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入内门第一日,他满心惴惴,可拜倒在封如故脚下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欣喜得膝盖发软,周身一阵阵打哆嗦。
  在他面前的,是道门中最年轻的剑魁,十二岁便以风陵剑法为基础,自创归墟剑法;十四岁私开风陵剑炉,以灵力锻剑,得两把绝世奇兵;十八岁身陷残余魔道聚集的“遗世”之中,护百余弟子八十九日……
  一件件,一桩桩,都是能让少年们热血沸腾的英雄事迹。
  他听到封如故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指尖都在抖:“萧然。”
  封如故握着小酒壶,喝了一口酒,随便扫他一眼:“唔。那从今日起,你改叫罗浮春。”
  萧然:“……”
  那时候,封如故壶中的酒就叫“罗浮春”。
  连名带姓地改他的名字,还改得如此草率……
  萧然跪在地上,寒意从心脏爬到了指尖。
  在“静水流深”里住下后,对封如故越是了解,罗浮春越是心寒。
  封如故为人懒散、外热内冷、品味恶劣,爱好奢侈之物……
  因为封如故从十年前起就没下过山,罗浮春甚至要有偿下山除妖降魔,换取银两,来供养师父的日常起居。
  更重要的是,罗浮春十年间没有见过他剑出鞘哪怕一刻,因此,他连半式归墟剑法都没能学着。
  目前,他在剑法上的所有进益,都是他赚钱养师父的时候自己悟出来的。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无奈之下,罗浮春只得安慰自己:罢了罢了,谁叫他是死乞白赖贴上来的呢。
  在他入门三年后,小师弟才入门,结果刚入门也被改了名姓,得了个“桑落久”的名号,这才让罗浮春有了少许扭曲的安慰感。
  回到房间,罗浮春给出远门打工挣钱养师父的桑落久桑师弟写了封信,简要说清了山中情况,要他速速回山。
  搁笔时,他心中仍堵得慌。
  师父找道侣这件事本就蹊跷,如今他亲自选的道侣丧命,师父看上去也并无什么悲痛或是不舍之情。
  ……那么,和他收自己和落久为徒一样,果真又是一次心血来潮,把想要的玩具要到手便不喜欢了么?
  罗浮春攥紧笔端,脸色越发难看。
  ……
  合上门后,封如故从整理得清爽的桌案上拿起一册婚书。
  婚书自是各持一份的。
  文家的那份退回来了,封如故这份还在他的手上。
  他望着婚书,在灭了灯的屋中发了半个时辰的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文三小姐头七时,封如故在自家卧房里点了个火盆。
  他一手拿着聘书,一手拿着自己折好的纸元宝,比照聘书上的生辰八字,一边默念,一边将金银元宝喂进火焰中。
  银灰卷到他的肩上和发上,宛如千堆雪,他也没去拂。
  做这件事时,他的表情仍然是淡的,没什么悲痛,也没什么不舍。
  窗外站着罗浮春,和方才归山的桑落久。
  与罗浮春英气奕奕的长相不同,桑落久是个俊俏雪白的小青年,身后负着一把铁剑,身量与罗浮春仿佛,着一身柔软贴身的长袍,因为风尘仆仆,上头不免多了几层皱褶,不过看起来仍是斯文美艳。
  他很是担心:“这几日来,师父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中?”
  看不见那张脸,罗浮春总算能痛快地发泄不满了:“许是在睡觉呢。”
  桑落久不赞成地瞄他一眼:“……师兄。”
  “他向来不就是这样。”罗浮春哼了一声,“面上看着跟谁都能交好,实则冷心冷情,游戏人间。这世上千万人,我不信有人能在他心上过过。”
  桑落久无奈:“师兄,别这样说师父。”
  罗浮春嗤了一声,正要转身,便见那扇门开了。
  封如故从门内走出,扫去肩上浮灰:“浮春,落久,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日启程。”
  罗浮春反应不过来,有点结巴:“去,去哪儿?”
  “先去文始门。”封如故手里仍托着他的竹烟枪,抿了一口,吐出些烟雾来,“烟丝、软榻、我用惯的笔墨纸砚,都带上。”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罗浮春怎么也想不到封如故是真的要下山,想到有可能见到师父英姿,一时间欢喜不已,朝封如故的背影追了几步:“师父,你现在要去哪里?”莫不是要去取那一双旷世奇兵?
