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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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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如故的声音放得更轻了,要仔细听才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你心里,什么时候有我的?”
  如一竭力闭上眼睛,眼前闪过水胜古城的长街之上,在祈神的乐鼓声中,封如故为自己描画额心四角花时沾上了殷红香泥的指尖。
  他红了耳尖,不敢承认,将时间往后大大推了一步:“是……在青阳山中,我中蛊之时……”
  他本想说是因着那一盘子剥好的龙眼,谁想被封如故抢了白:“啊,明白了。因为喜欢我的身体?”
  “……不是!”如一眼见愈描愈黑,又要害得封如故伤心,不敢再隐瞒,“我……早在水胜古城中,我便……”
  封如故把脸支在他的锁骨侧边,调侃他:“啊~大师今日又打诳语了,被我抓了现行。”
  如一:“是,论起罪责,该修一世闭口禅。”
  “你被我劫来,还要修禅?”封如故眼尾沁上一星淡淡的红,拢起五指,轻轻抓紧掌中之物,“大师,你看看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怎么修啊?”
  如一惊喘一声:“义父,不可……”
  “什么可不可的?”封如故一时兴起,又开始胡说八道,“我入魔了,心性不比以往,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今日还算安生,说不准明日,就要出去大开杀戒,祸乱世人了。”
  他咬住了如一的衣襟,一点点将如一束到颈部、端庄矜持至极的僧袍揭开、扯下。
  温濡的湿润感隔衣透来。
  “你伺候得我开心了,我会为了你的人世,你的佛,管好我自己。”封如故含笑低语,“大师慈悲为怀,可愿为世人献身吗。”
  如一眉心纠结了片刻,便也释下了心结。
  义父想做什么,他都尊重。
  况且,他是第一次做此事,一知半解,怕会伤到义父。
  如一敛了眉,周身冷硬的冰壳融化泰半。
  ……他的人间佛土,已经在眼前了。
  他拜神一样地爱着这个人。
  耳鬓厮磨,情意渐浓。
  高而昏暗的灯色之下,两股鸳鸯丝拧绞在一起,一梭痴情,一梭春意,织就满席华锦,再不离分。
  然而,封如故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在“静水流深”中耽搁的十年,让他体力比起寻常修士尚嫌不济。
  封如故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这般耗费心神,只是抱在一起浅尝深吻,他便把自己折腾得不轻,只觉腰酸身软,鼻息愈来愈重。
  清透月光隔窗扫入,薄汗悬在他的鼻尖,将滴未滴,微喘声一下下往人心尖上吹。
  如一已是情动难抑,只在咬牙硬撑,等着义父尽一时欢晌。
  谁想,眼见水到渠成之际,挖渠之人一把丢开了锹。
  封如故大大喘了一口气,翻身趴平在了床上,闭目养神。
  如一:“?”
  封如故赖在枕头上,汗出盈额,撒娇道:“不玩了不玩了。”
  如一:“……?”
  封如故:“累死我了,我要休息,改日,改日再说。”
  如一:“…………”
  一层冰壳迅速在如一面上凝结起来。
  ……虽然这人是义父,但也是那个时时让人恼火的封如故……
  如一猛然挺腰翻身,未解腕上镣铐,只将银链在枕上交叠,凌压在了封如故之上。
  封如故倦得不成,可积重在下,小腹宛如火灼,亦是难受,正欲自己解决,突然身上一沉,好容易捺下的火又骤然窜起。
  他眨眨眼睛,看向那张冷玉般的面容,无辜道:“……你干什么?”
  如一真诚发问:“义父,请教一下,明日,你若是出外大开杀戒、祸乱世人,又当如何?”
  封如故:“……”
  如一吻了封如故的耳朵,庄严许诺道:“义父叫我制止您,那我便制止。我会尽量伺候得义父欢欣,不叫义父出外祸世。”
  封如故:……情况不对。
  他还来不及阻止,便猛地发了一声呜咽,后背至颈部赤红一片。
  ……泉眼无声惜细流。
  酝酿了这么许久,水一到,渠便成了。
  风流客瞬时慌了神,反应青涩得叫人心软,第一时间竟然是把脸往枕头里钻。
  如一不及解开腕上束缚,握住床栏,好控住气力。
  封如故似乎当真好于此道,眼中失神良久,回过神来,方才想起咬牙切齿:“你……”
  如一却因为克制而忍出了满头碎汗。
  他一切都是依凭感觉来,以宽行窄,吃了疼,还以为这是一项苦差事,软了声音哄着封如故:“义父,这件事不很舒服,你年纪稍大些,不该受此苦处,躺好就是。”
  封如故:“……”死小孩!!!
