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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源仙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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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舟用力地甩脑袋:“没有,王爷对我很好,我是自己不注意被带来的。我没有事情,他们……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他们对我还是很好的。”
  “韩自君没有为难你?”
  林舟痴痴呆呆的,傻问:“韩自君是谁,不就只有一个韩信歇……”
  他忽的止住不说话了。如诺是那个长相可怖男人的叔叔,十有八九也是姓韩的。如诺,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名,他竟然没有怀疑这点过。
  “韩自君是他的亲叔叔。”
  林舟的心陡然间沉了下来,果然如此。
  林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有,他没有为难我。”
  江海沉默了一会,又道:“他本心不如他面上看起来那样,你要当心这个人。”
  林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如果到这个地步他还不明白的话他就真的蠢到家了。“江公子,你……也是他弄的吗?”
  尽管千万个不愿相信,在江海点头的那一刻林舟还是狠狠被伤到了。于他而言,如诺是救了他的恩人,而江海却是和他有着更为紧密关系的人。
  “有没有办法取下来?”林舟摸着厚重的铁链,几乎不敢问出这话。自然是取不下来的,否则江海何至于被困到现在。
  江海笑道:“你说呢。”


第60章 教我不要死就好了
  林舟撩开了江海散在额前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仍旧保持一丝清明的眼睛,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他布满伤痕的身体上移开。
  “对了,我找到了这个。”林舟突然想起从床板下摸到的玉玦,连忙拿出来献宝似的捧到江海面前,他明显一愣,继而笑道:“这都被你找到了。”
  林舟接着取出另一块,江海的表情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你也有一块?!”
  林舟点点头,说:“听我哥说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江公子,王爷和我说了,我妈来到这里以后的事。”
  江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妈”是谁,反应过来后微微一笑:“云王都和你说了,那就好。他是你亲哥哥,怎么唤他云王?”
  林舟嘿嘿笑:“叫他云王那是给他面子,当着他面我都管他喊小弟。江公子有所不知,实际上我可比他先生出来呢,按理说我才是兄才对。”
  江海哑然失笑:“那这样说来,我也得喊你兄长了?”
  林舟大度地摆摆手:“不用不用,那也太过分了。”
  “既然如此,我也算静姨半个儿子,不如你喊我一声宁哥,如何?”
  “宁哥……这是为啥?”
  “我原先名字叫江海宁,后来因为一些缘故……宁字就没有了。怎么样,喊我一声哥你不吃亏。等我出去后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舟:“哦哦哦~我明白了,你想白捡个弟弟!”
  江海定定地看着他,弄得林舟都不好意思了,过了许久,他才说道:“阿舟,你和静姨真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什么?!”他猛地想起,在景澜宫的时候他见到他亲妈的画像,和他的确有七八分相似。林舟道:“那你岂不是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不错,因此我让王爷多加照顾你。没想到他过了那么久才发现。”
  林舟疑惑不已:“怎么你认得出来,他不认得?”
  “因为我是静姨从小带大的。再加上王爷见静姨次数不多,而且年纪又小,不记得是正常的。”
  林舟若有所思,江海看着他一脸傻样,低下头拿额头碰了碰他的,道:“我身上又脏又臭,你还不如离我远点好。”
  林舟还在走神,一听这话啥都不说了,臭不要脸地死死扒着江海——现在该叫宁哥了。“不好,现在你是我哥,哪有小弟嫌弃大哥臭的,我说什么也不走,直到你能下来为止!”
