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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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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怕是难免都希望自己再聪明些,再厉害些。
  朱决云却跟他说:“丛顾,自古慧极必伤,这并非好事。”
  曲丛顾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我知道了。”
  朱决云又将叶子放回到他的手里:“慢慢来。”
  却听得曲丛顾忽然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极轻,呼吸就扑在他的脸颊,让朱决云的心蓦然停了一拍。
  曲丛顾说:“哥哥啊。”
  然后自个儿笑了,说道:“好肉麻啊。”
  朱决云道:“你自己还知道。”
  曲丛顾就顺势坐在他怀里,说道:“你肯定是那个时候就看上我了,所以故意不告诉我,让我那么叫你,啧啧瞅瞅,就这么当佛修的。”
  “饶了我吧,”朱决云低声笑着,“你当时才十二岁。”


第33章 神迹将出(六)
  最后曲丛顾还是用了快到半个月才真真正正的能把叶子悬在半空中; 随着他的控制微微地颤动着。
  然后出一身虚汗,感觉丹田空荡荡地,真气耗尽; 缺氧一般脑袋懵着。
  反应了半天才想清楚了彭宇跟他说了什么。
  “你真气太过薄弱了。”
  曲丛顾心说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面上还应着:“是。”
  彭宇看着他说:“这事有办法。”
  他俩蹲在地上眼看着眼,曲丛顾又往前凑了凑:“啥办法?”
  “你怕不怕疼?”
  曲丛顾想了想; 谨慎道:“你先说什么办法。”
  然后就看他师父一抬手,一把真火凭空升起:“你瞧这个玩意儿; 其实就是一股气; 你现在没有这个气; 一个是因为你不会炼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筋脉不同,丹田中空; 这时候只要有个大能给你——”说着他将真火猛地变成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强行扩开筋脉,就像这样,你以后修炼就方便了。”
  曲丛顾从他把那团真火变成光柱时就吓了一跳; 一听要往自己筋脉里放这个东西,摇头似拨浪鼓:“我怕疼。”
  彭宇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上:“没出息。”
  曲丛顾说:“朱决云说了,修炼要脚踏实地; 师父你悟一悟。”
  彭宇:???
  “我悟个脑袋吧,”他说,“我是不是给你好脸给多了?”
  不管怎么说,曲丛顾此时此地都死活不肯答应。
  开什么玩笑; 他师父天天一副酒没醒的模样,平地都能摔一个跟头,自己到了他手里那不是不要命了。
  彭宇看他就烦,觉得自己这个徒弟既没有天赋也没有骨气,简直是个废物,到了门前随手举起了一只半人高的水缸,扔到了半空中,一手虚接住,用真气将它悬在半空中,慢慢地旋转,很快地加快速度越转越快,只剩下了中间的黑影是可见的。
  彭宇问他:“看见了吗?”
  曲丛顾说:“……看见了。”
  “去练。”彭宇道,然后扔了缸,拍了拍手。
  水缸常年放在门口落得都是灰尘,刚转了那么多圈,土全簌簌地落到了他的身上头上,这一拍尘沙四起。
  曲丛顾拿了块湿布跟他一起拍身上的土。
  先也不谁咳了一声,曲丛顾觉着好笑,憋了一下,谁知道也吸进去了一口灰,疯狂地咳嗽,然后师徒俩蹲在门前对着咳嗽。
  曲丛顾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咳咳!”
  彭宇又踢了他一脚:“滚蛋吧,别在这气我。”
  曲丛顾走在路上还‘哈哈哈’的笑着,一边擦眼泪一边笑,还心思着这一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
  彭宇还在背后喊了一声:“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曲丛顾头也没回的扬声应了:“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不说出去!”
  有人从楼上探出了一个脑袋:“不说什么?”
