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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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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往生的记忆，自然也想起了当年，是他在冥界哀求杨碌帮忙，杨碌才会与卓奕璟结识，这些年也确实多亏了他的照顾，才得以让卓奕璟能够还好好活在这人世间。
“不用客气，我当年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梁宇生喘了口气，又道：“其实你，不需要每日。。。过。。。来，你放心。。。我一定会。。。熬过去的。”
杨碌走过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沉默了许久，“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撑不过去，我只是想看看。。。当初那人，到底为我受了多少苦。”
虽然之前听杨碌说起时，梁宇生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听杨碌亲口承认，还是会觉得诧异。
毕竟杨碌展现在他面前的样子太过无所不能，为人也是温和友善，实在无法想象他会将深爱他的人伤至宁可放手离去。
读懂了他眼神中的疑惑，但杨碌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略微有些羡慕道：“其实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至少有机会为他付出，有机会来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我，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替他来惩罚我自己。”
“你不是说，哪怕千万年，也总会让他幸福的吗？”梁宇生对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了解，只能用曾经他说过的话来安慰他。
“是啊，总会有这一天的。。。”杨碌轻叹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附和，还是在安慰自己。
☆、察觉
这头梁宇生在身体、心灵的双重痛苦中沉浮； 那头卓奕璟在岛上待着也渐渐觉出些异样来。
初上岛的几日，他虽然也时常想念梁宇生，但被岛上的景色吸引，没深想太多。
就如梁宇生当时所说的，这里确实安逸美丽，宛如世外桃源，十分适合创作。
岛上几乎没有外来游客； 妖们都居住在自家建起的木质小楼里，各自发挥着自己的专长，养殖、耕种、捕捞； 然后在集市上交换彼此的劳动成果，加上龙族定期外出采购一些岛上无法产出的物品，完全能够满足所有生活所需。
卓奕璟到岛上后直接住进了龙玖古色古香的家中，白日里与苏白一起做各种尝试； 海钓、冲浪、潜水，捡了海滩上各色贝壳DIY成独特的摆件。
晚上就独自在屋子里点着油灯创作。
上岛十多天时； 他已经将新专辑最后几首歌全部创作完成，闲下来后对梁宇生的思念愈发浓烈，终于是到了无法忍受的程度。
不管梁宇生说山里有多不适合居住，多艰苦无聊； 但至少他能每天看到对方，就这一点，哪怕海岛风景再美，水下生物种类再多； 都是无可比拟的。
卓奕璟决定要回B市，梁宇生工作室中一定有人知道他们的拍摄地点在哪儿，他可以直接去山上陪伴梁宇生拍摄。
下定决心的隔日他便找到苏白，询问何时能返回三亚，谁知苏白只说要待龙玖兄长再次出岛采买物资，他们才能随船离开。
卓奕璟无法，只得等着，但因为满心都是思念，对其他事都再提不起什么兴致。
等待的过程太过漫长，人一旦闲下来免不了多想，卓奕璟将两人在外游玩，到梁宇生忽然提出要入山拍摄的过往都回忆了一遍，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安来。
梁宇生自己作为投资方之一，又是电影总导演，按他以往的作风，几乎没有什么突发状况能让他改变既定的行程，匆匆前往山里拍摄。
再细想，那日梁宇生让他来岛上度假时说的那番话也有些奇怪，山间没有信号害怕他无聊，可海岛之上也并未被信号覆盖，他能在这岛上安心专注于创作，在山里为什么不行？
而且苏白与梁宇生算起来并未太过熟悉，至少，无论是他与苏白，还是他与梁宇生之间，关系无疑都更加亲近，那为什么这两人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私下沟通，商量好让他来岛上度假的事宜。
比起散心或者度假，倒更像是。。。为了刻意隐瞒什么？
有什么事能让苏白帮着隐瞒，又不方便被他知晓？一定不是工作方面，因为工作上，没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那就只能是。。。身体方面？
想到这个可能，卓奕璟心里一突，霎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也顾不上别的，慌乱的冲到苏白与龙玖的卧房门口。
