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甜点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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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夫那抬起头轻轻瞥过希尔一眼，笑道：“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爸爸才对。”

原来美人是名男性啊，而且既然是爸爸……希尔突然安下心来，只要不是恋人，那就没什么好害怕了吧。

“木床已经做好了，下去看看吧。”法夫那拍拍希尔的肩膀，迫使希尔重新回神。

这么快？！希尔又惊又喜。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法夫那暗自提醒希尔，他已经在房间里呆了太久。

惊醒的希尔慌慌张张起身，牵着法夫那的手去看他的新床。院子里，托莱纳疲倦的坐在木桩上抽雪茄，见到希尔，将雪茄拿到身后拧灭。

木床样式简单，棱角都细心的打磨光滑。希尔躺上去试了试，发现床偏大。

“希尔还在长大的年纪，以后还会继续长高。”

法夫那话中有话，希尔一听，激动得心头小鹿乱跳。

托莱纳颇有深意的看着两人，没搭腔。法夫那发现缺了人调侃，便说道：“先搬回阁楼吧。”

希尔点点头，起身时恰好看到农田旁晾晒的被单沐浴余辉，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心中立刻泛起了温暖。

这个家里从未遗忘过他。

他回家了。





第92章　Chapter92。
户外的用餐时光短暂而愉快。

收拾好残局，希尔愉快的抱着崭新的被褥回房间，安置他全新的木板床。法夫那走下楼，四处寻不见托莱纳的踪影。

嘉诺默不作声的立在吧台前擦拭杯子。然而，同样一个杯子，却重复擦拭了三四次，法夫那根本无法对精神恍惚的嘉诺视而不见。

发生了什么？

法夫那在吧台前坐下，说道：“酒。”

“好的。”看到嘉诺一如既往的开始工作，法夫那放宽心，没刻意追问，而是让思绪飞向小阁楼，暗自观察忙碌的希尔。等杯子送到跟前，法夫那才收回窥窃的魔法，端起杯子。

没有甘甜的酒香，入鼻的竟是浓郁的苦味。

法夫那错愕，低头一看，玻璃酒杯中盛放的并非调和好的酒，而是冲泡好的红茶。然而红茶的味道浑浊苦涩，味道是难以言喻的糟糕。

嘉诺坏掉了？

法夫那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缓缓放下了酒杯。

就在此时，一直消失不见踪影的托莱纳突然从正门走了进来，抬头看到嘉诺，移开视线，落在法夫那身上，“法夫那，今晚我就不留宿了。”

“为什么？”法夫那说：“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托莱纳欲言又止，一旁的嘉诺始终没有抬起头面对托莱纳。“……抱歉，不用了。”

“传送魔法由我来做。”人类一天使用两次远距离传送魔法难免会疲劳。托莱纳今天也帮了嘉诺不少忙，法夫那于情于理也该有些表示。

法夫那刚起身，吧台内却响起一声尖锐的脆响。

两人相继看去，吧台内杯子的碎片散落一地。嘉诺匆匆忙蹲下身收拾，失态狼狈的模样连法夫那都不禁担忧。

用魔法抹去一地的碎片，法夫那领着托莱纳离开。

嘉诺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空空的地面，心情一落千丈。

搞砸了。

嘉诺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

法夫那送走了托莱纳，回到屋子时，嘉诺正端着苦涩的红茶有一口一口的喝，见到法夫那，正打算开口，却被法夫那一言毫不留情的戳入心口。“你和托莱纳吵架了？”

“……”

“人都会有意气用事的时候。”法夫那指了指嘉诺手中的杯子，嘉诺了然，重新拿起调和杯重新调酒。“你不想说就罢了。”

冰块彼此碰撞发出脆响，嘉诺极力将心思放在调和的酒上，才避免第二次出丑。

“主人，我……”嘉诺将酒杯推到法夫那跟前，法夫那再三确认，这杯酒没有任何问题，便接下嘉诺的话来，“偶尔出去走走也无妨。”

“不，我只是……！”嘉诺只想出门散散心，而却从法夫那的口中，察觉另有深意。

“一直生活中狭窄的地方，感情也会渐渐封闭起来。生活波澜不惊，也渐渐变得不允许别人去打破这种平静。”法夫那摩挲着杯子，烛灯透过澄澈的液体，印在冰块上轻轻摇曳。

嘉诺第一次抵触是因为希尔的偶然出现，第二次则是托莱纳贸然的闯入。嘉诺接纳了希尔，却在托莱纳面前，始终找不回平静。

“你不在的时候失态也就罢了，我没想到你回来后也……”嘉诺嗓音喑哑，似乎勉强在压抑着什么，“完全静不下来，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所以？”

