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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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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前世⑤
  梅树下; 卷起一阵雪风。
  韩奕得知言蹊是个男人后,仿佛是着了魔似的,惊呆了。
  孟辙一阵不自在; 朝一脸清寂的言蹊道,“还有饭菜么?我和韩奕赶着过来,还没吃。”
  言蹊看向小七,小七连忙道:“还有的!孟公子和表公子快进来。”
  韩奕艰难地看向孟辙; 又看向言蹊,好半天; 才回过神; 不可置信地问:“表哥,为何‘她’是……个男人?你难道……”
  孟辙抬手想落在韩奕肩膀; 却又蓦地收回; 凝眉安慰道:“你别多想,不过是个消遣,不当真的。”
  小七本来慌忙跑开要去准备孟辙和韩奕的午饭,听到孟辙这句话; 心头陡然一酸; 回头看向言蹊。
  言蹊面无表情站着,风卷着雪从梅树上落下; 掉在他脖子里,他也一动不动。
  韩奕埋头站了会儿; 神情莫名地看了一眼言蹊,才闷闷道:“饿了。”
  孟辙松了口气; 抬手小心翼翼在韩奕肩头拍了拍,温声道:“进屋吧,让他们再准备些你爱吃的。”
  韩奕这才仿佛开心了些,看了眼孟辙,又低下头,轻声抱怨:“你怎么不早说你喜欢男人呢。”
  孟辙苦涩地笑了笑,却没答话。
  一时小七忙里忙外地张罗饭菜,韩奕在屋子里看来看去,孟辙长吁短叹地跟在韩奕身后,言蹊旁若无人地坐在窗下,自斟自饮。
  韩奕偷偷打量言蹊,轻声问:“表哥,他不说话么?”
  孟辙不愿韩奕问太多言蹊的事,简单道:“他是个哑巴。”
  “天呐!”韩奕更有兴致,“表哥,原来你有这种喜好!”
  “……也不是喜好,是有些缘分罢了。”孟辙含糊道,他也说不清,他和言蹊怎么就开始了,怎么就这么久了,怎么就还没分开,他居然还替言蹊赎了身……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莫名其妙,一定是中邪了。
  饭菜摆好,孟辙和韩奕在桌前坐下,孟辙朝小七道:“你家哥哥还吃么?”
  小七于是跑到窗下问言蹊。言蹊摇摇头。小七于是跑回饭桌前传话:“公子,我家哥哥不吃了。”
  韩奕惊讶地问:“表哥,他不仅哑,而且聋么?”
  孟辙一阵讪讪:“不是,他耳朵听得到,但不爱搭理人。”
  “……看来表哥很宠着他了。”韩奕莫名道。
  “……”孟辙不知该怎么说,他谈不上宠言蹊,只是发不出脾气来,久而久之,两人这么冷冰冰的相处,便也习惯了,倒是昨晚他回来,言蹊突然主动了些,让他一阵意外。不过看情况,今天的言蹊,是又恢复了往日的言蹊。他岔开话题:“他弹了一手好琴,你不是最爱听了么?让他弹给你听。”
  “好啊。”韩奕挑了筷子鱼,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打量着言蹊道。
  孟辙看向小七,“去抱古琴来。”
  小七跑到屋角,把案上的古琴抱过来,放到言蹊面前的炕桌上,小声道:“言哥哥,给咱们弹一曲吧。”
  言蹊握着酒杯,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七弦琴。有那么一瞬,小七的心都揪起来,生怕言蹊一怒之下,把古琴甩出去。但言蹊沉默片刻,把酒杯递给小七,垂眸笑了笑,手指抚了上去。
  是从未听过的新曲子,连小七都没听过,有些幽婉,有些惆怅,但又十分好听,吃饭时听,小七暗暗觉得,浪费了。
  孟辙知道言蹊善弹琴,但也没想到,信手拈来竟弹得这么好,一时听得心有戚戚焉。
  韩奕夹在筷子里的菜掉回去,他从饭桌前弹起,跑到言蹊面前,兴奋地问:“这是什么曲子,太好听了!”
  言蹊看一眼小七,小七忙上前把琴抱走,去书案前取了笔墨纸砚,摆在言蹊面前。言蹊提笔蘸墨,正要落笔,却又忽而顿住,看了孟辙一眼。
  孟辙被这毫无情绪的一眼,看得心头一紧。
  言蹊已飞快落笔,笔锋疏落不羁,淋漓地写了一句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写完掷笔,不顾韩奕一脸的惊诧,他起身,冷冰冰地走出了屋子。
  孟辙看着言蹊从他面前毫不回头地走过去,想伸手抓住言蹊,手指却只摸到了衣角,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看到桌上那句诗,心头忽而一阵古怪的剧痛。
  韩奕看着孟辙的神情,坐回饭桌前,忽然道:“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孟辙神思不定,没有答话。
  韩奕道:“表哥,你把他借我两天吧?”
