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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卖杂货的漂亮老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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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讨厌她,但如果她井水不犯河水,我还是会以礼相待的。”屠凌难得说一长串的话,而且都快把话说死了,姜澜脸色白了又白,她再怎么不识趣,现在也应该懂了。

“我就这么惹你讨厌?”

姜澜呢喃着,神情看上去是真难过,屠凌表现却很平静:“喜不喜欢是我个人的事,你无权干涉。我知道你对我什么心思,原本我不想对你说话这么重的,可是你三番两次侵扰我的生活,这就是不尊重我。所以我觉得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好。”

姜澜撇撇嘴:“我知道了。”

说着,她瞪了吴琢玉一眼:“放开,我要回去了。”

对方耸耸肩,揭开了那道纸符,姜澜甩了下袖子,怏怏地离开了。

“徒儿,你说话真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吴琢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屠凌依旧很冷淡:“那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呢?我对她真得没有一丁半点的心思,要是稍微心软,就等于暗示她还有机会,这样造成的后果,我是无法承受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吴琢玉自顾自地点着头,屠凌又拿刀柄搡一下他:“但你那个火柴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搞出了幺蛾子,让郭真去找了姜澜?”

吴琢玉咽了下口水,脚下生风般的跑了,屠凌没有追,只是听到他大喊了一声:“我不知道!”

“唉。”屠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坐了一会儿,就去“罪舍”领看守牌了。

吴琢玉回了风伯司,三两下就又钻回了被子里。贺安知被那阵大动静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就觉得很奇怪:“你怎么了?撞鬼了还是受惊了?”

“外头太危险了,还是被窝里比较安全。”吴琢玉跟个小孩子似的,整个人都团成一团,把贺安知那部分被子也都卷到了自己身上。

小乌鸦表示莫名奇妙,就又将被子拉回来了一点,吴琢玉就顺势往他那边滚了滚,脑袋压在了他胳膊上。

“你有事吗?”贺安知一头雾水,吴琢玉笑嘻嘻地抬起脸:“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贺安知愣住了,这话什么意思呢?

吴琢玉见他不说话,就知道他没听懂,转念一想,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应该是太早了,他自己也没太深刻的理解,于是就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等过段时间再谈。”

贺安知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也往被子里缩了缩,极其小声地说道:“我还是挺喜欢你亲我的。”

吴琢玉一惊,又把眼睛睁开了,贺安知想想,又改口道:“其实我觉得你亲上去感觉也不错。”
这回轮到吴琢玉愣住了,他们是不是交流上有哪一点没对上?

然而贺安知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他还保留着生灵最原始的天性,单纯懵懂,还不太能懂得那些复杂微妙的情感。

吴琢玉却不一样,他只需要花上一盏茶的工夫就想通了这件事,但他却比想象中更失落,更加难以言说。

“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楚。”吴琢玉还是满脸温和的笑意,“就当我突发奇想,随口问问好了,今天先休息吧。”

说完,他就背过身去了。

贺安知挠了挠他的背,说道:“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话,但如果我不喜欢你的话,是不会允许你亲我的,我想这一点我们应该是相同的。”

吴琢玉又翻了过来,有那么点小纠结,他与贺安知对视良久,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脏怦怦直跳。

“我错了,我不该思考那么哲学的问题。”

吴琢玉虽然成天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其实内心还比较纯情,比如说现在这么个情况,他也是红着张脸,半天没个下文。

第二天,屠凌就发现,自己师父居然也去领了一块看守牌,蹲在“罪舍”门口画起了圈圈。

   “你出门的时候脑子没带出来?”

“不,为师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考虑一下人生大事。”

屠凌莫名有一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奇怪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更新!





