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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死神来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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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安德烈安慰道,“也就是亮堂点,突兀点,比较容易被人发现。”
  “……我还是去换一件黑色的吧。”
  安德烈一把把黎原给拎回来:“行了行了,就这样就这样。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啊。”黎原哭丧着脸。
  “今天是你正式上岗的第一天,你要听话,服从命令听指挥,懂了没?”
  “我不懂啊。”黎原的腿肚子都抖了。
  “凡事总有第一次。一回生,两回熟。多来两次就习惯了。”
  “……”怎么总觉得最后这句话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黎小原被安德烈一把拽走。
  客厅里,两人的身影倏尔不见,只留下了空空荡荡的客厅,还有仍在亮着的吊灯。
  ***
  身影一现,安德烈与黎原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小小的房间里,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窗子被人锁住,出去的大门也紧闭,门外似乎还有人看守。在这个逼仄的陋室里,只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鼻子里还插着呼吸机,看上去很是凄惨。
  安德烈一抬手,在房间四周布置了一个透明的结界,确保他们的对话不会被人听到。
  “这里是……医院?”黎原小声问道。
  “是的。”安德烈点点头,指指床上的病人,“他是你的任务。”
  病床上,那个人满头花白的头发,额头上、脸颊上布满了老年斑,沾着针头的右手皮肤松软如同鸡皮,就像一个老人的皮肤。他呼吸的声音很大,每一声仿佛都要将这个肺都给弄出来。
  黎原不敢置信地惊呼:“陆鼎天?!”

  ☆、第19章 所谓苏苏

  19。*型重生文
  “陆鼎天他……怎会这样?”黎原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十足的老人,就是当初那个在西餐厅意气飞扬英俊潇洒,被安德烈狠狠压制,却依然骄傲的男人,“只是十几天,怎么就……这么苍老?”
  一瞬间,黎原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了好几十年的记忆,物是人非的荒谬感在心头不断发酵。
  陆鼎天还在结界外继续昏迷着,对两人的讨论一无所知。
  安德烈看着陆鼎天,眼中无喜无悲:“重生后遗症。”
  “重生后遗症?”
  “他本就经历过两世,实际上的年龄并不是如现在所见。若是侥幸逃脱了亡灵界的追捕倒是还好,若是没有,时间神的手下在找到他之后,自然会千百倍的报复回去。不过……”安德烈走近床边,将手放在陆鼎天扎有针头的手上,一点点摸索着他的皮肤,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问题吗?”黎原关切地问道。
  安德烈摇摇头:“时间神虽然身处亡灵界,但实际而言,并不能算亡灵界之神。上一次与陆鼎天对峙,我曾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气息,方才接触,这种气息越来越明显了。”
  黎原想起上次见面之时,安德烈状似不经意的在领带上的一碰,觉得有点懂,却又有更多的疑惑:“气息?”
