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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魂秘术-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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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的房门虚掩着,屋内传来一阵哀嚎:“哎呦,我的腿啊,要断啦!好疼啊——”尾音的“啊”字调子拖得老长,连唱戏的都要自叹弗如。
  梁大夫一听病人中气还足,想必没有那咋咋呼呼的少年讲得那般严重,一颗悬起来的心先就放松了许多。
  沈安蜷在床幔后边,抱着右腿呼天抢地,床前围着几个焦头烂额的侍女,一看见梁大夫,马上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握住老头的手:“堂主,大夫来了!”
  梁大夫从容不迫地打开药箱:“您伤在哪里?且让老朽瞧瞧。”
  沈安非常没羞没臊:“伤在大腿,脱裤子才能看着,姑娘们都先出去吧,我给女人看要收钱的。”
  侍女们有的红了脸,有的翻白眼,排成一行鱼贯而出,梁大夫伸手拉开青色的薄纱床幔。沈安只穿了一件白色中衣,长裤已经褪下,一条狭长的伤口从膝盖一直延伸到大腿根。伤口虽然自行止血了,但因为处理不及时,开始红肿发炎。
  梁大夫查看片刻,从药箱里拿出了药瓶和小刀,手法娴熟地开始处理。发炎的伤口消毒起来很折磨人,沈安忍了一会就有点吃不消了,冷汗一茬接一茬地冒。
  梁大夫用平刃刀切掉他伤口周围的腐肉,再用镊子夹取,清理干净,下刀毫厘无差,一点血都没流。
  等到金疮药上完,沈安才长出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让侍女带大夫去看看偏室里他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孑行 小天使的投雷~~
  沈堂主的专属打(zhuang)架(bi)利器出场啦,是不是很腻害!!~


第6章 荧玉
  沈安——无名孤儿以前在街上流浪乞讨的时候有过几个要好的乞丐朋友,后来他被沈长老收养,也还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联系,偶尔接济接济。沈安想到这茬,就打着乞丐朋友的旗号,给那孩子编了一个身份。
  他说这是自己乞丐好哥们的儿子,父亲已经死了,现在无依无靠。他还编了一个配套的故事:自己昨晚赶夜路回庄,路上先是遇到歹人,跟他们打了一架,之后又遇到了朋友和他儿子。父子两人都中了毒,大人已经毒发身亡,只有儿子还留了一口气,于是自己就义不容辞地把那孩子带回来照顾了。
  沈安讲故事非常会煽情,听得满庄人同情心泛滥,都觉得沈堂主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
  那男孩躺在偏室的床上,关节僵硬,肌肉紧绷,手脚发冷,皮肤的颜色白里透青,而且异常纤薄,几乎吹弹可破。
  梁大夫托起小孩冰凉的手,凝神号脉,沈安一瘸一拐地来到偏房,又把侍女打发走了。号脉最忌讳噪声干扰,沈安乖巧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候,屋内落针可闻。
  大夫摸脉摸了有一会,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这难道是……”
  沈安忙问:“是什么?”
  梁大夫面有困惑地摇头,又道:“我再看看。”他伸手捏住小孩的双颊,想看看他的舌头,但那孩子脸部的肌肉却像冷铁一般硬,怎么捏都不张嘴。梁大夫无奈,从药箱里抽出一根银针,刺进小孩胸口的膻中穴。
  他轻轻捻搓银针尾端,然后骤然拔针,小孩僵硬的手指竟然动了一下!
  梁大夫嗅了嗅针尖,脸色一沉,对沈安道:“是荧玉散。”
  沈安问道:“这是什么毒?先生可知怎么解?”
  梁大夫叹了口气:“荧玉散并不是什么难解的奇毒,可这孩子中毒实在太深,经脉闭塞,解药已经融不进去了。荧玉散吸入或者接触都会中毒,能麻痹人的经络,中毒者皮肤透明发青,好似荧玉,因此才得了这个名字。这毒若是正常使用,效果和蒙汗药差不多,就算没有解药,修养几日也无大碍。像这孩子现在这样,关节肌肉僵硬,血脉凝塞不通,恐怕朝不保夕,必是被荧玉散浸泡将近一年,才会中毒如此之深,下毒之人真可谓心狠手辣。”
  沈安心脏一抽,像被一根小刺扎中似的疼了一下。
  还能救回来吗?
