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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异闻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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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饿了。”男人说。
  梅瑾行不大舒服,停下。
  男人不依不饶:“我饿了。”
  梅瑾行闭眼,搓了搓额头,继续走。他决定带这个人去吃刚刚的鸡腿肉。
  梅瑾行走着走着,空空的脑袋里慢慢塞进很多东西。他注意到,风中有桂花的香气,天上的月亮红得不像话,而且好像越来越大……。。
  梅瑾行懵懵懂懂:“月光是红色的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会说自己饿了。
  梅瑾行无可奈何,只能加快脚步。
  前面便是挂了很多鸡腿的小摊,梅瑾行开心地说:“你看,有吃的了。”
  男人超过梅瑾行,快步上前,抓住挂在架子上的鸡腿开吃。
  梅瑾行反手去揉后肩,觉得那里又热又痒,走上前:“别……”
  着急二字未说出口,他顿在原地。
  “那…。。那是什么?”剧痛从后肩处爆发,一直蔓延到全身,直冲头顶。梅瑾行不停喘气,踉踉跄跄冲上去。
  男人的手上、脸上全是血,回头看着梅瑾行:“好吃!”
  梅瑾行看清楚了,惊惧万分,夺过他手上的人肉,扔到地上:“不能吃!”
  男人不满:“你吃了,还不让我吃”
  梅瑾行脑中闪现过许多画面,里面的自己浸透在红色的死亡中,抱着一块又一块的人肉,吃得不亦乐乎。
  他猛地觉着自己的嘴巴里有种腥臭味,很涩很苦,呆呆地用手抹了一下嘴,染了一手的血。
  一种莫名的恶心感直上心头,他掐住自己的喉咙,咳得肺腑都要散了,然后弯腰不停干呕。
  男人看他这个样子,担心:“你怎么了?”
  四周有火在烧,梅瑾行看不见,却能感受到。
  那种窒息与灼热感。
  男人一直盯着梅瑾行的脸,原本的担忧渐渐变成了痴迷,手摸上他的脸:“你好香。”
  梅瑾行的神思越来越清明,他忍着苦痛,朝男人望去,这次,男人的脸非常清楚地显现出来。
  “穆少何……。”梅瑾行声音里带着十分明显的脆弱与惶恐不安。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所有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不甚清明,叫人乱了慌了,不知从何而去,归处在何方。
  穆少何按住他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梅瑾行能感受到他嘴唇的触感,有点痒。
  他没来的及说些什么,下一刻,穆少何张开嘴巴,一扯,生生从他脸上撕下一块肉来,梅瑾行惨,被他推倒在地。
  穆少何压在他身上,眼里又狂又痴:“我饿了。”说完,低头又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下。
  血喷涌而出,像黑夜盛放的花,红艳、瑰丽。
  梅瑾行在挣扎中不断喊他的名字,穆少何置之不理,只顾着埋头在他身上咬来咬去。
  到后面,梅瑾行只剩下混沌的神志,他双眼无神,喃喃:“你刚刚说,怕被人认出来,是怕我认出你吗?”
  穆少何抬头,眼睛泛红:“这里有人吗?”
  梅瑾行强撑一口气:“你不是人吗?”