“我想赶走他的话，或许会好一些……”嘉诺咕哝。

为了这个理由吗，也难怪托莱纳会生气。

法夫那轻轻呡了一口酒。自己从未想过嘉诺对待感情会如此的单纯率真，一想到嘉诺总在这方面义正言辞教育自己，法夫那心底就颇为不满。

“托莱纳是为了见你才过来的。”法夫那说：“你不喜欢，我让他不要再来了。”

“……”嘉诺没有说话。

“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不……”嘉诺的声音更沮丧了。

托莱纳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对托莱纳摆出冷漠的态度。实际上并非心中所想，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嘉诺实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见到托莱纳后这种心烦意乱就不断纠缠，随着托莱纳越来越随意自然的亲昵，变得更为明显。

“是我太过分了。或许我应该听从你的建议，稍微出门喘口气。”

或许法夫那是对的，他的生活过于烦闷，才会把怨气撒在了无辜的托莱纳身上。

嘉诺终于下定决心了。

法夫那心中颇有几分自豪，嘉诺做出改变，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功劳，“明天我替你安排。”

“不必劳烦主人，”嘉诺说：“我不太想依赖魔法。”

“是吗，”法夫那沉吟半晌，说道：“需要用的魔法石直接到我房间去取即可，不必客气。”

“万分感谢。”

嘉诺心情稍有好转，法夫那便起身上楼。看似要到小阁楼看希尔，实则避开了嘉诺的视线，绕进了客房。客房内，原本应该离开的托莱纳神色凝重的看着窗外。

法夫那坐到了椅子上，交叠着双腿，语气轻快：“托莱纳。”

“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想。”托莱纳声音有些发抖，“不，我早猜到了，只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有点无所适从。”

托莱纳坐到沙发上，手捂着半张脸看不出情绪。

“你打算如何，还要继续留下来吗？”法夫那冒着嘉诺可能生气的危险，把应该已经离开的托莱纳留在了家里。若是被嘉诺发现，托莱纳好不容易涨回的好感，很快又会跌落下去吧？

或许会跌落得更惨。

“不了。”托莱纳明白，现在他需要给嘉诺冷静思考的时间。“我暂且回去处理莱茵警局的工作，然后再追上去。”

嘉诺离开艾尔斯兰，也不知会朝哪里走，托莱纳又有什么把握能追上？

然而这些都是托莱纳应该烦恼的事，与自己无关，唯独一点，法夫那必须反复确认托莱纳的决心：“托莱纳，你对待嘉诺，是认真的吗？”

托莱纳对上法夫那的目光时，发现那双墨色的眸子中央细长的瞳孔正迸射着寒光，那是龙的眼瞳。法夫那不是在以朋友的身份询问，而是作为龙神，在质问托莱纳的决心。

“啊，没错。”

法夫那是主，嘉诺是仆。托莱纳所做的事，便是从法夫那身边夺走一个人。即使可能会遭到法夫那的反对，托莱纳也不想后悔。

“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也不会影响嘉诺的感情。”法夫那说道：“但前提是你不会伤害嘉诺。”

法夫那已经决意不干涉两人，但嘉诺终究只是条凤尾鱼，贸然离开自己，生命定然不会长久。

“你能宽容对待我已经很感激了。”托莱纳不奢求太多，甚至做好了长线作战的准备。

见托莱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法夫那也不好多说什么。

种族寿命永远是一道坎，即便现在不想，将来也注定要面对。

希尔从小阁楼走下来，无意间看到客房门虚掩，凑过去一看，只见托莱纳和法夫那正聊得尽兴，希尔也便识趣的没有推门打扰，咚咚咚跑下了楼。

正擦拭吧台的嘉诺见到希尔一个人下楼，很是惊讶。

“怎么了，主人已经上去找你了。”

希尔不解的摇摇头，双手拘谨的背在身后，乖巧的回答：“法夫那先生和托莱纳叔叔正在客房聊天。”

嘉诺顿住了手上的工作，僵硬的抬起头来。

“和托莱纳？”





第93章　Chapter93。
打扫好房间的希尔本想下楼帮嘉诺做家务，提升提升好感度，没想到直接被赶到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出来时发现嘉诺和托莱纳、法夫那有说不完的话，希尔只能沮丧的回房。

