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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不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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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眼,他感觉自己又心动了。
江亦行眉头紧皱的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人,不断地喊他的名字。沈予觉得认真的男人简直帅呆了,他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就差站起来大声告诉周围围观的人:这是我老公看到没!
那边地上躺着的少年还是没什么动静,沈予看江亦行急得脸色都跟着白了许多。
“救护车还没来吗?!”江亦行大声问,还在继续手上的动作,沈予看得出来他其实有点累了,但还是不愿放弃——他当然不能放弃,他放弃了自己就得死了。
“快了快了!应该快了!小伙子,实在不行你试试人工呼吸吧!”看到自己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周围有人提议。
沈予想,这可能就是褚安不让自己插手的原因——他看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突然四肢连同内里开始剧烈疼痛。
如果少年沈予真的死在这里,那对应的二十五岁的沈予无论是死是活都将不会存在,一切在这里就会画上句号。
他不会真的又要死了吧。
拜托啊沈予,你争气一点,江亦行斥巨资定制的戒指你还没有戴上,你怎么能现在就死?
沈予咬牙承受着要把身体撕裂的疼痛,颤抖着向江亦行伸出手,擦去他眼角不知道是水渍还是汗渍的晶莹液体,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语气变得平稳,他说:“江、江亦行。。。。。。你要是救不活我。。。以后你跟谁。。。跟谁结婚去。。。”
江亦行手上的动作一滞,像是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一样四处张望,沈予随即猛地收回了手。
而后他看到江亦行俯身双唇贴在自己的唇瓣上,复而起身又继续按压的动作。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少年沈予都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江亦行眼眶滚出来,滴在他的手背上,也滴在少年沈予的胸口。
沈予感觉胸前像是被灼烧了一样,痛得他跌坐在地上,他低头就看见衣服上出现了几处水渍。
他快要痛得没有知觉了,感觉整个人都支离破碎,可少年沈予还是没有醒。
江亦行累得没什么力气了,但是他仍然不愿意放手,眉头紧皱任由眼里盈满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一句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沈予。。。快点醒过来。。。我求你。。。。。。”
其实沈予本人对这些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清楚而深刻的记得自己是不会游泳的,也根本不可能十五岁的时候看到十足落水的小男孩会不顾一切的跳进去救人,所以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真的成了自己进入梦回灯之后的变数。
沈予痛得不行了,他还在用最后的意识支撑着跪在江亦行身边,脑海里突然又一次浮现出死后他回到人间的生活片段和昨天看到而以前没有看到的那些过往。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坚持这么久呢?他感慨。
他抬起手把江亦行眼角的泪花擦掉,气若游丝地说:“哭什么哭。。。让他死吧别救了。。。如果你、你救活了他。。。你还要一个人等十年啊。。。
“这个瞎子。。。咳咳!哪里、哪里值得你等他十年。。。”
沈予想,如果能到这里戛然而止,没戴上戒指也没关系,只要面前这个人未来不再像个傻子一样一心一意的苦等自己,到这里结束也挺好的。
说不定时间长了,他就忘了这段时间看不到结果的暗恋,二十五岁的时候也不会执意要和二十二岁的自己结婚,更不会为了自己去和阎王做交易。
他会像个普通的有钱人——是吧,普通的有钱人会结婚生孩子,他也会。其实方清怡也不错,长得漂亮又气质过人,两个人的孩子不管像谁都很好看。
沈予自暴自弃的想着,地上的少年终于偏过头来咳出了一大口水,几秒后又猛烈的咳嗽起来,脸上唇上都咳出了血色,痛苦地皱着眉头手紧紧地抓着江亦行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看来老天注定你只能继续等我了。沈予勉力抬起眼皮看了眼几乎虚脱的江亦行,身上的痛感消失的时候,意识也一同消失了。
不知在一片虚无和黑暗中飘荡了多久,沈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地上,不知道靠着哪里的墙壁——或者玻璃,反正是个陌生的地方。
他心道这梦回灯轻易不出世果然是有道理的,也不知道有几个鬼能够经受得住这么折腾。
他活动活动腿扶着身后的落地玻璃窗站起来,又探出半个身子到处张望,发现周围没什么人。阳光裹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伸了个懒腰,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有几个人顺着盖着石板的楼梯走上来。
沈予看到了穿着西装早已没有少年模样的江亦行,以为自己从梦回灯里出来了,忽然眼眶毫无预兆的一酸,伸手就想去抱他。
台词都准备好了,大概就是,十年来辛苦你了,我都知道了,我现在也好爱你,以前都是我瞎,你的宝贝再也不离开你了。
可是江亦行就像全然看不见他,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推开他身后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沈予心想,等他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什么狗屁梦回灯砸烂然后去掀翻阎王殿。
他跟着江亦行进到了这家餐厅,在里面坐下了他终于有了那么点印象——这不就是江亦行当初和自己约定好的三周年吃饭的地方么?
