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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灵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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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您,只是他被禁卫军拦在甘泉宫,一步都走不出来,他比谁都害怕您出事,他相信,凭您的法术和聪明,一定可以应付,却没想到,竟害您受了重伤”
“您受重伤,被潇公子带走后,皇上郁结攻心,一病不起,一躺就是半年,又受噬魂术所伤,失了记忆,醒来后,就不记得您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皇上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夜夜噩梦缠身,可尽管如此,他每次惊醒时,嘴里叫的却都是您的名字”
“后因朝堂不稳,迫于形势,才被迫娶了安贵妃,皇上跟安贵妃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这点,皇宫上下无人不知,也就您一直以为皇上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再后来,你重回皇宫,皇上虽不记得您,曾一度以为您是王爷身边的细作,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顾一切重新爱上了您,您的身份也因此被众人知晓,皇上不顾朝臣和天下人的反对,坚持娶您为后,政安朝自开国以来,就没有男子为后的先例,更何况你的身份特殊,群臣再一次集体觐言,说皇后之位绝不能是只狐妖,否则人心动荡,必会天下大乱”
“他是皇上,他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他还要考虑他的子民,只能忍痛,狠心让您做出牺牲”
“再后来,您答应与皇上成亲,皇上为此高兴的几天都睡不着觉,以为你们成了亲,一切不愉快的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可没想到,你们大婚第二日,您就失踪了”
“您不在的第一年,皇上日日酗酒,夜夜被噩梦惊醒,甚至时常出现幻觉,好几次跌的头破血流,却不让人靠近,总说我们会吓跑您,可他眼前,除了无尽的虚无,什么都没有,没有人知道皇上看到的是什么,更没有人敢去问”
孙景一边说,一遍抹着眼泪,离汐恍惚间想起苏暮白额头上那道恐怖狰狞的伤痕,难道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他想到过自己离开后他会消沉,可没想到他会悲颓到这种地步,更没想到他会自我折磨那么久
孙景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往事一点一点浮在眼前,继续着那时的不为人知
“皇上醉酒,甚至自残身体,将曾经重伤过您的人几乎全部斩杀,更是调集全国各地,所有的将士,全国上下寻您,皇上坚信,只要自己坚持,就一定可以找到您,可没日没夜找了整整一年,却终是一无所获”
“后来,王爷实在看不下去皇上日日酗酒来折磨自己,就骗皇上说您已经死了,让他死心”
“可王爷不知道,他的谎言,让皇上紧绷的神经,和唯一的希望彻底断裂崩溃,那时,皇上一心求死,背着我们偷偷自杀过好多次,有好几次,差点就真的那么去了”
“最后,边境战乱,国师勾结外邦蛮夷,趁边境兵力空虚,偷袭边境,王爷多次劝说,才让皇上振作起来,亲自率兵,去边境征战,为了亲手砍下国师头颅,皇上差点死在了敌方军营,等王爷赶过去营救时,皇上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刀伤箭伤,见到王爷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终于帮汐儿做了件事’”
第121章 不为人知的往事(中)
孙景的话还在继续,噙着哭腔,回忆叙述着苏暮白过去三年,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离汐面色惨白,咬了咬下唇,尽量让自己镇定,无措的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孙景,脑袋嗡嗡作响,手紧紧扣着身后的桌机,防止自己无力跌倒
当年苏暮白亲率重军去边境应战,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鼓舞士气,心系百姓,才会御驾亲征,可没人知道,他其实真的只是想亲手砍了国师的脑袋,为离汐报仇,而且,他心存死念,根本没有想着要活着回来
在得知离汐还活着的时候,他激动,后怕,同时又庆幸自己没有死在战场上,他相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那名告诉苏暮白,他见过离汐的将士,因此连升三级,苏暮白更是只身一人前往凌水镇,一呆就是三个月,没日没夜的打听离汐的下落
