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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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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自华与虞长乐的眼睛对上,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满是急切,清晰地倒映出他的面容。这让他愣怔了一下,却掰开虞长乐的手,不再透露一个字,而是转身道:“收一个学生,要我们全部通过才行。我自愿弃权,退出表态。”
  这就是退让一步的意思了。又有一个先生弃权了,女先生则是蹙起了眉,低声却激烈地和旁边的先生争执着什么,一时私语声一片。
  敖宴面色冷了下来。
  虞长乐心中混乱无比,心渐渐沉下去,却又无比焦灼地想知道,他的身世究竟代表了什么。他看向一旁蹲坐的阿蓝,阿蓝知道吗?
  是不是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被隐瞒着?
  我过去的十九年究竟算什么?
  我进不成映鹭书院了?
  那,师父怎么办?
  ……
  他在梦舟的记忆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情绪。而现在,他又感受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忽然,虞长乐感觉到有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敖宴的手心很热,把虞长乐带到了自己身后。虞长乐听到他说:“映鹭书院欠我东海龙族一个人情。”
  此语一出,满堂皆静。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女先生率先笑道:“当年确有这一回事。”
  “泽流君请讲。”白胡子老头甩了甩拂尘,道。
  龙族比起其他天灵妖,更为亲近人类,所有的天灵妖中也甚少有龙族这样以一整个家族为单位、常与人类交游的;
  普通百姓亦是将龙族奉为祥瑞,东海龙族更是地位超然。
  当年欠下人情,映鹭书院曾答应会满足龙族嫡系子弟提出的一个要求。
  敖宴开口,便是要用这个人情了?
  虞长乐看着敖宴的侧影,听到他淡声道:“现在我要你们还我这个人情。”
  “他是我的朋友,我要他与我在一起。”
  虞长乐转过头,睁大眼睛,看着蓝衣少年不容拒绝的侧脸。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是我的朋友。”
  接下来他们又说了什么,虞长乐根本没仔细听。
  这是敖宴第一次说,他们是“朋友”。他们是因意外才相识,不得不一起同行,虞长乐虽然嘴上总去调侃敖宴,但他一直以为,敖宴心里是不把他当朋友的。
  尽管敖宴没说过,但虞长乐看得出,这位东海二太子是独来独往惯了的,自由自在行走天地。只因一场意外,二人才不得不同行。
  那么……他是不是敖宴的第一个朋友?
  就如定海神针,虞长乐翻涌的心浪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还有挥之不去的焦灼,但却也涌上了些许暖流。
  其余考生也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山巅。几位先生带着敖宴似乎要去什么地方再谈,敖宴回过头,口型道:“没事。等我。”
  虞长乐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怎么了怎么了?先生呢?”阿苓终于跑出了无念长阶,“怎么人都走了!虞公子,你脸色好差啊。是在无念长阶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虞长乐道:“算是吧。”
  山顶上人越来越多,考生们围作一团窃窃私语,剩下来的先生维持着秩序。沈明华还没有到,不知是不是最后一个。
  那位女先生拉住虞长乐的手,笑道:“好孩子,随我来吧。叫我浣纱先生就好。”
  “去哪儿?”虞长乐见只拉了他一个人,不由问。
  浣纱先生面容沉静端庄,看起来三十多岁,“我见你便心生爱惜,所以便带你提前离开。”
  她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眼中露出与气质不符的狡黠:“待会其他人还要再听六桃先生说一大段呢。”浣纱先生看向白胡子老头。
  “先生……”
  “不要问我。”浣纱先生打断了虞长乐,“该知道的,到了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虞长乐看到她目光中的柔和和慈爱,默默点了点头。
  她引着虞长乐来到一间小室,和门童打过招呼,取了一块白色玉牌和一本书给虞长乐:“这玉牌代表你在书院的身份,凭着这块牌能进一些秘境,但也不可乱跑,当心危险。这本册子你拿去看着,了解些情况。”
  小室里燃着袅袅香烟,与浣纱先生十分相符。虞长乐坐着,二人都不说话,浣纱先生则闲饮着茶水。
  浣纱先生看看天色,道:“六桃也快结束了。我这便回去了。”
  虞长乐问:“敖……泽流君,什么时候回来?”