  穆少何笑得邪恶万分:“是吗”
  梅瑾行猛得睁开眼睛,胸腔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
  竹林居士一直守在旁边,见他醒了,收起脸上的担忧之色,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你终于醒了。”
  梅瑾行的心神还沉浸在那个诡秘的梦中,神情惊惧,脸色苍白,半晌没有答话。
  白雪窝在他枕边,伤口被包扎好,正在养病,见他醒来,开心地叫了几声。
  竹林居士见他一脸迷茫,便忍着性子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从穆少何与梁恒的约定开始,到他潜入关押处帮梅瑾行取出四绝蛊、带他逃离到这处废弃小院结束。
  竹林居士说完,从凳子上起身:“我找了一匹马,你骑着它走小路回空闻山吧。”
  梅瑾行缓过来,望着他:“你说,从你离开万神山到现在,已经四天了,”梅瑾行想到梦中的场景,心跳剧烈,浓浓的不安萦绕心头,“他怎么还不来找我们?也没联络你。”
  梅瑾行提的这一点,正是竹林居士担心的。他在这里守了一天,就是尽自己的责任,等到梅瑾行醒过来后,自己去找穆少何。
  梅瑾行看到他脸上的闪过的不安,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拜托你了,带我去万神山。”
  竹林居士看他这副样子,不满:“你这样……”
  梅瑾行知道自己是个累赘,但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去。
  梅瑾行抱起白雪,强撑着向门口走:“我可以的,如果我半路坚持不住,你不用管我,去找穆少何就行。”
  竹林居士见他心系穆少何,有点宽慰,有点酸,最后都化作一声冷哼,跟着他出去。
  “我们共乘一匹马,如果你晕了,我就把你扔在路边。”
  梅瑾行说好,同时作了一个荆南礼:“麻烦师兄了。”
  竹林居士让他上马,坐在自己前面:“别叫我师兄。”
  梅瑾行乖乖应好。
  两人快马加鞭,用两天时间赶到了万神山。
  在竹林居士离开的时候,万神山开始下大暴雨。算到现在,万一穆少何真的还被困井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过一日。
  万神山此时暴雨倾盆,电闪雷鸣,漫天雨水,树木摇晃剧烈,黄色的泥水沿着狭缝冲刷而下,巨大的雷声落在耳畔,似乎天地倾塌。
  竹林居士不断拨开茂密的草木,四处寻找,却找不到进入井口的山洞小道了。
  梅瑾行本来大病未愈,身体虚弱,加上一路颠簸,又要赶路又要小心敌人的追捕,伤身伤神,现在再上雨淋,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寸步难行,只凭着一顾毅力跟在竹林居士后面。
  他们在一座山头的外围艰难跋涉,因为雨水的冲击,加上有的地方坍塌了,那个山洞一直没找到。
  白雪被梅瑾行藏在衣裳里,毛发湿漉漉的,见梅瑾行走得很不稳,有晕倒的征兆,急忙叫了几声,想提醒前面的竹林居士,声音被雨声覆盖。
  没等白雪飞出去,梅瑾行坚持不住,脚一滑,滚进旁边汹涌的河流中。
  等梅瑾行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地下暗河边。
  他浑身烫得厉害,起身,面对的只有一片黑。
  他喊了竹林居士,喊了白雪,都无应答,只能顺着这条暗河走。走了一段路,隐约听到白雪的叫声,他加快脚步,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小口传来的,那个小口开在壁上,有半人高,他钻进去,爬了没多久,前面有亮光,出去,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洞窟。
  满地的残骸。
  以及伫立在残骸中,正抓着不停扑腾的白雪的穆少何。
  穆少何听到动静,转头,朝梅瑾行露出一个带血的笑容。
  梅瑾行恍若梦中。
  

  ☆、第四十九章:死局(5)

  
  龙涎香在大殿上浮动。
  荆风筠站在一旁,用手捏下金色芝兰花的一片花瓣。花瓣边缘已经有些蜷缩,暗黄的色泽令它瞩目。这位年轻的国君手一松,花瓣旋落在地。
  “这花要枯了。” 荆风筠穿着一身红色的长服,头发随意盘起,与平日朝上不动声色的国君有所不同,反倒像个弄草嗜花的翩翩公子。
  “在它落第一片叶子的时候,我念它往日绮丽芬芳,想着即使不能放在大殿上,这处偏殿没有外人,独我一人赏花也不会嫌弃。同时命人好生照料,想着总该不负我望吧。谁知如今,花烂了。” 
  荆风筠转身,望着跪在下面的梁恒:“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梁恒跪了大半个时辰,此时目光与国君对上,不闪不躲:“我不知道。”
  荆风筠拿起桌上的杯子,轻抿,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一顿:“你自称什么?”
  梁恒的脊背挺直,像经过风霜侵蚀的坚石。
  荆风筠眼神凌厉,猛将手中的杯子扔到他面前,发出碰的声响,白瓷碎片四溅飞出,有一块擦过梁恒的脸,划下一道血痕。
  两人静默不语。
  荆风筠闭上眼睛,最后睁开时,刚刚的怒火全部消失不见,唯有帝王的冷静与谋略。
  “要枯的花,不要也罢。”
  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扫,那盆生长多年的金色芝兰倒落在地,五彩瓷盆四分五裂,如同那个茶杯一样。
  梁恒缓缓闭上眼睛,双手伏地,头轻轻磕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不起。
  荆风筠走下来:“梁家十代忠臣,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徇私,你说,该当何罪?”
