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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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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年那一天,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红灯笼,一片萧索的热闹之景,小孩扔着炮竹在雪地里奔跑,卧龙村的上空洋溢着小孩的笑声,偶有几声鸡鸣狗吠,除此之外一片静谧。

  远方的雪地里,立着一道白衣人影,飘然如飞像是与洁白的大雪融入一体,唯有飞扬的亮泽黑发对比突厄。

  蓬松的雪地里钻出一只玉雪可爱的小白兔,提起前爪蹦蹦跳跳地去抓飘飞的衣摆,却怎么也够不上,它红彤彤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异彩,顿时跌到了雪堆里,绒毛上沾了一溜雪渣子。

  苏瑾没注意到小兔子的异样,怀里抱着个小婴儿继续往前走,他知道神对自己的血脉必然会有感应,所以这次想去寻找一样能遮盖住婴儿气息的东西,听说雪山上会有玄冰,至寒,能凝固世上任何人的气息。

  苏瑾掌控着这个世界,所以他能感觉到,是有的。

  苏瑾披着一件极大的毛绒披风,撑着一把油纸伞,怀里懵懂的孩子伸手抓了抓他飘飞的长发,被冷地缩回了手钻进披风里,眨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几天跋涉后,苏瑾总算来到了雪山至高处,这里有一处寒潭,奇怪的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水面上也没有结冰,只有氤氲的寒气弥漫在水面上方。

  苏瑾找了一处洞穴点燃火堆,看着那处寒潭冷得发抖,小兔子蹭在火堆旁,挨着婴儿亲昵,似是看出了苏瑾的打算,在他起身是绊着苏瑾的脚不让他走。

  “就下去一会,没关系的,你看着相衣被让他滚火堆里去了。”苏瑾抱着小兔子亲了一口,用披风将婴儿裹住后,潇洒地转身离去,并在洞口设下禁制,防止有野兽趁他不在将孩子叼了去。

  只不过到了那处寒潭,苏瑾就没那么潇洒,做了一会热身运动,磨蹭了好久才将衣服脱完,咬着牙龈如同赴死般潜入了寒水里。

  冰到极致,就没那么冰了,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反而着火般火燎燎的,一口气潜到最低处,硬着将凝固在水底的玄冰割了一大块下来,一刻不停地回到了水面。

  如果是常人,怕是早就死得硬邦邦的了,但苏瑾不是常人,所以一回到岸上,身上的水渍立刻结成了冰,头发也凝固成一块块的。苏瑾打着哆嗦,动作僵硬地拍去身上的冰渣子,立刻将衣服穿上,嘴唇冻成了紫青色,他一边往洞穴跑,一边心想,他可真是对得住这孩子了。

  雪越下越大,有封山之象,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得久了甚至会以为自己再也看不到其他颜色。苏瑾靠着洞壁上,等头发烘干后,才拿出那块玄冰打磨。

  想了一会,苏瑾掏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平安扣,扯了下来,将玄冰的冰寒之气融入到平安扣里,手里的玄冰顿时变成了普通的冰块,在温暖的火堆照耀下,渐渐融化。

  将平安扣戴在婴儿的脖子上后,苏瑾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虚脱般靠在洞壁上一动不动,哆哆嗦嗦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白兔蹦到苏瑾的手上卧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将他冻僵的手指捂暖和,小婴儿见状有样学样,裹着襁褓滚到苏瑾的腿上捂着。

  苏瑾看了好笑,用另一只手搓了搓婴儿颊边的嫩肉,笑道:“小相衣长大了肯定是个暖男,从小就有这样的潜质。”

  相衣眨了眨眼,伸出小手握住苏瑾像冰块一样冷的手指,冷地直哆嗦也没有放手。

  小相衣和虞祭长得很像,特别是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与虞祭不同的是,那双纯洁无瑕的眼睛里没有旋涡般深邃的瞳孔,清澈无暇得像是深蓝色的碧潭,这点反而和苏瑾很像。

  要是不知道,旁人见了还以为这是个小女娃。

  苏瑾抱着孩子浑浑噩噩地睡着,发了一通高烧,一会醒一会被梦魇住,所幸的是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不用吃东西,所以苏瑾这么不负责也没引起孩子一声哭闹。