时间尚早，苏白与龙玖都还未休息，很快就开了门，不待龙玖询问，卓奕璟已经顾不上礼貌，一阵风似的直接进了屋内，“小白，你如实告诉我，宇生到底怎么了？”
苏白实在不擅长撒谎，噎了一下后才问道：“什。。。什么怎么了？”
“一定有事，你告诉我吧，至少也比我胡乱瞎猜来的好。”卓奕璟急的都快哭了，苏白越是这样不说，他越觉得问题一定很严重。
虽然当时他们也考虑过，很可能瞒不了卓奕璟那么长的时间，但四十九天的过程现在甚至连一半都未到，苏白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拖延下去了，求助的眼神飘到龙玖那里。
龙玖上前揽住苏白的腰，安抚的拍了拍，转头对卓奕璟道：“你先冷静一下，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
已经在岛上待了近二十天，但如非有龙玖带着，卓奕璟绝不会想到这海岛的另一侧还有这样一片更加广阔又宁静的天地。
与那头的繁华不同，岛屿的西侧悠长的海岸线上，放眼望去只有远远相隔两栋住宅。
龙玖带着他们朝其中一栋走过去，见卓奕璟频频回首好奇的看向另一端，解释道：“那栋是人界天犬杨细的宅邸，也就是当初发现和创建这座岛的人，你认识杨碌应该知道，就是他弟弟。”
卓奕璟敏感的察觉到了龙玖语气中的变化，问道：“你。。。与杨哥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过节谈不上。”龙玖笑了笑，指了指已经近在眼前的那栋黑着灯的木屋，“只不过看不惯他的一些做法罢了。”
“这和。。。宇生有关吗？”
“和宇生无关，和另一个人有关，而宇生现在，就在经历那人曾经经历过的一个阶段。”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木屋门口，外头天色全暗，除了微弱的月光，附近几乎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木屋窗口却也没有任何光亮透出，卓奕璟更加疑惑，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
迎着他不解的目光，龙玖上前叩响了木门。
没多久，木门被从里头打开，令卓奕璟惊讶的是，来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杨碌。
“杨哥？你怎么在这儿？”虽然来之前也有听说过杨碌会在岛上，但上岛后一直没见到对方，卓奕璟便以为他已经回冥界去了。
“嗯，我暂时住这儿。”杨碌简单的解释了一句，越过他看向一旁的龙玖苏白，“你们来找曲凉？”
“那个。。。宇生的事好像瞒不下去了，我们想带阿璟看看凉哥，如果要送阿璟出去，也。。。只能麻烦您。”
之前苏白说的船只出岛时间，也并非完全是推脱的借口。
近年来因为港口管制，像岛上采买用品这样大型的商船，只能在报备过的固定时间停泊三亚港口，并非随时能进出，所以若卓奕璟要急着去找梁宇生，也只能让杨碌帮忙带他出去。
杨碌很快明白过来，侧身让三人经过，“先进屋吧。”
显然连杨碌也清楚梁宇生的事，所以这件事，唯独瞒着他一个？
卓奕璟皱眉，沉默着随他们进屋，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照明设备，但也许是因为他们来了，杨碌轻轻挥动了下手指，不远处茶几上的几支蜡烛同时燃了起来。
他这才看到茶几前的座椅上还坐着一位男人，男人身着素色长袍，一头长发垂至腰间，明明长相并不出众，给人的感觉却又优雅平和。
卓奕璟猜这就是他们口中一直说的，曲凉。
听到动静，曲凉撑着椅子站起身，杨碌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慢些，是龙玖和苏白来了，还带了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卓奕璟。”
卓奕璟认识杨碌这么些年，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既温柔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偏偏对方似乎并不领情，不着痕迹的挣开他的手，朝着他们几人的方向转过身微微笑了笑，“家里地方小，很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你们找个地方坐吧，别都站着。”
苏白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拉着卓奕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跑到曲凉面前有些歉意道：“凉哥，对不起啊打扰你休息了，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阿璟解释关于文判的事，又怕他想太多反倒吓坏自己。”
“不要紧，我这里也是难得热闹一下，九少替我照顾一下这位新来的朋友好吗？”
到了这时，卓奕璟才终于觉出异样来，曲凉的眼睛。。。。似乎看不见。
☆、回家