  梁恒伏在地上,说话有气无力:“死罪。”
  荆风筠眼神微变,弯腰去碰梁恒。梁恒抬头,嘴角渗血,眼神涣散。
  梁恒声音已经低下去了:“辟血人是我故意放走的,理应以死谢罪。”
  荆风筠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眼里有火:“你为了他,要死在这里?”
  梁恒笑:“我知道得太多,如果不做你的臣子,只有死路一条。但等你赐死,却是不愿的,不如我先行一步,倒也圆满。”
  心思被说出来,荆风筠背过身,深吸一口气:“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有应答。
  梁恒的喘气声越来越大,嘴角溢出的血流了一地的艳丽。
  “你若不愿在朝为官,当初便应该离开。” 荆风筠冷酷道。
  我想做忠臣,想有知己。
  梁恒开口想说话,发现毒已经渗透到五脏六腑,连话都说不出了。
  穆少何回来时,他想着三人同行,共话当年情,谁知时间流转,已时形同陌路;后来事故频发,想保全好友,又无能为力。
  三人中,好像只有自己,怀念昔日结伴的情谊。而那段从五岁到十五岁的稚嫩光阴,到底抵不过十五到二十五的时年磨炼。最后才发现,君臣无情,世事难料,到底是自己天真了。
  梁恒笑了笑,眼睛合上,再无声息。
  荆风筠背着手,望着前面金碧辉煌的龙椅,未出一声。他走到那盆花面前,蹲下抚了抚叶子。
  一滴晶莹落在上面,滚了几下,滑落在地上,没了踪影。
  “国君,穆大人已到昌乐,并称有要事求见!”门外有报。
  “让穆大人到西夯殿等我。”
  荆风筠起身,大踏步走过梁恒的身体。
  到了门前,忽然停住。
  最后他推门出去时,对守官说:“发文书通报,梁恒梁大人为国君忧思病重,不治而逝,加封厚葬!”
  守官瞄到一眼殿内的情形,不敢深思,低头应是,匆匆走了。
  荆风筠在西夯殿见到了穆文间。
  穆文间说,他帮国君找到一名厉害的术士。
  荆风筠揉了揉眉间,神色疲惫:“我要一名术士,作何用?”
  穆文间:“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穆文间用手指了指自己:“像他这种傻子,怎么培养都是烂泥,而我就不一样了。”
  荆风筠肃容:“你是谁?”
  穆文间露出诡异的笑容:“人间养闲客,万神铸一鬼。”
  万神山的雨还在下着。
  “穆少何!”梅瑾行大喊,穆少何松手,白雪急忙从他手里逃离。
  现实的穆少何与梦中的穆少何重叠在一起,梅瑾行心神不宁,也只能维持镇定,上前道:“我们得离开这里。”
  只是穆少何那深邃冰凉的眼眸、高高在上的打量以及诡异的神情,每一处都让梅瑾行的心下沉一分。
  梅瑾行小心翼翼地去抓他的手,碰了一手的滑腻腥臭,梅瑾行不在意,只是望着他的眼睛:“你还认得我吗?”
  穆少何也盯着他,就是不吭声。
  梅瑾行见他神态与往日不同,知他必出了事故,心下一凛。见他对自己的亲近没有反抗,便牵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穆少何跟着走了几步。
  梅瑾行提起来的心放下一点,招呼:“白雪,快去找血龙,我们走。”
  白雪啾地一声,在空中盘旋。
  他们处在洞窟的边缘,一地蛇虫的尸体。只是更远一点的地方,依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敲打人的耳膜。
  梅瑾行脖子后有风带过,穆少何从后面凑到他颈脖间;有点陶醉:“你真香。”
  这句话令梅瑾行心头大震,回头,被穆少何衔住嘴巴,撕咬起来,梅瑾行舌头被咬破,铁锈味溢了满嘴。
  梅瑾行将人从拽开,不停喘气,有血从嘴角流出来。
  穆少何按住他的脑袋,把他嘴边的血舔了。
  “这些东西都不能吃。我想吃你。”穆少何像口渴多日的人找到了水,抱着他不放。
  梅瑾行被他制住,竟然挣扎不脱,安抚他:“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又见穆少何竟然想咬下自己的皮肉,又道:“你想喝血给你血,你想吃肉给你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但前提是,你跟我到外面,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白雪从蛊群众找准时机,将缩在角落的小血龙衔住,飞速飞来,同时大声叫唤。
  原本蠢蠢欲动的其他蛊,发起了进攻,如潮水往梅瑾行他们这边涌。
  穆少何听到身后的动静,放开梅瑾行,弑杀之色无法抑制,转身迎了上去。
  梅瑾行大惊,扑上去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穆少何勾起嘴角,将人掀翻在地,冲进蛊群里,与奇形怪状的蛊物展开厮杀。
  万神山,笼罩在一片漆黑中,连续下的七天暴雨,雨量正在慢慢变小。
  洞窟内,原本没有照明,依然亮如白昼。但如今,这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
  梅瑾行一直喊穆少何的名字,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咬牙也冲进去。
  行进中,梅瑾行只知道自己身上被什么东西咬了很多口,他不理会,眼里只有面前那人利落、充满兽性的身影。
  穆少何已经发狂了,丝毫不顾及身上不断增添的伤口,越杀越欢。待他正要用嘴将一条蛇咬断,后腰被人紧紧抱住。
  梅瑾行身上爬满了蛊物,它们似乎对他的血非常感兴趣,不断在他身上咬出口子,吸食他的血。
  “穆少何,你走不走?”
