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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成长计划[系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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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令人动心的交易。”泷澈蓦然启唇,忽而轻笑,“只可惜,我已不再需要治愈伤疤。”
  这一回,轮到司烜心生惊诧,愕然问道:“什么意思?”
  “今日我来此处,不久以后一定会传开。”泷澈说话之时,笑声愈发高扬,“我就是要让巫燧大人知道,我本有机会治愈伤疤,却在最后关头为他而放弃。”
  “你——”司烜自诩有洞悉人心之能,却总也参不透人心中千回百转的情愫。
  “说起来,这道伤痕的来历与巫燧大人颇有渊源。”泷澈又想起遥远的往事来,声音都在寒风中缥缈,“当初,他为梵笙所伤,坠入明玉冰湖。血水引来恶鱼群,争相啃咬身躯,是我出手相救。”
  “那时候,怪鱼生生扯下我面颊上一块皮肉。”
  说话之间,泷澈不禁触摸面颊——皮肉虽已长回来,但凹凸不平的伤疤肉瘤永世难消。
  “现如今,我反倒更希望他记住这个伤痕。”笑声戛然而止,泷澈眸光渐沉,“只要他记住,就足够了。”
  对此,司烜只说出两个字:“可笑。”
  足够无奈,足够可悲,也足够可笑。
  “他要青尘珠为的是谁,你难道不知晓吗?”泷澈睥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骤然尖刻起来,“在这桩事情里,我竟分不清谁更可笑一些。”
  司烜倒真是不知晓:“为了谁?”
  “孩子都已出世,你却还不知巫燧大人是为谁?”泷澈冷声道破实情,“失去火神庇佑的婴孩,自然需要神物加持,才不至于夭折。”
  司烜的确不曾料到:“他竟是为了那个孩子——”
  “你们的孩子都已出世,你却还在为陈川着想。”泷澈误会婴孩生世,言辞愈发不忿,“无怪他将你困锁于此。”
  如此,司烜终归知晓泷澈的心结。他并未急于否认,反倒心生一计,故意发出笑声,却笑而不语。
  “为何发笑?”泷澈只觉得笑声分外刺耳。
  “我游历人间之时,曾听闻雄鲛产子,却不曾亲眼见过,也不知是不是世人杜撰。”司烜不急不慢地说道,“现如今,见你这副模样,我愈发好奇了。”
  “你——”泷澈就像是被戳中痛处的野兽,霎时之间,目露凶光,“不明不白说这话,你有何居心?”
  “如果巫燧有心,你是不是愿意为他奉上一切呢?”司烜说罢,故作叹息,“可惜啊可惜,终是你有心,他无意。”
  泷澈几乎咬碎银牙,言辞之间俱是恨意:“我不会背叛他,你休想挑拨离间!”说罢,拂袖而去。
  泷澈去后,明焱探出脑袋看了半晌,又失望而归:“他不中计呢。”
  “是我低估了他对巫燧的忠诚。”司烜蹙眉道,“如今,还有一次铤而走险的机会。”
  “什么机会?”明焱听得还有转机,顿时兴奋。
  “将巫梵引导八极百炼镜跟前。”
  此计早在司烜心中,却从不曾道出。
  巫燧究竟在陈川神识之中设下的咒法无人知晓,贸然引他去镜前观前世今生,只怕记忆冲撞咒印,会将人逼得疯癫。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剧情究竟还能兼容几个人进来大混战
doge脸

  ☆、四十八、叛将与私奔

  四十八、叛将与私奔
  泷澈将青尘珠交予巫燧时,亲眼看见巫燧将它送入婴孩襁褓里。
  “恭贺大人心想事成。”泷澈睥着婴孩,脸上并无喜色。
  新一任火神将是巫燧手中傀儡,从此以后,他便是行走于人世间独一无二的神。面对此情此景,泷澈本应欢喜,却怎样也欢喜不得。
  “听说,你去过禁地。” 巫燧放下婴孩,似不经意间提及此事。
  泷澈本无隐瞒之心,坦言承认:“那个人想用冰晶蓝莲换青尘珠。”
  巫燧望向他的右颊,亦是记起从前泷澈抵死相救的情形:“为什么不换?”
  泷澈并未如从前那般回避巫燧的眸光,甚至略略偏首,让他看得更清楚:“在这世上,任何良药放在跟前,都无法动摇我对巫燧大人的忠臣。”
  巫燧承诺道:“我会替你另寻良药。”
  “大人不必费心了。”泷澈回想方才,故意与巫燧提及明焱,“其实,今日我在银戎城中,瞧见过一只火凤。”
  凤凰本就稀有,火凤更是弥足珍贵,巫燧竟也不知城中会有神兽:“银戎城中竟有火凤?”