原本沙发床的位置变成了崭新的木床。

木床足够宽敞，上面放上新晒好的被褥，阳光柔和的余温藏在棉絮中，躺上去十分的舒服。

然而，这么舒适的床却不能让希尔安稳入睡。

希尔闭着眼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无法入眠的希尔爬起身，卷着被子找到了角落里的沙发床，蜷缩身子躺了上去。

久违而熟悉的柔软。

久远记忆中，这张沙发床是希尔彻底摆脱苦痛的奴隶生活，第一次得到安心睡觉的地方。那日法夫那温柔的口琴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轻轻抚慰着希尔不安的心灵。

虽然小了些，但是能睡着。

希尔闭上了眼，渐渐陷入安睡。

可刚睡下没多久，浅眠的希尔就被一阵细小的动静吵醒。他睁开眼，迷蒙的在黑夜中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很快，他发现一只黑漆漆的胖龙，披星戴月，拖着一张软垫，霸气的迈着小短腿走进屋中。

是尼尔！

希尔想起来，梦眠书被法夫那收回了书房，尼尔一定是从书房摸黑跑出来的！

没等希尔起身，尼尔已经带着软垫爬到木床上，郑重的选择木床最正中的位置，放下软垫，圆胖的身子霸道的卧在了软垫上。

尼尔是打算在木床上睡觉！

希尔立刻明白过来，爬下沙发床，摸黑到尼尔身边，摸了摸这只傲慢霸道的胖墩龙，想：尼尔，你怎么可以把床全占了。

“啾呜。”舒服。尼尔没有半点分生，熟练的将希尔的一切所有物当做自己的东西使用。

尼尔，这可是法夫那先生给我做的木床。

希尔坐上床边，一板一眼的开始跟尼尔聊天：你知道吗，法夫那先生的木工可厉害了。

“啾呜。”知道。

你怎么又知道了？希尔没好气的拍拍尼尔的后背。

“啾呜。”法夫那什么都会。

尼尔你又开始吹捧法夫那先生了。

“啾呜。”不吹捧。尼尔瞅着希尔，言语犀利的反问：“啾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法夫那最好？

……对。

希尔老老实实承认。

尼尔眯起眼，得意的扬起龙脑袋，就差没叉腰了。

两位“法夫那吹”惺惺相惜的一阵，希尔突然有了不好的想法，赶紧抱起尼尔，急切地追问：尼尔，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你既然不是法夫那先生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法夫那？

尼尔一时间没听明白。

你那么喜欢法夫那，你是不是我的情敌？希尔严肃质问。

“啾呜！”不是！

尼尔气鼓鼓的辩解，可话刚出口便隐隐感到不太对。尼尔拧紧了眉头，扭身瞅希尔，这孩子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太好了。

希尔安下心，搂紧尼尔滚到床上，脸蛋埋在尼尔身上，蹭了蹭，意外发现尼尔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桔子香，有点醉人，像是酒的味道。好好闻……希尔身子蜷紧尼尔，深吸了好几口气。尼尔被折腾得没有办法，扭身用爪子推开希尔的脸，“啾呜？”你不睡沙发吗？

不了。

希尔抚摸着尼尔，想：你太胖，抱着你睡太占地方了。

尼尔不满的鼓起一肚子气！

看吧，更圆了。希尔理所当然的拍拍气鼓鼓的尼尔，心安理得的闭上眼。尼尔气了好一会，见希尔没动静，仔细看看人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

真是让人操心的孩子。

尼尔温柔的摸了摸希尔的脸蛋，安心假寐。

第二天一早希尔下楼洗漱，迎面便遇上斐多安。没等希尔回过神，斐多安已经热情的扑到他的面前，神情激动地说：“希尔，好久不见！！！”

“斐多安？”希尔惊喜，本打算今天到甜点屋问候斐多安，万万没想到斐多安先一步来了。

斐多安一见希尔就像打了兴奋剂，围着希尔团团转个不停，一下子把希尔的睡意全打散了。等斐多安消停下来，希尔才发现一楼的客厅里放着皮箱，一旁的挂衣架上挂着皮外衣的布帽。

风格和法夫那一贯的华丽贵气相悖，又不似托莱纳的散漫。

会是谁要出门？希尔疑惑。

“斐多安！”正当希尔疑惑不解时，嘉诺的呼喊打破了神游。斐多安愕然回神，匆匆跑下楼去，“对不起，我这就来！”