  封如故没想到自己努力半晌,竟被人摘了桃子,这人还得了便宜卖乖,着实可气。
  不过他记得如一是个徒有其表的家伙,便暂时宽了心,由得他去了,想着他也不会折腾许久,轻轻拧着眉,长长短短地吸着气,不肯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唯恐让这小子得意过了头。
  ……
  鸡鸣第三声时,一道戴着青色幂篱的倩影随着卅四立在余生殿外,素手叩响了殿门,是带着克制的急迫。
  敲过七八道门,门缝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
  卅四正咬着一根带着晨露的草靠在门边,待殿门开了,便对开门人招呼道:“快带她进去,我在这儿放风,现在门里紧张得很,若这时候叫他们看见一个道门中人……”
  话不及说完,他身边的人就被一只手径直扯进了门去。
  紧接着,门啪地一声合上了。
  卅四半天没回过神来:“……哇,这么着急的。”
  幂篱之下,是燕江南的一张美人面。
  她站稳之后,掀起幂篱,急急问道:“小师兄呢?我听师兄说——”
  如一却比她更急:“燕师叔来得正是时候。”
  燕江南:“……怎么了?”
  如一:“义父站不起来了。”
  燕江南:“……啊?”
  她本来在外云游,方知道她家小师兄未死,身心皆是激动雀跃,如今一见如一,便闻此惊人之语,越发心焦,不自觉跟着他往殿内赶去:“出了什么事?是入魔之故吗?”
  “不知道。”如一冷肃着一张面容,一双唇却格外充盈了血色,“一刻钟前……我抱义父去洗身,他出浴之后想要出来,却跌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还不要我扶,是我将他抱上床的。”
  燕江南飞快在心中盘算。
  ……不良于行,仿佛不是入魔的征兆。
  入魔失败,要么当即死,要么残,要么疯,不会有这等后遗之症。
  于是,在推开主殿门前,燕江南匆匆询问:“可是中毒了?他昨日可吃了什么?用了什么?”
  如一脸色一凝,一低头间,看向自己的身下。
  ……有毒吗?
  这便是佛门要禁情绝欲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生理知识全靠自己悟的小红尘走上了一条反思自己J8是否有毒的弯路


第135章 情意绵绵
  燕江南推开殿门; 飞快进入。
  ……随后; 她缓缓退出。
  潮润的、带着竹枝水清正香气的湿气中,挟裹着一丝不寻常的旖旎春意; 靡靡入心。
  等她再看向如一的时候; 神色就全不一样了。
  燕江南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多久?”
  如一:“……嗯?”
  如一:“……”
  如一冷脸依旧; 手却在背后虚虚握了一下:“许是昨夜子时左右开始……”
  燕江南:“一刻钟前结束?”
  如一不说话,只偏过头去; 鼻音里轻轻出了一声“嗯”。
  燕江南深吸一口气:“几次?”
  如一的一张冷脸险些挂不住; 勉强反问:“我,还是他?”
  燕江南:“……”这样乱来; 封如故站得起来才怪!
  她匆匆推门进入:“小师兄!”
