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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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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夕林没再说话,起身去找醒酒茶了。
苏瑾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急忙挥手道:“客官别走啊,你要啥姑娘我给你安排啊!”
颜夕林的背影踉跄了下。乔无猜无语扶额,有种想和智障绝交的冲动,要是苏瑾说认识他还他可能会羞愤地死去。
浓烈的酒香合着羊肉的味道飘在空气中,在广袤的荒漠里建起潇洒的味道。苏瑾一个头却有两个大,全然没注意乔无猜不断远离他的举动,爬过去拉着他的手教给他一壶酒,语重心长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什么事都随风散了,没什么比得上这一刻的自在逍遥。”
乔无猜看着手上的酒壶发愣,他想自己疯了吧,居然觉得一个醉汉说的话很有道理。
在他愣神的时候,苏瑾已经蹦跶到阿蓉身边跟她抢碗里的肉吃,对架在篝火上冒泡的一大锅视而不见。
乔孟然拿过乔无猜手里的酒壶,轻微叹道:“想喝的话我给你兑些水,你只能喝三十度以下的。”
篝火被狂风拉扯,火星飘荡在半空中明明灭灭,映亮了乔无猜眼底的水光,他颇不在意地轻笑道:“你还记得?可是我已经能喝五十度左右的了。”
言罢,他仰头提着酒壶喝了一大口,脸色丝毫不变,用手背狠狠擦干了嘴角的水渍,笑容几近嘲讽。
有些习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一成不变的回忆,根本跟不上随心而变的人。
一笼篝火,肉香四溢,一壶清酒,身染三千尘灰,席荒漠,望星夜,不忆来路,不思归途,春秋弹指过,抛却浮华是非,便已余生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副本,预估又会超过十五章,我真的,超想十章就结束。。。。。。
大家一定很好奇乔家兄弟的故事,但因为。。。。。。晋江的限制问题,乔家兄弟的故事以后只能放在微博里,会出个关于他们的番外,跟正文没多大影响。
最近一直在走亲戚,放的都是存稿,更新时间也很不稳定,鞠躬抱歉!
第75章 木偶人九
莹白的□□挂在无边苍穹,洒下清冷的月辉,苏瑾脸颊通红,被颜夕林灌了醒酒茶后瞬间安分了,裹着个毛毯窝在颜夕林怀里熟睡。
另一旁阿蓉还在跟食物奋战,她的肚子仿佛无底洞,正拿着个有她半张脸大的羊腿撕咬,小脸上沾满了油光,浑然也顾不上形象了。
乔无猜躺在沙地上看月亮,仔细看他的眼神涣散,目光落在虚无处,心思全然不在夜幕上。
荒漠里不止月亮硕大无比,就连星光也十分璀璨,银河横于其中清晰可见,天际的湛蓝极光美得似真似幻。想比夜空,然而广袤的荒漠亮如白昼,灰蒙蒙得让人目晃神旋。
空气干燥又寒冷,乔孟然拿了张毛毯盖在乔无猜身上,坐在他身边往篝火里加了些干柴,火星窜出,升腾在空中,消失于黑夜。
除了乔无猜,他仿佛与这个世界丢失了联系,像个冰冷的机器人一样,按照故有的程序生活,唯有乔无猜,是那一道侵入防火墙的乱码,纷扰了机械无止境的运作。
乔无猜的眸光微动,转向乔孟然,透亮如玻璃球一般清澈的眸子映着漫天星辰,略微流转便是华光倾泻,星辰坠毁。
这是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他第一次直视乔孟然,或许是酒精壮胆,或许是假装酒后乱事,乔孟然无暇揣摩,言语止在了微窒的呼吸里。
“你早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不阻止我,眼睁睁看着我沦陷,很快意很好玩是吗?”良久后,终是乔无猜先开了口。
这句话他在心里问了无数遍,每次都给了自己不一样的答案,但从没有说出口,去获得最真实的答案。
上一辈的恩怨,如言落在了后辈身上,无辜的人承担前人中下的恶果,还不敢心有怨言。乔孟然低垂着眼眸,轻声唤了句“无猜”。
“起初或许是吧,后来,我不敢说了,也舍不得说了。”
“我。。。。。。”乔孟然的话语打断在由远及近的引擎声中,天际的沙丘上翻过一个黑点,黑点离他们越来越近,后摆扬起铺天盖地的沙尘。
乔孟然声音一顿,拿出□□浑身绷紧,做出随时应战的准备。黑点停在他们前方三十米,沙尘落地,才看清那是一辆荒野摩托,上面载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人呛着沙尘揉了揉被颠簸地酸软的屁股,抱怨道:“那群疯子,也不知道甩开没,但愿他们死在龙卷风里。”
男人目光不善,虚起眼警醒意味十足地盯着篝火旁的人,打断道:“前方有人,你过去打个招呼。”
女人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一路上她早就习惯了被使唤去打头阵,心里的不满突破天际,但表面上仍十分奉承道:“罗哥,你叫我去我必然要去,但我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找个营帐钻进去先睡一晚,有什么事明早起来再说。”
罗缪心里狠狠唾骂了句这个笨蛋女人,周围有分不清敌我的人,谁能安心入眠?真亏了他这女的才活到了现在,但他表面没泄露出丝毫烦躁,只是语气有些生硬:“你闻,是烤肉的味道,咱们奔波了一日你不饿吗?”