“凉哥； 叫我阿璟就好，忽然过来，给您添麻烦了。”短暂的诧异过后，卓奕璟赶紧出声道。
“不麻烦，我听说了梁宇生的事，真说起来，我应该能算他的前辈了； 这么多年过去，冥界终于又找到一个愿意签下终契的文判。”曲凉循着声冲卓奕璟的方向温和的笑了笑，“他一定很爱你。”
曲凉让龙玖帮忙照顾一下人； 但杨碌已经隔空倒了水端给卓奕璟，俨然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只是在听到曲凉最后一句话时，动作顿了顿； 眼中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卓奕璟因为正从他手中接过水杯，离得近； 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对于曲凉说的话，却是听的云里雾里，“冥界？文判？”
杨碌很快回过神； “我来解释吧。”
杨碌作为对整件事最清楚的人，从他初见梁宇生起，给卓奕璟细细讲了梁宇生的考虑和计划，末了道：“所以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 虽然他已经主动结束了自己这一世的生命，但死亡是为了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就。。。像曲凉这样，他曾经就是冥界的文判，若不说起，常人完全看不出异样，对你们在人间的正常生活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凉哥的眼睛…”
“我的眼睛和这件事无关，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只要你和那人互相喜欢，任何困难都不算什么。”曲凉这样说道。
卓奕璟却觉得他们一定有事还瞒着他，“如果真是这样，宇生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支开我，从死亡到成为文判一定不简单吧？否则又为什么会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愿意签终契的人。”
苏白看着其他三人都不开口，有些着急，正打算想想还有什么理由能蒙混过去，就听一旁杨碌已经先一步道：“自然是不容易的。”
梁宇生不舍得卓奕璟担心，所以才有了这一系列的计划和刻意隐瞒。但杨碌在亲眼见到梁宇生忍下那凌迟之痛时坚定的眼神后，却改变了主意。
当年，曲凉经历这四十九天时他并不知晓，他不知曲凉为他受了多少磨难，也不知道曲凉对他的爱有多深。
不是在为自己曾经的过错开脱，只是有些事，若是知道了，当初在拒绝那份情意时，至少会考虑的更多，更加慎重。
如今换做梁宇生与卓奕璟，虽然两人早已经两情相悦，不存在他们曾经的那些问题，杨碌依旧觉得，卓奕璟不应该错过这个过程。
他们两人经历了太多事才走到了今天，也正因为如此，卓奕璟更有权利了解，梁宇生为了永远陪在他身边需要经历怎样的痛苦，这份爱，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在努力，他们同样的在拼尽全力靠近对方。
深思过后，杨碌毫无保留的将所有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卓奕璟，贫瘠的语言并不能尽述那到底是怎样的痛，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晓。
曲凉在一旁听着，距离当初他成为文判早已经过去几千年，那种痛却依然像是被刻在了骨髓中般，记忆犹新，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杨碌发现后，紧紧的将他拥在怀着，转头对卓奕璟道：“明天我带你回去陪着他吧。”
卓奕璟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方面，梁宇生不需要再经历生死，能永远陪在他身边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惊喜，仿佛就像做梦一样，又或者说，曾经的他连做梦都不敢有这样的奢望。
另一方面，想到梁宇生需要承受的痛苦，他又觉得自己自私的可怕，虽说一样可以在世上生活，可活人和死人又怎么会真如他们所形容的那样毫无区别，更别说还需要经历那样残忍的融合过程。
他早已经相信梁宇生爱他，但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也许他还是低估了这份爱在梁宇生心中的分量。
他死死的握着拳，努力消化着所有的信息，半响后，抬头带着些鼻音对杨碌哀求道：“杨哥，你能现在就带我回去吗？求你了。”
在一旁的苏白也帮着道：“杨哥，你就带阿璟回去吧，否则他今晚就算在这里也一定没办法好好休息，只会更加担心。”
杨碌不放心曲凉现在的状态，微微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答应，一直沉默的龙玖见状道：“我们会在这里陪曲凉到你回来，你不用担心。”
他这才应下，“好，我带你回去。”