  “还是一只雏凤。”泷澈将方才所见和盘托出,“也是它引我去见石楼司烜一面。”
  “原来又是他。”听得“司烜”二字,巫燧反倒又不觉得惊异了,“我们去石楼走一趟,见见火凤真身。”
  巫燧与泷澈这面动身去往石楼,而明焱早已飞出去,兜兜转转好一圈,才瞧见孤立在白塔前的巫梵。
  巫梵守在石阶下,屹立如山,仿佛化身一柄蓄锋刃于鞘内的长刀,岿然而冷肃。
  明焱盘旋良久,回想起从前被追杀的情形,心肝都颤了又颤。若不是为司烜,它才不愿招惹这中邪之人。
  等到四下再无旁人,明焱俯冲而下,正好落在巫梵肩头:“喂!”
  “你怎么来了?”巫梵一惊,见一只雏凤忽然落在身上,正抻着脖子说话。 
  “自然是有事求你。”明焱小心翼翼窥一眼巫梵,见其并无杀意,才略略松一口气。
  巫梵睥它一眼,蹙眉问:“何事?难道是司烜出事了?”
  “没有没有。”明焱连连摇头,继而道明来意,“我想请你去一趟北祭台。”
  “那里是禁地,没有大祭司应允,不能踏入半步。”巫梵说罢,抬脚便走,无心与它纠缠。
  明焱一急,信口扯谎:“可是我的二弟落在了里面!” 
  听得此话,巫梵当即驻足,冷声喝问:“你二弟是谁,岂能如此大胆,擅闯我银戎城禁地?”
  “我二弟还是一枚凤凰蛋。”雏凤绞尽脑汁圆谎,“这也不怪它,是我一时失手,把它丢进去了。”
  “你!”巫梵气结,“你这凤凰,怎么比鸡还笨?”
  看在他中邪的份儿上,不计较这许多了。明焱腹诽一番后,讨好似的站上巫梵肩头:“它若是被孵化了,就真正是擅闯禁地了。”
  “这位壮士,请你大发善心,把我二弟拾出来吧。”
  “我去禀报大祭司。”巫梵说罢,又要去往白塔。
  明焱大惊失色,忙说道:“为了一颗蛋惊扰你们大祭司,多不好意思啊。”
  巫梵思索片刻,竟同意前往:“也罢,我且帮你一回。”
  明焱心满意足,当即说道:“多谢多谢。”
  “要谢便去谢司烜吧。”巫梵一路去往北祭台,边行边道,“你曾帮过他许多回,我替他还你一次人情。”
  北祭台封灵屏识阵中,早已换过人柱,金晶天寒石依旧被压制在阵中。阵法正中心,有人以身献祭,困于冰雪之中。
  巫梵眼见此景,顿觉分外眼熟,仿佛从前也曾见过。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徜徉在心头,巫梵仿佛能感知到严寒,浑身都似包裹在冰雪里。
  与此同时,一阵刺痛穿过后脑,巫梵捂着头颅,却止不住一阵又一阵晕眩。
  明焱知晓,这是禁制与神识在博弈,也是巫梵的意志最薄弱的时候。它可不是司烜,万不会心软,就是要趁机带他去往八极百炼镜跟前。
  于是,明焱故意惊呼:“呀,那就是我的二弟!”
  巫梵忍痛,循声望去,只见阵法边缘,一面古镜之上,果真有一颗白壳蛋。但他不知,此乃明焱术法幻化,并非凤凰蛋。
  巫梵不疑有他,去镜前捡蛋,俯身之际,窥见镜中倒影——
  镜中人与他一模一样,但绝非同一人。
  那人神情很是悲伤,欲言又止半晌,才问出一句话来:“你是谁?”
  巫梵毫不犹豫地回答:“巫梵。”
  镜中人摇头,沉沉叹息:“是吗?”
  巫梵忍着头颅中的疼痛,咬牙说道:“我就是巫梵。”
  “曾经的你并不是。”镜中人眸光一凛,悲伤尽去,气势骤来,“你怎能认同巫燧给强加给你的身份!”
  “胡言……乱语!”尽管巫梵口中在接连否认,可在潜意识里,已知晓这就是真相。
  否则,为何每每一旦竭力回想往事,就头痛难忍呢?