于淼渺咽了咽口水,用力点了下头,没再啰嗦一句,直朝着篝火旁的人去了,下一刻,安静的空气里便响起了□□拉动保险栓的声音。
“诶诶诶,别动手别动手,朋友,都是朋友。”于淼渺立刻顿住了脚步,她那张艳丽的小脸上泛起了一百分的笑容,试图打友情牌:“有道是相逢便是缘,你们知道吗,在这茫茫的荒漠中,我们相遇的概率是百分之一,其中,我愿意走向你是百分之五十,你愿意回复我是百分之五十。”
“如此渺茫的概率里,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握手言和,互谈美好的前程呢?”
乔无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为着面前这女人是万分之一里的奇葩,也应该让她过来听听她讲相声,权当是荒漠求生里的消遣。
颜夕林刚抱着苏瑾去营帐里,现在才出来,与乔孟然对视了一眼,后者收了手里的枪,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状态。阿蓉看见于淼渺盯着烤羊肉两眼发出的绿光,自觉用身子挡住了那道如狼似虎的视线。
于淼渺再次咽了口唾沫,这次却是冲着颜夕林的美色,因为阿蓉挡住了羊肉,她的视线便直直落在了颜夕林身上,再也挪不开眼了:“要不咱们组个队吧,毛爷爷说过,人多力量大,我手脚健全,啥都能干,寒夜里还能暖被窝,帅小哥行行好嘛。”
乔无猜不屑地开口道:“你们有哪点值得我们把食物与资源分给你们组队的?”
于淼渺见有戏,连忙跑回去同罗缪耳语了一阵,两人再过来时,从那六亲不认的步伐来看,分明是有了底气。
罗缪一改脸上的戾气,艰难地露出个自以为很和善的笑容,从怀里掏出张牛皮纸,还没开口,乔无猜便变了脸色。
因为他身上也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从牛皮纸的材质与新旧程度来看,分明属于一张。
他的神色十分细微,很快就归于平静,是以那两人并没有发现拿出地图时空气里的异变,还在沾沾自喜地解释道:“我们跋涉了大半个荒漠才找到的这么一份地图,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在场的都是识货人,自然知道这三分之一的价值,我想,用命还换都不为过。”
颜夕林坐在篝火旁始终未置一词,眼中映着张扬飞舞的篝火,火光照亮他如玉冠美的容颜,让轮廓越发柔美。于淼渺看得入神,心想现在的男人真是没给女人留条活路。
罗缪说完见没人理自己,尴尬地咳了声,戳了戳于淼渺叫她给自己救场,然而当看到她那双冒着桃心的双眼时,就知道,这段脆弱的队友情宣告破碎了。
良久后,颜夕林才道:“我们也不知道你这张地图是不是真的,毕竟我们队里谁也没见过地图,任凭你坑蒙拐骗这怎么行?”
