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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绯闻报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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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棠收剑入鞘,抬眸。
计荀半躺在树梢上,手中转动着一片树叶,懒懒一笑:“不错啊,功夫见长。”
骆棠一踩树干,飞身跃了上去,坐到了他身边,晃荡着脚看远处风景:“找我何事?”
计荀翻身坐起来,将手中的树叶吹走,低头一笑,已丝毫不见之前在雁南楼面前表现出的失态:“有事,同你商议一下。”
……
天气说变就变,回去之时,已是大雨滂沱。
骆棠拍着雨水,一路小跑至屋檐之下,身上的拂尘已被雨水打得湿透。他爱惜地捧着,也不去管身上正滴滴答答淌着水,从指尖施法,将拂尘之中的水逼出。
下一刻,一个干燥温暖的布巾兜头罩了上来。
雁南楼端着碗从他身边经过:“你这回去练剑也练太久了,雨下得这般大,也不知早些回来。”
熟悉的香味窜入鼻尖,骆棠抽了抽鼻子,循着香气走过去,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那碗乳白色的羹汤。
擦拭的动作渐渐慢下来,骆棠的视线落在雁南楼脸上。
雁南楼神色坦然地抬头对他对视,微笑道:“你试试看,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我倒是会做,但未必有你之前吃过的味道好。”他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他还在滴水的衣裳,“去洗个热水澡再过来吃,牛乳羹我替你温着。”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雁南楼抬脚从他身边走过。
淡淡的药香味混着骆棠身上雨水的湿润气息弥漫在空中。
骆棠走过去,拿起勺子,含了一口在口中,入口香滑,却和记忆中的味道有些许的差别,许是那人故意做了一些调整。
可不知怎的,他在那一瞬间眼眶微热,几乎有了泪意。
握勺的手微微紧了紧,骆棠垂眸,烛火将他的长睫投照出一圈温柔的光影,他喃喃道:“师兄……”
雁南楼快要迈出房门的脚顿了顿,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从容地离开了。
骆棠颤抖着闭目,心中的怒意、失望、心痛交织在一起,盘桓不去,几乎快要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大声质问,可是,眼前这个人,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温文儒雅的师兄么?
院落的大门叩叩响了两声,惊醒了他的思绪。
骆棠定了定神,捡起放置在墙角的伞,撑起,踩着雨水走过去开门。
他们这处院落较为安静,住进来的时候,雁南楼就已不喜人打扰为由,将所有服侍的人都撤下了,两人住在这儿,也没什么人打扰,倒也住得舒坦。
飘风急雨,漆黑的天边轰隆闪过一丝闪电,照亮了门外青年的脸。
云霜唇色泛白,声音有些干涩:“雅南君,叨扰你了。”
骆棠怔了怔,连忙请他进来。
他为云霜倒了一杯热茶,云霜接过,道了谢,慢慢道明来意:“今日深夜打扰,实是有一事十分紧迫,我思来想去,觉得耽搁不得,这才过来,想请雅南君助我一臂之力。”
“你有何事,说便是,但凡我能帮忙,必当尽心。”
“今日宴席,你没有出席,兴许还不知道,我父亲欲让焚天剑重见天日。以我半人半魂之体,必能让焚天剑有所感应,将我母亲……”云霜顿了顿,眉尖微皱,“将黑雾人影召唤归来。”
“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皆因焚天剑而起。”云霜神色认真,“师尊曾说,只有找到焚天剑,将之摧毁,才能阻止这场浩劫。可惜,如今我的眼睛尚未痊愈,凭我一人之力,只怕不能赶在我父亲前面,找到焚天剑。”
骆棠想了想,道:“可是听闻焚天剑被藏得极为隐秘,如今时间紧迫,我们这样去找,和大海捞针又有何区别?”
“此事不必担心,”云霜露出浅笑,“我已知焚天剑所在。”
“在何处?”
“便在万蛇窟之下。”
话音甫落,外头传来极轻的脚步顿地之声。
云霜耳朵微动,神色却不变,低声道:“如今,最难办的,就是如何进入万蛇窟。”
骆棠疑惑道:“你先前如何进去,如今依样画葫芦,便是了,有何难处?”