  孟辙一惊:“借你……两天?!”
  韩奕托着腮道:“我对他太好奇了,想和他待两天试试看。”
  “不行。”孟辙断然道。
  “为何不行?!”韩奕反问,“表哥你明明说他不过是个‘消遣’,你有多在乎他,不肯把他借给我‘消遣’?!”
  孟辙凝眉道:“总之,不行。”
  韩奕盯着孟辙,忽而轻轻一笑:“不舍得么?”
  孟辙被韩奕看得一噎,气势弱下来,“把他让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让给你。”
  韩奕猛地一拍桌子,跳起来大吼:“凭什么,凭什么你能玩男人,我就不能!你为何不能好好地喜欢女人呢,你为何……偏要喜欢男人呢!”
  孟辙看着韩奕通红的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说不出话。韩奕腾地站起身,走到孟辙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对他做的那些事,敢对我做么?”
  孟辙又惊又怒,沉声道:“别胡说,你是我弟弟!”
  “那你想做么?”韩奕直勾勾盯着孟辙。
  孟辙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站起身往外走。韩奕扑上来,从身后抱住孟辙,哽咽道:“孟辙,若你可以喜欢男人的话,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当弟弟?”
  孟辙呆呆站了会儿,把韩奕的手拿开,无力道:“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今儿先走了。”
  他走出屋子,看也不看站在廊下的言蹊,淡淡道:“这两天韩奕留在这儿,你好好伺候他。”
  一时孟辙走了,屋子里一片死寂,小七目瞪口呆,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韩奕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把脸埋在衣袖里,一动不动。
  直到天黑了,言蹊慢吞吞进屋来,韩奕才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小七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沉默地点了灯,又把桌上冰冷的饭菜撤下去,忙里忙外。
  言蹊继续坐回榻前喝酒。
  韩奕站在这陌生的屋子中央,皱眉看着言蹊。
  小七收拾完了饭菜,站在屋门口,怯生生问韩奕:“表公子,您晚上想吃点什么?”
  韩奕哑声问:“孟辙在这儿都吃什么?”
  “孟公子不拘什么菜式。”小七道。
  “那随意吧。”韩奕走到言蹊身边,伸手抬起言蹊的脸,皱眉盯着看。言蹊手里握着酒杯,面无表情,任由韩奕肆无忌惮地打量。一眼看见言蹊脖子上浅色的吻痕,他眼里腾起怒火,把言蹊往后一推,按倒在榻上。
  言蹊身子倒下去,手里还握着酒杯,酒杯倾斜,冰凉的酒就洒出来,泼在他身上。
  韩奕恨恨地盯着那些吻痕,扯开言蹊的衣襟,瞧见白皙皮肤上留下的那些欢|爱痕迹,气得笑出来:“哈,好个孟辙,好个孟辙……”他沿着那些痕迹亲了下去,眼里有泪有恨。
  言蹊淡漠地望着幽暗的屋顶,一动不动,仿佛被韩奕亲吻抚摸的人,不是他一样。
  小七端着饭菜进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憋在眼里的泪哗地全溢出来。
  他不敢哭出声,又端着饭菜退回去,浑身发抖地跪倒在门外。
  倒是韩奕亲了一半,忽然抱着言蹊嚎啕大哭,“为何我是他弟弟,为何我不是你,为何我不是你……”
  言蹊嘴角勾起一丝绝美的笑意。
  “我从没想到他会喜欢男人,从娶妻到生子,他都没有一点迟疑,从不在外留宿,我从没想过他隐藏的这么好,从没想过他喜欢男人……从没想过他在骗我……他明明知道我对他……”
  *
  两天后,韩奕前脚刚走,孟辙就来了。
  小七从没见孟辙脸色这么黑沉过,吓得想拦一把:“公子……”
  “出去。”孟辙冷冷道,凝眉盯着坐在榻上饮酒的言蹊。
  小七吓得哭出来,退出去带上门。孟辙沉声问:“韩奕……你碰他了么?”
  言蹊仿佛没听到似的,自顾喝酒。孟辙夺过酒壶,哐啷扔出去,一把抬起言蹊的脸,沉声又问:“你碰他了么?”
