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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师-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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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霖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谢谢你老吴,你对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了,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吴景函听完,点头说:“没问题,小事一桩。”
  当天夜里,收到消息的破妄师们陆陆续续来到市郊工业区的一处厂房内,与卫霖和白源碰头。
  干成了一件大事,重获自由,大家的精神都很振奋,叽叽喳喳聊成一片。
  卫霖扫视一圈,发现杜西铭和简芯那对办公室情侣神情郁郁地站在角落里,互相搂着,一言不发。而且少了个人,迟小池不见了。
  “迟小池呢?”他问。
  周围太吵,卫霖提高声量,又问了一遍:“你们谁看到迟小池了?”
  大家顿时安静下来,左右顾盼,纷纷摇头。
  简芯把长及臀部的黑直发梳成了一条蓬松长辫,挂在胸侧,这会儿正沮丧而烦躁地揪着发辫,似乎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杜西铭安慰地握住她的肩膀,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上透着沉痛。他低声道:“告诉大家吧,该来的总要来。”
  “迟小池……走了。”简芯涩声说。
  “——什么?”众人错愕之后,震惊。
  这个“走”字说得如此沉重,自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怎么回事?半个月前撤离地下基地时,我的‘神经脉冲网’明明还能接上他,那时还好好的啊!”辛乐率先追问。
  “我和西铭也是上周才偶遇他的。他换了个麦当当门店,继续当送餐员,穿着制服大街小巷地跑,一脸兴高采烈。我们请他吃饭,他说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现在精力特别充沛,白班晚班连着上都没问题,说着说着,突然就七窍流血晕过去。我和西铭吓坏了,赶紧把人送医院,抢救了大半夜,最后没救过来……”
  简芯红了眼眶,哽咽道:“我们都看过资料,知道脑域开发的后遗症,知道我们的寿命会比普通人短。但直到看着迟小池被推出来,脸上蒙着白布,我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生和死之间的那道闸门,是咔嚓一下说掉就掉下来的……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想,我还剩多久,西铭还剩多久,还有大家……”
  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杜西铭把她的脸揽进自己怀里,低声哄慰。
  场中一片沉寂,只有简芯的啜泣声在幽幽回荡。
  死亡这种事,所有人都知道它迟早要来,但看不到期限时,它只是个抽象的阴影,转念飘来,倏尔又飘走了,还可以假装不在意,用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安慰自己。然而一旦感知到期限的迫近,不甘、惊惶与恐惧就会骤然降临,伸出利爪将人紧紧攫住,从此后再无安宁。
  迟小池的死就像那片飘荡的阴影,如今劈头盖脸地裹下来,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吕蜜的胸膛上下起伏,恨恨地捶了一下墙壁,“我不怕死,但家里怎么办,我爸妈怎么办?谁给他们赚钱看病,养老送终?”
  辛乐沉着脸,语气不善:“说不怕死都是假的,谁不怕死?只不过是逃不掉时的无奈认命而已!”
  “听天由命,我也是这个想法。”杜西铭抱着不停抽噎的简芯,沉声说,“我和芯芯决定了,离开华夏,去环游世界。能走多远走多远,能看多久风景是多久,如果还剩点时间,就找个漂亮的海边小镇住下来,是生是死一起面对。”
  “如果,我们通过手术把脑中的芯片取出来——”齐修明刚说了半句话,就发现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下意识地一哆嗦,声量立刻不自信地小了,“我是说如果……”
  “有话说,有屁放!”吕蜜忍不住吼他。
  齐修明吸口气,接着说:“会不会降低细胞消耗的速度,延长一些寿命?”
  “你以为只有你想到过这一点?”付晓敏凉凉地说,“我早就找脑外科医生看过了,说仪器扫不出来,得开颅才能确定位置。芯片使用的是微流控技术,与脑神经早已融合,手术风险极大,死亡率超过99%。要不是这样,我上周就签字开瓢了。”
  吕蜜拿不定主意地看向白源和卫霖:“你们两个怎么想?”
