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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梅处[仙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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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宁眼前满是血和泪,呆呆地看着那块灵木,咳出一口心头血。血溅到子归木上,子归木不安地躁动起来。
  “骗子。”
  “你都这般模样了,要怎么还我……”
  “一颗心?”
  长宁,过往意即,长长久久与寂宁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
  现在则是:
  我愿以我之躯,护你一世长宁。

  ☆、死局

  千百年后,天界的神仙提起那场魔界预谋已久的入侵战争,天界本以为又将是一场山川颠倒,地裂天崩的神魔之战,谁也不曾料到,居然因为上古神物子归木的归一,而浅尝辄止地销声。
  然而,有一人不得不提。
  便是那隐居雪山的雪神,寂宁。
  不知算是幸运还是厄运,当年有幸在战场上见到寂宁上神英姿之人,都忍不住啧啧称道。
  当时,雪纷纷扬扬地落了满天,似玉花飞絮自高空而落,四处飞扬飘零。与之而落的还有像是血雨的红色不明物,然而有人看那表面恐怖,实则清香的梅花花瓣落到手心时,他们才了然于心。
  寂宁上神,最喜爱的,便是那漫山遍野鲜红似血的落梅。
  梅花,白雪,空中交织着,飘舞飞落。若不是痛苦的嚎叫声和弥漫的血腥之气,以及横尸遍野的场景,当真美不胜收。而寂宁仅仅靠一剑一人,在风刀霜刃之间,扫平魔界的十万大军,纤瘦的身影穿梭于敌军阵中,白衣蹁跹,震怒山河,不染半分血渍。其余神仙被隔绝在结界外,奋勇杀敌,也不及他一人所灭。真是最不像大战的一场大战,明明是修罗场,却增添了几分浪漫至死的缱绻艳丽。
  只有顾宴祈知道,寂宁在用长宁剑护住天界之后,眼睁睁地看着长宁剑逐渐失去形状,成为一块手掌大的神木时,嚎叫得多痛苦,多撕心裂肺,甚至当场便口吐鲜血不止,最后昏倒在海边的礁石上。
  ·
  顾宴祈清楚地知道,如果让他回忆起亲手杀了谢随晔这件事,寂宁估计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一辈子都挣不开这个牢笼。
  他索性去了趟冥界,讨了一碗孟婆汤。新上任的冥王据说是在人间功德无数,被天帝赏识,故坐上了这冥王之位。他一生积善成德,唯一的遗憾便是,才过而立之年便丧了结发妻子。但他之后终身未娶,对妻子的痴情天地可鉴,也因此声名远扬。仕途之路更是青云直上,一生功成名就。
  只是,当了冥王,也不见他去寻妻,怪事也。
  讨论此事的鬼,在第二日,通通不见了踪影。最后无人敢言及半分此事。
  顾宴祈笑宴宴说道:“可谁人知,这上善若水的冥王,实则是个双手沾满自己妻子鲜血的罪人呢?”
  黑棋动了一步。
  冥王脸色惨白如纸,冷汗连连,嗫嚅着问道:“你……如何得知?”
  顾宴祈笑了笑,仰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白骨堆积而成的冥王高位:
  “上一个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亲口告诉我的。”
  黑棋又移动一步。
  “冥王大人,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
  话是说得客气,只是冥王总觉得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充斥着果断的杀意。什么一同,不过是为他所用。
  啪,黑棋棋子带着杀伐之意果断落地,白棋俨然陷入死局。
  ·
  寂宁醒过来时,躺在苍暮山的冷殿之中,白原和顾宴祈在一旁,照看他的伤势。见他醒过来,急忙冲上去,聚集在床边。
  他脑中一片空白,睁开双眼,问他们:“我这是……”
  “无事,几日前同魔界大战,你受了重伤。现在好好修养便是。”顾宴祈去扶他起身。
  白原也附和道:“你啊,真是冲动。也不与我们说,自己提着剑,就把那魔族正面交锋。寂宁,这可不像你啊。”
  “你们救了我?”