第30章 摄心
 吴琢玉在“罪舍”做了两天的看守官,里面关押的凶灵意外安分了许多,平日里凄厉的嚎声也消失了。

他大大咧咧佩着泠水,顺着那羊肠小道,走向顶端的“生牢”。

自泰山府建立轮回秩序以来,那地方就极少启用,因为一般的生命容易被“罪舍”之中浓烈的阴怖气息迷惑心神,最终疯狂。

但是肖楚不一样,他依旧泰然自若地盘踞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间里,甚至还挖出了一个小土坑,没事用仅剩的力量烧烧开水喝喝。

吴琢玉蹲在“生牢”外头,居然觉得这家伙还挺好玩的。

“大人来此,所谓何事?”肖楚化成了人形,脚踝上缠了一根沉重的银链,稍微走两步,就磨得皮开肉绽。

“来看看你,不要紧张。”吴琢玉笑笑,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肖楚轻哼:“我不信。”

“不信拉倒。”吴琢玉想了想,又改了口,“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让徐子遥对你那样死心塌地的?”

“大人想知道?”肖楚歪头一笑,声音忽然沙哑了许多,“那你过来点。”

吴琢玉便当真乖乖地凑了过去,幽暗的“生牢”之中,出现了一双鬼魅至极的眼睛,中央的五星芒阵泛着明黄色的光,对上的那一瞬间,仿佛灵魂都被吸空了。

吴琢玉眨眨眼,噗嗤一笑:“原来你会这种蛊惑之术。”

肖楚似乎也有些惊讶,但他很快稳下情绪,故作镇定地说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哪里是雕虫小技呢?”吴琢玉撑着他的泠水,下巴靠在剑身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刚开始怀疑过你用锁魂咒束缚住了徐子遥,使他对你唯命是从,但当我看见徐子遥的时候,我发现并不是这样。锁魂术最多是精神控制,不会让人产生情感依赖,但摄心术就不一样了。”

吴琢玉又靠近了一点,额头抵在了“生牢”的牢门上:“你说是不是?”

“是。”肖楚笑着,知道这位大人不简单,“但摄心术,要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效果最好,一旦结成,就是生生世世无解。”

“啧。”吴琢玉微微摇头,他盯着肖楚看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对徐容用过?”

肖楚顿了顿,轻轻笑了:“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从不做无所谓的浪费。摄心术容易耗费施术者的心神,徐容还不值得我这么做。”

“哦,我懂了。”吴琢玉站起身,随手理了下衣角,“你放心,我会让你和徐子遥一起安心上路的。”

他提起泠水,似是不经意地挽了个剑花,再然后,就晃悠悠地走了。

肖楚不屑,又化成了原形,趴在了地上。

那银链,真得有够磨脚。

吴琢玉刚从“罪舍”出来,就看见屠凌与贺安知站在一起聊天,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他有点呆呆地问着自己家那只乌鸦,贺安知非常直接地回答道:“你两天没回去了,我就来看看你。”

“顺便打听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屠凌还是那般冷淡的模样,“你们聊,我去巡岗了。”

说完,她就正了下腰间的看守牌,潇洒地往里头走,吴琢玉凭空变出一张纸符,贴在她后背上。

“肖楚那边我去过了,你直接绕过他就行。”

“知道了。”

屠凌伸伸手,一晃就进了那层层迷雾之中。

吴琢玉轻轻叹气,贺安知问他:“你怎么了?”

“肖楚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对方回答道,“但庆幸的是,徐容应该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贺安知稍稍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郭明恩。

“你以后还是叫他小明吧,总是叫之前的名字不太好。”

小乌鸦好心地提醒着,吴琢玉点着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他拍了下手:“我去找一下郭真。”

贺安知蹙眉,对这人无视自己的行为略有不满:“那我可以跟着去吗?”

“可以。”吴琢玉同意了,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有些发红,他朝贺安知笑笑,又兀自撇过头去,看得对方一愣一愣的。

贺安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

“嗯?”吴琢玉眼睛微微瞪圆了些,这家伙怎么回事?

贺安知望着他那张惊讶的脸,非常认真地问道:“我总觉得你好像哪里不对劲,是不是在躲着我?”

“我没事躲着你干嘛?”吴琢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愣是将这人的手扒了下来,“我只是最近比较忙而已。”

“可是屠凌说,你最近除了进‘罪舍’晃一圈,就是吃吃喝喝睡觉。”贺安知一脸严肃,吴琢玉撇撇嘴:“你这么快就和我徒弟熟悉了?”