星河流转,时间似乎跳到了一年前,眼前清晰可见他经历的种种往事
薛将军命将士清点完回朝的将士,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可收营回朝,可一众人左等右等大半晌,也未见皇上从军帐中出来
整装待发的将士窸窸窣窣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凯旋而归,荣归故里的喜悦和激动,时辰过半,却还不见皇上出来,薛将军有些按耐不住,离家一年,着实想念家人,恨不能立马回家,身下的战马似是知晓主人心境,在原地不安的来回踱步
薛将军策马上前,来到苏暮琰身边,双手抱拳,嗓音低沉的开口
“王爷,时辰已过,可否劳烦王爷请一下皇上,将士们归家心切,还请王爷体谅”
苏暮琰看了眼身后归心似箭的将士,半眯着眼看了看苏暮白军帐的位置,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翻身下马,去了苏暮白军帐
掀开帘子,果不其然,军帐空无一人,苏暮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连随身行装也是一件未带,苏暮琰攥了攥拳头,嗓音低沉,似是呢喃般冲着空气,低吼了句疯子
本想改道去凌水寻他,可转念想想,就算找到他,他现在也未必会跟自己回去,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不管,让他去受受苦,也许还能让他早日死心
苏暮白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受过任何苦,又未带任何侍从,更是身无分文,苏暮琰以为他坚持不了几日,便会自己乖乖回皇城,可他在皇城,坐立不安的等了整整三月,也未见他回来,最终不得不和离潇一起去凌水寻他
初到凌水,苏暮白满心欢喜,信心满满,这里虽地处偏僻,可风景秀丽,街道也足够热闹,是离汐喜欢的地方,苏暮白天真的以为,他一定还在这里,他真的要找到他了
一年前,离汐确实在这里待过一阵,可现在,他早已不在,别说凌水,就是找遍三界,现在也根本找不到他,他早已被凌烨带回苍梧,远离尘世,远离三界
苏暮白一路打听,可时隔一年,谁又会记得离汐,更可况,他只是路过凌水的一个过客,根本无人记得他,一天下来,毫无线索,初来时的欣喜慢慢被浇灭,茫然无助的坐在街角,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牵着随自己奔波了一天的红鬃马,打算先找家客栈用膳歇息,明日再继续,到了客栈才发现,自己竟身无分文
以前出门几乎都是孙景陪着,他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现在一个人出来,这才发现,身上没有银钱,简直寸步难行
客栈老板上下打量了遍苏暮白,摸了摸嘴角边稀松的胡须,心里腹诽,这位公子看着不像是没钱人家的公子,气质轩昂,衣品不凡,拴在门外的红鬃马更是上等的汗血宝马,怎么会身无分文来住店呢
“你说你没钱”
客栈老板傲睨的看了眼苏暮白,语气里带着些许讪笑之意,单手抱胸托腮,绕着苏暮白转了一圈,贪婪露骨的鼠眼,一眼相中了苏暮白腰间的玉佩,故作为难的缓缓开口
“公子,我们这店小利薄,没钱的话,我可没法帮您安排住店啊”
“要不您在找找,看您是不是将银子放在了别处”
客栈老板说着,一双狭长势力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在苏暮白腰间打转
从刚才就发现老板一直在看自己腰间,苏暮白下意识的低头,以为自己腰间有什么污秽之物,可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异常,抬头,诧异的盯着老板
“我身上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没有没有。。。。。。”
“公子若实在忘了带银子,我们这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抵押的”
客栈老板说着,又一次看向苏暮白腰间的玉佩,可见苏暮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索性不要脸的伸出手,拿起那枚自己垂涎已久的玉佩把玩了起来,边看边说
“我看公子这枚玉佩倒是值几个钱,要不。。。。。。”
苏暮白瞅了瞅腰间被客栈老板把玩的玉佩,考虑都没考虑,一把拽了下来,递了过去
“老板喜欢,拿去便是,那我的房钱和饭钱不知可否。。。。。。”
苏暮白话未说完,老板见钱眼开的赶忙附和
“好说好说,公子就安心住下,这半个月,我保准不收公子半文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您且安心住下就是”
“二狗子,快带这位公子上楼,吩咐厨房,准备膳食,好好伺候这位公子”
客栈老板笑的合不拢嘴,心里窃喜,嘴里碎碎念着发财了发财了,看着苏暮白上楼的背影,鄙夷的瘪了瘪嘴,觉得这人不是傻子,就是脑子有病
