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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到宇宙[出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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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杨世衡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你还没下班吧?等会儿有事吗?」
问题的目的显而易见,安陵在心里想着拒绝他,然而嘴巴却再度背叛他的大脑,脱口而出:「没事……」
杨世衡咧嘴笑道:「还有空档吧?我们去喝一杯叙叙旧。」
拉普达做为遗世独立的太空岛,生活及娱乐机能相当完备,四通八达的道路修建得相当平整漂亮,路边种着一排排充满热带风情的椰子树和扶桑花。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气温渐降,许多人穿着运动服、牵着宠物出来慢跑,一路上好不热闹。
杨世衡一路上倒是没心思注意男女比例失衡的问题,只是看着车窗外发愣,时不时地转头偷瞄安陵驾驶时冷漠的侧脸。不像自己见到他时那样的惊喜,那时候安陵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不过这并不会让杨世衡有任何挫败感,因为安陵一向不会将情绪显露在脸上。如果安陵愿意应他的邀请出来喝酒,就表示他并不排斥。
还记得刚认识时安陵让他碰了不少钉子,在高一下学期才来的这个转学生完全不懂得交际,简单的说就是目中无人,既优秀又特立独行,顶着归国子女的光环,很快的就成为全班公干的对象,杨世衡花了许多时间才和他混熟。
他明白安陵不是瞧不起其他人,只是在陌生的环境中连说话都不太流利,还比其他同学大了两岁,异於旁人的长相也引起侧目,孤身一人很容易就产生隔阂……
杨世衡搔搔脑袋,其实他也不确定安陵是否如他想像的那般可怜,看了安陵和同事的相处情况,只能说这个人不管换了多少环境似乎都是那样我行我素……
当安陵和杨世衡一起坐在建成土星形状的酒吧里时,对於无法拒绝杨世衡的要求这件事他也释怀了。
回想过去,高中时代干过不少荒唐事都是在杨世衡的唆使下做的,安陵就是无法拒绝那灿烂的笑容和如同动物般可怜的眼神。
「……还记得吧?我们那时候比赛吐粉圆到天花板,看谁黏得多,结果被班导罚半蹲。」
安陵抿了抿唇,并不打算对这种事做任何回应。
杨世衡喝了口酒,继续兴奋地说:「後来为了报复她,还抓鸽子放进教师办公室的蒸饭箱里,打开蒸饭箱时鸽子就飞了出来,在办公室里飞来飞去就是不肯走,还留了一堆鸟屎……没能留下记录真是太可惜了,总觉得只有我们知道是谁干的有点不甘心啊,要是大家知道的话,一定会把我们当成英雄吧?」
「另外附加一支大过。」安陵面无表情道。
杨世衡嘻嘻笑道:「怎麽我们尽干一些小学生才会做的事?果然还是因为男校缺乏滋润,只能整女老师来获得满足吧?现在想起来还真幼稚。」
……幼稚?要不是因为你,我怎麽会去做这麽恶心的事?安陵啜了口气泡水,心里细数着杨世衡的不是。
「我们还一起翘课就为了看NBA篮球赛转播,下课後去河堤边打篮球打到筋疲力尽,然後去我家看A片……」
杨世衡晃了晃酒杯,冰块在杯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因为有你,我的高中生涯过得很愉快。」
……愉快?安陵自嘲地想,那两年半对他来说可不能用这个字眼概括而论,更多的是苦闷和无法遏止也不能说出的悸动。升学压力和性向问题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而那时唯一的慰藉却是这个引起烦恼的罪魁祸首。
每当他从杨世衡那里寻求安慰之後,接踵而来的就是更痛苦的煎熬,但他却像中毒似的不断重覆这个过程,无法戒掉就只能持续自虐下去。
青春时代的初恋回想起来一点酸甜的滋味也没有,反而像是打翻了盐罐一样,又咸又涩。
杨世衡抬眼望了望安陵,略为兴奋地道:「我们还真是很久没见了。你一次都没参加过同学会吧?我一直打听你的下落,但你搬家後连电话都换了,也不知道你考上哪间大学,我还试着在facebook和其他社群网站上找你,不过都没下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想到竟然会在大学碰到你。」