  “别担心。很快的。”浣纱先生笑了笑,出了小室。
  一小童领着虞长乐走上了山道。
  这座峰云雾缭绕,山体里嵌着许多玲珑的房舍,竹制的走廊和阶梯连接其间,凸出许多石头或竹子的平台,犬牙交错,别有趣味。
  一道涓涓细流九曲八弯地自上流下,淌过竹筒与石道。
  虞长乐待按照玉牌上的编号走入最上方几间小舍之一,打开房门看到床铺才知道,这便是住宿之处了。
  他在柔软的床铺上躺下,令牌搁在一边,仰着翻看小书册。里面介绍了一些映鹭书院的情况,还有先生的简短身世来历。
  创立映鹭书院的白鹭先生在第一页,写的却不甚详细,只说他乘白鹭来此、定居此处,建造书院。往后翻,他看到了浣纱先生和其余几位先生。
  这位女先生原本是浣纱女,上面说,她某日观流水而悟道,从而达到了问灵之境。后又云游四方,被映鹭书院邀请。
  这位先生会认识我的父母吗?虞长乐摇摇头,不再想它。
  “阿蓝?”
  他把书放下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阿蓝也从门外跟了过来,跳到了他的枕边。
  不等阿蓝开口,虞长乐便道:“没关系。你不便插手,不愿告诉我也没事。”
  “……这本是你的家事,与我何干?”阿蓝一愣,接着迅速闭上眼睛,冷声道。“我睡了。”
  虞长乐把脸埋进它雪白的毛里,阿蓝睁开了眼睛,没动。
  “你说,敖宴会在哪住下呢?他名次只在我之后,会分到一起吗?这间屋子里有两张床。”虞长乐喃喃问。
  “虞公子!”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虞长乐听得出那是沈明华的,“是我!好巧,我是最后一名哈哈哈哈借你吉言,终于通过了!四年了!真不容易!阿苓姑娘在另一座峰上,和浣纱先生住在一起。我在你隔壁,我们真有缘,哈哈哈……”
  阿蓝哼笑:“看起来好像不是按照名次分的。”
  虞长乐睫毛垂下,道:“我困了。”
  现在天色还没黑,虞长乐十九年来都精力旺盛,从没有在这个时间就睡下的。
  模糊中,虞长乐仿佛看见了火光。
  白怀谷站在漫天大火里,身后结界如蛛网一寸寸破碎,他手中提着一柄晶莹长剑,白刃如雪,那是他的本命灵剑,“芙蕖”。
  “随他去吧。”怀璞老人叹了口气,将露滴洒入火海。
  白怀谷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表情,将手中芙蕖收剑入鞘,转身踏入了崩裂的结界。
  刹那间,灵光震动,蓝色的碎片如流星坠入火海。
  其实虞长乐那天告诉敖宴时,省略了一部分 。他并没有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白怀谷走。
  灵露入火,漫山遍野的火势减弱。虞夏跑进了焦土,大喊道:“师父!”
  “师父!”
  虞夏踏过细弱的火苗,心里像有什么东西也随着结界一同摇摇欲坠、最终化为灰烬——其实所有的预兆,从这一刻就开始了。
  黑烟遍布,虞夏被熏得满目泪水,脸上也是滚烫。他看不清前方,只知道往外冲。
  白衣的身影没有回头。
  虞夏站在高处,白怀谷的身影已经走过去很远了,他手圈在嘴边,大喊道:“师父!!”
  这一回,白怀谷停住了脚步。“为什么……?”虞夏喘了口气,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结界要困住的是你?
  为什么……
  白怀谷转过头,虞长乐看到了他的半个侧颜,幽黑的双眼对上了他的眼睛。隔得那么远,虞夏也看得到白怀谷眼中的讥诮比霜雪更冷,他开口,说了什么。
  说完了这句话,狂风大作,吹动了白怀谷的白衣。他转过头,身形在飞舞的荷花瓣中消失不见。
  虞长乐知道自己也许是在做梦,但他却有点分不清了,眉头紧皱,睡梦之中烦躁地翻了个身。
  白怀谷,说了什么……?
  ——“我不是你师父。”
  梦境与现实倒错。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师父不认我,是不是知道我早晚会害人害己、不得好死?