  彭宇一个鞋头子老远地扔到了他的窗户上。
  有人吓了一跳,把鞋给拿走了,‘砰’地一声把窗户关上了。
  曲丛顾:……
  “……师父,”曲丛顾犹豫道,“你的鞋……他拿走了。”
  彭宇像挥苍蝇一样喊道:“赶紧滚吧。”
  曲丛顾又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今天这算早放学了,还不用扎马。
  鬼城中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
  比如大门牙为什么一句话里总离不了‘他妈的’。
  “因为我以前也是个结巴。”大门牙一边把土豆扔进筐里一边说。
  曲丛顾乖乖地蹲在一旁,把自己的衣服角都攥好了,不被弄脏,指了指菜叶子说:“黄了。”
  “该黄了,”大门牙说,“快他妈到时候了,要他妈的入冬了。”
  曲丛顾问他:“那你怎么好的。”
  大门牙说:“每次我要结巴的时候我就骂‘他妈的’,慢慢就不结巴了。”
  曲丛顾:“哇。”
  大门牙冲他点了点头:“厉害吧。”
  这还是曲丛顾附和别人的时候第一次得到了正面反馈,一时间非常激动:“厉害厉害!”
  平时他说‘哇’,人家都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只有大门牙很受用,一时间曲丛顾燃起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大门牙说:“就他妈你小子有他妈的眼色,会说话。”
  曲丛顾就‘嘿嘿嘿’地笑,说:“是啊是啊。”
  但鬼城也同样一些不那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有一日城中气氛不对,曲丛顾勉勉强强合抱起大缸,腿不住的四处乱跑,别说托起来了,就连站稳也难。
  就这个时候他见门外很多人走过去。
  城里又进来人了。
  曲丛顾并没有见过进来的人,是朱决云这样告诉他的。
  第二日清晨走出门去,只看见街道上洒着一滩巨大的血迹。
  朱决云从他的身后走过,手环住他,顺势捂住了他的眼睛说:“今天我送你。”
  这一路曲丛顾都沉默,朱决云也没有说话。
  两人都不提这件事,只当太平,一直到了彭宇的院子前。
  曲丛顾冲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朱决云沉声说:“我看着你进去。”
  彭宇从院里头骂道:“你俩十八相送呢是不是?”
  曲丛顾跟他眨了眨眼,特别机灵的样子,一踮脚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我走啦。”
  然后转身跑进了院子里。
  朱决云看了须臾,转身走了。
  生与死、杀人与被杀这在江湖中都只是太平常的事情了,朱决云甚至自己都尝过了被杀的滋味,他把这些事看得很轻,但曲丛顾小小年纪,竟然也经历过了很多次的生离和死别,见过很多次鲜血。
  不管是谁见了小世子都觉得这是个好命的人,定是从小在糖罐子里长大的,可是再一想,他就真的活得顺风顺水吗?
  也不尽然,他也受了很多常人难想的挫折,也从生死一线找回了命,他只是没有让那些吃过的苦在生命中留下什么痕迹。
  曲丛顾有佛缘,并非巧合,他有返璞归真、大道至简的本性,且生而就有,自己不知。
  朱决云慢慢地将这些看透,却仍然担心小世子心里恐慌。
  日日朝夕相处的人其实转眼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恶棍,这样的事情哪个十六岁的少年可以坦然呢。
  就算是再良善通透,也恐难消化。
  他就怀着这样的心情,一整日没做事,拿着一本书坐在客栈楼下的窗前。
  草古叼着一只小奶狗的脖颈,在他腿边厮混。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鬼城中的人都等死一般的守在这家客栈大堂里,插科打诨,说着荤话黄腔,看着外面无边的黄沙遍天。
  铃铛今天换了一身更风骚的衣服,红色的带子缠在白白的胳膊上,胸脯上,在脖颈后系了个结,缎子一般的布料只遮住些必须遮住的部分,大腿大片的露出来,翘着二郎腿在桌前抽烟袋。
  “迢度哥哥,”铃铛仿佛抽得不是烟袋,而是最烈的酒,醉醺醺地说,“你今天怎么下来了?”
  有人说:“收一收,收一收你那骚劲儿。”
  铃铛瞪眼说:“我给你看的?把眼睛给老娘逼上。”
  朱决云喝了一口茶。
  狗崽子被草古一口咬疼了,嗞嗞歪歪地叫唤。
  铃铛脱了鞋,拿自己染得通红的脚趾甲去逗它。
  大堂之中,众生百态,各有生死命数。
  “我回来啦!”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曲丛顾欢快的声音。
  小世子进了门看见朱决云竟然也在,眼睛顿时亮了,直接跑过来坐到了他身边,把草古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你今天怎么在楼下啊?是不是等我?”