  第二日大雪终于停了半响,苏瑾烧得迷糊,但也知道不能再在雪山里耽搁下去,抱着孩子踉踉跄跄地下山,好几次差点摔倒,还好有雪兔钻到雪地里探路,才避免了他踩空。

  似乎从来到这里起,苏瑾就一直在生病,这种感觉跟他小时候太像了,好像人生就只有短暂的清醒和无尽头的黑暗。

  傻大个守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又是给他熬药又是给他支起温暖的火炉,外面冰天雪地,小房子里却温暖如春。

  如果苏瑾还清醒着,就会发现这段时间傻大个变得很不一样,虽然还是像以往一样整天乐呵呵的,但在无人时,却又时常坐在板凳上发呆,有时候盯着沉睡中的苏瑾一看就是一整天,什么事也不做,就连饭都好像忘了吃。

  每每这种时候,相衣都好像十分亲近他,如今已经学会爬滚的他,翻过苏瑾的身体爬到傻大个身上,伸长手臂讨要抱抱,但意外的是,傻大个并不会像往常一样将他抱在怀里。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年,苏瑾到底是没吃上元宵,年过得浑浑噩噩的,转眼就开春了。

  傻大个重新扛起锄头下田种地,苏瑾便在家琢磨起了厨艺,虽然他做的饭还是像以前一样难吃,但似乎有了进步,傻大个吃了不会像以前一样上吐下泻的了。

  但也有可能,是吃出免疫力了。

  一股猛烈的火苗窜起,又瞬间熄灭,燎了苏瑾一脸黑灰,他郁闷地抹了一把脸,坚持不懈,想要把被雪水打湿的木柴点燃。

  只要傻大个不在,小白兔似乎就不再装蠢,变得特别聪明,红彤彤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泽,蹦到干柴边将柴火滚到苏瑾脚下,示意他烧这个。

  弄了几道稀奇古怪的菜,刚好傻大个扛着锄头回来了,他只呵呵地傻笑,老老实实将桌上的饭菜吃光,漱了碗后抱着相衣到处遛弯,外面的人看了,都好奇地围过去,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啊?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傻大个傻笑道:“是从外面捡回来的。”

  这里的人都是老实人,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哈哈调侃着:“你这是什么运气,年前捡个仙人,现在又捡了个孩子,过不久怕是要捡个老婆回来吧。”

  傻大个憨厚的脸上也露出一抹不好意思,饶了饶头,什么也没说,抱着孩子走了。

  苏瑾的身体渐渐养回来后,也跟着傻大个下田耕地去了,傻大个愣是不让他干这些粗活,但因着苏瑾说多活动身体好得快,才松了口。

  苏瑾将宽大的袖摆绑在臂弯,衣摆也扎了起来,一头如墨的长发用一根朴素的木簪挽在脑后,侧看几乎分不出男女。


作者有话要说:
    肚子痛!!!放了四天的水果不能吃了,嘤嘤嘤,我还以为天气凉,放一放催熟呢。





第131章 哪个才是假的?
  开了春后,温度也开始慢慢升了上去,田里耕地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更多的是来瞻仰仙人风姿的。田埂上站了许多怀春少女探头张望,当苏瑾看过去时又立刻缩回头羞红了脸,这也使傻大个的房子越来越热闹,说媒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远远看到媒人过来,傻大个就会立刻将门关地死死的,说什么也不开。

  这里的人普遍皮肤黝黑粗糙,五官长得也糙,婆子姑子们没什么文化,每每提起苏瑾时,只会唏嘘地感叹他的皮肤跟豆腐似的又嫩又白。

  而少女们偷偷谈论起,也会感叹自己身为女子,居然比男子长得还糙,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这段时间,相衣也长高了些,头上长出了毛绒绒的小短发,和苏瑾与虞祭的发色都不一样,相衣的头发是番红色的,苏瑾估计是生命果的效力侵染到他了,才产生了这种异变。

  苏瑾下地种菜的时候,相衣就在田埂上和别的小孩玩,小白兔守在他身边,倒是和谐。混在一堆孩子里的相衣,几乎鹤立鸡群,白嫩嫩的皮肤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他,小相衣还十分爱干净,别的孩子在地上打滚,他从来不肯踏进泥地一步,身上哪里被弄脏了,就会十分不开心。

  一岁的相衣,就已经会喊爹地了,小孩子还没启智,除了叫苏瑾爹地外,有时候看到傻大个也会喊爹地,有时候只会喊伯伯。

  可是之后慢慢的,相衣几乎不叫傻大个伯伯了,每次都喊爹地,苏瑾纠正了好几次也没法改正他这个坏习惯,只好悻悻作罢。不过傻大个倒是很开心,时不时逗逗相衣,但却不常抱他,似乎在强迫自己不去亲近相衣般。