  “嗯。是光明界的。可是时间神怎么可能和光明界合作呢?”安德烈看着墙壁,脑子里思索不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所遗漏了。
  亡灵暴动……亡灵扰乱人间界……光明界……
  正在想着,不经意地抬眼,安德烈看见黎原定定的盯着自己,眼睛里有担心,心下一软,揉揉黎原的脑袋:“我不该给你讲这么多的。你看,你还什么都不懂呢。”
  安德烈只是随口一提,本意是想安慰黎原,却见黎原的眼神略略暗了下去:“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黎原深吸了一口气,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是不是该去收割陆鼎天了?”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不是一开始还不愿意吗?”安德烈失笑。
  黎原做着鬼脸:“我一向听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德烈只是随口一说,黎原却在那一刹那,觉得内心翻江倒海,有什么情绪泛着酸涩的泡沫,从胸口直往上涌着。那一刻,他是无比的懊悔,自己什么都不懂。
  一直以来,安德烈保护着他,陪伴着他,也一直推着他前进。虽然相遇莫名其妙,虽然过程相互吐槽,但安德烈的真诚却是真的,是无论如何不能被抹杀的。
  自己的一切,安德烈都了如指掌。不说别的,他有很多次路过客厅,他都瞥见他在一遍遍地听着自己的音乐主页——而这些,安德烈从来都不提。
  黎原的内心是感激的,他也想有所回报,也想让安德烈得到自己的帮助。
  任何关系都不能只是单向的付出。
  可是,他还什么都不懂,他也的确什么都不懂。而且也许他这么个凡人,永远也不可能懂。
  在这一刹那,黎原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其实根本不懂安德烈。
  安德烈没有看出黎原的郁闷。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到时候?”黎原把想法扔到一边,感觉到安德烈握住了自己的手。
  下一秒,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病房里,与环境融为了一体。
  门口似乎有松动的声音,有什么人,正在缓慢地将门打开。
  之前一直陷入昏迷的陆鼎天似乎有所感觉,如同尸体般僵硬的身体发出了微微的颤动,右手的指尖也开始抖动。
  黎原屏住呼吸,走到房间的角落,和身边的安德烈一起看着接下来的画面。
  门打开了一个缝隙,正好能够让一个人进去。门外的光芒透了进来,那个黑色的人影很快就跻身而入,并回身立刻关上了门。
  光芒霎时消失了。与此同时,陆鼎天在经历几次挣扎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清来人,陆鼎天的眼里被愤怒所写满。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氧气罩所困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
  旁边的仪器上,陆鼎天的各项指标如沸腾般,正在疯狂地波动。
  是苏苏。
  苏苏穿着一条黑色长裙,手臂上裹着黑纱,头上还戴着黑纱。她的眼睛在夜色中很暗,但精心装饰过的妆容却显得很亮。黑暗的房间里,烈焰红唇微张,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苏苏走到陆鼎天的面前,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疯狂地挣扎,突地爆发了一声轻笑:“你真是可怜。”
  “怎么?想骂我?行,我让你骂个痛快。”苏苏凑近,将氧气罩摘下来,放到了一边。她的动作轻柔,就像是对待情人般小心翼翼。
  陆鼎天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等到缓过来,他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来落井下石。”苏苏站直身子,摸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指甲,心不在焉。
  陆鼎天冷笑:“我虽然保外就医,但也是可以控告你危害嫌疑人的。”
  “随便你。”苏苏满不在乎地说。
  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用生命爱过的女子,陆鼎天觉得自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之前满脑子的质问一下子都停歇了。他看着这个一袭黑衣的女子,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懂她。
  内心深处的疼痛还在蔓延,陆鼎天惨然道:“那天把我抓走的人,是你布置的吧?”
  “我?我哪有那个能量?”苏苏清嗤一声,“虽然我真的很想亲手把你送进监狱。我告诉你,”苏苏突然凑近陆鼎天,将自己的额头顶在陆鼎天的额头上,吐气如兰:“从认识开始,我看到你的每一刻,都觉得无比恶心。”
  陆鼎天将头撇开,不想去看苏苏充满嫌恶的眼睛:“我对你不薄。”
  苏苏直起身,笑得张狂,用毫不掩饰的愤怒看着陆鼎天:“是,你对我不薄。可是这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你对我不薄,可是你毁了文家!你还让他死了!”
  “文少爷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居然死在了狱中!你知不知道,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被活活打死的!”
