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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请下凡-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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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没有白藏这么鲁钝,眼瞧着东华静静的将玄天拥起,而玄天也几乎是一瞬间将东华揽在怀中,他们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百忍和元女几个商议着道:“的确该将元神交给大道祖。”
  正在这时,困住自身尸的那个结界光华大作,所有人还不及回神,只听一声轰然巨响,结界骤然爆裂。
  东华和玄天才刚贴上对方的前襟便出了这变故,顿时相携后退。
  只见自身尸从中一跃而起,身下砂石尽数震碎,漫天四起。随着结界被他撞破,火光如流星一般飞溅扑向众人。所有人下意识回避,可这火焰径直黏上肌肤甩不脱,灭不掉。
  东华警觉道:“这是魔炎。”
  随着几声惊呼响起,结界消失了,自身尸消失了,玄英也不见了。
  只剩下为数不少的魔炎还在流窜。
  原来自身尸不惜示弱,假装奄奄一息骗过众人,暗地里竟从元神上分出多半的魔炎来破结界。
  自身尸为这一击,似是拼劲了全力。他逃的太快,在场这许多修为高深的上仙,居然都不能第一时间感知他的去向。
  东华陡然闷哼一声,掌心被一汪魔炎牢牢粘附,痛的钻心。
  玄天一见,连自己掌心的魔炎都还没有化开,便已与东华对掌,将那些魔炎尽数吸到自己手中。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为魔炎所累,苦不堪言。九青方才被南极压在衣袍底下,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于难,南极星君拿魔炎没有办法,只得夺过九青手中的扇子狂扇,尽管也是于事无补。
  九青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多谢星君为小仙遮挡。”语气极其诚恳,尽管实际上是南极星君衣袍宽大,只不过恰好帮他挡了而已。
  南极星君面不改色:“你知道就好,今后尽力侍奉本上仙。”
  玄女忍痛道:“我何时将九青给你了。”
  她刚说罢,就发觉魔炎烧灼之处不痛了,低头一瞧,手腕已经完好无损。看时,发现玄天抬着手,已经开始吸取南极星君袍子上的魔炎。她本以为玄天不怕这个,可玄天眉头微蹙,分明也是在隐忍。
  便瞧见东华走过来道:“师弟忍耐片刻,毕竟是师父的元神,不可浪费。”
  百忍也道:“我与你二人同去昆仑。”  
  玄天面露嘲讽:“天帝大可放心,莫说自身尸一派胡言。便就是真的,我师兄也不会贪生怕死。”
  百忍目光闪烁,不再理会玄天,只对东华旁敲侧击:“东华,我几个在此守结界。你和玄天既去,无论结果如何,都望你以大局为重,早些回来。”
  玄女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这三个人的动向,不由怔了怔:“东华回来……不会真的要……”
  元女在一旁轻扯她的衣袖,玄女意识到自己险些失言,慌忙闭嘴。
  看来此去昆仑,一则是送元神,二则是为确认自身尸给的法子是否属实。毕竟自身尸当时生死一线口不择言,将他的话立即判成是假的,未免太武断。但若轻信,又未免太草率。
  东华是堂堂帝君,今日又不计前嫌慨然相助,要他去送死,谁也不愿开那个口。
  “如今凌烨和南极元气大伤,要给结界再续时辰已是不能。”百忍面色无波,率先发了话,“东华,三界存亡全在你身上。”
  凌烨掀开眼皮:“真要拿父亲去填坑?”