希尔好奇的跟了过去，还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早餐三明治。

后院的农田旁，大量成熟的蔬菜被摘下收容起来。成株多季的蔬菜被悉心用支架分开，空出的田地已经翻好土，却完全没有再种植的打算。

嘉诺脱下沾满污泥的外衣，面色肃然的和斐多安说着什么。

希尔凑在一旁远远观望，不敢贸然打扰。

“家里的工作暂时要交给斐多安了。”法夫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希尔的身后，希尔吓了一跳，没等他回头，法夫那就扶着他的肩膀弯下腰，一口就咬去了他手里一大半三明治。

希尔看着法夫那这种表面若无其事，实则明抢的无耻举动，勇敢发表严厉抗议：“法夫那先生，这是我的早餐。”

“嗯，很好吃。”

法夫那完全偏离了希尔的质问，优雅的直起身。

昨晚私藏托莱纳的事情不知为何被嘉诺发现，以至于气急败坏的嘉诺给自己留下了土豆泥作为早餐，令法夫那无从下口。

希尔面子上愤愤不满，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法夫那留下的牙印，心口怦怦直跳。

这样可以算间接接吻吗？！

希尔感觉到脸颊开始燃烧，慌张之下，硬生生把剩余的三明治全部塞进了嘴里。

“小心别噎着。”法夫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一面轻轻给希尔拍打后背顺气。

嘉诺给斐多安交代完工作，抬头撞上法夫那的视线，眼中立马蒙上一层冰霜。嘉诺明显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扭头朝地窖走去。

好不容易咽下三明治的希尔用目光无声地质问法夫那。

“嘉诺打算去旅行了。”法夫那轻推希尔上前了一步，“家里要由你和斐多安一起照顾，还有什么不懂的东西，趁现在就去问问吧。”

还请法夫那先生也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希尔扁着嘴，把吐槽憋回心底，迈着轻快的小步伐朝地窖走去。

地窖更深一层是酒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用来形容这个酒窖恰到好处。

酒窖的墙面上挂着圆圆的光球，作为烛灯的替代品照亮整个酒窖。希尔刚踏进一步，就有淡淡的酒香灌入鼻息。

好香。

这是麦子？粗粮？还是葡萄？

各式各样的酒香充斥在整个窖中，酿酒的容器也各有不同，仔仔细细分别放置。放眼看去，希尔至少能数出七八种酒来。

这个酒窖好厉害。

对酿酒还一窍不通的希尔，都能从中察觉到一种特殊的魅力。这股魅力中带着醉人心神的诱惑，将希尔引入其中。

察觉响动，嘉诺朝希尔看来。





第94章　Chapter94。
【法夫那先生说你要去旅行了】

希尔举起了写字本。

“没错，”嘉诺显然已经猜到了希尔主动找自己搭话的目的，“主人想让你在假期照料这个家，对吧？”

希尔点点头。

“但是大多数的东西你都已经了解了，不是吗？”嘉诺的反问让希尔微微红了脸。为了得到法夫那的褒奖，希尔在学习家务方面没少下功夫。

希尔目的过于单纯，反而让嘉诺安心不少，很多东西，也乐意教给希尔。

“吱吱？”

窸窸窣窣的响动在封闭的酒窖中显得格外响亮，希尔很快提起警觉，嘉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略显吃惊的说道：“真难得……”

“？”希尔完全不明白嘉诺话中何意，但嘉诺的从容，让希尔放松不少。

没一会，从声音传来的酒桶旁，慢吞吞爬上几个巴掌大的小人。它们容貌独特，矮胖的体型袖珍可爱，像极了精灵，却没有精灵透明的小翅膀。

【它们是精灵吗？】

“不，它们酿酒妖精。”嘉诺朝妖精伸出手，妖精们便争先恐后的爬到酿酒桶上，试图攀至嘉诺的掌心。“妖精是精灵的亚种，普通的成年人类能看到它们。”

希尔顿时充满了好奇。

妖精伴随人类而生活，学习人类的工艺，却极少能被人类察觉。在魔法末路的时代，妖精基本从人类社会灭迹。

然而极少的妖精依仗着仅存在时代的魔族后裔，奇迹般的续存。

嘉诺偶然收留了这群酿酒妖精，以此为契机在家中开拓酒窖，并收罗各地产出的米粮，酿出不少高品质的酒。这些私酿酒口感品质不亚于皇室贡品，甚至更胜一筹。只可惜法夫那和嘉诺非爱酒之人，再好的酒，也只是偶有品尝。

