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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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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晓低头摸了摸小猫头顶的黄毛，“叫橘子，因为它是橘色的。”
“很可爱的名字。”卓奕璟想了想，又问道：“橘子平时都吃什么，需不需要我让宇生点菜的时候注意一下，给它也准备点吃的？”
“我们吃什么，橘子就吃什么，不过他们说猫咪不能吃太多咸的和油，所以奶奶一般都会用冷水过一下再喂给它吃。”
许是因为提到了橘子，黄小晓说了两天来最长的一段话，只是，提到奶奶，她眼里依旧有着浓浓的悲伤。
十岁，虽是懵懂的年纪，却也已经依稀明白了死亡的含义，就像当初两位老人对她说起爸爸时那样，爸爸死了，就是永远的离开小晓，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现在，爷爷奶奶也死了，她就再也见不到爷爷奶奶了。
卓奕璟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爷爷奶奶虽然走了，但是他们有彼此作伴，一起去天上也不会觉得孤单，小晓以后有妈妈陪着，还有橘子，也不会孤单，所以不要难过了。”
“可是。。。妈妈一直都不喜欢橘子，她要是想丢掉橘子怎么办？”黄小晓红着眼眶，抱着怀里的橘子更紧了。
橘子显然被她抱的有些难受，但依旧没有动，乖乖的由她抱着，甚至安慰似得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
“我们一起说服你的妈妈好吗？橘子这么可爱，她一定会愿意的。”比起早上，现在卓奕璟是打心里真心希望黄小晓的母亲能同意收留橘子，因为显然，黄小晓比他们更需要橘子的陪伴。
黄小晓却在这时抬头，怯生生的问道：“大哥哥，要是我妈妈真的不愿意留下橘子，你能替我照顾它吗？”
像是生怕被拒绝，她又急道：“橘子很乖的，不会乱跑，也不会捣乱，真的。”
“我知道，我愿意照顾它，但它也更想跟着你不是吗？所以我们还是要争取一下，让你母亲知道它对你来说很重要。”
“好”
不一会儿，梁宇生打了饭菜来，卓奕璟想起刚刚黄小晓说的话，起身去跟服务员要了碗水，挑了些蔬菜、鱼，过水后放进一次性餐盒里，推到橘子面前，“你先吃，不够的话你一会儿喵一声，我再给你夹。”
黄小晓闻言好奇的抬了头，“大哥哥，你这么说，橘子能听懂吗？”
“能的，小晓一会儿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直接和它说。”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说辞，橘子快速的吃完了面前的食物，轻轻的喵了一声，卓奕璟便又往它餐盒里加了几个虾。
“哇，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橘子能听懂，你们认识吗？”
卓奕璟顿了顿，看了梁宇生一眼，解释道：“我不认识橘子，但是，我有见过和橘子一样特别的小动物，小晓快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回车里，要是一会儿司机叔叔开走了，我们今天就见不到你妈妈了。”
小姑娘已经有快一年时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又经历了这样的灾难，自然是希望能尽快到母亲身边，闻言就不再记着问话，乖乖低头吃饭。
因此她也没看见，橘子在她低头后，歪了脑袋朝卓奕璟看过去，眼里带着几分探究，卓奕璟冲它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它又拿前爪指了指在吃饭的梁宇生，卓奕璟对它摇了摇头。
橘子有些惊奇，甩了甩尾巴，但最终抵不过食物的诱惑，低头继续吃它的晚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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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几十公里的路程，黄小晓似乎稍稍开朗了一些，对两人说了些她母亲的事。
看的出来，虽然聚少离多，但这位母亲在孩子心目中依旧是位好妈妈。
到达指定车站时已经是夜晚九点，但车站内灯火通明，许多被困游客家属都已经赶来了这里，等着接亲人回家。
卓奕璟牵着黄小晓走在最后，远远看见一位中年女人朝这边走过来，来人穿着一身已经洗的发白的衬衫，一条磨的厉害却依旧干净整洁的牛仔裤，一双最普通的黑色布鞋。