梁宇生现在的情况，卓奕璟怕自己没精力顾及橘子，只能先将橘子留在岛上，托苏白暂时照顾着，待苏白他们返回B市时，再将它一并带回去。
杨碌身为拥有神力的天犬，移动不过一瞬间的事，他先带着卓奕璟回到敖家收拾好了行李，与橘子大概解释了情况，这才带着人出岛。
卓奕璟只觉得头微晕了会儿，再回神已经站在了别墅客厅内。
“我就不上去了，待最后那天，我会再过来带他去往冥界交接。灵肉完全融合之前，他都还不能进食，你陪着他便好。”
“好。”卓奕璟一颗心早飞到楼上去了，点头时也显得有些敷衍。
杨碌笑了笑，不再打扰他们，很快从别墅离开。
其实对于卓奕璟来说还有一个十分巨大的惊喜，只是那件事更适合让卓璘自己与他来说。
卓奕璟将行李随手丢在一旁，自己飞快的往楼上跑去，可跑到卧房前却又顿住了脚步，深呼吸了几次才伸手握在门把上。
按下门把的那刻，他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杨。。。杨哥？”
床上的男人咬紧了牙关，显然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听到开门声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只虚弱的问了一句，开口时甚至伴着抑制不住的痛呼。
看到这样的梁宇生，卓奕璟的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他捂着唇，一步步向床边靠近，最后半跪下身子，小心翼翼将头搁在床沿。
梁宇生很快通过那絮乱的呼吸察觉到什么，颤着声道：“小羊卷儿？”
☆、清醒
他这一声出口； 卓奕璟顿时连哭都忘了，直接被震在了原地，好半天才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水渍，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羊卷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这次卓奕璟终于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阿璘。”
刚刚被吓住的眼泪再次决堤； 他扑到男人身上，哭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在梁宇生面前，不论开心或者难过； 他总是带着几分克制，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敢全然放开。
可当他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有了卓璘的记忆，他便再不需要保留； 肆无忌惮的哭着，仿佛要将数百年来的所有委屈； 都在这一刻释放。
“阿璟乖，别哭了。。。”
梁宇生原本也不觉真能瞒过卓奕璟那么久，所以对卓奕璟的出现没有太过意外。
但他哪想到一句称呼就惹来这样大的反应，身体动弹不得的自己甚至连抱抱对方都做不到； 只能干着急。
好在卓奕璟哭完一场后便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抽过床头的纸巾给梁宇生擦去沾了满身的泪水。
“阿璘，你是不是痛极了？我该怎么帮你； 才能让你好过一些。”
梁宇生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极力忍耐着痛苦，闻言也不知如何去说，才能让对方不那么担心，几秒后，他叹道：“其实，我多不想让你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
“可我也没有你想的那样脆弱。”
卓奕璟爬上床，担心令梁宇生更疼，只敢轻轻抱住他的腰，“看到你这样，我确实会难过，但如果你不告诉我，独自承受所有痛苦的过程，未来我知道后，只会更难以接受，我会因为没能在你最痛苦的时候陪着你而自责一辈子。”
“阿璘，经历了三世的时间，我再不是那个只懂躲在你怀里撒娇的小羊卷儿了。”
“可我。。。多想你还是原本那样。。。”关于这一点，梁宇生心中其实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清楚，他才觉得更加心疼。
这几百年间对方受的苦，他又需要花多少年来弥补，才能让他的阿璟回到原本只懂快乐的模样。
“可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啊。”卓奕璟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阿璘我给你唱歌吧，也许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快些。”
梁宇生犹豫了许久，开口道：“阿璟，你。。。能不能还是喊我宇生？”
他如今有了前两世的记忆，可毕竟从前的那些过往对他来说已经变的遥远，而现世的性格和经历显得更加清晰，他清楚明白现在的自己与卓璘虽拥有同一个灵魂，可也到底是不同了。
他也再变不回那个木讷的书生。
“宇生，对我来说，卓璘是你，蒋栋是你，梁宇生也是你。”怕他误会，卓奕璟又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我承认我对卓璘的依赖更强，但我同样也爱这一世的你，不仅仅因为你是卓璘，你明白吗？”
