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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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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亲昵地蹭了蹭玄非的手腕,得到他轻轻的抚摸后,心满意足地环在他腰带外围,又成了一条腰带。
“你……”山神把捂着颈后伤口的手拿下来,一看手上沾得都是发黑的血迹,不由又急又怒,“你敢用毒蛇害我!”
玄非挑眉道:“害了,怎样?”
山神觉得脑中阵阵发晕,嘴上却还逞强道:“你不要得意,主上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玄非迅速欺近他身,单手捏住了他的颈子,道:“说,你为何入了魔道?天魔为何看上了你这道行不够的小小山神,是不是他就藏身在这雁鸣山上?”
麻痛很快从伤处爬向四肢,山神觉得自己就快不能动了,却仍不知悔改地道:“你莫要瞧不起我只是个小小山神,你道我稀罕这个破官职么?主上看中我资质极佳,只要我肯潜心修炼魔功,总有一日会将你们四大上神将都踩在脚下!”
“这种骗鬼的话你也信?”玄非左手捏着他的颈子没放松,右手按上了他肩头,用力一错,直接将他半边臂膀给卸了下来,“我问你天魔在哪儿!”
这一下带了强横的神力,山神没本事医好自己,直痛得脸色煞白。他想喊出来,可喉口正被人捏在手里,拼了命地张大嘴,发出的却只有难听的呃呃声。
等他忍过了这一波疼痛,玄非才微松了手劲,道:“你如实交代,我便饶你不死。你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所以要不要说,你可得想好了。”
“说,我说……”山神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大口吸着气,“我若说了,你也得帮我,我……我其实并不想成魔,都是他逼迫于我,等你找到他,可要助我清除体内魔气。”
一入魔道难回头。
自古入魔之人,没有几个是真正迷途知返,重归正道的。要清除掉他们体内的魔气倒不是什么不可完成的难事,只是一朝成魔,便生心魔,魔气清得再干净,也挡不住仍会从他们心底再生。除非这人是个无比坚忍的,能够在体内魔气除尽后自愿斩掉心魔,可一旦入了魔道,又有几个肯做到、能做到这一步的?
所以玄非并不信他所说,哼了一声道:“那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我自不敢对大人说谎,他就在……”山神说得极其自然,好像前不久才骗了青龙玄武两大上神将的人不是他一般。他说了这一句后,后边的话音便越来越弱,到最后只剩下两片唇在上下开合,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玄非以为他被自己伤得太重说不出话了,便又松了些手上力道,还把耳朵凑近了些,“在哪里?你再说一遍。”
山神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对着玄非吐出一口浊气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玄非掌中神力骤出,一把将山神给甩了出去,脸也偏向一边,抬袖遮住口鼻。
可还是晚了些,玄非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晃。他不敢怠慢,瞥了眼那撞在树干上后摔到树下便没能爬起来也不知是死是活的山神,径自盘膝坐在地上,和吸入体内的浊气抗争了起来。
比起他这边的激烈,青弋那边可就平静得多了。
玄非走后,青弋很快便追上了那明珠。
明珠还在半空中飞着,却不似自他手中脱离时速度那么快了,一直是忽高忽低地慢慢前进着。可等青弋伸手要够它的时候,它却又会突然加速,飞出去一段后如果发现青弋没跟来,便又会再次放慢速度。
——就像是个等着长辈来抓的顽童。
青弋倒也不是真抓不回那明珠,只是他实在好奇,明珠到底要带他去哪里,让明珠引着自己走了这么远的人……到底是不是云襄。
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青弋想,但愿玄非那边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跟着明珠翻过了一座山,沿着谷底一路向西,最终到了一处幽静的湖水旁。青弋放出神识在四周扫了一圈,没觉出有什么魔物在,也没感知到云襄的魂魄。