面前的人看起来紧张极了。
沈予偷偷笑了一下,想起没人看得见他,又放肆地看着江亦行笑起来。
他记得那天下午江亦行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在这里吃饭,还假装不知道的放了一些媒体进来,叮嘱他一定要到。
果然,江亦行在几分钟的思想斗争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晚饭记得过来,我定位发你了。”他的手其实都紧张得握紧了手机,却还是语气平稳,片刻沉默后,又说:“路上小心。”
沈予听到最后四个字,突然悔恨不已。
他明明应该慢一点,再慢一点,晚点到没关系反正他一定会等自己的,为什么会——为什么会出了那样的事故。
放下手机,江亦行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指抵住自己的额头,一遍一遍的做着深呼吸。沈予顿觉他的江总忐忑的样子也太反差太可爱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江亦行这么没信心的样子——除了在梦回灯里。
过了会儿韩晨推开门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个盒子,沈予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斥巨资定制的戒指。
他真的好想让江亦行给他戴上那枚戒指,它们躺在盒子里看起来天生一对的样子简直让他红了眼。
韩晨说:“江总,您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江亦行捏着眉心想了想,说:“你觉得——就是那些房产证,需要拿过来吗?”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韩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沈总监可能不是很在乎那些东西。”
“那我,我把我的个人账户都交给他?”
沈予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看着韩晨竟然认同的点点头,从手中的包包里把江亦行的银行卡一张张的摆在桌面上。
“除了这些,好像还有几张高额信用卡,你去车里给我找找,我好像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江亦行一边写密码一边吩咐,韩晨就真的出去给他找信用卡去了。
——你这个傻子,房产证和钱在我眼里都一样,都没有你重要。
沈予看他低头认真写着密码的模样,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江亦行,他忍不住伸手在眼角抹了一把,抖着嘴唇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应该好好开车的,真是太对不起了。他想。
等了会儿韩晨从外面推开门进来,手里拿着几张卡片,说:“江总,您这些卡片都激活了吗?我看有几张还放在信封里。”
“嗯?那赶紧给我激活,抓紧时间。”
韩晨拉了张凳子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拿着手机忙活,算了算总额度和银行卡的余额,他把面前的结果推到江亦行面前,为难地说:“江总,您看您这。。。要不您还是留一张卡吧,有急用的时候可以——”
江亦行笑说:“我的都是他的,我留着做什么。”
韩晨也跟着他笑,只有沈予哭得像个被温暖的阳光渐渐融化的雪人,满脸都是泪水。
他觉得自己变得太爱哭了,眼泪这么浅,一点都不像个大人。
“韩晨,你觉得,你觉得我今天怎么样?”江亦行突然说。
韩晨一头雾水:“啊?什么怎么样?”
