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知更鸟的来信-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邹久看着眼前唯一还剩的男人难得的柔了下去声线。“现在是什么情况。”

  “……”辛文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玩着自己的手指。那手指修长洁白,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只是长在一个男人手上难免的有点怪异。

  邹久自己也觉得奇怪,这双手这个人……她恍惚间莫名的想起那夏日清荷,只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称赞得一句倾国倾城。即使是邹久自己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正沉醉着,脑袋却一阵恍惚,视线一黑,眼见一道银白的光一闪而过。胃中食物翻腾,一股呕意涌上心头。邹久警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得走到了门口。那手眼见着离门栓不过一尺之遥,怕是那银鱼晚来一瞬,自己就要被那风刃割成肉馅了。

  邹久捂住胸口惊出一身的冷汗。转过头去,见房浩风稳稳当当的坐在餐桌旁边,一时间怒火不受控制的从上心头。越看那人风轻云淡越反衬出自己的狼狈不堪。更是气得牙痒痒。

  其实她从第一面就不喜欢辛文修。那对父子总是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也许自己曾经在某个新闻的时候采访过他们。

  但是——邹久问心无愧。真相是她唯一追求的东西,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所谓。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邹久觉得自己的行为是绝对正义的,但心头那种莫名的心虚感却让她格外不舒服,连带着将辛文修和房浩风也讨厌上来了。

  邹久走到到辛文修的身旁。居高临下的质问道“方舟和刘汉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回事!说!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他的手拍在桌子上激起一阵的灰。

  紧着却又放松了声调,循循善诱道“承认吧。我只求一个真相。只要你告诉我,答应我改过自新。我不会怪你的。”邹久最后几乎是语带慈祥了。明明是劝解,却是俯视的态度。那眼神就像是再说,承认吧承认吧。好像这一切是眼前这个人做的能让他得到巨大好处一样。

  辛文修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仿佛邹久说的是外星语。

  气的发抖!

  邹久扬起手掌,呼哧着气,脸涨得通红眼见着就要一巴掌扇下去。就见辛文修吧手中的烛台轻轻放下。磕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宛若信号,那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咚!”“咚!”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后震耳欲聋。就是那天边的雷炸在耳边也比不过这般响动。

  “你在搞什么!”邹久捂住双耳冲着辛文修大吼。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巨大的“咚咚”声把她的吼叫完全盖过去了。

  辛文修终于抬头看着她了,他漆黑的眼里倒映着邹久狰狞的脸。嘴嚅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邹久没有听到只好大声地询问道。

  “……”辛文修仍然一眨不眨地目视着她。

  邹久咬紧了牙,几度权衡。尝试着将捂着双耳的手放下。掌心里面已经有了干涸的血迹。说也奇怪,捂着耳朵都能听到的声音在放下手之后变得微不可闻。

  她一把抓住辛文修的手。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什么都没有,还是那些破烂的渔网,简陋的像是根本没人居住。只有餐桌上的烛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点燃。

  邹久一手拿起烛台仔细端详,上面刻着玫瑰花的花纹蜿蜒而上。蜡油不知道留到了什么地方。橙黄的灯光将视线微微扭曲。正看着,手背一疼,邹久下意识转过头,火光跳落在辛文修的脸上照出一片枯骨。

  邹久心里一惊,立刻将手缩回去。

  烛火拿开,那片惨败的白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眼落星子。含着一片情谊。那分明是个女人。

  邹久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什么都不对劲!一个渔夫为什么会有昂贵的银烛台?一开始就有提示了,辛文修的手完全不对!那就是女人的手!