「……嗯。」安陵轻描淡写地带过。
安陵从没和杨世衡说过,早在高二升高三那年暑假他就被大学内定,但无法放弃和杨世衡相处的机会,哀求父亲再给他一年时间;在父亲的责难下他咬牙硬是撑到高三毕业,还和杨世衡一起参加大学联考,但其实他连准考证也没有。
联考第二天与杨世衡道别之後,他就到内定的大学办了入学手续,然後联络搬家公司到自己短暂居住过的地方,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抹煞。
大学四年的课程他花了两年就念完了,似乎想把落後同龄学生的两年全补回来,然後考上另一所大学的研究所。在研一时无可避免地都要担任助教,安陵也是如此。
当他拿着点名簿走向教室时,随手翻阅了一下,却看到个让他的血液都为之停流动的名字。
这并不是个稀奇的名字,安陵定了定心神後从教室後门窥伺,然後见到了杨世衡。就算杨世衡被淹没在人群里,他也能一眼就找到他。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不知所措的感觉,安陵站在教室外,即使上课钟声已敲响许久,他仍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或许是因为助教迟到太久,心浮气躁的大学生早已等得不耐烦,拎了包包就要翘课。安陵没能打开的那扇门轻易地被推开了,第一个走出来的就是杨世衡。
杨世衡看到安陵,先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瞠目结舌的傻样子只让安陵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做错了。要是知道和杨世衡面对面会让自己心里起了如此波动,他应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杨世衡马上回过神来,喜悦地叫道:「阿妙!」
安陵抬眼,冷淡地说道:「回去上课。」
安陵冷静地走进教室开始上课,然後做了学生最厌恶的随堂测验,在测验还没结束前离开了教室,没让杨世衡有机会问他任何事。
当天他立即离开学校,再也没回去过。
过了两年,安陵还是选择了逃避。
从那之後又过了几年?安陵在心中想着。这些年来他几乎不再为那些梦魇所困扰,他全心全意投身於工作之中,不让自己有闲暇想起无谓的事。
前些日子他就知道杨世衡即将归国,所以他一直努力地调适自己心情,虽然前几天乍见他时心脏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然而他现在心平气和地坐在杨世衡旁边谈着他过去亟欲摆脱的往事……
事情总该过了,单方面的恋情保质期应该很短才是。
「你毕业後上哪去了?怎麽无声无息地就消失了?」杨世衡看起来有些落寞,「我时常想起你的事,看着毕业纪念册总想说这家伙该不会死在这世界的哪个角落了?幸好能再遇见你……」
安陵的心中微微一动。做为「朋友」,他不告而别的举动也实在太差劲了,但那时的他别无选择。
「在大学时你也是这麽突然地就休学了。我隔天去研究室找你,想问问你怎麽就突然比我高几届了……研究室给我的答案不清不楚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转学了还是出国深造了。後来再想起,还真以为那天你站在讲台上讲解的情景是我在做梦呢。」
「那都安排好了,我……别无选择。」安陵像是想挽回什麽似的扯着谎。
「我知道。」杨世衡点了点头,「我能理解的,只是好不容易见到你,却又白白的让机会给溜走了,我只怪自己太不积极了。」
安陵看着酒杯外的水珠凝结後滑了下来,渗进纸制杯垫里。
……所以你这次才匆匆忙忙地赶来了?安陵心里蓦地涌起股优越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谎言而着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这样的杨世衡实在既愚蠢又可爱。就当是补偿自己尝过的煎熬,安陵在内心仔细品味着杨世衡的自责。
「大学毕业後去当兵,我还指望着你和我同梯,要是你研究所两年就能结束的话。」杨世衡向酒保又要了一杯酒,嘴里咬的冰块喀啦作响。「你还记得高中那个澎恰恰吧?他和我分配到同一个地方,都是陆军步兵……阿妙,你抽到什麽兵种?」
