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重建智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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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Allen猛地一甩，那八抓鱼腾空而起，并没有像想象中的缩成一团。
　　“嗯，我们是不通的生物体，只是全部都长得一个样子，因为在脑袋里植入了芯片，所以共享任务和记忆。”八抓鱼说着，用一根触角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你那也叫脑子？”说罢，Allen转身，往前走去。
　　“喂！你去哪？”八抓鱼还没反应过来，Allen已经走出了一大截。
　　“去接我的小丸回家！”Allen翻一个白眼给眼前的八抓鱼。
　　这些家伙比Allen想象地要“聪明”许多，看来queen星这几百年里，为了成为宇宙霸主，在不断地发展科技呢！为了管理众多的八抓鱼，给它们的身体里植入芯片共享命令和记忆，这明明是对待机器人的那一套。如今，queen星人也在用呢！
　　Allen的记忆存储功能非常强大，所有的路，只要走过一次，便主动在系统里形成三维立体的地图。以后，可以随时凭着“记忆”来调取数据，所以从来不会迷路。这一次，加上心里惦记着小丸号，不知不觉脚步飞快，身后的八抓鱼被甩得越来越远。
　　等Allen到了像被八条触角似的街区簇拥着的巨大球形建筑时，那里的圆形大门已经早早地敞开。
　　“欢迎阁下光临！”另外一只八抓鱼毕恭毕敬。
　　Allen不等人带路，就径直走了进去。坐着电梯上到楼顶，强斯拉办公室的大门也敞开着。只是，里面空无一人。
　　“快！说！小丸在哪里？！”这时候，Allen有点着急，转身向身后乘坐另一部电梯追上来的八抓鱼发火。
　　“Allen先生，您别……着急……啊～”
　　还没等八抓鱼说出一句完整的话，Allen就一手捏着它的脖子，硬生生地把它怼到墙上。眼看着八抓鱼的两只大眼珠就要憋出来了，Allen才停下手来。
　　“它在哪？”
　　八抓鱼的八只触角来回按揉着被Allen捏过的地方，强忍着痛蹦出两个字：“地下！”
　　“带路！”Allen一角把八抓鱼从门里踢到电梯旁。
　　再次进入电梯，Allen的目光随着八抓鱼的触角移向电梯按钮——原来这个宅子比看到的还要大，光是地下就有负9层！
　　“叮咚！”电梯到了负9层，缓缓打开。
　　“哇哇哇～Allen！”强斯拉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特有的浑厚质感。
　　“你们拿我的小丸怎么了？”Allen不想多事，只要对方老老实实交出小丸，他做好了一声不吭就走的准备。
　　“只是好奇，好奇昔日运算第一高手会把什么好玩的程序添加到自己的宠物里。”强斯拉的触角在Allen周身环绕。
　　“呵～”被对方这么一说，Allen似乎突然明白，小丸号不过是一台机器，如果坏掉了、丢掉了，自己再做一台就好，何必这么劳心费神地和这帮怪物纠缠。
　　“同时拥有两个主人，还能在主人间周旋的如此得当，你的小丸号不简单。”强斯拉的黑口冲着Allen的脸庞一张一合，“连宠物都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想必你也可以吧？！”
　　Allen把头扭向来时的路，“别说那些没用的，它只不过是一台机器，你们愿意还就还给我，不愿意还就留下自己玩吧！”
　　“这么大方？”强斯拉的触手离Allen更近了，“我说，你别总是僵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你那个叫伦斯的朋友可比你有礼貌多了！”
　　“关伦斯什么事儿！有什么你冲我来！”
　　“好好好！”强斯拉触手一挥，一道门划开，里面的操作台上躺着的，正是小丸，粉嘟嘟的小丸，不过已经被拆得不像样子。
　　Allen手里还捏着八抓鱼之前丢过来的电池板，看到远处的小丸不免有点懊恼没有早点打发它回monida星球。
　　“来吧！加入我们！上次我说过的——重建星际的计划！”强斯拉那尖尖的牙齿上粘着拉丝的口水，黑色的嘴巴，充满了恶臭。
　　“啪！”Allen把捏在手里的电池板丢给强斯拉，“这个你拿着，送人送全套，你们的事儿，我一点不感兴趣！”
　　“哗啦！”来时的路立刻被一道大门堵住，Allen就算丢下电池板，就算看着小丸号被拆解成块也无法全身而退。
　　“这么无情？我喜欢！哈哈哈～”强斯拉持久的笑，几乎疯狂，“只要你回到monida星球，见到我需要的人，取到我需要的东西，那么星际第一——无人超越的运算法则，数不胜数的星际币将顿时出现在你的帐上！”
