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的那边是大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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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口支了个太阳伞，摆上张桌子，迟豪搬出广告牌，手随心走画了幅鬼知道是什么的背景图，然后工工整整写到：姥姥做的纯天然污染桂花栗子糕，想吃吗，想吃就进来吧，不花钱吆！
　　准备完这些前期工作正好十二点，每天的就餐高峰到了。
　　身为门面颜值当地，迟豪亲自坐镇，将一块桂花栗子糕切成四小块放到盘子里，再摆上一圈牙签，春风满面笑迎八方来客。
　　不一会，一群老头簇拥着一位白白胖胖的大妈走来。
　　超级披萨点所在的宝龙美食广场同时建有一幢高档小区，在里面居住的退休大爷大妈经常到此遛狗遛鸟，冬天晒太阳，夏天蹭凉气，没事就坐在各家餐馆门口摆放的休闲椅谈家长里短，忆往日峥嵘。
　　看着对方眼神瞄向了这里，迟豪就感觉不妙，他记得有家寿司店开业当天推出送寿司活动，据说被闻讯而至的大爷大妈们给包了场。
　　愣神的功夫，四名大爷和一个大妈已经杀到，一人拿起叉起一块放到嘴里咀嚼着，然后浑浊的眼睛一亮：“哎吆，这点心真好吃。”
　　栗子糕只有四块，没吃到的那位拿着蒲扇在冷哼一声：“免费的能不好吃吗？哎，小伙子，怎么只有四块啊，我们可是五个人。”
　　没等迟豪说话，被四片老绿叶簇拥的大妈给了他个冷嗖嗖的白眼：“是真好吃，小伙子，这点心卖不卖，多少钱一盒，给大妈来两盒。”
　　迟豪就将准备好的什么产量低价格高只能披萨送一块的话说了一遍。
　　高达三十块每块的售价让大爷大妈们顿时面面相觑，在一边小声商量起来。
　　蒲扇大爷：“周末孙子点了一份披萨外卖，还是那个什么必胜客的，其实就是个上面放了肉的馕，味道怪怪的。”
　　金牙大爷：“是啊，不如肉火烧好吃，一股奶腥味。”
　　大妈轻蔑的深处白白胖胖的手指，凌空在几个老头额头虚点：“你们啊，太落伍了，外国人为啥长得人高马大，就因为整天吃牛排吃披萨喝咖啡，你再看小日本，喜欢吃生鱼片，怎么样，人是聪明了但是不长个啊。”
　　“……”
　　争执了半天，最终与时俱进的大妈拍了板，每人打包个披萨带回家给儿孙们吃，然后又利用人多优势，要求迟豪给个团购价，每人送两块桂花栗子糕……
　　就这样，第一笔单子五份九寸牛牛肉披萨。
　　良好的开端给了迟豪莫大的鼓励，继续冒着酷暑腰杆笔直站在门口，很快迎来了第二位客人，一个看起来很敦实的年轻男子。
　　眼神扫过的刹那，迟豪心中一凛，同志是个很奇怪的生物，无需说话，一个眼神就能肯定彼此的身份。
　　是同类人。
　　超级披萨店作为个环境有点情调的餐厅，同志来就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不主动问，对方也很少会主动说。
　　抱着来者都是客的原则，迟豪微笑着将他引到店内坐下拿过菜单：“先生，请问想点点什么，有现烤的披萨还有现磨咖啡。”
　　男子直视着他，声音清朗，听起来中气十足：“你帮我点吧，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迟豪莫名其妙，迅速将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应该没有见过这人。
　　“那建议您来个夏威夷披萨，一份小吃拼盘，再来杯卡布奇诺怎么样？”
　　男子不加思虑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个，我是南伍的朋友。”
　　男子正是昨晚在酒吧对迟豪一见钟情的穆仁。
　　迟豪放下餐单，也不微笑了，警惕问：“所以，你是想让我给你打折，还是想白吃？”
　　穆仁：“……不亏是我一眼看中的人，脑回路真的很清奇。”
　　“我叫穆仁，想和你认识一下，”穆仁从包里掏出个白色包装盒，“顺便替南伍送来你昨晚中的奖品。”
　　“木人，木头人？是你在圈里的艺名吗？”迟豪接过盒子就看到上面最新款的手机图像，“哎呀，昨晚我是真的中奖还是南伍这家伙背后暗箱操作，早说啊，哈哈，今天中午哥们我请了，谢谢你大老远送来，那什么李姐，我朋友来吃饭，料放的足一些……”
　　说完，迟豪高兴的给了穆仁一个热情的拥抱。
　　穆仁：“……”