店中其他伙计一起凑了过来,盯着老板手中难得一见的赤红血玉,你一言我一言争相讨论
“老板,这下你可发财了啊,这块玉够买你这两家店了吧”
“两家,切,一看你就不识货,这可是上好的千年血玉,就这一块,就够买下咱这一整座凌水镇了”
“那您才给人家那位公子抵了半个月的房费和饭钱,是不是太黑了点”
一名年纪略小的小二憋着嘴,怏怏的嘀咕着,知道自家老板黑心肠,可没想到会黑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客栈老板白了眼瘪嘴的小二,伸手在他头上敲了敲,面上微怒,却也藏不住眼里的激动
“你懂什么,那公子一看就是不经常出门,有钱人家的公子,想必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块玉佩值多少钱,再说了,是他自愿给我的,我们这是公平交易”
“你说那位公子会不会是个傻子,要不然,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也不问问价钱”
“管他是痴是傻,反正这块千年血玉现在是我的了,好了好了,都赶紧散了吧,收拾东西打烊了”
连夜赶路到达凌水,又找了一天离汐,苏暮白匆匆用完膳,衣服都未脱,躺在床上合衣而睡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客栈老板给苏暮白安排的客房正是一年前,离汐住过的客房,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房中真的还残留着离汐的气息,苏暮白第一次梦见离汐,不再是以噩梦结束
梦里,他们互诉衷肠,相拥而眠,久违的肌肤之亲,香甜如蜜的亲吻,他身上特有的香气,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到苏暮白觉得这不是梦,离汐就在身边,就躺在自己怀里
也许是梦境太过真实,也许是梦里的场景太过美好,一觉醒来后,现实与梦境中那种巨大的落差,让人更加难以接受,心里更加空落
这半个月苏暮白早出晚归,逢人就打听,几乎问遍了凌水镇大大小小的人,就连郊区的小村庄也没有放过,却仍是一无所获
客栈老板既贪婪又无耻,说半个月就半个月,半月时间一到,立马换了副嘴脸,没有了之前的阿谀奉承,变本加厉,想尽法子的从苏暮白手中巧取豪夺,牵走了那匹红鬃汗血宝马,谄媚般又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
半月时间转眼即逝,苏暮白仍是未有离汐丁点线索,他已没有初来时的意气,整个人变得萎靡悲颓,久未清面的俊脸上,早已胡茬满面,没有了初来时的气宇轩昂,翩翩公子的形象,每日回到客栈,便将自己灌的如瘫烂泥
客栈老板早已对他不满,说好的时间刚一结束,见他身上已再无值钱的东西抵押,如驱赶蛆虫般,嫌恶的命人将醉的一塌糊涂的苏暮白丢出客栈,任他自生自灭
苏暮白被丢出客栈的那天晚上,天降暴雨,又因喝了酒,早已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就那么在雨里淋了一夜,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早起玩闹的孩童见地上躺着个人,蓬头垢面,满身污秽,以为是神志不清的疯人死在了街上,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子朝苏暮白扔去,试探他是不是还活着
一时间,无数颗不大不小的石子砸在身上,脸上,紧闭的双眸因为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感,挣扎着扇动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力气从地上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睁着眼,看着周围朝他扔石子的孩童,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自嘲的苦笑,忍受着脸上头上不断传来的痛感,和周围人群议论讥笑的声音。。。。。。
第122章 不为人知的往事(下)
也不知是谁,一颗不小的石子朝着苏暮白脑袋上砸去,石子跌落在地,脑袋瞬间见了血,粘稠的血液混着脏乱不堪的发丝滴落在地,眼尖的孩童立马尖叫,不好了,他脑袋流血了
周围玩闹看热闹的孩童纷纷住手,路边的行人皆驻足观看着这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知是谁报了官,还是碰巧有前来寻街的衙役,见苏暮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踢了几脚,确定人没死,嫌恶的啐骂了几句晦气
几名衙役蛮横的驱散了看热闹的百姓,极不情愿的将苏暮白丢上临时劫来的板车上,拉去了凌水牢房,对于苏暮白这种外来流浪人口,按照凌水镇的先例,只能将他先关进牢房,看有无人前来认领
淋了一整夜的雨,苏暮白早已神志不清,高烧不退,任由衙役粗鲁蛮横的将他来回丢扯,最终被像扔垃圾一样,嫌恶的丢在牢房,任他自生自灭