  在这里生活久了,小村里的人也对苏瑾没了距离感,时不时会送些自家做的吃食来,但都很体贴地没去询问苏瑾的过往,看着和苏瑾长得又几分像的相衣,暗地揣测苏瑾是不是被媳妇抛弃了,带着孩子躲到了与世隔绝的卧龙村。

  三岁的相衣,已经渐渐张开了,别的孩子尚在懵懂,他却已经开始识字明事理了,启智那天,苏瑾执笔在他额间点了一粒启明痣,之后却无论如何也擦不掉,几乎融入了皮肉中,化成了额间一点朱砂。

  也是从那天开始,相衣越来越聪明,四岁便能将诗经背通透,五岁便能作文章。苏瑾干脆办了一家私塾给村里的孩子们免费教书,卧龙村的人几乎都将自家孩子送了来,千叮万嘱地对孩子说跟仙人学知识,马虎不得。

  私塾里,最大的孩子十五六岁,最小的孩子三四岁,但都是没一点学识基础的,倒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苏瑾直接一起教了。

  有时候苏瑾起晚了,相衣就会站在小板凳上,监督学生们背书,郎朗的读书声在清晨的村庄里响彻,日出而作的人们听见不由欣慰地露出了笑脸。

  这天放学,苏瑾穿了一袭青衫,带着小屁孩上山去摘野果子吃,相衣一蹦一跳得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唤他爹地,小白兔也一蹦一跳地跟在相衣身后,红彤彤的眼睛一眨不眨。

  如今的苏瑾,已经褪去了以前稚嫩的少年面孔,轮廓分明,长眉如飞,美目似星,面如皎月,比之以往更具有男性的魅力。

  自从振翅后,苏瑾的长相越来越朝着万年前的炽靠拢,那是不似凡人该有的美丽,有次苏瑾自己看了都被迷了一会神,对镜感慨道:“可惜你就是我,不然我一定会爱得你死去活来。”

  小相衣撞见了,嘴角抽搐了好一会。

  日暮西山的时候,两人一兔终于走走停停地爬到了山头的果林里,这里的果树种类特别多,还是自然生长出的,着实造福了一方村庄。

  苏瑾提着果篮子接了满篮的水果,用泉水洗干净后跟相衣坐在崖边边吃边看夕阳,咬上一口芬芳的果子顿时溢满唇齿,苏瑾开心地眯起了眼,微风拂过,夕阳给两人镀了一层暖红色的光晕。

  “爹地,我今日背了蒹葭,觉得意境很美,但不甚了解,爹地的伊人在哪?”

  这孩子是在拐弯抹角地问他娘亲的事呢。

  苏瑾十分淡定,掏出一面小镜子,照着镜子摇头晃脑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镜之中。”

  小相衣:“。。。。。。”

  苏瑾忍着笑,继续念道:“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天之端。”

  小相衣爬到苏瑾腿上坐好,歪着头问道:“爹地是说,伊人已经死了吗?”

  苏瑾愣了愣,挑了挑眉,十分不正经道:“有些人已经死了,但他还活着,有些人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爹地,你想不想你的伊人啊?”相衣勾着苏瑾的脖子,将毛绒绒的小脑袋埋在他颈窝,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丝丝地冒起蜜汁。

  苏瑾掏出手绢给相衣擦了擦嘴巴,但笑不语,但那嘴角的微笑却慢慢跌落了下去。

  估计是见天黑了他们还没回去,傻大个提着灯笼找了来,家养的土狗闻着苏瑾的气息在前面带路,看到坐在崖边的两人立刻吠叫起来。

  小相衣已经窝在爹地怀里睡着了,苏瑾比了个嘘声的手指,狗立刻不叫了,摇着尾巴回去将傻大个引了来。

  傻大个近日来总是魂不守舍的,有时候坐着一发呆就能过去好几个时辰,却怎么也不肯去看郎中,说自己没事,看着苏瑾担忧的眼神就会嘿嘿傻笑。

  但苏瑾好像从他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傻大个提着灯笼走了来,替苏瑾提起果篮子,闷头闷脑地垂着头,支吾了一会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苏瑾身上,怕他被晚风吹得狠了着凉。

