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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君悟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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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江素闻一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是给凌策当下人提鞋的份儿,直到有一夜,他和凌策上了床。

这事儿在天界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江素闻要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毕竟他上床的对象,是上古残留下来的一小撮尊神中最厉害的一位。

然而没几天,江素闻就被凌策帝君贬去了下界,对方丢了一座仙山和仙宫给他,从此对其不闻不问。

大家又觉得江素闻这一生算是完了,本是凌策身旁的大红人,骤然失宠,被贬下界,无人问津,恐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直到有一天,凌策帝君广发请帖,要成亲了。

成亲对象的名字用烫金的草书,在黑色请柬上写得比凌策帝君的名讳还要大上一号,亮瞎众人双眼。

帝、帝君和江素闻喜结连理?!

众人: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神马???

江素闻:“天界都说我失宠被贬,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凌策:“别听他们放屁,我到死都宠着你。”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策,素闻 ┃ 配角:一小撮配角 ┃ 其它:
  ☆、我是人间惆怅客

  流云深处徐徐行来几道人影,行的近了,原是两行宫娥,个个云髻簪花,言笑晏晏,手中竹篮盛满各色物什,袅袅婷婷地飞往东南之地。
  为首的两个宫娥脚下流云翻涌,衣袂生风,飘飘然走在最前头。
  左边的黄裙道:“凌策帝君难得数万年才办一次寿宴,气派当真是阔绰,连桌上的插花,都是从琅魃喜上碌幕ǘ奴树那等神树,一朵花儿能延百年寿命,一个果儿能使人成仙,竟就被帝君拿来当做摆饰……”
  右边的白裙莞尔,重新挽了挽手中果篮,笑道:“天界又不缺这些神物,阔绰些又如何?不过帝君他若是不高兴,再阔绰也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她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黄裙宫娥听到,又不至于会被身后的旁人听了去。
  此言话中有话,黄裙宫娥心中一紧,略一瞥身后,见无人察觉,便朝她近了些:“姐姐此话怎讲?”
  白裙又是一笑,看了她一眼:“你没瞧见上午的酒宴上,帝君一直看着素闻仙君的席位吗?”
  “素闻仙君?”
  白裙宫娥挑眉:“你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他,不过你肯定知道,帝君身旁随侍的大红人江澜。”
  “江澜?”黄裙宫娥压低了声音,“就是那个一直在帝君身旁侍奉,红极一时又来历莫测的仙奴?前阵子他不是被凌策帝君贬入下界了么?又与这个素闻仙君有何干系?”
  远处已经能望见凌策帝君的仙宫,白裙宫娥整肃仪容,斜睨她道:“江澜的字,可不就是素闻么?”
  黄裙一惊:“你是说,这个素闻仙君就是江澜?他被帝君贬去了下界,怎么还得了个仙君的名号?”