  “没有韩自君的吩咐,谁都没这本事啊。”江海开玩笑般道,事实的确如此,整个枷锁没有一道锁孔,江海根本想不到韩自君是怎么把这东西套在他身上的。
  他自然想不到了,在这座山上,韩自君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尽管有部分能力在韩信歇身上,不过这便宜侄子对他向来言听计从,颜霞几乎就是他掌权了。
  颜霞山上一草一木,尽在他掌控之中。只要韩自君想让他下来,铁链自然会脱落,若是不想,他唯有把肉削了才能脱离这般枷锁。除非只有一种可能:韩自君,他本人不在了,颜霞山的掌管权不在他身上。
  林舟听江海说话轻轻的,带着一股子虚弱,他难过地靠在江海胸膛前。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林语棠:“阿宁哥我和你说,我还有个大哥,他叫林语棠,和师父一样也是个大夫,不过他可没我师父厉害……”
  江海吊着半口要断不断的气,听着林舟絮絮叨叨地回忆以前的那些事儿,嘴角微勾,缓缓闭上了眼睛。
  颜霞山正南面。
  岑黎手提斧头,白衣染满血色,眼中一片淡漠,仿佛在看世间最肮脏污秽的蝼蚁一般看着脚边一片的尸体。尽数被他挑断手筋脚筋,又在心口上开了道口子,血液汩汩流出,一时半刻想死也死不掉。
  岑黎抬眼,望向那坐在正中央的男子,眼底一片冰凉。
  坐在高堂上的韩自君,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仍旧淡定自若,一张脸仿佛画里走出来似的,配上那银色的长发,简直不像个人。
  韩自君目不斜视,含笑地看着岑黎,浑然不顾岑黎脚下尸遍满地,合掌拍手一步一步逼近。他与岑黎两人身量相当,都穿着白衣,面容都是一等一的绝色。然而,却是一人一脸笑意,一人一脸冷漠。
  韩自君凑近岑黎的耳边,道:“先生可别乱来,你的小徒儿在我手里。只要我动一动念头,你宝贝徒弟的小命……他自己倒没什么,倒是先生你,恐怕要伤心了。”
  岑黎身形不动,任由他靠近自己,眉头微皱:“你要如何。”
  韩自君离开他,和他面对面,笑的眉眼弯弯,甚至像个孩子:“简单,只要你把你那身本事给我,教我不要死就好了。”
  岑黎冷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先生不必谦虚,你是什么人我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你活得很久很久就够了。”
  岑黎一点都不讶异,直截了当道:“办不到。”
  韩自君拂袖转身走回座椅上,撑着下巴看着岑黎:“那,恕我对你徒儿不敬了。”
  岑黎一顿,猛地向前一步:“稍等!”他定定地盯着韩自君,站立良久,终究叹了口气:“此物对我无益,你认得么。”
  岑黎从衣服里拿出一件又旧又丑的薄衣,用食指勾着。那件从吴不然的店里抢来的衣服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韩自君的眼下。
  韩自君猛地站起身,睁大眼睛:“这,这是……”
  岑黎又将衣服收了进去,淡淡道:“是什么你清楚,我虽无力让你长生不老,它你总该认得,是做什么用的。”
  韩自君愣愣地坐下,直勾勾地盯着岑黎衣服里面,喃喃道:“自然,我自然知道的……你将它给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吴不然曾倾尽毕生修为,耗尽元气修制了一件破布麻衣。薄衣虽不抵风寒,却有人人倾之向之的功效——让人长生不老,能叫人看到后世之景。
  吴不然做完衣服后,那想要赠与的人也不在了,修为也只下剩一点点。于是这件衣服就与他本人一起流落在外,无人知晓身在何处。韩自君费尽心思都在寻找吴不然,却不曾想此人竟就在自己眼前开了十多年无人问津的店面。
  不是他找不到……谁能想到当年风华绝代的颜霞老祖,以一己之力移三山只为泄洪解救百姓的吴不然,十几年过去了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又老又丑,还没风度,一夕之间花了发,生了皱。从那以后,整日与院子里的孩童乐呵呵地笑闹,无人知晓那放在小店里的烂衣服便是那人人求而不得的东西。
  韩自君几乎是痴狂地冲上前,欲图将那件仙衣夺过来,不想岑黎手一缩,薄衣又入了他口袋。他道:“东西你见到了,我徒儿在何处。”