　　这时，推门的声音响起，走进位穿着粉色连衣裙，身材丰腴中年女子，乌黑油亮的麻花辫上扎着对粉红色亮晶晶的太阳花，脚踩乳白色高跟鞋，精心化过妆的脸上一对堪比雨刷的长睫毛。
　　深深担忧儿子贞操的孔令花杀过来了。
　　“这就是想泡你的野男人？”孔令花睿智的目光一眼就发现了迟豪手中还未开封的手机，“又送玉又送手机的，还挺大方。”
　　正在拥抱的两人：“……”


第九章　
　　孔令花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眼神像X光似的对着穆仁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扫射，身体挺结实，长相周正，眉宇间有股正气，唯独个子矮了点。
　　综合评价：及格。
　　迟豪宛如电视剧被误解的女主角般哀嚎：“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好不好……”
　　“闭嘴，不许说话，”孔令花一拍桌子，冷嗖嗖的眼神杀向穆仁，“说吧，叫什么名字？认识多久了？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
　　穆仁：“……”
　　他微微一想很快分析出了眼前的局面，迟豪应该是向家人出柜了，刚才男人间的正常拥抱被误会成恋人间的亲昵。
　　眼前这位，是未来的岳母大人！
　　搞定岳母，何愁追不到佳人心？
　　迟豪心中一热，呼的声站起脚尖一碰，像汇报工作似的敬礼：“我叫穆仁，穆桂英的穆，仁义的仁，阿姨，我喜欢您的儿子，请您批准。”
　　突变的画风让孔令花下意识裙摆一撩，双腿优雅的盘起，从大马金刀转换成贵妇范，迟疑的问：“军人？”
　　“退役军人，”穆仁从兜里掏出黑色工作证，双手拿着恭敬的递给去，“现在是市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刑警哎！
　　孔令花眼前一亮，脑回路凌空劈了个叉：“那你平常是不是能接触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给阿姨说说有没有特别血腥的那种，给你讲，我最喜欢看破案电视剧了，什么变态杀手啦，分尸啦，哎呀，血赤糊拉的可吓人啦！”
　　穆仁：“……还真是亲娘俩。”
　　他清了清嗓子：“阿姨喜欢听这个，改天有空我去拜访的时候讲给你听。”
　　然后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阿姨，我想追求您的儿子，请您批准。”
　　孔令花有点不甘心的哦了一声，似乎这才想起此行的使命。
　　她眯起眼睛看看英气勃勃的穆仁，再看看自己没事人似的傻儿子，惆怅的叹口气：“我对你印象还挺不错的，军人嘛，责任感通常比较大，只是我这儿子从小娇生惯养，除了长得好看外没什么优点，自己一身臭毛病偏偏眼眶还高的很，一般人和他处不来。”
　　“我了解过了，都是一些小毛病，他有缺点也有优点，至于要求比较高，说明他对自己要求也很高，”穆仁说到这里一顿，“阿姨，请您先转过身去好吗？”
　　孔令花不明就里转过身就听见窸窣的脱衣服声，诧异间听到穆仁说：“迟豪，我有你喜欢的胸肌和腹肌，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孔令花，迟豪：“……”
　　娘俩对视一眼，表情五颜六色堪比万花筒。
　　孔令花心想：原来我儿子喜欢肌肉男，看来是被上的那个。
　　迟豪心想：还好自己不是大叽叽控，不然脱得就是裤子了……
　　没有等来迟豪的答复，穿上T恤的穆仁继续用自己直来直去的风格表白：“你的品行考验题我想了一晚上，我会按照年龄先救小女孩再救老人，最后救你，如果你死了，我会替你照顾家人每年给你上坟，但，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再爱上别人。”
　　孔令花：“哈！”
　　迟豪扶额，南伍那个碎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才引来眼前这哥们宛如泥石流般的汹涌表白。感觉到老妈恨不得立马拉着自己回家三堂会审的眼神，他赶紧将事情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只比你多认识他几分钟。”迟豪一摊手。
　　孔令花沉吟片刻，面目复杂：“儿子，你这个品行考验题正确答案是什么？”
　　迟豪跳脚：“肯定是先救我啊，多简单的题。”
　　穆仁风中凌乱：“……所以你妈我妈小女孩你姥姥都是在混淆视听对吗？”