  他用指尖扫过那孩子的睫毛,轻声道:“求您想想办法吧。”
  梁大夫又叹了口气:“老朽学医不精,只能先开一副荧玉散解药方子,若是每日早晚用药酒擦身,应该还能让他多活些时日,但若真想救他,需得去求问当世名医,可能还有办法。”
  沈安一点头:“多谢大夫,我让家仆随您去抓药。”
  梁大夫抱拳:“老朽这便先行告退了。”
  沈安从床上下来,也不穿鞋,光脚走到书案前,然后下笔如飞地写了一封信,字迹相当狂草,行距成谜,却有一种桀骜不驯的独特气势。他把信封好,打开房门唤道:“来人!”
  一个听差闻声跑进院里,沈安把信递给他:“派人到无情水姚冰清长老府上送信,立刻马上。”
  那听差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堂主这么严肃,片刻都不敢耽搁,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今天是无极教新一批弟子入驻火云山庄的日子,沈安回屋套上一件黑色武袍,把寒蝉插在腰侧,一瘸一拐地前去迎接他的弟子们。虽然梁大夫包扎技术很好,但那伤口又长又深,走时间长了还是疼痛难捱,沈安走到前院附近时,嘴唇都白的没色了。
  火云山庄的前院地方很大,院子四周没建房子,而是修了一圈防雨透风的小木亭。院里站着百十来个年轻后生,最大的不过十七,最小的才刚十二。
  这群青少年是无极教新一批的弟子,一大早就从轩邈阁骑马来到火云山庄,在前院站成整齐的方阵,等候堂主检阅。他们从晨光熹微一直站到日上三竿,但堂主却一直不见踪影。弟子们站累了,三三两两聚到亭子里闲聊,只有一个年纪最小的还顶着大太阳站在原地。
  一个梳着一对羊角鬟的小姑娘问她身边的少年:“沈堂主为什么还不来?”
  少年坐在亭子栏杆上,一边晃腿一边道:“伤还没治完吧,刚才那家仆不是说他受伤了。”
  小姑娘把长长的鬓角绕在自己指头上:“他也快来了吧,我们要不要先去站好?”
  少年挠了挠脑门:“算了吧,多晒啊。”他头上佩了一条双龙戏珠红抹额,勒得有点紧,总是发痒,“反正大家都没站队,要骂要罚一起顶着,有啥怕的。”
  小姑娘指着院子中央的男孩:“可是他站好了。”
  少年撇撇嘴:“他都快热晕了吧,你看,都开始晃了。”
  那孩子在太阳底下晒了将近一个时辰,中暑很严重,头重脚轻地往一边歪去,却没摔在预料之中的硬地面上,而是落进一只温暖的大手里。
  “抱歉孩儿们,我来晚了。”沈安平心静气地说道,并不因为弟子们没列队而生气。他把中暑的男孩扶进亭子里,温和地说:“你先坐下休息一会。”
  众弟子刚才还像一山乱蹦跶的野猴子,一见堂主,马上列队完毕,齐刷刷朝沈安抱拳:“沈堂主!”
  沈安一点头,一步一挪地走到弟子们面前,指指自己的伤腿:“伤得不轻,让大家久等了。”
  他叹了口气:“本堂主昨晚从轩邈阁连夜赶回山庄,想再仔细查验一遍给大家备好的住处和演武场,没想到路遇一伙歹人,不仅死了马,伤了腿,连教主昨天刚赏的宝贝雕像都被他们炸坏了。”沈安摇摇头,夸张地感叹道:“可怜了那匹老马啊,马上就要退休享清福了,倒霉倒霉,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
  他作为一个长辈却丝毫不带严肃劲儿,看在小辈们眼里其实挺滑稽的,几个弟子低下头,偷偷捂嘴发笑。
  沈安又正色道:“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闲话少叙,这便直接进入正题吧。”
  家仆推来一个武器架子,上面不仅有刀剑、棍棒、弓/弩等常规兵器,还有一堆五花八门的刺客暗器。
  沈安寒蝉一展,用这杀人凶器给自己扇风:“大家一个一个过来,我会根据你们的身体素质,帮你们挑选最合适的兵器。”
  前院的地面上没铺青石板,弟子们依次上前踢腿打拳跳高下腰,院子里一时尘土飞扬。
  沈安派去给姚长老送信的信使,此时骑马行进的官道上,也是一片尘土飞扬。
  堂主的信是封急件,信使不敢耽搁,白天骑马,晚上乘车,到了驿站买好干粮就走,吃睡全在路上。他昼夜不分地奔波了三日才把信送到,等姚冰清赶到火云山庄,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这五天里沈安按照梁大夫的医嘱,每天用药酒给男孩擦身,用内力疏通他的穴道,让药酒尽可能地多吸收一点,可他还是一天天衰弱下去,呼吸和心跳越来越轻。沈安怕他晚上突然病情恶化,让侍女守着也不放心,就把他抱到自己床上一起睡,整宿看护,不敢睡熟。
  沈堂主夜里不能安睡,白天却还要早起带弟子们习武修炼,简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姚冰清一到,他终于等来了救星,欣喜若狂地欢呼:“姚长老,我可想死你了!”
