年掌指过处,偾张燥烈,火热欲燃。
他微微往后仰了头,双目紧闭,双唇略启,如乍入高原,不住地大口喘息,起伏剧烈的胸膛上那两颗沾湿的鲜红茱萸仿佛雨后天晴里,阳光下挂着水珠的艳果,耀眼可爱,诱人采撷,少年视线落及此处,心中奇痒,再次垂头,口含其一,舔舐碾磨,细细品味。
妖尊挺腰屈腿,呼吸声更重,一声低吟从口中泻出,他睁开双眼,正见少年也终了动作,那双美目流动,风流尽显,内中情深似海,海面波澜壮阔,鼻尖上挂着一粒汗珠,巧着滴在妖尊唇上,少年轻笑出声,挪动了身体,唇枪舌剑,侵占着妖尊嘴里的乾坤。
当少年的手掌下滑到妖尊的腰际,那不同于其它地方的柔软触感令少年禁不住轻轻地连掐带揉,妖尊不自觉地闪躲,侧身抬腿,无意中暴露出他费心遮挡的雄物,少年的手给这一挡,凑巧挨到那火热似烙铁的昂扬,无师自通地便将其巧握于掌间,缓缓上下。
“好烫,”少年喃喃,亦将自己蓄势待发的抬头雄物蹭上妖尊的小腹,带着鼻息笑问,“谁的更热乎些?”
妖尊快要被这凤凰世子的烈焰烤焦了,这般挑逗可谓他生平未遇,不觉中也与少年一般遍体生津,就仿佛他一只走地禽,硬生生给卷入惊涛骇浪,愈发感到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听少年手脚和嘴巴都不肯消停,强撑神智,咬牙断断续续道:“你……你真要与我成事,何不快些,不然,就此……就此收手!”
少年并不理会妖尊到此时仍充斥义正严辞的抗议,相比妖尊在凡尘俗世有所经历,小世子倒可算是彻头彻尾的雏鸟,他初识云雨事,又是压着自己心头肉,欣喜之余,兴致自然也是勃勃,见两人的小雄鸟皆已劲道十足,坚韧炙手,嘿嘿一笑,竟是贴着身子,把两鸟头碰了一起,互擦互啄,极尽淫放之象。
这举动让妖尊脑中一炸,忍无可忍地推开少年,他适才因心怀怜惜而不欲披挂上阵,主导战局,如今已错失良机,因妖性被少年激起,仙印之力亦要他与爱侣比翼双飞,徜徉巫山,再经凤凰世子这般折磨,落得个全身酥软,气力难聚,这羞怒的推搡,也只把少年稍稍推到了旁侧,少年哪容他败退溃逃,一转眼便又从背后将他牢牢箍住,气息湿热,喷于颈项与耳廓之后,半嗲半嗔:“好啦好啦,要怎么才算完事,司晨君你教教我……”
少年话虽软糯,口气也犹如稚子撒娇,动作可半点都不合童趣,左手绕过妖尊肩头抚弄胸口,右手滑行于两股和腿间,轻重交替,左右纵横,似还嫌怀中的火热身躯不够高温,少年再一次祈求道:“司晨大人?你到底是要小仙怎么做?你不教,我不会呀。”
妖尊长吸口气,情知今日是结局已定,拖延无益,强忍住羞耻难堪,反身握住少年的阳刚之物,置于掌心,细细抚慰,只盼这少年及早尽兴,也好了结这场漫长煎熬的床笫嬉戏。
不想只弄了一小会,少年大叫一声,眼中精光四射,一鼓作气地重新攀到妖尊身上,那阳刚自也挣脱束缚,妖尊一惊,失声脱口道:“小朗你干什么?”