  韩自君挑眉,细长的眼睛弯成一道月钩:“你只要把它给我,我立马带你去见他。他如今安全的很,没有什么能伤到他。自然,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岑黎皱了皱眉:“我如何相信你。”
  他看着韩自君:头一眼见到尚且镇定自若,威气逼人的青庐莊莊主,在他拿出仙衣的那一刻竟变得连狗都不如,什么都可以退让,什么都可以不要。长生不老究竟有什么好,惹得天下人人趋之若鹜不说,还叫这人像是得了癫痫。
  韩自君像是忽然恢复了神志,语气温温和和地说道:“你的徒儿于我而言没有任何价值,我留着他也是白留。”
  岑黎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屋子的各个角落凭空冒出了一大波人,全数围着岑黎和韩自君。很显然,岑黎被包围了。先前他斩杀的不过一帮小厮,没有什么战斗力,现在出现的才是韩自君真正的实力。
  岑黎站立在一帮身着青灰色窄袖短袍的蒙面人当中,双手负在身后,暗暗拢了拢宽大袖袍中的斧头。那斧头可大可小,青庐莊人皆知此人有一诡异至极的斧头,此时却没见到,心下惶惶然,直盯着他的手。
  那斧头,沾染了鲜血,所到之处,见到之人,不论男女老少,是否本莊人,皆无意外一律斩杀!如□□罗场上,那面目狰狞的修罗枉顾人伦道德,肆意虐杀,怕便是老弱妇孺他也能眼睛不眨一下的砍下去。
  我留着他也是白留。白留,可以是无关紧要,满不在乎。也可以是留着不如杀了。
  岑黎忽然一笑,韩自君一愣。
  “这件破衣于我而言,也无关紧要,留着,也是白留。”他说着,把那“也”字咬得极重,手心里竟凭空冒出一团火焰来。
  韩自君心下一紧,心知被摆了一道,然而又担心岑黎对仙衣不利,他耐心道:“先生何出此言,你这衣裳……便是我拿不到,也可以给你的徒弟享用……”话未言毕,岑黎面色陡然一沉,冷声道:“我徒弟早已不在人世,要它有何用!”
  韩自君被他这话弄得一愣神。哪里不在人世了,可不是好好地和待在江海那吗。


第61章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
  未来得及等他辩解什么,岑黎伸手一抛,仙衣便飞向空中,手心的火焰直冲向半空即将点着衣裳。韩自君下意识地起身去抓,却在半路被截住了身子。他惊诧地看着岑黎,手里抓住了仙衣的衣角死死不肯放手。
  “不,林舟他没事,你……”
  岑黎冷笑,斧头正被他握在手里。韩自君瞪大眼睛,亲眼看着那锋利无比,杀了无数人却未沾染一点血迹、仍旧泛着光的斧头从的腰横截而过,霎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他扭动着脖子,环视周围一圈青衣的蒙面人,忽然变萌生出巨大的悲凉之意。
  “怎,怎么会如此……”他保持着扭头的姿势,瞪着眼睛望向空中的仙衣,瞳孔放得极大,瞳孔中倒影着在半空中飞快旋转着燃烧着的仙衣。
  岑黎看着那件满目疮痍的衣服,按了按胸口——那是假的。
  他忽的笑了,挥了挥手,那些青衣人便下去了。
  他单膝蹲在韩自君身边,如墨的长发未曾束冠,就这样柔顺地披在那,竟增添了一番别样的温柔。
  岑黎道:“我怎敢凭你污了我徒儿的衣裳。”他笑了笑,并不打算把真的拿出来,继续道:“果真是青庐莊的好叔叔,不知雌伏在自己亲侄子身下是什么滋味……”
  韩自君猛地呕出一口血出来,想说话却说不出了,只能满是怒意地瞪着岑黎,血色瞬间褪去,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那银色的发色像是印证了什么似的,凄美的吓人。
  韩自君为了得到青庐莊剩下的一小部分神力,与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侄子行了那苟且之事,而人前却仍旧永远骄傲。他想,他仅有的那点温柔恐怕都拿来哄林舟那个蠢货了。而林舟还深信不疑,真是愚蠢之极。
  岑黎站起身,浑然不顾满身血迹,收起了依旧没有血迹的斧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韩自君:“你那好侄子,多亏了他我才能上山。你可知,我是怎么诱骗他的吗。”
  岑黎从来看淡生死、平淡无波的脸上头一回出现了恶毒这个词:“我动不得你颜霞山,却能动得山下一棵不受你控制的树。那侄子啊,以为那棵树是你,竟行苟且之事。呵,你下去了记得好好陪他,他可想与你好好缠绵。”
  岑黎环胸笑着,笑着,笑着的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的恨意。
