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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得无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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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没办法处理这么复杂的情感,浅浅咀嚼了一下这句话,点头:“哦。”
乔轻看上去更恨了。
“……真不该让你喝酒。”
你仰着脸笑。“再来一次你也会给的。”
“那是我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他难得有些暴躁。
你扒住他垂在体侧的手,吻了吻他的袖口。吻完,还晃了晃他的手臂:“乖啦。”
乔轻:“……”
他也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越来越来困,但手里还抓着他袖口不放。你听到四周逐渐安静,光怪陆离的梦已经逐个排好队等待上场。
手指被逐渐扒开,有人把握着的东西轻柔地往外拉……
你一激灵,醒了过来。
“不要走,”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哀求,“你不要走。”
乔轻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见状你更慌了。梦里的情绪愈演愈烈,你无法自制:“求求你别再丢下我,我回不去了。”
他只好解释道:“我不是想走。我陪着你呢。”
你一点也没被安抚到。
乔轻斟酌了会,犹犹豫豫地把衣袖重新塞回你手里。他说:“这样呢?能相信我吗。让你给我绑条绳,我要是想走,你就把我扯回来。”
你不说话,只把衣袖捏得死紧。
乔轻安静地等着。
许久,你才问:“你真的不走吗?”
话是这样问了,手上的力道一分也没有卸。
“我不会走的。”
“真的吗?”
“真的。”
你低头沉默了一会,摩挲着他的衣袖。
过了会,你又倏地抬头:“真的不走吗?”
“不走,一直陪着你。”
“一直?”
“一直。”
就这样一遍遍重复着,不厌其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声音越来越弱,脑袋也越来越歪,终于慢慢垂到手臂上。你趴在手臂上,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嘴里却还不忘嘟囔着“真的吗”。
乔轻将手收回去。他站起来,看了你半晌,俯身在你鬓角处亲了一下。
“真的。”他说,声音轻轻的。
你醒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很不幸,你没有断片。你不得不睁着眼回味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恨不得立刻打个地洞钻进去。
那都是什么啊!流氓耍得无法无天,撒娇撒得理直气壮。
还有那个一触即放的吻……
你用被子兜住头,崩溃地□□了一声。
发泄完了,你才坐起来,摸索着开了床头灯,检查起自己。
灯一开,你先闭了闭眼。那床头灯竟然是白光的,特别的亮,凭一己之力就把大半个房间都照亮了,身为床头灯真是屈尊。
你低头扫视了一遍。你的衬衫被换成了T恤,西裤没被换,但松了皮带。上身不算黏腻,你估摸着乔轻帮你擦了一下。手表和领带被放在床头柜上,身上搭了一条薄被,开着点空调,但不算冷。这房间你没见过,算不上大,估计是乔轻家的客房。
你起身去洗漱,床尾竟然还贴心地放了一套衣服,最上层贴了张便签,上书“新的”。你不知是松口气好,还是叹口气好。
等弄干净了,你就躺回床上,琢磨该怎么对待自己发过的酒疯。你琢磨了好一会,不仅什么解决措施都没得出来,反而还迁怒地把台灯关了。
那光贼亮,跟你见不得人的心思相对,怪害臊的。
你调了调设置,把窗帘拉开,使墙壁呈单向透明。你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只静候天光。
你决心当鸵鸟。如果乔轻硬是要提,你就不择手段地让他闭嘴。
……别说,你还真有点想再亲一次。
东方初露鱼肚白,房门就轻响了一声,被推开了一指宽的小缝。你应声看去,越过那道门隙,正合上乔轻的眼睛。
你们:……
怎么跟做贼似的。
被人抓包,乔轻讪讪地笑了一下,把门彻底推开。他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道:“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明明是实话,说的人却心虚。
“我挺好的。”你镇定地朝他笑,敌不动我不动。
他此时穿的非常……居家,连运动服都不是了,就t恤加大裤衩。
……还挺可爱。
“宿醉头不痛吗?”
“不。”你干脆地答道。
闻言,乔轻食指在门把上跳了两下,那倒霉催的门把已经被他体温捂热了。“那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你过来,”你说,看到乔轻怔愣的模样,又道,“请?”
乔轻就狐疑地走到床边,堪堪挨着床坐下。你懒得等,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过来。
乔轻警觉道:“我不走。”
你:“……”
乔轻瞥了眼你异彩纷呈的脸色,笑了。他虚也不虚了,逗也不逗了,终于正经道:“怎么了?”
