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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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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不疼; 娘不爱,李弘业过得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是实在太苦,他终于有一天撑不住偷跑出了宫。
  那是个元夕,正月十五一元复始; 大地回春,夜晚明月高悬; 地上彩灯开绽。灯市有多热闹,路人笑得有多开心,李弘业就有多酸涩。
  “爹爹爹爹,我要这个!”一个小孩扯着身边男人的衣服; 指向卖糖人摊上红彤彤的糖葫芦大喊道。
  男人蹲下勾了勾小孩的鼻子,笑道,“再吃可要牙疼喽。”
  小孩嘟起嘴,“我不管,我就要!”
  “你这臭小子。”男人嘴上抱怨着,却是宠溺地将小孩抱起来到卖糖人面前挑了根又大又红的糖葫芦,“拿好了。”
  小孩笑嘻嘻地接过,满足地咬上一口,“爹爹最好了!”
  爹爹最好了。。。。。。爹爹。。。李弘业看着这对父子,眼睛不由地发涩,眼泪盈眶,却在快要流出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下,力道算不上大但足以让他一个踉跄。
  “喂,你也想吃那玩意儿?”
  李弘业转头一看,便看到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乞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泛着些奇怪的酸味儿。
  “喂,问你话呢!”小乞丐的头发蓬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让李弘业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他却有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
  他皱着眉上下打量了李弘业一番,李弘业在过得再不好,衣着也是宫里的料子,比普通人家好得多,更别提和小乞丐破得不成样子的烂衣裳比了。他啧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是嫌我脏不想跟我说话吧?贵人家的小崽子果然——”
  “不是的不是的!”李弘业这才晃过神来,涨红了着脸,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他在宫里就像是个隐形人,甚少有人与他讲话,现在面对小乞丐他憋了半天也没法憋出个话来,只能抓住小乞丐的手,重复地道,“不是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慌忙下用了太大的力,小乞丐抽了几下都没能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他道,“你抓我干什么?我手这么脏,你这种贵家小公子可不能碰。”
  “我…我、我没有…”李弘业这下抓得更紧了,咬了咬唇,道,“我不是、不是贵家小公子。”
  小乞丐挑眉道,“你不是贵家小公子是什么?难不成是跟我一样的小乞丐?”
  “小乞丐……”他在宫里过的日子可不就是小乞丐吗?想到连最底层的宫女内侍都能随便欺辱自己,想填饱肚子还要跑去泔桶里翻残羹剩菜,李弘业的眼眶不由又红了,忍不住嘀嘀嗒嗒地落下泪,他用手背去抹却是怎么也抹不干净,糊在脸上弄得一塌糊涂。
  “唉?唉?你怎么就哭了?”小乞丐看李弘业这一哭,顿时慌了。他伸手就想要帮李弘业擦擦,却是在看到自己黑乎乎的爪子时顿住了,收手在衣服上蹭了好几下才又伸出去,“我可没欺负你,你别哭了。哎呀,你别哭了!”
  李弘业抽抽嗒嗒地说道,“我才没有哭。”
  小乞丐在他脸上摸了两下,将摸到一手湿润地指头伸到李弘业眼前,道,“你还说你没哭,这是什么?”
  “我、我就没哭!呜哇——!”李弘业撇了撇嘴,哭得更凶了。
  “啊啊——!”小乞丐被这小家伙哭得脑袋都要炸了,一把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哄道,“好好好——!就没哭就没哭!”
  李弘业这一哭把憋了这么久的委屈都哭了出来,眼泪巴巴得没完。他将头埋在小乞丐的脖子间,死死抓住小乞丐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小乞丐身上奇怪的酸味充斥着他的鼻子,但李弘业却是只觉得安心。
  也不知哭了多久,李弘业的哭声才低了下去,他抬起头来,眼眶还是红通通的。他吸了吸鼻子,低声道,“你真好。”
  小乞丐问道,“我怎么就好了?”
  李弘业有些不好意思,“你给我擦眼泪,还抱抱我…对我真好。”
  小乞丐道,“这就对你好了?你真奇怪,你爹娘不会给你擦眼泪、抱抱你吗?”