  封如故侧卧在收拾停当的榻上; 沾了薄薄水雾的头发柔顺披下; 衣衫整洁,里衣扣子一反常态,被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颗。
  ……这等风格,显然不是他亲自穿的衣服。
  封如故早听到了燕江南的声音; 方打上照面; 便动弹不得地打了个招呼:“哟; 师妹。”
  燕江南:“……”你哟个屁。
  但燕江南晓得,她这名小师兄的脸皮不同凡响,和寻常人是反着长的。
  她曾照顾过刚从“遗世”里出来的封如故,深知其性。
  此人清醒的时候,脸皮厚若城墙拐弯,用归墟剑法都捅不破; 迷糊的时候却格外要脸,青涩敏感得一塌糊涂。
  燕江南犹记得,自己第一次给他上药,他疼得糊涂了,抓着被子不给她看,还嘀咕“娘亲说男女授受不亲”的样子,让燕江南以为他脑子坏了。
  看封如故这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燕江南相信现在他清醒得很了。
  燕江南重重坐下,揭开被褥,封如故摆出任君观视的样子,揽住枕头委屈道:“师妹,你可算来了,若你再晚来一会儿,我怕是要见不到你了。”
  站在门口的如一:“……”
  燕江南面无表情:“……”
  若没这档子破事儿,燕江南现在应该正在用药秤毒打这个假死还生的王八蛋。
  现在好了,见到他这副凄惨模样,燕江南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只好把他当祖宗捧着。
  封如故一身皮肤遍染胭脂色,腰间更是青紫交映,落在过白的肤色上简直堪称惨不忍睹,像是被大力掐过。
  掀开他衣服时,燕江南吃了一惊:“他打你了?”
  “没。”封如故无辜道,“我体质向来如此,哪怕我骑的是他,我也会变成这样的。”
  ……燕江南很想当即毒杀这个白日宣·淫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魔道。
  又见他遍身狼藉,如一耳廓熏热,不由想到昨夜乱象。
  ……连理枝叶、交尾之鲤中的其中一方,总是不肯安分,含情仰受,情意昏昏,身体边是轻颤,边是蹭动不止,不住向上拱身,如一怕他跌下床铺,手又不得闲,不得已用双膝夹住了他的一把细腰,把他一路逼到了床角。
  他所缚住的双手也随之滑到床栏最上侧,勾住了一侧雕作鱼形的帐钩,摇摇晃晃,随身而动。
  从卧姿转作正面,二人乍浅乍深,载浮载沉。
  ……何须再道中间事,连理枝头连理枝。
  思及此,如一满心惶恐,仿佛行了该遭天打雷劈的悖逆之事,握剑时向来不误分毫的手掌竟是有些发颤。
  燕江南把脉确认封如故身体无碍,也放下心来。
  如一虽是不懂,胜在精心,清理得很是仔细。
  对如一叮嘱过照顾事项后,燕江南恨铁不成钢,又忍不住刺他两句:“去买些书和图,好生学着些,别可着他胡来。他不晓得节制,你也不晓得吗?”
  如一冷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是。”
  燕江南摸了颗药丹,垫在他的舌下,助他养元理气,又取了随身药材,去堂外煎外敷用药了。
  燕江南任劳任怨地持着药秤算量药材时,想:……我到底是干嘛来的?
  尽管之前腹诽过封如故,盼着有个人能好好拾掇他一番,然而当真见他如此苍白狼狈,燕江南心里还是不好过。
  院外,燕江南在忙碌,殿中,如一抬了封如故的腿,垫在怀里温和揉动:“燕道君说如何?何时能好些?”
  封如故不答反问:“你叫她什么?”
  如一:“燕……”
  封如故笑微微的:“刚才我听你在殿外似乎不是这样叫的。”
  如一垂首:“师叔。”
  封如故发现自己太喜欢逗他了,支颐道:“既然叫了师叔,那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
  如一敛起满身不易亲近的锋芒锐刺,格外乖顺:“师尊。”
  “师尊在。”
  如一微微抬了眸:“……义父。”
  封如故察觉到他隐藏在峻严神情下的不安,很快便心软了:“义父也在。”
  “封如故。”
  “嗯。”封如故双手勾住他的后颈,“……再亲一小会儿?”
  如一红了面颊,惯循的克制之理让他不得不抑制住心中诸念:“燕道君还在此处,不可如此。”
  封如故:“她去煎药了。”
  “她令我节制。”
  封如故贴着他的耳畔笑道:“我准你放肆。”
  如一矜持道:“那……一切便听义父的。”
  封如故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低笑着同他耳语:“……假正经,敢说你自己不想要?”
  如一不再多言。
  窗外明日高升,投下细碎光斑,落在封如故唇畔。
  如一逐光,将光芒虔诚地噙在了口中。
  封如故“唔”了两声,又推着他的前胸,把他半推开,调笑道:“不去关门?”