  白源淡淡道:“付晓敏说得没错。而且即使成功取出芯片,身体受到的损伤也是不可逆转的,或许会多活几天、几年,也或许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好几个人不约而同问道。
  卫霖洒然笑了,挽住白源的臂弯:“买菜,做饭,吃饭,刷碗,洗澡上床睡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过几天后陨星撞地球世界毁灭,这些天就不活了吗?
  “今天碰面,算是跟大家正式道个别。另外也提个醒,政府的呼吁都看到了吧,对大家免费提供检查和治疗,说不定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又成了个新的实验体,都是成年人了,何去何从自己做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辛乐就决然道:“我不去!什么机构、什么政府,我现在谁也不信!我要去找个世界顶尖的脑外科专家,把那破玩意儿拿出来。就算是死,我也是个纯纯正正的人类,不是网络上说的什么狗屁改造人、生化人!”
  “我、我……”齐修明嗫嚅片刻,忽然提高声量,“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动手术?”
  辛乐斜乜他。他一直瞧不起这个娘娘腔、神经病,有事没事老怼他,但此刻却意外地觉得对方挺有骨气,也就没出言反对。
  其他人一时做不了决定,打算再考虑考虑,和家人商量。
  卫霖点头:“我让吴景函做了个隐藏网页,只有内定的账号和密码才能登陆。如果大家愿意,每人领走一个账号,将来有什么话可以在上面留言,或者必要时互相联系。”
  他把账号密码分发给众人,最后说了句:
  求生也好,向死也罢,重要的是出于自己真实的意愿。
  同事们渐次散去,吕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时,她熊抱了一下卫霖,神情复杂,“霖霖……”
  “我知道,吕哥,你舍不得我。”卫霖轻轻拍打她宽厚的臂膀,“我倒是想和兄弟们再多玩几天,把上次那盘联网游戏打完,可是白先森会吃醋。他现在恨不得吃喝拉撒都跟我绑在一起,谁也不要来打扰。”
  吕蜜苦笑,推开他:“有同性没人性。得了,度蜜月去吧你们!”
  吕蜜也走了。
  面对空荡荡的厂房,卫霖深深吁了口气。
  “安心了吧。”白源问他。
  卫霖点点头:“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白源揉了揉他的额发,“在我眼里,一直就只有你我两个。说吧,你想去哪儿,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按目前的形势,卫霖知道他们必须离开F市,甚至是F省了,去到一个鞭长莫及的偏远之地,或者干脆出国。
  但具体去哪儿,他还没拿定主意。
  “先回我那老房子看看吧。”他说。
  ++++++
  许木留下的老式单元房里,卫霖和白源把上次破门袭击者留下的痕迹收拾干净,给家具罩上白布,带走了些零碎的个人物品。
  离开前卫霖站在门口,看着小小的干净的房间,有瞬间的错觉,仿佛回到十五岁的小木屋,外面冰天雪地,风在呼啸,房间里柴火烧得很旺,有饭菜的粗鲁香味。
  许木曾给他一个家,后来又给了他一套房子。但他依然没着没落地飘荡着,直到遇上另一个没着没落的白源,终于落地生根,团在了一起。
  “白先生……”卫霖喃喃道,破天荒地发准了最后一个音。
  “嗯?”