  李弘业这一听,刚刚停下去的眼泪又有了要涌出来的感觉。他手抓着衣摆揪来揪去,微微哽咽道,“他们才不会,他们、他们都当没我这个人。”
  “不会吧?”小乞丐砸了砸嘴,像是听到什么新鲜事,“你别是看错了。要我说啊,他们肯定还是对你好的,你现在回去肯定有一堆山珍海味吃。”
  “不会的。”李弘业抿了抿嘴,道,“我、我平时都是翻、翻。。。。。。泔桶。”
  泔桶两字他说得很轻,但小乞丐还是听见了。顿时小乞丐就惊讶地瞪大了眼,“泔桶?!他们这么对你?!”
  泔桶这种东西现在连乞丐都很少翻了。东都繁华,乞丐时不时还能从人家讨点馒头之类的来吃,有时候酒楼餐馆还会给点多余的菜食。
  李弘业泪眼巴巴地点了点头,“嗯。”
  这小家伙穿得这么好,但过得什么鬼日子?还不如当乞丐呢!小乞丐有听说过有些贵人家是非多,没想到会多成这样。他看着李弘业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说着不等李弘业反应就跑了走了,也不知去做了什么,过了会儿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就窜进了李弘业的视线里。
  “喏,给你。”小乞丐道。
  “给、给我?”李弘业惊讶地看了看小乞丐,却在踌躇时被他一把拉出手将糖葫芦塞进了手里。小乞丐瞪眼道,“给你就拿着。”
  小乞丐虽是凶巴巴地瞪着他,但李弘业却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小心翼翼地舔了口糖葫芦,双眼却是亮晶晶地盯着小乞丐,像只小猫似的,竟让小乞丐看得有些脸红,忍不住说道,“看我做甚?吃你的!”
  李弘业傻乎乎地笑道,“你对我真好。”
  小乞丐的脸更红了,“哪有好?是你爹娘太不好了。”
  一提到爹娘,李弘业的情绪便忍不住低落了些,他忽然道,“你说我爹娘不好,那你知道好爹娘是哪样的喽?是不是你爹娘就很好?”
  小乞丐闻言一顿,道,“我不知道。”
  李弘业也愣了,“啊?”
  小乞丐撇开头,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我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爹娘。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人。”
  李弘业歪了歪脑袋,问道,“那你记得什么?自己的名字吗?”
  “名字?”小乞丐喃喃道,“我的。。。名字?”
  他流浪了这么久,从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李弘业这么一问,他才发觉自己好像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太清,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像是一团浆糊。他扶住自己的额头,努力回想着却引起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的名字。。。。。。
  名字……
  我是谁?
  忽然,他的脑海中有一片血红的地面浮现,却是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了去。
  十五的圆月高高地悬挂在夜空,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层暗色的纱,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之下,任是一草一木都模模糊糊。在这月光下李弘业看小乞丐的脸也看得不太清晰,恍惚间似乎看到他那双黑眸中有道猩红闪过。
  “沂埏。”小乞丐道,“我叫沂埏。”
  “沂埏?”知道了他的名字,李弘业有些兴奋,“沂埏沂埏。。。真是个好名字。”
  沂埏看着李弘业眼中闪烁的光芒,不禁问道,“你喜欢吗?”
  李弘业重重地点了点头,他道,“我叫李弘业。”
  “你姓李?”沂埏有些吃惊。他虽是个小乞丐,但好歹也是个东都人,也在流浪时听过见过不少东西,对这个国家的国姓还是很清楚的。“你是王公家人?现在的王公家竟也会这么对待你一个小孩子?”
  沂埏原本还以为李弘业是哪个贵族子弟,哪想他竟然会是李姓人。不过他也只猜觉李弘业会是哪个李姓王公家人,万万没能想到李皇宗室上去。
  李弘业抿着嘴点了点头。
  沂埏又问道,“你是哪个王公家的?我以后跟别人说说。王公家最怕传出坏名声了,听见外面传他们虐待小孩,肯定不敢再对你不好了。”
  李弘业的眼睛登时一亮,却又很快地暗了下去,摇摇头说道,“别了,你会有麻烦的。”
  沂埏道,“怕什么?我一个小乞丐可会跑了,他们也不敢派一大堆人来追杀我,要是传到皇帝那去脸都得没了。他们可要脸面了,别担心。”
  李弘业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可、可是,我爹…他、他就是皇帝。”
  沂埏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都僵住了,几乎失声道,“你是皇——!”