  “这叫明罚暗赏,我听说,江澜被贬的前一夜,整整一夜,都在帝君的寝殿里侍奉着,据说,殿里还时不时传来一些靡靡之音。”
  话一落,两人脸颊泛起一丝绯红。
  黄裙犹豫不决道:“姐姐是说,帝君和江澜,他们两个……”
  白裙手一伸,在她胳臂上轻轻一按:“想来江澜长得那般容貌,纵使是凌策帝君,也难把持住罢。”
  话说着,众人转眼到了清垣宫门前。
  黄裙宫娥和白裙宫娥相视一眼,都安分地闭上了嘴,提着篮子毕恭毕敬地走到宫门前,由守门的仙奴引着入内。
  入得宫门,便是两行参天古树,枝桠遮住了大片日光,树上一片淡粉,开满了花儿,花瓣漫不经心地落着,铺了一地。
  两队宫娥低头前行,步伐整齐,清风穿堂,花瓣雨似的飞扬起来,落在众人衣发间。
  路过一棵千昼树时,黄裙宫娥瞥见一个人影站在树后,那人一身斑驳的日光,面容有些朦胧,微抬着头,虽然只有一张侧脸,却已经足够摄人心魄。
  还不待她看得仔细些,身旁有人拉了她一把,声音压的极低:“快走,那可是素闻仙君,若是被帝君看见你这么看他,有你的好果子吃。”
  黄裙宫娥心底一惊,心道这竟是传闻中的江澜,果然天资俊逸,她方才只是看了个轮廓,便心跳如擂鼓,若是见得尊容……怪不得连凌策帝君都难以自恃。
  只不过,帝君既然和素闻仙君有了云雨之欢,又为何要把他贬去下界?
  队伍缓缓前行,她来不及多想,连连点头,快步跟上去。
  粉色花瓣悠然落下,江素闻站在千昼树后,微抬着头,静静望着大殿的方向。
  身后有仙奴随从着,手里拿着一张烫金的黑色请柬,小声提醒道:“奴听说帝君派人问了几次,仙君不进去吗?”
  江素闻的手掩在袖中,微微攥紧了些,摇头道:“不了,走罢。”
  仙奴应了声是,千昼树后蓝影一闪,只剩下微风习习。
  大殿中,凌策端坐在仙椅上,有些不适地揉了揉眉心,已是午时,宴会将尽,底下的人意兴阑珊,品茶的品茶,饮酒的饮酒。
  殿门外一声通禀,众宫娥将仙果奉上,便恭敬退下了。
  凌策抬眼,往身旁随侍的仙奴看了一眼,问道:“江澜还没来?”
  仙奴脸上堆起的笑容就快挂不住,皮笑肉不笑道:“禀帝君,未曾。”
  这不过一个上午,帝君就问了七次素闻仙君,晚上帝君还要和天帝一同出游,若是如此心不在焉,怕是要拂了天帝的颜面,这可如何是好。
  凌策又扫了一眼座下众人,低声道:“今日本座寿辰,素闻可曾派人送礼?”
  又来了。
  仙奴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已经是您第八次问起了。
  微微整顿了笑容,仙奴又恭敬答道:“禀帝君,不曾。”
  凌策这才把眉心从指尖抬起,目光在殿外的千昼树上停了停,喝了口茶:“宴席散了吧。”
  “是。”
  仙奴长舒一口气,应声遣散众人,随凌策步入内殿,接过前头的帝君解去的霁蓝外袍,忽听凌策脱口道:“素闻,给本座倒杯茶。”
  “是。”仙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自从他被调过来侍奉帝君,就从没听帝君嘴里吐出过自己的名字。
  倒是凌策听了这一声陌生的应答,才恍然想起,江澜已经不在了。
  还是被他给亲手推去了下界。
  其实他大可以把他留在身边,给他个名分位置,毕竟在天界断袖之欢大有人在,也不算多么见不得人。
  他只是不想让他厌恶罢了。
  那一夜喝了两口酒,醒来时就已经和江澜□□相拥着。
  他清楚地记得江澜醒来时眼里的茫然和无措,还有掩盖不住的厌恶。
  他是喜欢江澜,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但江澜对他只是主仆间的恭敬,没有半点逾越之想,安分守己,沉默寡言。
  他这个随侍一直做的很好,若不是那夜有了露水情缘,他们还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把他派遣去下界,是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彼此难堪。