  他当然不会跟韩自君说他施了些小法术,让韩信歇产生了幻觉。这没必要。不过,在韩信歇与树行龌龊之事时窃取他那小小的神力倒是真的。否则他将永远入不了这山。
  “我当感谢吴不然,当年留了这么一棵树。”岑黎斜睨着他,嘴角微勾。
  韩自君怔怔地盯着虚无,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以为岑黎是凭自身本事硬闯入山,却不曾想竟是夺了韩信歇的神力,甚至不知不觉间将他的思想偷换了,让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假象。方才岑黎所说“我徒儿早已不在人世”也是唬人的,为的就是打乱他的心思,好趁乱扔出假的仙衣迷惑他。
  那,林舟如今的状况,他许是知道了,才这般捉弄自己吧。
  他心想,蝉源先生不愧为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乌龟,活着的死了的,都能算计的滴水不漏。还叫他知道了那些……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他低低地轻笑出声:“你……林舟总会离你而去,你,总要孤独一生。生不耐,死不愿。”
  “愿”字尾音都没说完,韩自君便合上了眼睛。
  岑黎冷冷地瞥了一眼,连再多看一眼都不愿意地拂袖走了。
  林舟总会离你而去,你,总要孤独一生。生不耐,死不愿。
  什么屁话。
  岑黎手一挥,沉重的斧头被他轻松地挂在肩头。走出这座殿堂,月色已悄然爬上树枝枝头,锋利的斧头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冷的光。
  岑黎给陆宁渊的命令是:解决掉青庐莊的乌合之众。原因是他仅凭一人之力难以对付众多之人。
  是的,单靠他刚才拿到的一点点韩信歇的能力最多让韩自君手下那些青衣人自残,想要让青庐莊所有人狗咬狗还是稍稍有些困难的。
  陆宁渊率领着军队攻上颜霞山,搜缴物资,抓捕曾留有案底未归案的逃犯。他一路查下来,颜霞山上除了部分小厮,几乎人人榜上有名。他怒不可遏,命令将所有人带回去一个个审问!
  可惜,他终究没能亲手血刃了韩自君。那个,最大的罪魁祸首。
  他一想到江海在这里数月肯定受到非人的待遇就恨不得亲手血刃韩自君。然而,他终究是大亓的亲王,所想与所做本就不能平衡。当他看到那座富丽堂皇的殿堂里躺着的若干面目呆滞的尸体以及正中央被腰斩的韩自君,冷汗不自觉地从背脊留下。
  陆宁渊率领军队攻山,上山以来时常能看到几具尸体。他虽不适,却能理解。毕竟想要兵不血刃是不可能的,因此并不在意。
  可是,这座殿堂是什么情况?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当蝉源先生此人有非同常人的能力,竟不知如此,如此……
  陆宁渊握紧了拳,面色有些发白。他身后的一干众将也不忍去看——那一地的血,死不瞑目泛白的眼睛。
  韩自君本就生的极美,又温柔亲近,任何一个接受这种礼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沉入到这种温柔中。哪怕,这张面皮下不是一张干净的人脸。
  韩自君手里还抓着假的仙衣,目光直视正大门,正对着陆宁渊站着的地方,似乎在狠狠地看着谁似的。
  陆宁渊别过头,叹了气,低声道:“收起来吧。”
  身后几个人对视了几眼,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麻袋子去装尸体。韩自君太好认了——世上没有一个人的头发会是银色的,像是银河一般美丽。
  陆宁渊握紧了拳,复又松开。他沉声道:“给我搜,务必把小王爷找到。”
  林舟蜷缩在江海脚边,身体虚虚地靠着江海的小腿闭目养神。他很想睡觉,但是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饶是他心再大也没法像在蝉源山上那样酣睡。
  不默说里面有食物,可他不愿意离开江海半步去找吃的。一来他对这间屋子以及外面的甬道不熟悉,加上黑漆漆的一片,他宁可饿着。再不济也要等天亮了再摸索出去,不过若是在那之前师父能找到他们就更好了……
  突然,一只手推了他一下,林舟从迷迷糊糊中弹了起来,伸手抄起旁边的拐杖做出防御的姿态。
  “谁!”林舟暴呵一声,拄着拐杖滑稽地扭过头,只一瞬他便惊讶地张大嘴,继而是惊喜:“你怎么下来的!”