  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将剩下的话又给吞了回去。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便赶忙拉着李弘业跑进避开人群的小巷里。他压低声道,“你、你竟然是皇子!”
  李弘业委屈地道,“还不如当小乞丐。”
  沂埏一想,李弘业一介皇子还翻泔桶找东西吃,的确过得还不如他。
  李弘业拉住沂埏的手,“我、我要不跟你去当小乞丐吧,不当皇子了。”
  沂埏看着他这小可怜的模样都要答应了,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沉重着脸色拒绝道,“不行,你得回皇宫去。你知不知道李皇室的血脉多珍贵?要是被人抓住了,你可就完了。”
  李弘业道,“他们还能吃了我?”
  沂埏道,“比吃了还可怕。你不知道李皇室的血能做多少事,听说还能大补。”他说得是有点夸张,不过也八|九不离十。
  李弘业吓了一大跳,眼眶一红像是又要哭了,“那、那怎么办……我不想回去,回去了也有一天会死了。”
  他捏着沂埏的手,低低地说了句“我怕”,沂埏看得于心不忍,思考了半晌,咬牙揽过他的肩,道,“别怕,哥陪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名过去的那些故事
  嘛。。。感觉在主线剧情继续之前得把这两位曾经的故事展现给大家看看,最多下一章就结束了,爆字数也会写完哒~
  今天双更,这是第一更么么哒


第105章 
  沂埏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皇宫那地儿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在宫里呆着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 他一个小乞丐跑进去怕是没呆半柱香就被人抓去砍了脑袋; 把小命给丢了。但沂埏也不是满嘴空话之人,这话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来了,便是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偷偷跑进宫去。
  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体型太小不引人注意; 还是着实幸运; 这进攻连跑到李弘业所住的废殿去痘没被人抓到。
  废殿再废也是宫里的住殿之一; 虽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灰尘,但好歹不漏风漏水; 遮个风挡个雨还是没问题的。李弘业从小被扔在这里没人管,吃喝洗漱都得靠自己摸索,知道从哪能摸来用住的东西。
  他带着沂埏进屋,在那没有被褥、光秃秃的床板上拍了拍; “沂埏沂埏,以后这就是你和我的床了。”
  沂埏一看,撇嘴道,“硬邦邦的都是木头; 现在还这么冷不得冻死?我看得去找点碎草来铺一铺,到冬天也舒服点了。”
  李弘业心觉沂埏说得有道理; 每次过冬他都冷得睡不下床,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小柜子里去。他道,“可是宫里没有草,怎么办呐?”
  沂埏道; “怕什么?等秋天的时候我们去偷偷捡点树叶,到时候就能铺了。”
  李弘业兴奋地跳起来,在沂埏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沂埏沂埏,你真聪明。”
  沂埏被这一亲,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通红的,好在他脸上黑不溜秋看不出脸色,不然早在这个小东西面前丢了面子。他故作正经地道,“亲、亲什么?我身上这么脏,你也不嫌臭。”
  李弘业才不嫌弃沂埏,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小伙伴比宫里所有的人都干净。他笑嘻嘻地说道,“沂埏最好啦,你等等我,我去偷点水回来,咱们洗白白。”说着就跑了出去。
  沂埏哪敢让他这么跑出去,还去偷水,一不小心就得被发现不说,说不定还会把其他人引过来。李弘业在宫里的日子过得本来就苦,这要是再被发现私自带回了宫外人怕得是被打个半死。
  可他却来不及拦住人,李弘业熟悉宫道,个子又小,嗖地一下就窜进草丛里爬得没了个影。沂埏急得跑出去想要找他,还没跑几步就差点撞上了巡逻的宫卫,只能缩回脚呆在废殿里急得团团转。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李弘业就跑了回来,手上还拎着个满满是水的小桶。
  他气喘吁吁地将桶放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一双大眼亮晶晶地看向沂埏,道,“快来,我给你洗白白。”
  沂埏见他回来赶忙扑上来在他身上摸索了一番,没找到伤口这才松了口气,嘘唏道,“你这是要吓死我。”
  李弘业道,“没事啦,我都在这里过了这么久了,知道怎么躲过外面的那些家伙。悄悄和你说,门外拐角处的草丛里有个小狗洞,我从那里钻出去可安全了。”
  “你呀。”沂埏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水在哪找来的?”
