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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怖-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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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春仿佛能看懂主人心思,见主人步子加快,便也跟着跑起来。
男子虽然腿短,但走得也不慢:“这狗的腿也好,眼睛好吗?”
罗勏眼见着男子要低下身子去捉心春,急忙把心春抱起来,张着嘴“啊啊巴巴”地一路比划着,还不停摇头,心春也赶紧跟着摇头,还“呜呜啊啊”配合着主人。
男子一直笑着,感觉肚子里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晃脑袋就能从耳朵里弹出彩虹糖似的:“这眼多好啊!兄弟,你这狗是灵犬吧!多少钱买的?能让给我吗?我要去趟寒夜旅。”
“啊吧啊吧啊霸!”罗勏吓得抱着心春飞速跑起来,直到看见不远处站在门口的柯寻牧怿然,才把心安下来。
男子黏腻地笑着,个子矮腿短,便又要踮着脚尖儿过来摸狗头看狗眼:“多钱买的我买了,真的问你呢没开玩笑。”
罗勏运足了气,爆吼出四个字:“雨女无瓜!!!”
矮胖男子显然被吓住了,之前大概真以为罗勏是个聋哑人。
罗勏撒欢儿带狗跑了回去,气喘吁吁地打报告:“哥,姐夫,那边有个猥琐的男人……”罗勏边说边指,这才突然发现,那个男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猥琐的男鬼……”
柯寻:“刚才那个胖大叔和你说什么呢?”
“呜呜呜……”心春先委屈地叫了两声。
罗勏把刚才的情形添油加醋讲了一遍,牧怿然听得格外认真,过滤掉诸多形容词和助词之后,才慢慢说道:“和我们之前的猜测差不多,这里的狗也许真的是交通工具。”
“我天啊,姐夫你忍心骑心春?!”罗勏急了。
牧怿然:“……,画中世界往往有出其不意之处,刚才那个男人提到了寒夜旅,我想那个地方应该比这边还要冷,或许真的需要用狗去拉雪橇。”
心春特别认真地听着牧怿然的话,此刻恨不得大叫两声,可惜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呜”。
柯寻歪头看着牧怿然:“怿然,咱是一支13人的商队,而且还有大宗的货物,这些重量不可能是狗能承受的,何况咱们只有一只小小的心春。”
牧怿然一时也想不通,望着眼前二人一狗的目光,感觉自己像个企图虐待狗狗的BT,牧怿然想伸手摸一下狗头,又不大习惯,便抱起手臂淡笑了一下,这笑透着难得一见的无辜呆萌。
柯寻感觉自己心里的某一处似乎变得软而透明,笑着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对了,咱们的放大镜说不定有着落了。”
“呜?!”罗勏还没说话,心春就抢问了。
“刚才那个男人的衣服花纹和我们的一样,都是来自光明旅的,说不定也是商人,咱们或许可以从他们手里买放大镜,甚至借用也可以。”柯寻说。
“哪个男人?哥,你嘴里说出男人两个字来显得特别沙雕……”罗勏说完就发现自己错了,实在受不了柯寻和牧怿然一起看着自己的神情,此刻便“阿吧阿霸”几句敷衍了过去。
柯寻:“就是刚才那个胖大叔,他应该是光明旅的,咱们得想个好的理由去找他,因为这家伙很可能提出用心春来交换。”
柯寻的话音还没落,忽然从顶层传来一个声音:“灭灯——”
第228章 逆旅13┃胶卷。
“灭灯——”
这个声音并不大,却格外清晰地传进了灯旅里每个人的耳朵。
和起初需要点灯人来点灯不同,灭灯要省事得多,所有的灯笼就好像接收到了“灭灯”两个字的指令,从整座楼的底层向上层一圈一圈地次第灭掉了。
这种仪式般的神圣感,令所有人都静默下来,眼睁睁看着光明从脚下至头顶渐次消失,实实在在感受着被黑暗笼罩的全过程。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勏才磕磕巴巴地说:“哥,姐夫,你们还在吗?”