  言蹊嘴角一扬,露出一丝挑衅的笑意。
  孟辙怒火蹭地上来,死死盯着言蹊,哑声道:“你怎么敢……我连他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你怎么敢……”
  言蹊一脸淡漠。
  孟辙最讨厌他这副表情,冷笑着道:“看来我对你真是太客气了,完全让你忘了你的身份!”他揪起言蹊,毫不怜惜地扔在床上,抓着言蹊的下巴,再问:“你们做什么了?”
  言蹊脸色冰冷,用力要把孟辙推开。孟辙一巴掌甩过来,言蹊登时脸颊红肿,嘴角流出一丝血。两人互相瞪着,都神情愤怒,谁也不肯让步。
  言蹊忽而嘴角一勾,又笑了笑,用嘶哑地几乎不成声的嗓音说,“我……嫖……他。”
  “……就凭你,你也配!”孟辙简直恨到了极致,嘶哑着嗓子怒骂。
  他虽然骂,心里却像缺了一块东西,眼圈通红,流了泪出来。
  小七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动静,胆战心惊地推门进来,看见床上的动静,吓得扑上来抱住孟辙的胳膊,嚎哭道:“公子,你别这样对言哥哥,别这样……”
  孟辙一把挥开小七,把言蹊按在床上,沉着脸撕扯衣服,小七腿肚子发抖地爬起来,还要拦着孟辙,言蹊挣扎着抬起脸,朝小七做了个手势:“出去。”
  小七站在屋子中央大哭不止。
  言蹊痛苦地又比划:“快出去,别看我。”
  小七这才抬腿跑出去,哭着地关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嗯,千万不要在别人的故事里当配角,会伤心死的。
  【……推推推推推推(此为回声)……文~】


第112章 前世⑥
  除夕那天; 孟辙派人送了银钱过来,让小七准备买年货过新年。
  小七看着桌上的银子,没像往常那么兴高采烈; 也不伸手去碰。他替言蹊脸上和身上涂了药,勉强笑了笑,安慰道:“好了不少。”
  言蹊笑着点点头,却是坐到桌旁; 手指按上那凉嗡嗡的银锭子。
  小七沉默地看着言蹊,忽而道:“言哥哥; 以后怎么打算?”
  言蹊把桌上的银子往小七面前推了推; 比划道:“收好,用得上。”
  “可是——”小七下巴一抖; 哽咽起来; “小七不想要。”
  言蹊比划道,“正因没钱,才被欺负,所以收好。”
  小七这才咽了几口泪; 把银子抱走; 锁在柜子里。言蹊却是凝眉看着小七的身影,有些担忧。小七锁好柜子; 把钥匙交给言蹊。言蹊把钥匙塞到小七掌心,比划道:“你拿着; 我用的时候,找你。”
  小七犹豫了下; 想起言蹊动不动便被孟辙剥光的样子,一阵心酸,于是把钥匙收了起来。
  言蹊又比划道:“小七,你去学门手艺吧。”
  “什么手艺?”小七茫然地问。
  言蹊比划:“裁缝,琴师,木匠,掌柜,厨子,哪一种都可以,你想学什么?”
  小七问:“言哥哥呢?”
  言蹊笑了笑,有些黯然,比划道:“我琴棋书画都懂,甚至还曾略通些武艺,但这些对我都没用。”
  小七道:“我想做掌柜,以后做个有钱人。”
  言蹊抬手摸摸小七的脑袋,点一点头,比划道:“我先教你识字。”
  小七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过了新年,便是元宵节。锦官城虽山高皇帝远,却也是一派热闹景象。
  不过城南巷子里这一处小院子,却极为安静。院角的梅花开得正艳,也无人欣赏,言蹊每日都在想办法教小七尽快识字,书案上各式各样的图画摆了一摞又一摞,图画下面配着文字。
  言蹊因说不出话,便没办法教小七读音,只好先教识字和书写。
  等过完年,言蹊准备送小七入私塾念书。
  在这个世上,他的父母亲人多年前被下了大狱,尽皆问斩,他虽逃过一劫,活着来到这锦官城,也遇到了他想遇到的人,但……他终于是死了心,绝了望,决意不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唯一让他挂怀的,只有小七。
  不把小七安顿好,他没办法去他想去的地方。
  小七天资不算聪颖,读书又晚,但贵在认真努力,有决心,所以还算进步飞快。
  正月十六半下午,言蹊歪在榻上饮酒,饮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睡了过去。小七在案前埋头识字,死记硬背。
  孟辙一进来,便闻到了一屋子的墨香,他看见坐在书案后的是小七,有些意外。小七一抬头看见孟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连忙放下笔,规规矩矩上前行礼,“孟公子,您来了。”
  孟辙察觉到小七有些怕他,也没多问,看了看榻上熟睡的言蹊,便走到书案前,看见那一桌子的“看图识字”,惊讶道:“这是做什么?”