  梅瑾行浑身的力气似乎要被抽走了,却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穆少何回身,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梅瑾行低低地叹口气,双臂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不走的话……。”
  梅瑾行抬头,灰头土脸,沾了血,脸上被划的疤浅浅地印在上面,弯起嘴角,虚弱美丽:“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穆少何定住没动,他闭上眼睛捂住脑袋,表情痛苦,被他制住的蛇见状张口要咬,他下意识挥手甩开。
  梅瑾行已经晕过去,无数的蛊物压在他身上,为了争夺他的血,互相撕咬起来。
  腰间的温度不在,梅瑾行倒地,穆少何睁开眼睛,眼里已是熟悉的清明。他顶着无数的蛊,将梅瑾行抱起来,踉跄着往出口走。
  白雪和血龙一直在那处等着,远远见到来人,不断叫喊。
  穆少何一边强撑着保持自己的神志,一边任由蛊物的攻击,而洞窟内几乎已经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前方一个微光,在指引着他们。
  数以万计的蛊包围了他们,穆少何笑得很难看,低头在梅瑾行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好好活着。”
  接着大喝:“血龙!”
  原本奄奄一息的血龙瞬间涨大,虽然比最大形态小了不少,却还是英勇无比地蹿了过去。穆少何奋力走到最近的地方,身上血流不止,将他染成一个血人。他用尽力气,将手中的人扔了出去,血龙卷住梅瑾行,在地上重重摩擦出血,接着弹射着往那处亮光滑行。
  众多的蛊见美味走了,纷纷追了上去。
  出口的亮光在渐渐缩小,白雪在外边发出焦急又尖锐的叫声。
  短短一瞬,洞窟已经陷入最绝望的黑暗。
  万神山,竹林居士抬头望天,伸手,再没有一滴雨水。
  禁闭之时,来了。
  梅瑾行醒来后,疯了一样,挣开竹林居士就要跳进井里,被竹林居士制住。
  “血龙带出来的,”竹林居士对梅瑾行没有好脸色,但见他这个模样,更加伤心,将一块破布塞到梅瑾行手里,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我没看。”
  梅瑾行拿着这块布,在阳光下,细细看了又看,然后便抱着它,一直坐到晚上。
  等竹林居士再来看他时,梅瑾行已经恢复正常,甚至还能笑着接过野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竹林居士不满,但也没心情说他什么了。
  第二日一早,竹林居士醒来,梅瑾行、白雪、血龙,都不见了踪影。
  时间的河流从不会为你停止转动。
  很多事情在某处、在某个人身上发生着。
  万神山之事不久,荆南历经十年,终于有了国师——虽然此时荆南的术士已经杀得不剩多少,但在明面上,荆南与以往一样,术士的苦难,也只有带入黄泉独自舔舐;竹林居士回到空闻山,只发现一片被烧毁的废墟,以及一具烧焦的尸体,刚失去师弟的竹林居士,又没了师傅,他抱着尸身哭得不能自已…………。
  但这些事情,对千万个人来说,都是别人的事,于自己是无关紧要的。
  在荆南有了新国师的第四年,北淮也有了自己的国师。
  据说这位神秘的国师,对巫蛊术法有着详细的见解,仿佛所有的术法书籍都映在他脑中。但他从不上朝,只是带着国君赐的一群黑衣使,天南地北四处闯荡。
  曾经有大臣询问北淮国君,这位国师去做什么了。
  国君说:“他在找东西。”
  大臣问:“什么东西?”