柯寻还没来及答应,一只热乎乎的手就迅速抓住了自己:“你们还在,真好啊!”可以想象,这家伙的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姐夫”。
奇怪的是,周围虽然黑暗,却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有微弱的光给照明。
“心春……哇哈哈哈啊啊啊啊……”罗勏失控走音地叫了出来。
心春不明真相,可怜巴巴地趴在主人的肩头,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双眼睛此时像两只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柯寻将心春抱起来,仔细看它的眼睛:“狗的眼睛到了夜里都这么亮吗?”
“这不正常。”牧怿然也过来看,一只手还被罗勏死死抓着,微弱的声音传过来,“我还以为心春秒变怪兽了……”
“先回房。”牧怿然发现整个灯旅都陷入了黑暗,只有心春这里有两点光源,极为醒目。
三个人借助狗眼照明,回了房间。
柯寻进屋的时候捂住了心春的眼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心春的眼睛在夜里是发亮的。”
即便提前通知了,但当心春的双眼再次亮起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众人还是发出低低的惊呼声。
心春被放在了桌子上,充当狗形小夜灯。
狗的眼睛虽然亮,但毕竟无法与真正的灯光相比,目前也只是比大家的手机稍微强一些。
“真奇怪,为什么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这只狗的眼睛并没有这么亮,明明那时候也很黑。”邵陵就坐在桌边,研究着心春的目光,“难道,就像是某种石头,只有吸收了足够的光,才会在夜里释放光亮?”
这个解释大家比较信服,紧接着朱浩文毫不拐弯抹角地转移了话题:“现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这里的灭灯时间究竟是几点,为什么亮灯的时间格外短暂;第二,灯是怎么灭的,为什么能自行熄灭。”
这也正是大家最疑惑的地方,朱浩文继续问:“你们觉得现在是几点钟?请大家按照直觉说。每个人的体内都有生物钟,我们来到这里的时间还不长,应该不会被太快同化。”
同化——这两个字令众人不免心惊,卫东借着微光看了看四周,又摸了摸自己的胃:“我觉得刚才吃饭的时候大概是中午一点左右,现在大概两点多。”
秦赐点点头:“我觉得也差不多,我们进入美术馆的时间是九点十分,我当时看了手表的,入画时间大概在九点半到九点五十,如果按照那个时间来算,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两点左右。”
“可是,画外的时间和画内是相通的吗?”杜灵雨发出疑问,“你们之前的经历是怎样的。”
秦赐:“并不一定相通,我们通常是上午入画,但在画里有可能是下午,甚至黄昏。
“我们弄清楚时间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时间段的问题,按照外面的时间来切算,假如我们到画里的时间是十点,按照人体肠胃消化时间,我们十二点多几乎都感到了饥饿,午饭时间大概在一点,饭后顶多过了一个多小时就灭灯,也就是刚才推测的两点。
“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一共四个小时,从点灯到灭灯,一共只有四个小时。”
大家陷入一阵沉默。
心春的眼睛眨了眨,整个世界就半明半昧,忽黑忽白。
“这个世界的一天怎么这么短。”奚盛楠叹了口气,此时她靠着屏风坐着,有些没精打采,“如果一天不足24小时的话,咱们在这里的期限还是七天吗?那岂不意味着找签名的时间变少了?”
听了这话,每个人的神经都在发紧。
“按照惯例,画里的时间流逝和外面没有区别,一天也是24小时。”邵陵说,“只是,这里的白天如果只有4小时的话,那就意味着夜的延长,我们将经历20小时的慢慢长夜。更糟糕的是,画里的凶险都是发生在夜里的。”
“这,这也太难了。”杜灵雨将脸扭向暗处,轻轻抹了把眼泪。
曹友宁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大哈欠:“抱歉抱歉,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再说我也有午睡的习惯,我真希望这次熄灯只是让大家午睡的,说不定两小时后就又点灯了。”
牧怿然微微垂眸,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发现:“天已经黑了。”
“天?”曹友宁一怔。
“你不觉得窗外已经陷入漆黑了吗?”邵陵忍不住说,“我们刚来的时候,天在慢慢发亮,虽然最亮也就是灰蒙蒙一片,但那也是白昼存在的证据,现在天彻底黑了。”
曹友宁虽然怕,但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不起,我这人就这样,房间一黑下来,就容易困。”
“如果你很困可以去小睡,我们会在大约一小时后叫醒你,”邵陵说,“其他的人打起精神来,我们这是在下午两点钟,请记住这个时间点,不要被这个世界同化。”
柯寻:“咱们不能呆坐着,现在不适宜出去找签名,放大镜也暂时弄不到,但咱们可以干点儿别的。”
“洗胶卷!”说话的是麦芃,他的声音因为重感冒而显得很特别,“我们现在有水,还有用暖套护着的是热水壶,这些足够洗胶卷用了。”
听了这话,大家都有些激动,说干就干,陆恒已经从柜子里把显影罐拿出来了:“把手机都打开,这样亮,一会儿还得配显影定影的溶液。”
牧怿然在一旁问:“显影罐洗胶卷是不是必须得是整卷的?你们目前的相机里都拍了几张照片?”