  九青一听,眼圈立刻红了,他张张嘴却又不敢说什么。的确,在场的全是上仙们,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可若要牺牲帝君拯救三界,他是打心眼里不想,没有帝君的三界就算再晴好,对他来说也是一片灰暗。九青不敢看东华,怕东华觉得他自私,只好捂着嘴,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却听见南极在一旁低低道:“玄天都没哭,你哭什么。”
  九青一听,赶紧抬起头,果然玄天脸上虽然一片阴翳,可还不至于伤心欲绝。
  九青还在晃神,朱明在不远处跪下:“君上去哪,属下就去哪。若君上……属下一定追随君上。”
  白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但很快也跟着跪下了,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东华连声劝,他们就是不肯起来,众人见状感慨不已。
  九青眨眨眼,眼角最后一滴泪珠滚落,虽然没跪,却小声的自言自语:“我也……我也想……”还没说完,一把扇子就甩到了他怀里。抬起头,南极星君正半笑不笑的看着他,慌忙擦擦眼睛,原地站好继续扇子伺候。
  虽然虚实未卜,可场面陡然哀伤起来,东华实在不愿见众人这样愁云惨雾,还不到末路,自己就先失了气势。
  但三言两语又劝不下,最终东华缓缓吐出一口气,望了望西方,平和的道:“天无绝人之路,等我回来便是。”
  玄天站在他身侧,一直没有表态,可握着他的那只手却愈发紧固。
  二人离了火行域直奔昆仑,由于各怀心事,东华一语不发,玄天也是一反常态闷不做声。面上看来是有些冷淡,可彼此的身体却紧紧相贴,又显得尤为火热。
  此时凡间正是早春时节,桃花与杏花点缀清平世界,浑然不觉末世将至,还在卖力的争奇斗艳。
  昆仑山上积雪皑皑,经年如是,太清在此似乎休养的不错,汲取了玄天送去的魔炎,甚至能化出一抹虚影来。他对二人颔首,脸上浮起几分喜色。以为自身尸受到重创,可以扭转乾坤。
  待东华禀明原委,太清整张脸倏尔紧绷起来,他避开东华问询的目光,背起手在原地来回踱步,仿佛一片轻飘飘的鹤羽。
  玄天不由他踟蹰,打断道:“师父直说便是。”
  东华也有些急了:“请师父赐教,此法究竟可不可行?”
  太清陷入自己的思绪,并不理会他们,思虑间还不时摇头,偶有叹气。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顿住步子,看着两个徒弟,神色有些复杂:“他说的不错,东华的确算是活着的阳气,世间独此一份。”
  说话间,太清一直审视着东华,后者不动声色,表情堪称完美,可一双手却在袖下不露痕迹的攥紧。
  太清将这一点微末细节看在眼里,同样不动声色,又去瞧玄天。
  而玄天淡淡的回视,目光如利刃一般,这位经历过开天辟地的大道祖竟隐觉脸上生疼。
  东华僵硬的勾起嘴角,对玄天道:“师弟,原来这是真的,我……”嘴角重如千钧,竟是笑不起来,也不敢再往下说。
  救世对他来说义不容辞,可同时意味着,他从此会消失在这个世间,与玄天永生永世都不得再见。
  玄天定定的看着他,某个刹那,脸上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大道祖无声观望,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思来想去,最终闭上眼道:“你两个已然长大,各自经天纬地,早将为师比了下去。这桩难题,你们比为师更懂得该如何处置。”
  这几句言语虽不冷不热,却暗藏着对徒弟的痛心与不舍,还有拯救三界的迫切。矛盾的情绪交织,最终让东华读出的,便是浓浓的无奈。
  东华依旧不敢去看玄天。只深吸一口气,整理衣衫,对着太清稽首,待要说句“弟子明白”,却忽然被身侧的玄天一把拽住。
  “的确。”玄天眸中平静无波,却幽深无比,“我知道怎么做。”
  太清睁开眼,目光未名:“那就好,你一直都是为师的好徒弟。”依旧是缓慢腔调,可说到尾声,语气却有些不稳。
  “既如此……”玄天转过身去,沉沉的道,“我答应。”
  东华猛然抓住玄天的手臂,颤声道:“师弟,我……”
  玄天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东华按在怀中,力道极重,恨不得将自己的骨肉与他揉作一处。他将脸埋在东华颈间,贪婪的感触着那凉而不寒的体温。“我最了解你,师兄,我知道你想三界安宁。”
  事到如今,纵然大道祖在场,东华也毫不避讳的紧紧抱着玄天,声音发涩:“我也想要你好生活着……待我去了,你……”后面的话,他是再也说不下去。
  怎可能好生活着……明知道玄天深爱自己,却……
  什么大公无私,心怀大义,他东华其实是这世间最自私,最无情的人。
  又一回为了三界离他而去,且这一去,即是永别。
  可玄天居然说,他答应了。
  他脸上如此平静,一定是在忍着满腹悲痛,且忍的十分艰辛。否则为何会有湿热的点滴,落在自己颈间?
  东华闭着眼,只道玄天放任自己去救三界,一时间愧疚到了极点,可时间飞速流逝,不知该如何补偿他。
  好容易和他在一起,还不曾无忧无虑的过几天安心日子就要离开,东华何尝是心甘情愿?