  终归是他对不住他,今日他寿宴,江澜不闻不问,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也认了。
  凌策越想越生气,索性叫仙奴拿了两套清酒喝起来。
  半醉半醒间,听见有人禀报,说是素闻仙君派人送了礼物来。
  凌策蓦地醒了,从座位上站起,殿门外,一个仙奴捧着什么东西走了过来。
  他大步迎上去,不等那仙奴行礼,径自抢过他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枚玉做的黑色的千昼花手镯,那夜酒醉情迷,情至深处,变出来送给他的,本不是什么稀罕物什。
  江澜当时在他身下,大汗淋漓后,他拾起他无力的手臂,将镯子戴到他略有些瘦削的手腕上,笑道:“这便是你我的定情之物,素闻,喜欢吗?”
  江澜也喝了酒,身上酒气弥漫,泪眼迷离地看着他,喘息不定道:“喜欢。”
  次日酒醒后他悔恨交加,将江澜遣去下界,这镯子江澜不曾还给他。
  他一度以为江澜对他可能也是有些感情的,否则不会带走这么重要的东西。今日他既派人退回,意思便再明了不过了。
  江澜不想和他再有瓜葛。
  凌策手里摩挲着镯子,低声问送来的仙奴:“素闻……仙君他可有什么话给本座?”
  仙奴道:“仙君说,祝帝君万寿永昌,安康和乐。”
  一片沉寂中,仙奴小心翼翼地看了凌策一眼,道:“其他的,仙君不曾吩咐。”
  喝了酒,凌策脑中有些昏沉,眨了眨眼,身子微一斜,旁边随侍的仙奴上前扶住他,急切问了句。
  凌策道了句无碍,又问江澜遣来的仙奴:“他此刻在落羽山么?”
  “是。”那仙奴点头,朝他行礼,“帝君若无旁事,奴便告退了。”
  凌策看着手里的镯子,欲言又止。
  落羽山是他赐给江澜的一座下界的仙山,山上种满了千昼树,千昼花四季常开,很是曼妙。
  落羽宫曾经是他在下界的行宫,赐给江澜,也算是个补偿。
  想到此处,凌策终是吐出口气,觉得再无问下去的必要,轻声道:“下去吧。”
  “是。”仙奴应声退下。
  大殿四面墙上燃着水沉香,流烟袅袅弥漫到他身前,凌策怔了怔,想起这是江澜身上的味道。
  他本不钟爱水沉香,更偏爱千昼花香气的倒流香,但江澜一走,空旷的清垣宫便没了他的气息。
  燃上这沉香,就似乎他仍是在这里,仍像往常那样,辟蹊植花,临案磨墨。
  总之,他要让江澜的痕迹无处不在。
  纵然这些痕迹都是他伪造出来的,和江澜无半分相似。
  花还是他走时种的花,墨还是他走时磨得墨。
  水沉香是他身上的味道,这个新来的仙奴穿的也是与他一样的衣服。
  仙奴扶着凌策,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了素闻仙君,便道:“今日外头的优昙钵罗开得甚好,帝君要去赏赏吗?”
  优昙钵罗,叶六瓣,花九房,异香腾风,秀色媚景,是佛家的名花。江澜尤其喜欢,一天一株,种在清垣宫的后园,岁岁年年,那花几乎遍地生根。
  新来的这个仙奴机灵,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不能像江澜那样疏解他心口的郁结。
  凌策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触景伤情,道:“换套衣服,出去走走罢。”
  天风浩荡,自西方吹来,凌策一身绣着金鹤的黑袍,在云头衣袂清举。
  今日他的寿辰,在天界是十分轰动的事情,一路上行人见了,皆行礼拜贺,凌策一路点头点得累了,随意在一处树林中坐下休息。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儿,只是觉得他必须要出去走走,再不出来,恐怕真成了个足不出户的老匹夫。
