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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梅处[仙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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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无辜之人,便是那最罄竹难书之人。
  许久后,南懿声如洪钟:
  “如此你还想,与他相恋?”
  谢随晔的脸色几乎白得可怕,惨白似骨,从旁座上慢慢站起来,却差点没站稳,又重重落到骨座上,白骨极为恪人,撞得他后背生疼,却还是坚定地看向南懿,一字一句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姐姐随便胡诌来骗我的呢。何况他也说过,都过去了,过往的爱恨不必再追忆,以后我只会对他加倍地好,弥补我从前的过错。”
  “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回来,不会再放开他。”
  南懿冷笑道:“是吗?”
  “若有半字虚假,我不得好死。”
  谢随晔终于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笑意,重复了一遍来幽冥界的初衷,南懿虽是百般不愿,却也告知了他如何帮寂宁恢复的法子。
  “寂宁是我的好友,你们若是两情相悦结局美满,我自会祝福。然而……”看见了那柄重回谢随晔之手的神剑长宁,似乎明白了什么,只好将剩余的话咽了回去,“罢了,若是寂宁本人对这些事不置可否,我不过旁人,自然不会再劝阻。”
  “那就谢过南懿姐姐啦。”
  “只不过,不要像……”南懿欲言又止。
  “像什么?”
  “没什么。”南懿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失言,急忙掩饰,“我言尽于此,今后你好自为之。若你日后有半分对不起寂宁,我定要你偿命。”
  谢随晔看着南懿,虽然心中有万般疑问,可最后还是一笑了之:“放心吧姐姐,寂宁是我费劲千辛万苦,又是跳火坑又是杀神兽才追来的爱人。我要是对不起他,我第一个在你面前自裁谢罪。”
  “但愿你能做到。”南懿不知为何,脸色似乎有些惨败,神情也变化莫测,极为复杂。
  谢随晔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幽冥界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客令人闻风丧胆,幽冥界的冥王南懿都只能对其言听计从,行事风格也极其神秘,除了冥王,谁也不知面具下的真面目是谁。
  ·
  回天宫后,谢随晔没有把自己与寂宁的过往前尘告诉顾宴祈,只是问他:“南懿她,好像对我们二人成婚有很大的成见,但你又为何……那么急切地希望我们二人成婚?”
  顾宴祈正在随手拿起桌上的小吃往嘴里塞,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谢随晔微微蹙眉,赶紧拿起桌子的茶杯,倒满水,递到他面前:“我随口一问,至于这么激动吗。”
  “你……你这不是废话么……”说完又猛烈地咳了几下,捂着胸口似乎要将肺咳出来,“我,我是看着你一路追过来的,当然知道你对他真心实意,你与寂宁都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幸福圆满,我自然也会快乐啊。”
  “南懿她难道不把我与寂宁当朋友?”谢随晔反问。
  “咳咳咳……她啊,是有点刚烈。她以前被一个男人背叛过,所以一向唾弃什么情情爱爱的,怕寂宁和她遭受同样的事情,也是……很正常啊……”顾宴祈拿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被谁背叛?”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一个凡人吧。我也是听一些嘴碎的仙娥们说的。”顾宴祈拿衣袖,顺手擦了擦嘴巴上的水。
  “对了,”顾宴祈似乎忽然想起来什么,凑过去抓住谢随晔的衣袖,谢随晔正在单手托腮想着事情,被他这么一拉,突然被吓了一跳:“干什么?”
  “西海公主令溱不是一直都仰慕你的吗,好像很久之前就没有看见她来了,怎么,你说清楚了?”
  谢随晔面容稍稍松动,轻轻抿了一口酒,道:“她现在,应当已经寻到她的良人了。”
  “啊?”
  “当初利用西海帮我出战,的确是我亏欠她太多,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跟她直说,被她痛骂一顿,臭名昭著就罢了,关键是,若我真的说了实话,她也一定会极不好受,我岂不是罪上加罪。这是最不讨好的办法,傻子才会坦白。”
  “所以?”
  “我去找了玑衡台的天蘅神君,查了她未来的良人,并且稍微动了点手脚,让那位男子早了那么点点出现在她面前。”谢随晔食指在案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一双手手指修长,莹白的指甲也生得圆润发亮。
  顾宴祈挑眉道:“那你找天蘅作甚?你直接找月老不就行了!”