  如一吻得无暇分神,抓起近旁的一只枕头掷去,砸中半开的门扉。
  门吱呀一声关上,像是为风所惊。
  燕江南听到响动,望去一眼,以为是风,便又专注于嗤嗤冒气的药炉了。
  窗外疏竹萧萧,宛若和鸣。
  待燕江南折返屋中,屋中太平一片,如一斟了热茶,一口口喂他,封如故便像是浑身没生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借着窗外明光,翻阅一本笔记。
  他手边还摆着其余几本同样的笔记。
  燕江南身为医者的忧患之心又上来了,怒道:“不好好休息,又在看什么闲书?!”
  封如故哎呀一声,把笔记丢还给如一:“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身体还没好,就让我看书?”
  如一:“……?”
  如一:“抱歉,义父。”
  如一的温驯让燕江南顿起护犊之心:“……你当我瞎啊。别赖人家!”
  封如故不吭声了,蹭在如一怀里,冲他眨了眨眼睛:你看,我师妹也是护你的。
  被封如故这样注视着,如一一颗心奇异地酥软了下来。
  那轻羽似的长睫,好像是直贴着他的心扫过去似的,让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封如故的右眼。
  燕江南正在低头调试药温,未曾留意二人举动。
  而封如故愣了一愣,再低头时,心尖暖作一片,直到目光接触到那些散落在床上的笔迹,心气才重新定下。
  ……这些,都是韩兢留给他的。
  封如故想好好看一看,这十二年的离散间,韩兢究竟做了些什么。
  为避人耳目,燕江南索性在此地呆了一日一夜,离开时,已是深夜。
  她仍记得卅四的嘱托,出门前需得好好观察四周,以免被不世门人撞见。
  然而,当她确认四周无人,钻出门来,闭好殿门,又转过身去时,还是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静立在余生殿前的人影骇了一跳。
  青峰如黛,春山漠漠之间,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桑落久。
  燕江南不知他在此处等了多久,只见他薄透的春衫有两道洇迹,一道是朝露,一道是夕露。
  桑落久丝毫不以为意,温和地对燕江南一礼,走上前来,奉上一封书信:“燕师叔,能帮我将这封信带与师兄吗?”
  燕江南早已耳闻在朝歌山发生的种种,亦知桑落久当众倒戈、转投魔道之事。
  然而人皆有私心私情,除了有如一作陪之外,燕江南私心中仍盼着封如故在魔道中能有一名知冷知热的人,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可她亦知,桑落久与罗浮春早是款曲互通。
  如今……
  她接过信来:“你还真是……”
  接触到桑落久的眼神,燕江南低叹一声:“算了。”
  情之一事,她无从置喙。
  殿内的封如故,殿外的桑落久,她治得好他们的身,治不得他们的心,哪怕她是天下第一的道医,亦是如此。
  由他们去吧。
  ……
  同在傍晚时分,朝歌山北麓,韩兢漫步于此。
  他身后不远处,跟随着一只丹顶白鹤。
  秋水寒白毛,夕阳吊孤影。
  今日,是封如故给他自由的第一日。
  但韩兢不知,自己算不算虚度了。
  他协助卅四处理了门内积压的不少事务,条分缕析,理出了大致头绪来,方便封如故接手。
  为此事,韩兢花了整整一日光景,傍晚才得了闲。
  那白鹤似是察觉到他有心事,便引起细长的颈子,去蹭韩兢的手背。
  韩兢由得它蹭去,另一只手覆在它额顶的红冠上,指腹轻动,难得温柔地摩挲了一番。
  这只鹤,原本是韩兢养在丹阳峰中的。
  伯宁说,他想骑着鹤下扬州,看一看封如故出生的江南之地。
  ……于是便有了它。
  那时,它只得小小的一只,红喙白羽,身上还带着稚弱的绒,却已有了亭亭独立的君子之态。
  韩兢从未想过,在自己离开丹阳峰后的某一日,已长成了的白鹤居然会拍打着翅膀、带着满身风尘,落在自己身侧。
  韩兢留下了它,却从不带它与自己同行。
  白鹤就此留在了朝歌山,时时等他归家。
  ……白鹤甚至没有名字。
  韩兢已经给自己取了太多名字,不想再耗费心神在无谓的事情上。
  但他却不知,明明无谓,自己为何还会为它摘来桐实红豆,细心哺喂。
  在白鹤与他亲昵时,有不世门的年轻魔道与韩兢擦肩,随口同他打了声招呼:“时护法,遛鸟啊。”
  韩兢仰头,静静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本没什么意义,却叫那年轻魔道悚然一惊。
  不世门人,多是惧怕时叔静的。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一双眼睛毫无悲悯可言,渠着一汪深不可测的深潭,显得格外鬼气森森,谁也不敢妄自探知那深潭之下究竟埋藏了何物。
  总之,因为不详,所以不祥。
  察觉到那人的闪避,韩兢重新垂落了视线,把白鹤抱起,自行归家,洗漱休憩。
  第二日,韩兢离开了朝歌山,仍留下了那只鹤。
  他在山下驻足良久。
  以往他每一次出门,皆是有目标的,少有举目四望、不知去往何处的时候。
  天下之大,如今的他可以去哪里呢?