江亦行理了理衣领站起来,正色到:“就是我今天整个人看起来,怎么样。”
韩晨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说:“江总,您看起来很好啊!”他说着笑出来,小心翼翼地帮他把领带正了正,又道:“看起来是个深情又温柔的江总!”
江亦行长长吐了一口气,余光瞥到桌上的戒指礼盒。他伸手把盒子拿在手里,看起来并没有因为韩晨的调侃轻松一点,反而更加紧张了。
这样的江亦行,简直和沈予认识的、知晓的江亦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看起来不仅深情又温柔,还自卑又忐忑。
沈予真想抱抱他然后告诉他,你已经很完美了,是我不配得到你这个人和你的全部爱意,我以为我恣意又自由,我的人生回过头是空白一片,却没想到我原来被你那么忠诚的爱意包围着走了那么久,最后还自以为谁都不亏欠,谁都不牵挂。
你看起来好极了——就是爱了一个不太好的人。
你爱上了一个自私又自大的沈予,看起来都好极了,这世间真的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江亦行坐在沈予对面打开了那个盒子,把戒指取出来对着头顶的水晶灯看了又看。
他看着那枚戒指出了神,自言自语着:“再一会儿就好了,我就要告诉你我有多爱你,我们真的在一起吧,沈予。”他真的满心期待着沈予答应他,脑海里笑着说好的样子。
自从做了求婚的决定,他就再也没想过沈予会拒绝自己。
沈予慢慢抬起手伸过去,和江亦行的手重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江亦行给自己戴上了那枚精巧的戒指,他抖了抖嘴唇,轻声说好。
慢慢握紧拳头一边流泪一边说:“我们现在就在一起,以后都不要在一起了。。。”
江亦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的时候,沈予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想也没想就扑过去伸手按住了他拿起手机的手——不管有没有用,他又一次顾不得褚安的忠告,只想把江亦行拦在这里。
他一定要阻止这个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和阎王做交易,现在不说的话,一切又会晚了。除此之外,还要告诉他一件更重要的事。
好像无论沈予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江亦行都不会害怕。
就像现在,他触摸到江亦行的手之后,整个人一点点的在他面前变得清晰可见。
他慢慢收紧抓着江亦行的手,感觉江亦行能看见自己之后,轻声对他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江亦行眉头一皱:“沈予?”
他有点累,可能还是干预过去现实的副作用,说话的时候搭不上力气,感觉就快要说不出话。他怕江亦行听不清,手臂撑着桌面慢慢向他挪过去,终于气喘吁吁的坐在他身边,两只手抓着他拿手机的手,说:“不要接这个电话。。。。。。”
“你怎么了?”江亦行似乎发现他的异常,手松开放下手机,反手抓着他的手臂,“你没事吧?”
沈予被他抓得手臂有点痛,他摇摇头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他没有时间说废话了,一手抓了桌上的戒指,又道:“这个是不是送给我的。。。。。。”
江亦行没说话,沈予想,又来了,这人怎么一见着自己就不敢说呢?
他打开戒指盒子:“我知道你是送给我的,给我戴上,快点。。。。。。”
“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江亦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冰得手立刻往后缩,“你很冷吗?”
沈予想,那行吧,你说我冷就冷。
他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说:“是。。。你抱抱我。。。”
他如愿的靠在江亦行怀里,身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但还是浑身颤抖,手紧紧攥着戒指不肯撒手:“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忘了。”
江亦行还有点不敢抱他,毕竟爱了那么久的人,怎么说抱就抱着了呢?
“江亦行,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高中的时候你暗恋我我都知道,但是你怎么不说呢?害我瞎喜欢林启轩喜欢了这么久——”他感受到头顶上江亦行的目光一沉,立刻发现说错了话,讨好的用手勾着他的脖子想凑过去亲吻他。
他想,让我做个弊吧,从小到大老老实实的当了二十几年的乖孩子,就这次做个弊应该无伤大雅。
江亦行讶异于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和亲近,不知是迎上去还是该躲开,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声音颤抖道:“你说什么——唔?!”
