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纹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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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利斯摇摇头，在他看来，这起事件的幕后推动者多半就是这位伯伦男爵，不过就算事后有人怀疑但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也许他要的就是这种情况，明晃晃地告诉敌人：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可你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就是要狠狠扇你们一巴掌让你们有苦叫不出。
　　他很欣赏这种做法，别人都欺负到门上来了，不反击都不像那位依莲夫人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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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塞城外事馆。
　　事件的主人公布莱恩古兰特暴躁无比，房间内凡能摔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遍，就连平时极力拉拢的卡罗都被他指着鼻子骂：“该死的卡罗，你昨晚跑哪里去了？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你不在？还是说你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还惦记着那个贱种跑去给他通风报信了？你看看这些报导，没人通风报信这些报纸会一夜之间报个遍？”
　　一向疑心重的布莱恩被自己随口怒斥的一句话提醒了，怀疑地看向站在他面前不声不响的卡罗，明明他们的行踪极为隐蔽，除非自己人透露否则怎可能被外界知晓还大肆宣传，最为可疑的就是这位早年和那贱种接触过的卡罗。
　　“少爷，”卡罗突然抬头厉声道，“还请少爷慎言，你以为我的家族效忠宣誓是开玩笑的对谁都可以再来一遍的吗？昨晚的事非常抱歉，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也没向谁通风报信，少爷，我来只是告诉你，昨晚的行动失败，我们联络的人还没到达目的地就遭到劫杀。”
　　布莱恩被卡罗少有的严厉一面咽住，其实他内心也知道卡罗的效忠宣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卡罗今后只有自己一位主子，当初他带着卡罗向那贱种示威的时候也没见卡罗向他表示抗议，倒是那贱种眼中流露出的不可思议的表情让他得意洋洋。
　　可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管怎么说昨晚卡罗的不在场就说明他的失职，布莱恩眼中闪过戾气，他知道卡罗实力高过自己因而对自己并不像其他一样恭敬，所以布莱恩并没改变自己的态度，并且因为他带来的消息更加愤怒，像头被困的凶兽一样在牢笼中团团转：“该死的贱种，当初就不应该放他们离开。卡罗，你给我联络国内，让他们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一定要将这件事给压下，这么点小事你要再办不好你自己到我父亲面前请罪吧！”
　　“是，少爷，我这就去联络。”卡罗面无表情地退下去。
　　来到室外，卡罗抬眼向刚升起的太阳看去，眼中的表情异常复杂，还有着挣扎，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去他玛的宣誓效忠！
　　眨眼之间，卡罗又恢复成平时的懒散模样。
　　

　　☆、041　预言家

　　
　　布莱恩潜入亚斯蒂帝国并来到西南重城，身边当然不会只带了卡罗一人，在这之前包括之后都有一批手下搭乘各式交通工具来到这里汇合在辛普森大街，其中就有人使用了飞行魔骑，但没人知道他们的魔骑是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导致失控暴起，而辛普森大街又住了一些本城的名望人士，因而事情很快闹大。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布莱恩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人叫破身份，事后布莱恩哪能不知道自己被人设计了，现在再回想，根本想不起是谁第一个叫出他身份的，让人去查的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点。他这边还没承认自己的身份，紧接着又被冲进来的城主再次叫破，幕后者□□主都设计进去了，这里事发，那边就有人通知城主他的身份曝光并且为魔骑所伤，于是场面一团糟。