明珠在湖面上转了转,最后悬空停在了湖心正上方,好像在与青弋对视。
“找不到了么?”青弋低声道,也不知是在和明珠对话,还是在对自己说。
他站在湖边等了等,没见明珠有别的动作,这才伸出手去,无声地召唤明珠回来。
明珠却没有听话地回来,而是在湖面上剧烈地震颤了起来,似是被两股不同的力道在拉扯,直到青弋讶异地收了自己这一边的力,明珠才咕嘟一声,没入了湖水里。
青弋并未直接跟入水中,而是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他眼中闪着淡淡青光,湖底一切尽收眼底。
那明珠一路打着旋地向下,惊了不少湖中游鱼,闹出的动静不算小,直到最后冲进了湖底的泥里。
黑漆漆的湖底被璀璨的东海明珠照得有如阳光下的泥潭,将那些被珠子搅得不知该往哪边游的鱼儿都吸引了过来。
约有半盏茶的时间,明珠又从泥里钻了出来,箭一样从湖底射出了水面。这次是一点弯路也没绕,直直落入了青弋的掌心。
青弋低头看了一眼,发觉原本藏在里头的属于云襄的魂魄残影不见了。
湖底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青弋又不是冥殒,失了云襄的魂魄残影后,他对魂魄的感知并不强,感觉不到是否有无主的魂魄在附近飘荡。
“云襄,你在这里对么?”即使看不到,青弋还是相信他在,“你能听得到我说话么?”
没有人回应。
他正待继续发问,四周的天色却忽然变了。
天空不复明媚,头顶上压下来一片厚重的灰云;温度骤降,一股寒气不知从何处升起,整座雁鸣山好像都变冷了;那漫山遍野的花草树木竟迅速地衰败、枯萎,被寒风一吹,尽数化作飞灰散去。
好好的一座雁鸣山,竟成了死山。
青弋却好似并未受到什么影响,没对周遭的变化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半分焦急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无奈又痛心地叹息道:“云襄,出来吧,别开这种玩笑了。”
他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迷幻阵,因为布阵之人的修为与他相差甚多,所以轻易便被他识破了。
没人回答他的话,只有风声吹出萧条的意味,擦过他的衣袂走远。
青弋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正要将这迷幻阵破除,却听到水里传来了声响。
一个丢了半截身体的魂魄缓缓浮出水面,对他淡然一笑道:“青弋,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坦言
悬在湖面上的魂魄有着记忆里熟悉的面容,俊秀的眉目依稀,却已不复当年的灵动了。
那魂魄看上去很不稳定,一直在忽明忽暗地颤动,上半身从左臂到左腰有一道蜿蜒丑陋的伤口,像是曾被人生生将身体撕成了两半,而下半身则是干脆没有了。
分别万余年,青弋也是在他死后第一次与他魂魄相见,想不到他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了。心底的愧疚强烈起来,青弋几乎不敢看他,下唇颤了又颤,才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云襄,你……你怎么……”
云襄凝视着他,眸光一如万年前,满盛着崇敬与爱意,在二人独处时尤为不含蓄。他无所谓地歪了下头,道:“当年死后,我的魂魄便有了残缺,不可入冥界。不知为何,还总是有东西在腐蚀它,经过了这许多年,我剩下的只有这么多了。后来我机缘巧合来到这雁鸣山上,发现此间灵气充沛,多少可以帮我抵住些伤害,我便留在了这里。平日里怕吓到此间修行的人与动物,就躲在湖水当中,可是青弋……”
青弋不知他为何停下来不继续往下说了,关切道:“怎么了?”
“这种日子实在是太孤独太痛苦了,”云襄眼底似有水光涌动,“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青弋自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接过话来,只是道:“云襄,我对不住你,当年……是我的青龙佩害死了你,你知道么?”
云襄似乎怔了怔,随即摇头一笑,“是我迷倒了你,也是我偷偷拿走了你的青龙佩,如何能怪你?”