  宛若冰裂,虞长乐蓦地睁开了眼睛,起身时心脏还在怦怦直跳。他摸了摸额头,发觉全是冷汗。
  天已经完全黑了,有淡淡星辉洒到屋子里。旁边的床铺还是空的。虞长乐发了会儿呆,才发现白天没注意到,这间小屋可以说十分温馨,若是与人住在这里,必定是一件美事。
  他跳下床,推开房门,高处凉凉的夜风灌了进来。
  门口正对着一方空阔平台,站在平台上一眼望去,夜色寂寥,星河倒悬,满山寒流。
  石头平台角落,生着一棵奇异花树,粉色的花瓣细而迷,带着点点荧光。树下有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星光和粉花儿的光在石桌上留下斑驳的印记。
  虞长乐在石凳上坐下,自言自语:“阿蓝呢?……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看见我旁边住的是谁。”
  “你还想和谁住?”
  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
  “……敖宴?”虞长乐先是一惊,接着是一喜,抬头望去,蓝衣的少年正倚在花树枝上,一条腿垂下来。细碎花瓣落了满身,点亮了他的面容。
  原来他坐在树上,怪不得没看见。虞长乐莫名眼睛一酸,笑道:“除了你,我谁也不想住。”
  “你睡着了,我就没进门。”敖宴从花树上跳下,将手中的一只黑色坛子摆在了石桌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喝酒么?”
  他分毫不提白天六桃先生说话时,再三强调“不得喝酒、喝酒误事”。
  虞长乐眼巴巴地看着酒坛:“喝!师祖不让我喝酒,我还没喝过呢。”
  敖宴又提出一只烤鸡:“先吃点垫胃。你没吃晚饭。”
  敖宴将酒坛启封,醇香酒气溢了出来。他又从乾坤戒里取出两个碗。
  “这酒有名字吗?”
  “没有。这是我从乾坤戒里拿出来的,龙宫的酒。”敖宴顿了顿,“不过你想要,它就有。‘长乐’,怎么样?”
  敖宴带过来的烤鸡还是热的,乾坤戒保持了它的美味。虞长乐这才感觉饿得前心贴后背,猛吃烤鸡,笑道:“你在打趣我?”
  敖宴勾起嘴角,语气随意:“一个名字罢了。”
  “你会喝酒吗?”吃完烤鸡,虞长乐问。
  敖宴道:“会。”
  虞长乐道:“我不会,你教教我?好哥哥。”
  “……这不能教。”敖宴道。
  虞长乐哈哈大笑。
  “话本里,英雄好汉都是在干完大事后才喝酒,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虞长乐饮了一口,被酒味冲了下,“唔……好辣。我没有干什么大事,不知还喝什么酒。咳,真的好辣。”
  但是也很香,酒液是淡蓝色,像是浅浅的海。
  敖宴道:“酒解千愁,也是话本的说法。”
  “哈哈,我愁吗?你看出来啦。可是‘举杯消愁愁更愁’。”虞长乐一手撑着下巴,已经有点晕了。
  “你喝慢点。”敖宴无奈。
  虞长乐不懂,当水一样咕嘟咕嘟喝下去大半碗,“我很喜欢这个诗人的诗,仙人!……‘对影成三人’……”
  他想,他曾真的对影成三人过。
  有许多许多个夜晚,多到他已经数不清,虞夏一个人在满山苍茫中游逛,看云海翻腾,曙光初现,从黑夜一直站到白天。
  虞长乐一直没有告诉敖宴,山里的那些妖怪总觉得他有点疯。漫山遍野地乱跑,对着泉水里自己的倒影吃吃而笑,对着朵野花都能念上半天的诗。
  碧落山里有一只地缚灵。他是个诗人,独自来山里采风却葬身于此,灵魂在水潭边徘徊了千年。
  某天,虞夏和水潭里神志未开的泥鳅怪絮叨了一下午,直到山月初上。
  那诗人说:“无酒也醉。你是太寂寞了。”
  不寂寞,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独囚幽潭一千年,诗人太知道孤独是什么样子了。
  来到人间后,虞长乐偶尔会想起那只地缚灵,不知他还在不在。虞长乐比在碧落山的时候正常太多了,他有了朋友,有了陪伴。真好。
  可是……
  他先是怕自己是半妖,后是怕师门对自己隐瞒的东西,最后怕他会孤独一人。
  其实源头都是一样的。
  “敖宴。我会害人害己吗?”虞长乐低声问,梦呓似的,“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吗?”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他醉意朦胧地看过去:“敖宴,你怎么有三个头?”