  “不一样。天蘅手中的是命格簿,若我只知道那个人,却不知道两人因何种机缘相爱,找到了人也无济于事。”
  “所以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令溱将我抛之脑后,从此再也不会想起我。”
  顾宴祈啧啧啧地发出了赞叹声,并且还装模作样地鼓了几个稀稀朗朗的掌:“重日上神可真是不择手段。”
  谢随晔斜睨了他一眼,眼角微挑,做了个承让的手势:“彼此彼此。”
  谢随晔在脑海里反复考究南懿的那番话,硬是不知她在胡言乱语什么,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南懿说,雪灵一族的覆灭,是由他亲手造成的,寂宁是雪灵灭族一劫中,他将一位视妖如仇的道士引入了雪灵一族的安居之地。结果,这道士修仙成功后,挑衅雪灵一族与天族的关系,将雪灵一族的秘密告知了天帝。天帝一怒之下,便下令灭族了。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引那道长去灭族?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寂宁知道这一切吗?
  他还想询问更多的细节,然而南懿只说了一句:
  “画地为牢,无法逃脱。局中局,计中计,冥冥之中,天命已定。”
  ·
  处理好茗囿宫中上上下下的事务后,便去了一趟苍暮山。
  寂宁见谢随晔来了,立马起身。只是,谢随晔一脸不悦,一进内室便微微下蹲,死死地抱住他,环住他的腰,让他哭笑不得,只得轻轻摸着他的头,连声安抚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谢随晔仰头,似是受了什么委屈般,睁大双眼道:“师父,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你会同我成亲的吧?”
  寂宁愣了一愣,随即道:“你究竟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或者,有什么不敢向我坦白的事情?”
  寂宁定了定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没有瞒你。”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何事,在做何事。”这几句,寂宁只是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没有说出口。
  谢随晔没有听见,只是搂着他的腰,仰头看向寂宁,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像个撒娇的孩子。他反问寂宁道:“真的吗?你没有向我隐瞒任何事情吗?”
  寂宁哭笑不得:“我能向你隐瞒什么啊?”
  “比如,南懿姐姐,是不是,对你,动过心啊?”
  其实,谢随晔真正想问的,并不是此事。不过,若是这样能问清南懿的来历,也好。
  “……你是不是傻?”寂宁不知道说什么,但看着谢随晔那一副委屈的小可怜样,终是软下心来,耐心地解释道,“南懿这几百年来,对我十分关切,她的确是极其关切我的友人,我也把她当成莫逆之交。”
  谢随晔从地上站了起来,堪堪比寂宁高出半个头:“可我感觉,她好像十分不愿你我二人成亲。”
  “你想多了。何况我决定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那我呢?”谢随晔托着腮,一脸期待地望着寂宁。
  “……”
  ·
  一月之后,谢随晔硬是将寂宁软磨硬泡给拐到了茗囿宫。一开始他也是不敢的,然而他实在不放心寂宁一个人在那座冰山和一个修为不高的小仙官待在一起,万一出了什么突发状况,甘佴也没有处理能力。寂宁的命,在他眼中,胜过世间万物。
  寂宁不喜喧嚣,谢随晔就下了明令,禁止宫中喧哗,违禁者重惩。
  魂也被逐渐提上日程,宫中上下皆忙碌不已。都知道寂宁上神可是重日上神心尖尖上的宝,谁也不敢惹恼。
  “时辰,差不多到了。”
  “等着我。”不知是谁的声音,幽幽在暗夜低声啼泣。

  ☆、云烟

  在谢随晔的安排下,茗囿宫宫上宫下,都开始操办了起来,直到将喜宴的所有事务安排得妥妥帖帖为止。
  到了吉日,一大早,茗囿宫便天光大作,所有人都醒来各司其职了。他们宫主一生只有一次的成亲,自是不敢怠慢。
  谢随晔驾着日车,像个孩子似的往下朝茗囿宫的所有人大喊:“各位,我先走一步啦!”