  可若不去,三界不存在,就连玄天也要湮灭在天地间,自己也只能自私一回。
  就在一日前,东华还在胡思乱想,若某日风平浪静。他和玄天撇下一切相携畅游,若赶上开春,便可用另一番心境赏玩凡间的种种奇观。
  他还想看看,曾经被枣枝掩映的山洞还在不在,若尚在,那玄天会否站在曾经他独立的地方,眺望旭日东升。
  那枣的滋味实在酸涩,不知玄天吃在嘴里,又会是个什么表情。
  东华猛然将眉心拧在一起。
  不,万不能再往下想。不过是些痴念,又无甚用处,便止于此吧。
  可虽是这么想,过往种种却不受控制的浮在心头。偷摘雪莲,梅间对弈,无望谷反目,幽兰院偶遇,河畔小舍再见……历历在目,竟是拼尽全力也压不下去。
  不知何时,太清已飘到二人身侧,又是一声叹,将手放在玄天头顶,极其轻缓的摸了摸,而后飘回了储物囊。
  山涧里的雪水汇成溪流,映着沉沉夕阳,再往上去,苍茫的积雪上竟然形成了一圈冰晕,金光浅淡,却无比耀眼。山坳里雪莲怒放,在冰晕中辉映,犹如天河里的金莲。
  东华忽然放开玄天,压下了喉中的涩意:“还有几个时辰?”
  玄天也收了手,声音有些低哑:“八个时辰。”
  虽然不多,却足够做许多事。
  东华抬眼看向东方,整个繁华世界俱被收在他清浅的双眸中。“师弟,我想回紫府洲看看。”
  玄天点头:“好。”
  紫府洲远在东极,北极种种尚未传过来。如今碧梅开至荼蘼,拥着一片浓艳的翠色,海上风平浪静,落霞与海浪交叠成紫,和往日每一个普通的春日黄昏别无二致。
  但这一个寻常的景象,对东华来说已足够珍贵。
  多年前这里一片荒芜,只有两个年轻的神仙,在半夕泉上相对照影,在薄暮中怀着心事睡去。
  那时只有这一桩心事,如今早已达成,东华细细琢磨,既如此,本上仙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东华贪心的想,从此师弟哭,本上仙再也哄不得。他若难过,可要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来兮(八十二)

  东华有些时日没回紫府洲。
  自他离去以后,偌大的东极失了顶梁柱,虽然表象井井有条,可毕竟不如往日繁荣。
  一则谁也不敢接手,二则九重天连日来被自身尸搅成一锅粥,纵想管问,也无暇顾及。
  此时见着府外守卫们静立,府内仙童们洒扫,各人按部就班,只是面上多少有些怏怏不乐。守卫们素养良好,从前向来是目不斜视,此时却不时向北方张望,似乎在盼谁回来。而仙童们将前厅正中央的位子精心擦拭一遍又一遍,偶尔看看门外,低头继续擦。  
  东华站在梅林的阴影里,隔着一片花枝,静静观望那些低头忙碌的身影,却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
  玄天问:“师兄不打算现身?”
  东华脸上有几分欣慰,却摇头道:“不了。”
  就算见了又如何,终究还是要弃他们而去,此刻挑起他们的念想,末了又是一场哭哭啼啼,倒不如叫他们早些忘了的好。
  玄天将东华的神色一一看在眼里,没有说话,可嘴角却紧紧抿了起来。
  黄昏时分,春风里伴着几丝清冷,拂得林间花影微颤,落在二人的衣襟上,如同此时半夕泉池底漂浮的藻荇。
  东华俯身,将手指放在泉水中,那水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却不冰手。
  玄天定定望着花影下的白衣,眼底本是一片静谧,可其中无声起了点点水光。
  而东华缓缓回过身,垂下眼睑,假装没看到玄天眼中的波动。只抬手摸了摸玄天的脸,勾起嘴角道:“似乎眨眼间,你就长成这般模样了。”
  这嘴角天生含笑,自带包容天下的气韵,此时温润的挑起来,几乎快暖化了冷色的碧梅。
  玄天一语不发。东华搜寻着回忆,慢慢道:“当年从八卦炉中出来,我第一个见到的就是你,那时你同凌烨一样喜欢哭闹,我还不会讲话,只好去帮你抹眼泪。”  
  他说着,忍不住笑得更深。玄天则微微仰起脸,星光落在眼中,一时间波光粼粼。
  “白衣苍狗,只在转瞬。”东华感慨不已,“没几年你就大了,渐渐离开我去别处闯荡,如今修为见识都赶超了我。你看看,就连身量,也早就比我高了,但师兄高兴的很。师弟,你为何一直不言语?”
