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的正确姿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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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坐在大堂屋，元炳生将他的录取通知书拿了出来，放在元炳华面前。

元炳华疑惑的看向那张红色的通知书，看到上面的名字时，瞳孔缩紧，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向元炳生。

“六子，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那上面的日期可不是三年前，这张通知书和他以前收到的一模一样，他原来的那张还在他柜子里保存的好好的，现在这张，没有涂改，上面的印泥还是新的，他没看错。

元炳生笑道：“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元炳华还在愣神，元父上前拿过那张通知书，看了上面的内容，他认不了几个字，但是元炳华三个字他还是认得，顿时皱紧了眉头。

“六子，你这是胡闹！”元炳华终于反应过来，也想通了，是元炳生在考试的时候，填了他的姓名。

就是说，元炳生想要他再次念书，让他去念高中，那元炳生怎么办？

能考上高中是多不容易啊，他怎么就能让呢？

元父盯着元炳生，亦是沉声开口：“六子，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

元炳生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道：“爸，妈，幺哥！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幺哥念书比我好，就应该在学校接受教育！而我，之所以能考上，完全靠的运气！要是让我念书，到了学校念不好，既浪费爸妈的钱，又浪费我的时间！所以这书，还是让幺哥念吧！”

这两年，有幺哥在外打工，家里又有二老操持，元家的日子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拮据，供应幺哥上高中完全没问题。加上他也要出去了，以后家里的开销，他来承包。

“六子，你胡闹！你知道这能考上高中是多不容易，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你不要就不要，干嘛要让给我？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念书，背着弟弟替考的名声。让我怎么念书？你不去，我也不会去！”元炳华撂下这句话，气愤的进了屋。





第21章　21
欧戬一直在角落里不说话，这是阿生的家事，他不方便开口。元炳生摸摸鼻头，转身就看到欧戬担忧的眼神，他在关心他。

元炳生苦笑，他原以为幺哥会欣然接受，毕竟幺哥那么喜欢念书，没想到竟是惹了一向温和的幺哥生气了。看样子，还气得不轻。

元父：“唉！是我无能！你们都是考上了高中，我当初就该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幺哥的，也不至于你搞这样！要不，六子，你重新再念，明年好好考？”

元炳生：“爸！我不会再念了，我真的对念书没兴趣！这次能考上，完全是因为想让幺哥回去念书，我才努力考上的！至于幺哥担心的有人认出他，完全没必要！我考的这所高中是在隔壁县，那里不会有人认识他！”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行的这招，这个时候的考试可没后世那么严苛，顶多就是防作弊严厉一些。这时候能读书是多金贵啊，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会放弃自己的学业，写他人的姓名顶替。

这时候考试不填身份证号，填上自己的学号和姓名，还有工分号就好。他考试时，可是拿了元炳华放家里的工分证，连照片也是贴的元炳华工分证上面那张。

到时新生报到，只管拿着通知书去报到，老师只认通知书，不认人！像元炳华这样二十多岁才上高中的，可是大把，也不稀奇，所以元炳生才敢这么做。

只是现在元炳华生气了，不愿意去，这就伤脑筋了。

元父抽搭着旱烟，无奈的叹气，“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们谁念我都没意见！只是别伤了和气！”

元炳生点点头：“我知道了，爸！我劝劝幺哥！是我心甘情愿的！”

*

让欧戬去外面转悠，元炳生独自进屋找元炳华。元家的屋子不多，三间房间，以前他几个姐姐还在家时，几人挤一间，他和元炳华挤一间，后来几个姐姐出嫁，元炳华就搬到那间空房。

进门就看见元炳华拿着他三年前的那张有些褪色的通知书，细细摩挲，像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听到动静，元炳华抬了抬眼睑，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六子，你去和老师说说吧！他应该有办法，就说你的姓名搞错了……”

元炳生靠在屋里的大木柜旁，双手插在裤子两边的口袋里，“幺哥，没用的，我是拿的你的工分证考的！”

听了这话，元炳华蹭地站起，箭步冲向元炳生，揪起他的衣领，握紧的拳头，在元炳生脸旁停了下来！“你真是……糊涂！糊涂！”