少年笑得意味深长,毫不客气地架起身下酉禽之妖的双腿,哼哼道:“差点着你的道,不来了——我要——干——你。”
他却是不容妖尊再多半句话,以手掰开妖尊的两边臀瓣,直纵蛟龙入海、飞鸟投林,妖尊戛然而止的半声惨叫并未减缓少年的攻势,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淌下,汇于下颌,他满脸红潮,定于妖尊的目光中柔情荡漾,相较身体上前所未有的痛快爽俐,心中的满足和狂喜更是无与伦比,得意至忘形际,他抱着妖尊的双股,由着性子横冲直撞,逼得妖尊睁开了原先紧闭的眼,无声地求饶为止。
妖尊个性隐忍,整个过程唯有呼吸粗重,此外连闷哼都无,反倒是少年大志得遂,屡屡欢啸,这番交缠,直折腾了有小半时辰,少年久不泄身,拉着妖尊又以半莲座的姿势耍弄一阵,再对妖尊手口齐用,“品箫吹笙”,也勾唤出妖尊的淋漓的白浊,才算精疲力尽,尽兴相拥而眠。
却说妖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被体内的妖仙两气冲撞而惊醒,只觉这两股清浊分明的气相交于他胸口,各不相让,他艰难爬起,跪坐于床上,试图平息这场争战,也不知多久,那几乎将他身体扯裂的痛楚终于消失,两股水火不容的气息也各自平息,暂时潜伏。
还未缓上口气,妖尊又被另一股钝痛支配,他稍做动弹,来自隐蔽处的哀嚎让他骤然清醒,忆起早前与小朗的荒唐,整张脸霎时犹如水煮过的活虾,他低头看向不着一物的身体,长叹口气,摇头接受自己被小灰毛球吃干抹净的现实。
但小朗呢?
妖尊转头看去,差点魂飞魄散,嘴巴毫无仪态地张到可吞鹅蛋,小朗被他的举动惊醒,站起身来,抖擞抖擞身子,仰头向妖尊,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叽!”
“小……小朗?”妖尊不可思议地大叫,他往前一伸手,摊开手掌,小朗欢蹦乱跳地扑到掌心里,俯身蹲下,用小鸟头蹭着妖尊的掌间。
妖尊呆若木鸡,只觉一阵眩晕,他完全不能明了其中缘由,唯能想到的,便是那……凤凰世子始乱终弃,到手即抛,所以才故意在一晌贪欢之后,以雏鸟之形逃避责任。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妖尊无法相信小朗是这样的品性,他捧着灰毛球的小朗怔愣出神,半天后勉强镇定下来,再看小朗,却见他两只小翅膀半遮着眼,头偏着,偷偷地瞄着自己,视线一对上,小鸟头立刻埋入了羽翼之中,从中传出两声羞赧而微弱的“叽叽”。
妖尊只觉喉头一哽,胸口发闷,这算什么?明明已经算是互许了身心,这个变作了鸟身的小朗却像把刚刚发生的缠绵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即便他没忘——妖尊伸出另一只手,在小朗毛茸茸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心中五味杂陈,暗忖道,即便小朗还记得,但自己难道也要恢复原身,以公鸡的形态和他一起么,那在外界眼中,只怕自个就是堕落成畸恋顽童的混蛋了吧?
第十一章
小灰毛球全然无知妖尊内心翻江倒海,只顾睁着圆溜溜的黑眼,懵懂而喜悦地盯着妖尊,片刻后,不满妖尊轻抚其头便呆若木鸡,扑棱着翅膀飞起,牢牢抓立在妖尊肩头。
微痛的妖尊此时方意识到一个甚为严重的事情:他周身不着寸缕,龙女将衣物变了来又收了去,和这如今只会“叽叽”叫的小世子颠“鸡”倒凤的时候自也不会有衣冠齐整的问题,但他总不能一直藏在这绣帏后暖被下抱窝吧?
思来想去,倒莫若和小朗一般现出原形,至少尚有羽翎遮体——妖尊正自坐困愁城,帐外忽而喧嚣声起,惊魂不定中,珍珠一马当前,领着两名容颜仿佛豆蔻的侍女打帘而入。
霎时间,除了喜不自胜的小朗“叽叽”叫了两声外,众禽面面相觑,瞠目张口,纹丝不动,足半刻有余。
半晌回神的珍珠惊呼中抓起小朗,痛心疾首地叫道:“世子?你怎么又!”
继而猛然将视线转向妖尊,柳眉倒竖,纤指几乎要戳到妖尊脸上,“你,你为何要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我凤凰族的世子到底哪里开罪你了,要你这般毫不留情夺他的仙修,你,你……”
她情绪激动,语到末处,竟已是哽咽不能成声,眼中凝泪,不胜难过地凝着手中的小灰毛球,奈何此球可不懂她心意,极不识趣地左右挣扎,硬从她掌控中飞出,跌跌撞撞地重新回到妖尊身边,一缩头一奋腿,便钻如被下不见踪影。
珍珠哑口无言,身后的两名女仙当是年纪尚幼,见状皆忍俊不禁地掩口而笑,珍珠大怒,厉声斥道:“无礼!你们想被贬下凡尘是不?”