  李弘业到处翻了翻,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块小布。这小布的料子柔软,不过像是被用了很久,上面的纹路都没了。他用小布在水里泡了泡,一边递给沂埏一边说道,“太平缸啊,我爬出去再跑一会儿就能找到了。宫里的太平缸放走水用的,什么时候里面都装满了水。喏,擦擦脸和身子。”
  沂埏接过小布擦了擦,李弘业又跑到床下翻出个小包裹来。这小包裹里鼓鼓的,全都是他从司衣房偷来的衣服,宫里的皇子皇女们穿着要求高,司衣房有时制出得有偏差就扔了去,刚好被他偷回来穿。
  不过沂埏来了,这些衣服就有点不够了。李弘业心想等过几天他再跑去偷点回来。就在他挑挑拣拣想找件好衣裳给沂埏时,沂埏已经擦干净了脸和身子跑了过来。他瞅了瞅李弘业的小包裹,忍不住道,“哎,怎么还有小姑娘的裙子?”
  “唔…这个嘛…”李弘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洗衣房的老嬷嬷们眼神不好,我穿这个偷偷去找她们被当作是小宫女,有时候能讨点东西回来。不过也不能多去,去多了就要被发现啦。”
  “噢。”沂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后我陪你去吧。”
  “嗯嗯。”李弘业挑出件衣服递给沂埏,抬头时才发现沂埏已经彻底擦干净了身上黑不溜秋的污渍。
  沂埏的肤色白白的,脸长得也好看,擦干净了根本不像是在外面乞讨为生的小乞丐,更像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小公子。与之相比,从小饿一顿饱一顿的李弘业倒更像个瘦猴,手腕纤细得皮包骨,看上去一捏就断。
  李弘业不由看呆了,“沂埏……”
  “嗯?”沂埏把衣服往身上套去。他没有自己穿过这种衣服的记忆,但他的身体却像是穿过千遍万遍,不一会儿就穿戴好了。
  穿好宫里衣服的沂埏更好看了,李弘业傻乎乎地盯着他,“沂埏,你真好看,比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姐姐都好看。”
  沂埏一愣,抬起手就敲了李弘业一脑崩儿,“瞎说什么?我是男的!”
  李弘业抱着脑袋嘻嘻哈哈地说道,“可是你真的好好看,等我长大了就把你娶回家,然后生一堆小宝宝,你做娘亲,我做爹爹。”
  沂埏气呼呼地道,“得了吧,少做梦了。睡觉睡觉,等明天你带我去看看厨房在哪,咱们看看以后怎么找东西吃。”
  “噢……”李弘业眼睛咕噜噜一转,忽然抱住沂埏的脑袋啪唧一下亲了口,然后屁颠屁颠地爬上床,蜷起身子不动了。
  沂埏被亲的也是一懵,“哎哟你这臭小子。”
  他扑身上床,伸出爪子就向李弘业胳肢窝里咯吱咯吱挠去,将装睡的李弘业挠得滚来滚去,笑得都出了眼泪,直呼“沂埏哥哥我错了”。
  身边有了沂埏,李弘业在宫里的日子总算好了些,就算是到了严冬他都不用再怕自己孤零零的死在这废殿里。沂埏的身体总是暖烘烘的,到了冬天就像是个小火炉,李弘业抱着都不愿意撒开手去。
  一年又一年,沂埏这个宫外人始终没被发现。他们一天天长大,李弘业却再也不会觉得自己过得苦。就在他以为他们就要这么扶持着过一辈子时,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终于想起了他这个被扔在废殿中十多年不管不顾的皇子的死活,想到了他也和宫中大多数皇子那样到了进学的年龄。
  也正是那时候,已代替他逝去的养父为东都效力多年的卜闻烨才第一次知道了李皇室里还有李弘业这么一个孩子。卜闻烨来找李弘业时没有告知任何一个人,刚刚踏进废宫时他不能想象一个无法修炼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在这么个冰冷的废殿中过日。
  “嘘!有人来了。”卜闻烨踏进废殿的一瞬间,沂埏便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沂埏这些年一直和李弘业生活在一起,从未有过修炼,但他却好像天生对气息敏感似的,能在察觉到百米之内任何人物的动向。
  李弘业闻言脸色一怔,他现在已不再是当初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孩子,清楚地知道如果沂埏被人发现会落到怎么个惨死的下场,便赶忙压低声道,“你藏起来,我去应付他。”
  他们这些年不是没有碰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李弘业也因此练出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应付能力。而这次,沂埏的直觉却告诉他,这次的来人比他们以前遇到过的麻烦多了,他怕李弘业对付不过来。
  李弘业却是催促着将人推进藏身之处,“别担心我,我有办法的,快!”
