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幻玩泥巴-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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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立刻之间，兴奋的咆哮声变成了惨叫。地面开始不停地震动，像张开了一张张大嘴将死灵们吞噬殆尽。
　　黑色影子从地上升起，将围绕在伊林身旁的尸骸撕扯开来，精准的箭矢擦着伊林的身体而过，击中即将扑来的亡者。
　　乌西被黑色包裹，身体里小半块神格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足够为他所驱使。地上的黑影在包围整个战场的，但天空中的黑暗却在原来越炽烈的白色光芒中逐渐被压缩。
　　那双黑雾脸上红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眼中黑色渐渐退去的圣女，尖锐的声音质问她为何还不死去。
　　露西菲亚低头看了一眼那位被黑影包裹的神官，感受着身体里熟悉却又陌生的力量，眨了眨眼睛：“我想我已经死了。”
　　圣女手中再次举起白金交织的法杖，漫天的霹雳照亮西雅的脸。
　　“只是在我永远沉眠之前，需要将属于我的神格夺回来。”
　　费西站在空中终于发现那一抹寻找的金黄色，在死气缭绕的战场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魔法师立刻挥舞着法杖向着他的国王靠近。
　　泰兰尔仰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魔法师，黑发黑眼与传颂于大陆千年的女神塞勒一模一样。他举起手中的骨剑，在瞄准魔法师之后却又放下。
　　“神使……”
　　周身的死灵陷落，伊林甩开妄图拉扯着自己脚腕的尸骸，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他的星星从天空中落下，降临到他身边。
　　“启明星。”伊林想要摘下自己的头盔，却被费西按住了手。
　　费西：“在战场上应当保持警惕，我的陛下。”
　　魔法师手中的法杖并未因为他的降临而停下，吟诵咒语的声音再次响起，地面吞吃死灵的裂缝开始连接变深，深陷地下的咆哮声带着回响，但随着费西举起的双手而远去。
　　双手合击，地面上巨大的裂缝随之合紧，系统提醒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响起，但是费西却没有精神再去向它寻找回应。
　　魔力被抽空的眩晕将他包围，但是打肿脸也要充胖子，孩子被咬了家长就要来找回场子。
　　费西一插法杖直视着远处的泰兰尔：“既然是亡灵就应该永眠于地下，不应当打扰生者的安宁。”
　　他身形有些摇晃，伊林悄悄从后面扶住魔法师的腰低声说：“你不应当来这里，启明星。”
　　“这是我的使命，陛下。”费西挺直了背，轻声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保护你，就是我的使命。”
　　蒂娜抹去脸上的血，冲着费西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魔法师阁下。”
　　乌西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刚刚合拢的地面，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不要高兴得太早，它们并不甘心就此被埋葬。”
　　“在边界有一首歌谣。”泰兰尔骑在骨马上走近，在地面上的分割线处停下：“龙潮战死的战士，就连是埋在地下，等到号角吹响的时候，即便化作白骨，他们也会从地下爬起。”
　　泰兰尔微笑着举起手中一个破旧的号角放到嘴边。
　　费西心中一颤，手中的法杖挥动调动土元素想要打开那个即将瞎几/把吹的小螺号。
　　但将军已经将其吹响，可不过刚刚吹响一个音就被雷声压抑，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天上砸落在泰兰尔面前，满头白发的圣女踩在西雅的身上，一双几乎被黑色覆盖的眼睛看向泰兰尔。
　　“下一个就是你，泰兰尔将军。”
　　泰兰尔看着满身鲜血的圣女，怔愣两秒突然笑了一声：“露西菲亚，你找错了人。神殿的事情从头到尾都与我无关。”