“这倒没有,是她自己要和我说的。”贺安知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他之前又不认识屠凌,“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吴琢玉神情扭曲,他徒弟可爱吗?个子又矮,脾气又差,除了会打架还会什么?不过这好像,和自己挺像的。

吴琢玉回忆了一下很多很多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是这么个德性。

但,从来没有人夸过他可爱!

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吴琢玉一动不动地盯着贺安知,突然勾起嘴角,上前两步,眼看就快脸贴脸了,小乌鸦还有点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

“你怎么从来没夸过我可爱?”

贺安知一下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吴琢玉哈哈大笑:“算了算了,我不逗你了,走吧,去郭真那边。”

他刚转过身,就听到后面的小乌鸦说道:“你是没有她可爱,但我喜欢你。”

吴琢玉僵了一下,立刻转了回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走了,事不宜迟。”

贺安知瞧着他发红的耳朵根,突然心情很好。

郭真却在火山喷发的当口,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彻底爆炸。

他刚刚接到消息,说是老龙王去灵舟仙君那里,为徐子遥求情了,说什么自己年事已高,又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希望仙君能从轻发落。

灵舟仙君性情温和,不想与老龙王辩解,可郭真骨子里却是个暴脾气,如果他在场,估计就要劈头盖脸地痛骂一顿。

徐容就不是你的孩子吗?那些被徐子遥害死的兄弟姐妹就不是你的孩子吗?

郭真翻来覆去地看着信笺,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全权交于府君大人处理。”

灵舟仙君最后写了这句话,他不方便亲自前来,白龙一族还有很多事情没查清楚,老龙王又纠缠不清,只能先行权宜之计。

吴琢玉来的时候,郭真还在院子里舞剑。他心情极度暴躁的时候,就会这么干,如同凛冽的寒风呼啸过荒芜的田野,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息。

其实剑如其人,有些时候是比较有道理的。

吴琢玉拍拍手,笑嘻嘻地夸赞了一句:“好!”

郭真收了剑势,说道:“你来的正好,跟我比划比划?”

“不!”吴琢玉连连摇头,“我有正事要找你。”

“边打边说嘛!”郭真难得逮住个人,劈头就是一剑,吴琢玉拎起衣服下摆,猫着腰就跑走了。
“你跑什么?”郭真非常不爽,提着剑追在后面,吴琢玉躲到他院子里一棵树后头,嚷嚷着:“我不跑,等着被你坎啊?”

“你拔剑!”

“我偏不!”

吴琢玉探了探脑袋,又缩了回去:“我跟你说,那肖楚会用摄心术,你得小心点,徐子遥怕是也留不住,得一起解决了。”

“我知道。”郭真觉得没意思,将自己的剑一下插进地里,“我收到灵舟仙君的消息,说是老龙王想保住徐子遥。”

“灵舟仙君应该不会同意的。”

“他是没同意,但我看到那老龙王的说辞,我心里就来气。”郭真气坏了,“你说那老龙是不是老糊涂了?”

“他不是老糊涂,是如意算盘打的响。”吴琢玉从树后头出来,“我猜那老龙王可能还做着自己的子孙千秋万代的美梦呢!”

“我呸!”郭真叉腰,吴琢玉悄悄躲到贺安知身后,抱住他的腰,小声说道:“你看,以后你千万不能和郭明恩吵架,不然这护犊子的家伙一定得把你抽筋扒皮。”

“你打不过他?”贺安知反问,吴琢玉脑子转了个弯,就明白他想什么了:“我打得过他,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一定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

“姓吴的,你当我听不见啊?”郭真都快气笑了,“你到底是来谈正事的,还是来炫耀的?”

“正事已经谈完了。”吴琢玉厚脸皮地笑着,“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多多上心,尤其是注意鲁鲁。他也会控制人心,但不够细致,容易受到反噬。”

郭真这才认真起来:“说的也是。”

他瞄了眼还抱在一起的吴琢玉与贺安知,翻了个白眼:“喝茶吗?”