先前是因为计荀用了无极道的功法,可是这一回,云霜似乎并不想和他同行。
他的眉头皱起来,低声解释道:“我爹在计荀住处附近加派了看守之人,未免打草惊蛇,你我二人前去便可。”
骆棠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如此,我倒提议,再带上一人,他必有法子将毒蛇驱散。”
云霜神色微松:“不知是何人?”
骆棠顿了顿,眼睛望向门口的黑暗之处,扬声道:“雁先生,你可是听到了,可愿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年底加班多到窒息,每天天不亮出门,晚上月亮出来才下班,连太阳都看不见啊啊啊啊
所以我最近有点暴躁orz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这个月还有15天。
嗯,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完结的!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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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叉叉烧子扔了1个地雷
挨个亲亲,谢谢你们的爱,希望能不辜负你们,好好写完这个故事叭TVT宽面条泪
第七十七章
盛宴当晚,魔道十二宗大多酩酊而归。
魔界的酒又烈; 不到日上三竿; 只怕不会醒来。
当夜出行,是最好的时机。
三人商议之后; 冒雨混了出去。
雁南楼从一开始就表明了想要得到天心石的意愿; 如今加入他们; 似乎也是出于“被迫”。毕竟云霜之后说了; 若是他不愿帮忙,大可将他觊觎天心石之事禀告宗主; 若是他们知道了他的意图; 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雁南楼当时没说话; 望着云霜片刻; 似乎没想到他这般正直的性子,也会说出威胁的话来,看来; 他心中确实急得不行。他淡淡一笑; 只说了一个“好”字。
马车在夜雨之中奔走; 出了城门,穿入密林,踢踢踏踏之声渐渐遮盖在雷电轰鸣之声中。
冷风呼呼而吹; 掀得车帘翻飞,细雨间或飘了进来。
骆棠和云霜都靠着车壁睡了; 雁南楼双手揣在袖中,闭目; 随着车身摇晃。
马儿被施了术法,不必看着,也会朝着目的地奔去。
伴随着车轱辘在地上滚动的声音,雷电之声,树叶沙沙作响之声,马车内的一切反而显得愈发安静。
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雁南楼慢慢睁眼,掌心轻轻翻开,一缕黑气从中窜了出来,弥散在空中,香甜之味让人神思渐松。
骆棠和云霜的肩膀同时往下耷拉了一些,身子似乎软了下去。
雁南楼静坐片刻,伸手过去,搭在云霜的手腕上。
脉搏没有异样……和他昨日诊过的脉象一样……
莫非他的眼睛当真还未痊愈……
回想他今日在比试台上的表现,雁南楼微微眯了眯眼,思索片刻,正要伸手去掀云霜眼皮。
正在这时,靠在他身边的骆棠,身子一歪,似乎被马车颠簸了下,就要朝地倒去。
雁南楼匆忙之间回身,将人接住,动作轻柔地重新放了回去,犹如对待稀世的珍宝,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骆棠在睡梦之中皱了皱眉,额头抵在雁南楼胸口,自然又亲昵地蹭了蹭。
雁南楼眸光微荡,唇边泛出温柔而宠溺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骆棠的脸颊,干燥的唇靠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几乎舍不得将唇挪开,可心口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绞痛突然而至,他骤然扭头,死死捂唇,抵住接连汹涌而出的、想要猛烈咳嗽的感觉。
声音沉闷而克制,却又撕心裂肺之感。
片刻之后,他剧烈的喘息渐趋平缓,捂住嘴唇的指缝之间,却悄然淌下几丝刺目的鲜红血迹。
雁南楼急忙将血迹拭去,飞快看了一眼依旧睡得昏沉的骆棠,吁了一口气,手指缓缓握捏成拳,闭目靠回了车壁上。
……
当雨势渐停,他们舍了马车,朝九幽迷迭谷深处掠去。