  这时卜闻烨距门只有几步之遥,沂埏担忧地看了看李弘业,一咬牙只好躲了起来,与此同时废殿的门也被推开了。
  卜闻烨踏入殿内便看到了站在殿中的少年。他是太子太傅,手下教导过的皇子不知多少,见多了天之骄子,却是第一次见到像这少年一样初见他这般大魔也面不改色的人,更何况这少年还没有半点修为。
  卜闻烨微微眯了眯眼,撩起下摆踱步而入,“你……”
  “你是谁?”李弘业见来人不凡,面容也甚是陌生,心里不由得打鼓,但面上却是不显半分。他沉沉地盯着卜闻烨,眼中浮现出些戒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卜闻烨微微一笑,他对这个被称为废物的皇子有些兴趣。他道,“这也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李弘业面色发冷,见卜闻烨上前一步,他忍不住想要后退拉开自己和这陌生男人间的距离,但他知道如果自己退了就是输了,不能退!他忍着后退的欲|望,强做镇定地道,“我自小住此,不该呆在这,该呆哪儿?”
  卜闻烨笑道,“你是李皇室第十二个皇子,将来有望继承大统,你说你该呆哪儿?”
  李弘业冷笑道,“我不喜欢这个玩笑话。”
  在皇城呆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李皇室人才辈出,每个都是才华横溢又修炼资质极好的大才,但除了他。要轮到他这个废物继承大同,除非这十几位皇子都死光了。
  卜闻烨道,“这不是个笑话。你是十二皇子,我可有说错?”
  李弘业道,“没错,但我也是无灵根之人。”
  卜闻烨凝视着他,忽然问道,“你觉得一代君主需要的是什么?”
  李弘业不知卜闻烨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他从没有上过学,也不想其他皇子那样阅过百书,他的知识全都来自沂埏,就是连学会写字都多亏沂埏。他不想回答卜闻烨,但不得不回答,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怕是应付不走这个奇怪的男人。
  李弘业便是回想着沂埏曾给他讲过的小故事,想到故事中那个混乱的江湖,硬着头皮答道,“平天下,安万民?”
  卜闻烨意味深长地又问,“那你觉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或是以身为凶器,血溅五步,两之相比哪个为君主可取?”
  李弘业想到自己既是皇帝又是魔尊的父皇,又想到那些文武双全的兄弟,回答道,“两者皆取。”
  卜闻烨摇了摇头,“鱼与熊掌兼得为绝佳,若两者只可取一,你觉何为好?”
  李弘业抿了抿嘴,踌躇了半晌,“非身做凶器也,运筹帷幄。”
  卜闻烨抚掌大笑,“妙也!妙也!十二皇子虽不是修炼的苗子,却是个妙人。你可愿随我学国策、治国为君之法?”
  李弘业根本不想,他只想与沂埏过平平安安的一辈子,做个普通人。在他正要开口拒绝时,却见卜闻烨忽然又道,“你不急回答,不如先让那位躲着的小子出来?”
  李弘业一震,浑身肌肉紧绷,霎时间连看着卜闻烨的眼神都凶恶了起来,像是盯住猎物的猎豹,随时准备凶狠地扑上去,咬断猎物的喉咙。卜闻烨一介大魔又岂会怕他这么个没修为的小鬼?便是笑道,“别紧张,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他就是这么说李弘业也不会放心,反而更是紧张,却见这时沂埏自己走了出来。他的目光也死死盯着卜闻烨,他的身型与李弘业所差不多,都还是个少年,但偏偏他的眼神却让卜闻烨觉得头皮有些发紧。
  沂埏问道,“你想做什么?”
  卜闻烨笑道,“这个问题该我来问才是。你一个宫外人在这宫里做甚?”
  沂埏不答,只是站在李弘业的身边戒备着。卜闻烨见状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他看了看李弘业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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