　　身份遮掩不住，因而他们这一行人只能搬离辛普森大街住到外事馆中。
　　虽然借口好找，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借口，这让布莱恩异常地憋屈，尤其是这一切布置肯定都是出自那个贱种之手，让他更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而且现在身份的曝光让他再不能对那贱种采取任何行动，让他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身边的手下就首当其冲了。
　　唯独卡罗给顶了回去。
　　消息传得很快，当亚述第二天早上来到餐厅中吃早餐时就听到人们的议论，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才知道昨晚出了大事，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亚述特意找了份快报看了一下，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堂堂公爵之子跑到这么远的埃塞城，居然被自己的魔骑误伤了。
　　公爵，那是贵族中皇帝之下最高的爵位了，亚述目前接触到的只有伯伦男爵，当然连男爵的面都没见过的，但已经够神秘的了，公爵之子自然身份更不一般，可别国的公爵之子不经过官方通道私自深入另一个帝国，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快报上的报道措辞之间暗含了质问之意，然而其他人的议论中透露出的内容就更加爆料了。这什么古兰特公爵，亚述以前可从没听过，也是，一个小镇上的孩子怎会去关心别国的大人物，可这古兰特公爵却干了一件让亚斯蒂帝国百姓义愤填膺的事，嫌弃结发妻子身份太低不能给他带来权势与利益，抛妻弃子另结权贵女子，若是那前妻是兰顿帝国居民也就罢了，不值得亚斯蒂帝国的百姓对此大肆批判，关键就在于这位前妻恰恰是本国人士，这就很容易引发大家的国民情绪了。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那权贵女子不知廉耻自甘堕落，早与古兰特公爵私下勾搭在一起了，现在跑到埃塞城的儿子就是他们私情的见证——私生子，不过是后来扶正罢了，有人大骂古兰特公爵就是个渣，负情薄幸，虚伪无耻，有人阴谋论，这私生子偷跑来亚斯蒂帝国是不是发现了之前的婚生子，打算除掉他来掩盖公爵一家的丑闻。
　　总之，这个早晨非常热闹，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人们谈论此事，就连见到艾米亚后，都听她发表了一番愤怒的声讨。
　　亚述笑笑，只附和了几句没再发表意见，因为在地球上此类事情看到听到的太多，不过在他看来，昨夜才发生的事情一夜之间就遍地开花，显然背后推波助澜的能量极大，之前他可是听到就连皇家日报都上了头条新闻。
　　显而易见，有人在针对这位跑到埃塞城的公爵私生子，亚述大胆推测，会不会和公爵的前妻长子有关？会不会那位前妻并不是普通女子，否则为何没听到人们谈论他们的身份来历，也许有人将他们保护起来了。他也可以想见，兰顿帝国的百姓绝不会同亚斯蒂帝国的一样大肆谈论某位公爵与权贵女子的私情对他们进行大肆谴责。
　　艾米亚很快就不再关注什么古兰特公爵了，她两眼闪闪亮地围绕着亚述，不时发出惊喜声：“哥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劳埃德魔纹大师？真的是斐利斯院长？斐利斯院长真的邀请我和哥哥去他家作客？”之前没告诉艾米亚被收徒的事情是为了进一步确证这件事，免得让她空欢喜一场。
　　看艾米亚快乐得都要晕了，亚述心中阵阵暖意流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回答着艾米亚，只因为艾米亚的快乐很纯粹，单纯为着哥哥的未来而快乐。
　　再三确认过后，艾米亚停下来上上下下打量哥哥，看得亚述不名所以，就听艾米亚说：“哥哥，你光顾着给我买衣服了，哥哥都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艾米亚的表情很严肃认真，“哥哥，斐利斯院长的母亲梅妮夫人是位很优雅高贵的女士，我们去作客可不能失了礼节，哥哥，今天你得听我的，今晚一定要让哥哥给梅妮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艾米亚认为这非常重要，虽然哥哥说了斐利斯院长是哥哥的师兄了，虽然在艾米亚心目中哥哥越来越优秀，可是在老师不在的情况下，让院长和梅妮夫人喜欢上哥哥才能让哥哥获得更多的帮助，艾米亚已经不是单纯的孩子了，学院的环境让她清楚，并不是同一个老师手下的学徒之间都能融洽相处的，老师和学徒之间的相处也很有学问，并不是师徒关系就能代表一切的。