“就将他这样丢在这行不行”
“怎么,你可怜他”
“你看他现在高烧不退,浑身湿哒哒的,头上还流着血,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啊”
前来关押苏暮白的两名衙役,边走边嘴里小声嘀咕着
“死就死了呗,疯子而已,到时候扔到后山就行了,大清早也真是晦气,走走走,不管他了,咱们喝酒去”
苏暮白在凌水肮脏不堪的牢房里昏睡了整整三天,期间一动不动,地上的蟑螂和胆大的老鼠无视他的存在,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爬行
几日滴水未进,又连续高烧,干裂出血的嘴唇艰难的蠕动着,迫切需要水的滋润,阴暗潮湿,又暗无天日的牢房根本无人听见他的声音,苏暮白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死在这恶臭无比的牢房了,痛苦的扯了扯嘴角,慢慢的瞌上双眼
身上沾了泥土,又淋了雨水的衣服开始发出恶臭,混合着老鼠蟑螂的尿液,闻着竟有股类似于尸臭的味道
两名极度不情愿的衙役,忍着刺鼻的臭味,捂着被熏的差点呕吐的口鼻,将苏暮白丢上了专门拉尸体去后山的板车上
“你说咱哥俩可真够倒霉的,怎么竟遇上这种倒霉事情”
一名衙役说着,用腰间的配刀捅了捅犹如死人的苏暮白
“别啰嗦了,快点走吧,一会天黑了可就不好了,听说后山闹鬼”
一名推车的衙役说着浑身一哆嗦,斜眼看了看四周,加快了脚步
将苏暮白丢在后山水沟后,两人正准备离开,其中一名衙役似乎看见苏暮白眉头动了动,使劲揉了揉眼,想上前一探究竟
喵呜~
一声极度诡异刺耳的猫叫声,伴着一黑影迅速飘过,吓得两名衙役浑身发抖,冷汗直流,哪还顾得上苏暮白到底是死是活,拼了命的迅速逃走了
清冷的月色笼罩着山谷,冰冷的泉水从身下淌过,感觉到有水流进嘴里,因极度缺水,苏暮白下意识的大口大口喝着泉水,刺骨的冷泉浸着身体,使他清醒不少,不知躺了多久,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缓缓坐起,一点一点爬上了水沟,却终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苏暮白再次醒来,身处于一间格外简陋,却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木屋之中,睁开眼,扫视了一圈几乎没有家具的屋子,眉头紧紧的皱了皱,身上的衣物已不是自己之前所穿,而是一件镶满补丁,干净且带着皂香的粗布麻衣
“醒了”
一满头银发,胡子花白的老者,笑盈盈的看着醒过来的苏暮白,将手中的食物放在屋中仅有的一张木桌上
缓缓撑起浑身无力的身体,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有什么问题一会再问,先过来吃点东西吧”
桌上的食物,是贫苦百姓家,最常见的窝头和只放了盐巴的水煮白菜,苏暮白吃的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似是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将嘴巴塞得满满当当,双眸盛满感激
将老者准备的吃食一扫而空,略显尴尬的看着老者,似是没吃饱般可怜兮兮的盯着胡子花白的老者
老者似是读懂他眼里的意思,慢悠悠的起身,不一会,端来一碗颗粒可数,称不上是粥的稀粥递了过来,笑盈盈的看着他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可知你一口气吃完了我两天的口粮”
老者语气和蔼平静苏暮白却浑身一怔,眼噙愧疚之意,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救自己一命的老者,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哈哈哈。。。。。。开玩笑的,不必当真,够吗,不够还有”
苏暮白窘迫的摇了摇头,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试了几次,都只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焦急的盯着老者。一脸无措
“年轻人,别着急,你连续高烧不退,烧坏了嗓子”
老者话未说完,苏暮白倏地眼眶泛红,焦急慌乱的指着自己的嗓子,啊啊的一通乱比划
老者似是明白他的意思,不急不躁继续开口,脸色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和蔼可亲的笑意
“别急,别急,你不用害怕,你只是暂时说不了话,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如果你不嫌弃,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我这,虽然简陋了点,遮风挡雨倒是没问题,你看如何”
苏暮白木讷的点点头,以他现在的处境,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算是老天对他最大的眷顾了,万没有嫌弃一说