“喝呀!”吴琢玉一点都没和他客气,郭真拔起剑:“那还不动?站那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觉得没什么不妥。”

这话是贺安知说的。

吴琢玉笑得前仰后翻,行,他的小乌鸦很上道。

郭真脸都气绿了。



 





第31章 别离
吴琢玉在惩恶司喝了几杯茶,就带着贺安知回了自己的地方。早上去“罪舍”晃荡几圈,下午就回来陪着他的小乌鸦玩了。

日子很是清闲地过了几天,相安无事。

直到这天夜里,吴琢玉正在研究他新画出来的机关图纸,郭真就火急火燎地传信给他,让他赶忙过去一趟。

“好。”吴琢玉头一回听他这么着急的语气,便收敛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披了件外袍就准备出去了。

“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他最后留下这么一句话,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外。

贺安知莫名有点害怕,他裹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坐在风伯司大门口的台阶上,想等到吴琢玉回来。

泰山府终年黑夜,没有日光,萤火飞舞,魅影游荡。

但是今天,贺安知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影子,寂静得令人心慌慌。

“巍峨泰山府,流萤青石路。星动坠松烟,平桥过双鹿。鬼怪牵绳过,仙人不曾入······”

他轻轻哼起了吴琢玉教过他的歌谣,一遍又一遍,身上有些发冷。他裹紧被子,总觉着发生了什么事。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滚滚雷云之中降下刺眼的光芒,隐约似乎还有凄厉的惨叫声。
贺安知先是一愣,接着就抛开被子,朝着那爆炸的中心狂奔而去。

乱鸦盘旋,遮天蔽日。

他终究是来迟了。

松烟阁成了一片焦土,无数灵物灰飞烟灭,姜澜坐在一根断掉的横梁上,满面尘土,神色黯淡。

同样赶来的屠凌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甚至帮忙擦了擦脸。姜澜红着眼,似乎下一刻眼泪就会夺眶而出,但她忍了又忍,没有说话。

贺安知四下寻找着,就是没找到吴琢玉的身影。

“阿玉在哪儿?”他着急地询问着屠凌,对方只是淡淡地回答道:“被府君大人带走了。”

“带走了?去了哪里?”贺安知追问着,屠凌微微叹气,指着那群乌鸦中的某只:“你跟着它,就能到达府君大人所在。”

“好。”贺安知又开始惴惴不安,那只眼瞳漆黑的乌鸦嘶哑地叫了一声,落在了他的肩头。

一个老者的声音通过这只灵物传了出来:“贺安知,你且和屠凌待在一起,暂时不要走动。”

“我想见阿玉!”贺安知觉得这个声音很慈祥,很熟悉,他应该在哪里听过。

“他会回来的,我向你保证。”

那个老者说完,乌鸦便盘绕着飞走了,只留给他一片小小的羽毛。

有风,贺安知捏住那羽根,忽然记起来了,他试着从蛋壳里出来时,就是这个声音帮助了他。

“我想我应该能够相信您的,可我现在,真得很不安。”贺安知喃喃着,焦虑和惶恐的感觉始终没有散去,反而越加浓烈。

他帮着屠凌做起了善后工作,年轻的姑娘沉默寡言,从不跟他解释这场爆炸的由来以及吴琢玉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安知曾偷偷问过姜澜,对方却只是摇摇头,闭口不谈。于是他只有等待,等着吴琢玉回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屠凌在那天,和他说:“这边没有你要忙的了,回去歇着吧。”

“啊,好。”贺安知愣怔着点了个头,袖子都没放下来,就低着头往回走。

路上,他撞见了几个惩恶司的小司吏,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自那次爆炸之后就没再见过郭明恩。

“请问——”他刚拦住其中一个,想问问情况,对方却很着急地摆摆手:“对不住,我们现在很忙,你有什么事去找屠大人吧。”

“我刚从她那边回来。”贺安知嘟囔着,一眨眼的工夫,那些人就不见了。

他只好怏怏地回了风伯司,蹬掉鞋子,往床上一滚,就动也不动了。

那被子里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气,属于吴琢玉的香气。

贺安知想着那人温柔抚过自己的头发,想着那人落在自己眉间的温热亲吻,忽然就蜷起身子,静静睡了过去。

有些难过,还有些无助。

等他醒来,轻轻睁开眼睛,忽然一阵欣喜。他思念的那个人,正好好地睡在自己身边。

贺安知不敢乱动,生怕吵醒吴琢玉。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脸朝着对方。吴琢玉的呼吸很平稳,只是面色稍稍发白,嘴唇也有点脱皮。