“你既然能唤醒留在明珠内的魂魄残影,是不是说明你整个魂魄都可以藏到里头去?”青弋将明珠朝着他递过去,道,“云襄,躲进来吧,我带你去见冥君,他一定有办法救你。”
云襄依旧只是略有些贪婪地看着他,“没用的,即使这山中灵气帮我维持了魂魄不散这么久,我还是能感觉得到,我就要不在了。能唤醒明珠里的魂魄残影,那是因为我执念太深,青弋,我太想再见你一面了,为此我努力了一万多年,总算是在魂魄消散前将你引来了此处。”
青弋听得心里难受,道:“你是离不开此地了么?我可以将冥君请来……”
“来不及了,青弋,来不及了。”云襄说着,本就颤动不停的魂魄颜色变得愈发浅淡了,“还能再看你一眼,我已是再无遗憾了。”
青弋不知是不是自己身上的黑巫丝对他产生了这样大的影响,忙向后退开,想要帮他施个法术固魂,却又怕反而害了他。
云襄见他如此,脸上写满受伤,“青弋,你……你这么不想见到我么?我……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厌恶?”
“你还没明白么,是我害死了你,”青弋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你会觉得难受,觉得你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只是因为我靠你太近了。”
云襄看上去却有些心疼他,蹙眉道:“别这么说,青弋,当年的事我不后悔,也从没怪过你,是我命中该有此劫,逃不掉的;如今我就要离开了,唯一的心愿便是你不要再因为这件事而折磨自己。”
“我会愧疚与你怪不怪我没有关系。”青弋疲惫地叹息道,“和你无关,和任何人都无关,只是我觉得累。我早就受够了这种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害死所关心的人的日子,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又或者……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不是个会轻易把自己的伤口扒出来给别人看的人,就算是对此事完全了解的恒昭也不曾看到他如此痛苦脆弱的一面。可再见云襄,看到他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难言的愧疚几乎将青弋击垮,多年来压在心头的沉重负担终于再也掩藏不住,在这片阴暗冰冷的迷幻阵中被彻底宣泄了出来。
云襄微微惊讶地望着他,继而落寞地垂下头,道:“是我的死把你逼到这一步的是么?如果当初不是我偷走青龙佩,惹出这样的事来,你现在就不会小心到近乎要将自己逼疯了是么?”
闷在心里太久的话说出来,青弋倒没有那么难受了,稍稍冷静了些,道:“不是,我说此事与你无关不是安慰和敷衍,是我真地那样想。云襄,我只是无法接受我没能力救你的事实,但我……我会试着去接受。”
这原是云襄想要开解他的方向,可听他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又有点空。
“云襄,你再坚持一下,不会有事的。”青弋道,“我不便靠近你,但玄非就在附近,等他来了便可帮你离开此处。你知道,他可入幽冥,让他直接带你去见……”
“青弋,”云襄打断他,笑容显得有些绝望,“不必救我,我不需要有人救我,挣扎了太久的时间,为神为鬼,我都早已活腻了。”
青弋张了张嘴,又忽然不知该从何说起,劝慰的话在脑中闪过了一串,每个字却都那么苍白无力。
云襄将满含情意的目光自他脸上移开,望向暗沉的天际,“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若得不到,唯有绝了念想方可得解脱。可若要我彻底绝了念想,除非魂飞魄散,也别无他法了。”
青弋知他所指,却仍不接话。将满心的愧疚都压下,以平等的身份面对眼前这人,慢慢地,混乱不堪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了不少。青弋这才突然意识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地方,扫了眼身边枯萎的花草,沉默片刻,问道:“云襄,你说你就要魂飞魄散了,为何还有多余的法力来给我布这迷幻阵?”