  封如故端着烟枪:“我去青竹殿前晒太阳啊。”
  罗浮春:“……”
  封如故背过身:“你们快些收拾啊。”
  不理会罗浮春的失落,桑落久抱拳跪地,恭敬道:“是,师父!”
  封如故又跑来青竹殿前晒太阳了。
  青竹殿前的阳光着实不错,他吸了几口烟雾,鼻息里都是淡淡竹香,以至于照在身上的阳光都变得清凉起来。
  封如故做了个浅梦。
  梦里,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技巧实在不高明。
  封如故哭笑不得地将那人从暗处逮出来:“不是叫你在客栈里头好好待着等我吗?”
  小小的白衣少年梳着高马尾,身段已有了几分风流意气,但仍是粘他,抬手握住他的腰带,一语不发。
  “我又不是要扔下你。客栈的钱我都付了,等我……”封如故抚一抚自己的脸,欲言又止,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等我结束了东皇祭礼,就让我二师弟接你上山。”
  握住他腰带的手紧了紧。
  “要我接?”
  手松了一点,算是认同。
  “好。我来接。”少年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潋滟多情,“不过,到时候,你可别不认识我了。”
  少年却一下紧张起来。
  他总把封如故的每一句话当真。
  为着叫这个永远不安的孩子放心,封如故思忖片刻,一指点上了自己的心脉。
  心头猛然刺痛,仿佛被锋利的针头挑中。
  好在不过是一瞬间。
  他割了自己一点心头血,托在指尖,抹成一道红线,把少年握住自己腰带的左手拉起,将那丝红线系在他的尾指上。
  少年把尾指贴到耳边,只闻心跳声声,清晰入耳。
  封如故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听着这个,就当我还在你身边陪你,晚上能睡个好觉。只要我还活着,就定来接你。到时候再把这个给你解开。”
  “义父……”
  封如故拿食指轻敲了敲他的唇:“以后入了风陵,记得改口叫师父。”
  浅睡中的封如故隐约听到了脚步声。
  这脚步声有些不寻常,不似修炼风陵功法的弟子,于是封如故睁开了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素白的佛履,和刻有莲花浮纹的白金色僧袍。
  来人身后背一把黑木长剑,其上镂满了佛偈,左手虎口处悬着一串橄榄核持珠,上雕怒目金刚,须发俱全。佛珠色泽深红,更衬得他手指洁净修长。
  他左手尾指上系着一线红,初看像是红线,但细看又是融入皮肤里的,不知是胎记,还是伤口。
  除此之外,来人身上一无其他赘余装饰,周身气度既艳且冷,唯有右耳垂的一粒天生红痣,凭空又为他添了几分颜色。
  若是燕江南在,定会感叹,如此美貌,为何要去做大和尚。
  封如故倏地坐起了半个身子,一时不知是否身在梦中。
  来人却像是认得他,对他礼了一礼:“云中君。”
  封如故张口:“你……”
  未等他说完,来人便掠过了他,走了。
  封如故低头,发现自己睡得襟领大开,或许在佛门中人看来格外辣眼。
  不过他懒得拉扯,便随手把手枕在脑后,转头去看来人背影。
  这一开一动,原本半遮半掩的锁骨已是无所遁形。
  与来人随行的还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佛修,目送着人进入青竹殿,自知身份不足,留在殿外,这余光一瞟,便被这男子坦胸、衣冠不整的画面惊了一下,默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敢开口问:“敢问,您便是云中君?”
  封如故衔着烟枪,笑而不答。
  小佛修也是识礼数的人,知道这人辈份不低,忙拜了。
  “小和尚。”来人不敢搭话,封如故反倒亲切起来,托着烟枪笑眯眯的,“你叫什么名字?”