接近他们时，她越走越快，最后几步几乎小跑起来，站在了一行人跟前时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小晓。”
“妈妈~”黄小晓喊了一声，直直扑进对方怀中。
橘子喵了一声，赶紧跳到她们脚边，这才避免了被压扁的风险。
母女两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那女人抬头朝他们这头看过来，似乎是想表示感谢，可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卓奕璟呼吸一窒，手中原本抓着的手机‘啪’一声，砸在了车站外头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他有些慌乱的低头去捡，手机屏幕上的玻璃碎裂成细密的网状，映出他此时惊恐万分的脸。。。。。。
☆、异样
“怎么了？”见卓奕璟许久没站起身； 梁宇生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手机屏幕碎了。”
卓奕璟收拾好情绪站起身，脑中原本要说的话早忘了个干净，迎着黄小晓期盼的目光，他紧紧捏着手机，努力控制着语气中的颤抖，“这位。。。女士； 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说完立刻转身欲走。
“大哥哥。。。”黄小晓在身后喊他，卓奕璟却没有停下； 又往前走了几步。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也知道自己表现的一点都不正常，但他实在克制不住，只想带着梁宇生赶紧离开这里。
直到黄小晓跑到他身前； 抱住他的小腿，他才被迫停了下来。
“大哥哥； 你。。。你反悔了吗？”
女孩怯生生的问话声传来，卓奕璟低头看着她，混乱意识这才终于恢复了些许，也想起自己答应过她什么。
他回身闭了闭眼； 再张开时，总算镇定了不少，抱起地上的橘子对跟上来的女人道：“您。。。贵姓？”
“我姓李，木子李； 李文丽。”李文丽也是这时刚反应过来将女儿送回来的两人，竟是常在电视里出现的大明星，激动的连鞠了几躬，“卓先生，梁先生，实在太感谢你们一路对小晓的照顾。”
“不用客气，我们原本也是要回来的，小晓很乖，没给我们添什么麻烦。”
卓奕璟稍稍移开了些视线，不敢与对方直视，待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是这样的，李女士，小晓很喜欢橘子，我想替她问问，您愿不愿意。。。把橘子一起带回去，手续方面，包括费用，我这边都会替您处理的。”
橘子本趴在卓奕璟怀里，听完了他的话两腿一蹬跳到黄小晓身上，像是为了证明她们有多亲近，贴过去，一下下舔着她的脸颊。
黄小晓养橘子已经有五六年时间，作为母亲，李文丽自然知道她们感情多好，尤其是小晓刚失去两位亲人，在这种时候若是自己再不愿意让橘子陪着她，强行将她们分开未免太过残忍，到了新环境后，小晓必定更加不适应。
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也心疼女儿。
但。。。
李文丽踌躇了几秒，带着卓奕璟向一旁又走了几步，避开了黄小晓，如实道：“卓先生，不瞒您说，我在Z市那边，又谈了个男朋友，他是老实人，自己没结过婚，知道我家的情况后也愿意接纳小晓。”
“但。。。实在是他对动物的毛发过敏，若是要带橘子回去，我。。。真不知该怎么安排。”
黄小晓的父亲去世多年，李文丽一个人在外打工很是不容易，找个人照顾自己本就是应当，何况撇开略显陈旧的衣着来说，她五官实在生的清秀，只要稍一打扮，必定是个抢眼的美女。
卓奕璟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她当初妆容精致，一身旗袍，端坐着向自己示威时的样子，脸色又白了几分。
“卓先生？”许是见他不说话，李文丽有些奇怪。
不知何时，梁宇生也走到他身旁，伸手揽着他的肩，担心的问道：“阿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卓奕璟摇头，回到抱着橘子乖乖站在原地等他们的黄小晓身旁，“小晓。。。”
黄小晓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看卓奕璟的表情，立刻猜到了事情的结果，眼里顿时蓄满泪水，下一秒就‘啪嗒’‘啪嗒’落下来。
这下不止卓奕璟，连梁宇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跟着卓奕璟蹲下身安慰她，“别哭，橘子我们替你养着，以后你想它了给我们打电话，我找人去接你来我们家玩。”