  韩兢曾问封如故,给他三日自由,不怕他跑了吗。
  封如故说,你不会逃,你逃不过你的天道。
  想起此言,韩兢不禁抬头望天。
  ……天道吗?
  一个时辰后,韩兢站在了风陵山脚下。
  抚一抚面上红纱,他举步往山中走去。
  在风陵通天柱前,韩兢被守山弟子拦住:“这位道友,来此何故?”
  虽是例行盘问,但弟子眼观韩兢的姿容仪态,根本不曾觉得韩兢可疑。
  他通身仙灵之风,一看便知是道中之人。
  韩兢答道:“来访故友。”
  “故友何人?”
  “风陵常伯宁。”
  守山弟子微怔:“您姓甚名谁,哪家仙山?”
  遭此一问,韩兢脑中瞬时转过百八十个姓名、身份。
  这些年,他游走于虚实之间,荣华有过,尊贵有过,他大可信手拈来,自抬身价。
  然而,韩兢只道:“剑川之外,月色之下,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道友。”
  面前的风陵弟子愣了一愣,坚持道:“客人,拜会门主,需报姓名。”
  “你这样同他说,他会记得。”
  说到此处,韩兢也不很相信,补充了一句:“……或许吧。”
  “我们山主正在会见荆家掌事,抽不开身。”守山弟子道,“客人不报姓名,我们无法请您入内等候的。”
  韩兢将自己立作一把长剑,一如他所佩的“春风词笔”。
  他平声道:“我不必入内,在此处等着便是。”
  守山弟子还想劝说他:“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可我们端容君若是只与道友有一面之缘,怕是难以想起。若我们通传后,门主却忘了……”
  韩兢似乎不存希望,也无谓失望,平静道:“那便忘了吧。到时候,我会离开。”
  韩兢就这样,从旭日初升,站到了日薄西山。
  ……又是一日过去了。
  他的性命,到目前为止,只剩一日。
  韩兢正在冷静盘算间,那去青竹殿前看了数回情况的守山弟子满怀春风而归。
  “端容君叫我对您说抱歉。他与荆掌事对弈,很是得趣,一时忘了时辰,直至方才棋局方散。”守山弟子抱拳道,“门主还记得您,说请您入山。”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太美味了QAQ


第136章 依依别离
  韩兢并不知道自己来到风陵; 究竟能做些什么。
  直到被弟子引至青竹殿前; 他也仍想不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这是一件没有道理的事情。
  但韩兢驻足片刻,仍是叩门而入。
  敲门声似乎惊了正在殿中打扫残局的人。
  常伯宁在起身时; 衣袖带翻了刚收拾完毕的棋盏。
  待韩兢踏入室内; 恰见满室蹦跳的黑白棋子; 清越有声。
  打翻棋盏的常伯宁不由一呆:“……”
  他回过神来,看向来人; 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在道友面前失礼了。”
  韩兢无言; 只低下身来,捡起滚到自己脚下近旁的十几颗黑白子; 送至玉棋盏侧; 送入拾来的十几颗棋子。
  在置放白子时; 常伯宁恰好送了一枚白子进盏。
  二人指尖微妙相触。
  常伯宁指上犹带着棋子的温润凉意。
  韩兢克制有礼地抽回手来:“端容君,冒犯了。”
  “无妨。”常伯宁看向他,温和道,“许久……不见了。一别之后; 你可还好?”
  “还好。”韩兢在客位坐下; 优雅持重; “剑川之后,我又走过了许多地方。路过风陵,便想来看一看。端容君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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