麦芃迟疑了一下,显然因为激动忽略了这个问题:“我的相机过卷有显示,大概只拍了不到十张。如果现在就取出来,那剩下的二十多张就废了,说不定后面几天咱们还需要用胶卷拍照呢。”
陆恒也去拿自己的相机:“你们几个呢,都谁在这个世界拍照了?”
“我没敢拍,”杜灵雨说,“我相机现在还是新胶卷,大概是因为昨晚我把相机里的照片都拷到了电脑上吧,清空了就成新的了。”
“我也没拍。”奚盛楠说,“相机已经过卷了十几张,之前大概是在美术馆门口拍了些建筑和街景,还有一些作品。”
曹友宁打了个哈欠,已经和衣躺下:“我也没敢拍……”
“那就洗我这卷吧,”说话的是陆恒,“我这卷已经拍了33张,够本儿了。”
“33张是什么意思?”罗勏插言问道。
“胶卷一般是36张的规格,如果只拍了几张就取出来洗卷,那剩下没拍的胶卷的报废了。”陆恒解释说,“我这一卷36张,已经拍完了33张,浪费三张也无所谓了。”
“那干嘛浪费啊,都拍完得了。”罗勏承认自己有商人的血统,有时候很会利用资源。
卫东听得直点头:“萝卜说的对,把那三张都拍了吧。”
陆恒的声音略略发抖:“拍,拍哪里啊?”
拍照这件事在深夜里显得特别诡异,仿佛注定了会在镜头里出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
一向胆小的罗勏此时却镇定地说:“我小时候听我姥姥说,猫狗都是能感知到那种东西的,如果咱们屋有什么,心春一定能感觉到,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如鸡的。”
“呜……”心春对把自己比作鸡的这件事不太满意。
“好吧,静如处子。”
心春往桌上一卧,好像懒得搭理主人了。
陆恒似乎在给自己壮胆似的说:“我们老家也有关于狗的这类说法,说是狗半夜里突然叫的话,能从叫声的快慢程度来辨别是‘谁’从家里经过了,好像是‘紧咬人,慢咬神,不紧不慢咬鬼魂’。”
陆恒越说越怕了。
“拍吧,咱们就是想用镜头捕捉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线索。如果拍到的仅仅是普通夜景,那根本没意义。”麦芃比陆恒冷静得多,“拍。”
陆恒端起相机,手微微颤抖。
麦芃见状,不觉说道:“你舍得把你的理光借我用用吗?”
陆恒求之不得:“对对,麦神,还是你拍吧!”
麦芃接过陆恒的相机,先盯着取景器看了看,十分专业地调试着镜头,在房间里选了几个角度,每一个被相机镜头“盯上”的人极不自然地扭过脸去,仿佛都不太想被拍到照片上。
“我准备打闪光灯,大家到时注意别闪了眼睛。”麦芃提示过后,就在原地拍了一张,然后换了个角度又拍了一张,这次的“咔嚓”声似乎比刚才要稍微长一点。
麦芃半天才从把面孔从相机后面露出来:“真奇怪,刚才拍的那个瞬间,好像取景器里的景象都变了。”
所有的人都不免一阵紧张,邵陵问:“变成什么样了?你能看清楚吗?”