  他变了套茶具和桌凳出来,给自己斟了杯茶,林间绿荫浓密,凉风阵阵,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刚把茶水送到嘴边,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尖锐长鸣,凌策凤眸一眯,抬眼望了过去。
  仙人的眼睛能望穿数丈远,何况修为到了凌策这个境界,只消一眼便能看透这林间的种种。
  他本以为林子里是谁家的仙兽走丢了到此,待注意到此处漫山的枣木时,才恍然察觉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天界三百六十五座仙山,九九八十一片仙海,有一山一海,寻常仙人去不得,也不敢去。
  山叫不留山,山上以大片神枣木封印着一只堕入魔道的上古凤凰,这凤凰凶煞至极又身负醇厚灵力,天界没有几人是它的对手,天帝本想除之后快,奈何它是这世界仅剩的一只血脉纯正的上古神凤,便只封印,不屠戮。
  这凤凰一直困在枣木林中不得出,今日突然声嘶长唳,必是出了什么事。
  且好巧不巧,他又误入了这片枣木林。
  凌策当即收了桌凳茶水,长袖一拂,道:“这孽畜狠厉无道,恐破了这封印,你速去将此事禀报天帝。”
  话落不等仙奴回答,凌策身形一动,人已眨眼间进了枣林深处。
  刚才那一眼,他自是看清了林中景象。
  入魔的凤凰黑气缭绕,双目赤红,尖锐的鸟喙里一声嘶鸣,陡然展开庞大的羽翼冲向了地上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水蓝长袍,站在原地,懵了似的,看着俯冲而来的黑色凤凰。
  凤凰愈近,烽烟般弥漫的魔气刹那间笼罩四野,把那人也淹没在滚滚黑雾中。
  那一瞬,凌策恨不能一掌拍死这头畜生。
  他一阵风似的冲进浓雾里,将水蓝袍子的人一揽,足下一起,带着对方轻飘飘飞出魔障。
  水沉香的味道从那人身上肆意爬上凌策鼻间,顺滑的发丝撩拨脸颊。
  这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和身体,让他有些恍然,像是又回到了那交缠的一夜。
  眼见人被带走,凤凰长嘶一声,抖擞双翅朝两人攻去。
  “莫怕,退后。”凌策从容将人往身后一推,手中幻出三尺青锋,朝凤凰一个横斩。
  剑光凛冽,剑气纵横,那一剑陡然化作千道弯月剑芒飞向凤凰。
  他并不恋战,眼见凤凰受伤被制,立刻调头把江澜揽进怀里,一手抱人一手提剑,飞出枣木林。
  “如何,可有受伤?”凌策把他放下,正要查看江澜身体,却被他不动声色地一挡,身子退了半步。
  江澜也不看他,低着头,一如既往地恭敬道:“无事,劳帝君担忧。”
  话说着,水蓝的袖子早已经湿漉漉一片,滴滴答答地落着鲜红的血。
  “这是无事?给本座看看。”凌策皱着眉,说话间已经把江澜的手捞了过来,轻轻卷起长袖。
  一道深入肌理的伤口,大抵一指长,是凤凰的利爪划伤的。
  江澜抽了抽手,奈何凌策的力道极大,他一动,对方就紧紧抓住了他。
  “乖一些。”凌策轻声哄他,另一只手变出个翠绿的小药瓶,药粉洒在伤口,顷刻被血浸透。
  凌策吹了吹他的伤口,问:“疼吗?”
  江澜低声道:“不疼。”
  那力道松了松,凌策给他用纱绸绑好了手臂。
  见他松开,江澜收回手,退了退,朝他行礼道:“多谢帝君相救,素闻有事在身,改日必登门拜谢。”
  他抽身欲走,身前却突然横出黑色广袖,凌策站在他面前,几乎要和他贴在一起,嗓音有些沙哑,问道:“下界……可还住的习惯?”
  江澜一笑:“住不住的惯,有什么所谓,反正清垣宫,我是回不去了。”
  凌策一听急道:“你若想——”
  你若想回去,我又怎会不肯。
  可这句话他终是说不出口,是不敢说出口。
  他怕江澜根本不会回去。
  “我若想怎样?”
  江澜静静反问。
  他一向淡泊如此,仿佛天下事都与他无关,连说起话来,都有些冷淡的意味,实在不讨人喜。
  当初凌策从一群仙奴里看中了江澜,也有这个原因,他需要一个话不多又吃苦的随侍。
  他一问,把凌策问的一噎。
  凌策心底一团乱麻,连怎么回答他都找不到头绪,正思索间,忽听不远处一道传禀。
  