说完松开元炳生，无力的坐回床边，“我不会去的！明天我就回元圳市打工！”

“幺哥，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真的舍得扔下课本吗？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你拿书的样子，你是看不到，可我看得到！我都替你心疼！你就去吧！好好念，将来考个好大学。以后也好找工作啊！难道你要一辈子替人干苦力吗？你看看你，这两年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天天加班熬夜？”他自然了解外面打工的生活。

元炳华泪目，大吼：“那你呢？”

元炳生：“我本来就不想读了，要不是为了能让你回来，我这次连卷子都不会碰，我……”

‘嘭’

元炳生摸了摸嘴角，舌头在嘴里打着转，还好，没流血，幺哥还是弱些，要是换他打，定是要见红的。

看着自己的拳头，重重甩下，上前拎住元炳生的衣领，元炳华怒道：“你知道你说这些多让人气愤吗？我那么努力才考上，可是要放弃。而你呢，明明可以去，却要让给我！我不要你让啊，我才是哥哥，该是我让着你！为了你，我才不读的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呢？”说到最后，元炳华已经哭出了声。

*

听到声响的元父元母相视一眼，摇摇头，叹着气，是他们的错。

“大德！要不，让老幺重新读过吧？或者去求求校长，让他……”元母很是心疼自己的两个儿子。

一个考上因为没钱，放弃去读书，一个考上了，却是替哥哥考，关键哥哥不愿意去，现在搞得想读书的不去，不想读书的也是去不了。

元父也是叹了口气：“明天我去试试吧！你准备些东西！明天我送去！”他一辈子没靠过关系，没走过后门，这次却是为了儿子，丢脸就丢脸吧！

*

一大早，元炳生就坐在木窗前发呆，昨夜和元炳华的交谈不顺利，元炳华还是坚持不去，并且起了床就去镇上买车票，元炳生苦恼，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声接着一声的叹着气。

欧戬见他不开心，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甚至埋怨起了元炳华，这么不识好歹，居然还敢打阿生。

要不是昨晚他看到阿生脸上的青紫，他还不知道，一向柔弱温和的元炳华还会打人。当即就要找元炳华算账，要不是阿生拦着，元炳华这会儿就该是躺在床上瘫着。

走到元炳生身后，欧戬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扳过元炳生的脸，仔细端详片刻，还好，没肿，青紫也已经消了。

“阿生，你要是苦恼的话。我可以施法……”

“大黄，你先放手！”元炳生此时觉得和欧戬的这个距离和姿势有些暧昧，让他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欧戬对着他说话，温热的呼吸，带着一股薄荷的香气，喷在他的脸颊上，让他觉得一阵酥麻。

“阿生……”欧戬叫得有些委屈，阿生是不喜欢他了吗？

元炳生叹气，又来了，欧戬那副仿佛被遗弃的表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摸着欧戬柔软的黄发。

他放柔了声音，“大黄，我不希望幺哥是因为被你施了法术才答应的，那样，不仅他的内心不安！就是我，心里也不会好过！我要幺哥心甘情愿，毫无负担的去念书！”

欧戬与元炳生并肩坐着，学着他的样子，一手托着腮，望着天边！

“要是元炳华能重新考过，说不定就……”

“大黄，你说什么？”元炳生闻言，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主意！“大黄，你真是我的福星！太好了，我想到怎么帮幺哥了！谢谢你，大黄！”说完，元炳生兴奋的捧起欧戬的头，在他的额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抚着被元炳生亲过的地方，欧戬有些愣神，等他回神时，元炳生已经走到门口，“阿生，你等等我！”

*

元炳生焦急的在小路上等着元炳华，没等到元炳华，到是等到元父提着一坛酒，一块肉，还有一袋米，匆匆往镇上走。

上前拦住元父，他疑惑道：“爸，您提着这些东西干嘛？”是去找谁送礼？

元父有些不好意思，老脸微红，说道：“这不是你和你幺哥……我和你妈商量着去求求你们校长，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幺哥和你重新念书？就是花高价，我也认了！”