你:“……”被他这一打岔,忘了。
你寻思了几秒,终于忆起那刻的感受:“……我就想碰碰你。”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话一出口才发现有几分暧昧。出乎你意料的,乔轻没追着调侃。
他“嗯”了一声,很配合的,用手背碰了碰你脸颊。
几场乱梦,一宿无眠,在天光乍破之际,有人温柔地抚过你的脸。
你抓了把他的衣服,喃喃:“从衬衫到T恤……你就像在一步步走近我。”
就像神明一点点沾上凡尘。
太不可思议,所以我想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那我信你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真刀真枪地亲一个
第19章 夏天
乔轻巡视了一圈房间,摸了摸裸露的小臂:“有点冷,我去拿件外套再过来。”
你拉住他,直接把身上的被子铺到乔轻身上。
乔轻:“……”
这被子挺大,虽然两人盖着同一张,但中间还是隔了一段距离。然而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你只觉得被子里的空气在一分分地热起来。
……或者是你的肌肤在冒热气。
你借着点稀薄晨光,不动声色地往被子里看了眼——很好,乔轻现在坐得比未出阁的姑娘还要端庄,腿都曲着,生怕多碰到什么。
你怀疑如果此时让他站着,他就是一副踮着脚去趟地雷的样子。
你一边难以自制地心如擂鼓,一边又暗自欣赏着乔轻那边同样的青涩紧张。
分明自顾不暇,却还贼心不死。
过了会,你终于决定出声打破这胶着的局面。
“你这的床头灯怎么这么亮?”
“你怎么不开灯?”
同一时间,两句话撞在一起。
你的心跳不仅没有平复,还变本加厉了。
你们各自沉默了一会,然后你讷讷地应了一声,把台灯给开了。那光噌的一声,转瞬就铺满了整个房间。
黑暗被驱逐了,黑暗中伴生的旖旎心思也被殃及池鱼,不再像刚刚那样气势汹汹。你舌头终于不打结了。
你于是又问了遍:“你床头灯怎么那么亮?”
平心而论,你只是没话找话,并没想过这背后能藏着故事。所以看到乔轻目光闪躲,抿唇犹豫,完全在你意料之外。
乔轻的视线终于转向你。
“之前……你做过一个不太愉快的梦,”他顿了顿,观察你的表情,“听起来你仍然心有余悸。我就想,你或许更喜欢亮一点。”
他捏了捏鼻梁,有些尴尬,“我设了定时的,早八点后会自动亮起来。没想到你那么早醒,没用上。”
“……让你醒在光明里,我说过的。”
你久久地凝视着他,半晌才轻轻答道:“嗯,我记得。”
乔轻深吸了口气,又道:“既然提到那个梦,我想多说几句——那时没资格说,现在也不一定有,但是还是想告诉你。”
他抚了抚你的发。“……尽管那个梦以希望告终,听起来美好得似乎能掩盖住所有的血与火。可是苦难有时能把人从骨子里改变掉,痛苦与幸福也并不能简单地一一相抵——有时候,过去的痛苦甚至能毁灭现在的幸福。我听的时候在想,就算你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归宿之地,或许会发现它真的经不起你那么魂牵梦萦。
如果我也在你梦里,我大概会告诉你:希望既然那么难,那就别要它了。然后我们一起原地坐下——或者躺下,怎么舒服怎么来。
软弱者虽为人所不齿,可却比大多数人要来的幸福。比起披荆斩棘,我更愿意你顺遂无忧。”
你反手关了灯。
乔轻在突如其来的黑暗里怔楞了一下,几番犹豫,终于慢慢道:“我可能没有考虑到你个人意愿……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愿意陪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苦。”
“我想亲你。”你打断他。看到乔轻愕然的样子,你改口道:“拥抱也可以。”
乔轻原地回了好一会神,终于眨眨眼,笑着揽住你,在你耳边轻声说:“我们可以同时进行。”
你们在黑暗中接吻。并不是全然的黑暗,有些微天光漏进来,你有时能看清他的轮廓,有时不能。
这是你们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先是两唇相碰,乔轻的舌尖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你的下唇,然后飞也似的收了回去。你只觉好笑,恶作剧般地含住他的唇瓣,不撕咬也不吸吮,只用上下唇微微磨着他。
乔轻似乎是想退,但最终只收紧了圈着你的手。
你顺着他的力前倾,但放开了他的唇。你们短暂地喘息了一下。你从侧身改成跪坐,伸手围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头。
乔轻从善如流,两唇再次合在一起。他的舌像一尾游鱼,轻轻巧巧地滑过来,勾勒了一圈你的唇形。
你大大方方地迎接他,主动权就这么交了过去。
然后剩下的就全不由你了。
初来乍到,乔轻并不急着深入,只在浅处微微打着转。
还怪有礼貌的。你想咬,他却好似早有预料,只来得及碰到他迅速退走的舌尖,一刮即走,你和他却都静了一静。
你先前还有闲情笑他,现在却自身难保,心跳如同轰鸣。天分明更亮了,你却什么都看不清。你干脆闭上眼,这又使他的一举一动格外分明,扫到哪都是一阵战栗。
难以置信这种情况下乔轻还能笑!