  “阿瑾,再过不久就到夏天了,你还有什么喜欢吃的蔬菜吗?我趁着这几天赶紧种下去。”

  苏瑾抱着孩子不紧不慢地走在山路上,想了想,道:“再多种些茄子吧。”

  “你喜欢吃茄子?”傻大个有些惊讶,如果早知道,他就专门开一块肥沃的土地种茄子了。

  苏瑾有些恍惚,粲然一笑道:“不是很喜欢,但烹饪茄子是件技术活,我希望有一天能做出外酥里嫩,卖相又好,口感也好的茄子。”

  傻大个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艰涩的弧度:“好,明天我就再多种些茄子苗。”

  苏瑾看他的神情,以为他不信,悻悻道:“我知道这个目标有些遥远,但时间还长着呢,俗话说持之以恒,滴水石穿,就只是做好茄子而已,小意思。”

  傻大个垂着眼,黝黑憨厚的脸上显得郁郁的:“是啊,时间会很长的。”

  苏瑾看着在怀里沉睡的相衣,一瞬间像是看开了什么,大概就是觉得,没什么事再能纷扰到他了吧。

  那天晚上,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的苏瑾,又做了个噩梦,一如既往昭示着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他梦到他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浮华一梦,一梦醒来,什么都没了,他的孩子没了,基地没了,虞祭没了,就连曾经共经生死的同伴也都消失了。

  从床上坐起身,他看了眼窗外晃眼的目光,似乎睡得太久,都有些受不住阳光的热度。他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间病房,旁边的观测仪里时不时滴滴答答地响几声,除此之外整个世界没半点声响。

  苏瑾扯掉手上的针头,头重脚轻地下了床,打开门往外走去,医院里没有一个人,似乎又有很多透明的人影在他身边穿梭,虽然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但又好像有嘈杂的声音隔着水面闷闷地传进他的脑海。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画面五光十色斑驳陆离,像是万花筒般旋转缩放,让人跟着头晕目眩。

  苏瑾哑着声音呼喊着“相衣”,但相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奔过来亲昵地抱住他的腿,喊了很久,苏瑾迷迷糊糊地呼唤起了虞祭的名字,可惜一如既往的,没有人回应他。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苏瑾累得回到刚开始的病房里躺下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又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发生,就连前一天电视机里播放的内容都没有变。

  这次他没有立刻起身出门寻找,而是坐在床上等了会,没等多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看了眼醒来的苏瑾,却没有丝毫表情,而是机械地念道:“苏瑾,男,二十一岁,公元2025年昏迷,2029年醒转,身体并无异常,精神状态良好,各方面素质并无变化。”

  奇怪的医生例行公事地说完,收起本子正要离开,苏瑾一把拉住了他,问道:“医生,相衣在哪里?这里是哪里?”

  医生转回身,再次将本子拿出来,面无表情地添上了几行字:“目前发现病人疑似猛烈撞击产生的大脑震荡,表现为失忆以及精神混乱,留待观察。”

  苏瑾:“。。。。。。”

  记录完,医生才正面回答了苏瑾的问题,冰冷的声音道:“我不知道相衣是谁,据了解,你身边也没有名叫相衣的亲朋,至于这里是哪里,先生,这里是医院,你之前出了一场车祸,造成了剧烈的脑震荡,还是我给你确诊的,我说你活不过十八岁,于是你就消失了,再次发现你的时候,你正躺在某处教堂里,此后一昏迷便是四年。”

   四年。。。。。。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到底是哪一世界才是假的?

  苏瑾头痛得像是被人拿了一万根利针往他脑海里扎,医生已经离开了,缓过头痛后,苏瑾不敢置信地四处寻找相衣,然而一如往常一无所获。

  他甚至去了警局打听,并没有一名叫做相衣的孩子。一天的疲劳下来,他甚至怀疑虞祭也不过是他昏迷时臆想出来的幻梦。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完结了,存稿箱已经完结啦!
    然而,接档文的大纲都还没个思绪QAQ