  玄天睫毛投下的阴影微颤,依旧没有答他的话。只一把抱住他,嘴唇贴过去,炙热的吻让他几乎背过气去。
  东华怔了怔,随即一反常态的与玄天紧紧相拥,唇齿间尽是对方的气息。
  那独有的墨兰冷香让东华贪恋不已,力道愈发加大,和玄天一样慢慢啃咬起来,到最后恨不得将玄天吃了。本难得的强势一回,眼角的湿润却让他显得有些弱势。
  他到此时才发现,死这个字,当真叫人莫可奈何。有些东西就算再喜欢,也是一丝一毫都带不走。
  也不敢带走。
  他们两个以这种方式几近疯狂的交缠。玄天在这个时候本就不喜闭眼,此时东华也难得的没有闭眼。他二人眼中尽是对方的影子,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时,已经相护搂抱着倒在草地上,口里甚至起了隐隐的血味。
  玄天贴在东华的嘴角,终于开了口:“师兄,去你的静室。”
  东华凝视着他道:“都依你。”他虽好脾性,可内里一向刚直,从不曾刻意讨好过谁,此时他只想了却玄天所求。
  也是他自己所求。
  玄天在这种事上向来心急,可今日却存了十足的耐心。又是叫东华点清心灯,又是张罗着燃起流香。直到室内清辉遍洒,地下流香滚滚,他站在帘帐下不再言语,周身光彩朦胧,亦幻亦真。
  东华这才走入烟雾里,手臂微抬,外袍已然落地。
  玄天定定看着他,眼眸如同点墨,看似深沉,当中却只有一个东华。东华也同样深深回望,动作未停,很快白皙精致的锁骨从衣襟下露出来。
  紫色衣衫才刚褪至臂弯,玄天就忍不住将他搂在怀中,几乎与此同时,东华狠狠吻上他的薄唇,开始解他的腰带。可手法太过生疏,东华一用力,那腰带居然被他扯断。
  玄天迅速占据主动,直将东华吻的气喘吁吁,细碎的声音从紧贴的唇间沉沉传出:“师兄,我舍不得你……”
  东华一怔,随即停下。而后俯身,将脸贴在玄天胸前的疤痕上,磨蹭着那片凹凸之处,颓然道:“师兄最舍不得你……师兄对不起你……”
  玄天没有说话,只是心房里的震颤骤然加快。
  东华抬起头:“如今还剩些时辰,你我……”
  玄天抬手抽出东华的发簪,浅色长发随之披散,口中道:“我想陪师兄领略这世间诸多好处,却做不到了。”
  东华垂下眼睑,默然无语。
  玄天撩拨着东华额上的碎发:“师兄转世时,最喜凡间的鸡丝汤饼,我待给师兄做一回,可总是学不会。”
  原来你背地里竟做过这种蠢事。一个神仙,还动手做汤饼,本上仙无法想象你身上沾满面粉的模样。
  东华轻笑出声,可鼻尖却有酸涩涌上来,眼眶也热了。
  拥着他的怀抱骤然放开,东华面露惊疑,却见玄天从袖中取出一个白净瓷瓶:“这是碧梅上采的清露,方才我在前厅顺手拿来,总算能给师兄了结一桩遗憾。”
  东华喉中发涩:“难怪这瓶子有些眼熟,谢……谢师弟。”
  玄天勾起嘴角,脸上总算是见了笑意,眸色却暗淡下来:“师兄永远不要谢我。”
  东华只道他是强颜欢笑,避开他的目光,犹自讨好的跟着勾唇:“是师兄太见外,你……”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上,一股清流带着淡淡的梅香涌入口中,玄天的舌尖在他唇齿间轻柔掠过。
  东华抬手擦拭嘴角的水渍,点头道:“香气浓郁,想来这清露刚采来不久。”
  玄天也点了头,依旧勾唇道:“师兄喜欢就好。”说罢又饮了一回,含在口中凑过去,东华十分主动的受用,只觉从玄天口中渡来的清露,比以往喝过的都要甘甜。
  这一次渡来的清露比方才多了不少,而渡罢以后,玄天并不放开,直吻的东华头昏脑涨才甘休。
  东华瞧见玄天面色又开始复杂,只道他对自己不舍又不满,可等喘息片刻之后,却发现昏沉之感不但没减弱,反倒连元神都开始微微浮动。
  东华身子晃了晃,觉得眼皮有些沉。
  玄天将他接在怀中,声音轻柔:“师兄觉得如何?”