天光尚未破晓之际,重新入了毒瘴林,寻到了万蛇窟的入口。
雁南楼不像计荀那样,靠着无极道的术法将万蛇冰冻住,他只是先让他们身上带上了避毒的药丸,并在手中的驱蛇草上滴了一瓶药水,扩大驱蛇草的效力,而后施法让驱蛇草点燃。
白烟滚滚,浓郁而刺鼻的味道让万蛇不敢靠近,扭头就跑。
很快,他们在云霜的引路之下,走到了巨大的石门之前。
和之前不同的是,石门之前再也没有那个紧握玉佩,死不瞑目的枯骨。
云霜摸了摸石门,低声道:“是这里了,只是上回,我和计荀想了许多法子,都打不开这道门。”
雁南楼他闭目感受了下来自焚天剑的召唤,唇边露出笑意,向云霜伸手:“天心石给我,我来试试。”
云霜犹豫了一下。
雁南楼扯了扯嘴角:“你不信任我,也是应当,只是……既已到了这儿,不妨给我一试,左右我也打不过你们二人。”
云霜抿了抿唇,这才从胸襟之处掏出了天心石,递给他。
越靠近焚天剑,天心石越是滚烫,发热。
雁南楼眼中露出有些癫狂而克制的笑。
也许他真是有法子,掌心魔气渗出,天心石即刻就有了反应。
红光闪烁比从前更甚,紧跟着,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震颤着飞起,朝石门撞去。
天心石飞过去的速度极快,然而却没有出现本该有的撞击之声,如同石头掷入了深湖,整个被融了进去。
下一刻,只见红色光波自石门中央荡漾出一圈又一圈涟漪。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缓慢而沉重地打开了。
入目,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星星点点的金色碎星飘散在雾气之中,犹如暗夜中的萤火虫一般。
往前是无尽的深渊,亦是难以抵抗的甜美诱惑。
雁南楼嘴角含笑:“焚天剑果然不易得,旁人就算侥幸走到了此处,也未必能通过眼前的沼雾。”
云霜问:“何为沼雾?”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仙界的幻术。”雁南楼玩味地解释道,“只是这个幻术非同小可,它能勾起你心底最深的渴望,让你沉沦,将你吞噬。然则,这世间超然于外,无欲无求之人,有多少?端看你是否能意志坚定,不被所惑罢了。”
“走罢。”
骆棠率先走在前面,云霜紧跟其后。
雁南楼眸中笑意慢慢褪去,抬步走了进去。
不过须臾,三人的身影便被黑暗所吞没。
清晰的脚步声空荡地回响着,冷风带着雾气从身边席卷而过。
雁南楼下意识伸手抓住了骆棠的手腕,待到这阵风掠过,本该在身边的云霜却不见了踪影。
骆棠又惊又急:“……挽风?!”
他转身要去找云霜,雁南楼却一把将他扯住了,眸光沉沉:“你现在折返回去,莫说找不到他,根本就是在送死!听我的,继续往前走,穿过迷雾,破开阵法,尚有救他的一线生机。”
两人僵硬的对峙,雁南楼不管不顾,扯着他继续往前走。
迷雾之中似有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雁南楼的神色出现片刻的迷茫,脚步也慢了下来,眼中似浮现了两个小孩手拉手走过来的画面。
高个的那一个爬上山坡,伸手去拉身后的小孩,笑容温柔:“师弟,再坚持会儿,我们快到山顶了。这里的日出很美,不骗你。”
小骆棠喘息着爬上去,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右手揉着眼角,奶声奶气地说:“师兄,我困。”
任雪桥回头,宠溺地摸摸他微带凉意的脸,转而蹲下身,侧过头来:“那你上来,我背你。”
两个孩子渐行渐远。
画面一转。
已是少年的骆棠背着满身血污的任雪桥急急忙忙地在山林中奔跑,眼眶发红,声音带着颤意:“师兄,师兄你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师尊,他一定有法子救你的。”
“我灵脉尽断……”任雪桥咳嗽出声,血沫零星散落在骆棠的肩上,“不必枉费力气了……”
少年骆棠嘴角正淌着血迹,可是他根本无暇去管,脚下迈得飞快,若非气力不济,他甚至恨不得带着任雪棠御剑而飞。
任雪桥靠在他肩头,在颠簸之中,气若游丝地说:“师弟,你别难过……人固有一死……”
“不,你不会死的。”骆棠额上不断滴下汗水,声音嘶哑却固执异常,“该死的人应该是我,师兄若非为了救我,又怎会被那魔物所伤……我去求师尊……去无极道求紫阳真人,对,还可以去无极道!纵然废了我一身修为,我也一定会救你的!”