第132章 茄子
  恐惧像是关押人心的牢笼,让人无处可逃。两天没进食的他,由于疲劳惊慌过度再次昏迷过去。

  又是一日清晨,苏瑾再次被刺眼的阳光惊醒,他还是躺在那间病房,电视机里依然播放着同样的内容,就连他醒来的时间都没有丝毫变化,一分不差地直指七点。

  八点的时候,医生推开门走了进来,像前一天一样念叨着固有的内容,不一样的是,这次医生完整地念完了昨天加上去的那两句神经失常的话。

  这一切像是放电影般重回播放,苏瑾简直快要被折腾地立地成佛了。没再像昨天那样拦着医生询问,苏瑾淡然地坐在病床上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内容,表情像是看破红尘般透着股命运终于再次对我下手了的认命感。

  晨间新闻联播播放完,跳台到了一场综艺节目,里面的小花小生们打打闹闹得,又是卖萌又是卖蠢引发各种笑点,苏瑾露出关爱智障的表情。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看了一会后,苏瑾才发现,他们这档综艺节目的名字,叫做:梦魇世界。

  小花小生们扮演里面的控梦师,由节目方布置出梦魇世界里面各种古怪的场景,而小花小生们的任务便是搜集线索去解救陷入梦魇世界里的人。

  这是一款略带惊悚实则沙雕的综艺节目。

  苏瑾脸上关爱智障的表情一愣,居然从屏幕里看到了自己,十七岁时的自己。

  前面解说介绍这次会有一会特邀嘉宾参加节目,苏瑾还没在意,但没想到,这位特邀嘉宾说的却是他?

  电视里那位温润清秀的少年被困在一个破烂潮湿的牢房里,身上绑着沉重的枷锁,他低垂着头,双眸紧闭,像是遇到什么痛苦,羽睫是不是颤动一下。

  少年身边站着个举着叉子,恶魔打扮的工作人员,后期配上了一段搞怪的文字:哈哈哈,鱼唇的凡人,休想从我手上将人救走。

  镜头拉远,遥远的天边,那群解救陷梦者的小生小花,正跌跌绊绊地往目的地前进,路上居然还在为谁做饭绊住了脚。

  “。。。。。。”苏瑾嘴角抽搐了好一会,被这一搞,心里那股怪异感瞬间消散如烟,忍着十二分的耐心继续看了下去。

  在解救少年的过程中,小花小生们遇到了重重困难,都在他们的齐心协力下破解了,并且找到了关押少年那处牢房的钥匙,但他们似乎忘记了最后一步,始终唤不醒昏迷的少年,他们只知道,要让少年杀人才行,可是要杀谁呢?

  这时,一直监守少年的那只恶魔,一面笑,一面哭得,摘下了面上狰狞的面具。

  估计是那少年跟自己太想了,苏瑾不自觉地被带入了场景中,被恐怖的特效渲染得跟着提起了心脏,一面期待地看着慢慢褪下面具的恶魔,这时屏幕突然嗞啦嗞啦地冒起了雪花,房间瞬间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苏瑾一脸失望,倒头想休息一会,但这一倒却坠空了,一股引力拉扯着他,失重感后,苏瑾坠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窗外方寸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相衣正枕在他旁边睡得很熟,小巧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上,玉雪可爱的模样让苏瑾着实松了一口气。

  幸好只是一场梦。

  卧在相衣肚皮上睡觉的小白兔见主人醒了,垂着的耳朵动了动,懒懒睁开了红彤彤的眼睛看了苏瑾一眼,察觉到苏瑾身上散发的那股心有余悸后,蹭过去用小脑袋蹭了蹭苏瑾的脸,似在无声安抚。

  苏瑾抱着小白兔悄然起身,将窗户打得更开些,就看到傻大个已经扛上锄头打算去土里种茄子了,苏瑾叫住他,快速洗漱完也卷起了袖子跟着他一起下地去。

  即便是跟卧龙村的村民们熟悉起来,早起种地的人也不习惯见这么神仙般的人物跟着下地,不由用责怪的眼光看着傻大个。但傻大个可能是真傻,一点也察觉不出别人的目光,乐呵呵地跟苏瑾你一锄头,我一锄头地干起了农活。

  清晨雾大,露水也重,远远看去卧龙村就像是缥缈的仙境,鸟语花香,草长莺飞。

  干完一轮农活,苏瑾擦了擦额头上透出的汗水,见日头已经慢悠悠地爬上了山头,打算回去收拾一下去私塾教书,傻大个递来水壶给他倒了杯热茶,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笑着挥手让他回去。

  “等会我带早饭给你,你兜里的干馍馍扔了吧。”苏瑾笑着跟周围一起干农活的人招呼后,背着斗笠扛着锄头慢腾腾沿着田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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