眼眶微红，鼻子酸酸的，元炳生低着头，他爸好面子，最反感的就是走后门靠关系，为了他和幺哥，也愿意拉下脸去求人。

“爸，你回去吧！不用去送礼，我有办法！”

元父不信，虽说这个儿子一直很有主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都没要他们操心的来着？

但他毕竟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别到时候又办出的事惹你幺哥不高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也去求求情！”

想了一阵，也行，他可以先去校长那里说明情况，镇上的那个校长，他记得是清朝举人的后代，为人刚正不阿，到时他胡编一个伤感的故事，兴许能行。

来到林校长的家，正好见他在院子里打着太极，有钱人和穷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穷人这时候可是还在地里呼哧呼哧的甩着锄头干活。

这有钱人却是悠闲的在打太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想是这样想，元炳生还是上前礼貌的打着招呼。

“林校长，早上好！”说完，元炳生深深鞠了一躬。

林友善停了片刻，分了个眼神瞥向元炳生，见他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站的笔直，也不见丝毫慌乱和紧张，林友善有些好奇。这么小的孩子，竟有一番成熟稳重的气度。

“汝找老夫何事？”林友善自诩书香世家，说话间有些文绉绉。

元炳生上前恭敬的做了一揖，道：“校长，明人不说暗话，小生找您确是有事……”

于是元炳生将他和元炳华的事，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语句间无不透露出元炳华的刻苦好书，他知道林友善是最喜勤奋好学的后辈。

所以，他把元炳华明里暗里说得都是怎样刻苦努力，到最后确是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让弟弟能读书，舍弃学业的无私好儿子，好哥哥！






第22章　22
林友善抚摸着胡须，点着头，等到元炳生说完，递给了他一杯水，元炳生道了声谢，举着双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元炳生？”

“是！”

“汝可真糊涂！”林友善叹道。

“汝可知汝此为，凡有良心之人均难受之，况汝兄，吾甚知，原其弃学，吾规劝，观其意已决，便弃之！此等情义之人，岂是贪图汝让学之辈！糊涂，糊涂！吾想之，其尊定觉受击，遂拒！是否？”

元炳生愣神，将林友善的话在心里反复琢磨回忆，终于反应过来他说了些什么，道：“不瞒校长，家兄确是您想的那样！唉……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就此放弃了学业，我又是个不争气的，实在是有辱圣贤！林校长，您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家兄重回学堂？”

林友善是真心挺喜欢元炳华那样的学生，当初还是他教的元炳华那班的语文。

他刻苦勤奋，作业字迹工整，作文写得也是无可挑剔，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简直就是他满意不得了的学生，林友善对他是青睐有加，对他抱的期望也高。

不想却是得来他弃学的消息，明明就已经考上高校，却是因家庭原因放弃。他有心资助，被拒绝，他也不能勉强，痛失一位好的学生，林友善也是叹了好几天的气。

眼下，这个元炳生竟是元炳华的弟弟，这两人可真是让人无奈，一个为了弟弟上学，放弃考上的高校。
一个为了哥哥重回学校，考试填写哥哥的名字，出发点是好的，就是这事儿……不好。

深深叹了口气，林友善道：“尔等先回，三日后返！”

元炳生闻言眼睛闪亮，这事儿有门儿！立马起身拱手作揖，“林校长，小生在此谢过，大恩难忘！”

“汝能考过，学业定当好，何不继续学？”林友善想着，这元炳生虽然试卷上是填的元炳华的名字，试卷可是他写的，能拿到录取通知，还是邻市的，想来也是个好苗子，不由的出口问。

元炳生拱了拱手，恭敬道：“不瞒校长，这次能过，实在是死记硬背了许久，而且也是运气好！其实我对念书真的没兴趣！若不是……我连考试都不会去！”

*

元父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张望，见元炳生喜滋滋的出来，上前问道：“怎么样？”