  “恭送上神!”下面众人齐齐跪道。
  “上神记得早点将宫主夫人迎回来啊!可不要错过吉时!”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小仙娥朝上大喊。
  “那是当然!”谢随晔大笑着回道,继而凤凰长鸣一声,一飞而上,直冲云霄。
  刹那,天空中有十多只凤凰婉转齐鸣,成群结队从天际悠悠飞过,所到之处留下潋滟夺目的金银光点,六界白夜定格在了凤凰飞过的一瞬,所经之处,黑暗全都融化在了白日炎阳里。
  而最前面的那只凤凰,拉着一驾的富丽堂皇的金色日车,日车上的男子,喜服艳似骄阳,一袭红衣款款缱绻,如画一般的勾人眉眼处处皆是柔情。
  日车在苍暮山冰宫大门前停下,谢随晔甫一落地,便见到冰宫大门“轰”地一声开启,甘佴在里头,一手扶着身穿大红喜服、戴着一方水红色轻纱的寂宁,一步一步,朝他走来。衣摆拖在遍地的雪花上,缓缓而行。
  谢随晔则站在日车旁等着,面含笑意,红衣耀眼。
  等寂宁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身旁,与他同归而往。
  待他走到自己面前,谢随晔咬紧嘴唇,只听见心脏跳得飞快的声音。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似的。
  寂宁今日戴了一顶做工极其精巧的金凤冠,凤冠层层缀点,从里中到外围伸出淡金色的枝繁叶茂,最外面则是小巧玲珑的花,外围还雕刻有凤凰。寂宁稍稍一动,那凤冠上的金丝也会随着微微颤动。这也是谢随晔第一次见寂宁穿大红喜服的模样,衬得寂宁的容颜更是清丽,硬是眼睛都盯直了。
  寂宁见他这副模样,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道:“别看了。”
  甘佴扶着寂宁,轻咳了一声,道:“重日上神这时候还是别发呆了,赶紧把寂宁上神迎回去才是正事!”
  真是,娶回了世上最好看的美人。
  “对对对!多谢神君提醒!哈哈哈……”谢随晔一拍脑门,牵起了寂宁的手,同他一起登上日车。
  临走前,谢随晔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甘佴回头一望:“多谢神君这些年来对师父的照顾了!”
  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一切物是人非,甘佴也不再是那个同谢随晔斗嘴的少年神君,只是面带微笑,回道:“客气。”
  寂宁也回头,对甘佴点头致谢。
  然而,两人一同坐在日车上时,谢随晔才发觉,寂宁有些心神不宁。
  他在发抖。
  “师父,你别紧张,不过一个仪式罢了。”谢随晔看向他,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有些冰凉。
  寂宁则蹙眉望向他,问道:“你说,我这么做,是对的吗?”
  “我和你一起一日,你的寿命便会减少一日。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缘故,然而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对不起,今天是大喜之日,我本不该说这些的,可是,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梦见,是我……”寂宁低下头,看着自己止不住发抖的双手,脸色发白。
  谢随晔索性把寂宁紧紧搂在怀里:“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会和你一同。”
  又笑道:“大喜之日,答应我,不要去想这些了,好吗?”
  寂宁抬起头来,眼中潮湿,但还是低声应了一声:“嗯。”
  “乖。”谢随晔在寂宁额头上留下一吻。
  ·
  凤凰日车踏云而过,堪堪到达茗囿宫时,谢随晔和寂宁从日车上下来,瞬时十只凤凰朝天际飞去,留下一串悠扬啼鸣。
  茗囿宫的大门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条长长的石阶,上面按照谢随晔的吩咐铺了一层红色花瓣形成的红毯。谢随晔与寂宁须得一同走过这长阶,到正厅拜堂。
  但是,谢随晔却在此刻,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竟然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们。
  谢随晔看向寂宁,恼道:“这群人可真是……”
  寂宁轻声道:“无事。我们直接进去吧。”
  他微微皱眉,但还是定了定心神,和身侧的寂宁缓缓步入。谁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又或许是在准备惊喜呢?