云襄的面色微僵,随即又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你不喜欢么?这可是这万余年来我每时每刻的心情。”
“难道你喜欢么?”青弋反问。
云襄盯着他,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只好耸肩道:“那我换换吧。”
他打了个响指,四周令人压抑的景色倏然便不见了,那座生机盎然的雁鸣山又回来,左近的树木甚至比青弋与玄非来时还要茂盛许多,遮天蔽日般地伸展着枝叶。
原本山上的各色野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血红色鲜花,青弋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这并没让青弋觉得舒服,他的眉头都在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只不过是另外一个迷幻阵,他怎么还没玩够?青弋看着魂魄不再闪动的云襄,道:“我想这并不能成为我问你那个问题的答案。”
云襄嘟了嘟嘴,啧啧两声,道:“青弋,这么久不见,你变得无趣了许多。”
青弋严肃道:“面对着一个被我害死的故友残魂,我有趣不起来。”
“我开始有些喜欢听你这样说了。”云襄眯眼又笑了起来。
青弋看了他一阵,道:“云襄,我一直说是我害死你,你起初看上去也有些惊讶,说明你并不知道我为何会那么说,那么你为什么不问呢?”
“问什么?问你究竟是怎么害死我的么?”云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依旧温柔,“我不好奇,反正就算是你亲口说想要我的命,我也是没什么不能给的。”
青弋有些头疼地按了两下太阳穴,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你知道黑巫丝是么?是从哪里得知的,天魔那儿么?他是不是也在这雁鸣山中?你与他是否有联系?你……”是否也入了魔道?
“怎么一次问那么多问题?”云襄避重就轻道,“我的确知道黑巫丝,你也了解,我知道的东西又多又杂,听过黑巫丝也不稀奇。”
有那么一瞬间,青弋心里犯了难,无法决定是不是该除掉这个曾经被自己害死的好朋友、如今堕入魔道的陌生人。
或许他也是迫不得已,或许他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青弋偷偷在心里替他找理由。
“你不该想那么多,青弋,我不喜欢你想那么多。”云襄开上去不太高兴,道,“你看看我,我还是万年那个爱慕你的云襄,从未变过。”
青弋神情淡淡,“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
云襄的眉头狠狠地一跳——作为魂魄来讲,他的表情实在是过于丰富了。他不露痕迹地捏起了拳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甘地问道:“青弋,你对我,当真一点私情都没有么?”
“如果你说的私情指的是同僚之谊,兄弟之情,好友之义,那自然是有的;”青弋似乎没经过什么思考,便语音平静地道,“但若你指的是……”
云襄被他不慌不忙的语调弄得不满,大声道:“我问的便是情爱之事!”
青弋嘴角未见弯曲,眼里却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与柔情,轻声道:“我心之所向,魂之所牵,从来以往,唯玄非而。”
☆、不怕
一句饱含深情的话被青弋说得轻巧又简单,却在云襄心底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他死死地瞪着青弋,双目竟渐渐赤红,就连那残缺的身体也一点一点地补全了。
不甚强大的魔气自他体内溢了出来,虚拢在他背后。
青弋并未对此感到意外,只有愧疚与惋惜,看着他道:“云襄,你入魔不深,要想脱离此道并非不可能,早些迷途知返吧。”
“你竟是对他……对他……”云襄实在是被青弋的告白给气到了,声音都抖了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话题一转到玄非身上,青弋的眉眼便又柔和了下来,浅笑道:“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也记不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见云襄一脸不服气地还要再与自己争辩,青弋又补了一句,“但可以肯定的是,喜欢上他的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云襄半张着嘴顿住,接着狠剜了他一眼。
青弋的话算是戳到他的痛处了——他虽生而为仙,却生得比四大上神将晚太多了,又不是一开始就成为了星辉上仙的副将。待得爬到那个位置上,可以和青弋论交情了,早不知道过去几千几万年了。
妒忌快要将他的心撑破,他重重哼了一声道:“你可是自作多情?”
“我不是自作多情,可因为黑巫丝的关系,却不敢向他表明心迹,只能任他误会我。”青弋不想再与他谈论自己的感情,道,“云襄,不管你成了鬼修还是魔修,终究还有修为在身上,不如同我去见冥君,让他洗净你魂魄,早入轮回吧。”
云襄对于入轮回一事好像半分兴趣都没有,只微扬了扬下颌道:“他误会你什么?是不是误会你心里喜欢的是我?”