  他急忙忙地正面对着江海,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身下来来回回的摸,开心到甚至掉下了几滴鳄鱼般的眼泪:“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要在这儿等死。”
  那些铁链不知何时消失了,江海一手扶着铁桩子,一只手还保持着推他的动作,笑意盈盈地看着林舟。林舟在他胸前蹭了蹭,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哽咽,不过功力欠佳还是被江大仙成功注意到了。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江海摸着他的脑袋,把他揽进自己的怀里,身后抵着铁桩子——他实在过于虚弱,若没这个铁桩子他怕是要直接倒下去。
  林舟难过地听着江海低沉沙哑的声音。第一次见他时,漂亮到让林舟心动不已。尽管看上去心事重重,然而面对他时宛若林语棠那样像个大哥哥。
  那时候江海还对陆宁渊说:“他是个有福气的人,要好好善待他。”
  这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了吧。林舟总觉得他俩虽然不是亲生兄弟,冥冥中却像是被一道血线连着似的。
  林舟最初被江海的容貌打动,后来因为陆宁渊而担心他,最后因杨静怡的缘故终于与江海连在了一起,成为了像亲兄弟那般的人。即便他俩真正相处的时间不多,仿佛只需一朝一夕,便能亲密无间。
  “感谢我妈,把你带大了。宁哥,等我们得救了,你一定要好好养伤,带我游山玩水。大亓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林舟吸溜鼻涕,重重地抹掉眼泪,粗声粗气道,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的伤感似的。
  江海“嗯”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道:“阿舟,我们必须即刻出去。韩自君应该受了重伤,此刻颜霞怕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必定会找到这里来对你我不利。”
  林舟难得露出凝重的表情:他们一个重伤,一个连走路都不容易,谈何逃出生天?
  林舟脑子里有一个疑惑一直没问:为什么韩自君受重伤了江公子的铁链就能撤下,还是凭空消失的?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力量?


第62章 牢门大开
  林舟不敢去想韩自君如今的状况,也不敢去想不默和宁鸣,也不敢去想师父和陆小弟。他现在只关注:他和江海要怎么才能出去。至于那些七七八八的问题,之后再去问师父好了!
  林舟对岑黎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信任。
  “我们两个,行动确实不便……不过若速度慢一些,还是可以的,总比坐以待毙好。”
  林舟点点头:“也是……宁哥我扶着你,我拄着拐杖呢。你稍微扶着墙些,我们摸出去,这条路有点黑,还好只有一条路。”
  江海搭着林舟,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朝甬道走进去。没了小屋隐隐绰绰的月光,甬道愈发显得漆黑。要是平常林舟肯定得怕的要死,现在他奇异地觉得一点都不怕,甚至精神抖擞。
  大夏天的林舟身上竟出了一身汗,一是小腿上好不容易稍微好点的伤又复发了,把他疼出冷汗来。然后是扛着江海这么个看上去没肉实际上骨头重的要命的美人,江海几乎全部的重量都挂在了林舟身上。
  江海深知这样靠在林舟身上对林舟绝不是好事,但是如果没有林舟的支撑他俩怕是要死在里面了——江海大可以让林舟一人逃出去,但是他不放心。
  很明显林舟是被迫到这里来的,加上来时夜色漆黑,怕是路都没看清。若是迷了路比青庐莊的人杀来还要不妙。他尽量贴着墙,努力把自身重量传递给墙面,好让林舟轻松些。
  江海猜得没错:韩自君出事了。
  他同时也赌对了一件事,秘密牢房的门果然打开了。
  林舟惊讶地发现先前他被推下来的楼梯顶部打开了,俨然是开了门。听动静并没有人要下来,外面似乎也没有人,一切既诡异又令人欣喜,林舟擦了把汗,气喘吁吁道:“宁哥咱们赶紧,他们指不定就来了,赶紧上去,走!”
  “嗯!”
  俩残废举步维艰,在窄窄的楼梯上七摇八晃,终于成功重见大地。
  林舟大呼:“老子终于出来啦!”
  江海笑道:“别大意,小心人家追杀过来。”
  林舟嘿嘿笑:“放心,师父肯定会先找到我们的。哎对了,咱们现在往哪儿走啊?”
  江海搂着林舟的肩膀,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看了看周围茂密的丛林,沉声道:“我们这样怕是走不了多远,我这身上的一身伤实在太过拖累。”
  林舟脱掉了一件衣服搭在手上,想了想又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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