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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君仙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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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脾气不好,却是个只愿意为了清颜,敛去眉峰所有锐气傲骨,一点点教她写字画画的少年。

去尘略显吃力地串好佛珠,把它交给云青月:“别忘了。”

云青月心情复杂道:“……嗯。”

去尘看着佛珠,良久,笑了笑转开目光:“我此生也算是罪大恶极了。”

“……罪在何处?”

“生为恶人子,却无恶人心。”去尘指着天际对云青月道,“青月,你看到那里都有些什么?”

云青月愣了愣,还是起身望向去尘指的方向:“天际流云,万里河山。”

背后的声音轻声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啊……还看到什么了吗?”

云青月没明白去尘的意思,道:“山河壮阔,若是叶崚来可能会有更多感想,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是帝王吧……”

背后的呼吸声突然消失了。

“老头?!”

云青月转身扑向去尘,一把抓住了他的脉门,平静如死水。

原来去尘一直轻声说话,是因为他真的累了。

云青月张张口,感觉喉咙被堵住了,他跪倒在地,一拳砸向地面,砂石磨破了手背,他低下头,良久,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爷爷……”

太封二十四年六月末,修禅寺去尘大师圆寂,享年九十六岁。

他自言此生无半点功绩,却有无数人连夜赶到修禅寺,次日大雨滂沱,送葬者不计其数。

……

“‘身无咒蛊,心去枷锁,塞北三千里,江南十六州,从今往后,尽去得矣’。”云青月红着眼眶,把手串放到清颜手中,“这是他的原话,手串的每一个佛珠打开,里面的东西合起来,就是可以拔除您身上长生蛊的药,他还让我和您说……”

“往后,没有岳麓初雪了是吗?”清颜看着佛珠,忽然道。

云青月叹息一声,不敢再看清颜。

予霖拉过云青月的手:“怎么受伤了?”

云青月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予霖拿出手帕来,把云青月的手裹好:“先这样,回去我再给你弄弄。”

水滴声传来,两人愣了愣,云青月看向泪流满面的清颜,道:“前辈……节哀吧。”

清颜道:“塞北三千里?江南十六州?”她把手串握紧,喃喃道:“我要那些干什么啊……”

云青月:“老头说,他不能还您没有背弃的日子和七十多年的时间了,但能给您常人的生活,用这些药拔除长生蛊,像常人一样过完一辈子……这也是他的心愿。”

去尘的本话,还希望清颜能找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云青月觉得这话对两个人都太残酷了,没有说出来。

“常人?心愿?”清颜明明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他拿我当什么?弃我,伤我,避我……到头来一死了之,就想把一切都揭过了?”

云青月:“老头儿他……”

门碰的一声被撞开了,星回死命拽着离尘,奈何力气没他大,气急道:“老和尚你怎么回事?偷听就算了还硬闯?!不把我好好一剑灵放在眼里?”

云青月心道不妙:“你怎么来了?”

九十多岁的老爷子红着双眼,盯着清颜道:“我怎么来了?我还想问她呢!七十年前我就知道会发生现在的事,当时我就该——”

予霖手在背后微抬,离尘声音被刀截过一般刷的没了,一时气没顺,脸都憋红了,云青月和予霖对视一眼,一个箭步冲过去边给离尘顺气边道:“哎,老爷子冷静冷静啊,顺顺气,别那么大气性嘛,都九十多岁的人了,武僧的身体也不是这么霍祸的,再说出家人别成天大大杀杀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离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瞪不了予霖,就宁死不屈的瞪着云青月,云青月压低声音道:“这件事你不是也答应过老头儿吗?别在这种时候坏事啊!”良久,离尘叹口气,点点头,下一刻就能说话了,他又看了一眼清颜,没说话,赌气似的一拳砸到了墙上。

清颜问道:“你是……修禅寺的方丈,我……我是不是见过你?”

离尘面壁似的不吭声,云青月捅了捅他,他才哼了一声:“七十年前的一面,能记得真不容易啊!”

清颜:“七十年前?那场疫病的村子里?你也在?!”

“对,我也在!就是我师兄和你分道扬镳的时候!”离尘略带嘲讽道,“看我还活着你是不是特别惊奇?你没能杀……”

“离尘!”