  白原和顾宴祈相视一眼,欲言又止。
  寂宁未曾发觉二人不自然的神态,只是,总感觉心中像是缺了一大块,一个无底洞在心上叫嚣着,似乎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日,寂宁昏倒在死海边的礁石上,白原与顾宴祈并未寻多久,便寻到那与满目疮痍格格不入的一抹尘埃不染的月白。之后,两人决定喂他喝下了孟婆汤,忘却过往前尘与谢随晔,亦或是谢韶的重重纠葛。
  也就是说,雪神寂宁,彻彻底底地剔除了与谢随晔前生今世的所有记忆。从此,谢随晔对寂宁而言,不过是陌生的三个字眼罢了。
  上古神物子归木合一,天宫四方击鼓鸣声三十六,以示对薨逝上古之神曦和的敬意。重日宫镇守的神物,也得以归位。新上任的宫主,则是曾在苍暮山当过雪神寂宁侍从的甘佴上仙。
  ·
  顾宴祈回到自己的宫囿,高座之上,肆意悠闲自得摇着羽扇,身侧莺莺燕燕环绕成群,笙歌曼舞,络绎不绝。
  不过,他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人呈上一个剑匣。
  剑匣缓缓开启,薄如蝉翼的剑刃,泛着凛冽的华光。仙娥们平时都是舞绸,哪敢碰这种危险的东西。所以一时面面相觑,不知顾宴祈的用意为何。
  顾宴祈羽扇一指,慵懒道:“谁会舞剑?舞给本宫主看,有赏。”
  无人。
  “真是扫兴。”拂袖离去之际,面容上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笑,令人胆寒。
  果不其然,剩下的仙娥都被带了下去,谁也不知道,她们被带到了何处。
  顾宴祈去了重日宫,甘佴见他,第一反应竟是行礼,被顾宴祈扶起。初时眉眼之间还残存几分稚嫩的少年郎,如今却已成了面目俊朗的清俊男子。顾宴祈却透过那张脸,望见了另一个人。
  是一个女子。
  “你知道吗,你有今天,得好好感谢这张脸。”顾宴祈用折扇勾起甘佴的下巴,幽幽一笑。
  “是。”甘佴恭敬道。
  “当然,还有一点,是你听本宫的话。”
  “只有顺从,才能让你平步青云,安然无恙,懂吗?”
  “是。我一定誓死追随上神。”
  这疏离的对话,让他更是觉得无聊透顶。对这种生来奴性极重之人,他找不到什么好说的,更何况眼前明明是一宫之主,明明同他并肩而立,在他面前却和奴才没什么不同。只有谢随晔,尚且懂他三分。
  “属下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上神。”离去之时,甘佴终于敢同他道出心中所疑。这让他忽然生了兴致,眯着眼打量着甘佴,等待他的下文。
  “几百年前,寂宁上神还未成仙之时,明明是您在隐尘手下救出了他,为何让他以为是白原上神的功劳?”
  顾宴祈终于笑了,不紧不慢地回答他的疑惑:“寂宁上神聪慧无比,我也是有备无患,万一被他发觉,我设计了如此大的一个局,将他和谢随晔暗算其中。他尚来杀伐果断,后果可想而知。与其揽功,不如置身事外,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甘佴忽然想起,顾宴祈让他以白原的名义照顾寂宁,整整三年,寂宁始终对他保持戒心,并且前前后后试探了无数回。后来,有一回,千钧一发之际,他在大战中为他挡下一击,寂宁这才将他视作自己人。
  成为雪神的那日,他当着天庭众神的面,将最角落的散仙隐尘逼出来,用冰刃一刀一刀地凌迟。隐尘若是痛晕过去,寂宁便将他弄醒,一块一块血肉地刮割,让其继续受着无边无际的痛楚。最后只剩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寂宁这才眼眸一抬,命下人带几条灵狗来,当场啃食。
  场面血腥,在场的众仙畏惧寂宁的神力,不敢上前阻止,只敢默默地转过头,或者用什么挡住自己的双眼,不去看地上的污秽。甚至有几个女仙由于太过不适而提前离场。
  只有寂宁,从始至终,无视隐尘万分撕心裂肺的嚎叫,静默地站在高台之上,面无波澜,看着他从一个完整的躯体,成为一堆骨和肉,血流遍地。好好的封神大典,成了施刑的地狱。
  “你以为他将我与白原当好友吗?并不,只是感激罢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付出了真心的只有谢随晔,谢随晔才是他的心魔。他对他,深爱有之,痛恨亦有之。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被我算计。”
  想及此处,顾宴祈又露出了微笑,望向眼前之人,拍了拍他的肩:“也多亏你,在他的寝宫中放入不易察觉的致幻熏香,让他反反复复想起被剖心开肚的痛苦,就算他原谅了谢随晔,还是会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无法走出。利用他,让谢随晔自戕,子归木从而合二为一。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啊。”