罗缪瞬间急了,都想掏出自己的心向天地立誓,对他绝对忠诚不虞,一时在那抓心挠肺,羊肉的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更加让人焦灼。
“不然这样。”颜夕林撑着下巴思忖道:“反正地图你们也看过了,我们要来也是个二手货,还不知道真假,那地图归我们共同所有,你们两个给我们带路,但我们只会给你们一人份的食物。”
言罢,他笑道:“今晚的羊肉就当入伙饭,随意吃。”
罗缪和于淼渺同时愣住了,地图。。。。。。也分二手货的吗?看在羊肉和美貌的份上,不同他理论。
实际上两人都被这番话绕晕了,想理论也找不到线头。
阿蓉极不情愿地让开了位置,将羊肉分给了他们,颜夕林同乔家兄弟招呼了一声,钻进了帐篷。
荒漠没有电流,唯有外面篝火的火光从帐帘的缝隙泻了进来,昏暗的光线下,苏瑾窝在一叠厚厚的毛毯里,睡得面色潮红,红润的嘴唇嗫嚅了下,似乎在说梦话。
颜夕林脱去外衣,钻进去抱住他,耳朵贴在苏瑾的胸口,听着平稳的心跳声,纷杂的思绪也随之抚平。
“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头顶传来细弱蚊鸣的梦呓声,微弱的光线下,颜夕林露出皎如月华的淡淡笑意,如墨的长发泻了一床旖。旎,他蹭了蹭苏瑾平缓起伏的胸膛,轻声如梦呓:“傻瑾,你已经醉了。”
即便不醉,见此美景,也该醉了。
荒茫的世外之地,空中银月如盘,白日是烈日炼狱,夜间是冰天冻地,生死决斗的角斗场,是谁在圈外戏弄荧幕里的猎物?
柴火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碎响,火星还没来得及升空就被冷风熄灭,乔无猜坐在火堆前听着新入队伍的两位的吞咽声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得,隐约落在了一个温暖的肩膀上,他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露出个满足的微笑,蹭了蹭那抹温暖的港湾。
流星划过天际,将要进帐篷休息的阿蓉睹见,惊呼一声,双手合十许下不知名的心愿,奈何这一晚,终究不是迷信就能平安渡过。
夜,十二点整。
“啊——”浓郁的黑暗里传来凄厉破喉的惨叫,音调提到最高的时候却戛然而止,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安静,远处的桦林簌簌响动,风穿过时发出的呼啸声如同鬼泣。
颜夕林瞬间从睡梦中清醒,小心将歪在自己身上的苏瑾挪到另一边,看着他睡得红彤彤的脸,神色微松,将毛毯压了压,披上大衣大步迈了出去。
火光映照着乔无猜十分难看的面色,他心不在焉地往篝火里加柴,见到颜夕林后终于坐不住了,将干柴往地上一扔,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守着物资,我得去找他。”
阿蓉揉着眼睛一脸迷茫加恐慌地从帐篷里钻出来,冷风灌进她的衣领,在无法抵抗的寒冷中总算清醒了些:“刚刚是谁在叫?听起来像是个女音,于淼渺吗?”
乔无猜一边准备枪弹□□,一边快速解释道:“应该不是,刚刚我们身后出现了一条脚印,从桦林延伸过来,一直没被风沙掩盖,乔孟然说不对头,就顺着过去查看,到现在还没回来。”
于淼渺听到动静,从另一头的帐篷走了出来,打着哈欠道“都觉得不对头了,干嘛还要去看,电影里去看的都变成。。。。。。”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乔无猜驾着枪冷冷地指向于淼渺,眼中是透骨的冰冷,毫无疑问,于淼渺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那颗子弹就会立刻贯穿她的眉心。
于淼渺膨胀的瞌睡虫瞬间爆炸,立刻作了个缴械投降的动作,那张惹祸的嘴紧紧闭着,连气都喘得不利索了。
颜夕林拍了拍乔无猜紧绷的肩膀,道:“我陪你去,阿蓉和于淼渺守着物资,出事立刻把阿瑾叫醒,如果我们没回来,记得离桦林远点,有多远走多远。”
阿蓉拽紧了衣角,不安的点头,哪怕只是这么个任务,就让她生了退缩逃避的心态,颜夕林的轻言淡语,一字一句吐露出来却想一座大山般盘亘在她心上。
他们只带上了武器,食物一点也没拿,阿蓉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渐渐陷入黑暗中,就连他们的脚印都被风卷起的砂砾覆盖,了无痕迹。
她的眼皮突然狂跳,一股不详之感笼罩了她。
然而恐惧让她迈不出一步,去说一句小心。
从桦林延伸而来的,无法被风沙覆盖的脚印,像一道沉重的乌云,压得人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越来越少了,好慌啊,从明天开始要加油日七将存稿弄回去了。
第76章 木偶人十
等人走远再看不见后,于淼渺才将酝酿已久的脏话破口而出,冷眼扫过一副窝囊病弱样的阿蓉,眼珠子转了圈,暗地里琢磨着什么,转身往自己帐篷跑去。