  然而,二人才刚刚进门,大殿的门便“轰”地一声关闭。大殿内也空无一人。谢随晔愈发觉得不对劲,可不知不觉间,寂宁早就走到了他的后面,等他一回头,对上那双眼睛。
  不,那不是寂宁的眼睛。
  是一双血红的瞳眸。
  “你……”谢随晔像是被瞬间下了毒一般,失去了意识,整个身躯猛然向后倒塌。
  ·
  谢随晔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他双眼疼痛不已,好不容易睁开看清眼前的状况,却着实大惊失色。
  他此刻却被缚仙索五花大绑地绑在柱子上,四肢丝毫不能动弹。而寂宁则被绑在大殿另一侧的柱子上,距离他大致有数十米远,寂宁垂下头来,应当是没有苏醒。
  而台下,竟然是座无虚席,满堂宾客都来了,有人大笑,有人在倒酒,有人在交谈,但是却都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时间被静止了。
  而后,从殿台后的黑影里,缓缓走出两个人来。
  是南懿。
  然而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竟然有顾宴祈!他一身紫衣云袍,还用羽扇遮遮掩掩地挡住脸,还以为谢随晔认不出他似的。
  “你们……”谢随晔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来。
  这是在干什么?!
  南懿缓缓踱步到他面前,看着他,冷笑道:“你还真是耐不住性子。我上次说的话,你都白听了吗?”
  谢随晔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回答我啊!”南懿大吼。
  谢随晔只觉得莫名其妙,上次南懿不是明明跟他说了让他爱护寂宁吗?今天怎么完全变了个模样?还把自己和寂宁都捆起来,想干什么?
  “你们……你、先把寂宁放了……”谢随晔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放心,我们肯定不会伤害寂宁。”南懿道。
  “但是,重日上神,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寂宁与你的前尘往事吗?那我,今日便让你彻底瞧清楚了!看看你前世,究竟有多辜负他对你的信任和情意!”
  只见南懿在谢随晔额头上一点,便轻而易举取出了一滴血来,随即抛掷空中。谢随晔闷哼一声,再抬头,便看见袅袅烟雾升腾而起,不停环绕旋转,最后,那烟雾中央逐渐形成了一方淡白色的屏,而那屏上,一个又一个的人影,接踵而至。
  过往云烟如魔咒朝他袭来,纷沓而至,如万丈狂澜席卷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
  谢随晔,前世,是一个江湖剑客。
  说得好听,是个侠客,说得难听,不过像今世一般,是个被人遗弃街头的弃子罢了。少时在街头卖艺,被一位武林高手看中奇骨收留,两人在乡间盖了一间草棚房,相依为命。虽是破旧,好歹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容身之地。
  然而江湖水深,各帮帮派纷怨不断,高手对决如数家珍,他的养父在他十一岁时便被狡猾又诡计多端的仇家设下圈套夺取了性命。他回到家时,养父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房中四处横尸,惨状不堪入目。
  临走之时,养父告诉他,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妻子都已经故去,但是曾经他的儿子与当朝侯爷的千金结下了娃娃亲,侯府那边无人知晓,只要说是他的儿子,侯府定会有人庇护他。
  “从今日起,你就姓谢,名谢韶。”
  养父弥留之际,将一本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从胸口掏出,递给了他,并且给他赐了名。
  说不难过是假的,安葬养父后,谢韶就踏上了去侯府的路。
  跋山涉水,万千艰险他都毅然决然地踏过,现在的他,除了仰仗侯府,没有别的报仇方法。两年后,他终于踏进了侯府的门。
  后来,顺其自然,侯府收留了他,寄人篱下的酸楚和委屈都心知肚明,然而唯一的快乐,便是侯府的千金小姐,覃翩,与那个死去的“他”结有姻缘的女子。
  覃翩十五岁那年,替父为朝廷征战,大败叛军,一战成名,从此便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长期在外变成小麦色,一双炯炯有神的瞳眸,谢韶第一次见覃翩时,她身侧立着一杆比她高出几个头的□□,长发飞扬。
  然而在外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在内只有他知道,覃翩对他有多么亲近温柔。覃翩比他大两岁,十分上心地教他厨艺枪法,礼仪举止,虽说知晓眼前这位稚生生的少年是自己未来的夫婿,然而也无半分嫌弃,更无半分逼迫。