  “陆先生,他与你兄弟一场,从未负过你,可是你居然让他死了!让他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陆鼎天看着面前几乎疯狂的苏苏,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解释,却又一次失了声。
  他想要告诉她,文纲会在今后负他,将他给彻底毁灭。可刚要出口,他才恍然想起,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一世的文纲,还没有欺骗他,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他,甚至还在他被赶出去后,为他找好了房子,垫付了一年的房租,还帮自己在文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然而他心心念念上一世,毫不留情地将文纲推入了深渊。
  陆鼎天觉得一阵荒谬,上一世与这一世仿佛重合,又仿佛迥然不同。
  良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和文纲……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苏苏已经平复了下来。在听到“文纲”的一刹那,她的眼睛温柔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冷漠。苏苏自嘲地笑:“没有关系。”
  “我只是他的一个……永远没人知道的追求者罢了。”
  “我家境贫寒,若是没有文氏集团的资助,是永远不可能继续读书,上了大学,甚至发展到现在的。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我进入娱乐圈,其实并非是因为热爱,只是为了能够尽快挣到更多的钱,以报答少爷的恩情罢了。如今的我,挣到了钱,却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苏苏的声音越来越低,陆鼎天却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他无法呼吸,他无法流泪。他看着苏苏,声音嘶哑:“那我呢?”
  “我对你这么好这么好……”
  “你对我好?”苏苏冷笑,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陆鼎天的脸狠狠抽到一边,“你冷血无情,表面言笑晏晏,实则盘算害人。文少爷、崔家,那么多的人,你毫不留情地就把它们毁灭了,那我呢?我这个戏子,又凭什么例外呢?”
  “你真虚伪得让我恶心。”
  不愿意再看陆鼎天哪怕一眼,苏苏转身离开。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苏苏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病房的门,微微侧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你给我的钱,我全都捐出去了。我现在也已经退出了娱乐圈,明天将会回到故乡。你我二人,就此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真的不懂你,文少爷对你是……真好。”
  “算了,人都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苏苏推开门,毫不犹豫地离开,从头至尾,没有看病床上的陆鼎天一眼。
  陆鼎天看着天花板,眼前一片虚无,脑中的世界不断旋转。那些害过他,最后也被他所害的脸不停浮现,将他裹挟其中。苏苏的脸出现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
  画面终于停止,最终定格的,却是文纲的脸。
  文纲的确对他好,从小就对他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上一世他也不会如此信任他。但他确实最后毁灭了他。
  可是苏苏呢?上一世,苏苏为他付出了一切。他以为苏苏的爱是超越时空的,他对她无比信任,没有任何怀疑,可是这一世为什么完全不同呢?
  所以究竟是哪里发生错误了呢?
  “是你错了。”
  耳畔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晚风吹动了窗帘,银发黑袍的男子牵着一名中国少年,举着象征着死亡的镰刀,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第20章 所谓终结

  20。失败的死亡教学
  “你……你到底是谁?”陆鼎天看着男子噩梦般的银发,惊疑不定,条件反射地就想往后躲去。
  “您好,我是安德烈公爵,目前任职死神头领,”安德烈弯下腰,将右手放在胸前,优雅地行了一个礼,“根据亡灵界条例,将会把你带回亡灵界安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德烈很有耐心地回答:“你当然知道。”
  “毕竟你是……重生的,不是吗?”
  陆鼎天的眼睛睁大了,脸色以可见的速度迅速灰败下去,仿佛是鹰犬手下垂死挣扎的兔子,在感受到死亡的刹那,充满了对生命的贪婪:“我不是,我不是!”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起来,本来亡灵界也不会管你,只是你贪欲太重,犯了众怒。”
  陆鼎天不管不顾地把各种管子都拔到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短短数日,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打击和背叛,他的精神已经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这些都是命运亏欠我的!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陆鼎天的声音痛苦又挣扎:“重活一世,我本来就应该万人瞩目,夺回我失去的一切。难道那些折辱我的人就对吗?!”
  “谁负我,我负谁。谁对我好,我千百倍地报答回去。这样还不够吗!还不够吗!这个世界都要逼死我才罢休吗!!!”