  姚冰清无言片刻,耳根竟然微微泛红,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贫,病人呢?”她今天在头顶半扎起一个发髻,剩下的头发都在肩头后背随意披散着,把耳朵遮住了,眼大漏神的沈安什么也没发现。
  沈安带她来到自己的房间,殷勤地给她搬了个凳子:“这孩子病得可不轻,你要是能把他治好,我请你吃好吃的。”
  姚冰清懒得理他,专心致志地给病人号脉。那孩子躺在青纱床幔之后,只有一只小手伸到外边,手上有股浓郁的酒精味。
  沈安给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姚冰清旁边,脸上笑得春光灿烂,原因不明。姚冰清瞥了他好几眼,终于看不下去了,疑道:“你笑什么呢?”
  沈安道:“你不问问这孩子是谁?不看看他长的什么样?”
  姚冰清翻了他一眼:“你信上已经说了是朋友的孩子,我还问什么?长什么样无所谓啊,反正都一样治。”
  沈安把床幔撩开,道:“你看看。”
  床上的孩子像艺术品一样精致,乌黑的睫毛又长又密。
  姚冰清抬眼一扫,登时大吃一惊,花容失色,说话也结结巴巴:“这这这,这不是那个,那个‘雕像’?”
  沈安哈哈一笑:“对啊,我把他救了回来,而且没被教主发现,怎么样,厉害吧?”
  姚冰清的表情就像是刚刚吃了一整颗鲜柠檬。
  沈安把自己如何用稻草假人换掉真人,如何跟一群黑袍人树林大战,借他们之手让教主以为雕像已经被毁,如何给这孩子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世故事还有如何在五天五夜里不眠不休地看护他全部给姚冰清讲了一遍,说得无比自豪,觉得自己真是机智勇敢又胆大心细。
  姚冰清听完他的英雄事迹,凉凉道:“一晚上又是勇斗歹徒又是救助朋友遗孤,你还真够忙的哈,怎么没把你那‘不幸毒发身亡的乞丐朋友’带回来好好安葬呢?就给人扔树林里了?”
  也真亏火云山庄的家仆能相信沈安扯淡的鬼话,明明他那故事的漏洞大到女娲补起来都费劲。
  沈安嬉皮笑脸:“疏忽了疏忽了。”他随即又正色道:“我废了这么大功夫才把他带回来,可要是你治不好他,也就都是无用功了。怎么样?他还有救吗?”
  姚冰清点点头:“有救。先用针灸疏通经脉,然后用莹玉散解药沐浴,就能解毒。只是他中毒太久,经络受损,即便命保住了,日后也会留下一些残疾。”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用一套特殊的针法刺激那孩子周身的穴位。这套针法是无情水的独门绝技,由姚冰清的母亲,上一任无情水长老所独创。
  姚冰清看了沈安一眼,问道:“你以后要拿他怎么办?”
  沈安指尖掠过那孩子又长又密的睫毛:“他现在是我的‘乞丐好哥们’的遗孤,我当然要把他当自己亲儿子养了。”
  姚冰清在银针中注入内力,以外力疏通阻塞的经脉。她的内力就像一道娟娟热流,缓缓流过那孩子僵硬的四肢百骸,让他冰凉的手脚渐渐暖和起来。
  她轻声问道:“你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还愿意花这么大力气去救他?”
  沈安挠了挠鼻尖:“以前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为什么一定要先认识,然后才能出手相助呢?”