笑完,他一改先前的试探,长驱直入。你象征性地挡了几下,几次都是轻轻擦过,敌强我怂,打起游击。你躲一会,放个冷枪,又怂回去。
乔轻一点也不急着追击。他不慌不乱地先把地盘占了,一一巡视一遍,然后稍稍退了一点,状似要走。
全标记了一轮就想走?你自然不让。
这番自投罗网,正合他意。
于是似鱼入网,任百般辗转厮磨,都跳不出花来了。
你在纠缠中节节败退,浪打浪似的,心中庆幸这是在床上,不用站着。你手茫然地抓了两把,模模糊糊之中揪住了什么,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可劲使劲,那东西被你搓圆捏扁,揉成一团。
你时若一叶扁舟,在浪潮里起起伏伏,那大浪几欲滔天,时若雨打芭蕉,枝叶轻摇,簌簌不止。
你身子一分分软了下来,只靠乔轻囚在你身后的手才没有倒。不知为什么,他分明步步紧逼,你却觉得格外安全。
你想起很久以前,你就觉得乔轻像夏天。
在他的土地上生着郁郁葱葱的树,从来只沐浴在艳阳和暴雨里。连绵的树只吝惜地打下一小片阴影,供某些有幸涉足于此的人憩息。
阳也好,雨也好,都被高高的枝叶拦住,危机不到这片土地。
它日日被日晒雨淋,最终也成为了日,成为了雨。
但是,旅人啊,尽管放心好了。
他早已为你准备好了地方,你既不会被晒到,也不会受淋。
你能分毫不差地看到那些壮观的景色和浓烈的爱恨,唯一不同的——你是安全的。
一直到你们分开了好一会,你才有空去看看你抓的究竟是什么。只见乔轻右边肩膀的衣服已经皱的不成样子,领口被你可劲向上扯,右半边袖口都移位了。
你:“……”
乔轻见你面有菜色,还火上浇油。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点了点自己咸菜般的领口。方才他就早有所觉,只是情正浓时,没空管这些细枝末节。
衣领算什么,整件衣服不要也是可以的。
刚刚一番折腾下来,安全距离已经彻底见鬼去了。虽未共枕,却同床同被,只要往旁微微挪一点,就能靠上他臂膀。
你装傻充愣,假装并未察觉,也好掩耳盗铃地继续维持这番模样。
当然,他也没移开。
不知是不是方才更亲密的事都干过了,这会你不再骚动,只似有羽毛轻飘飘地刮过心脏,时不时让你痒一下。除此之外,你心中充盈着一种轻快的平静。像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无需出门,能够枕在爱人腿上渐渐入睡的平静惬意。
你被自己的遐想所吸引,情不自禁露出点笑意。那笑无声无息,像水面泛起的涟漪。
光线分明还昏暗着,也不见乔轻转头,但他几乎是立刻察觉:“在想什么?”
“想我以后能够一直和你过了。”你说,“特别开心。”
“你不能偷着开心,”乔轻指责,“快乐是要分享的。”
“哦,”你一脸无辜,“刚才不是分享过了吗?”
乔轻:“……”
你乘胜追击:“你不快乐吗?反正我挺快乐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色*情。
“……看出来了。”乔轻只好道。
你噎住。
你侧过身,抓住他撑在床上的手腕,一点点逼近。
乔轻八风不动,只微眯起眼:“你这几天像一朵张牙舞爪的向日葵。”
……什么东西。
“那以前呢?”