沈予终于亲到他了,唇瓣轻轻地贴在他的唇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舍不得放开。
等他唇贴着江亦行的唇感觉手臂有些酸了,才松开手重新靠在他的胸口,说:“戒指,你再不给我戴上。。。我就要。。。就要。。。”
他眼睛都快闭上了,实在没力气再抓着他的西装,手松开堪堪垂在他的膝盖上。
“沈予!韩晨——”他觉得沈予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回过头到处找韩晨的身影,沈予动了动,扯了扯他的衣袖,恳求道:
“嘘。。。别、别喊。。。”
江亦行感觉怀里的“人”越来越轻,甚至看到他身体开始一点点变透明,整个人慌了神,收紧手臂把他死死抱在怀里,生怕一松手这个人就不见了,他大声到:“沈予!沈予你到底怎么了!”
沈予觉得下一句话大概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于是朝江亦行弯了弯手指示意他贴近一点。等他闭着眼睛感觉到江亦行靠近后,贴在他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半、半年后。。。无论我。。。我怎么哀求你。。。你都不准、不准为了我。。。”
后半句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了,感觉自己被生生撕裂成无数块,在江亦行声嘶力竭的呼唤中意识分散在空气里,慢慢陷入一片混沌。
第三十四章 神秘老人
下午五点,江亦行赶回家一路上车都开得很快,到了家门口还没完全打开门就喊了沈予的名字。
此时褚安观察着灯里发生的一切正着急上火,根本没留意江亦行已经推开门进来。
江亦行推开门没看到沈予,却看到个走来走去的褚安,他皱眉到:“褚安?”
那人朝他摆摆手,对于自己出现在他家客厅的事情没有一句解释,痛心疾首地指了指茶几上那盏梦回灯。此时它灯芯散发的红光跳动着,周围幽蓝的光也跟着闪动。
江亦行放下车钥匙走到茶几边,一眼就看到了灯芯上空像播视频一样,是沈予坐在桌前擦眼泪的场景。
他也没空管褚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想知道沈予去哪里了——或者说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沈予在哪里?”他问。
褚安又指了指梦回灯,说:“这里。”
“这里?哪里?”江亦行看看灯又看看褚安,“你是说他进去这个东西里面了?”
看起来还算淡定。刚刚褚安还在想,如果江亦行要和自己拼命的话,他就要念个口诀让他睡上三天三夜。
“对,进去了。”他答到。
江亦行脸色不好看,他伸手就想去拿梦回灯,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把沈予倒出来。褚安拦下他的手臂,摇摇头急急解释:“他不会有事的——好吧暂时不会有事。”
“这是什么情况?”江亦行并没有收手,而是暗暗与褚安僵持着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听不到沈予在里面说什么,可是他看出来这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他觉得自己明明记得的,应该记得的,可这会儿全忘了。
褚安回答他的问题:“这是梦回灯。”
这就是梦回灯?江亦行想。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还有梦回灯这种东西——这个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东西好像很重要,可是它本来应该在地府。
现在它不仅在这里出现,而且沈予还在里面。那老人说让他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个了。
江亦行其实谁都不信,阎王的话更是不信。他与阎王做的交易实际上更像是阎王可怜他所以给了他一个为沈予奉献生命的“机会”。他深知这个机会可能随时被收回,因此自己必须有个周全的计划和打算。
哪怕是一缕魂魄,他不会再让沈予离开。
第一次看到阎王的时候,阎王和他都很诧异,因为一人一鬼当然是说不上相识的,不过都觉得眼熟罢了。江亦行是感觉上的熟悉,而阎王是实实在在的觉得他眼熟。
或许是多年从商的习惯,那天一到阎王殿江亦行单刀直入的就向阎王提出了自己需求——他希望能够无限延长沈予留在人间的时间——他并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他来“请教”阎王。阎王一开始不打算理会他,判官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了什么,他才重新打量江亦行,给了他一点时间来陈述。
他站在大殿中间,周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怖,毕竟这里不是地狱,是阎王正经办公的地方。他清晰而明确的表达自己的诉求,阎王听完就反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和他做这样的交易。
江亦行本来都被阎王问住了,冷静思索片刻后他说:“沈予一直无法轮回,影响的可不是沈予一个人。”其实是他猜想的,结果结结实实地被他猜准了。
他看阎王脸色一变,心下又有了计较,道:“我不知道我与沈予有没有缘分,如果没有缘分,造一份出来就是了——时间而已,把我的给他不就行了?”