第90章 许卿

许卿

眼看离尘又要露馅,云青月连忙打断他。

离尘脸色变了变,困兽一般在屋中来回走着,颓然的道:“……还方丈呢,我连我师兄都保护不了,这方丈的位置本来也该是他的!”

离尘性格火爆,是眼中容不下一点沙子直来直往的性格,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于佛理一道却没什么建树,他的性子注定了他本该是个护寺长老,当年慧渡在世时,他也早都做好了帮助师兄维护修禅寺的准备。

然而数年过后,慧渡方丈的大弟子道尘病逝,二弟子许世安已还俗且化为白骨多年,三弟子去尘彼时身无半点武功,不满接任方丈的条件。

最终他成为了方丈……

一想到当年,手把手教他诸般武学的去尘后来的样子,离尘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清颜擦擦眼泪,忽然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

云青月道:“前辈……一切都过去了,再深究没必要的细节也……”

“有必要!”清颜道,“他不会做多余的事,我要知道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是死也不能告诉我的?!”

予霖扶住云青月肩膀,对清颜道:“你真的想知道?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清颜愣了愣。

“只是……你要答应,不管听到了什么,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会按照去尘大师圆寂前留下的遗言那样,如常人一般活下去。”

云青月明白了予霖的意思。

“好,我答应!”清颜道。

予霖看向离尘:“离尘方丈。”

“……”离尘沉声道,“麻烦予霖真人了……”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叫清颜的人,是他师兄留在世上最大的牵挂了。不管他承不承认,年少的许宁在她这里学会了温柔待人,品过喜怒哀乐,才有后来的去尘。

“我后悔了一辈子,当年听师兄的恳求,饶过你。”离尘一点点转过身看着清颜,“你知道吗?当年他跪在地上求我,你不会不知道师兄他年轻时有多高傲吧?可那样的一个人他跪在地上求我!就为了你!”

离尘的语气一点点激动起来:“我不知道你们当年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你害他武功尽废,又紧接着受了整整七十二惩戒棍,赎本来不该是他的罪赎了一辈子,到头来连‘心血’都全给了你!”

清颜颤抖着道:“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我和师兄奉师命下山,前往一处疫病横生的村子布药,当年在那里的也不光是我们,还有金轩府的十几个郎中,疫病刚刚见好时,一位郎中在村外背回来一个昏倒的姑娘……那就是你。也是巧合,郎中事情繁杂,拜托我来照顾你,师兄不见我人,担忧的来找我,却正好和刚苏醒的你撞在一起,那之后直到你失去意识前的事你都知道吧?”

清颜点点头:“对,我记得有个怪物袭击了村子,我是被什么东西砸晕了。”

“砸晕?怪物?”离尘苦笑道,“哪有什么怪物,从一开始袭击村子的就是你自己!”

“你和我师兄说着说着话,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上突然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好像入魔一样,红光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幻怪物,却能攻击我们,几下就几乎把整个村子都毁了!”离尘回忆起那时的满目赤红,哀嚎声和怪物的吼叫声充斥双耳,保护病人的医者最终和病人一起被杀,“师兄他……为了保护村里的人,四处去转移他们。”

他说了谎。

一开始,去尘和清颜的距离,他本来是能直接阻止清颜发狂的,然而那时的去尘没有动手,他犹豫了,就这么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离尘也有私心,他不想让已经走了的人,再沾染什么东西。

“可那怪物的攻击太强,一个个人死在我们面前,我也被倒下的墙壁砸中动弹不得,没有其他的办法,师兄回去和那怪物对峙,他才入寺两年,却已经是同辈人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当年的我比不上他一半,可师兄也打不过那怪物,他一直都在喊你的名字,想唤醒你,他喊的那些话,哪怕我都能听出来他的心思。”

那是清颜没能听清的话,去尘在喊,在求她,他说:“清颜!我求你,求求你,快醒过来啊!”

清颜:“长……长生蛊……”

怪物是长生蛊化形!