  ☆、知君何事泪纵横

  “镇乾天尊到——”
  声音从天际传来,镇乾天尊风风火火地赶来,按下云头,看见了凌策,当下行礼,道:“听闻枣林神凤魔性大发,奉天帝之命前来镇压,拜过帝君。”
  凌策道:“此处便交给你了,素闻仙君受了些伤,本座带他去医仙处看看。”
  镇乾天尊镇守四方山海,手下兵将如撒豆,大家闲来无事总会闲聊,凌策和江澜的事,他细细碎碎地也耳闻了一些。
  只是流言毕竟有损两人声誉,很快就被他给压了下来,如今天界知道此事的人还不算多。
  看着气氛怪异的两人,又看到了江澜滴血的袖子,镇乾一拱手:“伤势如此之重,耽误不得,两位快些去罢。”
  凌策点头示意,转身要带人走,谁知道先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江澜已经一转眼不见了。
  远处流云里只留下一道水蓝的影子,岿然不动地飞走了。
  凌策挑眉,总算知道江澜是有多么不想看到他了。
  他既然不想看到他,那他就不会死缠烂打,回头,瞧见镇乾拱着手,猝不及防地低下头。
  凌策心里头不爽,手上的剑又提了起来,变出个帕子擦了擦,一扔,往枣林里走去。
  镇乾忙道:“帝君何往?”
  凌策:“本座收拾收拾这畜生,你回去歇着罢。”
  “……”
  刚刚不是还把这里交给他了么?
  镇乾哪敢真的走人,但也不能拂了凌策的意思,他知道凌策在江澜这里吃了瘪,想拿这只凤凰出出气。
  果然在凌策进了林子不久,漫山枣木中就传出了一道撕心裂肺,惨烈至极的鸣叫。
  呼啸的黑焰在山林上方爆开,眨眼间遮天蔽日,飓风陡然卷起阵阵狂沙,迷得人睁不开眼。
  黑色魔气中,一道金光猛然散开,海浪似的涌向四面八方。
  凌策一手提着将归剑从金光中走出,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昏死过去的红毛凤凰。
  凤凰跟只死鸡似的垂着脖子,羽毛恹恹地贴在一起,爪子也无力地耷拉着,那么大的个头,被凌策拎在手里,竟无半点不妥。
  凌策把凤凰一扔,朝镇乾道:“送去往生台,入凡间历几世劫,看能不能把它身上魔性除去。”
  镇乾点头称是,手一扬,身后走上来几个侍卫,将凤凰五花大绑了起来,要是再有个铁钎子一穿,往火上一烤,必然连骨头渣都留不下。
  “帝君如此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只是天帝那边……”
  凌策收了剑,斜了一眼,边走边道:“我自会通禀。”
  此后一段岁月,凌策没再见到过江澜,只是从仙奴那里,听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譬如他仍是每天都在山上种一朵优昙钵罗,如今已经种满了大半个山头。
  又譬如哪天救了只受伤的鹿,哪天救了个重伤的人,哪天又捡了只秃噜毛的兔子……都是些鸡毛蒜皮,连派下去偷窥的仙奴都懒得禀报的琐事。
  虽然在他看来,这分明是十分有趣的事,他最是欣赏这样的江澜。
  就这样听着关于他的消息,偶尔亲自下界偷偷看上两眼,凌策觉得余生就算这么过了,也很值得。
  天界都传说是江澜犯了大错,以色媚主,被他一怒之下贬去凡间。
  只有他自己知道,贬他下界,只是想让他一个人清净罢了。
  江澜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
  凌策苦笑了一声。
  江澜啊江澜,若是哪一天,你也喜欢上我,我必定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可惜江澜没给他这个机会,反而泼了他一盆冷水。
  江澜醒来那一刻眸子里的恶心和厌恶,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最近做梦,都是他赤|身|裸|体抓着被子恶寒的模样。
  罢了,他想。
  往后的日子一直清闲无事,直到有一天,仙奴给凌策呈上来一道请柬,是凤和帝君发来的。
  凤和和凌策一样是上古留下来的神祇,很久之前因犯了点错,被天道所罚,在凡世流落了百遭,前些日子才归位,今日就要办个洗尘宴。
  天界仙人犯了错,小错由天帝处置,大错则是由至高无上的天道处罚。
  所谓天道,渺渺茫茫的,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只是仙人若犯了大错,天道必将天雷业火化去其修为,身魂打入凡世历劫,什么时候苦受尽了,错抵消了,才能重新归位。
  收到这请柬,凌策二话不说就动身去了凤和帝君的仙宫。
  很久以前,上古的神祇大多还未羽化,他和凤和算不上多么熟悉,只是听过彼此的大名,别的便不甚了解。
  后来远古尊神一个个陨落,天地又划分三界,种种帝权制度应运而生,再没了往前的散漫和自由,他和凤和便走得近了。
  故人一个个陨灭,只剩下他们一批老人还在度日如年,追忆往昔峥嵘的时候,总觉得无人共悲喜,未免孤独。
  走到一起,并非性格相合趣味相投,只不过是同病相怜,聊表慰藉罢了。
  凤和如其名,十分和善,上古之时还是个刚烈的性子,带着一群神仙中的流氓地痞,把魔族收拾得服服帖帖。
  传闻里,这人往往一言不合就刀剑上见分晓,凌策也不知道,凤和是什么时候一点点收敛了脾气,磨去了棱角,无懈可击了起来。
  凌策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后来日子一天天磨着,性子也就随和起来。
  这样的随和,和凤和帝君差不多,他至今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他们这些神祇老了提不起那个精神来折腾了,还是走过了太过漫长的岁月而对世事都淡泊了,抑或两者兼而有之。
  总之他到了凤和那里时,对方坐在殿上,纤瘦的手指端着一杯清茶,正细细地抿。
  凌策并未让人通禀,入了殿,凤和从茶杯后抬起眼,才看见他来了,旋即起身相迎。
  “可好?”凌策道。
  “安好。”凤和回答。
  没有再多的话,两人坐在一起喝起茶来。
  凤和掀起茶盖,刚要喝,突然动作一停,想起什么,问道:“凌策,听说有个仙奴,被你贬去了下界?”
  “嗯。”凌策淡淡应了声,抿了口茶,倦倦抬眼,“怎么了?”
  凤和一笑:“没什么,问问罢了,能让你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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