一团火在压抑已久的胸膛内爆发,阿蓉冲着于淼渺的背影吼道:“刚刚颜夕林叫我们守着物资,他这才走你就。。。。。。”
于淼渺翻了个白眼,回头时换了副十分刻薄的笑脸,打断她还未出口的话:“颜夕林?他是长得挺帅的,要是活着老娘还听他几句话,这都是快死的人了,谁听?我劝你还是收拾收拾赶紧跑吧,再呆在这儿,可不止三条命。”
“你!”阿蓉气得浑身发抖,看着于淼渺那张艳丽娇美的脸庞不由红了眼眶,心想美人果真心比蛇蝎,然而她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个倾载她愤恨的脏话。
“你你你?你别是个哑巴吧。”于淼渺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停住笑后,捻着兰花指将被冷风吹散的额发别再耳后,一副情深苦楚道:“小妹妹,梦魇世界这么乱,可不是你该掺和的,姐姐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就奉劝你一句,若是没能力,就当一枝凌霄花,别看那花柔弱,强大后可是会吸干大树养分的呢。”
“大难临头各自飞,塑料队友情的道理,可是古人自恒古时就懂得的道理,都传三千年了,妹妹你可别活在自己的童话故事里。”
最后一声轻叹飘散在风里,她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帐篷中。阿蓉无神地坐在篝火前,那丝微弱的火光烤在身上,也抵不住遍体生出的寒意。
凌霄花,攀附大树而生,强大后,甚至会吸干大树身上的养分,长在枯树身上的凌霄花,随处可见,树已枯,花却娇。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阿蓉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望着无垠夜空茫然地想,所有人都有目标,朝着自己的目标奋斗,可她的目标是什么呢?
有过了一会,于淼渺抗着个比她人还大的包裹出来,扔给阿蓉一张黄黄的牛皮纸,冷哼道:“这次就是来给你们送这东西来的,但总不能一点回报都没有吧,所以呢,我就拿走你们一点点东西,诶诶诶,别先生气,你琢磨下也挺划算的不是嘛,谁知道那三个走了的还能回来不,剩下的物资完全够你们用的了。”
阿蓉气得手指不断发抖,然而另外三分之一的地图,确实是一点物资换来就得跪谢祖宗的稀有物品,她实在耿不起尊严拒绝。
于淼渺眼中满是令她羞愧的了然,将背包甩到摩托车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带上头盔朝她吹了声口哨,语笑嫣然:“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替我带句话给苏瑾,就说,我们在‘现世’等着他。”
“!!!”阿蓉错愕地丧失了发声功能,她明明记得,在于淼渺来的时候,颜夕林就带着苏瑾进了帐篷,从始自终,只有颜夕林在离开的时候说了“阿瑾”两字,她不应该知道苏瑾的全名!
而当她回过神想要询问时,眼前已不见了于淼渺的身影,只有渐远的引擎发动声,和四下扬起的漫天沙尘昭示她已经离去。
。。。。。。
“呼——”一阵狂风而过,摇摇欲灭的篝火在挣扎了两下后,总算被风熄灭,阿蓉深深叹了口气,泄气似地将不断往里添加的木柴扔到另一边,抱着膝盖缩成了一团。
“再等会,就要天亮了吧。。。。。。”阿蓉看了眼手腕上带着的手表,指针指向四点五十,自从颜夕林他们进入桦林后,这片营地再没发生过任何异常,她从最开始一人独处的恐慌,再到如今的漠然,从未觉得夜晚竟如此漫长过。
何为度日如年,她当真切身体会了回。
阿蓉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笼在嘴边哈了口热气,一夜未睡她却没有丝毫困意,当渡过最困的那段时间,就仿若回光返照般精神抖擞。
思索了一会,她打算去将苏瑾叫起来,之所以之前没叫他,是因为想着苏瑾喝醉了,叫起来反而更加添乱,现在却也顾不上了,颜夕林说过,如果他们没回来,就离桦林越远越好。
阿蓉不想去思考颜夕林他们会不会有事,她也不敢去思考,正当她站起来迈步去苏瑾入睡的帐篷时,她仿佛看到极为惊悚的一幕,瞪大了眼愣在那里。
清冷的月辉下,从桦林延伸而来的那串脚印,动了。。。。。。
仿佛有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看完此处发生的热闹,在戏剧将要落幕时,终于按耐不住要去画上一笔鲜红的句号。
一步脚印,两步脚印,落在松软的沙地上,无声移动。阿蓉双腿发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踉跄地朝后退了几步。
那串脚步越过了她,朝着不远处,罗缪居住的帐篷而去。
阿蓉颤抖地捂住嘴,害怕自己因为极度恐惧而发出尖叫,眼睁睁地看着那串脚步进入了罗缪的帐篷中,风吹起帐帘,缓缓落下时,阿蓉看见罗缪熟睡的脸,面朝着她。
人性本就是懦弱的,就如同现在,她因为恐惧,而不敢去提醒刚加入队伍的陌生男人。
如果换作是进入苏瑾的营帐内呢?她会如何抉择?