  古镜之中,人影骤变,又有一人现身。此人身着甲胄,面带怒目彩漆金刚面具,一双漆黑的眼透过面具,正一瞬不瞬地凝望巫梵。
  “你又是谁?”巫梵暗自想着,他认识此人。
  但这个念头一旦窜出来,头颅中就如有山崩,前所未有的痛楚割裂他的思绪,打破最后的理智。
  “唔!”巫梵捂着头颅,单膝跪在古镜跟前,垂眸却无法从镜中倒影上移开。
  镜中人的双眸亦是凝望着他,恍如黑洞洞的深渊,誓要将其拽入梦魇。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镜中人的声音徜徉在耳畔,如魔咒不散。剧痛之下,巫梵神思恍惚,眼神朦胧之时,仿佛置身幻境。
  那身穿甲胄、面戴面具之人就站定在他身前,岿然如山。而他的身后,是另一名面露哀伤神情的男子。
  他们一步一步逼近巫梵,前后夹击,令其避闪不得。
  “你已经忘记梵笙的遗愿了吗?”
  “你已经背弃火神的契约了吗?”
  巫梵不知他们为什么逼问这些,头痛欲裂之时,高声喝道:“我不明白——”
  然而,他们咄咄逼人,反复问此话,如念经文咒语。
  恍惚之间,更多的幻象似走马灯一般,掠过巫梵的眼前——冰川水晶洞中,司烜光洁赤丿裸的身体;地下城墓室里,绘满砖石的壁画……
  太多的光影自眼前掠过,巫梵每深究一点,头颅中疼痛就更多一分。
  他逃避似的闭紧了双目,下一瞬,骤有血泪自眼角流淌而出。
  明焱见势不妙,慌忙飞来:“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否则司烜那边我怎么交代?”
  “聒噪!”
  巫梵猛然睁开双眼,眸中一片赤红,如浸透了血色。
  未出鞘的长刀挥开风刃,刻入石柱三分。幸而明焱机敏,躲闪及时,只被削去半根尾羽。
  明焱心有余悸,眼见巫梵心智已乱,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当真疯了不成?”
  说话之间,雏凤已被巫梵握在掌心。明焱丝毫不怀疑,巫梵会将他捏死在掌心。
  “司烜身在何处?”赤红的眼睛睥着它,蓄含风暴。
  明焱当真是怕了,仿佛落在野兽爪下的羔羊,连话也说不清:“在……在石楼。”
  听得此话,巫梵猝然张开手掌,将雏凤抛向天上:“带路。”
  明焱侥幸捡回性命,不敢稍稍怠慢,忙不迭引他去往石楼。
  石楼四下,守门祭司遥遥见得巫梵到来,不禁面面相觑。依照巫燧的命令,巫梵不能擅自靠近此地,有人当即上前阻拦。
  谁知话尚未说出口,这人才抬手拦路,右臂就已断于长刀之下。霎时,鲜血泗流,惨呼刺耳,四下祭司无不胆战心惊,忙不迭严阵以待。
  巫梵双目赤红,有神挡杀神之势,一路杀上石楼。直至血水沿层层石阶滴落,尸骸狼藉满地,他才踏着血路走上石楼。
  “疯了……真是疯了!”明焱瞠目结舌,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巫梵踏过尸骸,自正门走入石楼,一路拾级而上,站定在闭锁的门扉前。
  长刀破开门扉的刹那,终日为暗夜所笼的房中终归传来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太过刺眼,司烜略略别过脸,余光里瞥见熟悉的身影:“陈——”
  他本以为,陈川已经归来,却在瞧见那双赤红的眼时,陡然变了神情:“噬心蛊又发作了。”
  现如今,这个人仍不是陈川。
  司烜失望地叹息,却骤然被长刀锋刃挑起下颔。巫梵与他说:“跟我走。”
  说罢,不待司烜应允,巫梵拽起人来就走。二人走出石楼之际,便见巫燧泷澈早守在外头,看来,一场搏杀在所难免。
  “巫梵,你终究还是选择背叛本座。”巫燧只瞧了他一眼,便也知晓,是噬心蛊发作。
  当初斩杀巨蛟之时,司烜潜入蛟龙腹内取珠,为的也是替陈川彻底拔出蛊毒。噬心蛊是埋在他内体的祸患,但若善加利用,倒也不全然都是坏处。
  巫燧还不想取其性命,对弈搏杀数回,只伤其持刀右臂。巫燧功法高深,巫梵自是不敌,但此刻心智已失,伤痕加身无异于触及逆鳞。只见其豁命搏杀,招招直刺巫燧要害,像是猛兽出笼,已被杀意蒙蔽双眼。
  几番搏杀之下,巫燧一时不察,竟被被划破面颊。
  “巫燧大人!”泷澈惊呼上前,对巫梵怒目而视。
  “无妨。”巫燧擦去面颊血迹,冷笑连连,“噬心蛊发作以后,你倒是长本事了。”
  司烜深知巫梵不敌巫燧,干忙呼唤明焱:“带我们离去。”
  话音一落,便闻凤凰清啼,原本不过巴掌大小的雏凤转瞬已与人等高。司烜进攥巫梵臂膀,只说道:“快走。”
  巫梵血瞳微眨,恍惚刹那,才微微点头。二人骑上火凤,飞离石楼。
  巫燧眼见司烜离去,勃然大怒,沉声喝道:“封锁周遭城池,将此二人活捉回来!”