  她说:“谢伯父是我们侯府的大恩人,就算你我二人并无婚约,护你,也就是他的儿子,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谢随晔当时正在用膳,听闻这句话,鼻子一酸,却还是强撑着笑意,勉强回了一句:“谢谢。”将那口红烧肉吃到口中,都不知何时变了味。
  谢韶感激覃翩为自己做的一切,但是若说想与之度过余生,还远远不及。所幸,覃翩并不强求他。
  他并未想在侯府多留,十六岁时,他便浪迹天下,与一堆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劫富济贫,闯荡江湖,更是发誓要找到杀了自己养父的仇人,为其报仇。
  然而故事,在他十六岁那年,才刚刚开始。
  天有不测风云,侯府来信告知,覃翩在战争中被敌军暗算,身中剧毒,无药可解,覃翩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面无表情,将信撕碎,扔进风里。下一秒立马快马加鞭,回了侯府,根本来不及告知旁人。
  覃翩全身发青,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却时不时痛苦地抽搐,嘴里不停地念着:“疼、疼、好疼啊……救救我……”少年将军什么痛没有经历过,覃翩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个“疼”字。
  本来无药可解,所有神医都束手无策,这时却出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云游道士,须眉斑白,仙风道骨,他捋着自己的胡须,跪在地上对侯爷道:“还有救。”
  “只需得到那传说中的雪灵族的星黛。”
  道士用一些旁门左道暂且抑制住了覃翩的毒情,然而没有灵黛,终究也是无用。谢韶同侯府打过招呼之后,便上了寻雪灵一族的路。
  临走前,他握着覃翩的手,伏在她耳畔,轻声说:“别担心,等我回来。”
  谢韶只在上古卷轴中微微了解过雪灵,说是一旦掏出雪灵的心脏,心脏便会化为毫无杂质的纯白齑粉,名唤星黛,可解百毒。同时,雪灵一族体内含有灵丹,可医死人活白骨。
  不过,上古传说,终归也只是传说而已。他也没有把握能找回星黛,从而救回覃翩的命。甚至为了寻药,还掉下了一座山崖,昏迷不醒了十天半个月。醒来的时候,那位给覃翩看病的道士出现在他面前,说自己救了他的命。而且他知道如何寻到雪灵所在之地。
  谢韶想,与其自己漫无目的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不如和他一起,就算被骗,好歹也有一丝希望。
  道士法号“隐尘”,说自己是某某江湖门派在外云游的弟子,一直吹嘘自己的功绩,救了多少多少人等等。谢韶不置可否,要这么说他还是他养父那个门派的继承人呢。
  路上,谢韶问隐尘要带他去哪,隐尘闭口不言,最多只是安抚一句,到了便知。晚上二人就在路旁的破庙或是亭中将就歇息。
  只是,清晨起来之时,总是有些头晕目眩。
  他们爬到了一座巨高的雪山上。
  雨雪交加,可是隐尘像疯了一般,拉着他往高处走。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一点都不畏惧寒冷,隐尘已经哆哆嗦嗦呼吸急促,脸色发紫,甚至已经开始抖到站不稳,走一步就在雪地里摔一跤。然而谢韶却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看见痛苦不堪的隐尘,皱了皱眉,一把背起他往高处走。
  毕竟这是救覃翩最后的希望。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到了一个悬崖边时,背部传来一阵剧痛。
  他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把隐尘从背上摔下来,隐尘一脸阴邪地看着他,手中攥着一把银光乍现的匕首,还残留他的血,顺着刀刃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雪地里。
  “你……你干什么?”谢韶肩上剧痛不已,猛地跪倒在雪地里。
  隐尘笑了笑,边伸出舌尖去舔了舔刀锋上滴落的血:“我|干什么?”
  “要不是这雪山寒冷至极,我等常人根本无法上来,我会带着你这个拖油瓶?”
  谢韶捂着肩上的伤口,艰难地站起身来,冷冷道:“卑鄙小人……”
  隐尘没理会他的咬牙切齿,自顾自道:“在侯府看见你时,就感觉到你身上流淌着一股奇异的灼热之气。我一直疑惑,是什么让你体质如此,并且跟自己打了个赌,认为你不会害怕这山上的寒气,果真如此。在路上,我便已经吸了你的灵力,结果发现,并没有用。”
  “在你背上躺了这么久,突然想起到,会不会是……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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