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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请下凡-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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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对他不疼不痒的谩骂毫不理会,从翠炉中一盏一盏取酒,而后埋头灌他。
  直到东华眼前景象成了朦胧一片,脑子里也七荤八素乱作一团。
  恍恍惚惚感到有两只手在扒他的衣服。
  东华强行撑着两只眼,口中重复着一句话:“玄天你混账……你混账……”
  玄天看着快醉死的东华道:“此处结界唯有地阴之气才能打开,师兄本也逃不走。我这样,不过是想让师兄更听话一些。”
  东华执拗的不肯闭上眼,兀自念念有词。
  玄天挑眉:“我混账?呵,我不仅混账,我还忘恩负义,穷凶极恶,寡廉鲜耻,禽兽不如……”他口中一连串冒出许多骂人的词来,随便一个都比“混账”二字恶毒的多。最后,玄天轻轻道:“师兄,当年那帮下仙,可都是这么骂我的。”
  迷蒙中,东华觉得自己好像在被脱光之后,在石床上让人翻来翻去。有人在耳边低低的笑道:“这回师兄不仅身子醉了,连心也醉了,何来力气去毁元神。庆典于我不过是虚设,只有师兄才是我最喜欢的贺礼。”
  东华含混着骂出了最后一句“混账”,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片黑暗持续了很长时间。
  东华许久不曾宿醉,即便是他还可以沾酒的当年,也从未一次饮过如此多的酒。
  玄天这次是狠了心的灌他。
  这种行为,让东华大醉醒来之后,不用回想就怒火中烧。或许打从玄天强行灌醉他时,他的怒火就不曾熄灭。使他睡着的这两日,做梦都在着恼。
  他梦见玄天逆着他意,翻来覆去行那颠倒阴阳的事。梦见玄天将他摆成素女画册上的各种姿势,笑盈盈的谓之“百态”。他还梦见玄天在他体内释放了一回又一回。
  东华好容易寻摸到一点气力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在石床之上,衣衫整整齐齐穿着。虽然他并不怕冷,玄天依然很体贴的在他身上盖了墨兰衣袍。
  东华有些茫然,拎不清自己究竟睡了一日两日,还是一年两年。
  而屋内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东华按了按有些不适的额角,再看别处,翠炉已然冰冷,几上的画轴不见了,两扇木门关的严丝合缝。
  一切都是如此循规蹈矩,如此风平浪静,叫东华在片刻的茫然间,生出了些疑惑来。
  这是何处?本上仙怎会在此?为何本上仙觉得气息不畅,似是发了很大的脾气?
  东华眨了眨惺忪的双目,像平素每一个晨起那样缓缓起身,然而还未坐起来,便立时倒了回去。
  身后那竭嘶底里的疼痛顷刻间蔓延至全身,将他激的精神抖擞,跟着四个字就脱口而出:“混账玄天!”
  东华只觉浑身酸困无比,以为酒气仍在压制灵力。下意识动了动,发现灵力已经尽数复苏。
  那这酸困之感……
  东华记起他被灌醉后,玄天脱他衣物翻他身体。之后发生的事情,不用想东华也能猜到。
  东华忍痛坐起,手上攒些灵力在墙壁上一抹,立时现出一面光镜,镜中清清楚楚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东华不可置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颓败,披头散发,除了衣着整齐洁净外,哪里还瞧得出平日里的涵养与风度?
  忽然东华眉心一动,抬手撩开挡在颈侧的一绺发丝。
  白皙的颈上,赫然印着一抹红紫相间的痕迹。
  东华似是想到了什么,立时低下头,毫无仪态的扯开前襟。这回他看得明明白白,同样的痕迹,断断续续一路蜿蜒到胸前。原本光洁的皮相被这痕迹覆盖,就像甩满了颜料的白纸。
  东华脑中一片空白,抓着两襟的双手微颤,胸口起伏的厉害。他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将衣物尽数褪去,只见那腰腹、双腿、甚至双足,全是这样交错的红痕紫痕。
  先天神在先天神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本也不花什么力气,但也不至于弄的全身都是!
  东华不敢细看这些痕迹,因为每一处痕迹,都能轻而易举推敲出玄天在他身上雄踞的详情。
  东华瞠目结舌,张口又是一句:“混账!”