“行了！爸！三天以后的这个时候我和幺哥再来！”看着元父手里提着东西，焦急望着他的样子，元炳生既心酸又觉得好笑。

按照他前世的记忆，林友善是个清高自傲的人，为人正直刻板，从不接受贿赂，若是你想找他办事，那就拿出能让他心动的诚意。

勤奋好学，人品上嘉，家境惨淡就是最好的例子，还好他没让他爸提着东西进去，不然这事说不好就黄了。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原以为会有一番周旋，后来询问下才知道，林友善教过元炳华，而且一直都很看好元炳华，这下他来找他求情让元炳华重回学校，元炳华也没有抛下读书的热情，林友善自是乐意帮忙。

至于怎么做，林友善只说‘山人自有妙计’。见此，他也不再说什么，三日后带着元炳华来找林友善就好。

*

回到家中，元炳华已经在帮着元母做饭，元母还没告诉他元父去找林友善的事，她怕事情没成，空欢喜一场。

“妈，您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元炳生还在大门口就朝屋内喊。

“冬瓜大骨汤！”元母回应道。

欧戬听到元炳生的声音，扔下手中的书就朝元炳生奔来，看着欧戬似要扑向他的架势，元炳生仿佛看到曾经的大黄扑向他怀里的情形，情不自禁的张开双手。

“淑均，今天多加一个菜！”元父的声音从元炳生身后传来，元炳生立马收回手，懊恼不已，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大黄已经不是大黄了，是欧戬，是人！幸好这时在自家院子，元父在身后也没看到。

见元炳生收回手，欧戬笑容有些僵，好失望，两个多小时没见着阿生了，以为能抱上一会儿。

“阿生，元叔，你们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欧戬走过去，与元炳生并肩走进大堂屋。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事情肯定很顺利，不然元叔也不会让加菜不是。

倒了杯水，元炳生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满足的叹口气，“大……欧戬，你都不知道，那个林老头，说话文绉皱，满口的之乎者也，绕的我哟，每次听他说完一段话，我都要过脑子三四……不，要五六遍才能理解！”

“你说林校长？你去找林校长了？”元炳华出来就听元炳生在这儿编排林友善，不禁问道。

元炳生拉过元炳华，将他按在凳子上，“幺哥，你听我说，你不用去元圳市了，我去求了林校长，他答应给你一次机会！三天以后你去找他！”

“六子，你这是何必呢？”元炳华叹着气，将双手埋进头发，撑着头，“六子，你是想要我愧疚一辈子吗？”

欧戬实在看不下去元炳华这扭扭捏捏的性子，上前拎起元炳华往外走，“阿生，交给我，一会儿就好，放心！”

*

元炳华不知道欧戬明明瘦瘦弱弱的，力气却是那么大。他可是比欧戬高了一个头，愣是被他拎着衣领，到离家有一段距离的田埂上，这时候周围已经没人干活，都回去做饭休息。

“阿生为了你的事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你还在别扭什么？你说不愿意背着替阿生念书的名声去念书，行！阿生就去求林友善，现在已经求来了机会，你还想怎么样？”欧戬怒视着元炳华，真想打死这人。

以他的力道，出拳的话，元炳华身板，不死也残。

“欧戬，我敬你是六子的朋友，我们家的客人！快放手！”

得了自由，元炳华呼着气，又道：“我知道六子是为了我，可是我也希望他去念书，他能好啊！我这个年纪……”

“幺哥，你傻吗？活到老学到老！你这个年纪怎么了？你这个年纪才上高中的可不少！”元炳生不放心，他怕欧戬打人。

欧戬不满的看着元炳生，这是不信任他吗？

“幺哥，你好好想想吧！只有这次机会了，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不管你去不去，我也不会去念书的，下个月我就会出去了！”

元炳华：“你认真的？六子，能读书真的很不容易！”

元炳生：“我已经决定好了，不会后悔！到是幺哥你，若是不去，定会后悔一辈子！”

张了张嘴，元炳华不知道说什么，他的确会后悔，就是现在他看到那些学子，也会忍不住的羡慕。

见他沉思，元炳生又道：“走吧！回家吃饭了！还有三天可以想！”

“可是我的车票……”

“退掉！”

三天匆匆而过，元炳华决定去试一试，元炳生说得对，他不去，或许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到了林友善的家，元炳华就被领进一间小屋子，里面只有一张书桌和一支笔，一瓶墨水，还有几张试卷。