“像一朵生在极地的向日葵。”
作者有话要说:
就,求个评论》。《
第20章 小兽
很久以前,乔轻给你下过的定论倏地在你脑海里冒出来。
——阴郁,但是在寻找希望。
你以为你经历了那么多,许多灿烂的东西早已不复存在,执着的也在漫长的时光里悄然发酵霉变,只剩下一片阴暗的下水沟。然而到如今,乔轻的看法似乎仍是异曲同工。
即使是下水沟,原来也是有月光照拂的。
你先前只好奇他,现在却忽然在意起他眼中的自己。有什么讨人喜欢的?你的贪婪索取,脆弱神经质?
你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所能给的只有一腔真心,可这感情也是泛滥的,因为倾其所有,所以咄咄逼人。
乔轻沉吟了一下。
你忽然又后悔问出口。你向后躲了一下,“别了,我不想知道了。”
你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他一场轻狂,想清楚了,反而发现你一无是处。你害怕这份感情是无根之萍,从水面上看郁郁青葱,水下一片荒芜。
这样就挺好。就当是一场不问因果的幸运。
乔轻抓住你的手腕,轻声说:“别急。”
别怕。
“我们慢慢说好吗?”他拇指摩挲你手心,“我没仔细想过,一时间什么都想说,反而说不出什么。”
你只是看着他。
乔轻叹息着道:“初见,你就像一条流浪狗一样。那眼神太可怜了。
“好像曾经受过别人打骂虐待一般,分明饱尝过人类的恶意,但只要有人轻轻摸摸头,就会收起爪子,呜呜咽咽地趴下来。
“仿佛只要路人顺手给了跟火腿肠,就会一瘸一拐地跟上十里路。
“只是跟着,不说话。如果那人执意阖上那道门,你也只会在门外站一宿,等到天明默默离开,等待下一个不知会不会来的好心人。”
“我先前只想给你根火腿肠。”乔轻想了想,“但是看你跟的辛苦,我就想让你休息一下。”
“我摸摸你的脖颈,发现你的眼睛原来那么亮,像燃着一团火。然而我一走远,那火似乎又慢慢黯淡了下去。
“你追着我,轻轻叫着,向我展示你的四肢多么的矫健,毛发多么柔软——即使你已经瘦骨嶙峋,满身脏污。你帮我叼开脚下的树枝,仿佛是想保护我。”
乔轻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你有多么可爱。”他说,“让我舍不得丢下你。”
“我先前只想给你火腿肠,但我现在想给你一个家。”
乔轻伸手抱住你,轻轻拍着你的背。
“让你每天都快乐,眼睛永远那么亮。”
你没有出声,只一分分地回抱住他。
“你太没有安全感了。”乔轻低声道。
你心一沉。你匆匆说:“我能……”
“我会给你的,”他打断,“我保证。”
你撑着脑袋端详了一会笔下的乔轻,心满意足地放下笔,拿起旁边的玻璃瓶,小小地啜饮了一口。你咂咂嘴,又觉得自己太浪费了,翻箱倒柜找出个吸管插进去,管口还被咬成扁扁的一条缝,非常的节流。
里头是乔轻特意泡好的蜂蜜水,让你带回家喝的。统共两罐,你方才绘画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罐,剩下这半杯,再喝就没了。
可能是蜂蜜水甜甜的,画出来的乔轻也缱绻柔软的多。纸上的乔轻只有一个侧脸,抬着手,微微旋身,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他的臂扣的并不紧,很安稳地停着,像安抚,也像保护。他唇微张,像在耳语什么,眉梢眼角依稀蓄着点温柔。
但是他拥抱的却空无一物。
你把笔掉了个个,一顿一顿地戳着画纸,嘴里咬着吸管,吸溜蜂蜜水。你又想起那会他说的话。
“……你记着了,周怀。不是你有多可怜,所以我要珍爱你,不是。是我想让你属于我,所以我要抚平你的所有伤痛。”
“我会的,你等着。”
你笔尖顿了顿,终于在他的臂弯里画了个小公仔,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脸,泪汪汪地仰脸看着他。
这是你第一次在画乔轻以外,添上别的东西。橡皮在你手里转来转去,你终究还是没再删改。你小心把它封存进文件夹,数了数成品的数量,再算了算日子,开心地吸了一大口蜂蜜水。
同居始于一个偶然。
那会已是八月中旬,乔轻的画像已经攒了厚厚一沓。
你们刚从西域回来,面上的风沙尘土才洗净不久。回来后一连好几天都懒懒散散的,只看看电影,散散步。
那天散步又散到那条河畔,你们在那棵老树下尽情亲吻。老树皮硌着你的背,颈后是一小块粗粝的突起,他的唇却柔软。
你微微挪动脑袋,想从那块突起处移开。乔轻却使坏,只抵着你,不动。
你作势要咬,乔轻却已经迅速退走,走之前还不忘在你唇上轻咬一口,可谓耀武扬威,好生不要脸。