许世安终究是小瞧了北堂灵族的力量,就如同四百年前北堂灵族入世时,接受了他们的陈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哪怕是一小点已死之人的心头血,被炼化后,还是凭着本身的力量急速生长,趁着清颜心境震动时蚕食她的意识,终破体而出。

予霖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长生蛊作怪,微微皱眉道:“如若她体内的长生蛊化形而出,那她不可能活下来。”

离尘道:“那时的长生蛊只空有力而无形,也是为什么师兄伤不了那长生蛊,那时师兄真的不想伤她半分,可一边还有那么多无辜的村民和大夫,师兄能怎么办?!清颜姑娘,你想让他怎么办?!更何况他是伤了你,可你没有死啊!你昏过去之后,师兄立刻就用修禅寺的独有法印封印了长生蛊的意识,不顾自己路都走不稳了,把你背到远离村子却走不了几步就能看见人家的山林间。”

“我问他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死了那么多人还要包庇你,这件事如果被人查出来,他的一

生就都毁了。师兄却跪下恳求我,他和我说,今日种种一切,皆因他当年背信弃义而起,便也应因他而终,他知道他保护你是对死伤的人的背叛,他却无法不那么做,罪大恶极的人就让他来当,他给那些人赎一辈子的罪,若有人化为恶鬼索命,便也来找他,只要能放过你……”

看着那时卑微到骨子里的师兄,离尘最终答应了。

两人躲在暗中确认清颜离开了,返回修禅寺,村中发生的惨事震惊朝野,不少人都喊着要凶手伏法,去尘却在那种情况下跪在师父面前,和他们承认自己犯了杀戒,村中的所有人都是他杀的,离尘不知道师兄要顶罪,却碍于答应了师兄无法说出真像。

但慧渡方丈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看出自己的弟子是在说谎,然而慧渡方丈没有拆穿去尘,叹息着命人罚了他七十二惩戒棍。

去尘本已在之前的战斗中身受重伤,又挨了毫不留情的七十二棍,能捡回来条命都不错了,满身惊才绝艳的武艺就这么废了,他刚把伤养好一半,就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修禅寺,对外说是云游四方去了,离尘却知道,他是回那个村子去赎“他的罪”了。

离尘数年没能再见到师兄,直到慧渡方丈圆寂……

去尘回来是为了帮离尘,另一边一时都没有放下超度亡魂的事,直到某天离尘发现师兄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逼问之下去尘才说了实话。

许世安根本没有留下长生蛊的解除方法,经历了七娘死去的事,南疆蛊师隐匿更深,去尘找不到他们,只好自己一点点研究如何拔除长生蛊,然而试来试去,唯有可破世间阴邪的至阳心头血,才有些效果。

去尘道:“我想渡她回凡尘世间。”

离尘:“可你不知心头血是怎样重要的的东西吗?!那长生蛊已经如此强大,你要多少心头血才能破开它?!长此以往下去你会死的!”

“死……我早就该是死一万次的该死之人了,少年时护不了父母,长大后护不得心上人,伤她心。”去尘道,“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起码还能做到……”

“师弟,我求你,不论如何帮我,在我完成解除蛊术的解药之前,别让她见到我,我若身死,也别让她知道一切……”

七十多年,去尘到死也没有去见他的姑娘,手串上的十七颗佛珠,每一颗里面都是他的心头血,他终于能守他的姑娘了,也能全了修禅寺的百年声名。

纵有千般罪孽,一生孤苦半生漂泊,此心又当赋予何人评说……

……

“予霖真人,此番劳烦您了。”离尘道。

予霖:“无妨,离尘方丈。”

屋外,离尘走了,他还得去主持去尘的葬礼,难得一句没和云青月呛,云青月看着离尘也已经衰老的背影,忽然有些恐惧。

终有一天,他也会……

予霖道:“怎么了?”

云青月回过神,摇摇头:“没事。”

算了,想那些干什么,他还有半辈子能给予霖,保证一分都不会浪费掉。

予霖回望清颜的屋子,道:“此番种种太过沉重,不知她能否记得活下去的承诺……”

“……会的,前辈她会活下去的,不论如何。”云青月沉声道,“如果她死了,那老头儿所有的心血就都白费了,恨也好,爱也罢,哪怕余生都如去尘一样赎罪,不管如何,她一定会活下去的。”

云青月笑了笑,执起予霖的手亲了亲:“玄英,我给你吹埙啊,你想听什么?唔……我新学了《西厢记》的曲子,你想不想听?”