“吱。”友好的酿酒妖精打量希尔半晌，朝希尔彬彬有礼的鞠躬。

一直妖精领头，其他妖精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数量众多的妖精朝希尔行礼，让希尔有些措手不及。

“主人不喜欢烈酒，所以酒窖以小麦酒和果酒居多，小孩子稍微尝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可以喝？！

希尔迫不及待想要尝试。

酿酒妖精看穿了希尔的心思，“吱吱吱”的聚集起来，高举着一个深木勺盛了些果酒，递给了希尔。希尔万般犹豫，见嘉诺没有阻止，便凑到木勺前闻了闻。

酒味不浓，还有桔子的淡香。

和昨晚尼尔身上的味道很像。

希尔想着，尝了一小口，猝不及防被酒精刺激了舌尖，口含淡香间，酥酥麻麻的快感接踵而至。

有点奇怪，但是好好喝。

希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脸颊微微泛红。

嘉诺低声笑了笑，把希尔赶出了酒窖。再让希尔逗留下去，指不定一种酒尝一口，没一会就要醉了。

从惊喜到无趣，希尔略略感到有些失望。但酒窖的事深深烙在了希尔心中，曾经说出要酿苹果酒的心思，再一次浮出脑海。

回到家中没有见到法夫那，倒是尼尔驮着他的小背包慢吞吞从楼上飞了下来，“啾呜！”

希尔接过背包，发现里面装着梦眠书，立刻明白了尼尔的打算。

你怎么一想到甜点屋就变得勤快起来了？希尔将尼尔高高举过头顶，尼尔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随即放弃反抗，慵懒的卷尾巴反问：“啾呜？”你不是要到甜点屋工作吗？

对啊。

希尔想起自己回到艾尔斯兰的目的。

假期一结束，他就得回到皇家学院。能不能再次回到艾尔斯兰，还是未知数。希尔只能尽自己所能，留下更多的回忆。

走，我们得和法夫那先生打声招呼。

希尔搂好尼尔，上楼。法夫那房间的门虚掩着，看不见人。希尔正想推门时，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斐多安阻止，“等、等一下！”

【我想等一会儿去甜点屋看看】希尔连忙解释了缘由。

“我们直接过去吧！”斐多安慌慌张张将希尔从门边推开，怀里的尼尔优哉游哉的伸着懒腰，悠闲自得。“主人已经交代我，要照顾好你。”

也就是说法夫那先生不去吗？

希尔有些失望，怀里的尼尔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希尔你别担心，甜点屋已经没有奇怪的客人了，大家都是冲着糕点来的。”斐多安担心希尔因为过去不痛快的经历感到害怕，连忙安抚。

法夫那离开艾尔斯兰好些年，那些别有目的的人早已经失望离去，来买糕点的人也少了很多。斐多安的工作也因此轻松不少。

【我会加油的】

希尔朝斐多安露出安心的微笑。

“啾呜。”一直表现懒惰的尼尔顺势插话，提出了蔓越莓饼干的要求。

尼尔，你还真是喜欢饼干啊。希尔抚摸着龙肚皮想：如果能加到甜点屋的菜单里就好了。

“啾呜。”不加。

尼尔突然脸色严峻，格外认真的说：“啾呜。”我吃的。

贪心龙。

希尔被尼尔的霸道所折服，将尼尔藏进小背包。尼尔别扭的探出头来，在希尔责备前，扯出一条淡蓝色的薄外套。

“啾呜。”外面冷。尼尔认真嘱咐。

与柏林相隔一个大洋距离的艾尔斯兰刚刚转入秋季，没有阳光的屋檐下温度很低。希尔一旦沉迷在某些事情上，总是无心顾及自己，让尼尔不自觉承担一下妈妈的工作。

希尔不知道尼尔从哪里掏出的小外套，接过来看了看。

“啾呜。”这是法夫那的旧衣服。

希尔一听是法夫那的东西，心一动，利落的穿到身上。

【我们走吧】希尔背好背包，叮嘱尼尔把脑袋缩回去，便朝气勃勃的跟着斐多安朝甜点屋进发。

……

艾尔斯兰漂亮的小镇街道笔直干净。

希尔离开的几年里，小镇依旧保持的原本的风貌，简朴自然。因为甜点屋的铺面相对偏僻，走到附近时，已经看不到晨起忙碌的商户。

好安静。

希尔不知不觉走到甜点屋前，一抬头，便看到熟悉的甜点屋上挂着异常显眼的大招牌。斐多安憨厚自信的笑了笑，说：“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