  姚冰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震,暗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部分人连自己朋友有难都不一定会出手,更遑论不认识的陌生人?你还真是个……好人。”
  沈安接着说道:“更何况这孩子还长得这么俊,以后肯定是个丰神俊朗小郎君,夭折了多可惜。”
  姚冰清嗤笑一声,把写好的药方丢给沈安:“这是荧玉散解药的方子,我还加了几味补血补气的药,能让他快点恢复。你找一口大锅煮药,在锅上面搭个架子,先让他在蒸汽里熏一熏,等药煮好,自然凉到人能进去了,再把他泡进去。”
  沈安问:“泡多久让他出来?”
  姚冰清道:“泡到身上青色都退下去再出来,药水要随时加热,别凉了。”
  沈安点头,唤来家仆拿着那方子去药铺抓药,又问道:“姚长老要不要在我这火云山庄上小住几日?附近的池园镇上有家饭馆,卤肉味道特别好。”
  姚冰清披上外袍,道:“组织里还有事,我得赶紧回去,下次再说吧。”
  她身为无情水长老事务繁忙,沈安不便强留,便让家仆给她把水壶灌满,亲自送她到了山庄门口。
  姚冰清跨上白马,对沈安说道:“先走了,月底见,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沈安笑道:“忘不了。”
  她一甩缰绳,那白马便顺着山路奔腾而去,在火云山庄门前留下一缕打着旋儿的烟尘。
  姚冰清在御马前好像还小声说了句什么,但沈安没有听清,等再要问时那马儿已经跑远了。沈安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听岔了。他晃晃悠悠地逛到演武场上,突击抽查弟子们的修炼去了。
  其实沈安并没有听错,姚冰清那句音量比蚊子还小的话说的是:“你可以叫我阿姚。”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现在是每周一三五七晚7点更新,文案一直在审核,在这里说一下。


第7章 小羽
  “嘀嗒嘀嗒——”
  轻盈的水珠从青丝上滑落,滴进水盆里,在水面上敲响了一曲动听的乐章。
  火云山庄沈堂主的私院里,侍女正在给男孩洗头。那男孩昏迷不醒,躺在竹条编成的躺椅上任她摆弄。
  侍女活了小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精致的男孩,眉眼比画出来的还有型;她不知不觉看直了眼,朝着鲜花一样娇嫩的小男孩伸出了一只湿淋淋的咸猪手。
  她用沾水的指腹轻轻滑过他白皙的脸蛋,留下一条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水痕。男孩的睫毛又长又密,就像两把油光铮亮的黑毛刷子;一滴水珠顺着侍女的指尖滴在他的睫毛上,给他俊秀的容颜染上一层楚楚动人的水光。
  秋日的阳光散发出暖烘烘的气息,不像夏天那般炙热,也不像冬天那样苍白;屋檐上一只花斑野猫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慵懒的“喵”,竹椅上昏迷的小孩不知是不是听到了猫儿的叫声,突然哆哆嗦嗦地抬起一只手。
  侍女吃了一惊,一把握住他的小手:“你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唔……”那男孩扭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挥开了侍女湿淋淋的手,从竹椅上翻了下去。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院子里跌跌撞撞地乱跑,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荧玉散解药的沐浴能驱散他身上深入骨髓的毒/药,却医不好已经严重受损的经络。
  他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此时此刻,沈堂主正在校场上训练满庄弟子。
  “不要紧张,尽力发挥就好。”沈安眨眨眼,鼓励自己年龄最小的弟子。
  这小弟子名叫武毅,是个即使堂主随和又温柔,要求非常宽松,他也要“自己对自己狠一点”的认真孩子,练功习武最是勤奋刻苦。在弟子入驻火云山庄那天,他就差点因为自己的一丝不苟而中暑晕倒。
  武毅使的是一把金边宽背大砍刀,在灿烂的阳光下显得特别地耀眼;沈安用寒蝉跟他走了几招,一白一黑两件兵器在空中幻化成两道行云流水的虚影。
  沈安瞅准机会,把寒蝉展开往前一甩,武毅后退一步,横刀于胸前;就在这时,让沈安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武毅突然放下大刀,生生受了寒蝉的一击!
  沈安大惊失色——虽然为了避免弟子受伤,他已经把寒蝉上的刀片全部卸了下去,但玄铁的扇骨直接打在人身上肯定也不是好玩的。
  寒蝉被拆掉了重要部位,整个短了一截,掉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像个委屈巴巴的秃毛鹌鹑,沈安连看都不看它一眼,两步蹿到武毅身边,一把撸起他的袖子:“为什么突然把刀放下?”