两女仙慌忙肃容低头,珍珠长吸口气,眨去眼中泪光,冷对妖尊道:“你这下可闯大祸了,随我去见族王吧。”
妖尊虽不知珍珠悲恸难抑的缘由,但也料定今日天降横祸,无处可逃,定了定神,沉声道:“自是要拜见族王以求宽赦,只是,珍珠仙子,小妖如今,实难衣冠齐楚,可否请仙子赐小妖一套衣物……”
说到一半,妖尊只觉那团绒毛在被下拱来拱去,在他腰腹处嬉闹,赤体只觉既暖又痒,折腾得他尴尬万分,要不是尚有旁观者,他恨不得即刻掀被将小朗抓将出来,一时间神情僵硬,备好的话语也胎死腹中。
怔愣片刻才恍然回神的珍珠了悟到妖尊的弦外之音,再看那高贵的世子躲到绣被之下,状如藏笼之鸡,顿时哭笑不得,两颊更是飞起红晕,恨恨吩咐底下小仙:“去取套正式的衣物来,服侍这位凡世的司晨君穿戴齐整,再领来见我!”
说罢珍珠转身即走,小仙们不敢怠慢,依令取来衣物。
妖尊谢绝了服侍,半刻钟之后,肩上蹲坐着小朗,由珍珠等仙子带着,一路穿过云雾缭绕处,远远望见一处金碧辉煌的巍峨宫殿,珍珠伫足转头,道:“待会见了族王,你就将你与世子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来,千万不要隐瞒……若是九凰仙子在场,她如果动手,你,你肯定打不过,估计连躲都不易,见势不妙,一定要及时搬出‘碧灵龙仙’的名讳,切记!切记!”
珍珠脸色凝重,显然不是玩笑,妖尊点头,回以感激一笑,忍不住问:“那位龙仙,可是世子的生母、凤凰族王妃?”
“生母倒是,”珍珠轻叹了口气,“可惜却不是王妃,不然世子也不至蒙尘俗世,倒给你这妖怪捡了个便宜。”
妖尊无语,这便宜捡得还真是不堪,白白给吃干抹净,无处申冤不提,反倒自己成了罪魁祸首。
入了宫殿,又是好一番兜兜转转,来到一大湖处,湖四周均栽满各奇花异木,湖光水色,暗香疏影,景色幽幽。
湖中心有危石叠起的假山,一六角飞檐翘角双亭半隐于山间,由两座九曲鹊桥相连,妖尊便在此处,怀着敬畏之心拜见了凤凰族的族王。
这位族王稳坐于太师椅中,相貌依稀也不过而立,锦衣华服,相貌堂堂,小朗那双狭长优美的眼显是出自于父辈血脉传承,只是修为阅历有限,尚且不似这族王,目中灵光内敛,不怒而威。
凤凰百禽之王,这族王当然便是王中之王,妖尊区区一下世酉禽精怪,仪不可失,整整衣冠,正要下跪行礼,孰料小朗又来从中作梗,那毛球从妖尊肩头飞起,“叽——”一声刺耳至极的尖叫,以俯冲之势,迅雷不及掩耳地从妖尊的胸襟开口直钻而入,脑袋朝下,一番挣扎后把两条小细腿也收拢进去,只剩个茸茸的翘屁股向着凤凰族王。
妖尊目瞪口呆,窘迫无颜,简直像自己亲手精心呵护培育大的儿子,一心痴望他光宗耀祖,哪料这小子不争气至极,引见达官贵人竟然吓得当场便溺——当此奇景异事,想想还是自挂东南枝省心。
可当着族王之面,他不好像在南山之中,伸手把那孩子拽出来,一时手足无措,倒是族王不以为忤地轻笑:“都成这样了,骨子里还是憎厌本王啊,本王这父亲当得也可谓一败涂地了。”
妖尊闻言,心中微动,抬眼看族王,只见他精致如描画的眉目里,那份威严已是荡然无存,默默凝望小朗那倨傲的屁股,眼中愁绪满溢,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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