  “我送你一样东西。”敖宴忽然道。
  什么东西被挂到了脖子上,虞长乐伸手一摸,一片冰凉凉的扁平的石头,月光下是深蓝色,“什么……?送我块石头干什么。”
  石头上打了个孔,黑色的皮绳穿过去,尽管十分简约,但依然掩饰不了石头本身的美。深蓝色如海又如星空,虞长乐眼前朦胧看不清,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沉了进去。
  “你不会。”敖宴简短而肯定地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捏住这块护身符,叫我的名字。我会过来。”
  虞长乐低低地笑,拿自己手腕上的金环去碰敖宴的:“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怎么还需要这样叫,多麻烦。”
  敖宴的声音带着矜骄:“因为如果我在,决不会让你失控。”
  “好。就这么说定了。”虞长乐把扁平石头塞进衣服里,冰凉的小玩意儿顺着滚烫的皮肤滑到心口。他把碗中酒液饮尽,空碗掉到石桌上,咕噜噜转了几个圈,人已经趴到了桌子上。
  敖宴:“……”他还没开始喝。
  那不是石头,而是他的逆鳞。纯血的龙,颈下最柔软处生有逆鳞,触逆鳞则被视为对龙的最高冒犯。
  而将逆鳞赠予外人,则是将这人纳入了龙的保护范围之内。冒犯此人,等同于触怒龙之逆鳞。
  逆鳞拔下来,与普通鳞片没什么不同,不会对龙造成任何威胁。可就因如此,才显得它的格外沉重——这是生死与共、两肋插刀的誓言,龙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背叛承诺。
  据敖宴所知,龙族向来嚣张跋扈、唯我独尊,他会赠出逆鳞的也屈指可数。
  敖宴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用多久,从得知虞长乐在无念长阶的幻影到此刻,还不足一天。甚至认识虞长乐,也没过多久。
  他也不知自己的动机是什么,但和他在一起很有趣。所以——只要他想,有何不可?
  化为龙形摘下逆鳞,找了根绳子栓上,别人慎重决定的事情在他,不过是一念之间。
  “天生我材必有用……”少年人酒量不济,睡梦中还在胡乱念着诗。眼尾氤着酡红,唇珠像沁了胭脂。
  敖宴侧头看了他半天,哼了一声,评价道:“酒品不错。”
  一片淡粉花瓣落到了虞长乐长长的睫毛上,敖宴心里一动,抬手拈去了那片米粒大小的花瓣。
  他将外袍披在虞长乐身上,开始自斟自酌。
  夜风吹过,花树落下千朵万朵,簌簌树影,与二人成三。
  *
  “嘶……头好痛!”
  虞长乐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太阳穴突突地跳,半天才回忆起昨晚的事。记不大清了,不过却清楚地记得敖宴送了块护身符给他。
  他从领口拽出那块扁扁的石头,石头映着阳光,里头仿佛有粼粼的波光,已经被体温捂得温热。
  想必这块石头并不简单,敖宴才会送给他。言谢似乎显得太贫瘠,惟有好好佩戴、珍藏,虞长乐握紧了石头,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他把石头重新收好,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可惜头脚不对位。身上还裹着敖宴蓝袍,大半都皱巴巴地垫在身下。
  虞长乐赶紧把这珍贵的鲛丝袍抽出来,抖平了,才向另一张床看去。
  这一看直接笑出声了。敖宴横在床上,头悬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地上还有一只碎掉的酒坛。
  这是喝了多少?虞长乐再一看,龙角都冒出来了。
  虞长乐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落寞上那么一阵也就够了。阳光灿灿,他也心情大好。
  ……等等,阳光灿灿?
  现在是什么时候??
  “醒醒!太阳晒屁股了!”虞长乐托着敖宴的头,后者睁眼,立即也是一副头痛欲裂的表情,“敖宸明明跟我说酒不烈的……嘶。”
  敖宴撑着头坐起身,慢慢把龙角藏了起来。
  “现在是几时?……”他抬头看窗外,忽然失语。
  虞长乐没夸张,现在起码是下午了!!