  “我好爱你啊。”
  白源愣愣地看他,仿佛一贯的面无表情,又仿佛欢喜与心疼到了极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最后他把卫霖紧搂进怀里,亲了亲他头顶的发旋儿,很冷静地回了一声:“嗯。”
  出小区前,卫霖顺道打开小邮箱看了看,发现里面躺着张明信片和一封信。
  “哎?”他取出来翻了一下,笔迹相同,看邮戳明信片上个月寄的,信封是前几天,落款是“老老老程”。
  卫霖笑道:“程教授还挺冷幽默,第一张明信片是‘老程’,第二张‘老老程’,最后一封信成了‘老老老程’,真老得那么快?这段时间疲于奔命,没有及时回信,怠慢他老人家了。”
  自从上次治好了程教授的心病,把他从昏迷中唤醒,对方就决定借病退出远古病毒基因研究项目,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修养。程教授还和卫霖约定好了,到时给他寄明信片,而他得回信多写点笑话。
  明信片上一片湖光山色的美景,背后中规中矩地写了几行自己的身体情况、生活状态和祝福语。倒是后面寄来的那封颇有厚度的信,卫霖有点好奇都写了些啥——印象中,程教授并不是那种啰啰嗦嗦碎碎念的老人。
  远处隐隐有警笛声传来,白源侧耳听了听,对卫霖说:“该走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卫霖随手将明信片和信封揣进怀里,压低帽檐,和白源一起上了车。
  ++++++
  他们开车前往距F市两千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
  一路上高速、省道、县道,两人轮流着开,车上囤一堆食物和饮水,饿了就在路边找小饭馆或者啃干粮;晚上投宿旅店,有时错过宿头,就在荒郊野外找一处草地搭野营帐篷,喝酒烧烤看星空。
  卫霖喝得有点上了头,非要将涂着沙拉酱的圣女果往白先生鼻尖上摁,说要给他画个小丑装。白先生连果子带手指叼住,把卫先生拖进帐篷里。
  卫霖脸也红了,眼神也飘了,浑身散发着甜酒味,被挤在睡袋和一堆扒下的衣物间,唧唧咕咕地抱怨床太小。
  白源抱着他翻个身,让他跨坐在自己腰间,哑着嗓子说:“这样就节约空间了。”
  卫霖觉得有道理,手臂探向后方,从身下人的腿弯摸到屁股,满意地捏了好几下,“来,腿再打开点,让你尝尝卫小霖的厉害。”
  白源几乎笑出了声,肩膀颤动着答:“已经够开了……”
  他弓起劲瘦有力的腰身向上一顶,卫霖“嗷”地嚎出了声。
  篝火余烬已经冷透,慢慢结了霜,野营帐篷依然热火朝天地晃动个不停。
  拂晓时分卫霖被冻醒,八爪鱼似的巴住了睡袋里的白源,汲取对方身上的热量。冰冷触感爬上小腿,白源打个激灵,睡意朦胧间捞起那只脚丫,夹在自己的大腿间。
  卫霖睁开眼,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睡着了。
  他已经多久没有睡眠了,六周,还是七周?几乎忘记了睡觉的滋味。但他肯定自己刚才睡着了一小会儿,还做了个短短的梦。
  梦的具体细节记不清,但零碎的片段还闪现在脑海中,仿佛一颗颗发光的星星。每一颗星星上面,都有白源的身影。
  他侧过头,凝视近在咫尺的男人,忍不住亲了亲对方的耳廓。
  白源这下彻底醒了,揽过卫霖的后脑勺,深深吻他。
  唇舌绞缠,气息交融,世界比帐篷还小,比睡袋还小,只容得下紧紧拥吻的两个人。
  许久后,卫霖将眉心贴上白源的前额,轻声说:“对不起。”
  白源的呼吸断裂了,片刻后才续上,慢慢抚摸对方的后背,语声平静:“时间到了?”
  “快了。我能感觉到……像是一种召唤,一道引力……”
  “我知道了。早餐想吃什么?”
  卫霖似哭似笑地看他,“源源……”
  白源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柔声说:“我知道,霖霖。我也爱你。”


第160章 未知的未来(大结局)
  两天后; 他们到达了B市。
  这里不比F市气候暧昧、四季不分明; 冬天白雪皑皑,有足够广阔的野地给人撒野玩雪。刚到市郊; 卫霖就迫不及待地下车撒野了。
  堆雪人、丢雪球; 他把自己裹成了棉球; 在路边雪地上毫无形象地滚来滚去,玩得乐不可支。最后还是白源担心他被冻坏; 好说歹说地拉回车里。
  租住的房子在两天前已经谈好; 交了定金,白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进入市区; 见到房东; 拿到钥匙。
  公寓不大; 上下两层加露台总共也就一百八十多平米,但胜在装修精美、设备齐全,小区环境幽静,所以租金也十分可观。白源对此毫不在意; 一口气付了半年房租。钱现在对他而言; 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在短暂的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花得完。
  卫霖一进门,就脱去满是雪沫的外套,奔向主卧的床。“床够大!”他滚了一圈,满意地宣布。
  白源开启暖气,补充道:“浴缸也够大; 还有厨房料理台。”
  卫霖做良家少女惊恐状:“大少爷,你提浴缸和料理台做什么?小女子家教森严,保守得很。”
  白源配合地扑上去:“少爷就喜欢调教家教森严的保守小妞。”
  两人在床上胡天胡地地闹了一个下午,转移到浴缸边洗边扑腾,然后叫餐、吃饭,看了部电影,最后回到床上继续胡天胡地。
  雪在窗外轻飘飘地下,屋里衾被松厚、灯光温暖,卫霖软绵绵地趴在大枕头上,觉得人生无憾了。
  “明天——”
  “明天——”
  两人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白源抚摸搭档微微汗湿的后背。
  卫霖看着他,反而欲言又止起来,斟酌了半晌用词,说:“明天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在家等我。”
  白源用探究的眼神看他,笑了笑:“正巧,明天我也要去办点事,但想带你一起去。”
  “什么事,这回你先说。”卫霖抢先道。
  白源起身,从丢在地板上的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看。卫霖接过来,见上面印着一连串声势浩大的头衔,烫金名字还挺眼熟。
  “杨硕……好像是全国最知名的脑外科专家,被称为‘华佗手’的那个?”