  身后虽然剧痛,却是清清爽爽,显然已被精心清洗过。东华眼前浮出一个景象,玄天抱着死尸一样的他,手拿绢布给他擦拭,兴许当中还交杂着各种亵玩。
  东华狠狠攥紧双拳,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幸好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魔道就是魔道,端的是不择手段,不可理喻。
  玄天,你休想再让我原谅你。
  东华闭目许久方才睁开。重新穿好衣物,变出一副冠带束了发,对镜收整神色。待撤掉光镜时,若不看脸颊上的红晕,俨然又是一副端庄淡定的帝君风姿。
  他打定主意要设法出去,双手扶着床沿,慢慢翻身而下,忽觉掌心传来一片凹凸的触感。
  来回一摸,发现石床一侧印着横七竖八的沟壑,一道接着一道,似是刻了什么古怪图腾。
  东华低头去看,发现那是不甚工整的几个字,写的既歪斜且颠倒,凹下去的地方因经久而变得平滑,但仍可看出这似乎是用不甚尖锐之物刮出来的。
  东华只好稍稍歪过头,才能将那有些杂乱的字迹看清楚。几个字被一笔一划拼凑出来,重重叠叠还有些堆砌在一起,虽看来繁复,实则不过只有两个字而已。
  东华一面辨认,一面下意识的念出来:“师……兄,师兄?”
  东华不自觉的将眉心皱起。不明白玄天为何要非要在床沿上写下这个称谓,说隐蔽不隐蔽,说显眼不显眼。选址随意,还写的如此别扭。
  就好像是躺在石床上睡觉时,拿指甲用力划出来的。
  玄天的师兄除了他东华还能有谁?
  东华百思不得其解,这几个字到底蕴藏了怎样的深意。东华虽明白玄天对他的情意,但不会自命不凡到以为玄天是出于情意才将这几个字刻在上面。
  玄天的书法可是连南极星君都赞不绝口,若是含了满腔深情,写出的字,怎会如此杂乱。
  混乱了半晌的东华大神终于想到了十分可疑的一处。
  当年二番仙魔之战,自己在无望谷昏厥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又是哪位上仙出手伤了玄天?为何玄天什么都不对他说?
  且慢。照理说击败叛徒玄天,对天界来说可是大功一件。且玄天修为极高,在他手上占点便宜,都已经十分不易,更何况是重伤于他。那一战,这个高人必然要名声大振。
  可到如今,东华却没听过这位高人的任何传闻,也不知这位高人是哪个仙家。
  包括玄天在内,任何人都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而他当年只顾灰心丧气,竟无暇理会这些。
  事态超乎预估范围,东华有些慌神。
  玄天,你究竟对我存了何种了误会?
  必然是哪路高人冒充本上仙,对玄天做了什么不甚磊落的事,才遮遮掩掩从来不提。否则为何在第七世,玄天察觉到本上仙元神觉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恨你”?
  若非极深的误会,他也不会对本上仙不信任至此,每每一说要走,他便不分青红皂白,使出各种手段相留。
  还需问问他才是,至于灌酒的事,随后再议,但……上仙是认真恼了他。
  东华前一瞬还将玄天恨得无以复加,后一瞬便想见到他。
  可是哪里还有玄天的影子?
  东华暗想,莫不是做了这等下作之事,无颜来见?可……在本上仙这里,他一向不将脸面当回事,还会在意这个?
  拂开两扇木门,腊梅芬芳扑面而来。这几树梅,在东华来时还不见香气。
  魔境没有天日,终日都是暗沉沉的,只有不昼天和非不昼天的区别。
  东华环顾四周,仍是空无一人,唯一有动静的东西,无非就是冰河流淌,风吹花叶,和偶尔自天上飞过的不知名鸟雀。
  东华试着向上腾云,不料才升起数丈高,半空里便生成一张巨大的屏障,如天网一般,将他拦了回去。
  全在意料之中。东华站定,抬眼细看。这便是玄天所言,只有地阴之气才能打开的结界?
  东华不大相信,暗道玄天如今日理万机,竟还有心钻研术法?