  青竹殿内。
  往常在室内不会戴眼纱的常伯宁,破天荒地在室内把一双眼挡得严严实实。
  见到来人,他客气地招呼:“如一居士。”
  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已经修炼出古石般的沉稳之气,面上静静,没有多少表情,欠身一拜,将礼节做到了十足十:“端容君。”
  常伯宁递上花茶一盏:“麻烦如一居士跑这一趟了。在下的请求,信上已经写明:我师弟封如故要下山调查唐刀杀人之事,他与魔道早年结仇,仇家甚多,只带两名弟子下山,恐力有不逮。为防万一,烦请如一居士在旁照顾。”
  “寒山寺亦有佛修被杀。”如一说话腔调是悦耳的清冷,“贫僧身为护寺之僧,同样要前往文始门调查杀人之事。若端容君信任贫僧,贫僧自会将云中君照顾妥当。”
  “多谢。”
  “客气了。”如一微微抬眸,清冷目光里在一瞬间里有了些温度,“义父托我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拒绝。”
  刚端起茶盏的常伯宁呛了一口水。
  他抿了抿唇,勉强道:“不必……客气。”


第3章 杀生护佛
  如一自殿内出来时,封如故已经快把小佛修的前世今生给套了个底儿掉。
  封如故:“你二伯跟你爹关系这么不好,你怎么也不劝劝你娘。”
  小佛修刚要回话,便被如一打断:“云中君打算何时下山?”
  经过一番套话,封如故也明白了这二人的来意,却还要明知故问:“明日。如一居士这是打算与我同行?”
  如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封如故:“这话说得就很不佛道中人。”
  “贫僧非在道中,乃是护佛之人。”如一平静一礼,“我佛慈悲,护佛之人却不必慈悲。云中君,请了。”
  有风陵弟子来引二僧前往下榻之处,如一走得头也不回。
  望着他的背影,封如故自言自语:“小红尘,小红尘。唉,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常伯宁不知何时立在了他的身后:“阳光太烈。进殿吧。”
  封如故夹拖着竹躺椅,跟在常伯宁身后慢吞吞地走:“师兄怎把他叫来了?”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常伯宁失笑,“只是凭着你与他的交情而已。”
  封如故但笑不语。
  走入殿内的常伯宁坐回原处,除下眼纱:“真不告知他实情吗?”
  “不。”
  “为何呢?”
  封如故答得轻巧,浑不在意:“与十年前不认他的理由同样。”
  常伯宁并不赞成:“……如故。”
  “师兄,是你托他照顾我。他承了谁的情,到头来都是一样的,既然都会好好照顾我,又何必多言?”
  封如故习惯逮哪儿靠哪儿,如今和他一同长大的常伯宁就在身旁,焉有不靠之理。
  他随便一躺,就躺在了常伯宁的大腿上,仰头看他:“况且,我封如故又不是废人。倒是师兄……”
  常伯宁低头,温和道:“我如何了?”
  封如故徐徐吐出一口竹烟,笑话常伯宁道:“师兄堂堂一山之主也会害羞,撒谎时连眼睛都不敢叫人家看。”
  常伯宁微微涨红了脸:“他非是承我之恩,那声‘义父’,我自是受之有愧。”
  “受着吧。”封如故笑道,“怎么说也是你大侄子呢。”
  话虽如此,这位大侄子可是非一般的大侄子。
  魔道自明面上彻底消亡之后,世上修道之风盛行,佛门也渐起声势。
  然而佛门向来不好张扬,静心修内,胜负心并不算强,凡有比试,也从不轻易涉入其中。
  如一居士,堪称佛门修士闻达于外的第一人。
  然而他却连真僧也算不上。
  约莫六年前,一伙修了些邪门道法的强人听说寒山寺中有《宝积心法》三卷,乃是真佛所赐的镇寺之宝,甚是珍贵,料定和尚有天大本事也不敢杀生,便偷抹了两个守山小和尚的脖子,趁了夜色,聚众摸上山来。
  然而,还没到第二道山门处,他们便遇上了阻力。
  听到外间传来喊杀声,内门弟子匆匆起身,点亮松油火把,来到杀声来源处,定睛一望,无不瞠目。
  满地伏尸,皆是一剑毙命。
  而十七八岁的佛家少年坐在寒山寺摩顶石前,手里拄着一柄吸饱血液、以至于被浸成了青黑色的木剑。
  少年如一,是被一名游方老僧捡回山中的,在老僧过身后,自愿留在外门护寺。
  寒山寺方丈将这名犯了杀戒的少年僧人叫入戒律堂,与他摩顶,测过他的灵根,确定他有强悍的天灵根骨后,同他讲释佛理:“渡人,即是渡己。以你的剑术,你原本可留他们一条性命。”
  如一静道:“超度,不也是渡?”