安陵瞄了他一眼,对於杨世衡提起的名字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淡然地回答道:「海军陆战队。」
杨世衡看着安陵白皙的皮肤和细致的脸孔,怎麽看都不是那块料……
他举起酒杯,朝安陵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虽然迟了,恭喜你退伍。」
杨世衡认真的表情让安陵觉得胸口一窒,但他还是举起杯子回敬了杨世衡。「你也是。」
杨世衡放下杯子,叹道:「这些年我们错过了多少庆祝的机会?庆祝彼此考上大学、庆祝没被二一、庆祝交到女朋友、庆祝毕业……这些我都记在帐上了,是我欠你的,也是你欠我的。」
安陵心里有些酸涩。杨世衡一直将他视为最好的朋友,高中二年两人都玩在一起,但自己却无法以同样的心情看待他,因此选择逃避。本想默默的消失对两人都好,但没想到杨世衡会将这事一直放在心上。
本以为不会再有瓜葛的人的出现,虽隔了多年,但还是在他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目前他还未能厘清这种鼓动是否因为时间也无法完全斩断的情愫所致,然而却隐隐约约地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像过去那样俐落地切割就更难了。
看见安陵凝重的表情,杨世衡噗哧一笑:「这麽严肃做什麽?我是想你到了大学继续罩我,害我大一上学期差点被二一!」
「我罩了你两年多还不够?」
杨世衡听见安陵的话似乎已不再有刚见面时的拘谨,一手搭在他肩膀开怀笑道:「要是我们同班,还怕你不罩我?」
隔着衣服,安陵好像都能感觉到那让他眷恋不已的体温慢慢渗进细胞里,顺着血液流经大脑,大脑随即侦测到这不寻常的成分并发出警示。
……来不及了,安陵心里想着。经过了十年岁月,杨世衡还是如同以前,爽朗、爱笑、聒噪……就算他再怎样欺瞒自己的心,见到杨世衡的同时,他就再度沦陷下去了。
看来和杨世衡见面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本以为可以藉由这机会斩断让他痛苦了无数个日子的感情,但这十年来从未对别人动摇过的心,再度因为杨世衡而揪紧。
「对了,你怎麽会来当火箭工程师?当年你出现在电机工程的课堂上就够让我惊讶了,我记得你高中时对这些东西没兴趣。」杨世衡好奇地问道。
安陵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顺口道:「我父亲要求的。」
杨世衡恍然大悟,摇头道:「你老爹实在让人无法捉摸,原本不是希望你延续医学世家的传统……」
大概是太空中心员工的个性所致,酒吧里几簇人都挺安分的,彼此小声交谈着,让这间运动酒吧的气氛显得过於平静,虽然电视放着足球比赛,但乏人问津。
杨世衡盯着安陵交握的双手,脱口问道:「你还没结婚吧?女朋友呢?」
安陵举起手让他看清楚。「没有。」
「我也是!训练这麽繁复,根本没时间交女朋友,你一定也是吧?」还未等安陵回答,他便又一脸感动地自顾自道:「咱们同样是光棍,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过情人节和耶诞节,省得自己一个人在宿舍喝闷酒!你不会又突然调职什麽的吧?」
安陵愣了愣,撇开头道:「暂时……不会。」
「就算调职,你一定要记得先跟我说,知道吧?要是再不告而别,翻遍整个地球我都要找出你痛揍一顿。」杨世衡嘻笑地说出毫无威胁性的话。「对了,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手机带了吧?」
杨世衡直接将手伸进安陵的外套口袋,拿出手机拨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喏,还你。」杨世衡将手机扔回去,告诫道:「快存起来,太空人的电话号码很值钱。」
说完,杨世衡就忙着将自己手机里的未接来电存起来,好像安陵的电话更值钱似的。
输入半天,抬头一看,见安陵直瞧着他,他也有些难为情地道:「我也太紧张兮兮了,不过没留下联络方式的话总觉得不踏实。你可不能再换电话了啊!」
安陵没回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手机铃声响起,杨世衡看到萤幕上的显示跳了起来,膝盖撞上吧台。他痛得龇牙咧嘴,一手捂着膝盖道:「完了,我忘记跟其他人约好要去采购日常用品了。」