  白源:“对。他和他手下团队明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卫霖笑道:“这么顶尖的专家,得花多少钱才能包场?”
  白源说:“钱不是问题。而且前些年我在纽约大学念书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彼此也算印象良好,所以现在还搭得上线。”
  “你觉得他能搞定那枚芯片?”
  “我没这个把握,但如果他的团队办不到,全华夏就没有医生可以,我会立刻送你去纽约,那边还有个脑神经专家,正从其他国家赶回去。被通缉民航搭不了,就去租私人飞机。”
  卫霖叹道:“源源,你真是操碎了心。”
  “我愿意。哪怕只有1%的成功率,哪怕取出芯片后只能多活几天,我也要尽力去试。”白源说。
  “如果我死在手术台上呢?”卫霖问。
  白源握住了他的手,“我带你回F市,一同葬在爸妈旁边的那块墓地里。”
  卫霖想了想,答:“这样吧,明天我先和你一起去见那位专家,看看他怎么说。”
  “你之前说,明天要去办点事,还想甩下我,什么事?”
  “……不告诉你。”
  白源挠他腰间痒痒肉逼供,卫霖咯吱咯吱笑出了泪花,最后还是没有坦白。
  ++++++
  B市天岭医院神经外科的专家诊室里,杨硕亲自给卫霖做了一整套脑部检查,又和团队成员开了半小时会,最后遗憾地朝白源摇摇头:“说实话,白先生,我没有多少把握。根据你提供的实验数据,我可以找到芯片植入的位置,但这片脑区域不是手术安全操作区,而且芯片与神经已部分融合,如果非要冒险开颅……”
  “成功率大约多高?”白源问。
  杨硕叹息:“不到5%。”
  白源深深地皱起眉,压制住内心的失望。
  沉默许久,他声音干涩地说:“谢谢你,杨博士。”
  白源走出诊室,卫霖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一看脸色就知道结果,安慰地握住他的手。
  “走,我安排飞机,马上去纽约。”白源拉着他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卫霖拉住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我希望你先看看这个。”
  白源愣了一下,“程教授的信?”
  他接过信,匆匆扫了一遍。
  程笠新教授在信中说,他称病去休养后,本想诸事不理,但是在项目组里的学生不时向他汇报情况,接替他的团队主控提出了一个偏激的方案,如果照这个方案实施,远古病毒基因的感染性和危险性将大幅度提高,远超出程老当初预计的安全阈值。所以他恳求老师回来主持大局,以免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程教授考虑再三,确定那份研究方案的确有问题,且对方态度强硬不肯更改之后,只好向上级部门主动请缨,回去继续当掌舵人。
  上头当然求之不得,立刻派专人上门,将他接回了研究中心。
  没过多久,他就从网络上知道了F市发生的大事,担心卫霖和白源的身体状态,所以特地写了封长信来询问,里面留了联系号码。
  可惜他们那阵子不是在夺命逃亡,就是在策划反击,根本没接收到,等卫霖读到这封信,已经是两周之后,在前往B市的车上。
  “大前天,看完信后,我给程老打了电话。他问得很详细,但没有多说什么,就吩咐保持联络畅通。”卫霖说,“我不确定他的意思,所以没有告诉你。”
  “现在呢?”白源追问,心脏在胸腔里禁不住期待地鼓噪。
  “昨晚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问我们,要不要去他所在的基因研究中心试试。”
  “怎么说。”
  卫霖:“程老认为,光是取出芯片并不能治本。他回去思考了很久,觉得利用改造过的远古病毒作为载体,输送刺激神经元修复与再生的基因,通过基因疗法逆转细胞衰竭,在理论上还有实现的可能性。”
  白源:“理论上?”