“……”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对不起这人,青弋是真想揍他一顿。
见他不说话,云襄便当他是默认了,兴奋道:“你说他也在这山上?那我可得好好演一出戏给他看才行!”他说着,又打了一个响指,这一次是彻底将迷幻阵收了去,“他在哪里,你快将他唤……”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觉背部一阵剧痛,好像早有人等在阵外,看准了自己收阵的时间来出手暗算。气愤不已地回转身去想要反击,却在看到和自己一样悬在湖面上的人后怔了一下。
同样意外地还有青弋,不过他很快便无奈又放心地笑了。
玄非没给云襄还手的机会,左手抬起捏紧,右手轻快地使了个勾拳。
“你……”明明还有一段距离,云襄却像被扼住了喉口一样难受,同时腹部深深凹了进去,痛得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玄非全然不理会他的挣扎,连着又给了他好几拳。
青弋干咳一声,蹭了下鼻子道:“那个……玄非,可以了……”
下一拳已经准备好就要送出去了,听他这么说,玄非只好遗憾地收了手,抓着云襄的左手荡了一下,将人给甩了出去。
云襄摔在了一颗大树下,蜷缩着身体不住地咳嗽,气得背后魔气乱舞。他心里暗道大意,没能发现玄非就在迷幻阵外守着,结果着了人家的道。
这倒也不能完全怪他,这山中修行的人与精怪,修为比他高的实是少之又少,就算他布下迷幻阵,自己身在阵中,若有人靠近也不会完全察觉不到。
可偏偏遇上的是上神将玄武。
玄非从湖面上掠过,站在了青弋面前,转头看向云襄。
云襄戒备地往后躲了躲,背脊抵在了树干上。
“你……”玄非朝那边迈了一步。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云襄在他有动作的下一刻,便化成一道鬼影,迅速地钻回了湖水里。
玄非:“……”
青弋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管云襄了,只是微带着些尴尬地瞥了眼玄非,又不大敢和他对视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没发现也就罢了,连你也没发现?”玄非压不住眼中的开心与得意,“怎么,因为见了旧情人,一时高兴,旁的就都顾不上了?”
青弋哭笑不得地摇着头,“玄非,别学朱翡说话的那个调调,和你不搭。”
“会说什么心之所向,魂之所牵……咳……”玄非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双颊微红,“也不像你了。”
想要对玄非表明心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可青弋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以这种方式让他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此刻面对玄非,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他猜想玄非也是一样。正想开句玩笑将这一页带过,青弋突然想到适才在阵中可不单单只是坦白了对玄非的爱意,还有些不该让对方知道的东西……
玄非愣住,没想到自己随口这一句话,居然让青弋变了脸色。
“你……”青弋往旁边挪了半步,眸光有些闪烁,“适才听到的话不都是真的,有很多假话,你别全当真。”
玄非这才反应过来,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想隐瞒黑巫丝的事。忍不住给了青弋一个白眼,玄非抱臂道:“行了,别瞒了,有关你身上的那个诅咒,我都听帝尊说了。放心,我做不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我连冲动的方向都不知道,白擎和朱翡那边也还替你瞒着呢。”
青弋被他堵得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还是说黑巫丝不是假话,喜欢我才是假话?”玄非的表情看着是在生气,眼神却出卖了他,分明闪着不安。
这是他不自信的毛病又犯了,青弋总算肯好好看进他的眼里,自己绷紧的背也放松下来,轻轻笑了,道:“没有,那是真的,真喜欢你。”
没想到他居然这样直白,玄非又不好意思了起来,觉得脸上开始烧,不自觉地抬手想要遮掩,又在半路上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他瞪了青弋一眼,不满道:“这些话你不曾对我说过,对旁人说起来倒是顺嘴。”
“我的确还没打算对你说,”青弋叹气,“可终究还是传进了你的耳朵。”
玄非想了想,道:“我不怕。”
青弋苦笑,“我怕的便是你不怕啊……”
玄非忽然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微仰起头直接亲了上去。
青弋:“……”
这个亲吻算不上缠绵,两个人的反应还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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