  泷澈瞥一眼巫燧面颊伤痕,蹙眉问:“大人何不斩草除根?”
  巫燧却道:“在我厌烦这场游戏之前,谁都不许动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两个儿子可以谈几章恋爱了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么么哒

  ☆、四十九、重新恋爱之表白

  四十九、重新恋爱之表白
  “去戎北山。”司烜知晓,那里常年云杉密布,藏身其中再好不过。
  明焱调转方向,一路去往深山。它本想寻个稳妥之处,可惜天公不作美,再度洒下飞雪。
  司烜眼见雪势加重,与明焱道:“我们还是找山洞暂避为好。”
  明焱在山腰落脚,朝西南方展翅:“往林中再走片刻,就有山洞可以藏身。你们失踪时,我曾飞来这处寻人,在山洞中避过风雪。”
  巫梵一路沉默不言,只顾紧盯司烜,不容他离开视线片刻。仿佛只要稍稍移开眼,司烜就会如飞鸟一般远离他的身畔。都说噬心蛊会刨开内心的执念,那么巫梵所执着的,便只有司烜了。
  明焱复又化作巴掌大小,躲在司烜袖下,不敢稍稍靠近巫梵。司烜叹息,让雏凤立在指端,低声说道:“我教你一段清心咒,等抵达山洞,就施法解开他身上的噬心蛊。”
  明焱挥挥翅膀,未及应话,忽觉疾风袭来。它心肝一颤,惊叫着飞上天去:“司烜救我!”
  巫梵的血瞳朝它一睥,杀意凛然,明焱顿时闭口不言。
  司烜叹息,拦住巫梵:“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巫梵为噬心蛊所困,反倒坦诚起来:“我不喜欢你的双眼看着别的东西。”
  “它能为我们带路。”司烜知晓此刻说不通道理,只得寻托词解释道,“我看着它,是想找路。”
  这样的回答令巫梵满意,终归放过明焱,冷面说道:“还不快走?”
  明焱战战兢兢地带路,口中小声嘀咕:“不能跟中邪的人计较……不能……”
  巫梵耳力过人,立时问它:“你说什么?”
  “我说到了——”明焱停在山石边直扑棱翅膀,连声音里都有几分讨好之意。
  巫梵拂开枯草与藤蔓,果真看见黑漆漆恍如巨口的山洞。
  明焱化作火团,照亮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司烜朝它使一记眼神,它便心领神会,悄然挨近巫梵后背。
  巫梵似有所感,手握长刀,当即就要回身斩杀来犯者。
  司烜心念一动,猝然按住他的手:“巫梵——”
  巫梵血瞳一凛,无声询问。司烜心思敏捷,当即寻到借口:“替我斩断锁链。”
  原来,自银戎城石楼至此处,司烜身上仍锁着镣铐。巫梵的眸光逡巡在司烜身上,半晌以后,蓦然摇头:“不行。”
  “为什么?”司烜知晓他本性已失,费唇舌追问也是想为明焱寻求可乘之机。
  “因为你会从我身畔逃离。”巫梵说得极为认真,仿佛是贪图珍宝的窃贼,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贪婪,“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会。”说话之间,司烜不动声色地朝明焱睇一眼,微微颔首。
  巫梵不曾察觉,满心都在考量司烜所言有几分可信:“当真?”
  明焱心领神会,双爪凌空划拨,朝巫梵施清心咒。下一瞬,便见巫梵一头栽倒在司烜怀中,彻底失去意识。
  司烜望着怀中陷入沉眠的人,终归松一口气:“多谢。”
  “不用谢,我也是为求自保。”明焱落在地上,仍不敢凑到巫梵跟前,委屈地说,“他总想杀我。”
  司烜替他辩解道:“他先被巫燧迷惑,又被噬心蛊侵蚀,以至于心神大乱,才会行此错事。”
  “知道知道,我不计较就是。”
  话虽如此,明焱仍心怀不忿,用小爪子蹭了蹭地上灰土,在巫梵面颊上印下好几枚“大作”。
  司烜也不替他擦去,瞧得久了,竟觉得有趣,不禁低笑。
  明焱得意洋洋地扇着翅膀:“让你欺负我和司烜!”