“嗯，还有件事。。。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
才说话的功夫，梁宇生额头上已经渗出许多细细密密的汗珠，卓奕璟心疼，伸手捂在他唇上，“我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但现在，你先别说话了，保存些体力。”
“不，你让我说完这一句。”梁宇生已经十分虚弱，说话都显得费力，但他仍坚持道：“蒋栋并没有爱上别人，孩子。。。孩子不是我的，结婚只是形势所迫，我。。。”
还想说什么，身体中忽然有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他霎时连声音都无法发出，闭了眼咬牙受着。
卓奕璟一愣，虽然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也不敢再让梁宇生说话，下床进浴室拧了毛巾，细细给他擦去身上的汗珠，“宇生别说了，我信，等你熬过这一阵，我们再好好说这些好吗？”
梁宇生也确实无法再开口，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卓奕璟替他擦洗了身体，很快到隔壁抱了自己的吉他来，“我在岛上写完了专辑最后三首歌，你听听。”
很快，吉他声在这小小的房间内流淌，伴着卓奕璟清亮的嗓音，梁宇生无法扭头看他，只能闭眼静静听着。
卓奕璟的歌中，满是对他的情意，爱也好，思念也罢，都让他觉得温暖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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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肉融合的痛并不是一致的，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强烈，当你每次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却发现依旧有更大的痛苦在等着你。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历任冥界文判，都无法熬过一个月的原因。
卓奕璟刚回家那几日，梁宇生还偶尔能与他说说话，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别说开口，连睁眼都几乎做不到，大多时候都处于意识全面崩溃的边缘。
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好过些，卓奕璟只能不停的给他唱歌，希望自己的歌声，能多少转移些他的注意力。
偶尔杨碌也会来看看他们，见梁宇生这样他就会想起当年的曲凉，梁宇生至少有爱他的卓奕璟陪着，可曲凉却只能一个人熬着，该是怎样的一种信念，才能支撑他度过那漫长的四十九日。。。
痛苦的日子总会过的慢一些，但好歹是在一天天过去。
最后一夜，梁宇生终于是再无法承受的昏死过去，再醒来时，身上所有的疼痛都已经消失殆尽。
他试着动了动手臂，身体感官上与活着时略微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区别在哪里，还来不及适应这不知该不该说是全新的身体，扭头便看到趴在床边睡着，显然也累坏了的卓奕璟。
梁宇生下床，想将人抱到床上，才触碰到他，对方已经猛的惊醒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宇生？你。。。”
话还未说完，梁宇生再抑制不住自己此刻的心情，托着他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正文完
之前在他还无法控制身体时； 卓奕璟每天都会轻吻他，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那时梁宇生就想，待他恢复，一定要好好的教教这小羊卷儿什么才叫吻。
卓奕璟刚醒，脑子的反应都比平时慢了几分，直到梁宇生带着侵略性的唇舌在他口中游走了一圈； 他的心脏才开始因为男人的动作，剧烈又兴奋的狂跳起来。
没有半分躲避，他抬手环上梁宇生的腰； 两人一起倒回床上，吻得愈发激烈，难舍难分。
“咳。。。那个，抱歉打断一下。”忽然出现的人声惊的两人立刻分开； 只见杨碌抱着橘子一脸尴尬的站在床前，“虽然很不合时宜； 但是按照规矩，我必须先带他去地府报道一趟。”
“另外，橘子好像也在担心宇生，我就把它一起带回来了。”
卓奕璟一秒爆红了脸； 拿被子把整个人包住，羞的已经不敢面对杨碌。
梁宇生倒是没觉得什么，笑着揉了揉他蒙在被子里的脑袋，“这几天累坏了吧； 你在家睡一觉吧，我回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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