……

长安城。

安河边走边和身边的同伴道:“刚才那曲子根本唱的一点都不好,还能闻名全长安呢?我看肯定是被哪个达官贵人捧起来的,没品位!”

“安河!你还想着曲子呢,小心你爹和爷爷知道了又揍你,你腿还一瘸一拐呢!”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安河一瞪眼睛:“谁说的!我才不怕呢,我那叫为艺术献身了,艺术你们懂不懂啊!那是……哎呦!”

安河和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撞到了一起,安家家教极严,安河虽然不务正业,品行却堪为世家表率,他连忙扶起人:“老奶奶,您没事吧!”

白发的人低着头,道:“没事……”

看着人走了,安河还有些发愣,同伴拍拍他:“怎么撞傻了?看什么呢!”

安河回忆道:“刚才……那个老奶奶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啊……”

“嗨!就这事?!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就是个寻常老人吗?我看你是想唱曲想傻了,走走走,不想那些了,玩儿去!”

安河被同伴们拖走了,还嚷嚷着:“我才没傻,那是艺术!我就喜欢唱戏和唱戏的怎么了?!”

“白发老人”停住脚步,回望远去的人,良久,她自嘲的摇摇头。

那不是她的少年。

何人许我红颜劫,落尽青丝不可窥。

只是一生相渡,往后再无岳麓初雪,也无红尘相随,未免满心惶恐,盼得人间雪满头。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巨甜的日常!

第91章 家宴

家宴

姜楼放下手中书,长叹一声,对云青月和予霖道:“总算都结束了,幸好没有过多的人员伤亡,那……我就这么上报陛下了。”

云青月:“姜楼,你话里有话啊?”

姜楼:“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金楠保释出来了。”

予霖喝着茶,云青月一挑眉:“那关我什么事?”

姜楼敲敲桌子:“话不能那么说……人家挺认真的,还一心一意找媳妇呢,我都不忍心和他说真像,这年头如此忠心的洋人不多了。”

云青月道:“你看上了你娶,别把他摆我面前来,我怕我忍不住砍人。”

姜楼:“怎么就我娶了……哎,以后有事我还得找你,还是挚友靠谱啊哈哈哈,我把金楠找来了要不你俩谈谈,你的易容术太绝了,以后有机会教教我。”

“……”夹杂在一堆废话中,云青月捕捉到了重点,“姜重九,你丫坑我!”

姜楼惊讶道:“这你都听出来了?!”

云青月拔腿就跑,速度那叫一个快,跑到一半,他心想不对啊,于是又翻了个窗户跑回去,把还处于愣神状态的予霖连着椅子全一把抱起来就跑。

嗯,家当必须得保全了。

姜楼跟上去发现影子都没了:“嘿!这还连盆都给我端走了?!那是我家的椅子!”

予霖从云青月怀里跳下来,道:“……你先冷静点,先把椅子放下。”

“玄英我这不是着急吗,要真和那洋毛子见一面我这一世英名可不保了。”云青月放下椅子。

予霖道:“王爷贵庚了?还这么幼稚呢。”

云青月笑道:“现年三十六,可我喜欢的人啊,他不太喜欢笑,但笑起来很好看,而且他只对着我笑,我可不得多逗逗他!”

那边温存着,不远处叶雅和顾逍躲着,两个人一起蹲坐在廊下,叶雅低声问道:“远思哥,我俩是来干什么来着?”

被震惊到了的顾逍:“……啊?干什么?”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顾逍轻声道:“越王……你父亲,和予霖真人……他俩……”

顾世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叶雅点点头,叹息道:“苍天啊,我爹是怎么做到完全忽略其他人的。”

……

叶崚身为天子这么多年,也没能改变他对自家弟弟如慈母般的心,收到姜楼的报告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天晚上没带侍卫没带内侍,微服就带着皇后出了宫。

彼时因为饮酒过度,被予霖下了禁酒令的云青月正偷摸蹲在院子角落里,看到叶崚时,他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你怎么来了?!”