  大门牙从柜台前抬起头来道:“彭狗他妈的今天他妈的教了你点啥。”
  曲丛顾说:“啥也没教,他让我举缸我还没举起来呢,就什么也不教,只扎马步。”
  “天见可怜哟,”铃铛道,“我们丛顾哪能受这个罪哦。”
  曲丛顾笑着说:“其实没什么,习惯了就不咋累,朱决云告诉我了怎么样省劲儿。”
  冲天髻忽然一拍桌子道:“你干脆拜我为师,我教你本事!”
  曲丛顾疯狂摇头:“不不不用了。”
  冲天髻根本不听他的拒绝,拿起自己的双燕环刀上来就是一个杀招,朱决云的手和他的刀同时停在了曲丛顾的胸口上。
  冲天髻冷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要杀他?”
  朱决云同样脸色不好,面沉如水:“我倒是头一次见有人拿杀招来开玩笑。”
  冲天髻道:“我心里有数,伤不到他一根头发。”
  场面非常紧张,众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看向了他俩。
  就在这个时候曲丛顾笑了,说道:“我没看清楚,你要么再示范一次?”
  冲天髻顿了一下。
  曲丛顾说:“我有点笨,看一遍记不住。”
  冲天髻指了指大门牙道:“你来。”
  说着双燕环刀再次引出,扣在胳膊肘里卡出一个凌厉的锋芒,有轻吟声随之而来,带着冷峻地味道。
  大门牙双手皆傍着玄铁护腕,一脚踏上柜台飞身而来,两人在半空中正面对上,带起一阵罡气。
  冲天髻的双燕环刀用得不能再顺畅熟练,一招接着一招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让大门牙步步后退,最后一个飞起,用胳膊肘上的刀锋对准了大门牙的胸口。
  停在了不到一寸的位置。
  冲天髻拽拽地回头冲着朱决云道:“看见了吗?”
  朱决云卸下了一身气场,坐了回去。
  冲天髻又问曲丛顾:“这回学会了吗?”
  曲丛顾茫然摇头:“没有。”
  “……”冲天髻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还是跟着彭狗吧,当我没说过。”
  曲丛顾:……
  大门牙又解释道:“我刚他妈是为了配合他,其实平时他他妈的打不过我的。”
  曲丛顾:……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朱决云并不想看上去的那么轻松平淡。
  晚上的时候,屋里只点了一根蜡烛,闪闪烁烁地跳动着,把屋里熏成一片黄。
  曲丛顾洗完了澡,穿着小衣,浑身还有潮湿的气息,一下子蹦到朱决云的背上,让他背着自己去床上。
  朱决云连反应也没反应,条件反射一般直接托住了他,把他往上颠了颠。
  曲丛顾抱着他的脖子说:“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在两人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一天能问八百次,最近虽然问得少了,朱决云仍然非常自然地回了句:“喜欢。”
  曲丛顾说:“那你帮我去给彭彭求个情吧,别再加时辰了我好累啊,求求你了。”
  朱决云哭笑不得:“你在这等着我呢?”
  曲丛顾双手合十拜拜他:“求求你了。”
  或许旁的事情朱决云也用不着他求,都能做得到,只有练功的事情,朱决云一步都不退,没有商量的余地。
  朱决云冠冕堂皇道:“我与他已经没什么交情了,管不了他。”
  曲丛顾说:“哥哥!哥哥,好哥哥,求求你了,迢度大师,道长,仙君,你就帮帮我吧,我这两天腿都是软的,下个楼梯都不好使,他今天说还要再加一个时辰,这不是要命呢吗。”
  朱决云打趣道:“那是谁说一点也不累的?”