　　“你说是吗？西雅。”


第124章　
　　天空一声巨响，圣女闪亮登场震惊全场。
　　费西悄悄伸手戳乌西后背：“老哥，这个老大姐怎么恢复意识了。”
　　乌西盯着露西菲亚，直到两个人的视线相交，这位圣女主动开口解决了费西的疑问。
　　“神格在你身体里。”露西菲亚看着乌西：“虽然不完整，但是同源的力量可以让我暂时恢复神智。不过不必担心，神官阁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改变我已经死去的事实。”
　　乌西微微颔首，向伊林解释：“陛下，还请你原谅我的鲁莽行为，只因为……”
　　伊林举起手：“不必解释，你是我的骑士长，我相信你。”
　　对面的泰兰尔嗤笑一声，握着手中的号角晃了晃：“你的骑士长？我亲爱的伊尔，你不是发誓你一生只会有六位骑士长吗？”
　　“是你遗忘了曾经的誓言，还是说这在场的六位骑士长都是曾经的英灵再临……”将军突然一脸懊恼地拍打自己的额头，摇头晃脑自问自答：“差点忘记了，被炼制成尸鬼的时候灵魂也是一齐炼制的，怎么还会有英灵……”
　　破空的土刺打断了泰兰尔的话语，费西站在国王身前冲着对面的将军微笑：“你的遗言有点太长了。”
　　“别生气，神使大人。尸鬼也不是我炼制，伊尔的身体也不是由我分尸。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已经在冬雪覆盖的边界沉眠许多年了。”
　　他垂下眼看着还在露西菲亚脚下挣扎的西雅，轻声问：“你说是吗，西雅。”
　　还在挣扎的神女突然一顿，艰难抬起头看向骑在骨马上的泰兰尔，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向他求救：“将军，你……”
　　露西菲亚抬起自己的脚，看向泰兰尔：“你说神殿的事情与你无关，我需要一个解释。”
　　“令人惊讶，日夜繁忙的圣女大人什么时候有耐心听别人的解释。”泰兰尔沉思着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但是我沉睡的时间太久，老人家的记性有些不好。”
　　“西雅，你还记得吗？”
　　泰兰尔笑着向西雅伸出手：“你一定记得。“到我身边来，西雅。这些蠢笨的愚人等待着你的解释。等待着神降世的演讲。”
　　“将军……”
　　没有露西菲亚的压制，西雅撑着地面缓缓站起，黑色烟雾从她身体里缓缓蔓延。
　　露西菲亚垂眼看着她，举起了手中银色的十字架。费西皱眉，从土里延伸出的锁链牢牢束缚住了圣女即将刺下的手。
　　“圣女阁下，我想你得让她活着才能听到想要的解释。”
　　“我突然不再想听那些无谓的解释。”露西菲亚垂下眼睛：“无论如何解释，逝去的人也无法归来。即便与他无关，但他与黑暗为伍，就是不可饶恕的罪。”
　　露西菲亚将缠绕在右手上的锁链一点一点捏碎，无神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人，宣布审判：“泰兰尔，贵族与舞女的私生子，你原生即是罪。”
　　黑色烟雾一瞬间从地面上席卷刺穿露西菲亚举起的右手，西雅的面容迅速干瘪，垂落的灰发遮掩住面容，她捂着腹部后退到泰兰尔身前，红色的眼睛盯着露西菲亚滴落鲜血的手嗤笑：“愚蠢的女人也能成为圣女，这样的神殿早就应该被毁灭。不会宽恕的圣女，谁允许你随意判定别人的罪？”
　　她的手击打着地面，开始召唤着被土掩埋的亡灵们。
　　“就算被埋在最深的地下也无法使他们安眠，尊贵的神使，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从你于天上降下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你，还有你所信奉的塞勒，都将死于血色的黄昏，成为我新神晋封路上的装饰。”
　　费西感受着脚下的震动，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系统：“最后的主线任务：消除无尽的黑暗，玩家是否接受？”
　　系统：“好哥哥，是我来迟了。”
　　费西：……
　　费西：“好弟弟，我以为你死了。都给你准备好了玫瑰花的葬礼。”
　　系统：“稍微出了一丢丢事情，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费西按下接受任务，任务栏瞬间更新，最后的主线任务下出现两个未待完成事项。
　　…击败带来一切罪恶的神女西雅
　　…埋葬本该安息的灵魂泰兰尔