  “上神谬赞。”甘佴回敬道。
  顾宴祈直视着甘佴,不带半分语气道:“是人,有感情,有欲望,就会有弱点。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运筹帷幄,达到目的。”
  “只是说起来容易,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当年谢韶孤苦伶仃地死在火山后,他与寂宁一同将他带去了冥界。将他的神识唤醒后,寂宁让南懿对他施加冥界的最残忍的酷刑,五百年来,日日如此。寂宁在狱外遥遥看着谢韶痛苦的神情,听着凄厉的惨叫,眼神冰冷,无动于衷。可谢韶自入冥界,便也忘却前尘往事,不知自己犯了什么过错,更无法为自己辩驳。五百年后,一碗忘川之水饮下,让他的神魄随着一个命中早死的妇人回到了人界,这才有了谢随晔。
  只是,他不曾料到,无论多少次让寂宁回忆起前世的背叛之苦,他依旧再次爱上了谢随晔,并在背叛与坚守的痛苦中摇摆不定,不得已才只好收买甘佴,也费了他一番心思。
  情之一字,乃是世间最无解之物。
  顾宴祈长叹一口气,离去的背影,衣袍猎猎,萧索而孤独。

  ☆、虚妄

  一年后。
  寂宁拒绝了白原定居天界神宫的请求,终究是选择了独自隐居在苍暮山,并且栽种了满园的梅花,时不时去梅树下饮酒寻欢。偶尔去人界赏玩一番,带一些令他欢喜的小玩意儿。闲云野鹤,自由自在。
  只是,不知为何,午夜梦回,总有一抹红色身影,悄悄潜入他的梦境。
  他会趁他睡着之时,偷偷亲吻他的嘴唇;
  他会在高台之上,朝他扔下绮丽的花环;
  他会暗戳戳地吃醋,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时,手足无措,抓狂得像个幼稚的孩童。
  梦中,他雪灵的原本丑陋的容貌被暴露在众人面前,所有人都嘲笑他恶心不堪,只有他用双臂牢牢地护着自己,恶狠狠地对围观的那些人说:“走开!”
  他说:“我爱你,寂宁。”  
  那是在杀尽万千鬼兵之后,天地间哀啸阵阵,而寂宁只觉得一切都荒凉沉寂。他将长宁剑缓缓贴近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几百年前自己送给谢随晔的白色剑穗,已经被血染成了深红色。那血,既有敌军的血,也有谢随晔剖心的心头血。
  寂宁这时才听到,似乎近在咫尺,又似乎从遥不可及的远方悠悠传来的声音,带着呼啸的风声,席卷一切莫须有的仇恨。
  那是从长宁剑的剑身中,发出的最后绝响。
  “我爱你。”
  接着,长宁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化为一块黯淡的褐色木块。
  寂宁只觉得心口仿若针刺一般疼痛,刚从喉咙冒上腥味,便醒了过来。
  大梦一场,终成虚妄。
  · 
  又是一饮酒不眠之夜,清晨苏醒,朦胧间,却发觉自己仿若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那人红衣旖旎,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胜雪的胸膛。墨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一双俊俏的眼眸明朗似星,眼中含着如温润山泉的盈盈笑意。
  两人静静对视,那么多年的爱恨,望穿了虚空。
  梅花落至二人唇齿之间,见寂宁睁眼,那人笑得肆意,轻抚上寂宁的脸颊,十分温柔缱绻地亲吻着他的眉眼,不停地告诉他:“我回来了。”
  寂宁丝毫不感觉抗拒,甚至还有些许贪恋片刻的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何人?”
  “不告诉你。”来人像只狡黠的猫,悄无声息地从他身旁溜走,身影散去,化为漫天飞舞的梅花,落了他一身潋滟。
  梅花落至手心,温软馥郁,零落成泥。
  残留的芳菲溢满手掌,刻骨地告知于他,一切不过是清晨的一场春秋大梦。
  只是前方不远处,有一青衫男子静静地站在雪地里望着他,望了许久。
  寂宁望得清了些,心头燃起的希望,又被冷冷浇熄。
  是顾宴祈。
  “最近是否还会出现幻觉?那人是否还是会出现在你的噩梦中?”顾宴祈同他坐在梅树下,关切地问道。
  寂宁言简意赅:“会。只是,那并非噩梦。”
  “哦?”顾宴祈玩味地打量着他。寂宁被他盯了片刻,越发觉得不自在,便先发制人:“说吧,今日为何来找我?”