  邹久快疯了,她咬着指甲不受控制的疯狂思考着。辛文修也不对,那不是辛文修。明显的。那是女人?谁?她开始在记忆里面搜索。

  女子也是端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一动不动。皮肤惨败像个死人。

  邹久在把自己指甲咬吐之前终于从自己的脑海里面挖出了有点点像这个女人的身影。准确的说是对方的儿子。那是他当时组织的一次认亲节目,为一个大山里的孩子认回母亲。只是当时对方灰头土脸的,脸色灰败。完全和现在是两个人。

  “你想起来了?”女人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冷风在耳后吹拂,那是女人的呼吸。

  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邹久僵硬着身子,许久才抖着嗓子回答了一句“……嗯。”

  “太好了!”女人笑弯了眼挽着邹久的手将他强硬的扶到刚才她做的座椅上。烛火放在她的前面。女鬼还细心地为她调整好位置,方便邹久能够更好的

  “那么,各位观众,我们开始了。欢迎来到我们的亲子相认环节。我左手面的是一位母亲。她有着一个高尚的职业——一位记者。而我的右边。是我们可怜的孩子。”说到这里,女鬼抬起手骨,假意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这个孩子——他来自九幽黄泉,可能有朋友不知道这个地方,那里终日寒苦,每天下的都是刀子的雨。还有恶人,无时无刻不想将他们投入油锅。”

  “而这个孩子就在哪里生活了十八年!十八年啊!这是怎样的痛苦啊!但是今天!”她转向邹久,骨头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声。“今天他要认回自己的母亲了!!”

  女鬼高兴地手舞足蹈,骨头渣子掉了一地。“高兴吗?”她冲着邹久问。

  “高兴吗?”她冲着那片黑暗问。

  “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没等着别人回答,女鬼自言自语道,她挥舞着自己的大腿骨。上面残留的血肉划出一道赤红的线。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叫好声和鼓掌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或者是两个破烂的铁块相互摩擦。尖锐刺耳。女鬼却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独奏一样。她冲着声响传来的黑暗深深地鞠了一躬。

  “有请我们的孩子上场。”话语刚落,就见一个肥大的身影出现,肥肉堆成了山。脸上已经挤得看不见了五官,只有眼睛那里还有一条细小的缝隙。

  层层叠叠的肉之间还有残留的食物残渣,苍蝇在里面铺窝,飞翔。那里就是它们的乐园。

  邹久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她拼命地想要后退或者站起来。可是椅子上面就像是有无形的链子一样把他锁在了原地。邹久只能梗咽着流着眼泪。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妈妈?”孩子喊道。他一开口肉眼可见的黑雾伴随着恶臭喷涌而出。

  “那么”女鬼的手钳住邹久小巧的脸蛋,腐烂的舌舔去她脸上的泪水。欢快地道

  “节目开始!”





第20章 结束
 女鬼双手放在两腿旁边一点一点的,哼着歌。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晾着观众不太好,她将那个胖子迁到自己的左手边坐着。

  距离更近了。邹久甚至能看见那个胖子嘴里黑烂的牙,一颗一颗的间断着有乳白的肉虫爬出,又被他用粗大的手指捏着放回嘴里品尝品尝,牙咬下去迸射出绿色的液体。

  邹久忍着反胃,再一次的试图从胖子的脸上找出自己的影子。但是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全然的陌生,邹久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衣服被揉的邹巴巴的。

  “这种垃圾才不是我的孩子!。”她凶恶的瞪着那白骨和胖子,瞳孔却收缩着,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即使在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些东西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大概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她知道规则。

  邹久颤抖着抚平裤子上的褶皱,咬着牙,继续蹦出几个字。试图说服女鬼“你看,他一点都不像我!一点都没有”

  “他不是我的孩子!”

  她转过头颅,脑袋和身子扭出成一百八十度,阴影透过她投向地面扭曲。有细长的虫盘踞在她的身上,即使是影子看着也让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可是邹久完全没有注意,她仍然重复着自己的辩解。眼神却越来越空旷,到最后邹久连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是您的孩子。”女鬼蹲下身子握住邹久已经变得冰凉的手。白骨咯的邹久的皮肤有点泛红。女鬼看着自己的莹莹白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邹久的一把推开女鬼,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在地。她三步当做两步,踩着女鬼的手站在胖子面前。本来还想推搡一把胖子,但是那些化脓的黄水混扎着食物的垃圾和苍蝇让他无从下手。