贺安知想着是给他倒点水喝,还是就让他睡。犹豫之时,吴琢玉就醒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乌鸦,莞尔一笑,伸手要他抱抱。

贺安知便紧紧抱住了他,紧张地问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吴琢玉微微叹息着,身上烘热,“我再睡会儿。”

“好。”

贺安知不再追问,可是他心里仍旧慌乱不已。

一切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可一定有什么,冥冥之中改变了。

贺安知在吴琢玉醒来之后,曾经偷偷去找过郭明恩,对方情绪很崩溃,说是不想见他,怕他担心。小乌鸦看着惩恶司门口挂起的白色灯笼,突然很难过。

郭真去世了。

贺安知没能理解这个“去世”的含义,因为入了泰山府就等于已经死过一次了。

“魂飞魄散,六道不存。”吴琢玉伏在案前,随口回答着小乌鸦的问题,他手里握着一支笔,不知道是在给谁写信,满满一页,一张一张叠起来,堆在了被封印的抽屉里。

贺安知心头一痛,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地请他喝茶的人,突然就不见了,再想想始终不肯露面的郭明恩,他真得很难受。

“这到底怎么回事?”

贺安知想弄清楚缘由,吴琢玉没有瞒他,平静地说道:“鲁鲁还是着了肖楚的道,被控住了。他是一只很特别的猫,能摄取灵力,自我吸收改造。肖楚利用他,一点点蚕食‘罪舍’里凶灵的力量,积少成多,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他没能及时发现,鲁鲁明明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那些凶灵也只是比平时安分了点,吴琢玉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经常带着泠水过去晃悠,没想到居然是被摆了一道。

最后,鲁鲁在肖楚的驱使下,放走了徐子遥,并趁着郭真不注意,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郭真的灵力从深深的咬痕那里不断外泄,根本不是徐子遥的对手,最后,也只能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给吴琢玉传信。

“那你没能赶到是吗?”贺安知神情哀伤,吴琢玉垂下眼帘:“嗯。”

没能拯救他的朋友,也许会是一辈子的伤疤,但没有关系,他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

吴琢玉稍稍攥紧了手里的笔,贺安知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他:“你一定好好的,府君大人那天和我说,你会没事的。”

吴琢玉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轻轻笑起来:“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喜欢我吗?”

“喜欢。”

贺安知不假思索地回答着,这让吴琢玉很犹豫:“你这样子,是真得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贺安知非常肯定,他抱住人的脖子,亲了这人眉心一下,“就是这样子的喜欢。”

吴琢玉笑起来,气色似乎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上很多:“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

贺安知没明白,吴琢玉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向来散漫惯了,爱恨浅薄,不求结果,但是对于你,我想能有来生。”

贺安知很奇怪:“为什么是来生呢?”

他没有等到答案。

吴琢玉身上很香,让人昏沉不醒。

“因为今生已经到头呀,小傻瓜。”

吴琢玉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笑了。

贺安知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如说,肖楚与徐子遥联手,摧毁了“罪舍”,凶灵四散,伤及无辜。吴琢玉为了避免事态恶化,耗尽灵力,挡下了那道致命一击,否则就不止是松烟阁,整座泰山府都将有崩塌的危险。

他的泠水断了,神识也散了。

府君大人挽回了他残存的一点魂魄,使得他在最后还能与贺安知好好道个别。

“我本来给你写了很多很多信,想假装我去远游了,让我徒儿每天给你一封。”吴琢玉握着贺安知的手,温柔地说着,尽管他的小乌鸦并不能听见。

“但是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改变主意了。”吴琢玉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很自私,很贪婪,但是他看着贺安知的脸,又不愿意去接受原本定下的结局。

“你千万不要想起今天的事情,只要记得爱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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