“老师，这是？”元炳华困惑的看向身后的林友善。

林友善抚着白白的胡须，道：“吾知汝尊严重，遂自请为汝监考。汝再考，以实之言！”

不知如何是好的元炳华，呆愣着，这是让他重考，然后看成绩录取吗？“林老师，谢谢您！谢谢您！”

“去吧！”

“是！”

*

好在元炳华记忆不错，出去几年也没放下过课本，这次考的题，他手到擒来，拿了个满分。林友善喜不自胜，亲自将录取通知书送到他手上，元父高兴得送了两块大肉给林友善，林友善推迟再三。

还是元炳生和元炳华了解林友善的为人，元炳华送了一本自己写的随笔记录给林友善，林友善就只接了随笔集。

元父后来逢人就说林友善是多好的好人，害林友善苦恼了好一阵。

元炳华没有去邻市的高中，就在本市，离家近！因元炳生要出去，以后家中就清静了，若是他再走远，那元父元母该多冷清。

一家人都尊重元炳华的决定，反正以元炳华的学习态度，到哪里都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好学生。

元炳生也收拾了行囊，等着后天的火车！这时的绿皮火车，是又慢又挤，现在想想，以前他是怎么度过的来着？

夜里，元炳生望着天花板发呆，欧戬搂着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腰间，感受元炳生心脏处传来的跳动。

“阿生，你不睡吗？”欧戬闷声问道。

阿生不睡，他怎么偷亲？每晚欧戬都会等元炳生睡着以后偷亲，嘴唇，脸，眼，口，鼻……都亲过了。

将欧戬搭在他腰上的手挪开，这个姿势，很不对劲，可是他有无法拒绝欧戬楚楚可怜的眼神看他，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叹着气：“唉！大黄，你不知道，那火车可挤了，而且又慢，我们估计要在上面坐三天三夜，还休息不好！车厢里面很臭的！”

欧戬死活要跟着元炳生一块儿，劝不听，元炳生把他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可是看到欧戬这样美丽的人跟着他受罪，他有点儿愧疚。

“那……阿生，我带你飞？”






第23章　23
昨晚欧戬说带他飞，他也没当回事儿，不想早上收拾好行李，拜别了父母，走到小树林，欧戬就拉过他，笑得憨态可掬明媚灿烂。

“阿生，说好了，我带你飞！你闭上眼睛，好吗？”

“啊？”虽是疑惑，但元炳生还是不自觉的将双眼紧闭。

听到欧戬轻笑，等他睁眼，他被欧戬环着腰身，在云间穿行。只是这个姿势，令他转头唇瓣便会贴上欧戬的脸，十分尴尬。

元炳生只好直直的望着前方和底下，山川河流都显得渺小，刚开始上来那阵的阻力刮得他的脸不仅变形还有疼，大概是欧戬使了法将那股阻力消除掉。

惊魂未定的元炳生目光呆滞，看着前方的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前面不远处就是元圳大夜会，他再熟悉不过。

现在还是大白天，大夜会还没开大门，但是小门大开，那是供那些在大夜会过夜没回的人出入。

回神过后，元炳生感觉两手空空，似乎少了什么？顿时惊呼“行李！”

欧戬站在他的身后，变戏法般将他的行李变出，元炳生心道，还好！欧戬很不明白阿生这小木箱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在意干嘛？

*

猛然间，元炳生瞳孔缩紧，眼中狠戾光芒闪过。欧戬错愕，他怎么好像看到阿生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似乎有些不对，是错觉吗？

好像记得上次打冯光华时也见过那样的光，正要说话，巷子口那边径直走来一人。

林猛刚在大夜会受了点儿气，看上一个小妞，却是被人截了胡，他很生气。

出来正好看到元炳生看他，眼神中的愤怒让他很不满，狠吸了口烟，便向元炳生走来。

“小子，才来的吧！看什么？小心你的眼珠子，不知道规矩吗？不知道，爷教教你！”

手中的烟头弹向元炳生，元炳生偏过头躲过，却是被欧戬拉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