  国君沉吟:“逆天改命之物。”
  又过了三年。
  一处皑皑雪山上。
  “大人,找到了!”孟阍迎着风雪,欣喜若狂。
  白狐披风的青年闻言,微微点头,没有急着过去,只是让其他人再做打探。
  “很快了。”
  他站在山巅,如傲雪的冰霜,横立在天地之间,这声低语,随风而散。
  长衫年轻人声音低沉,像经过千年发酵的纯酿。
  江袅听故事听得眼睛又红了,追问:“这就是故事的大结局吗?这个结局不好。”
  长衫青年似乎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笑:“哪里不好,我来改改。”
  江袅:“有情人当终成眷属。”
  长衫青年笑得很英俊,他手上拿着卷起来的书,用它像扇子那样扇来扇去,姿态潇洒风流,把江袅都看呆了。
  “我继续讲。”
  于是江袅又期待地望着他。
  “春去秋来,年年岁岁,一代繁华,一朝兴衰。时间如过客,转眼来到千年后,那穆少何从沉睡中醒来……”
  江袅对上他的眼睛,那沉沉的眸似乎要将人溺死。
  江袅心中一跳,莫名害羞。
  更多的,还有无法言喻的苦涩。
  长衫青年靠近江袅,低声说:“等来了他的心上人。”
  【卷二  荆南异事    完】
  

  ☆、第一章:再会(大修)

  
  褪色的村子融在夜里,腐朽、脱落的门扉没能隔断屋里陈旧的气息。院子里荒草野蛮生长,肆意侵占,蟋蟀、夏蝉的声音在此时只添荒凉与鬼祟。
  面前的长衫青年让江袅晃神,片刻后他猛然清醒退开一步,觉得纠结一个故事的结局显得自己太孩子气,便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种地方?”
  青年:“我叫穆少何。”
  江袅愣了一下:“这个……”
  青年神情非常认真:“我等到你了。”
  江袅听了这句话,不知怎么,脸有点红,低头摸了摸鼻子。
  讲了一晚上的故事,结果是在撩汉,这手段用在十几岁天真少女身上可还行,但对自己……他不禁抬头看了穆少何一眼,那人眉目清朗,眼里满是深情,搅得他一汪春水涟涟。
  江袅不免叹气,自己还是被撩到了。
  穆少何见他站着不应自己,低着头,有点乖巧,忽然又抬头偷偷瞄了自己一眼,眼里有纠结,不满,还藏着情。
  这一下把穆少何看出神了。
  他记忆中的梅瑾行,一颦一笑,有乖巧羞涩的,也有坚毅不拔的,但望着自己时,眉目总含情,不浓烈,但眼睛望过来时,有星辰在闪耀,令他着迷。
  而所有闪现的过往画面、千年的分别与悲哀,都化作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
  穆少何垂眼,咳了一下,声音沙哑,忍不住伸手抬起江袅的下巴,看着他懵懵的脸,想说点什么,奈何内心澎湃,一千五百年的思念不知从何说起,一下失了语。
  江袅疑惑地啊了一声。
  穆少何见他这样子,想到过去已过去,如今苦尽甘来,不禁低笑出声。笑完,将岁月的沉重枷锁卸去,再次回到当年那风流潇洒的穆少何,他将嘴巴凑到如今没有记忆的梅瑾行耳边,调笑道:“不知佳人是否愿意,与我云雨作乐,入屋缠绵……”穆少何声音低沉有力,像一根羽毛在轻轻扫过梅瑾行的耳朵,“亦或席地幕地?”
  梅瑾行被他靠近就晕晕乎乎,开口应:“好啊。”
  这句话一出,两人皆愣住。
  穆少何本想戏弄一下梅瑾行,没想到他答应了,按下激动,认真道:“瑾行,你想起我了吗?”
  梅瑾行后退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穆少何见他不说话,眼神暗下来:“没关系,我……”他正要上前一步,梅瑾行忙又后退两步。
  “你看,很晚了,快去休息吧。”梅瑾行不知为何无法拒绝这个人,看到他就春心荡漾,收不住自己的心,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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