这段话也是他试探着说的,没想到阎王竟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声如洪钟地说:“你是活人,你给沈予的是阳寿,他已经死了,是受不了你的阳寿的——即便是能受,你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江亦行似乎想也没想,问:“多久?”
多久?真是有趣的问法,阎王想。
“如果你能耄耋寿终正寝,把你的寿命换给沈予这样一缕魂魄,不至而立你就会阳寿耗尽。”这么苛刻的条件,这么亏本的买卖,阎王觉得这人当是不可能答应的。
没想到江亦行认真地算了算,又问:“那沈予能在人世间停留多久?”
“最多半年。”
正好,明年春天就是和沈予结婚四周年的日子,自己的生日在五月,到那时他不仅可以和沈予再办一次婚礼,还能和沈予一起走,免得剩下这几十年自己从身体到心底都泛着苦,每过一天甚至每次呼吸都像是被人搅碎的内脏一样活活痛死,还不如跟他去了。
对他来说,一点都不亏。
“行,需要签协议吗?”他不了解地府是怎么运行的,大概这种交易也需要一份协议吧。
阎王和判官俱是一惊。
判官问他:“这可不是一口气咽了就死了这么简单的,你知不知道阳寿换给阴人你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江亦行心道什么苦不苦的,都没有再一次失去沈予苦,如果要再一次失去,他宁愿和沈予一起,笑说:“我不知道,我不在乎,可行的话今天协议可以生效了吗?”
再怎么痛,都不会比他半年前抱着毫无生气的沈予那会儿痛了。
判官语塞,阎王的神情很复杂,他又向江亦行确认了一次:“你都听明白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江亦行点头,他此时有点冷得脱力,决定少说话保存体力。
阎王见他的反应,随即笑了笑,手一指江亦行的手腕取了几滴血在手心,判官立刻用手中的笔蘸了蘸,用江亦行的鲜血修改了沈予49天旅途期限。
就这样,江亦行和地府的交易算是就这么成交,他突然不再痛了,竟然期待着半年后和沈予共赴黄泉。
从第一次去地府到现在,这些天他想明白一件事——除非真的到了和沈予一起去死的那天,否则在此之前任何事情都是会变的,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必须在这场交易里掌握主动权。
于是他想起一个人,那天在半山腰上他们遇见的那个可以看到沈予的老人。他决定去找他试一试。
这其实是他临时起意,他知道沈予拿到铃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褚安,而褚安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因素,一旦沈予知道了自己和地府的交易,以他现在的性格一定会进行后果惨烈的反抗。
他不能把赌注押在充满变数的地府,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找那个老人。
他的车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像是被人灌进了一些陌生的记忆,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混乱的记忆差点让他失去意识。
在座位上静坐片刻,镇定之后他关上门靠在靠背上休息。
紧接着他的手虎口位置突然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他努力的思索着是在哪里受的伤。
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模糊的想起些什么,沈予似乎对他说过一句话,一句至关重要但是他完全想不起来的话。
——他的沈予,到底和他说了一句什么话,此时还没完全记起来就让他心口抽疼。
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他才重新打开车门从半山腰的停车场向山顶走去。他一路向上而行,心中忐忑,不知道能否顺利再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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