  他抬手一掌,砸了法力过去,只听轰然几声巨响,那屏障光华大绽,非但没有被打破,反而愈加厚重。
  东华有些吃惊,重新审视这结界,发现这小小结界中蕴藏阴阳二气,只因流转极快,故而纠葛成了混沌一片。
  再细看时,阴阳二气似有不平衡之处,竟是阳盛阴衰。东华是天阳之体,故而他打出那几个术法,非但没能打破结界,反而使二气更加偏斜。
  玄天竟钻研出一个专门针对他的术法来。
  玄天此时或许正在运起神识查看他束手无策之态,嘴边不定还带着快意的笑。
  正踟蹰间,忽然结界中被注入一股暗沉气息,平衡了那阴阳二气,半空那张巨网一面运转一面消失了。
  东华眉心一动,这是如假包换的地阴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不见,小的来更文了~

  ☆、何夕(三十四)

  是玄天?
  此处是魔境,东华神识无法覆盖很远,他查探方圆近百里都没有发现玄天的影踪。
  东华愕然,玄天不肯现身,却遥遥投来一股地阴之气放他走。
  该不会是玄天想通了?
  东华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继而一双眼眸暗淡下去。
  或者……玄天也不想再见到他了。说不定是玄天下决心最后一回如此相待,才会狂风暴雨一般在他身上留下那些痕迹。
  全都是为了诀别?今后再不相见?
  这感觉怎的好似放纸鸢的那个人扔了线轴?
  东华眼神开始闪烁,一时间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挂在心头。
  若是刚醒来的东华见到结界消失,定会慷慨激昂的陈词一番,怒斥兴许正在以神识窥探他的玄天,而后扬眉吐气的离开。
  可此时东华意识到还有可能存在的误会横亘在二人之间,竟是再也激昂不起来了。
  但,那又如何?
  他仍是要走。
  东华着实是被玄天吓怕了。东华对心机城府这种东西,可说是不知不懂不感兴趣。此次来魔境,本也只为以诚动人,以理服人,可结果如何?
  而东华对误会一事只是存疑,尚不敢断定。万一多说几句,惹得玄天本人再次驾临,到时候一言不合吵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东华向来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尽管此刻他非常想知道究竟玄天为什么纠结。可这点犹疑跟那些顾虑一比,登时抵消不少。
  东华很识时务,知道此时此刻是他脱身的最佳时机,失不再来。
  东华当机立断,对着虚空诚心诚意道,“玄天,赤璃是你看着长起来的,念在往日情分,得放过时且放过。我不再索要那画,送你罢。”顿了顿,东华略一颔首,“多谢放过。我,走了。”
  而后东华大神终于可以自如的往来于天际,他沉醉一场,正不知今夕何夕。立在云头,河畔小舍后山坳里那一汪热气,渐渐变得渺小,离他越来越远。
  在找到答案之前,他大抵是不会再回来了,纵然诸多牵念仍在这里。
  东华这里心事重重的穿云破雾,忽然神识感应到有人疾速追来。
  东华心里一动,魔境谁能有本事追上他?
  仅仅是一瞬,他就断定来者不是玄天,紧接着便纠结了。
  这回玄天都不来挽留一两下,看来是真的对他撒开了手。
  他缓下步履,静待那人跟上来,继而回过身质问:“凌烨,你怎可擅入魔境?”
  来人闻言,虽很有礼数的微微垂头,将身板挺的笔直。却轻笑一声:“父亲都自己坏了规矩,倒来问我。”
  本欲说教的东华反被人问住了,又怕被凌烨猜到什么,便端起架子肃然道:“我来魔境是为救人。”
  “我知道。”凌烨整了整不甚凌乱的衣衫,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件,亮了亮,“父亲大概是来寻这个小玩意儿,对吧?”
  东华一瞧,整件事情半个推手的赤璃,正以一颗琉璃的形态被凌烨拈在指尖。东华有些惊诧,抬眼去审视凌烨。对方颇为自得的乜斜着桃花眼,眼角眉梢间那颗小痣明艳照人。
  东华虽不明他是怎么从玄天手中抢回赤璃的,但仍不忘提点他:“赤璃是你前辈,你怎可……”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东华忽然意识到一件有些严重的事情,问他:“方才莫不是你放我出的结界?”
  “哦,被父亲察觉了。”凌烨说完这一句,便不自觉的抬了抬下巴,“我这仙身兼具父亲与玄天的精气,父亲做不到的事情,我亦能做到。”
  他生得极好,出身又高,且心思机敏,在天界行事时向来是用下巴瞧人。日子一长,在东华这里也偶尔原形毕露。
  但东华此时却无暇管教他,当下一甩袍袖,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坏了,不是玄天放的我。 
  凌烨瞧见东华脸上闪现的惶急之色,道:“父亲似乎有心事?”