  小七跟过来,规规矩矩道:“回公子的话,我家哥哥教我识字。”
  “哦?”孟辙也没再多问,“去烫壶酒来。”
  “是。”小七出门前,又担忧地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言蹊,生怕孟辙又做出什么事来。孟辙却是从书案中翻到了那张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心底一阵莫名地抽痛。
  不该啊,他心里只有韩奕,为何还是会痛?
  言蹊慢悠悠从梦里醒过来,看着坐在身边自斟自饮的男人,眼里没有了丝毫茫然。察觉到言蹊醒了,孟辙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孟辙转开脸,低声道:“我问了韩奕,他说你没有对他……做什么。你为何要骗我?”
  言蹊不答,坐起身,朝候在门口的小七招招手,小七听话地跑上前。
  言蹊比划道:“向孟公子跪下。”
  小七虽然意外,但还是跪在孟辙脚边。
  孟辙皱眉,看向言蹊。言蹊又朝小七比划:“帮我转达孟公子,以后我陪他睡觉,不要银子,只要小七去他的铺子里做学徒。”
  小七眼圈一红,紧紧咬着嘴唇,不肯说。
  孟辙看着他们神神叨叨的主仆俩,皱眉道:“到底何事?”
  言蹊眉心微蹙,瞪着小七:“快说,不然赶你走。”
  小七扑上来抱住言蹊的腿,哽咽道:“言哥哥,你别赶我走。”
  言蹊咳嗽两声,用手按上喉咙,缓慢又艰难地开口:“我……陪……你——”
  小七惨叫出声,“我说,我说!”他重新跪到孟辙脚边,落泪道:“言哥哥说,以后他陪孟公子……睡觉,不要银子,要我小七,去孟公子铺子里做学徒。”他说着,朝孟辙磕头道:“小七愚钝,求孟公子收留。”
  孟辙听着,脸色渐渐苍白。
  言蹊却欣慰地看着小七,微微放了心。
  听不到孟辙答话,小七便不抬头。言蹊看向孟辙,艰难道:“你……有……何……要……求,我……都……做,请……收……留……他……吧。”
  小七不敢抬头,嘴唇咬出血来,泣不成声。
  “……好。”孟辙终于吐出一个字来。
  小七连忙再磕头,“多谢孟公子,多谢孟公子!”
  言蹊待小七磕完头,朝小七比划道:“去准备些酒菜来。”
  小七飞快地跑出去。言蹊微笑看向孟辙,缓慢道:“多……谢。”
  孟辙凝眉看着他。言蹊转开脸,走下榻,走到床边,亲手整理床铺。整理好床铺,又去书案前整理小七识字用的字画,刚整理完。小七便把饭菜端了进来,言蹊接过饭菜,朝小七比划道:“你拿着你的字画,去厨房吃饭,吃完直接回厢房写字。”
  小七犹豫:“可是我还要伺候——”
  言蹊比划道:“这里有我。”
  “可是言哥哥从来没有——”
  言蹊笑着比划道:“我也会伺候人,我有求于他,伺候他应该的。快去吧。”
  小七埋头站了会儿,走到书案前,把字画抱起,又走回孟辙面前,规规矩矩行礼,小声道:“我家哥哥说这里有他伺候,让我先退下。”
  待孟辙应允,小七才退出屋子,关上门。
  屋内只剩下孟辙和言蹊,突然静得吓人。言蹊垂眸,把托盘上简单的饭菜摆在桌上,才看了一眼孟辙。孟辙自始至终都在看着他。
  言蹊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小叠裁剪成巴掌大小的纸,上头写着各式各样的字句。言蹊把第一张纸递给孟辙,上面写的是:“尚不会伺候人,不周到处,请孟公子见谅。”
  孟辙看完,言蹊递过来第二张:“有事,请孟公子尽管吩咐。”
  第三张写着三个词:“用饭、睡觉、沐浴。”
  言蹊取出第四张,上面写的是:“请示下。”
  孟辙不遑一瞬地看着言蹊。言蹊低眸微笑,安静等着孟辙吩咐。
  孟辙也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疼得,像是要滴血一样。他手指有些发抖地,指了指“用饭”。
  言蹊等到了答复,便走回桌旁等着,等了一会儿,见孟辙并不过来,他又走回榻前,拿起刚刚放在炕桌上的纸片,取出“用饭、睡觉、沐浴”,疑问地看向孟辙。
  孟辙不做答复。