  此言一出,戒律堂四下皆惊。
  戒律堂长老拍案而起:“放肆!这便是你在寺中所学?!”
  如一仰头道:“您起了嗔心。”
  戒律堂长老:“……”
  如一道:“然,我在斩杀他们时,毫无嗔心。”
  戒律堂长老:“杀生乃是造业之事,你竟然毫无愧意?!”
  “我造杀业,是为诛恶业。一业还一业。”如一道,“至于造下的业果,我愿因果自偿,不劳长老挂怀。”
  尔后,寒山寺安葬了两个身亡的弟子,并不打算对如一施以惩戒。
  如一回到外门,继续背着他的木剑洒扫,一如往常,只是偶尔会去那两个惨死的小弟子墓前,除些杂草,送些馒头。
  这两名弟子,生前与他说过两句话,他性情偏冷,从没回过,但都记在心中。
  寺内长老嫌他是个麻烦,便时常派他去解决一些麻烦事,总之少在寺中呆着。
  谁想如一便这样渐渐有了声名。
  如一背着那柄刻满佛偈、名号“众生相”的木剑,一路护佛护道,却只得了个普普通通的“居士”称号。
  寒山寺赐了他佛名,却不会承认,佛门教养出了一个杀生者。
  直至卓氏屠庄血案,他方以自创的娑婆剑法,使得佛剑在诸剑法中有了一席之地。
  风陵云中君的归墟剑法,如一居士的娑婆剑法,风陵端容君的踏莎剑法,在道、佛剑法中占了前三。
  前者的剑法鲜有人见,期待者众。
  中者的剑法常有人见,仍有人期待其个中奥妙。
  后者的剑法没人见过,然而并没人想见。
  在师兄弟二人谈话时,小佛修也与如一在常伯宁为他们安排的落脚处歇下。
  弟子告退后,佛心不稳的小佛修忍不住道:“小师叔是何时和端容君有交情的?”
  小佛修名唤海净,也是护寺武僧之一,因为剑术修得不错,才被如一领出来见一见世面。
  常伯宁出青竹殿时,他匆匆一瞥,在短短时间内体验了第二回 何谓“惊为天人”。
  传说中高高在上的人陡然落到实处,叫海净有些不真实感。
  如一并不接话,垂首询问:“云中君方才问了你些什么?”
  海净:“回小师叔,云中君问了我俗家事,也问了一些寒山寺内的境况,几时起床,几时修课,都是些寻常问题。”
  如一沉吟,指尖勾数佛珠:“没有其他?”
  “没有了。”
  如一嗯了一声,陷入沉思,心中反复诵念“封如故”三字,表情渐冷。
  封如故猜得不错,总有人能发现唐刀杀人者留下的字谜。
  如一便是其中之一。
  凶手用遍布各地的尸体拼出一个血笔“封”字,且最后一点,用的是封如故未婚妻文三小姐的头颅。
  不管是为情或是为仇,这幕后之人都是冲着封如故来的。
  他没有缩在风陵山中,而是主动下山,调查此事,还算有些担当。
  然而寒山寺僧人平白殒命,终究是因为有人要针对封如故,拿无辜人命做了垫背。
  凶手自是要抓,而如一佛心浅薄,对封如故也难生起好感来。
  见如一沉思,海净猜想他是在想正事,便尽了后辈之责,主动为他铺床倒水。
  正忙碌着,他“唔”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务。
  注意到如一投向他的眼光,小和尚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说:“对了,云中君方才还问了我一个问题。”
  如一示意他可以讲。
  海净如实转述:“他问我,小师叔在寒山寺里过得可顺意。”
  如一抬眸,神情有些困惑,想不通封如故为何会有此一问。
  见小师叔从遐思中醒来,海净也停了手下活计,壮了壮胆子,问出了盘桓心中已久的疑惑。
  “常道长与我想象中颇有不同。”海净比划道,“看起来……实在是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哪里像是传说中夜杀千人,号‘鬼心观音’的端容君呢……”
  从刚才起一直宠辱不惊、面无波澜的如一,却在此时冷冰冰地抢了白:“他是这世上最好之人。”
  即使曾经因为封如故弃他而去、再不认红线之盟,常伯宁也是世上最好的人。
  当初,没有常伯宁,他连活下去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面冷心热小秃梨;面热心冷封如故w


第4章 如此人缘
  说好第二日辰时出行,但午时时分,五人才动身。
  原因自然是封如故又睡过头了。
  常伯宁拉过正在打呵欠的封如故,在他本就沉重的行囊里又添了一把阳伞:“即将入夏,太阳总是烈的。”
  封如故嘟囔:“只有师兄你会觉得太阳过烈。”
  常伯宁:“带上。”
  封如故:“哦。”
  如一已做完早课,早在青竹殿外闭目等候,闻言睁开眼睛,凝望师兄弟二人,眼中不免映出几道旧事影迹。
  他重新闭上眼,收敛心神,不去多想。
  鲜少出殿的常伯宁一路送他们到了御剑石处,放轻了声音细细叮咛:“……花开三朵,莫要耽搁,一定回来。”
  封如故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嘀咕道:“慈母手中线,游子……”
  诗还没能吟完,封如故就被打了一下脑袋。
  常伯宁这话被耳力卓群的海净听了去。
  他毕竟年轻,心性未定,和寡言少语的如一居士同行许久,早就憋得不轻,便去询问看起来和他同龄的桑落久:“敢问,常道长所说的‘花开三朵’,是什么花?”