“真的吗？”黄小晓有些不信，她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那个村子，今天坐了八个多小时的车，对她来说已经是好远好远的地方。
她看过电视，知道眼前的两个大哥哥都是电视机里的大明星，他们住的地方一定更远。
“真的。”卓奕璟向她保证。
这时梁导的电话响了，他拿着电话走到一旁，卓奕璟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道：“小晓以后寒暑假都来我们那儿住吧，哥哥家种了好多葡萄，夏天可以避暑，冬天也有暖气，室内会比较暖和。”
黄小晓闻言终于高兴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又垮下脸，小心翼翼的仰头问走过来的李文丽，“妈妈，我可以去找大哥哥玩吗？”
李文丽也没想到自己女儿能被卓奕璟和梁宇生这样喜爱，捏着衣服下摆，满脸紧张无措，“卓先生，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卓奕璟实在不习惯在对方那张向来高傲自负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低头沉默了几秒后才回神道：“没事，我们和小晓还挺有缘的，何况橘子我们也喜欢，小晓愿意将它让给我们来养，当然可以时常去看看它。”
正说着，打完电话的梁宇生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他的助理孙孟，“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孙孟，以后小晓若是想橘子，就给孙孟哥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
之前梁宇生租的车辆在地震中基本报废，孙孟是来配合处理相关后续问题的，没想到会忽然莫名多了一项接送小女孩的工作安排。
好在刚刚梁宇生已经大概对他解释过，他抽出张自己的名片递给黄小晓，笑道：“小晓妹妹这是我的电话，收好哦，弄丢可就见不着你的猫和大哥哥了。”
“恩！”黄小晓大声答应，将名片紧紧握在手里。
处理完这件事，卓奕璟迫不及待的与黄小晓母女道了别，抱着橘子坐上孙孟开来的车。
梁宇生本还想问问李文丽去哪，若方便就送她们母女一程，见状也没再多事，跟在卓奕璟身后上了车。
“阿璟你之前认识小晓的母亲吗？”
“不。。。不认识。”
卓奕璟在见到李文丽之后的反应显然十分奇怪，此时听到他这样问，脸色又白了几分，若说两人之前不认识，梁宇生是不信的，他伸手抱过人，让对方靠在自己肩上，“阿璟，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你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车里诡异的寂静了许久，连前方开车的孙孟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卓奕璟动了动身子，在梁宇生以为他就要开口解释原由时，却听他道：“宇生，求你别问了。。。我，我不想说。”
这还是两人心意相通以来，卓奕璟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脆弱无助的神情，仿佛无法再承受哪怕一句的询问。
梁宇生哪还敢多说什么，抱着人一下下安抚着他的背部，“好，我不问了，但你答应我，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现在都不要再去多想，好吗？”
“恩。”
“累的话休息一下，到酒店我叫你。”
“恩”
卓奕璟闭上眼，却不是因为累或困，而是为了掩饰内心那翻涌着的不安与恐惧。
自己又该如何告诉梁宇生，刚刚他们遇到的那个看起来有些落魄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梁宇生前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们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直至古稀那年，先后离世。
☆、女儿
回到酒店后； 卓奕璟先重新对橘子介绍了他自己，从之前的对话中，橘子大概已经能猜测出卓奕璟也并非人类，只是不知道他的本体为何动物。
不同动物间的语言各不相同，妖也一样，还未化形的橘子虽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无法开口说话； 所以大部分时间，她只能听着卓奕璟说，偶尔通过肢体给出些回应。
“因为知道你是妖； 并不是普通的小猫，所以我们更多的会像对待人类孩子一样对你，而不是对宠物，你愿意吗？”