　　这个条件对于Allen来说无疑是诱惑的。机器人想要长久地生存下去，尽可能地为自己升级系统才是王道。可他偏偏是一台执拗地不想任人摆布的机器！
　　“如果我不答应，你们会□□我吗？”Allen回头扫了一眼七零八碎的小丸号，冷冰冰地问强斯拉。
　　“不！当然不！我尊重你的人权！”强斯拉立刻严肃了起来，直勾勾地瞪着两颗大眼珠，大不了，你今天走了，我过两天在引你回来！哈哈～”
　　“引我回来？”
　　“你不是还有朋友吗？哈哈～”伴随着强斯拉的狂笑，那口水拉成的丝在齿间荡漾。
　　Allen再次扫视一眼小丸号，那可爱稚嫩的男童娃娃音仿佛就在耳边。如果安静下来，从系统里搜寻，一定还可以找到制作小丸号的原始文件。重新设计它，顺便把以前的缺点都改进一遍，这样他又会拥有一个全新的小丸，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丸！
　　“嗯，那开门吧！我要离开！”Allen向强斯拉冷冷的丢下一句。
　　“哈～我就喜欢和有个性的人周旋！”
　　强斯的触手一挥，挡在Allen面前的门板逐渐上升，刚一升到Allen胸口的位置，他便弯着腰，跨着大步走出去了，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迟了一个小时，抱歉！以后尽量还是存到草稿箱里，每晚八点不见不散！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在伦斯5平米的公寓里，Allen深深的懊悔，回想着当年从设计小丸号，再眼看它一点点从自己的手上成型的时候，是何等的兴奋，虽然过去的这十八年自己并不在它身边，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谁是自己特别想保护的，小丸号肯定是其中之一。
　　伦斯还没有回来，Allen躺在充电椅上，稍微一扭头就能通过圆形的窗看到远处伦斯新订下的高级公寓。记得伦斯说，搬了新家，小丸号也有自己的地方玩了，而如今，它已经成了一堆零件，散在强斯拉豪宅的地下九层。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再造出一个小丸的——这么想着，Allen在系统中搜索关于昔日小丸的信息，一条小丸第一次启动时，围着自己旋转的影像突然跳了出来。
　　“你回来了！”伦斯的声音，“小丸找到了吗？”
　　“嗯，在强斯拉那里，已经被拆解了。”Allen冷冰冰地回答。
　　“那～你没带它回来？”伦斯转一个身把门关上。
　　“不过是一台小型机器罢了，有功夫我再做一台，花不了多长时间。”Allen放下系统中小丸号的身影，冷静地对伦斯说。
　　“哇，你可真是理智地可以，”伦斯勾下身子，透过圆形的小窗往外看去，“我可以理解为无情吗？”
　　“呵呵～”Allen笑着骚弄下头发，“我只是不想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能躲远就躲远一点。”
　　“我还以为像你好胜心这么强的人，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呢！”伦斯收回视线，扭头看着Allen。
　　“或许……有一天，会为了某个人，强出头一回吧，哈哈！”Allen从充电椅上起来，一手搭上伦斯的肩头，“什么时候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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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n和胡的手臂紧紧地交织在一起，这一天Dan等了很久。仿佛从记事起，就一直期待着自己能有一个朋友陪伴在身边，曾经Allen出现的时候，他以为夙愿终于能够成真，可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如今，自己真地能和胡以朋友的身份交臂，内心是欣喜的。
　　“里根他？”
　　“别管他，他就是这种性格，过一会儿就好了，走，该注射的营养液还是一点都不能少！”说着，胡拉起Dan，把他安放在座椅上，转身去准备设备。
　　就算没有营养液，此刻的Dan也是精神饱满，他坐在椅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挑起身后的窗帘——都已经走了很多天了，还是在这无垠的戈壁之上。
　　过了几分钟，胡端着工具回来了，Dan收回手指，窗帘也随之归位，“我现在可以问你一些问题了吗？”
　　胡微笑着，半透明的针筒里，乳白色的液体，那是Dan维持生命的营养物质。他轻轻地一推，很快就被Dan吸收了。
　　“可以啊！有什么好奇地，你都可以问！”胡很大度地坐在Dan的对面，敞开双臂扶在扶手上，“你是我们的朋友嘛！”