  曲丛顾趴在他的背上无力道:“我不想给你丢脸嘛。”
  朱决云心软了软,但还是说:“他是你师父,比我懂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再说,师徒——”
  曲丛顾听到了这里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负气一般从他的背上跳下来,把脚步甩的飞起,掀开被子背着他躺在了床上。
  朱决云失笑,也上了床,躺在他的身边,故意没理他。
  曲丛顾等了半天不见他有动静,越来越气,最后凶狠地翻了个身,踹了他一脚。


第34章 神迹将出(七)
  鬼城中是没有岁月的。
  有人说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七百年了; 但这话可信程度并不高,因为你在鬼城待上两年,就会忘了时间; 不知今夕何夕。
  数人百无聊赖地坐在客栈大堂里; 听着外面风沙吹着房子墙壁的声音,看着黄沙遍天; 很快就不知了岁月,也不知活着是要干什么。
  只是一味的消磨时间。
  所以在这里时间就显得格外的不值钱; 格外的慢; 也格外的快。
  他说自己在鬼城住了七百年; 也许其实不过百年岁月。
  铃铛不知道有多少条裙子,终于有一天曲丛顾也看见了她穿了一件曾经穿过的样式,才想; 自己是否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学会了百步穿杨,从师父家的墙上纵身一跃,一路踩着青瓦房顶,眨眼间就能回到客栈; 从房顶上跳进屋里。
  但是朱决云如果闭关,他就不会急着回去,而是绕到大堂去和大家坐一会儿。
  今日的节目是掰手腕。
  钟狗和瘸子憋成了猪肝脸色; 咬着牙各自撑着一条桌脚,谁也不放手。
  两人手边都放了一堆小石子儿。
  曲丛顾进去了,看了一眼,随手捡了一颗石头放在了钟狗的手边。
  众人摇旗呐喊; 激动地不能自已。
  钟狗爆喝一声,‘哐’地一声把瘸子的手砸在了桌上,把桌子砸碎了,俩人都失了力,往前一张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其他人却兴奋的不行,一阵欢呼:“噢噢噢噢!”
  结巴特别生气地说:“你、你咋这么不争气呢!”
  瘸子拍了拍衣服爬起来:“你行你来。”
  大门牙拿着纸条嚷嚷道:“结算结算——结巴你已经欠了二十四坛酒了。”
  钟狗一副享受胜利享受掌声的模样,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动,结果根本没人搭理他,全都去算帐了,看看自己赢了几坛酒。
  有人催促说:“你咋还不去做饭呢?”
  钟狗:……
  铃铛对这些事情兴趣不大,坐在窗边无聊地看着外面的天,她今天涂了鲜艳的红唇,显得皮肤非常白,当她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优雅的天鹅,可她一开口,就是放荡的风俗的女人。
  曲丛顾坐到她身边:“我回来了。”
  铃铛便冲他笑:“今天受了彭彭的气了吗?”
  “没有,”曲丛顾看着她,“本来因为一招没练好,师父要揍我,让我躲开了,他就没再追究了。”
  “他现在用鞋已经打不着我了。”
  铃铛就朗声笑,矫揉造作的笑,千娇百媚的笑。
  曲丛顾也跟着她笑。
  可他很快就不笑了,因为铃铛有些反常。
  她笑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声一声地拍着桌子趴在上面,失了声。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又来了,”有一个山羊胡老头小声说,“她每隔一阵子就这样。”
  每隔多久?曲丛顾来得晚,他大概有些笼统的印象。
  大概是每年的这一天,玲珑都很不对劲,有时大哭有时大笑,也有时一整天不理人,涂着鲜艳的红唇,穿着漂亮的裙子,坐在窗前一整天。
  他与朱决云进城的第二天,铃铛说‘能进鬼城当然都是命中坎坷的人,要么死过,要么遭过背叛,要么受过烈火灼心的折磨,这样惨的人,还能是好人?’
  曲丛顾每次想起这话,再看这一城的人,都觉得恍惚。
  铃铛笑过之后又不说话了,嘴抿成一条直线,没什么表情。
  曲丛顾讨好般地跟她搭话:“铃铛姐,我那日赢了一壶桂花酒,我师父央了我数月我都没给,你要不要喝?”
  铃铛就勾着红唇轻巧地说:“好啊。”
  曲丛顾高兴了,一跃而起,两步飞上了二楼去拿酒罐子。
  他俩开了一壶酒,席天坐在一颗枯树下。
  铃铛好像醉了,也许没有,她脸色如常,说出的话却和往常不大一样。
  “我好羡慕你。”铃铛说。
  曲丛顾是真的醉了,迷迷糊糊地问她:“什么?”
  铃铛说:“羡慕你,你活着轻松,什么事也不用想。”
  其实不是这样,曲丛顾心里想,可是他确实没有什么滔天的难熬的罪,他的那些烦恼根本不值一提,在这些人面前就像过家家一样。
  因此他就什么也没说。
  铃铛问他:“朱决云对你好吗?”