橘子点了点脑袋； 又贴过去舔了舔卓奕璟的手心，显然对这样的关系十分乐意。
“那以后我们就算正式收养你了； 我是爹爹，宇生是爸爸，等你有了人形，你还是可以跟着我们； 到时关于人类的身份问题我们也会替你处理好。”
橘子再次点头，又有些犹豫的转头冲梁宇生轻轻‘喵’了一声，相较于人类，动物往往更为敏感； 一天的相处下来，它大概也能体会到，比起卓奕璟，梁宇生对它虽然没有恶意，但也称不上喜欢。
卓奕璟见状，拉起梁宇生的手，在它背上摸了摸，“别怕，虽然宇生看起来有点凶，但他其实人很好，会和我一起照顾你，是吧宇生？”
梁宇生用另一只手捏着他的鼻子，小幅度晃了晃，抗议道：“我看起来凶吗？第一天就在女儿面前黑我。”
“不笑的时候是很凶啊，你看橘子都怕你。”卓奕璟说着有模有样的模仿了一下梁宇生生气的表情。
“你啊。。。”梁宇生被他逗笑，低头把橘子抱到自己腿上，学着他的样子认真介绍道：“橘子你好，我是梁宇生，以后就是你的爸爸了，请多指教。”
忽然多出一个猫女儿，不论梁宇生之前是否更愿意过二人世界，这种事对他来说都属于十分新奇的体验。
作为一个十八岁就明白自己性向的gay，他几乎是从未考虑过子女问题，但既然能让卓奕璟开心，他自然也愿意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爸爸。
两人又对橘子介绍了一下他们的工作和家里的情况，末了卓奕璟道：“等回去之后我们再带你去买相关的用品，今晚就只能先委屈你睡客厅沙发了。”
橘子与黄小晓关系亲近，可毕竟是被当做宠物养着，在村子里，对猫狗这样的家养宠物，往往十分随意，不会特意准备什么精致的用品，睡觉也只是铺了块废旧毯子在地上。
所以对这些，橘子毫不在意，闻言自己主动跳到沙发上趴着，冲卓奕璟他们摇了摇尾巴。
卓奕璟他们订的是酒店套间，安顿好橘子，两人便进了卧室。
虽然刚刚与橘子交流时看不出异样，但梁宇生依旧觉得自打见完李文丽后，卓奕璟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消沉。
晚间与徐顺立打电话报完平安后，他便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梁宇生跟他说话时，哪怕他已经努力表现的如常，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心不在焉。
他手脚上都有伤，没法直接淋浴，睡前梁宇生抱着人到浴室擦澡也不见他有往日的害羞，反倒全程乖乖的配合着动作，那样子说是认真洗澡，不如说是出神想事情时的本能动作。
聪明如梁宇生，多少能猜测到让他这样的原因一定与自己有关，却因为那段缺失的记忆，无法探究具体事件，更是无从安慰，只能在洗漱完后，劝他早早上床休息。
卓奕璟躺在梁宇生的怀抱里，毫无睡意，脑海中满是上一世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
他其实是在害怕，梁宇生对于卓璘那世是有些许本能记忆的，从许多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能看出。
就连两人现在重新在一起，梁宇生能那样彻底的放下刘玺岳爱上他，他也无法肯定其中的原因，是否也有那一世记忆的成分存在。
若真有，那么对于距离现在更接近的前世，梁宇生会否也留下了依稀的记忆？灵魂深处，是否也还存留着那份爱的痕迹？
卓奕璟迷茫极了，关于前世所经历过的那些痛苦，他曾努力遗忘，努力的去忽略，但直到今日看到李文丽那刻，他仿佛才明白，许多事，并不是刻意忽略就能当做不存在的。
他最终仍是无法做到毫不介怀。。。。。。
这夜，卓奕璟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到外头天色大亮，他才顶着一对浓重的眼圈，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结果连那梦中，也没能躲得过前世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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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着卓奕璟，梁宇生睡得也不深，几乎是怀里的人儿开始抽噎，他便立刻醒了过来。
卓奕璟似乎是做了噩梦，闭着眼无声哭泣着，泪水湿了满脸。
“阿璟。。。阿璟醒醒。”梁宇生胸口闷得生疼，不停拿纸巾替他擦去滚落的水珠，一边试图将他从梦魇中唤醒。
不久，卓奕璟慢慢睁开眼，眼中却依旧不见清明。
“阿璘？”又过了几秒，梁宇生听他这样喊道，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