　　“咱们这是要去哪？前些天在地下工厂里见的那个幻影是谁？还有……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Dan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都倾斜了出来。
　　胡开始高速运转起来，这是很复杂的问题，想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根本不太可能。他身上的黑色紧身衣根据机体温度的变化，缩短成一件坎肩。
　　“后两个问题，我会慢慢告诉你，因为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但是第一个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们，在monida星球上根本没有一个明确要去的地方，每一天都是在行进中度过，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但是，我和里根有一个长远的计划，将来，我们会一起牵着手移居到butla星。就是站在monida星，每29年才能看到一个季度的butla星！”
　　胡说完一长串，活动着关节，微笑着看Dan。
　　Dan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好啦，你也休息地差不多了，”胡转过身，挑起窗帘，不知不觉天色已黑，“穿好防护服，咱们一起到车顶看星星去？”
　　Dan继续点头，起身，走向那个已经成为自己专属的衣柜，取出防护服。胡早已蹲下来，等在那里，等着帮Dan套上那看似厚重的衣服。
　　白天可以把人烤焦，夜晚却冷的和冰一样。Dan难以想象，离开眼前这两个人化机器人，自己能撑多久。不过，活着总归还是有希望的。还好，胡说他可以当自己的朋友。
　　胡遥指天空，那是一片青色的星云，“butla星就在那！”
　　Dan顺着胡指尖的方向看去，总之，肉眼是看不到的吧。于是只好坐下来，和早就上来借口检修的里根背对着背。
　　“搞定了？”里根的声音，冷冰冰的，和这夜色下的monida星球一样寒冷。
　　胡微笑着点点头，找个地方坐下来，三人这样背对着背，各自守望着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星。良久，Dan突然开口，“你们谁能告诉我，wooll星是哪颗？”
　　“wooll星？”里根的语气突然好奇了起来，“你还知道那里？”
　　“嗯，我有个朋友在那，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说着，Dan隔着厚厚的防护服抱紧了膝头。
　　“朋友？你刚还说你从来没有朋友的！”胡嬉笑着，一副数落背叛者的语气，“是谁啊？”
　　“也不是朋友啦，我只是喜欢这么称呼他，是我在origc里的最后一个机器人保姆。”Dan很平淡的回答。
　　“哦～”里根和胡同时点头。
　　“在那！”里根稍微转动一下身子，弯曲着手臂，指向一颗泛着粉色光泽的星，“wooll星曾经是从queen星上炸下来的碎块，直径不过10公里，不过离monida并不远，所以能看得清！”
　　听里根解释着，Dan努力记下wooll星的方位，这样，下次，想看这颗星星的时候，就不需要再麻烦别人了。
　　“从这里去wooll星要多久？”Dan明知道因为严苛的海关系统，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踏出monida星，可还是问了。
　　“十个小时？”胡的运算能力比里根强一些，他抢在前面说。
　　“哦～要那么久，那是很远的地方了！”Dan低下头，为什么在缺乏感全感的时候，总是希望那个人在身边呢！
　　－－－－－－
　　新居的视野很宽阔，伦斯选择了127层，这个高度，站在半伸出去的阳台上，就跟站在小山上俯瞰城市一个效果。
　　屋子里贴了可调控的智能壁纸。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纹，瞬间可以跟换。伦斯当然选择了Allen最喜欢的纯白色，这样整个屋子感觉又大出一圈来。
　　只有两个无需睡眠的机器人住，这样的屋子显得有点空旷。
　　伦斯在屋子中间摆了一张球桌，“来，我们打两盘球啊，你会玩吗？”
　　Allen从阳台上的小沙发里站了起来，把目光从远处落日的余晖中拉进屋里，看着浅蓝色的球桌，咧了咧嘴，“撞球？呵呵，小的时候玩过，不过，玩的不好。”
　　伦斯丢给Allen一个带把的球板，“来吧，随便玩玩！”
　　“呵呵～”Allen捏着球板上的把，转一个圈，把桌面上一颗冰蓝色的球打了出去，“是这样玩吗？”
　　那颗球直挺挺地窜进了伦斯面前的框里。“厉害！”伦斯大叫一声。