　　亚述摸摸鼻子任由艾米亚折腾自己了，当然他也不时提醒一下艾米亚自己也是客人之一，同样不能失了礼节。他原本另准备了一些金币打算临走前留给艾米亚，现在倒好都花在自己身上了，在这件事上艾米亚像个小女王一样不允许他发出反对声。
　　至于老师留下的那张不记名晶卡，亚述没打算动用，他现在还有能力供养自己和艾米亚。
　　亚述对自己的衣着打扮向来不上心，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是个普通人，穿戴整齐了能出门见人就可以了，哪里会费心思考虑怎么搭配服饰，现在碰到这种情况只能跟在艾米亚身后听指挥了。
　　黑色的魔动车从街上滑过，车内的主人将马路边兄妹二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一个不悦地撅着嘴巴踮着脚尖说着什么，一个则一脸纵容外加无奈的表情，没一会儿，妹妹就喜笑颜开，亲热地拉着哥哥的胳膊进入旁边的商店。
　　“主人，又碰到他们兄妹了，这对兄妹的感情真好。”外人都看得出来，霍夫感慨道，还觉得非常有缘份。
　　伯伦只是用手撑着下巴往外看着，什么也没说，在亚述的身影消失在商店中时才收回目光，问道：“霍夫你说兰顿帝国那边会用什么样的借口来遮掩这件事？”
　　霍夫认真的控制着魔动车的行驶，一边抽空想了下才回答：“也许他母亲或父亲生病了他亲自跑出来寻药？埃塞城也就靠着盖亚魔森才一直在西南部城市中保持着领先的位置。”主人不也是因此来到这边的封地上的么，在他看来，不能对那户人家的大脑有多么高的期待，否则那位尊贵的公爵先生也不会干出人神共愤的事情。
　　伯伦嗤笑一声：“也许真被霍夫你猜中了，不过剩下的就是看陛下和外交部如何和兰顿帝国交涉了。”帝都的热闹和兰顿帝国那边如何气急败坏就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了，只是这事一出，他能够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了，他不能留母亲一人在帝都奋斗，利法家族给了他新的姓氏，他就必须为这个姓氏的荣耀而努力。
　　“对了，最近埃塞城有什么其他热闹？我想起来了，上次听谁说过，城里的魔纹师工会和一家叫什么古今的魔纹卷轴正打得火热，有什么后续发展没有？”伯伦无聊地望着窗外路边的风景，敌人的手段太过低端，让他一击之下居然没什么后继之力了，实在无趣，还没有那笨蛋精灵来得有趣。
　　“主人，我马上去打听。”霍夫深感自己的失职，还要回去打听一下，是谁在主人耳边嘀咕这事的，居然让主人上心了。
　　让伯伦会上心的不过是“魔纹”二字，霍夫再神通广大又如何能预料得到。
　　霍夫除了是位称职的管家，还很有预言家的天赋，兰顿帝国的反应很快，当日中午就放出了消息，古兰特公爵夫人体弱，生病卧床已有一段时间，一直不见起色，布莱恩忧心母亲的健康，得知盖亚魔森特产的一种魔植对母亲的身体康复大有助益，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才孤身一人隐瞒身份进入亚斯蒂帝国。报道中将布莱恩描绘成一位病床前的大孝子，极力渲染母子情深，布莱恩不顾自己的危险独闯危险的盖亚魔森深处，已经获得了所需的魔植，正准备返回兰顿帝国。
　　不明情况的人或许信以为真，对于兰顿帝国的大部分民众来说都是如此，他们只看到古兰特公爵一家和睦融融让人羡慕，然而对于兰顿帝国上流社会和亚斯蒂帝国大部分人来说则嗤之以鼻，当成一场笑话，这遮掩的手法过于拙劣。对于前者而言，卧床已有一段时间的公爵夫人，不巧两日前还在帝都参加了一场酒会，酒会上高调地向其他贵族夫人展示了古兰特公爵为新置办的一套价值□□的首饰。那时，“忧心母亲健康的孝子”可是已经启程离开了兰顿帝国。
　　傍晚时分，亚述和艾米亚准时来到魔纹分院院长办公室前，敲响办公室的门，门从内打开，露出斐利斯的招牌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般，顿时让比亚述还要紧张的艾米亚放松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小绅士和小淑女，斐利斯露出赞赏的目光，别人的慎重对待是对主人的尊重，不过在看到亚述流露出的些微别扭时又了然暗笑，看来这番拾掇都是出自小淑女的手，昨晚与小师弟短短时间的交流，已经让他看出小师弟并不是一个注重外在的人。

　　☆、042　梅妮夫人

　　