“看不清,本来就暗,闪光灯那一下子又太亮,可我总更觉得这只狗的位置似乎变了。”麦芃说。
“什么……”罗勏吓得紧紧抱住心春。
“明明它在桌子上的,可我刚才按快门的一瞬,看到的是,它在窗户那边……因为它的眼睛很亮,我应该没看错,窗户那边有两个亮点。”麦芃十分肯定。
“难道……窗户那边也有一只狗?”杜灵雨嗫嚅着,“或者是……一只别的东西。”
第229章 逆旅14┃诡异的负片。
众人瞬间远离了窗子,大家下意识集中在了牧怿然的附近,仿佛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牧怿然:……
“你拍第几张照片发现问题的?”柯寻感觉自己被大块头曹友宁挤出了“队友圈”,此时干脆向拍照者直接发问了,“我怎么听着第一张的‘咔嚓’声,比第二张快?”
麦芃努力维持着镇定:“是的,第一张的快门速度比第二张要快。第一张属于试拍,我就选了常用的1/250秒,这种速度适合拍正常行动中的人物,拍的时候觉得自己手上的感觉还不错,于是就打算尝试慢一点儿。其实拍夜景最好用慢速,我就试了试1/30秒,我认为这个速度应该能勉强承受我手抖带来的误差。”
麦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有拍第一张的时候看到了窗边那两个亮点,第二张虽然换了位置,但窗口还是在取景范围内的,可惜拍的时候感觉很亮,眼睛有些花,什么也没来及看到。”
柯寻想了想,给出一个大胆的提议:“胶卷还剩最后一张,你敢不敢拍外面?”
麦芃:“门外面?”
柯寻站起身来,走到麦芃身边:“对,咱们把门开一条缝,把镜头对准外面走廊拍一张,我陪你。”
麦芃感觉自己拿相机的手出了汗,在棉袍上揩了揩,又重新拿稳相机:“行,我试试。”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再说话,即使认为这件事情很冒险,但线索往往是从险中求来的,入画本身就是个冒险的过程。
柯寻陪着麦芃来到屋门的位置,轻轻打开了别着门的插销,外面的黑暗仿佛浓雾,随时都能将整个屋子染黑。
“我顶住门,你尽量别往外探身子,就在门缝拍。”柯寻站在门后方,将门缝控制在一个相机镜头的宽窄,“拍吧。”
麦芃深吸口气,感觉柯寻的语气让自己踏实了很多,他端着相机稳住神,很快就完成了拍摄,或许怕惊扰到外面的人或什么,麦芃并没有开闪光灯。——有些东西即使不开闪光灯应该也能够被拍到。
柯寻将麦芃拉回房间,迅速关上门插上插销:“刚才那张有新发现吗?”
麦芃有些惭愧:“我没敢看,再说外面一团黑,看也看不到什么。我只是调整了合适的光圈距离,怕自己手抖,把速度调在了1/60秒。”
“刚才挺顺利,”柯寻拉麦芃回到桌旁,发现对方的手已经有些冰凉,“下一步就是洗胶卷了。”
几个新人开始七手八脚为冲洗胶卷做准备,在麦芃和奚盛楠的指挥下,几个新人渐渐分工明确,进行得有条不紊。
老成员们在一旁打着下手,大约一个小时后,这一卷胶卷终于经过了定影,可以从显影罐里取出来了。
所有人都打开了手机照明,心春也瞪着明亮的眼睛凑过来看。
“非常成功,比预想的还要成功。”麦芃将胶卷慢慢展开,专注的目光扫过一格一格的图片,“咱们这里的室温太低,所以图像的颗粒偏大,通过控制水温和时间,也只能保证基本的清晰度。”
杜灵雨忍不住说:“在这种环境下能出这样的负片,已经很逆天了。”
大多数人都不说话,只是凝神望着麦芃手里的胶卷图案,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都似一个小小世界,留下了永恒的光影。
因为是陆恒的胶卷,所以他看得格外认真:“前面的是咱们在山上拍的,再往后看,公路,对对,再往后,夕阳,对对,城市夜景,没错儿,我在进画之前拍的就是昨晚的夜景。”
这句话听起来感觉很是凄凉。
大家现在没空儿话凄凉,十四双眼睛(包括心春)都一瞬不瞬盯着徐徐展开的城市夜景,十几张夜景慢慢从眼前划过,最后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张电视塔大楼夜景图。
“这是最后一张,后来就入画了。”陆恒的声音有些发虚。
下一张图——杜灵雨先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然后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整个人躲在了曹友宁的身后,曹友宁的情况也并不好,胖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这这这是什么啊?天啊……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画面整个是浅灰色,似乎是室内,一个深灰色的女人的影子发着虚,似乎是在奔跑着,因为画面太小,实在无法看得清楚。
方菲盯着画面看了半天:“我认为这就是灯旅的二楼,我们今天去看死者瑕玉的地方,这几个木柱子我记得很清楚,整个格局也基本一致。”
陆恒整个人都不好了,哆哆嗦嗦半天说不成句:“我,对,我,我就是在这个位置拍的,可可可可是,我当时拍的时候有很多人,而且,死者是盖着白布躺在那里的!你们,你们当时都在啊,你们都看见的啊!”