阿蓉恍惚地跌坐在沙地里,浑身冰冷无比,她从未觉得,自己能承受住这般的寒冷,仿佛血液都因此变冷,而停止流动。
血的铁锈味,弥漫在寒空中,传进了她的鼻尖,寂静的空气里传来咀嚼食物的声音,还有含糊的吞咽声,让她头皮发麻,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往苏瑾的营帐跑去,她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夜,五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天际的颜色犹如乌鸦的羽翼,盖住了天神向下探视的视线,当她破开帐帘,看到苏瑾熟睡的面容时,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脏渐缓下来,她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走过去轻轻叫苏瑾唤醒,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急切与慌乱。
她现在,拼命地想要抓住一棵攀附的大树。
“唔。。。。。。”苏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过朦胧的月色看向阿蓉,大脑正在启动中。。。。。。
“苏瑾,出事了,快醒醒!”阿蓉急得眼眶都红了,摇着苏瑾的弧度不由加大,导致苏瑾眼前更花了,看人都带重影的。
耳畔传来一阵轻快的笑声,叮叮当当十分清脆空灵,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产生了相反的效果,让人更为恐慌。
大脑启动失败,正在重启。。。。。。
苏瑾揉着额角,抬眼再次看向急入热锅上的蚂蚁的阿蓉,在广袤的回忆里查找此人姓甚名谁。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不见了,这剩下我们两个了,呜呜呜。。。。。。”阿蓉豆大的眼泪终于承载不住焦虑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她似是魔怔般呢喃道:“孟然哥生死不明,无猜和颜夕林去寻他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桦林就那么大,他们能找多久啊?还有于淼渺,和罗缪。。。。。。”
最后那声哽咽在她喉头,无论如何也再吐不出只言片语。
寒风越来越大,将帐帘吹得狂风乱舞,固定的帐篷将飞未飞,摇摇欲坠之感宛如阿蓉此时即将崩塌的精神世界。
阿蓉所说的话犹如从天际传来,还带着重重回音,苏瑾被风吹得清醒了几分,头痛欲裂,心里琢磨此时不是醉的时候,晃了晃脑袋被阿蓉支撑地站了起来。
阿蓉连忙给他穿上件保暖的大衣,其余东西也顾不上收拾了,推搡着他往外走,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再说。
罗缪那处帐篷里的咀嚼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的,万物再次归于宁静,只有狂风夹着撕裂血肉的砂砾呼啸而过,带来那处弥漫着的腥甜。
风沙圈已经肉眼可见,如同巨大的怪兽盘亘在天地间,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风声大地已经说话都不太能听清,看着局势,约摸再过三四个小时风沙圈就会倾略过这处落脚的营地,将淘汰的人掩埋在黄沙中,日后风沙吹过,或许会露出一截森森白骨。
醉眠一夜的苏瑾鼻头耸动了下,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的血腥味反胃地干呕了会,好不容易撑起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就剩我们两个了?这血腥味从哪来的?”
“我之后再跟你细说,我们先离开这里。”阿蓉十分焦急地催促他,匆匆收拾了下食物,打开车门问道:“你会开车吗?”
“这个大漠又没有什么遮挡物,傻子都会开。”苏瑾十分膨胀地说完,好奇地看向帐帘一直在狂舞的,罗缪的营帐,“我记得之前那儿没有帐篷的,是之后又来什么人了吗?”
阿蓉就怕他问起这茬,闻言脸色白了几分,神情闪躲道:“我。。。。。。我也不清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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