　　最终，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的李红英化解了三人诡异的气氛。
　　穆仁点的餐做好了。
　　正减肥的孔令花谢绝穆仁一起用餐的邀请，亲自做了一大份水果沙拉，拉着迟豪躲到稍远的地方边吃边说悄悄话。
　　他们不知道，正为答错题发愁的穆仁又迎来了新的巨大考验。
　　身宽体胖，性格憨厚的李红英得知是老板朋友，自作主张做了个十二寸的大披萨，上面的料放得心诚意满，足足比正常多出一倍，小吃拼盘也升级了小吃海碗。
　　望着面前两人也未必吃得完的午餐，穆仁百转千愁，想起迟豪一代作神的品行，生怕剩下的话会说自己浪费，又或者认为是在嫌弃口味不好。
　　最终，在爱情的伟大魔力下，吃的一口不剩。
　　吃完后人也差不多废了，话都不敢多说，生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匆忙告辞离去。
　　等到送走感慨万千的孔令花，清净下来的迟豪隔着电话把南伍狠狠骂了一顿，借着这股气，严重声明奖品是奖品，生日礼物是生日礼物，两者是万万不能混为一谈的。
　　挂了电话，拿出玉佩在手里把玩。
　　孔令花说这块玉佩很大可能是块古玉，且雕工很像失传已久的唐代风格，给出的估价是不下二十万。
　　他现在有点明白易千军当初把海螺玻璃杯传回来的心情了，还真是无功不受禄，自己传买的东西都是些日用品，加起来最多也就几百块，再则这块玉佩估计即使在唐朝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朋友间有来有送感情才能天长地久。
　　迟豪将眼光瞄向了刚替换下来的旧手机，眼神一亮，有了！
　　铁锅这边，易千军意犹未尽拿着已经空了的冰激凌盒，身心俱爽。
　　他不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人都能吃掉整整一盒，可想而知味道是有多好。
　　酒楼面临的困境似乎找到了可行的解决办法。
　　大唐女性以胖为美，上至妃嫔贵妇下到寻常百姓女子，不仅仅是爱吃，还上升到了可以变美的境界。整个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酒楼无一不在这方面做足了文章，比如东楼酒楼九绝菜谱中的桂花栗子糕和果酱金糕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易千军能够想到，在众多口味大同小异的甜品中出现冰激凌，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大唐律法中有针对每家酒楼独家秘方的保护，对外可以宣称是父亲新近研发出的新甜品，唯一发愁的是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让酒楼员工不起疑心，总不能空手变出来。
　　这时，迟豪的纸条在铁锅出现。
　　“哇哈哈，小军，请做好准备，一名玉树临风，气质高贵的男神即将给你带来段火辣辣的钢管舞表演。”


第十章　
　　【手机是我们这边不可或缺的东西，可以上网看小说看视频，打游戏购物，勾搭帅哥……】
　　看着一个个认识却不知道字面意思的词语，易千军也不急，这两天的聊天过程中他已经习惯对方时不时冒出一些超出自己认筹范围的字眼，只是勾搭帅哥让他微微一愣，迟豪不是男的吗？
　　按照纸条上写的步骤，易千军按下圆圆的HOME键，立时手机亮起，一个秀气的男孩照片在屏幕出现。
　　他留了个很精神的毛寸头，五官清秀，眉毛弯弯，像是时时在微笑，背后是连绵的青山和大片蓝色天空，四十五度角微侧着头眺望远方。
　　没错，手机的屏保正是迟豪最为自豪的一张自拍照，取名叫明媚的忧伤。
　　一直到手机变暗易千军才回过神，连忙又按了两下，屏幕重新亮起，出现几排阿拉伯数字。
　　【指纹解锁教起来太麻烦，咱们一步步来，这个相当于一把锁，必须输入正确的数字才能打开，密码是0726，我的生日就是这天，哈哈。】
　　易千军下意识算了下日期。
　　【恭喜你成功打开手机，接下来确认身边无人，如果声音太大请找到图上标注的音量键，然后找到视频的图样，用手指肚轻轻点开，先打开文件1，注：打开后不要惊慌，里面没有小人也没有妖怪，是一种你暂时了解不了的科技，可以录制人的声音和画面……】