卫东拍了拍陆恒的肩膀:“是,这就是咱们当时站的位置,前面有两个柱子,当时全是人……可是,照片怎么会这样,这个女人是谁啊?她在跑什么?这,太诡异了简直。”
“女人好像跑得特别快,完全都虚了,就跟个灰影子似的,”秦赐也发表了看法,“只能隐约从发型看出是个女人。”
陆恒半天才说:“身影发虚好解释,因为当时我用的速度非常慢,只有1/16秒,我我本来是打算拍尸体的……”说到这里还看了看身边的奚盛楠,对方拍了拍他的手背,似乎也要给他安慰。
麦芃把话接了过来:“如果是用的那么慢的速度,那么这个人影其实走动得并不快,从模糊程度看,这个人的速度其实比我们普通人走路的速度还要慢一些。”
分析最终还是进入了死局。
“继续往后看。”牧怿然打破沉默。
“好吧。”麦芃继续展开胶卷,下一张就是拍的这个房间,照片整个发白,也许是当时屋子光线太暗的缘故,但窗边的那两个黑点却格外清晰,在现实中,那应该是两个极亮的点。
“呜……”心春仿佛也受到了惊吓,直接从桌子窜到了床上,然后又跑到了窗边,似乎想从那里找到照片里那只“模仿”自己的影子狗。
邵陵仔细看了半天:“当时拍照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分散而坐,为什么照片上几乎没有人?”
麦芃也觉得稀奇:“我当时就是从床边往窗户的方向拍的,当时很多人都在那边坐着,尤其是曹友宁,他当时明明躺在床上想睡觉的……为什么,为什么人都不见了?”
“继续看下一张吧。”牧怿然说。
下一张,整个图像是发黑的,比之前那张黑很多,一大群人凑在桌子旁不知在干什么。——显然,这张照片比较明亮,清晰度相对也就高一些。
柯寻的眼睛好,仔细看了半天:“我怎么觉得,这群人好像在……”
“在吃东西。”朱浩文替柯寻说完了要说的。
杜灵雨听了这话,整个人蜷缩在了曹友宁身后:“我受不了了,这太离谱太诡异了。”
朱浩文皱眉又看了一会儿:“桌边的这个人,手里挥舞着一个大的球状的东西,那是什么?”
“这一张也有心春,”罗勏发现了桌旁的一条狗,“眼睛不那么亮了,不过,心春好像也在吃什么,好大一堆,天啊它在吃什么……”
“看最后一张。”牧怿然说。
麦芃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此时只会机械地执行命令,他僵硬地挪动手里的胶卷,把最后一张展现出来,最后一张的一半是纯黑的,仿佛照片只有半张。
大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每个人都记得这最后一张拍了什么——正是柯寻和麦芃在门缝冲着走廊拍的那张,鬼知道这里面会出现什么。
麦芃一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半张图像我可以解释,这个胶卷虽然是36张,但因为整个相机都被还原成了老式相机,所以胶卷也成了原始胶卷,刚才我在洗胶卷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卷胶卷是从黑白大盘卷里人工缠出来的,从顶端修剪的形状就能看出来,是人工修剪的。”
“什么意思?没,没太听懂。”卫东问。
“就是说,自己缠的胶卷可能不会是严格的36张,手紧的人有可能会缠出37张,手松的可能就35张,这一卷的手法偏松,所以只有35张半,所以我们看到的最后一张照片只有半张。”
“哦……”卫东也擦了擦脑门的汗,“害我以为门外的世界只剩下半个。”
即使只剩下半张照片,但其惊悚程度还是超乎了人们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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