你抓了把他的背以作报复,自己却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轻用额头蹭你的脸,柔软的头发时时扫过你眼睫,半点不见刚刚横行霸道的样子。你被几根发丝扫得闭起眼,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非常吃他卖的乖,甚至想拍拍他的脑袋。
“……再来?”他含糊道,“这次……温柔点。”
你闭着眼找他的唇,也像他那样呜噜着说:“……不用。”
乔轻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一遍遍舔舐你的唇缝,像一只温柔的小兽。
……你察觉到他的手渐渐上移,最终垫在了你的脑后。
你眯着眼睛笑,放松地向后一倚,靠在他手上。
如是这般地纠缠了一番,玩够了,你们才牵着手继续往前踱。走走停停的,不知不觉又走了两里路。
天色已晚,也正好到了分岔口。
该是分别时候。
你们默契地停住。你转过身,抱住他。抱的不紧,却不松手。
乔轻笑道:“明天也能见的。”
你嗯了一声,还是抱着他。
乔轻拍了拍你的肩,又低低地说了遍:
“明天……”
你不情不愿地动了动,孰料不等你撒手,乔轻却突然改弦易辙。
“……去我家么?”
他接到你的眼神,耳根忽然红了。
“……我买了新糖。”
乔轻扪心自问,他并不是想做什么。他只是……舍不得。
像一个圣诞夜徘徊在橱窗面前的孩子,虽然买不起,但只是看看就能开心。
“好。”你冲他挤眉弄眼,大声回答。
乔轻忽又不满足,鬼使神差地问道:“……一直?”
你凑到他耳边,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好。”
第21章 心意
虽然说是同居,你却只是睡在客房。一切照旧,最大的改变就是你能在叼着面包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一旁喝牛奶,这让你一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是日天朗气清,乔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翘着脚,嘴里咬着片吐司,百无聊赖地不停换台。
你玩心大起,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有意无意地觑着目标,伺机而动。你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假惺惺地搭讪:“看球呢?这都多少年以前的夺的冠了。”
乔轻看上去想说什么。你没等他把吐司全吃进去,飞速地一倾身,衔住吐司向后一扯,露在外边的那半边唰的就被撕开叼走。你毫不恋战,一得手就朝旁一蹿,直接跑路。
你仿佛是为了显摆似的,也不用手,直接边走边仰头把夺得的吐司吞进去,吞完还得意洋洋地朝乔轻挥挥手,对那陈年的电视节目撇也不撇,扬长而去。
把乔轻看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哑然失笑。
你大摇大摆地回到房间,摸出自己的素描本,心情甚好地随手涂抹。最后信手给战利品留了个相——一个半片的吐司,还做了光影处理。这吐司被撕开的边缘参差不齐,被勾画得极为张扬,让人很想把那些边边角角都啃掉。
你在旁写了几个字——“就是这样了”,还顺手画了个笑脸。
然后合上素描本,心满意足地伸懒腰。
同居的生活就是这样,平淡无奇,又都像照在他脸上的阳光一般美好。
手机嗡的一声颤了颤。你拿出来看了眼,是乔轻看天气晴好,约你出去玩儿。
你当下就想回“好”。没想到手机却像死机了一般,什么软件都进不了。你诧异,正想重启,手机里头忽的跳出一个提示——是否进入【走马灯】?Y/Y
你心想这病毒也太霸道了,一边啼笑皆非地选了Yes。
一进去,先是一阵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噔噔噔’轰隆隆地响起来,就在这上世纪的喜庆中画面逐渐清晰,现出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江河。
一个英俊潇洒的积木小人就乘着船,沿河徐徐而下。
而下。
下。
背景音渐歇。小人下出了界面,不见了。
你静静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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