　　“来吧，刚才不算，咱们现在正式开始！”Allen努力把系统中正在处理的事情抛到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个蓝色如瞳的小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晚上八点更新！明天继续！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六章　
　　Allen果然是任何时候都想要赢，才和伦斯打了两把球，就立刻编辑出了一套算法，很快，接球打球，就成了两部机器间的机械运动。
　　“不玩了！怎么玩都是你赢！”伦斯把球板丢到一旁，坐在地上。
　　“呵呵，这个太简单了！”Allen微笑着坐在伦斯身旁。
　　两人一起透过阳台眺望远处。天已经不知不觉黑透了。而wooll星上霓虹闪烁，仿佛才刚刚拉开一天的帷幕。
　　“去赌吗？”伦斯变换着机械眼，把焦距调到最大，远处赌场街仿佛近在眼前。他看到一个赤身赤头青脸的fantl星人在努力巴结讨好从queen星球上来的赌客。那样子就像是要跪下来为对方□□。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么呢？”和伦斯不同，Allen的目光正锁定在远处，强斯拉那宛如八抓鱼头部的豪宅上。
　　“fantl星人，长得一副丑样，无论如何献媚，都让人觉得是要揍人。你看那个queen星人，明明是被当成贵宾却误以为对方要来打架！哈哈～”说着，伦斯不由得哈哈大笑。
　　Allen微微转动头部，目光随着流转，伦斯说得没错。fantl星人丑到明明是在献媚还会被当作恶霸的样子。
　　“你知道吗？”Allen问起了伦斯，“fantl星人每天守着赌场，却从来不去赌博。”
　　“好像有听说过，”伦斯点点头，“为什么呢？”
　　Allen咧嘴顿了一下，过了半天才说：“和我比起来，他们才是最渴望赢的家伙！”
　　“哈哈～”不知道伦斯有没有听懂Allen的话，总之他笑得很大声，目光还盯着远处的fantl星人和queen星来的旅客不放，“哎～我说，你有没有发现，wooll星现在queen星人越来越多了？”
　　Allen点着头，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双手撑在阳台上的护栏，“知道啊！你看那里像什么？”
　　Allen说着，抬起手臂，示意伦斯往强斯拉的豪宅看去。
　　伦斯起身，站在Allen身旁，机械眼变换着焦距，顺着Allen手指的方向投去视线，顿时惊呼：“啊！和那几条延伸出去的街一起看，简直就是一只巨大的八抓怪啊！”
　　Allen点点头，“我猜，不久之后，这里将是queen星人的天下了！”
　　“啊？”伦斯还沉浸在那一片建筑组成的八抓怪中，一时难以自拔，“wooll星不是一个无人管辖的自由贸易区吗？”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正自由的地方，若想自由，不过是默默地遵守一些规矩罢了！”Allen说着，背过身去，远处的霓虹和激光射灯，时不时地从身后闪现，宛如给他加上了一个光圈。
　　“这么说来强斯拉很强大？”伦斯双手扶在栏杆上，机械眼里反射出远处豪宅的影子。
　　“比我们想象的强大。”Allen冷冷地说着。屋里没有灯，淡蓝色的球桌空空当当。之前进行了一半的数据分析此刻又窜了出来。为了有一个能一起玩撞球的朋友，Allen决定还是去会一会那个queen星天才非少年强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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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儿！”Dan站在胡的身后，看他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嗯？”胡顾稍一回头，手指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以教我点什么打发时间吗？”Dan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嗯？”这一次，胡停下了手指，转身看着Dan很认真的样子。
　　“你和里根都有事儿可干，我总是这么瞎晃悠，想学点什么，好打发时间。”Dan祈求的眼神，蓝色的眸子像颗水晶球。
　　“可以啊～”胡笑着，手指在键盘旁边的空地上敲击着，“你想学什么？”
　　“都可以啊，比如说车子保养、维修什么的……”Dan扭着脑袋环视四周，像是随口说出了这个。
　　“好啊！”胡笑着起身，“我把这部车子的说明传给你。”可刚一说出口便发现，Dan不过是个人类，哪有什么地方来接受一部磁悬浮车的使用说明书。于是，重新坐下，手扶着脑袋，那样子像是落入了机器人的烦恼之中。