　　费西心中一齐吊起的石头终于放下，就算泰兰尔拿了起点男主打脸黑化剧本有些吓人，但抵不过官宣主角伊林的天命注定。
　　他脸上绽放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让他对面疯狂拍地的西雅一怔，停下了自己的手。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想帮助泰兰尔加冕成王，而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新神。”费西笑着摇头：“自私的神女，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胡言乱语！”西雅猛地抬头看向泰兰尔：“将军，我是为了你！为了你！就算你背叛了我，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们能够报复——”
　　“冷静，西雅。”泰兰尔出声，看向黑发的魔法师：“你看上去有一些不一样，神使大人。”
　　费西微笑着：“不过是刚刚得到了来自神的旨意，坚定了我的想法。”
　　伊林一怔下意识握住了费西的手。
　　“启明星……”
　　费西轻轻回握他，看着西雅微笑着说：“在一切终结之前，我们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弄明白，不是吗？”
　　“你想明白什么事情呢？”泰兰尔把玩着手中的号角：“我非常愿意为您解决一切的问题。”
　　西雅猛然回头，喉咙里的声音全是不敢置信：“将军！你是我的信徒！你怎么可以——”
　　泰兰尔突然伸手搭上西雅的肩膀：“西雅，宽容一些。你是神，应当解决这些愚人心中的疑惑。要知道如果带着疑问的死去，就算埋葬在地下也无法得到永远的安宁。”
　　西雅的情绪稳定下来，红色的眼睛钉在费西的身上：“塞勒的忠狗，我会让你知道玩弄口舌的代价。在此之前，不如说出你的的疑问，作为神，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费西：“为什么要伪造泰兰尔将军叛乱的消息？”
　　西雅突然笑了：“那不是伪造。”
　　她看向泰兰尔突然用着亲昵的话语说：“我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计划什么时候出兵，什么时候攻占第一座城池，什么时候围剿神殿。你说是吗？将军。”
　　泰兰尔没有否认：“是的。但是西雅，我从未真正出兵。是你偷偷捏造了我叛乱的消息写下信函送到了王都，送给了我亲爱的外甥。””你是想举报揭发我吗？”
　　西雅一怔，即刻否认：“我怎么可能背叛你，是你救了我，没有你我早就死在了奴隶贩子手上。将军！是你背叛了我，是你放弃了我们准备多年了计划！”
　　她骤然看向伊林：“你与你那愚蠢贪婪的父母不一样，是被神宠爱的孩子，就连泰兰尔见了你也改变了主意，连唾手可得的王位也不要了。”
　　费西：“？她说的是伊林吗？我怎么越听越感觉这小白眼狼拿了杰克苏剧本。”
　　系统：“被神宠爱的孩子是这样的惹。”
　　“泰兰尔放弃了这个计划，不代表我就甘愿放弃。”西雅嗤嗤笑着：“你答应将军的改革，激进又鲁莽，那群脑子里只有酒会金钱的贵族被碰了蛋糕就怒不可遏，商量着要刺杀你。”
　　她感慨：“多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送到了我的手上。”
　　谎称叛乱的书信通过贵族的手送到了国王的书桌上，召集骑士长的伊林等到了扮作伪神降临的西雅，背后的一剑夺取走了他的生命。暗中的贵族如同鬣狗一般一拥而上将国王分尸，却又发现黄金一般的骨头让他们恐惧，并未按照那位神女的命令将国王挫骨扬灰，只连夜将骨头送去别的地方埋葬。
　　而被分离的血肉就被埋葬在了他的寝宫门口，供万人践踏。
　　露西菲亚冷声问：“这同神殿又有什么关系？”
　　“神殿？”西雅看向露西菲亚：“你问为什么我对神殿动手？当然是我发现当一个神比当一个人有用。塞勒宠爱的孩子是龙潮没有争议的国王，如果我成为神，那么泰兰尔就是神所青睐的人，他才是龙潮的王，无论别人怎么想，只要我承认，他就是真正的的王。”
　　“别人？”乌西捕捉到这个字眼，那双与露西菲亚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睛注视着泰兰尔，突然道：“国王去世，贵族战乱，五百年前的动乱是你最好的发兵时间，为什么却等到现在，等到你的军队都成为死灵？”