  “……嗯?”
  桑落久正在第三遍清点乾坤袋中的物件,初听时一头雾水,等海净原话转达,才抱歉一笑:“在下才拜师三年,对师父了解并不很深。小道友心中有疑,不妨去问罗师兄。”
  但罗浮春也是全然不知:“花?何花?”
  见这个问题的答案无人知晓,小和尚愈发对封如故此人好奇起来:“那,敢问,云中君背上双剑是何物?”
  提到这双名剑,罗浮春一张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了点笑意,耐心解答:“是师父的佩剑。螺青色鞘的叫‘昨日’;白玉色鞘的叫‘今朝’。当初师父就是凭这剑,斩杀妖邪,护百余道友于危境之中……”
  正在罗浮春口若悬河之际,封如故背着剑,空着双手慢慢踱了过来。
  他环视一周:“谁的御剑之术最好,带封二一程吧。”
  罗浮春:“……”又来了!!
  封如故又打了个哈欠:“我昨夜一夜乱梦,不得安睡,怕御剑有失啊。”
  海净听得嘴巴鼻孔一起放大。
  他小声问罗浮春:“云中君这等修为,也会担心‘御剑有失’这类下等弟子方会犯下的过错吗?”
  罗浮春咬牙低声道:“屁。他就是懒的!”
  桑落久却主动请缨:“师父,我来罢。”
  “我来。”
  如一略冷的声音,拦过了桑落久的话,话音中带着一点不容置疑。
  桑落久不吭声了。
  佛门传世已久,“如”字佛名,按理说与桑落久这代修士乃是同辈,但如一居士的声名斐然,桑落久自知与他难以相比。
  况且,他既主动提出要载师父,出于礼节,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封如故倒也不客气,抬腿上了他的剑,随手一揽,便抱住了他的腰:“有劳啦。”
  如一身子微动,诧异地低头看向他自然环来的胳臂,似是不能理解此人为何会如此厚脸皮。
  封如故且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回头同常伯宁招呼:“师兄,我想吃葵花子了。你在后殿多种一些。”
  常伯宁失笑:“是是是。我种上一顷葵花田,等你回来。”
  五人离开了风陵山。
  最新一名受害者是文始门人,若要找寻线索,他们第一个自然是要前往文始门。
  “落久,你别总惯着师父。师伯惯着他,你也惯着他。”路上,远远跟着封如故与如一的罗浮春,摆出师兄的架子训斥桑落久,“他如今这般懒散,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
  桑落久也小声道:“师兄,师父念了小半年的那个金丝剑穗,不也是你攒钱买的。”
  “买了有什么用?”罗浮春气道,“不过是摆来好看!”
  语罢,他一抬头,便与前面剑上的封如故遥遥对了眼。
  封如故未语先笑,冲他眨了眨眼。
  今日他未戴单片眼镜,阳光之下,他的右眼颜色比左眼稍淡,看起来颇有风情。
  罗浮春一张脸轰地一下红了。
  封如故还想再逗弄逗弄这个独爱他脸的徒儿,便听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