  “去告诉她!我不是你的妈。”邹久一点也不客气的指示着胖子。好像刚刚的恐惧都是幻觉。

  “不,你就是我的妈妈。”十八岁的胖子一边舔着手指啧啧作响,一边想要去牵自己面前的人的手。奶声奶气的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邹久对他的厌恶。

  “我不是!”邹久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不行。莫名其妙的怒火在他心里翻腾。邹久大吼着,脖子上绷得青筋一片,唾沫横飞。

  “你是啊。你忘了吗?”女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踉跄地挪到邹久身旁。小心的牵起她的手。

  “你忘了吗?十五年前。”女鬼的眼眶里泛起幽兰的光,一瞬间,邹久仿佛被带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外面雨到处都是,落在窗子里面溅起白色的小花。一片雨蒙蒙的。夏日的晚上黑的早,学校又停电所有人都走了,留下邹久一个人在教室擦着黑板。粉笔落下的灰呛得她有些小咳嗽。但是羞涩的本性让她即使在空无一人的额教室里面也小小的掩着生怕打扰了谁一样。

  最后的粉笔字有点高,邹久不得不踮起脚尖。腰背崩出好看的弧度。背后的骨像是蝴蝶一样展翅欲飞。

  修长白皙的小腿微微翘起。她是练过舞蹈的,平常人做出的怪异动作放在她身上却有着意外的美感。两条蝎尾辫子又黑又长。随着主人的运动在微微摇晃。

  “小邹啊?还没走?”身后传来一个令人恐惧的声音。邹久转过头看见保安扣着灰蓝的帽子,看不清楚脸。就站在她的身后,只有一拳的距离。

  “啊,我做完清洁就走叔叔。”少女小声的回答道。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往后退了退。没想到背后就是黑板反而堵住了自己的路。

  “哦哦。”保安笑了笑,手指扣着自己的裤缝,退开了点点距离。邹久瞬间松了一口气。小动物的直接告诉她这里很不安全。她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把桌子上的东西迅速扫尽书包,抱着跑了出去。

  可惜的是雨让她停留在了教学楼的门口。那是一栋有些陈旧的楼,灯光已经不是很灵了。闪烁了几下终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背后传来了风。“咔咔咔。”皮鞋的声音在黑暗的地方格外明显。邹久死死的抱住书包仿佛那能够为自己带来点点安全感。越来越近了,甚至有呼吸传到了自己的头顶。

  邹久总于是狠下了心抱着书包冲进了瓢泼的大雨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校门口的时候,保安带着灰蓝的帽子冲她微笑。光的安稳让她呼出一口气,随即巨大的疲惫翻涌而上。邹久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没事吧。”保安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谢谢。”邹久轻轻地道谢。雨把她的衣服全部大湿了,勾出那时青涩的弧线。

  “那就好……。”保安意味深长的笑了。正当邹久迷茫的时候突然背后又一双大手捂着纱布捂住了她的呼吸。顷刻之际绝望潮水一样涌来。她听见有人说“哥,你可别给弄死了。”

  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父母责怪着对方为什么不看好她。灰白的墙壁,撕裂的痛苦。她听见病房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隔壁那个女娃子哦。可怜的咧。听说是被人那个啥了,这可怎么活啊。清白都不在了诶。”

  “她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听我朋友的姨妈说的。那女孩子可不简单,当时穿的短裙那。大腿根根都没有盖住。”

  “哦哟,这么厉害的。小小年纪不学好。脏啊。我家孩子可不能这样。”

  邹久捂住耳朵试图阻挡着那些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同情的声音。没有用。那些东西就是附骨之疽,荒烟蔓草。捂着耳朵能够听到,闭着眼睛还能看到。病房外的对话还在继续。邹久崩溃的哭了出来。眼泪就是洪水开闸,停不下来,不想停下来。

  十天之后出院了。什么也没有变好。

  校园里每个人都在看她。每个都在议论她。邹久知道他们怎么说自己的。他们都说自己是□□,就是自己寂寞了。校外的堵着邹久,从恶心的地方掏出钱扇在她脸。逃跑的时候被打出了伤。于是他们开始说她玩重口味的。没有人在乎她的解释。平时最喜欢她的语文老师把她调到了最后面的位置。哪里靠着垃圾桶。