  言蹊沉默片刻,忽而弯身,跪在孟辙两腿之间,抬手去解孟辙的衣裤,孟辙眼神惊痛,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揉在怀里,恼怒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言蹊垂眸,艰难道:“不……要……钱,要……你……收……留……小……七。”
  孟辙抓着言蹊的下巴,逼迫言蹊看着他,痛心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言蹊艰难道:“你……买……我……我……应……该……的。”
  孟辙眼中一片滚烫。
  他不知道为何。
  言蹊说的没错,言蹊是他花钱买回来的,他想怎么做都可以,收留小七这种事,本来无须答应,误会了不需要解释,用强了也不需要内疚,相比其他人来说,他实在是位很好的主人了。
  可他不知道为何,心在滴血,眼里全是泪。
  很是绝望。不能更绝望。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自己弟弟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绝望过。
  他低头吻住言蹊淡然含笑的唇角。言蹊不躲不闪,温柔地迎上来,乖顺地窝在他怀里,任他抚摸揉捏。但言蹊这样,他反而一肚子怒火,他气极了,简直要气疯了。他不想这样,不喜欢这样,不要这样的言蹊。
  但言蹊变成了这样。
  不论他有什么无理的要求,言蹊都满足;不论他怎么发脾气,言蹊都笑着;不论他怎么样,言蹊都不在乎了。
  他终于明白了他的身份——他只不过是花钱买了言蹊的人而已。
  做完之后,言蹊想下床离开,孟辙伸手拉住,言蹊便又躺回来,静静偎在孟辙怀里。
  帐子里静得吓人。
  孟辙抬手蒙上眼睛,不知道为何,落下一串泪来。
  天色微明。书童在门外轻唤,“公子,时辰不早了,回府吧。”
  孟辙坐起身。言蹊也睁开了眼,他随手披了衣服,跟下床,垂眸服侍孟辙穿戴衣物。孟辙把他箍在怀里,低头亲吻,他笑着接受。亲完了,继续帮孟辙整理衣服和发髻。
  *
  小七上午在孟辙的城南分铺里做学徒,下午去私塾,每天回来还要读书写字,还要尽可能多的洗衣做饭——洗衣做饭这种事,言蹊虽在学,却是活了这么四辈子,从没学会过。
  孟辙要再请个人来,言蹊婉拒,“不要浪费钱了。”
  孟辙噎住,但想到他和言蹊的关系,也没再执意要求。
  转眼冬去春来,院子里的梨花开了,一片片洁白清澈。
  言蹊把屋子整理好,又简单整理了下院子,把躺椅搬出来,放在梨树下。躺椅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精美的白玉壶和白玉盏,在午后晴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清润细腻的光泽。
  言蹊穿着一身白衣,坐在躺椅上,望着头上湛蓝的天宇出了会儿神,想起最近小七说在私塾里受了先生的称赞,在铺子里受了掌柜的称赞,他没有不放心的。又想起孟辙——
  言蹊神情沉默,他决定不再去想这个人。
  生生世世都不再去想。
  他侧身拎起酒壶,慢悠悠斟了一盏浅碧色的甜酒出来,拿着白玉盏在指间把玩了片刻,举到鼻尖下闻了一闻,清香甘甜,实在是难得的好酒。
  自从他离开大明宫,便再没用过这么精美的玉盏;
  自从他离开皓月城,便再没喝过这样纯正的美酒;
  世事变迁,他总是想留住那些留不住的东西,是他奢求了,是他强人所难了。
  既然缘分已尽,他不该再缠着叶繁不放,不该再出现在他面前,不该再打扰他。
  不该让他们俩,连最后一丝美好的回忆,都消失殆尽。
  李禤想,一切都是他的错。
  叶繁,我们以后再也不见了。
  他仰起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唇角有了一丝微笑。
  他慢慢躺下去,看着头上那一树洁白的梨花,仿佛想起了许多许多美好的事……初遇时,叶繁一头大汗地站在宫殿外,耐心地等着他,当时他是真的没往心里去呢……但这些事,渐渐地都远去了,视线渐渐模糊,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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