　　Dan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胡才说：“这样吧，凡是你想做的事儿，尽管去做好了，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嗯！”Dan点着头，欢快地走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就有了自己才是最值得信赖的人的想法。想要掌握一项在关节的时候，不至于让自己丧命的技能，尤为重要。
　　－－－－－－
　　Allen再次出现在强斯拉的豪宅——那个四处飘散着腥臭，满是黄绿色黏液的地方，强斯拉一点都不惊讶。
　　他长着黑色的大口，任凭粘在牙齿上的唾液丝荡漾，嬉笑着张开八只触角，算是欢迎Allen。
　　“你终于想明白了？看来你是个聪明的人！”强斯拉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契约，丢到Allen面前，“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就签了！”
　　已经做了好几百年的机器人，根本没耐心看纸质的文件，索性丢了一句，“给我电子版！”
　　“哦～我们生物体，还是相信这些白纸黑字上的东西，如果您觉得麻烦，那……”强斯拉朝着门口的方向招一招触角，立刻从外面蹦进来一只八抓鱼，“让小家伙给您读读好了！”
　　那刚进门的八抓鱼，战战兢兢地，走到Allen身侧，一根触角畏畏缩缩地爬上桌子，刚要够到本子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粘在爪见的绿色黏液。Allen也看到了，不由得一阵恶心，向另一个地方摆摆头——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机器人的自己会和queen星上的怪物签什么契约。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以后的日子里，可以有一起打撞球的朋友。
　　“……Allen先生在签订协议起，负责返回monida星球，取得人类的精子，以便queen天才强斯拉生物改造之用！”
　　等Allen反应过来，小八抓鱼已经读了一大半，不过关键的这条，他倒是听清楚了。
　　“什么？取什么？”Allen突然打断小八抓鱼，歪着头，疑惑地问强斯拉。
　　“精子！”强斯拉黑口一张，满是獠牙，“只有人类的男性才有的东西！”
　　“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Allen警觉地问。
　　“小家伙不是刚说了吗？是生物改造用的。难道你还想知道详细的改造过程？”强斯拉嬉笑着，窜到Allen身旁，“你想知道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你，反正，你也是自己人！”
　　“别！”Allen再躲远一点，连忙拒绝对方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情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强斯拉看Allen并不拒绝契约的事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我要带小丸号回家！”
　　“哈哈～那一堆零件？”强斯拉大笑着，“哦，组装机械还是你们机器人在行啊！它在这毫无用处，拿走吧！”
　　……
　　Allen浑身上下没有可以包裹拆成零件的小丸号的东西，最后，想到了缠绕在手腕上的隐形披风。
　　在空中甩两下，展开披风，Allen一片一片地把碎成片的小丸号装了进去。边装边想——我本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回去也无非是取一点那家伙的精子，还好能保得伦斯和小丸号的安全，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契约。
　　可是，背着不足自己一只胳膊重的小丸回去的路上，却觉得有些沉重，脑海中不断地出现着Dan的影子。以实验品的身份降生到这个世界上，被研究、被利用是正常的吧？可是为什么眼前总是浮现着那家伙的笑脸呢！
　　天空布满了红色的云朵，看样子又要下雨了。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猩红色的云朵越积越厚，雨水开始噼里啪啦地降落，硬硬地砸向背着隐形披风的Allen。


第二十七章　
　　Allen连着十多个小时一动不动，呆呆地盯着桌上一摊凌乱的部件。对于他来说，想要重新把小丸号组装起来并不困难，可就是下不了手。他知道，小丸号重新启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