  “嘻嘻,寂宁上神真是直率。那我便直说了,我想要你身上那块神木一用。”
  “去做什么?”
  “救人。”
  寂宁不曾怀疑过顾宴祈的行事,尤其是在忘记所有事情之后,丝毫没有多想,从袖口中掏出那块木头,打量了片刻,便随手递了过去。
  顾宴祈接过的那一刻,寂宁觉得,自己仿佛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不过也不重要了。
  ·
  幽冥窟内,怪石嶙峋,寒气沁人。
  石门缓缓开启,密境正中央,冰台之上,正是一具姣好的女子身躯。顾宴祈从门口缓缓步入,从胸口拿出那块神木,打量了多时,忽然不屑地笑道:“看见了吗?我与你并不一样。”
  “因为,你救不了寂宁,无法同他一起。但我,能将所有人掌控于手掌之中,救回我喜欢的人。”
  当年神魔大战中,日神羲和战死沙场,灰飞烟灭之前,将自己的心头血留给了自己的仙侣琅嬛元君,护她万世无恙。鲜血不慎滴落至地上的木剑之上,从此那木便有了神力,成了灵木。琅嬛因日夜思念羲和,便取名“子归”二字。只是等了生生世世,等来的是羲和的确是身死魂消,不再有转世的可能。一日,琅嬛便被人发觉在千万年前羲和逝世的断崖处香消玉殒。留给她的子归木,也不知所踪。
  后,顾宴祈为复活自己青梅竹马的青沅,开始在六界搜寻子归木的下落,历经千辛万苦,直到发现谢韶。他一开始以为,谢韶便是子归木所化,然而神力却远远不及原本的子归木,他才了然。子归木应当是被一分为二,若无法合二为一,就无法用上古之神的血,去救身中剧毒的青沅。
  合二为一的方法,他尚且不知。另一半在哪,他也万分茫然。
  所以他只能一直监视着谢韶,与他深爱的、尚且为雪灵的苏载玉。后来的一切,他也十分唏嘘。只是他有一种直觉,苏载玉是谢韶的死穴,也是唯一致命的弱点。只有通过此人,才能达到目的。他以白原的身份告诉苏载玉,只要他恨谢韶,就帮他。
  其实,谢韶死的时候,顾宴祈和寂宁都在场。已经替代白原之位的雪神寂宁,一直冷眼旁观。
  不过此刻的寂宁,已经被顾宴祈摘去了七日雪的记忆。他骗他,七日雪为谢韶的妻子覃翩准备的。死后,谢韶的魂魄在冥界受尽苦楚,也是寂宁的恨意使然。
  “你打算如何?”顾宴祈站在火山口,幽幽地问寂宁。
  “如你所愿。”
  最巧合之事,莫过于寂宁成神之后,寻到了另一半灵木。寂宁也已然得知谢韶的身份,将那木用来锻造神剑,以此来寻谢韶的转世。
  一开始,顾宴祈的目的便十分明了,子归木重现,世间再无谢随晔此人。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让二者归一。
  顾宴祈得知寂宁特意让莫鎏谷兄妹去抢剑的计划时,便故意在魔界稍微动了动手脚,幻化出前任魔尊的形象来欺骗魔族兄妹二人,让莫霓辛潜入温府,想办法让寂宁杀了谢随晔。莫霓辛下毒不成,只好利用他人。只可惜,本想让谢随晔杀了温澈,让寂宁对谢韶怀恨在心,再取他的命。结果却失败了。
  之后,顾宴祈只得按原计划来,让相爱之人互相误会,相杀夺命。
  而寂宁,本是想好好折磨谢随晔,让南懿改了谢随晔的命轨。谢韶这世,本应是要与昭音公主,也就是覃翩的转世成亲,最后成为当朝驸马。却硬是被南懿改了命轨,偏偏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也就是寂宁。
  中途,寂宁口中说着报仇,内心还是无法自制地为谢随晔的一腔真情动了心。他无缘无故让他走,伤害他,其实是为了救谢随晔一命。顾宴祈发觉之后,让甘佴在寝宫中动了手脚,让寂宁每时每刻都能回想起前世的痛苦。家破人亡,万剑穿心,生不如死。最后寂宁无法控制,终于在喜宴上走火入魔,若不是谢随晔自愿剖心,唤回寂宁的神智,后果不堪设想。
  唯一可惜的便是南懿。堂堂冥王,就这么死在寂宁的神力下。他骗寂宁说,南懿是为了救他而亡。也是一枚好棋子,就是稍微叛逆了些。
  她说,谢随晔和其他男子不同,她虽同情寂宁和自己相似的遭遇,但是她相信谢随晔对寂宁付出一片真心,寂宁也无须遭受和她一般的伤痛。偷偷背着他,威逼谢随晔离开。
  这一切,以为他不知道吗?