  武毅的右手臂上添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沈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还好没伤到骨头。那倒霉孩子可能脑子里只有一根死脑筋,居然跟他来了这么一句:“刚刚弟子碰响了铃铛,试炼便算已经结束,弟子若再持刀面对堂主,是为不敬。”
  沈安:“???”
  为自己的胳膊正当防卫怎么就成了不敬了?要不要这么死教条啊?!?
  用铃铛线限定一个范围本来是沈安为了对付那帮满演武场乱窜,把武功试炼变成鼠猫游戏的淘气弟子而想出来的办法,没想到武毅这么可丁可卯。
  那道淤青伤在弟子手上,疼在堂主心里,沈安正欲给武毅开一场以“自我保护的重要性”为主题的思想教育讲座,还没想好开场白,就被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家仆打断了思路:“堂主,那孩子刚才醒了,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缩在墙角不让我们靠近,您快去看看吧!”
  沈安点点头,把武毅叫过来,让家仆给他处理手臂,然后便让弟子们自行解散,自己飞一样地往私院赶去了。
  他心道:“解毒之后已经过了三天,可总算是醒了。”
  寒蝉躺在地上欲哭无泪,成了个被主人遗忘的小可怜,最后还是家仆收拾演武场的时候才把它从尘土中解救出来。
  私院里,几个家仆和侍女在墙角围城一圈,像一群围观人类幼崽的长毛大猩猩。
  刚刚给男孩洗头的侍女端着那盆水,用力晃了晃,把水晃的哗哗直响:“他怕水的,我跟你们说过了。”
  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听到水声,把自己缩的更小了,奶声奶气道:“别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一个脑抽的家仆拿起水舀子,道:“让我试试。”
  他舀起一瓢水,用力往男孩脚边泼去,却不知从哪里突然刮来一股邪门儿的歪风,把泼出去的水又重新吹回到他的舀子里。家仆眨眨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一脸懵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堂主。
  沈安一甩衣袖,收了内力,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是作甚?”
  家仆摸摸后脑勺:“试试他能怕成什么样。”
  沈安的额角爆出了两根小青筋:“这孩子是我朋友的遗孤,我待他就如同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明明知道他怕水还要泼水吓他,你们当他是个玩物可欺吗?”他说这话时嘴角还保持着浅浅的笑意,眼神里却隐隐有怒火闪现,满院的家仆虽然之前确实没把这堂主捡回来的乞丐孩子当回事,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了。
  沈安叹了口气:“把水盆,水桶,还有水缸全都搬走。”他挥挥手让这群耸拉着脑袋的家伙该干嘛干嘛去,把缩在墙角的小孩从大猩猩们的围观中解救了出来。
  沈安在他身边蹲下,轻声说道:“这里是火云山庄,你在这里很安全。”
  他对水如此畏惧,一定是被荧玉散药液浸泡的恐惧还记忆犹新,沈安于是又安慰道:“这里已经没有水了更没有毒/药,你不用害怕。”
  沈安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拍:“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那孩子皱着眉,小声答道:“韩休羽。”
  沈安温柔道:“休羽,这名字真不错。你别怕,我把你从坏人手中救了出来,现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火云山庄不允许外人随意入内,所以我就跟家仆们说你是我老朋友的儿子。你若还有家人在世,我过几天便让人送你回家,若是孤身一人,以后便留在火云山庄吧,就当这里是你家。”
  韩休羽点了点头:“我……没有家人了。”
  沈安怜爱地笑了笑:“那便留下来吧。我叫沈安,可以叫你小羽吗?”
  韩休羽又点了点头,矜持道:“好的,沈叔。”
  沈安的笑脸笑得有点裂。
  辈分是没错,但为什么有种自己突然老了十岁的感觉???算了算了毕竟是自己先以“你父亲的老朋友”身份自居的。
  韩休羽摸了摸自己的眼皮,问道:“沈叔,我眼睛怎么了?”
  眼部经络受损,这孩子的余生都将在黑暗中度过,沈安一想到这事心里就发酸,没轻没重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你的眼睛……别难过,有我呢,以后我照顾你。”韩休羽倒进他怀里,湿漉漉的头发在他胸口洇出了一张全新的世界地图。
  沈安以前刷微博的时候,首页里有一些一见到漂亮孩子照片就特别兴奋的网友,让他非常不能理解。那些孩子长得的确非常可爱,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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