　　不得不说，迟豪真的很细心，不仅每一步都有对应的小纸条说明，还特意画了张手机的粗略图，标注了声音键，电源插口什么的，甚至还考虑到了易千军的感受，详尽到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易千军深呼口气，尽管是在静室，还是凝神听了下周围的动静，确认无人后轻轻点开。
　　饶是已经有了准备，饶是习武多年自认意志坚定，光怪陆离的酒吧画面一出现他还是被惊住了，五光十色的摇曳灯光，从未见过的奇特装修，偶尔走过的行人穿的奇装异服，每一样都在昭示着——这就是千年后的世界。
　　这时，灯光忽暗，黑暗中亮起束圆柱形灯光，灯光下，是一个穿着白色纱衣的年轻男孩。
　　正是迟豪昨晚在酒吧让南伍给他录制的跳舞画面。
　　轻柔的的音乐响起，一个声音很慵懒的女声轻声哼唱。
　　【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吹的心痒痒，我的情郎。】
　　伴随着撩人的曲子，男孩单手抓住舞台中间的钢管轻盈的旋转，五颜六色的灯光重新亮起，随着音乐忽明忽暗令人眼花缭乱，红光像火，粉光像霞，黄色如电，撒在随风轻轻摆动的白色纱衣上。
　　忽然，他身子一顿，双手抱住钢管屁股翘起，身体如波浪般起伏，像是咪咪不幸被蚊子咬了口般痒的在钢管上反复磨蹭。
　　易千军呼吸变粗，手不自觉握紧。
　　大唐这边即使最有名的舞姬，怕是跳的都没有这么风骚。
　　【我要，美丽的衣裳，我要，对镜贴花黄。】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疯狂……我要唱着歌，默默把你想，我的情郎。】
　　男孩爬到了空中，有力的大腿盘住钢管倒挂而下，露出大片大片的洁白胸膛和两点小小的殷红，以及，亮晶晶短裤下微微的凸/起。
　　易千军：“……”
　　他忽然发现个细节，似乎，镜头里出现的都是男子，一群男人看另一个男人跳舞？
　　混不知露出马脚的迟豪仿佛掐着点般，视频一结束新的纸条就传了过来。
　　【是不是很震撼很惊艳？哈哈，没有想到我是个大帅哥吧。】
　　易千军笑笑，忍不住点开手机上迟豪的自拍屏保，想了下对方这样大笑会是个什么样子，然后故意写到：尚可。
　　洋洋得意自我感觉良好的迟豪被这简单的俩字搞得有点小懊恼，从小到大他可是被夸着长大公认的偶像派，自诩男女老少通吃，接到的表白不知道有多少，就像上午那个什么木头人不就是一眼就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吗。
　　你可以质疑我的一切，唯独不能质疑我的颜。
　　迟豪恨恨拿起笔就想问问对方是不是审美畸形，转而想到了网上流传的那些古代人照片，别看古装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一个个丰神俊朗如花似玉，其实真正的古代人又矮又土，留着长辫子，衣服毫无美感很臃肿，就连皇上妃嫔漂亮不到哪里去，马路上随便拉个美女都能秒杀。
　　想想也是，连牙膏牙刷都没有，很可能个个都是一口大黄牙。
　　易千军说不定是因为长得太丑而自惭形秽，又或许是因为看到自己太帅起了嫉妒心理。
　　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决定一探虚实，然而这种话不能问的太直接，迟豪眼珠一转，提笔写到：小军，能不能用手机拍下你那边的视频过来，很好奇千年前的大唐是什么样子。
　　按照他的思路，一个千年前的土包子初次使用手机，肯定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躲避镜头；自己果然是高颜值高智商的双高人设呢。
　　易千军答应的很痛快，五分钟不到手机就传了过来。
　　迟豪迫不及待点开文件夹里最新的视频，然后就傻了。
　　摇摇晃晃的镜头里首先出现一张木桌，随着人的走动，可以看到镂空的雕花窗户中射入斑斑点点的阳光，窗户打开，外面条人声鼎沸的街道，镜头在这里停了好一会，能看到有将头发自上而下挽成个发髻的路人不时走过。
　　最后，镜头一转，在一片月白色衣衫中结束。
　　从头到尾别说脸了，手指头都没见到一根。
　　这不科学，按理说如此神奇的东西，怎么都会好奇的看看镜头。
　　迟豪不死心又看了一遍，这次还真有了点新发现，最后的画面关闭时好像有一个刻着花纹，疑是剑鞘的东西。
　　他按下暂停键，放大，也可能是个匕首。
　　想了想问：小军，你身上是不是带着武器啊，你难道会武功？
　　易千军的回复只有一个嗯字，酷的不得了。
　　窝草，武功哎。
　　几乎每个男孩子小时候都有过功夫梦，迟豪也不例外。
　　顿时一收轻视之心，却又难耐激动之心情，想了好一会才试探写到：有没有什么能送的武功秘籍，或者能不能教我几招？