  司烜用指端轻触明焱羽冠,嘱咐道:“你气也出了,等他醒来,不许再纠缠此事。”
  明焱蹦到巫梵身上,又在他额头印下几枚竹叶似的爪印,这才算消气。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巫梵才朦胧转醒,缓缓撩开眼帘,看见满面关切的司烜。
  司烜见他眼中血色散尽,终归安心:“醒了?”
  巫梵还以为身处梦中,茫然地眨了眨眼,发觉后脑还枕在司烜腿上:“我们怎么会——”
  不待他将话说完,在银戎城中所发生的事情已尽数回到脑海。巫梵猛然起身,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我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是你的错。”司烜见他愧怍,心有不忍,宽慰道,“你为噬心蛊所侵蚀才会如此,不必自责。”
  “噬心蛊又是什么?”巫梵早忘记身中毒咒,追问道,“我怎会身中这等阴毒招数?”
  司烜回答:“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是巫燧麾下祭司所为。”
  巫梵不解,又问道:“大祭司为何如此?”
  “最初,巫燧想害你性命,后来天意弄人,竟将你收入麾下。”司烜深感讥讽,又为巫梵忧心,“事已至此,你日后有何打算?”
  “将你带出来,我不后悔。”巫梵所言,皆发自肺腑,“等你寻到安身之所,我便归去请罪。”
  “为什么还要重回虎穴呢?”
  司烜这才意识到,巫梵仍未放下对巫燧的忠诚。又或是说,若想解开干他神识的禁咒,一定非常棘手。
  有那么一瞬,巫梵满心茫然:“不回银戎城,我又能去哪里?”
  “同我隐居山林。”司烜不假思索地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你神识中的禁制,释放你的回忆。”
  巫梵不为所动,反倒问他;“过去很重要吗?”
  此言入耳,司烜心头如遭刀剑划过,竟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于巫梵而言,效忠巫燧大祭司便是毕生使命,过去、未来,都不重要。
  就在司烜默默无言时,巫梵忽然启唇:“我的前尘过往之中,可曾有你?”
  他的语调中,怀中懊恼,为那句冒失之言而心生悔意。
  司烜的手按在巫梵左胸膛上,虽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巫梵蓦然发觉,在司烜手掌下,他的心跳砰然。
  他知晓,他们之间一定有难分难解的纠缠。
  风水轮流转,司烜终归占得上风,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是说过,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吗?”
  巫梵想了想,忽然将人揽入怀中,在耳畔轻叹:“有你,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司烜蓦然勾唇,笑道:“那就不要再回银戎城,我们一起把前尘往事都找回来。”
  为冰所封的心如遇暖流,巫梵无法拒绝司烜:“好。”
  ===
  直至天色渐晚,山洞外的大雪都不曾停歇。
  司烜倚着石壁入眠,明焱躲在司烜衣袖下,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盯着巫梵。虽然满脸印着脏爪印的他很是滑稽,但明焱依旧不敢招惹。
  巫梵拾来干柴生火,烧开雪水,替司烜擦拭手腕。枷锁卸去以后,手腕上还烙着深浅不一的血痂与淤青,让人触目惊心。
  巫梵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情,想要轻柔些许,反倒显得愈发笨拙。就像上回在石楼中那样,又是无意之间便下了重手。
  司烜本就浅眠,蓦然转醒,看见他满是懊恼的神情,顿时了然。
  “抱歉。”巫梵满含歉意。
  司烜并不在意,笑意爬上面庞:“我又不是冰雕的,你还怕我碎了不成?这点痛楚,不足挂齿。”
  巫梵却未接话,垂眸沉吟良久,继而问:“那个人……你也会让那个人这么亲昵吗?”
  司烜剔透如冰雪,当即猜得巫梵的小心思,点头道:“会。”
  顿时,巫梵好似生生咽下一坛青梅,酸的心都要发皱。
  攒动的火光下,一片阴影笼在巫梵眼前,教人看不清神情。但司烜能感知到阴影下的眸光,是如此锋利凛冽,如锉刀一般描刻在面庞。
  司烜忽而心生懊悔,自觉不该这么逗弄他,想要解释,却已来不及。
  在启唇之际,巫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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