  “那老光头说,今天有测试。”敖宴一字一句道。
  “……”虞长乐沉默了一下,“入院第一天就醉酒错过了考试,不会被赶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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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点汀秘境
  明志殿。
  “长乐和泽流还没有到?”浣纱先生踱着步; 抬头看天。她身边蹲着一只白猫; 赫然是阿蓝。
  “还没睡醒呢?”阿蓝甩了下尾巴。
  六桃老人摇了摇头; 摸着胡子好笑道:“第一天就迟到的,老夫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见。”
  章自华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早说就不该收他”的话。既然已经是映鹭书院的学生; 就断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这入院的第一个试炼; 内容很简单:探索岑山。既是试炼,也是在帮助学生了解书院的全貌。
  整个岑山山脉占地极广,共计一百零八峰; 重峦叠嶂,绵延不绝。而这些都属于映鹭书院。先生们每隔三里便设置一灵塔,学生经过时便注入灵力; 代表已经走过此处。
  阿蓝不是学生,便大摇大摆地一早就到了明志殿蹲着。可惜一晃一个上午过去了,不见虞长乐的影子。
  三位先生在明志殿中; 其余先生则都在暗中跟在学生后面,以防止发生意外。
  毕竟岑山中除了险峰与野兽本身; 还有数不胜数的秘境和小洞天; 就连资历最长的六桃老人; 也不能保证自己对每一个秘境都熟悉。
  学生的令牌不仅起了身份标识的作用,里头的等级标识也会防止他们进入过于危险的秘境。
  “咦?……他二人的灵标闪动了。”浣纱先生忽然开口。
  明志殿正中的四方桌上,铺着一张描绘详细的古朴地图; 上面闪烁着许多小灵标。而代表虞长乐和敖宴的灵标已经离开了憩泊峰; 进入了试炼区。
  章自华道:“竟没有先来明志殿报道?果真是不知规矩。”
  “愚蠢; 连地图都不拿么?”阿蓝恨铁不成钢。
  六桃饶有兴味,哈哈一笑:“随他们去吧。这么有意思的学生,可不多见。”
  *
  虞长乐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道:“我怎么觉得走错了?离上一个灵塔,不止三里了吧。”
  除了几座常有人来往的峰,岑山其余所有山峰都是没有道路的,只有不知是人还是灵兽踩出来的小道。二人除了刚开始误打误撞看到两座灵塔,之后就是满目苍翠,一个考生也没看到。
  现已日头偏西,也未见第三个灵塔。
  敖宴仰头饮了口水壶里的水,淡然道:“不知道。继续走。”
  “给我喝一口。”虞长乐接过水壶,往前走了几步开口,“唔……走不了了。”
  他们是顺着被分开的草丛走的,隐约散落着人的脚印,应该是上一个考生留下的。
  但痕迹断在了眼前,再往前杂草又恢复了野蛮生长的茂密状态。虞长乐蹲下来,道:“这里草叶有被削断的痕迹,像是……在这里匆忙御剑而飞了。”
  杂草被剑气吹得乱成一团,想来这位考生走得极为匆忙。
  “这里有什么?”虞长乐仰头望去,头顶的树枝被撞断了几根,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
  可除此之外,周围环境与其他地方无异,敖宴闭目感受了一下,目光一凛,道:“有妖兽的气息。”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阵风猛地穿林吹过,刹那间,虞长乐仿佛感觉到自己被几道窥探的视线打量着,背后一寒!他赶忙握紧了非夷竿,道:“好像不止一个!”
  延绵不绝的窸窸窣窣声在林间响起,敖宴释放开龙压,但妖气并没能震慑住这些意味不明的眼睛,反而让潮水般的杂音更嚣张了!
  光线幽暗的树林间,忽然出现了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圆溜溜的,全部注视着二人,让人悚然。
  “桀桀!”
  林间传来扑棱翅膀的声音,不绝于耳,黑影向虞长乐扑来,是好些个蝙蝠!他挥开非夷,却没有打到实物。那些蝙蝠在非夷竿接触到的一瞬间就化为了黑烟,下一刻又重新聚拢。
  攻击无用!
  “快离开!”敖宴立即道。虞长乐转身就跑,却被蝙蝠揪住头发:“痛痛痛!”
  他再次挥竿,这一次注入了灵力,蝙蝠群像被灼伤了一样,尖叫着远离,有几只翅膀被灵力一沾,化为了黑灰落地。
  灵力有用?
  虞长乐扔出几个灵爆符,炸散了许多蝙蝠团,但蝙蝠太多,无异于杯水车薪!这些蝙蝠牙尖爪利,他手上被划出了好多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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