「请便。」
杨世衡慌张地想找钱包结帐,却忘记了自己一闲下来就直奔安陵这,什麽都没带。
「让我结吧。」
「嘿嘿,下次我请客!」杨世衡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还有,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像娘儿们似的……虽然你杳无音信,不过我一直觉得我们注定会再见面。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对吧?我走了,有事打给我……没事也可以打给我,如果在训练的话我就假装去洗手间!」
安陵微微颔首,杨世衡匆忙地离开,还不忘回头做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开枪手势。
安陵凝视着他离去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就如同当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背影已褪去少年的青涩,变得坚定挺拔。
无论何时,杨世衡的腰杆都是直挺挺的,就算是被训育组长罚半蹲也一样……安陵回想起高中时代,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和自己不同,不管处在什麽环境都能毫无疑惑地走下去,就算少了谁也无关痛痒。
杨世衡的人生并不需要安陵,所以他也会尽力让自己不需要他。
第四章
太空人们在出发前第三百零八天──也就是今天的训练重点是在短时间内经过高重力和无重力的情况下,如何能保持长时间的专注与清晰的语言能力。
太空中心相当自豪的无重力实验塔对於太空人例行训练几乎派不上用场,纵使它能维持的无重力状态是目前领先全球的6秒,但对於太空人训练来说时间限制太大,而且使用一次就要花上近两万美金,所以无重力实验塔多半是出租给企业使用,太空人们依旧采用传统的训练方式。
利用改造过後的DC…9双涡轮引擎客机,以抛物线的轨道爬升至三万四千尺的高空後俯冲下来,利用自由落体的方式制造约26~28秒的无重力空间。太空人要在重复制造出的几十秒将指定课题的对讲机化零为整,将七零八落的零件重新组成一台可使用的机器。
反覆爬升又俯冲下来约二十趟,紧接着坐上最高能产生三十倍重力、俄罗斯出产的TsF18离心机,在维持约十五分钟的近10G高速旋转状态下,回答各种数学及逻辑问题。
这一系列的训练相当严苛,连耐力十足的杨世衡都有点吃不消。
从离心机走出来的倪季永,一脸疲惫而呼吸急促,迫不及待地将身上连接着监控生命迹象感应器的飞行装以及抗G衣(注)脱下。
【 注:当正G力产生时,抗G衣会在飞行员的四肢部分充气增压迫使血液流回脑部,否则血液会因为重力而流向下肢,造成脑部缺血进而昏厥。】
「妈呀,我觉得脑浆都甩出去了……」倪季永边掏耳朵边道,并拒绝了杨世衡递给他的水壶。「现在任何东西进入我的嘴里都一定会吐出来,所以免了。」
杨世衡靠在坐位上闭目养神,有些恍惚地道:「8G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如果有机会,我很想试试离心机的最大输出30G……」
「太好了,你应该是人类史上第一个体验30G的人,希望你活着回来。」
带着眼镜、看起来相当憨厚的航空医官,慢吞吞地走向太空人们。「这一次的8G各位表现都不错……嗯,倪先生在第3~6分钟之间心跳有些过快,杨先生则是答题的错误率偏高,其他人则没甚麽问题。」
倪季永喘了口大气,问道:「呼吸如何?」
医官拿着笔读取着手上捧着的资料,道:「在正常标准内。你的气喘病控制得不错,很久没复发了吧?」
「已经十年以上没发作过了。」倪季永看了看旁边,不怀好意讪笑道:「不过有个家伙不管在正常还是高重力状态下,数学依旧不太好嘛,对吧,错误率偏高的杨先生?」
杨世衡抓了抓後脑勺,呐呐地道:「这不是什麽大问题啦,至少我的逻辑思维还很正常。」
丹尼见他们东倒西歪的样子,叹道:「你们的训练强度不足,我想下次应该要提高到10G才行。」
空军出身的丹尼是众人中表现最好的一个,习惯高重力的他就算面对八倍重力也能谈笑自若。
「别提了!」倪季永捂着嘴,「我快吐了……早知道刚刚不要听那蠢家伙的话吃这麽多了。」
杨世衡幸灾乐祸道:「听我这蠢家伙的话的你也跟我一样……」