……突然有些莫名的做贼心虚的感觉。

叶崚知道去尘对自家弟弟有着怎样的份量,修禅寺的高僧历来活个一百多岁都没什么问题,在他心中,去尘大师过世另他都诧异不已,更别说云青月了,云青月这副样子,在叶崚眼中完全就是在“举杯消愁愁更愁”。

陛下更忧愁了,他拿过云青月的酒坛子,叹息道:“青月啊……”

云青月道:“我刚才好像看见皇嫂了……那是皇嫂吧,不是你别拦着我,她干嘛去了?你俩来干嘛了?”

叶崚道:“青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现在什么心情?”

“突如其来这么大的变故……”

“你看着我说话啊,听我讲话啊,为什么就这么自顾自的说下去了!什么变故?!”

“……难免你会伤心过度,没事,哥在这呢。”叶崚拍拍弟弟的肩膀,举坛子就潇洒的灌了下去……然后“噗”的一下全喷了出来,“这什么?!不是酒!”

云青月夺回坛子:“我有禁酒令在身呢,这是水酒。”

“水酒?”

“一坛子底的酒,加上整坛子的水,能让我砸吧砸吧味儿吧,越王府出品,绝对精品。”空坛子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你找我来……是为了去尘的事吧,我没事儿,都三四十岁的人了,看多了生死,人也总会有下一世的,更何况对于现在的去尘来讲,既已不可能,死亡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归宿了。”

叶崚:“我知道……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另一件事。”

“怎么?又有仗要打?西洋那边出动静了?西域不太可能,那是草原?”云青月皱眉,各种可能迅速在他心中过了一遍。

叶崚:“你皇兄在你心中就是这么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形象?”

云青月盯着他,良久,轻声道:“放了龟兹那二傻子吧,斩了还废当初抓他的兵。”。

要是十年前,说出这番话云青月不会有半分犹豫。

“……”叶崚点点头,咳了两声,把还没正式盖章的圣旨递给他。

云青月展开,一目十行的略过所有铺张浪费的话:“……长昀府?名字都定下来了?之前那帮老家伙不是还宁死不同意的吗,说什么不可轻易更改祖宗留下的编制,拉锯一年多了,现在这是怎么了?”

叶崚道:“本来是那样的,但前一阵子你没在长安的时候,小舅去各个反对的大臣家拜访了一遍。”

云青月:“……”

就云瑄那个切开黑透了的,云青月突然有些心疼那帮顽固不化的老家伙。

“没事,这次事都过去了,四境安定,你要是想去锁沧关你就去,”叶崚解释道,“也不急在这一时。”

沉默一会儿,云青月卷起圣旨:“我是你弟弟,总要护着你一辈子的。”

“说反了,你这说法要是被母亲听到,我要挨训的。”叶崚挑眉道,“行了,别说这些了,你嫂子那边也该准备好了,走。”

叶崚揽过云青月肩膀,云青月道:“准备什么?”

“家宴。”

云青月停下脚步,望向夜空:“……不叫‘皇叔’一起来吗?”

“青月?”

云青月道:“每次一想起他,我就不得不想起叶岑,然后又不得不想起自己。”

叶崚道:“……哥早就答应过你的,这世上绝对不会再出现一个影王了!”

他不由自主的急功近利,却只是害怕,要是他还没完成该干的事之前,他死了,该怎么办?晋朝还没能重现数代之前的鼎盛光景,母亲的遗嘱还没完,他还不甘心。

……

云青月和叶崚来到正厅时,乔皇后早已摆满了一桌子的菜,正热情的和有点不知所措的予霖说话:“青月啊,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脾气我可知道,小时候就不让人省心,就说他十三岁那阵,他……”

眼看自己那点陈年老底要漏,云青月连忙上去转移话题:“哎皇嫂抢我的活啊,不过看着手艺又有长进,我先尝尝啊。”

乔皇后一筷子打掉云青月的手:“洗手了吗你,多大个人了还上手,洗手去!让予霖真人见笑了,这段时间您看着我们这弟弟,废了不少心吧。”

看着云青月乖乖滚去洗手的背影,予霖忽然有点想笑:“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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