  “老班做的太棒了!垃圾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面。”他们故意大声嚷嚷着,想让她听到。最好自觉退学,免得污染学校的空气。

  上厕所的时候被一群女孩子围着把邹久按在水里面。她们哈哈大笑着。上课铃响了她们把邹久往厕所一锁,走了。

  水呛进了气管,无法呼吸。身体像死鱼一样抽搐。

  明明已经脱离了洗手盆,却还是像有水把她包裹着。一开口就是气泡,无法沟通,连眼泪也不允许被看见。隔着那层荡漾的水她终于认识到了这个怪诞的世界。她去找了心理医生。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许能够摆脱阴影的时候。邹久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来例假了。

  那一刻,有人轮着巨大的带着恶意的锤子将她的生活锤得支离破碎。邹久羞耻的将自己的尿液放进了格子里面。两条鲜红的线无情的嘲笑着她的天真。

  第二次的绝望。什么都没有。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邹久还有能够在泥沼里挣扎的力量那么第二次翻涌的泥浆将她全部吞没。从此之后动弹不得。

  在打掉这个孩子之后邹久去了另一个城市。没有人知道她的曾经。那种安心感让邹久渐渐放松了。打工、学习、成长。还认识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子。邹久想做一个好的记者帮助更多的女孩子,帮他们走出阴影。美好的愿望埋在土壤里面等着发芽。

  后来男人又来了。父母要求自己和他结婚。毕竟已经“不洁”了。邹久跑了。同样的雨夜,索性还有闺蜜。她裹着身上披上的咖啡色的摊子,灯光混合着咖啡的芬芳让她一点点地放松。闺蜜安慰着她。睡意渐渐袭来。邹久抗不出,沉沉地睡了过去。

  生活对她有着永恒的恶意,那个有着相同经历的闺蜜把她送回了恶魔的手里,这一次她抄起来刀。在男人用力的时候,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脖子。血糊了她一脸,流进嘴里淌进心里。那颗种子最后也没能长大。

  “想起来了吗?”那就是你的孩子。女鬼伏在她的耳边悄声的说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邹久疯狂的摇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刀那!我的刀那?我要杀了你啊啊!”

  “可怜吗?痛苦吗?”女鬼问道。

  邹久看着她,泪水流了满脸。她扑通一下跪在女鬼面前扒住她的大腿哭泣。“救救我吧,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说完邹久将自己的头狠狠地向地面撞去。顿时血迹蔓延。

  “饶了你?那我那?你当时不也是一样,逼我认下了那个□□犯的孩子。”女鬼张开了骨头。笑的肆意。“你好可怜啊,你有好难过的过去啊,可是你凭什么伤害我那?你凭什么传播我的谣言那?我们!我们才应该是一起的不是吗!。”她咆哮着,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失去神智的邹久荒诞的觉得好笑。

  没有人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过去。当你伤害他人的时候你就变成了恶鬼。

  邹久看着那个孩子向自己走来,一点点变小,最后还原成一个婴儿的模样。缓慢地爬到了自己双腿下面重新回到了子宫。

  没有痛感。更是温暖的感觉就像泡浸了热水里,飘飘然的。又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母亲的子宫那种感觉让人心安。

  辛文修抱着房浩风看着邹久渐渐陷入沉睡。最后点点萤火燃起,烧成灰烬。所有一切归于虚无。

  “你还是心软了。”他说

  “是的。我恨她,但是我也可怜她。”

  “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反而让她带着孩子去轮回,你是个好孩子。她会在下一辈子赎清罪孽的。”

  “无所谓了。”女鬼的白骨渗出苍白的金色的液体。皮肉一点一点丰满,重新回到了最初的模样。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你说,以后是不是我们的处境会好点?”消失的最后,她喃喃自语的问道。

  “会的。没有人能够责怪你们。”

  女鬼终于笑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答案。大概……有吧。





第21章 人鱼肉
  渔屋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因为死了人改变半点。辛文修将房浩风好生安放在床上细心地捻好被子。想了想,又去了厨房。