预见两人必定会唇枪舌战一番,V姐和瞿宇能一人拉了一个将他们隔开。
「丹尼说得没错,两个年纪最轻的却最不济。」
瞿宇能扶扶眼镜,镜片上的闪光像利刃似的刺进不济的两人视网膜里。他冷笑道:「你们要记得,要是出发前任何一次评估出你们不适任,随时都会被替换下来的。」
杨世衡老实地低下头来认错:「抱歉,刚刚测试时我的确心不在焉。」
倪季永有恃无恐地道:「大家都知道历史上的教训,把还在世的组员换掉八成会发生不幸,我们连镜子的四个角都要牢牢固定在墙上以免摔破带来七年厄运,怎麽能不记得阿波罗十三号和远征六号?」
众所皆知倪季永所说的是西元1970年阿波罗十三号和1993年远征六号两次太空任务都因健康问题撤换原本的组员;众所皆知的阿波罗十三在去程发生服务舱氧气槽爆炸,还未登上月球就被迫返航;远征六号虽然无直接问题,但原本要载组员返航的哥伦比亚号太空梭在前一次任务爆炸造成七名太空人罹难,致使太空梭发射计画无限期延迟,而远征六号组员也被迫留在资源短缺的太空站,後来搭乘俄罗斯的联合号返回地面。
「那两次的危机最终太空人都还是平安回来了,我想丹尼会愿意赌一把的。」瞿宇能无情地说。
迷信的飞行员丹尼纵使不赞同瞿宇能的说法,但此时也拿出指挥官的架势,认真地道:「若是你们状况不佳,我就换後补组员上来。他们和你们一样渴望上太空,训练状况非常好呢。」
杨世衡和倪季永互看一眼,心里惴惴不安,两人都相当後悔对於训练的态度不够积极。
V姐默默地将降落伞装交给工作人员,心想先暂时不要戳破瞿宇能和丹尼的谎言。和丹尼共事许久的V姐和瞿宇能都知道,越是资深的太空人就越相信在出发前换掉组员是相当不祥的恶兆,更别提丹尼这个起飞前绝不拍照、还一定要在机具右侧後轮撒尿的人了。
「这一次的任务相当艰钜,我想大家都明白。」丹尼对着大家说道。「这里不是NASA或是Rossmos那些经验丰富的太空中心,我们要搭乘的是首航的火箭,地面控制中心的人员也是第一次面对,对我们来说,风险和水星计画时代一样高……」
众人表情严肃地听着,气氛一片死寂。丹尼看到杨世衡紧张地连瞳孔都放大了,才注意到自己恐吓这些小毛头有些过头了。
「当然,每一次的太空任务都有一定的风险,这也是保险公司不敢让太空人投保意外险的原因,哈哈……」
丹尼故作轻松的语气反而让众人更沉默了。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大家各自回到办公室。
「老大一脸内疚的样子,看来我们今晚有啤酒喝了。」在途中杨世衡小声地对倪季永说道。
「嘘!别嘻皮笑脸的!快装出悲壮的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进行下午的训练时,老好人丹尼非常爽快地邀请大家喝酒。
*****
恰如其名,外观建成土星形状的Saturn 5酒吧其实是为了纪念首次登月的阿波罗十一,酒吧内装潢成美国西部风格,墙上挂着阿姆斯壮、艾德林以及柯林斯的签名相片、农神五号的拆解模型、乒乓球大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月球石头,甚至还贩售NASA独家授权的每一次太空任务的徽章和明信片,完美地将太空商业化。
拉普达尚未对外开放,而工程师们大多不好酒,酒吧里只有小猫两三只,这倒是给了太空人们一个足够隐蔽的空间。
从德州回来的太空人们除了德州腔英文之外,更练出了一身好酒量,就连看起来斯文的瞿宇能都号称千杯不醉。想当然耳,在德州只待了五年的年轻组两人的酒量肯定比不上三位前辈。
酒酣耳热之际,倪季永忍不住道:「这地方真是夸张,明明标榜着运动酒吧,但是却连一件球衣或是一颗足球都没见到,连电视上也播着阿波罗十一升空的影片。」
杨世衡打了个嗝,满脸通红的他已喝得酩酊大醉,连话都说不太清楚。「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在播欧冠杯呢,红袜对那个谁啊……曼联?忘记了,嘿嘿……」
「还红袜咧……你啥时来过这里?」
「就是那天啊!」杨世衡放下杯子,比手画脚地道:「就是我去火箭研发部……嗝!」
「喔,上礼拜五?你去堵人那天。」倪季永恍然大悟,接着问道:「堵到了?然後来这里喝酒?」
杨世衡傻笑着点了点头。
倪季永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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