　　泰兰尔没有回答，费西却突然开始背诵编年史里面的内容：“泰兰尔将军一生镇守边界，直到锡兰贵族统一国内，加冕成为国王。”
　　费西：“是因为愧疚忏悔吗？还是因为你的士兵不愿意与你一齐反叛，所以才沉睡五百年？”
　　黑发的魔法师带着笑：“没有亡灵能徘徊于世间，除非诅咒不许它救赎，爱人予它以新生，信仰打磨它的骨头。”
　　“你没有爱人，没有信仰，剩下的只有诅咒。”费西看向泰兰尔，笃定道：“在伊林死后，你决定起兵，但是你的军队你的战友诅咒你，除非他们死亡，你永远都无法率领他们侵占这个国家的一寸土地。甚至你的沉睡，也是因为这个诅咒。”
　　泰兰尔顿了顿放下手中的号角开始鼓掌：“不愧是伟大的神使，天神赋予你令人惊叹的智慧，实在是让我惊讶。”
　　“守护龙潮的人从不会成为破坏龙潮的矛枪，所以他们向我举起了刀剑，发出了此生最黑暗的诅咒。”
　　“成为挚友的敌人的感觉，我亲爱的伊尔，你应当与我一样明白那是怎样的痛苦。”
　　泰兰尔笑了笑：“所以我选择了带着诅咒沉睡，直至五百年后西雅将我唤醒。用神的名义起誓，我没有想过自己还有醒来的一天，特别是发现老路斯家的草包孩子还是国王，这实在是令人惊讶。”
　　“当然，我最惊讶的还是你，我亲爱的外甥，即便过去五百年，我们还是相遇。”
　　他眯起那双碧绿的眼睛沉思：“或许这就是称之为命运的东西，你我之间注定有一战，只有胜者才能成为新的王。”
　　小巧的号角再次被吹响，一只只亡者的手臂从土里伸出，穿透坚实的土层从无尽的黑暗中爬出。
　　西雅周身的黑色的烟雾缠绕上的死灵们的身体，她感受着身体里半块神格的力量正在将自己的身体慢慢修复，原本苍老的面容再次恢复娇艳。
　　费西皱眉，滴滴系统：“被污染的神格要怎么才能西雅身体里取出？我用手掏过了，没用。”
　　系统：“谁的神格谁来净化取出。”
　　费西下意识看向露西菲亚，但这位圣女已经不在原地，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向西雅冲去。
　　黑与白交击，泰兰尔骑在马上没有出手的意思，他手中的骨剑只有一个目标。
　　土元素带着怒气冲天而起，扫清国王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碍，再凶狠的亡灵也无法攀越越来越高的土墙。
　　道路的尽头是骑在马上已经拔剑的泰兰尔，费西站在国王身边轻声说：“我永远跟随在您身后。”
　　长剑出鞘的声音在死灵的咆哮中微不可闻，混乱之地的士兵和死灵们混战在一起，带着风被幸运庇佑的箭矢在战场上流窜，费西举起的手中的法杖汇聚所有的土元素。
　　没有华丽的外表，也不再有龙的呼啸，一团看不出形状的怪物在空中出现，碾碎地面上带着死亡的骨架。
　　即便他们曾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露西菲亚。你知道为什么从前的圣女即便拥有全国的信仰也无法成神吗？”西雅挥出带着黑烟的手抓向露西菲亚的脸，冰冷的鲜血从伤口中崩出，很快又被黑烟吸收。
　　灰发的神女笑着：“因为她们的生命太短暂，等不到信仰凝聚成神格，也等不到神格来慢慢改造她们的身体。为了让你活得足够长，我才计划了神殿人的献祭，用他们的生命来延续你的辉煌，凡人之死成就神的伟大，这才是他们生命的价值。”
　　“而你的价值，就是将凝聚的神格送上。等我杀了你，那个混乱之地神官体内剩余的神格也将回到我的身体里。”
　　“至于那位被我挖心诅咒的龙骑士，也不过是延续我不老生命的工具而已。我得活得足够长，才能摘取我准备的果实。”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不过都是我的工具而已。”
　　白色的霹雳穿透黑色浓雾，露西菲亚胸口被带着黑烟的手穿透，手中握着的银色十字架从空中掉落。
　　“你该回到亡界去了，圣女大人。那才是死者应当去往的地方。”
　　露西菲亚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缓缓抬手握住了穿透胸口的手腕，一点一点将西雅拉进到自己面前。
　　剩余的那只手准确地刺进神女的腹部，将里面的半块神格一点一点拿出。
　　“你——”
　　西雅瞪大了眼睛，感觉到力量一点一点从身体里离开。
　　“我没有痛觉，只要那位乌西神官不中止契约我就能一直活着。而你，没有了心脏的神女，在失去了神格之后又能活多久呢？”
　　露西菲亚突然笑了：“几百年之前我能将你封印在石棺里不见天日，今天我也能将你彻底地打入黑暗。”
　　白色的光在她的手中形成一柄闪闪发亮的十字架。
　　“但是我不想这样做了。”露西菲亚脸上绽放出一个笑，那半块灰色的神格在她手中重新恢复白亮，融入身体。