几日下来,苏暮白没有见到任何关于老者的家人,似乎老者一直是一个人,对他照顾的也算细致,看得出,老者的生活十分拮据,每日给他的汤药都是当天去山里现采的,偶尔也会抓回来一些山鸡野兔,为苏暮白改善伙食,总是笑盈盈的看着苏暮白吃完,然后默默的收拾碗筷,从不多言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苏暮白的身子已全部康复,能跑能跳,老者也甚是满意,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他
苏暮白双膝跪地,如拜别父母般感谢老者的救命之恩,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他还要去寻他的汐儿
“苏暮白叩谢老伯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报答”
“起来吧,我们有缘,才会让我救了奄奄一息的你,即是有缘,又何来报不报答”
“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老伯想问什么尽管问”
“听你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凌水镇,这如此偏远的小镇来 ?”
“不瞒老伯,我确是京城人士,千里迢迢来此,是为了。。。。。。寻人。。。。。。”
苏暮白说着,脑海里又想起离汐,眼神变得飘忽暗淡,看着不知名的方向,语气中藏着浓烈的落寞
老者捋了捋胡子,试探性的开口
“寻得可是所爱之人”
“是”
“可有结果”
“没有”
“那,还继续吗”
“当然,我不会放弃”
老者不屑的笑笑,继续追问
“你寻得可是位小公子”
听闻老者话里有话,苏暮白暗淡的眼眸瞬间发亮,激动的声线发抖
“老伯怎么知道,你见过他”
“没有”
前一秒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下一秒却发现手握浮萍,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
“从这里离开后,你有什么打算,一直这么找下去吗?”
“嗯”
“如果还是找不到呢?”
“那我就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他为止”
“如果知道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你还会坚持吗?”
“会,我会一直找他到生命的尽头,决不放弃”
苏暮白语气坚定,沉稳的嗓音不容置疑,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苏暮白坚定的面色,略显无奈的摇摇头
“可你们缘分已尽,即使你寻得他,也已物是人非,你可会悔”
“对于他,一生不悔”
苏暮白总觉得老者话中有话,疑惑的看着眼前略显神秘的白发老人,他都没见过离汐,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为何会说他们缘分已尽,为何处处打击自己,给他泼凉水,他目的何为
老者边摇头,边朝屋外走去,语调缓慢,尾音拖得极长
“回去吧,他早已不在这里,不在尘世,寻不得的”
苏暮白快速跟了出去,可到了屋外,却已不见老者的身影,院子里空无一人,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仿佛不存在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潜意识里,苏暮白觉得老者肯定知道离汐,就算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也一定知道些什么,歇斯底里的喊着老伯,希望他能出来,告诉他关于离汐的一切线索
他喊了好久,绝望之际,空中突然飘来好几声幽幽的叹息声,紧接着,老者无奈的缓缓开口
“回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如若有缘,你们自会再见 ,凡事莫要强求……”
“老伯,不,上仙,您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回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老者说完这句话,任苏暮白如何哀求哭喊,都在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呢喃着老者留给自己这最后一句话,仔细琢磨着话里的意思
在苏暮白看不见的屋顶上,一名仙风道骨,满头银丝,手持拂尘的老者,嘴角噙笑,满目慈善的看着瘫坐在地的他
老者身旁,站着的竟是面露稚气,一副仙童模样的铭洛
“师父,您为何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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