  她大概死也想不到,自己生前的丈夫,死后竟替代了她的位置吧?
  至于白原,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赏识寂宁,并且欣然与顾宴祈一同,美其名曰是让寂宁脱离苦海。至于有没有私心,无所谓,反正他懒得去探知。
  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一个人重现于世。
  这漫长而无趣的神仙生活,总让他回想起那个耍得一手好剑,谈起话来妙语连珠,眼中总是充满灵气,让他做梦都想看透的女子。
  像他这般,为救人布下如此大一个局的人,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看透她心中所想,她便已长睡不醒。他寻了万种法子也无法救她,只得将她的躯体封于冰棺之中,保其万年不腐。
  “青沅,你睡了这么多年,该醒来陪我了。”
  指尖点点血雨流动,子归木逐渐分散成一滴滴血,穿透冰棺,飞向那女子的嘴唇。片刻,血重新凝结成木,冰壁渐渐融化成水滴,雾气濛濛。冰棺中的女子紧闭千年的双眼,像是蝴蝶闭合的薄翼,再度展开。
  三日后,羽啻宫宫主顾宴祈,尸骨被发现在幽冥窟深处,与千年前失去踪迹的青沅元君封在同一冰棺中,并且面色祥和。
  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而同一时刻,子归木出现在了苍暮山冰宫内,消隐多时,正在冰椅上假寐的雪神的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卷结束啦~

  ☆、尾声

  秋意渐浓,苍暮山淅淅沥沥地下了场小雨。
  朝白第二次来到苍暮山时,已经对苍暮山轻车熟路,在宫殿中唤遍寂宁未闻其声时,只好转身折返,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不一会便到了寂宁时常歇脚的那片梅林。只是,梅林深处不见人影,风中只残留着的一阵凛冽的醇香,是酒味无疑。
  看来,人才离去不久。
  朝白舔了舔嘴唇,寻了一个比较平滑的石板,拂去上面的污尘和白雪,又掏出了一块绒布,细细地擦拭一番,才敢提起裙摆,缓缓坐下。一抹痛苦的神情从她脸上闪过。
  好冰!
  不过,这也丝毫没动摇朝白等寂宁回来的决心。她心一横,不就是冷点吗!为了自己仰慕的人,冷一冷,又、又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不知等了多久,总觉得脑中不太清明,竟然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面前弯腰的男子白裳如故,清湖一般的深邃双眼淡淡地扫过她的脸:“又是你?”
  “你师尊又求我……”
  “不是的!”朝白猛地站了起来,本想退后,奈何后面是一颗梅树。朝白攥紧双拳,索性梗着脖子,大声喊道:“我……是我来找上神的!”
  “嗯?”寂宁一站直,挡在她面前,皎皎身姿如长松,比她高出约摸一个半头。这一站,连带着他胸口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朝白双目蓦然睁大,慌乱至极:“对不起上神!对不起对不起……”边说了十几个对不起,边去拾掉落的物件来还给寂宁。寂宁见状急忙阻止,可未来得及。下一瞬,朝白尖叫一声,像是被触碰到了有毒的荆棘,剧烈的疼意蔓延四肢百骸。
  “啊!”朝白惊吓到一屁|股坐到雪地里。
  寂宁急忙拾起地上的子归木,妥妥当当得地重新放入胸口位置,这才将朝白从地上扶起来。
  “抱歉,此木顽劣,它……只有我一人碰得。”
  朝白这才惊魂甫定,连连应道:“不不不,我没事。只是……它好凶……”
  寂宁眼角眉梢突然晕染了一层温和的弧度,唇角略弯,扇贝般的贝齿终是见了天日。
  竟是笑了。
  朝白先是看花了眼,世上为何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不,神仙!比天庭的那些歪瓜裂枣好看多了!
  一想起那个急着让她和不知什么宫的某某仙官相亲的娘,天天叮嘱她这个那个,安排她与各种各样的仙门男子见面,还有午时共宴时龅牙都差点杵到她碗中了的仙官,她就十分不适。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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