  东华忙将不经意间蜷起的右手抵在唇边咳了一声,粉饰道:“我只是疑惑你为何会出现在魔境。你……何时回来的?”
  凌烨道:“三日前返了仙身,听说今日魔皇庆典,特地赶来凑个热闹。”
  东华心道,不过醉了两日。但照理说,饮了那一炉的酒,不该恢复的这么快。
  东华很快回过神,问凌烨:“凑热闹?我问你,你究竟来过魔境几回了?”
  东华觉得有些混乱,他与凌烨虽以父子相称,但实际上,凌烨跟玄天却并不熟。
  往事追溯到几千年前。
  他和玄天是在分出离恨天前不久,才突发奇想造的凌烨。而凌烨因同承二气,元神稳固,故而只在八卦炉中锻了几千年而已。
  一番仙魔之战前昔,凌烨才是一个小童模样,养在太清真人处。因离恨天与东极距离最近,因此东华时常去看他。而玄天那时对魔境全神戒备,纵然寻着闲暇也是找东华,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看这个“儿子”。
  东华细细一算,玄天统共就去看过凌烨两回。
  头一回,自然是这孩子刚出炉的那天。
  彼时朱雀一脉方被灭族,应龙一脉又被魔境杀的七零八落,玄天率兵刚结束一场恶战。东华寻过去好言安慰一通之后,玄天就这样带着疲意,与他同去离恨天。
  那时的凌烨是个小人儿,绝美的皮相已初见端倪。太清真人手拿盛丹的托盘,上头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爬来爬去,黑亮眼睛滴溜溜的转。身上裹了一件小小的素色道袍,谁见谁喜欢。
  太清真人一见他二人过来,轻轻一叹:“许是若木潮湿炸了火星,眼角……唉,次品。”
  东华吃了一惊,打眼一瞧,原来那白嫩小脸上,印了一颗痣。恰好低垂在眉尾,微微泛着蓝紫色。
  东华笑道:“师父何出此言,不过是眼角多了一颗痣,怎能叫次品?”他心中喜爱的很,想到这孩子有一半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更觉微妙。不由伸手,将这孩子从托盘上抱下来细看。
  这孩子却不舒服的皱起眉头,咿咿呀呀的乱挣,一双小手还往东华脸上扒拉。
  玄天伸手就去捏孩子的脸:“这像什么话?”他自然知道轻重,手上没用力。不过是为了维护东华,吓他一吓。
  哪里知道这孩子脾气甚大,骤然被他一捏一训,还不及反应过来。片刻,后知后觉的瞪了瞪眼,立时放声哭起来,鼻子眼泪全糊在东华身上。
  东华哪里沾过这些秽物,手忙脚乱将这孩子拉的远些。一双手擎着他,抱也不是,放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玄天在他屁股上一拍,恐吓道:“再哭将你丢到魔境去。”
  那孩子哭的更大声了。他虽然在哭,可神态耀武扬威,架势威风凛凛。在东华手中,两条小腿登的舞风一般。
  东华有些尴尬,侧目道:“师弟,你和一个孩子较什么真。”
  玄天与这孩子不友好的对视:“正因是个孩子,师兄才不可纵容他。”
  太清揉揉耳朵,轻轻摇头:“这孩子不喜人抱,我才以托盘盛他。来,还放上。”
  那孩子回到托盘上,才算安静下来,只是一双眼睛仍然不服气的回瞪玄天。
  东华局促到起了一额头薄汗,呼出一口气缓了缓,才问:“师父给他赐了何名?”
  太清连孩子带托盘一并搁在桌案上,道:“这是孙子辈的小仙,我不便起名。他由你二人精气炼化,你们自己斟酌着起吧。”
  “当年师父为弟子赐东字,二师叔接华字。而给师弟赐玄字,三师叔接天字。我二人故此得名。今日既然师父发话……”东华思索一下道,“这孩子今后定是上仙之流,不若我给他一个凌字,师弟也看着接吧。”
  玄天点点头,道:“那我便给一个烨字,取光华绚烂之意。”说罢,忽的勾起嘴角又道,“我与师兄精气孕出的孩子,怎能不耀眼?”