  曲丛顾就一点一点地磕头,醉醺醺道:“好。”
  铃铛头一歪倒在他的肩膀上,痴痴地笑:“年轻人。”
  “年轻真好。”
  曲丛顾就说:“你也年轻啊,长得特别美。”
  “不行了,”铃铛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这里头都烂了。”
  她晃荡着脑袋说:“全都烂透了,就剩一个壳子。”
  “朱决云又闭关了?”铃铛问她,“他他妈的还出不出来了。”
  曲丛顾就跟着五迷三道地嚷嚷:“就是!不知道还出不出来了!”
  手一滑,把酒罐子扔在了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两人在树下醉得乱七八糟,依着树干竟然直接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临近天黑时草古跳出了窗子,寻着气味找到了曲丛顾,将他一下子咬醒了。
  曲丛顾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摇了摇脑袋。
  铃铛睡得四仰八叉,别了一脑袋的树枝草棍。
  曲丛顾去晃她的胳膊:“醒醒,醒醒。”
  铃铛从喉咙里哼了哼,把他手打掉了。
  夜幕慢慢地落下来,曲丛顾架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抱起来送回去,一抬头却看见街角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曲丛顾说:“有人哥。”
  有人慢慢从黑夜中走出来,脸上没了平时的不正经。
  “这么晚了,早些回去,当心着凉。”他说。
  说着将铃铛的胳膊接了过来,又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曲丛顾拎着草古脖颈把它抱了起来:“好,路上小心。”
  这话多余了,鬼城中没有什么可小心的。
  有人横抱起铃铛,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黑暗。
  曲丛顾看了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屋里一片黑暗,他抱着草古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草古把头放在他手心蹭了蹭,可能也无声地叹了口气。
  朱决云闭关了有很久很久了,他就在隔壁,那扇门一关就是数月,也可能还要更久。
  他即将突破三重金身,要用数月、数年、甚至是数十年的时间来夯实内功,领悟境界,日复一日地修炼,打坐吐息,与心魔劣根抗争。
  临闭关前,曲丛顾非常的伤心,心里知道恐怕要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见不到面了。
  黑夜中喘息声起,他抓紧了朱决云的肩胛上的骨头,一声一声地轻轻叫唤。
  呵出的气断断续续,一句话说不全。
  夜里一阵风扑打着窗子,有不知名的鸟站在枝头交颈缠绵,依偎着取暖。
  野猫在窗前停下,抬起头短暂张望,叫了一声,然后轻巧地踮着脚走了。
  朱决云三日后入关,那日曲丛顾终于装不成身体不舒服了,磨磨蹭蹭地从床上起来,自己穿上了衣服陪他吃了顿饭。
  平时也就还好,他每天被师父又当丫鬟又当管家还当徒弟一样的使唤,累得脚不沾地,一天下来手酸脚酸连剑都握不稳。
  可要是晚上到了家就难受多了,只能和草古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泪千行。
  就比如今天。
  他余醉未消,又被风吹了半天,脑袋有点疼,直接倒在了床上。
  半夜渴醒了的时候气得不行,抬腿冲着墙踢了好几脚,然后就又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觉得嗓子一阵火烧火燎的疼,起身的穿鞋时还有些晕,身子晃了晃。
  他其实不会喝酒,有时候大家闹得狠了,他才抿上两口,昨天喝的太多了。
  下楼的时候见很多人都起来了,像往常一样聚在大堂。
  曲丛顾看了一圈,没找见铃铛。
  “铃铛姐呢?”他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哑得已经不行了。
  大门牙从账本里抬起头来:“不知道,你昨天陪她喝酒了?”
  曲丛顾‘嗯’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压下那种灼热的感觉。
  瘸子说:“有人也没来。”
  曲丛顾想到了什么,就说:“我去看看。”
  “你就他妈算了,”大门牙说,“彭狗他妈的找了你他妈一早上了。”
  曲丛顾懵了:“什么时候了?”
  大门牙往外看了一眼,随意道:“快巳时了吧,钟狗已经去做晌午饭了。”
  曲丛顾:!!!
  他吓得傻了,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巳时是个什么时候,然后拔腿就跑。
  冲天髻嚷了一嗓子:“彭狗往城东去了,这个月他轮值。”
  曲丛顾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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