　　两人从天空中一起坠落，露西菲亚将十字架举起插入了神女的胸膛。
　　“愿神宽恕你，西雅。”
　　围绕战场的黑雾散去了，泰兰尔一顿看着面前的外甥轻声说：“西雅死了。”
　　“是吗？”伊林手中的剑劈下，直视那双碧绿的眼睛：“你很难过？”
　　泰兰尔笑了：“或许吧。”
　　“为什么会是路斯一族成为国王，而不是你的后嗣？”伊林质问：“你的后代世代都守卫边界而战死，这也是因为那个诅咒吗？”
　　泰兰尔：“路斯一族，不过是我沉睡之后，一切自然而然的发展而已。我亲爱的伊尔，别这么看我。编年史里的一直护卫边界的将军不是我，而是他们为维护我最后的体面，捏造的大家所希望的泰兰尔而已。”
　　“泰兰尔一族世代都为守护边界而死，但这一切的起始，不过是因为他们的祖先妄图起兵反叛的诅咒。命运，实在是捉弄人的东西。”
　　伊林握紧了手中的剑，每一次的击打都包含着怒气：“你不应该亵渎这些护卫王国人的意志，你将他们复生率领他们进攻龙潮，你在践踏他们用生命维护的一切！”
　　“不，我在终止这个诅咒。”
　　泰兰尔架住伊林的剑，一字一顿道：“诅咒让我沉睡，除非有一天我带着我的士兵归乡，一切都被宽恕，诅咒就会被解除。”
　　他突然嗤笑一声：“真是可笑，我那些愚蠢的朋友，并肩作战死里逃生的战友，居然认为是我杀死了你。判定那是我的罪，留下了诅咒，即便我什么也没有做。”
　　伊林一怔，听见自己那位自小就崇拜舅舅轻声说：“我怎么会伤害我的外甥呢？”
　　鲜血从胸口滴落，露西菲亚却毫无感觉，她走向那位被暗影包裹的神官，迎接属于自己真正的死亡。
　　白色的神格被她亲手挖出，交予黑色影子手中。
　　“比起我，你更适合拥有这个。”露西菲亚笑了笑：“我已经寻找到我的安息，神官，现在应当偿还我的罪了。”
　　乌西的脸从黑影中伸出，神格融入身体，纯黑的眼睛注视着圣女：“还有泰兰尔，那不是你的安息吗？”
　　露西菲亚：“亲爱的神官，我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只被你的话语引诱。我想那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
　　她半跪在地上，以罪人的姿势等待接下来的判罚。
　　“诅咒来自于他的军队，你只需要用好我给你的神格，宽恕这些英灵被迫犯下的罪。泰兰尔失去了他的军队，将不再是你的麻烦。”
　　乌西从黑影中走出，黑色的法杖在他手中变化成行刑的斧头。
　　“多谢你的提醒，圣女阁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有一本书叫做《留在人间》，上面似乎缺少了两页。”
　　露西菲亚一怔，从自己的圣女项链中取出两张残破的纸张。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是我在寻找能够让神殿中人复活的方法，但是却只能根据记忆制造出他们的幻影安慰自己。”
　　书页交由乌西，露西菲亚叹息：“逝去的人永远无法回来，神官。”
　　乌西举起了手中的斧头，轻声说：“我比谁都明白这一点，圣女阁下。”
　　斧头落下，原本年轻美丽的人头在空中迅速苍老化为了粉末，乌西转身走向战场，重新被浓重的黑影包裹。
　　系统：“西雅被露西菲亚弄死了，露西菲亚被乌西解决了。”
　　系统：“只剩下泰兰尔就游戏通关了哦。”
　　费西应了一声，抬手又击飞一个咆哮的死灵骷髅，手中的法杖上的宝石已经出现了裂痕。身后的刺客和伯爵的嘶吼声在耳边响起，比起亡灵们的不知疲倦，人总有一刻会疲倦。
　　黑色影子突然缠绕上费西的脚，冰凉的神格贴上费西的皮肤，乌西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神格的力量可以解除诅咒。”
　　费西一怔，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乌西：“你？还是我？”
　　系统：“神格的力量可以让你回家。游戏通关之后女神会为打开通道。”
　　费西怔愣一瞬，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前方伊林的背影。
　　他握住那一缕黑色的影子，传递出自己的声音：“你来吧，那半块神格都在你身体里了。我要在这里守着伊林。”
　　国王的启明星，应当永远守护在他的身旁，环绕着他运行。
　　系统突然笑了一声：“有意思的决定。”
　　…
　　泰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