  安德烈站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疯狂的陆鼎天发疯,直到他体力不支,喘着粗气倒回去后,才缓缓开口:“不是世界逼死你,是你自己逼死自己。就算没有亡灵界的追捕,你早晚有一日也会灭亡。”
  “你生性驽钝,本就没有经营的才能。重生以来,无非是借助着先人一步的记忆,可是记忆终究只是记忆。记忆是死物,而人是活的。拿着记忆去对待活的人和事,落成众叛亲离的下场,是正常的。而就算是记忆,难道你看到的、感受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陆鼎天的眼睛睁得死大,满眼的血丝像蛛网一样。
  安德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不说别的,就说文家少爷一事。你真的以为他上辈子背叛了你吗?”
  “怎么可能没有!”陆鼎天咆哮,声音像是也布满了血丝一样,沙哑可怖,“他骗我进入他的公司,拿走了我所有的股份,还夺走了谜陆集团!我当初是这么信任他!这么信任他!他这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他拿走了你股份不假,但他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
  “愿闻其详。”陆鼎天冷笑地靠回去,嘲讽地看着安德烈。
  黎原给安德烈搬了一张凳子,安德烈施施然坐下来,整了整镶着妖娆花边的黑色长袍,缓缓开口:“他和你交好,却在文家地位不高,想要帮你,却又力所不逮。更何况,那段时间文家也在风雨飘摇中。因为文氏收留了你,陆家用尽全力对付文家,再不假装赶走你,文家就要崩溃了。”
  陆鼎天的身体开始颤抖。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会从安德烈的嘴里说出,从而将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将他重生以来的所有信念都全部打碎。他看着白色的床单,不停地喃喃:“你在说谎……你在说谎……”
  安德烈没有管陆鼎天,而是看着对面白色墙壁上的挂钟,低沉的声音公事公办,没有任何起伏:“你以为苏苏的出现是偶然?错了,她是文纲派来保护你的。要不然,就凭毫无常识的你,早八百年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费尽心机,总算是入主陆家,为你夺回了一切。本来打算寻个机会就将陆家转交给你,却没有想到你是这么没用,竟然在看到新闻后的不久就急不可耐地气死了。”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自重生以来就没有再哭过的陆鼎天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将至暴雨一样,无意识地从眼角涌出,浑浊沧桑,“怎么会这样呢?我还以为……”他不停地摇着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想相信银发男子的话,他拼命地告诉自己银发男子是在胡扯。可是,他做不到,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曾经不理解的一切仿佛终于被打通了关窍,所有的一切摊开在面前。一切都迎刃而解。
  事实原来是这样的啊。
  那他又算什么呢?他爱错了人,信错了人,甚至连报仇,都全是错的。那他的人生呢?他的人生也是错的吗?
  他仿佛看到万丈高楼在自己眼前轰然倒塌时的尘埃。
  “人间界的人类,总是喜欢根据记忆判断一切,”安德烈悲悯地看着陆鼎天。他的身上有黑色暗光缠绕,让他看上去恐怖,却又有一种诡异的神圣色彩:“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张张脑子,用心去感受呢?”
  陆鼎天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笔挺地躺在床上,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脸色越来越白如尸体。
  仪器表上,数据在经历了一个大的波动之后,逐渐趋于平缓,已经近似于一条直线了。
  安德烈见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举起死神镰刀:“黎小原。”
  “啊?”被眼前一幕所震撼的黎原正在发呆,冷不丁被安德烈喊住,有点蠢地指指自己的嘴巴,“什么事?”