画面如水纹荡漾,很快又换了一个场景。
任雪桥躺在床上,脸色虽苍白,但带上劫后余生的喜悦。骆棠坐在床边,一边给喂药,一边笑道:“师兄你总算没事了!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陪你练剑、抚琴、喝酒,日后,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你说好么?”
“好,当然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
“雁南楼”,或者该说是任雪棠,难以置信地退后一步。
他的伤从未好过。
师弟这个痴儿,醉心修炼,更从来不会说这样甜蜜的话来哄他。
眼前的一切美好得像是梦境,让人不愿离开。
但也……只是……梦境罢了……
任雪桥猛地睁开眼,眼底锐利得如同一把刚浸过血的刀,再没有半分温情和迷茫。
幻境倏而消弥。
任雪桥的手本来紧握在骆棠手腕处,此刻却顺势下滑,一下将他的手裹入掌心。
骆棠微微一怔。
任雪桥偏过头来,望了他许久,才低声道:“你竟比我更早识破幻象?看见了什么?”
骆棠抽了抽手,没抽动。
任雪桥却显然没有在意他的答案,他微微翘起嘴角,拉着骆棠继续往前走,自顾自地说:“我梦到了从前的一些旧事,心中很是欢喜,有一瞬间,很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骆棠的喉咙快速的上下滚动了下,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般,难受得呼吸困难。
他盯着任雪桥的背影看了半晌,猝然将头扭开,闭了闭眼。
破开幻象,在往前不过走了十来步的样子,黑雾消散,呈现在眼前的是在梦魔幻境之中,窥见过无数次的赤仙宗总坛。
血池正汩汩冒着泡,焚天剑倒插在池中,通体幽黑,泛着冰冷而诡异的光芒。
任雪桥不自觉松开了骆棠的手,欣喜若狂地疾走过去。
“你快来看……”
他走到池边,专注地望着焚天剑,正要说话,脖颈之处却被一道锋利的剑抵住了。
话语一顿,任雪桥低头,只见捆仙绳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将他的手缚住了,心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讶异。
僵立片刻,他极轻的叹息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那张属于他真正的脸,显露在眼前。
骆棠的手不自觉发抖,剑却半分没有懈怠地紧贴着他脆弱的脖颈。
“师弟……”
任雪桥温柔地唤他。
一如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云霜只是个打酱油的电灯泡~
这两章可能都会写一下副CP的事,毕竟boss说,他需要一点戏份来丰满人设。傲娇。jpg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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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晖砸扔了1个地雷
抓住么啾=3=谢谢鼓励,谢谢陪伴。
第七十八章
“……你不要叫我!”骆棠的呼吸有些不稳,眼眶快速泛红; “为何偏偏是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兄么?”
任雪桥目光温柔; 说起话来,依旧是那副脉脉温情的模样:“师弟; 我知道你迟早有一日会知晓; 我也从未想过要瞒你一世。你如今正在气头上; 我说什么; 你当也听不进去。你且放了我,待我们回到梵音阁; 我再慢慢同你解释。”
“放了你?”骆棠缓缓摇头; “让你去拿焚天剑; 再继续铸下大错么?你可知; 已有多少人因你丧命!”
任雪桥嘴角含笑,无动于衷:“欲达常人之所不能,必免不了手染鲜血; 披荆而行。他们不过为之献祭的殉道者罢了; 死得其所。”
“你简直疯了!”骆棠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任雪桥还未应答,一道声音凭空响起:“我来告诉你,他想要什么。”
计荀的身影自迷雾之中踏了出来; 收敛了平素慵懒而漫不经心的神态,他凝目注视着任雪桥。
他的出现也仅仅只是让任雪桥神色微动; 很快就恢复于平静,似乎对这个“局”早有所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任雪桥从容不迫地笑了笑:“哦?令仪兄不妨说说。”
云霜走到计荀身边站定。
只听计荀语气低沉地说道:“你想要让梵音阁取代无极道,一统仙界。”
“野心确实不小,但你是否想过,你即便得到了焚天剑,也未必能让仙界诸派俯首帖耳,唯你独尊。”
任雪桥转眸看向身边近在咫尺的焚天剑,笑意不减:“为何不能?焚天剑能让四分五裂的魔界一统,自然也能让仙界诸派一改如今各自为政,一盘散沙之状。不过,这些就不劳烦令仪兄为我操心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的?”