　　亚述下不了狠心拒绝艾米亚，于是穿上了一身裁剪合体简洁的礼服，类似西方的燕尾服，将发育中的少年身材勾勒得腰细腿长，加上近来魔渊中的训练反馈到现实中来，整个人的精神气在短短时间内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当兄妹两人一样的蓝色眸子看过来时，斐利斯心中也暗赞一声兄妹二人好相貌。斐利斯短短几句话就减轻了艾米亚面对一院之长的拘束感，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兄妹二人坐上斐利斯的魔动车，魔动车驶出魔法学院，滑行在内城宽阔的大道上。离师兄的住宅越近，即将要见到艾米亚一直向他提到的梅妮夫人，亚述反而产生了一些紧张的感觉。
　　以前赫丁夫妇没有过世的时候，为了照顾亚述的自尊心，每次艾米亚回家的时候都甚少提及埃塞城中的事情，虽然在如今的亚述看来很好笑，但也导致他对埃塞城中的人和事了解得并不多，就比如艾米亚口中异常敬重的梅妮夫人，在来之前艾米亚可是给亚述好好补了一堂课，也让他对师兄的一家有了初步的认知。
　　曾经，梅妮夫人和她的先生杰帕先生也是埃塞城甚至整个西南部的风云人物，三十年前，提起紫荆佣兵团几乎无人不知，即使在今天紫荆佣兵团的大名依旧是许多佣兵的向往，尽管这个佣兵团已经不复存在，成为了历史，但是在三十年前，紫荆佣兵团在西南部的名声比彩虹佣兵团还来得响亮，不是因为它的规模与悠久历史，而是它的前所未有的崛起的速度，令佣兵团的大名迅速在帝国中传播开来。
　　紫荆佣兵团用最短的时间达到了它辉煌的顶点，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全盘崩溃，令佣兵界的人至今提起依旧遗憾不已，紫荆佣兵团创下的记录，至今两大帝国依旧没有佣兵能够超过，倘若它能够持续繁盛下去，绝对会成为整个佣兵界首屈一指的大型佣兵团。
　　时至今日，紫荆佣兵团崩溃的原因依旧众说纷纭，其中占比例最重的是缘于佣兵团的内忧外患，在外部面临被打压的时候内部却不能团结一致，反而搞起了争权夺利的内斗，最后在内外联合之下其主干成员于无尽魔森中死伤惨重，如日中天的佣兵团也在一夕之间解散不复存在。
　　斐利斯的父母梅妮夫人和她的丈夫杰帕曾经就是紫荆佣兵团的主干成员，夫妇都参加了无尽魔森之行，结果一死一重伤，杰帕先生是位强大的武师，梅妮夫人也是位杰出的魔法师，伤愈后却永远失去了她的魔力，成为一名普通人，从此退出了佣兵界独自抚养他们的儿子斐利斯。
　　梅妮夫人是位非常坚强的女士，亚述听完后心中如此想道，对于这样的长辈亚述非常敬重。
　　可当见到梅妮夫人并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后，亚述才发觉，梅妮夫人并非他想象中的精明干练手腕高强的女子，在他想来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度过最初的外忧内困的艰难时期，却没想到梅妮夫人是位很和蔼慈祥且温柔的居家贵妇人，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曾经的血雨腥风的佣兵生活留下的影子，只有无情的岁月时光留下的沉淀。
　　亚述看得出，只一晚上艾米亚就喜欢上了梅妮夫人，在梅妮夫人露出了小女儿娇态，以前赫丁妈妈没有过世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后来只有在丽娜婶婶面前偶尔流露但又很快敛去，现在再看到这一幕让亚述怜惜的同时又欣慰，也非常感谢这位同样予以他包容温情的长辈。
　　用了丰盛的晚餐过后，梅妮夫人亲自将兄妹二人送上门口，用不再柔嫩的手拍拍一路抓在手中的艾米亚的手，说：“以后要跟你哥哥常来，做师兄的本来就该照顾师弟，所以你们不用跟斐利斯客气什么，你们年纪还小，本就该有长辈在前面护着指点着，斐利斯虽说是师兄，可他的年纪足可以胜利这样的角色了，再不行还有伯母我呢，我可一直想要一个像你这样乖巧的孙女，可斐利斯不争气。”
　　“妈，现在不正好，孙子孙女都有了。”斐利斯在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
　　“别理他，”做母亲的给儿子拆台，“别看他都做到院长这个位置上了，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经的样子，那都是唬人的，跟着他的老师别的本事没学多少，倒把他别扭的性子学了十成，私下里也没个正形。”
　　见母亲在小师弟面前一劲地贬低自己，堂堂的高级魔纹师和魔纹分院院长也只剩下无奈望天的份了，亚述和艾米亚看得暗笑不已，尤其是艾米亚感触更深了，一院之长在他们这些学生看来可是高不可攀的，一晚下来在梅妮夫人的不配合之下，身份上的那层神圣之光被剥去了许多，恍如从神坛上走了下来。
　　“妈——”