不忍打破他的这份喜悦，沉默一会儿后，梁宇生出声哄道：“恩，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卓奕璟闻言似乎安心下来，很快抱着男人再次睡去。
这次他睡得安稳了许多，梁宇生静静看了他许久，待确认他完全入眠，才有些痛苦的闭了眼，低声问道：“阿璟，为什么在你心中，脆弱时想起的。。。永远是卓璘，而不是我梁宇生？”
原本梁宇生打算先拍完手头这部电影，安排好一切后再找杨碌实行他们的计划。
但此刻，他发现他再也等不了。
无法眼睁睁看着卓奕璟为了他不知道的原因如此脆弱不安，他想找回与卓奕璟共同拥有的所有回忆，更加想了解，当初身为卓璘的他，到底与卓奕璟有着怎样的故事，才在离开了几百年后，依旧让他的阿璟这样念念不忘。
决定好后，他不再犹豫，伸手从床头摸过手机，给苏白发去消息。。。
☆、死亡
卓奕璟之后的这一觉睡得不错； 醒来时已是午后，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左右看了看，视线很快在关起的阳台玻璃门外，找到了梁宇生的身影。
套了件衣服打算下床，结果他脚还没来得及落地，梁宇生已经注意到了屋内的动静； 掐灭了手上的烟推门进来。
“起来了？饿不饿？我让酒店准备了午饭，一会儿就送上来。”
随着玻璃门被拉开，一股烟味直冲屋内； 那哪怕在室外的空气中都依然没有完全散去的浓重味道，无疑昭示着男人已经抽了不止一支，卓奕璟蹙眉看向被随手拿进来搁置在一旁的烟灰缸，“怎么抽那么多烟？”
他自己不抽烟； 对梁宇生抽烟这件事倒也不算太排斥，但到底要顾及到身体； 这样无度的抽他便有些许不满了。
“抱歉，在想事情，一时间没注意。”梁宇生拐进浴室漱了口，才出来在卓奕璟唇上讨好的亲了一口； “别生气，以后我注意。”
“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人类的寿命原本就短暂，卓奕璟自然希望梁宇生能多陪他一段时日； 这种容易伤身的事，自然希望能避免。
梁宇生想到自己的计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走到另一侧打开与客厅连接的木门，“橘子挠了好久门，估计是饿了，我刚跟酒店要了两条水煮鱼喂它，现在刚吃饱。”
果然，一开门橘子就窜了进来，没有立刻上床，乖乖趴在卓奕璟那侧床边的地毯上。
卓奕璟在它后背顺了顺毛后，想到刚刚梁宇生说的话，又抬头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事想的那么认真？”
卓奕璟不问梁宇生也正要说起这事，他蹲下身抱起橘子，难得的有些紧张，在心里暗暗做了一次深呼吸才开口道：“是这样的，因为一些原因，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需要在山区拍摄的戏份可能要提前，我刚和苏白商量了，回去后正好你就带橘子一起去海岛玩一趟如何？”
“啊？什么时候？”
“我们明天回B市，后天我就要动身了，小白那边上周刚和龙玖在直播中出柜，安排好工作后也正想和龙玖一起回海岛认认门。”
这倒不假，苏白作为白祈的现任当家，龙玖又是近年来崛起的新星，两人的公开出柜可想而知造成多大的轰动。
苏皊的意思本也是让他们先出去避避风头，苏白因为许多工作没安排先回了躺B市，现下恰好可以带着卓奕璟一起去岛上。
早上苏白已经帮他联系过杨碌，现在万事具备，只等卓奕璟上岛后，他便可以。。。结束生命。
见卓奕璟似乎还在犹豫，梁宇生又劝道：“我知道你最近有在烦心的事，你不愿说，我不问便是了，但你也别把自己憋坏了，不想和我说，你可以和苏白，甚至和橘子说说，出去散散心也好。”
“听小白的意思，那边环境很好，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又有几乎完全没被开发过的海域，空气清新，风景宜人，适合创作，你不是还有几首歌没写完吗？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写写，等我从那荒山野岭里回来，你就能把时间空出来陪我了。”
这套说辞，在卓奕璟醒来前梁宇生已经反复斟酌了许久，自然是挑不出破绽，卓奕璟很快被他说服，点头道：“那也好，你要去多久？我可以算着时间提前回来。”
“五十天左右，你不用记挂着提前回来，山里拍摄难度大，时间只会延后不会提前，你带着橘子好好玩就是了。”
“需要五十天那么久吗？”卓奕璟闻言有些惊讶，但他对电影拍摄过程了解的不算多，对梁宇生说的话又是完全信任，丝毫没怀疑什么，半响后只是拉过对方的手，微微红着脸道：“可是我会想你的。。。不能去山里陪你吗？”
梁宇生又何尝舍得分开那么久，但想到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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