  一瞬间,东华心惊肉跳起来,颤声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眼看着没多少时辰,此时变故陡生,东华再也绷不住了,情绪一触即发。他抓住玄天的前襟,努力瞪着眼,意图从玄天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玄天依旧是那般深深的看着他,轻吮着他的嘴角,动作满是疼惜。
  “是酒。”
  这感触其实已让东华隐觉似曾相识,可在玄天亲口揭破之后,他还是固守着最后那点清明,勉强笑道:“你是不是同我玩笑?”
  玄天一字一句浇灭他的侥幸:“师兄,这是我此生最认真的时刻。”
  东华被他坦然的模样惊呆了。
  玄天在他耳边柔声道:“这瓶子并不是我在前厅拿的,而是赤璃诞辰上师父亲自送来,与清露十分相似。非但能以假乱真,且酒力浑厚。我早为师兄预备下这条后路,今日终得圆满。”
  “师父?他怎会……”
  玄天眸色幽深,手指滑过他的发际:“不然师兄以为,我凭什么帮他隐瞒真相至今?”
  “你究竟意欲何为……”东华手上脱力,玄天的衣袍从他指间渐渐滑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眼瞧着不甘和焦急在东华眸中烧成火,玄天却出奇的冷静,“我知道。我知道师兄舍不得我死,舍不得三界消亡。”
  “知道你还——”
  东华骤然闭口,目光闪烁不已。他想站起来,却浑身乏力,只能靠在玄天胸前,艰难的抬起头,“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你、你猜到什么了?”
  玄天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有。”
  东华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忽然哀求起来:“师弟,我求你让我去,师父都说自身尸的办法可行,你为何还要拦我。你相信我,一定是我,你千万不可……”
  玄天牢牢堵住他的嘴,清心灯光华铺在沉沉烟云里,虽不很亮,却足以照见他眼角的水光。
  东华满腹言语被堵住喉中,除了闷哼,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努力的摇着头,想要躲开这吻,但无济于事。
  几丝咸涩从玄天唇边传来,在二人舌尖流转。东华惶急的睁着眼,用尽全力去挣扎,可越是这样,越是加剧了酒液在体内扩散。
  到玄天终于撒开手时,东华已是强睁着眼,多半神智陷入混沌。  
  而他还记得要紧事,急的口不择言:“你混账!玄天!”
  这句含糊不清的话在静悄悄的屋里回荡,同样匮乏的骂人措辞,同样一言不合就开始灌酒的行径,与河畔小舍那日何其相似。不同的却是抱着他的这个人,此时动作温柔的很,仿佛再重一分他就会碎了似的。
  迷蒙中,东华感觉到脸上落下一滴滚烫的水渍。
  玄天仍不让他开口,用手捂住他的嘴:“师兄,往日我曾痴想,若天地重归混沌,我定要与你化成阴阳二气互相缠缚。就算某日我走在前面,也要拉上师兄一起。以免别人看师兄,欺侮师兄,或是师兄喜欢上别人时我无法知道。”
  你就如此不相信本上仙?就算本上仙想去喜欢别人,可谁能同你比?
  东华心中几近咆哮,嘴上一句话都不能说,只能拼命摇头。
  “每思及此,我就苦闷到无法言喻。”玄天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而后微微俯首,“可当这一刻真来了,我才明白,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你活着。”  
  东华的动作停了停,随即继续摇头,眼圈渐渐红起来。
  “往后,师兄怎样都可以。倘若被人冒犯,千万不要再忍,我……”
  后面的话对东华至关重要,玄天却忽然闭了口,凑上前去,吻上他湿热的眼角。他终于松开手,将东华一把抱起,径直走向床榻。
  东华终于能出声,顾不上心中的酸涩,抓紧问:“你可是要去找师父?”
  玄天轻轻将东华平放在榻上,闭上眼,过了片刻才睁开。东华以为他是在深思熟虑,岂料他却是答非所问:“师父会抹去你的记忆,让你从此忘记我。”
  “不!师弟你冷静些!”东华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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