  卫霖笑:“估计连完整理论体系都没有,就是一个构想,如果我们同意尝试,又要去当实验室小白鼠了。”
  白源陷入沉思,卫霖耐心等待他的回答。
  没过多久,他就做出了决定:“可以去试试。我们进入过程教授的‘绝对领域’,那是他的精神世界,也是真实的内心反映,如果这个实验是由他掌舵和操作,值得我们付出一份信任。”
  卫霖点头:“程老还考虑到了通缉令的事,说会找人联系国土安全部门进行撤销。‘国宝级科研专家’的特权啊,真令人羡慕。我现在只担心,我所剩余的时间够不够他把理论变成现实,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吧,再怎么样,也是一线生机。”
  “至少可以请他想办法,先延缓衰竭的速度,哪怕只是一点点。”白源险死还生似的拥抱他,感叹道,“这真是个好消息,霖霖。我从不信命,但眼下却只想向命运祈求,天无绝人之路。”
  卫霖笑:“你求错了对象。向科学吧。”
  ++++++
  八个月后。
  远古病毒基因研究中心。
  程笠新教授神色严肃地问面前的卫霖和白源:“你们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临床试验,跟以前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不同,改造后的远古病毒将大剂量地进入你们的身体,刺激染色体修复和神经元再生。由此产生的后果,连我也无法完全估计,你们有可能被修复,也有可能当场死亡,更糟的情况是基因异变,就像你们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看到的那样。如果你们变成那样的怪物,那我就要提前向两位小朋友说声对不起了。”
  卫霖点头:“没事,我们要真成了丧尸或者怪物,您尽管砍下我们的脑袋,再一把火烧个干净。”
  程教授又轻斥:“不要乌鸦嘴!”
  卫霖假装委屈地扁扁嘴。
  白源对程教授说:“我只有两个请求,万一发生意外,请您把我们的骨灰合葬在F市的辉山陵园,我已经提前买好了墓地,登记了名字。”
  “第二个请求呢?”程笠新问。
  白源有些难以启齿,但他用淡漠的表情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我有只名叫‘螺旋桨’的猫,虽然长得有些特别——”
  “特别丑。”卫霖插嘴。
  白源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说:“但是很乖也很粘人,是只很可爱的猫,麻烦您收养它,如果不能,也请给它找个好人家。”
  程教授二话不说同意了:“两个都没问题。尤其是第二个,谁不喜欢猫呢。”
  “我就不喜欢。”卫霖嘟囔,“它半夜老爬床。”
  目送两人进入消毒室,程笠新教授叹口气,感觉双手沉甸甸的,上面盛放着两个鲜活的生命,几乎要握不住一双薄薄的橡胶手套。
  但很快的,在他蓬乱灰白的头发和布满劳心皱纹的高额下,从那双属于科学家的执着而睿智的眼睛里,放出了自信与锐利的光芒。
  他整了整身上的白大褂,带着几名助手,昂首走进了实验室。
  ++++++
  又是一年秋末冬初,卫霖和白源在风卷梧叶的飒飒声中,并肩走出了基因研究中心。
  他们谢绝了程教授的挽留,也不需要任何人相送,开车前往B市机场,准备飞回F市。
  前方修路,电子导航没有及时更新,卫霖只好翻出一张B市地图,寻找目前位置和新路线,手指在纸页上划来划去。
  好几秒后,他才说道:“往右拐,从通湖路北的第二个路口再往左拐,绕过去。”紧接着不爽地啧了一声:“我觉得我现在蠢得令自己难以忍受。”
  白源把着方向盘说:“你只是从一台超级电脑变回了正常人,这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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