  “等会你看好。关于如何收割待亡者,我只示范这一次。”
  “啊?不是说由我来吗?”黎原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正准备上前干活,却听到安德烈这样说,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微妙挫败感。
  安德烈淡定道,脸上毫无羞愧之意:“因为我突然想起我还从来没有教过你如何收割待亡者这件事。”
  “……好吧,我也没想起来。”
  “看好了!”话音刚落,安德烈右手握紧镰刀,左手的指尖在空中灵活地划过一个复杂的符号,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咒语。
  动作和咒语都结束之后,只见有冰蓝色的火焰腾出,将整个黑色的镰柄和镰刃都裹挟在其中。火焰很冷,即使是隔着一定的距离,都让黎原感觉到了一丝透骨的寒意。火焰上,似乎有花纹在其中穿梭,弯弯曲曲,呈锁链型,与火焰相互纠缠又相辅相成。
  陆鼎天已经失去了意识。
  安德烈握住镰柄,将镰刃垂下,将将落在陆鼎天脖颈的颈动脉处,低喃了一句咒语,然后轻轻一划。
  空气中,有一道灰色的阴影,自陆鼎天的唇部腾出。在出来的一刹那,阴影想要逃跑,却无法抗拒地被镰刃吸入,融为了镰刃的一部分。
  监视器上,陆鼎天的各项生命指数都变成了一道直线。
  “走吧,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检查的。”安德烈一边对黎原说,一边将镰刀放回口袋,轻轻拍了一下镰刃。刚刚还足有两米多高的镰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哦,好!”黎原伸出手,放在安德烈伸出的手上,眼神懵懵懂懂,一看就还在消化刚才的信息,直到回到家之后都还没反应过来。
  就这么完了?这就是收割将死者?
  电影中的狂霸拽呢!血肉横飞胳膊腿乱飘呢!就这么划一下吗!
  坑爹呢这是!
  “你在想什么呢,”听到黎原的感叹,安德烈怒拍少年脑门一记,“死神是一门文明的职业!还不快去给我倒杯水!”
  “哦哦哦!”□□黎原顺从地跑去厨房,将早就泡好亮着的茶递给安德烈。
  “这还差不多。”安德烈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很闲适地轻抿一口茶,摆足了地主老财的架势:“怎么样,学会了吗?”
  “具体流程是看会了,”黎原很老实地站着,就像一个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唯唯诺诺,“就是你说的咒语我全都没听懂。”
  “废物!”安德烈抓起一颗糖,朝着黎原的脑门扔过去,“你这个就知道高考的废物!亡灵语都不会,你干什么吃的!”刚说完,安德烈就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教过黎原亡灵语。
  黎原摸着脑门,委屈地剥着糖。
  安德烈尴尬地轻咳一声:“嗯,反正大概就是这样。那几句咒语……算了算了,看你脑子也不好使,还是高考之后再说吧。”
  说话间,安德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灰色玉片,又凭空变出了一只羽毛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写着亡灵语。
  “这是什么?”黎原好奇地凑过去看。
  “这是你的小名牌,拿着,”安德烈把小玉片递给黎原,叮嘱道,“下面写有你这次的收割成绩,你要保管,以后可以凭借这个去换取相应的报酬。”
  “可是陆鼎天不是你收割的吗?”黎原反射性地问。
  安德烈打开电视,找到音乐频道,不想理黎原。
  黎原呆站了好久,终于反应过来:“哦哦哦哦哦哦!”他将大脸凑到安德烈面前,把他的视线全部挡住,恍然大悟:“你在假公济私!”
  “你能不能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安德烈瞪着眼睛,真想用什么东西糊黎原一脸。
  黎原灰溜溜地坐到一边,陪着他看电视,脸上却悄悄爬上了笑容。笑容越来越大,没有多久就变成了傻笑。
  安德烈不忍直视地推开他的脑袋:“笑得真蠢。”
  “你对我够好的了,真的。”黎原抱住安德烈的脖子,大声地说:“谢谢你,死神大人!”
  “别对着我耳朵狂吼!熊孩子!”
  “对了,我一直想问,那天那个工作人员,到底是谁?”
  安德烈摇摇头,脸色有点难看:“我只能确定他不是文纲,也不是亡灵界的人。”
  黎原很惊讶:“不是你派来的?”
  安德烈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解释。知道涉及一些机密,因此黎原也没有继续追问。
  “说起来,陆鼎天还真是惨,”黎原坐回去,有点惆怅,“怎么说呢,他也不算是坏人。”
  “也不是好人,”安德烈接到,“是个没有用的人。”
  “只是文少爷是真的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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