  门房依旧紧闭着,辛文修将门栓取下。水潺潺的流出,带着锈的味道。把辛文修的裤脚打湿了。越往前走水越来越深,到了釭边已是到了小腿。水面涟漪不断从最深处点点褐色晕染,腾起一道道水线攀爬在辛文修的腿上。即使是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

  辛文修低下头看了一眼,清澈的水下有无数的小鱼在啃食他的皮肉,凑不到他身边的就去撕咬其它的同类。就是看那一会儿便有鱼仰在水面上奄奄一息。

  回头望去厨房的门外却是半点水迹也无。死去之人的怨念化成阴鱼势要报复害自己落得如此下场的人。那是一种本能。就像是黄泉水中的恶鬼前赴后继地去啃食地藏的肉体一样。是源自于人类最本身的恶意。不受控制,难以消散。

  辛文修甩了甩腿,小鱼忽的一下带着血丝散开。细小的肉末散在水中。治愈的力量重新将他的肉聚拢长好。等到皮肉完整了鱼又一拥而上,开始新一轮的啃噬。

  辛文修忍着密集的疼走到厨台,踮起脚尖拿下碗具。里面已经有很厚一层的灰了辛文修不得不重新洗一遍。刀具也生了锈。找了半天从灶台的缝隙里面找到了一片磨刀石。

  “嗞啦嗞啦。”刺耳的声音吵醒了床铺上的房浩风。他掀开被子,温差让他情不自禁地瑟缩。捂着耳朵房浩风顺着声音走到了厨房。

  他看见辛文修低着头,黑色的碎发从耳边滑到眼旁映衬地人越发冷淡。

  “午安。”房浩风打着招呼

  “午安”辛文修抬起头。刀的寒气和锐利应在他的眼底看起来宛如一个杀人犯。

  “需要帮忙吗?”房浩风耸耸肩,走向辛文修。伸出手想把刀拿开。

  “不用了,饿了么?”辛文修转身避开房浩风伸出的手,给了他一个微笑。转过身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留下生理性的泪水。

  辛文修清楚地看见,那些阴鱼在房浩风进来的时候像是看到了天敌似的闪的一干二净。现在他脚下的水潭清澈的如同某个未被人发现污染的自然景地。毕竟因果循环欠债的总不能欺负了债主去。

  “可以。我去客厅等你。”房浩风想了想决定给辛文修一个思考的时间。毕竟他不愿意逼迫辛文修做不愿意的事情。

  “好的。不过这种情况可能没有甜点。”辛文修愉快的应下差事催促着房浩风赶紧回到客厅里面。阴气伤身,再怎么没有影响辛文修也不放心。

  房浩风却是意味深长地回了他一个苦笑。一个大步跨到辛文修旁边将他锁在自己的怀抱和灶台之间。轻轻地咬着对方的耳朵,往耳朵眼儿里面小小的哈着气。最后看见对方面颊飞上彩霞才松了口。房浩风眨着眼把那点湿润憋回心里。

  “不能动,不能说。”他心默念着

  却依旧像往常一样调笑道“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见。比如我为什么会晕过去?”语气假装严肃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房浩风盯着辛文修头顶的发旋不敢动弹生怕就是一滴泪落下。

  辛文修低下头瞧这房浩风的手扣在炉台旁边指尖发白。无奈地叹息。抬起手规律地按着对方的颈后试图让他放松点。事实证明房浩风即使没有记忆身体也依旧熟悉这种安慰方式

  辛文修看着房浩风肉眼可见的“冷静”最后大概是感觉自己消气的太草率有点过不去面子于是在辛文修的嘴上咬了咬才红着眼圈离开。

  辛文修看着房浩风的背影无声的笑了笑,想着结局又是心里一紧简直要落下泪来。连忙又转过身点燃灶火,用热气蒸发掉眼底那点湿意。

  一边的房浩风体贴的为辛文修关上房门,背靠着那扇薄薄的木门。门不厚房浩风一拳就可以砸开。他现在就想。发了疯的想。砸开它把里面那个人拖出来。放到废墟里面去,谁也见不着谁也找不到。他受不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