  东华听这话里意思怪怪的,碍于师父跟前不好明说。只清了清嗓子,没有吭声。
  后来,玄天为送缴获的魔境秘宝,又去了一回离恨天。玄天和东华提起时,还提了一句道:“那孩子如今已能跟人对谈了,我寻思让他换个称呼。”
  东华问他:“你想让他如何称呼?”
  玄天看着他笑起来:“称呼你我父亲母亲,有趣否?”
  东华正准备喝茶,还未沾着唇便骤然放在桌上:“不可胡言。”
  凌烨渐渐懂事,也开始和东华亲近。一番仙魔之战后有阵子太清真人丹事繁忙,东华苏醒后便将他接到自己府中亲自看顾。他见着凌烨时,一瞬间想起往日玄天那句戏言,对凌烨温声道:“今后唤我父亲。”
  东华原以为,纵然凌烨接管了玄天曾经的差事。但这些年风平浪静,他二人也万不会产生交际。可如今,凌烨却主动寻上玄天,事态似有些超乎东华的认知。
  凌烨被东华一问,神神秘秘的笑道:“魔皇作恶多端,我如今重掌西北二极,自然是要给他送些贺礼助助兴。”
  东华见他似乎不怀好意,一颗心不由自主便提了起来:“你究竟意欲何为。”
  凌烨却摇了摇头:“父亲,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潜入看押之所抢了赤璃,玄天很快就会追来,父亲和我固能脱身,但张扬出去,怕是对名声不太好。待离了魔境,我再向父亲道明原委。” 
  东华一听“名声”二字,立即道:“好。”可说完便有些后悔。
  本以为是玄天自己放他,他才心怀矛盾的走了。哪成想原来半路里掺和进一个凌烨,那问题可就大了。
  玄天本就似乎对他存有误会,这一来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现在要做的,只能是解释。
  他回想自己离开河畔小舍时那两句没有任何内容的道别,似能看到一双眼眸埋着滔天怒意,恨不得将他撕扯碾碎。
  东华顿时牢牢钉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动了。
  凌烨瞧他这样,有些急了:“父亲为何不走了?难不成父亲想被玄天那魔头捉回去?沦为阶下囚且不提,若被天界知道,只怕……”
  东华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辈尚且知道天魔对立,为他人着想。可本上仙却只顾考虑自己的私事,不顾凌烨的处境。
  东华狠下心:“只是有些累,无妨,继续走。”
  凌烨身形匆匆,行在前面,一身素色锦衣飘飘荡荡。东华紧随其后,眸中空无一物,心里揪成一团。
  他清楚的很,这一次冒然离去和从前的意味大不相同。
  从前双方立场鲜明,东华意志坚定。而今两人已互诉衷情,东华却仍要决然而去,这叫玄天如何看他?
  一群未曾谋面的小仙,只因身份不同便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谩骂。而自己位高权重,这些人同样不曾谋面,却远远看见他,就慌得五体投地顶礼膜拜。
  此刻的自己,与那些小仙有什么两样。玄天一堕入魔境,自己不也是选择远离他,逃避他,甚至是与他对立?
  那些小仙还有数典忘祖这个借口来开脱,可他却是曾经自诩最了解玄天的那个人。
  如此一推敲,玄天那样待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虽然手段的确可恶,但他连来龙去脉都不清楚,这样走未免太草率。
  一方是天界与颜面,一方是玄天和真心。
  东华不禁扪心自问,本上仙是否太过怯懦,明明如此喜欢他,明明察觉到可能有误会,本上仙为何就是下不了一个决心?  
  东华被乱糟糟的杂念冲的头昏脑涨,不知不觉已行至无望谷前。
  东华又停住了步履,凌烨回头看他:“即将出谷,父亲为何又……”
  “且慢。”东华抬了抬手,瞧见不远处的一个人影,终于下决心道,“我手上还有些要事待办,你先回北极,我随后便去问话。”
  凌烨面上一僵:“啊?”他顺着东华的视线看去,而后问,“那人是谁?”
  东华不欲瞒他,道:“玄天心腹,夏非满。”
  凌烨提醒他:“父亲要找他?不怕被玄天追来?”
  东华反问他:“凌烨,你可知当年玄天重伤一事?”
  凌烨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见东华眸中隐有逼问之意,便老老实实道:“当年我尚未接管北极,事发时正在西极玉清师祖处听佛道法会,因此只是略有耳闻。”
  东华继续道:“那你可知谁这样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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