他自认为乔装成“雁南楼”几乎算得上是无懈可击。
无论是样貌、举止,皆与他本身的性子极为不同。
计荀转头看了一眼云霜,微笑道:“最早觉得不对劲,是我和挽风从三生浮屠塔之中被救出,我喊了轻霄过来问话。”
任雪桥眸光微动:“他应答有误?”
“相反,”计荀微笑着摇头,“他应答得宜。我问他是如何知道后山有密道直通寒潭,他谈及儿时在后山溪水之中凫水捉鱼,意外发现密道之事。因知三生浮屠塔不可擅入,怕触了门规,故而这些年,不敢对任何人提及。对于如何发现密道之事的细节,他讲得很细,很清楚,没有丝毫不妥之处。”
话锋一转:“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时隔多年,为何他还能记得如此清楚?儿时的记忆总是会随着人的长大,而逐渐模糊,尤其是那些你不会经常回忆之事,此乃其一。其二,人在撒谎之时,为了取信于人,通常会下意识的将故事的细节完善,以求尽善尽美,不出一丝纰漏。其三,”计荀顿了顿,眼神渐渐变得微妙,“鉴于我这人有时疑心病重,闲话家常之际,多嘴又问了他一次,你猜怎么样?”
任雪桥此时的眉尖才忍不住皱了皱。
“他回答的话,竟和之前所答一模一样,一字不差。”计荀缓声道,“这多奇怪啊,他在我面前言笑晏晏,实际上,却像个傀儡一样早已失去自我意识。这难道不像是被人施用了摄魂术所致?而据我所知,当年仙魔大战,仙界收缴了不少魔界的修炼秘籍,他们对这些’旁门左道‘自然看不上眼,令梵音阁督而焚之,这其中……怕是便有失传多年的摄魂术罢?”
计荀最后又提及了石门前,真正的“雁南楼”的尸体。
任雪桥怔了怔,恨不得为他鼓掌叫好了,嘴角慢慢翘起,他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焚天剑:“此事是我疏忽了,还有么?”
云霜握紧手中的剑,冷冷道:“为了从我师尊手中得到天心石,你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用黑雾人影作饵,将我和师弟引开,并于深夜造访师尊。他素来很是看得起你,从前也曾屡次夸赞过你。说你年纪轻轻,力挑梵音阁一门兴衰的重担,这些年过得实在不易,难得的是为人稳重,颇具风骨,是后辈当中的佼佼者。”
“你们相识已久,见你冒着风雪前来,他自扫榻相迎,备温茶以待。”云霜眼眸之中闪现痛色,“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他欣赏的这个年轻人,竟是为了取他性命而来。”
他之前也未曾想明白,可自从在计荀那儿推测出“雁南楼”的身份伊始,他就总是想起师尊昏迷之前,断断续续吐露的“瞧”字。他当时以为师尊是想让他看什么东西,后来仔细琢磨,方知,他口中所说的“瞧”,其实是“桥”。
——任雪桥的“桥”。
任雪桥脸上露出些许似悲伤似遗憾的神情,低叹道:“我一开始并非想要他的命,只是,他实在难缠得很,竟探出了我体内的魔气。未免身份暴露,我不得不动手。”
他望向一直一声不吭的骆棠,柔声道:“师弟,你当真要和他们一同对付我?”
他垂下看了一眼抵在脖颈上的剑,往前走了一步,脖子上瞬间出现一条刺目血线。
骆棠手一抖,呼吸急促,颤声喝道:“你站住!”
“不要听不要看,他只是在迷惑你!”
计荀的声音少有的急切。
任雪桥眼中似有漩涡,吸得骆棠转不开视线,只见他温柔地笑:“成王败寇,自古如此。纵你欺我,负我,我亦甘之如饴地跳入陷阱。师弟,只要你开心,能死在你的手中,我便心满意足。”
他毫无征兆地猛地往前一撞。
骆棠心中突地一跳,手中的剑“哐当”一下松落在地。
任雪桥眼底藏着眷恋不去的温柔情意,还有……笑意。
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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