　　易千军：没有秘籍，教你可以，就怕你吃不了苦。
　　这对白有点熟悉，就像身负血海深仇的男主一样，这时候应该当头一拜，表明自己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只要能拜师学艺啥都可以。
　　迟豪赶紧声明自己如何能吃苦的决心，最后期期艾艾加了句：你也看到了，我有点舞蹈底子，柔韧性很好，真的，我可以凌空劈叉，这点会不会比一般人更容易入门？
　　片刻后纸条传来：这样吧，明天我拍个练功的视频，你看后再决定不迟，另有件事想拜托你，晚上可方便将铁锅带回家？


第十一章　
　　夜色初上，长安城西市。
　　一座二进的庭院大门紧闭，依稀有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透出，过往的行人偶尔打量几眼，和身边的人低低交流几句。
　　树影娑娑的主院内，因九绝菜而名声大振，后又因太后寿宴失职，被皇上打了三十大板的易九绝在屋里拿着根麻绳——正在跳绳。
　　他看起来年约四旬，相貌堂堂，不像通常厨师因为伙食太好而膘肥体壮，相反体形保持的还不错，可见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
　　因为有事而提前离开酒楼的易千军就是在这个时刻进了家门。
　　他先去自己屋里放下铁锅，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父亲居住的主院。
　　之所以让迟豪今晚把锅带回家，是因为酒楼售卖冰激凌一事太过重大，需要听取父亲的意见，铁锅连接千年时空的事也就瞒不住，
　　踏着洒满一地月色的青石小路，人还未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咚咚’声。
　　易千军愣了下，提步上前隔着门缝一看，他那自称心病难医，年老多病，从此不再过问酒楼生意，连亲生儿子都很少见的老爹轻盈的像个猴似的，面色红润，一边跳绳一边嘴里哼着小曲。
　　别说病了，健康的就差原地翻几个跟头。
　　自从父亲伤好后，早上请安闭门不见，晚上他回来后已早早睡下，两人虽说住同一个院，却是难得一见，偶尔难得见一次也是病恹恹躺在床上，脸色灰白，说不了几句话就打发他走。
　　易千军咬咬牙直接推门而入，和应声回头，吓了一跳的老爹四目相对。
　　被撞个正着的易九绝似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保持着个跳跃的姿势原地不动，怔了半响忽然绳子一扔捂住胸口，半身不遂般走到床前坐下，边咳嗽边解释：“屋里待久了太闷，所以活动了几下，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易千军不说话，心底五味纷杂。他这个老爹一向性子奔放，以前空闲时仗着御厨的身份整个长安城没有浪不到的地方，如此委屈自己闭门不出，他竟然直到今日才发现。
　　他不由想到迟豪听完自己这边的情况后说的什么‘肯定是奸人所害，后宫剧都是这个套路’的话。
　　对于父亲受罚一事，其实他也是一知半解，都是听父亲一个人在说。
　　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父亲经营酒楼多年，对于吃的方面一向谨小慎微，况且又是太后的寿宴，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层检查，怎么会出现食物不洁的事。
　　据他事后了解，吃坏肚子只有荷妃一人。
　　只是父亲一再强调，的确是他失职，皇上没当场砍头已经是恩典，一副伤心事不要再提的模样，易千军就没敢再多问。
　　沉思半响，他低声说道：“父亲，你我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有什么心事还请告诉儿子，不要隐瞒。”
　　易九绝摆摆手，见他这样问也就不再装病恹恹的样子：“我最大心事就是你赶快成家，让我早点抱上孙子，易家在你这辈不能断了香火。”
　　易千军乖乖闭了嘴，他有龙阳之好父亲是知道的，这句话堪称是杀手锏且屡试不爽。
　　两人就像各自抓住了对方的小辫子，一时间你瞪我来我瞪你，最后鉴于父为子纲，易千军败下阵来。
　　他拿出带回来的四本账簿递了过去。
　　事发后，他还以为父亲遭此挫折而心郁气结，毕竟皇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