　　“怎么？你还有理了？反正现在我老了说什么你都不听了，还是你们两个好孩子最乖，以后可以常来看看我这老太婆。”要不是怕两个孩子觉得太突兀，她都想让两个孩子干脆住进来好了。不过这不能着急，骤然失去双亲的孩子此刻心性最为敏感，要想让这样的孩子敞开心怀只能慢慢来，循序渐进地让他们融入到这个家庭中来。一晚观察下来，以她的阅历来看两个孩子都是好的，而且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斐利斯既然把人带回来就说明认可了两人的品行。
　　直到斐利斯将兄妹二人送回魔法学院，亚述眼中还保留着笑意，师兄可都是近四十岁的人了，看上去稳重可靠，万事皆掌握在手中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行了，别再笑了，”斐利斯无奈地拍拍小师弟的头，他这牺牲可真够大的，“倒是要把我妈的话记在心上，有空和艾米亚经常去看看她，你们也看到了，我只有被嫌弃的份。”
　　“伯母很好。”艾米亚笑得两眼弯弯，心情好极。
　　“师兄快回去吧，伯母肯定在家等着你的。”亚述催促道。
　　“好吧，别忘了明早到我办公室里来。”临上车前，斐利斯最后叮嘱道。
　　兄妹二人看着魔动车驶远才转身，亚述将艾米亚送到宿舍楼下，轻松快乐的艾米亚说得最多的就是伯母如何如何，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孺慕之情。赫丁家人丁单薄，到了这一辈就剩爱莲娜一个长辈却是那么的极品，而记忆中赫丁妈妈仿佛从没说过她的来历世上是否还有亲人，亚述有种感觉自己身上的精灵血脉或许就来自赫丁妈妈这边。赫丁家的状况如此，难免会造成艾米亚抵挡不了来自慈祥的年长者的关怀。
　　“上去吧，早点休息。”亚述拍拍艾米亚的头，仿佛师兄对他也是这样的。
　　“嗯，哥哥也是，哥哥再见。”艾米亚眨眨眼睛俏皮笑笑，转身步入宿舍楼内。亚述也转身离开，只是眼角余光一个与艾米亚迎面撞上的棕发女生用下巴对着艾米亚轻哼了一声，看来这小丫头对他是只报喜不报忧。
　　亚述走出还没十米远突然停下脚步，又折了回去，刚刚那女生往楼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些东西，亚述虽是不经意地回看了一眼，却有一样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走进一看，果然没看错，是他带来的给艾米亚装点心的食盒，亚述从垃圾桶内捡起，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看向那又转身往楼内走去的女生背影，目光闪烁。
　　艾米亚性子乖巧，但在学校这样一个大熔炉中不见得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亚述也可以想到，艾米亚被玛莎老师收为学徒，在同级的学生中脱颖而出，肯定会收到一些人的妒忌目光，还有一些出身贵族自视甚高的人恐怕也会带着有色眼睛看人，亚述原本看她对艾米亚不屑的神情没太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事情比他以为的还要严重。
　　这女生肯定是艾米亚的舍友，只有舍友在艾米亚不在的情况才会动到她的东西，这食盒中装的是艾米亚极喜欢的蓝茉莉馅饼，不过她没舍得一下子吃光，说是藏好了慢慢吃，现在打开空盒还能闻到里面残留的蓝茉莉的香味。
　　如此品性的舍友，亚述真不放心艾米亚的情况，突然的发现让他怀疑，就这样将艾米亚一人放在埃塞城是不是不太好，就算玛莎老师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照顾到艾米亚平日的生活中。
　　亚述提着食盒慢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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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不方便进入魔渊，不过依旧坚持冥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亚述就匆匆来到魔纹分院，今日可是师兄考较他的日子，摸清他的真实水平才好决定如何来指导他。
　　“吃过早餐了吗？母亲不放心你还特地让我给你捎上份点心。”斐利斯笑道，母亲将小师弟当成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只一个晚上就上心了，一早上提了好几次。
　　亚述汗颜：“吃饱了过来的，师兄替我谢谢伯母。”
　　“先放着，等你饿了再解决掉，它们都是你的。走吧，到我的工作间，先绘张魔纹卷轴让师兄看看，听说师弟在古今那里已经绘了一张，可惜让老师带走了，让我一直到现在都心痒痒，小师弟绘了什么让老师都舍不得放下了。”斐利斯边领着亚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